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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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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立刻转过头去道:“王爷这皮肉之苦,若是能不受,最好不受。”
  宁王拆开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半响才意识到明华跟他说的话。他苦笑道:“这些真不算什么。”说着拉住了明华的手,道:“我只希望不要累及妻、子就好了。”说着把信给了明华,“你看看吧。”
  继而又他又道:“不过,如今有秦王在,想来……”
  明华把信看了,半响才低声道:“没有想到,魏王和齐王倒是有这般一条心的时候。”
  “既然我命格的事情被皇上察觉了,纵然给皇后留着三分情面没有公布于天下——呵,这本就是无法明说的事情——然而,齐王总归是前途尽毁了。他不死心,魏王却是能够看出这端倪的……帮他一把对付我,就是帮自己。”
  宁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才道:“如今只等齐王的下一步了。”
  如今是临阵抗命,下一步,只怕该是拥兵自重了。再接下来呢?
  明华想了想,怕就是上真凭实据,一个勾结大臣,意图谋逆的罪名就要扣下来的。
  这般漫长的铺垫,一步步让皇上对宁王心存猜疑的谋算,实在是不像齐王之前疯癫的样子。若是以齐王之前对付长公主的样子来看的话,直接上了证据状告宁王谋逆,那可就是一个大笑话了。
  这猜疑和芥蒂,通过一次次的折子深入皇上心中,最后再是谋逆,只怕皇上就再无一分对旁人的怀疑了吧?直接就接受了宁王有谋逆之心的事实……
  这真的是一个好谋算。
  宁王被打了一顿板子,为的又是抗旨不遵的事情,来宁王府的人自然不多。秦王这边秦王妃让人送了药材和手书,隋家也送了药材过来,还有祛疤的梅花膏。郑天行夫妇是亲自上了门的,苏姑母和苏姑父也来了一趟。
  两个男人在书房详谈,女人们则哄着汶哥儿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临走之前,苏姑母才沉声道:“你且放心,你背后……你和宁王背后,不止有国公府呢?还有苏家!”
  明华心中感动,只低声道:“如今王爷烈火烹油,引得小人忌惮、污蔑也是有的,不过皇上如今毕竟更信重王爷些,只是不罚不足以正法纪,王爷也说了。他理应受罚,心中并无半分的怨言。直说惹得皇上发怒,是他的过错。”
  这话转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皇上听到的时候也是愣了愣,半响才宽慰道:“老六还算懂事。”
  郑海笑着道:“这话,皇上倒是不觉得是假的,特意说给皇上听的了?”
  “你懂个屁!”皇上指了指郑海,又看了看那离去的宫女,半响才把一些话给瞒在了心中。
  宁王做了什么,干了什么,他如何不知道?
  这话,原本就是私下言语,并非说给谁听的。只怕事到如今,宁王夫妇还不知道这话是如何传出去的吧?皇上得意得哼着小调,想起那一日派去宁王府的影卫,传回来这话时,他心中的动容,不由缓缓摇头。
  老六啊老六,既然你纯孝,那么父皇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为你扬名了!
  至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皇上心中没由来升起了一股子的焦躁,回头道:“宁王挨打过了几天了?”

  ☆、第89章 嫁妆

  宁王那天挨打还历历在目,因此郑海心中略微一默算,就张口回答道:“今天是第五日了,皇上。 ”
  “五天了?”皇上想了想道:“时间不短了!既然教训也给了,也不能寒了孩子的心,赏些药膏过去。顺带的,新呈上来的瓜果也送过来,还有老六家的儿子,赏些布料做一副,玉石、宝石也挑上好的,让他们自己寻喜欢的模样雕琢了……”
  赏赐的东西不少,荣宠也表现了出来,只是那心中留下的芥蒂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融的了。
  皇上的心思郑海还是能够猜测个七七八八。
  而宁王就看得更明白了,因为他自从懂事起,就再没有期待过这位所谓的父亲给出的父爱。
  那些赏赐一应放入了明华单独辟出来的库房里面,这里放的无一不是皇宫里面赏赐的东西。连着蓉嫔升为蓉妃之后,三不五时送来的东西也都全在这里,以免被人浑水摸鱼。
  这半年来,不声不响的这屋子里东西也渐渐多了起来。
  “关起来吧。”明华再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吩咐一旁的紫葡。红樱把册子录好,回头吹干了收起来这才过去道:“如今看来,皇上还是信任王爷的,王妃也该松了口气才是。”
  明华笑了笑,这里面的玄虚,红樱她们自然是不清楚的。
  皇上这些赏赐,有三分的宽慰宁王心情的意思,也有三分的给其他人看的意思。然而,余下的四分,却是想要塑造出一种“天下太平”的想法。
  谢天峰的折子她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然而皇上责问宁王的话她却是知道的。
  阵前抗令,违抗君命……
  纵然是北疆战事紧张,这些事情都能够解释出缘由来;就算皇上雷声大雨点小,板子打得轻,十有八、九是给别人看的,可是那心中的恼火却是真的。
  不管是明华还是宁王,谁都没那么天真,会以为这点东西赏下来,皇上就真的是不在意了。
  皇上在意,很是在意。但是他更在意是有人要利用他的介怀,要对付宁王。他不愿意被人利用,所以才把对宁王的介怀放在了一边,这事儿并不是从宫里的赏赐下来就算过去了。
  这只是一个开端。
  宁王屁股上的伤不重,领了赏第二天就去宫里谢恩,回头去了蓉妃那边坐坐。明华见他过去,就笑着指着一盘点心道:“母妃说这是王爷最爱吃的,我倒是粗心,以前竟然不知道。”
  宁王笑着过去请安,然后才落座过去,笑着道:“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一旁宫女送了茶水,蓉妃担心地看着他,半响才吩咐道:“去拿个垫子来。”
  宁王也没拒绝,只任由蓉嫔吩咐。
  母子两人之间,还是陌生了些,对着宁王,蓉妃比对着明华时话还少些。三人一起用了午膳,宁王和明华就借口蓉妃疲惫,离开出宫了。
  蓉妃目送两人离开自己的宫殿,许久才叹息了一声,把目光落在了那被吃了两个的点心上面。
  “宸钺他,心中还是怨我的……”她低声道,一旁陪伴蓉妃多年的嬷嬷连忙道:“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只看王妃三不五时的往宫中送东西,过来请安,就知道王爷心中还是惦记着娘娘的。”
  “我自然是知道他和明华都是孝顺的孩子,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蓉妃缓缓摇头,母子若是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却是再也不可能了。最终,她只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我多想了……”
  宁王夺嫡,她这个亲生母亲又如何能够拖他后腿呢?若真说宁王心中对她有芥蒂,那皇上岂不是更寝食难安了?想到此处,蓉妃也不过是笑了笑,转而问道:“让炖的莲子百合羹好了没,拿冰镇上,等着皇上午休之后送过去。”
  她不准备跟那些年轻的宫嫔们争宠,早就过了以色侍人的年纪了。这般做,也不过是让皇上觉得,她对这么些年的冷落和苛待没有半分的怨言,他们母子都没有怨言。
  #
  定国公府里,林矍看着匆匆而来的四女儿不由眉头紧皱。
  “这般听风就是雨的谣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父亲又何必再瞒我呢,父亲给大姐当初只说给大姐陪嫁了十多万两的陪嫁,如今户部那边已经查了出来,足足有四十多万两,接近五十万两。就算是堂堂定国公府,这样嫁女儿的手笔也未免太过于奢靡了吧?父亲疼爱大姐也就算了,如今事情却因为大姐的陪嫁而暴露,父亲可有想过家中如何?”
  林明惠言辞十分的不客气,丝毫没有注意到林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听得林矍拍桌站起来,张口就道:“父亲不必再说什么大姐是嫡长女的话,我知道这些……只是,父亲若真的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当初又为何要瞒着我们姐妹给大姐那般多的陪嫁?如今招惹来了祸事,却是我这个四女儿通风报信,为着父亲着想。父亲若是就此垮下,出嫁的女儿却是各个都要受到牵连,反而是大姐,因为宁王有了这些足够的好处,反而对大姐更是疼爱!”
  她心中的怨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发、泄出来的,此时上前一步,又接着道:“同样是父亲的女儿,纵然嫡庶又别,纵然嫡母当初留下了自己的陪嫁给大姐,然而也不该有这么多吧?如今户部弹劾父亲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父亲一旦身败名裂,我们姐妹几人,在婆家的日子该如何过?一没有父亲重视在意,二没有嫁妆傍身左右……”
  “闭嘴!”
  “到了此时,难不成父亲还觉得是女儿过分了吗?过分的明明是大姐,若非她自己张扬,怎么会闹得此事人尽皆知,怎么会让户部查起了父亲贪渎的事情……”林明惠根本看也不看脸色铁青的林矍,“父亲别忘了,大姐如今也不过是出嫁女而已。这国公府偌大的家业,原本也当是传给晋哥儿才对。如今父亲这般偷偷摸摸给了大姐国公府四分之一的家产,若是日后晋哥儿知道了……”
  “你你你……”林矍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只觉得双眼一黑,只听得耳边模模糊糊地惊叫声,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父、父亲……”林明惠这才察觉,她意识义愤,竟然把父亲给气晕了过去。
  ……
  宁王府中,已经在家赋闲许久的宁王丝毫不见焦躁,反而正与明华一同逗着儿子玩。几个月大的婴儿,正是对一切都好奇的时候,彩色的布料、木料雕刻的花型,草叶花枝,都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着,随着那些东西转头,虎头虎脑的模样格外的可爱。
  等汶哥儿累了,明华这才让奶娘把孩子抱了回去,正想着跟宁王聊聊这些天齐王意外的安静。自从那一日谢恩之后,这又是半个月过去了,齐王却跟真的被皇上这举动给镇住了一般,不在有任何针对宁王的举动了。
  这个时候却见红樱行色匆匆过来,行礼之后抬头对明华道:“王妃,林伯来了?”
  林伯?明华一愣,立刻起身道:“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一旁宁王见状连忙过去,一同看向红樱。红樱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林伯没说。”国公府管家林伯不过略微比红樱慢了两步,此时进来就先是问安,然后不等明华问就抬头直接道:“大姑娘,大姑爷,国公爷病了!”
  明华大惊,林矍的身体如何她是最为清楚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病了呢?因此,听了林波的话她连忙上前一步,紧张道:“父亲如何病了,是什么病?”
  “国公爷……”林伯偷偷看了眼宁王,宁王见状略微挪开脚步,他这才上前低声道:“国公爷是被气病的,已经请了不当值的郑御医过去,只是国公爷如今昏迷不醒,老奴想着还是请大姑娘回去主事的好……”
  “被气的?”明华一愣,然而此时也不是追究的时候,“父亲现在如何了?”
  “我出门之前还昏迷着,不过郑御医素来熟知国公爷身体情况,有他去的话,应当无碍。”林伯道,明华这才略微放心了些。御医*朗与林矍有着几十年的交情,林矍由他照看,他定然会尽心尽力的。“先回国公府,余下再慢慢说。”能把林矍气得病倒,可见不是小事。
  夫妻两人上了国公府的马车,所幸国公府家离宁王府也不算远,等着一到国公府,就见里面人来去匆匆,见着明华和宁王就跪下行礼。明华一路快走,完全忘记了宁王屁股上伤还没有好完,甚至脚下台阶都少踩了一层,要不是宁王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她,只怕她就要扭伤跌倒了。
  “小心些。”宁王抓住明华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扶好,这才抓住双肩道:“明华,你冷静些,岳父定然无事的。”
  明华这般慌乱倒是让宁王有些意外,他双手按在明华肩膀上,“你先稳稳心神,明华!若是岳父病着,你回来还是要主事的……”
  一句话点名了林伯匆匆赶去宁王府求助的原由,明华一直有些恍恍惚惚,这会儿也是半响才似乎听到了宁王的声音一样。她抬头,一双眸子中都是茫然。
  “王爷说什么?”
  看这个样子,她似乎连自己刚刚差点跌倒都不知道。宁王无奈,只得拉着她的手道:“你跟着我缓缓走,顺带问问林管家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林伯一路跟着,饶是挂心林矍,此时见宁王对明华这般细心体贴,又温柔安抚,心中也是满意的。
  国公爷在家中,最为挂念的就是大姑娘了。只怕大姑娘的日子是过得面子上光鲜,平日里面有什么东西,宁王府那份总归是最厚重的。生怕大姑娘受了什么委屈,也只忍着不说。如今看大姑爷这般模样,可见国公爷平日里面都是白操了这份心了。
  明华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紧紧握住了宁王的手,目光渐渐清明了起来。
  是了,如今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丈夫,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幸,她也不用一个人撑起一个国公府了。
  林伯却是没有立刻就开口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事关主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明华任由宁王牵着她,在国公府那走了无数次的小道上前行,很快就到了前院林矍所住的正院。一进去,明华就看到了跪在屋外廊檐下的林明惠。
  她眉毛一扬,渐渐恢复了清明的眼睛中透出了冷意。明华回头看向林伯,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林伯这才低声道:“就是四姑娘……当时国公爷屏退了伺候的人,只听得国公爷骂了两句,似乎是四姑娘顶了几句,然后就听得她猛然一声惊叫……我进去的时候,国公爷就晕倒了……”
  明华闻言停下了脚步,看着跪在一旁的林明惠。
  林明惠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去,原本妆容精致的脸已经满是泪水,妆容也毁了一脸。
  “大……大姐……”她低声喃喃,明华却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就抬脚进了屋内。
  内屋里面,林矍已经醒了过来,一旁郑御医正低声与他说些什么,见着明华和宁王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郑御医免礼。”宁王摆手,见明华直接过去到了林矍床边,就与郑御医在一次问询林矍的情况。
  明华过去扶着林矍略微坐起来了些,这才低声道:“父亲感觉如何?”她只字不问林矍为何气倒,也不提跪在门外的林明惠,只关心询问他感觉如何。确定林矍略微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父亲年纪大了,再遇到动怒的事情也不能大发雷霆了。若真是有人惹怒了父亲,直接上家法就是了。实在不行,父亲让人唤女儿回来,也是一样的。”
  林矍勉强扯动了下唇角算是笑了笑,因为这次发病晕倒,他面部还是有些僵硬的,连着说话也有些不利索。若不是一旁郑御医说,只要好好休养一阵子,加上针灸之术就能痊愈,明华此时如何能安稳坐在这里陪着林矍说话。
  林矍大病一场,虽然凶险已经过去,然而总归是死里逃生。明华陪着他说了会儿话,见他面色疲惫就起身退了出去,只留下林伯在这里近身照顾。
  等送走了郑御医,她回头,这才看向跪在门外的林明惠。
  “父亲刚刚睡下,别吵着他了。”明华缓缓开口,“还是去正居堂,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吧。”
  林明惠闻言一怔,继而就有些颤抖的模样。一旁丫鬟过去几乎是把她给拉扯了起来,扶着她跟在明华身后去了正居堂。上次来这里,还是一年半之前,因为谢家十二娘落水的事情……如今重临旧地,想起那几乎是熬油一般的日子,她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这种教训妻妹的事情,宁王自然不会跟来。林矍并无大碍,他却是还有不少的事情要暗中处理,此时已经先行离开了。明华无后顾之忧,此时看着林明惠磨磨蹭蹭地进来,就轻轻盖上了茶盏。
  清脆的瓷器相撞的声响让林明惠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几乎不用明华来说她就直接“噗通”一声跪下了。
  “大姐,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恐惧涌上心头,林明惠哪里还有一点贵妇的样子,直接膝行上前两步,几乎要抱住明华的双腿了,“大姐,我是真不知道父亲身子不好……而且我也是好心啊!我就是怕父亲毫无防备,被齐王给咬了一口……”
  实际上,她激动之下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不然也不会气得林矍晕厥了过去。只是,这个时候自然是要避重就轻才对。不,不,她现在说的才是重点才对!
  林明惠努力安慰自己,尽量不露出太过于心虚的表情。
  明华此时眉头紧皱,问道:“你刚刚说,齐王?”
  “是。”见明华被齐王吸引了注意力,林明惠立刻抬头道,“就是有关齐王的事情,你四妹夫有个交好的朋友就在户部,听闻这些日子户部的人正在查父亲……说是父亲当年在边境带兵,贪污了不少的军饷和战利品,还有受贿……”
  林明惠顿了一下,偷偷观察明华神色。见她紧绷着一张脸,却是没有多少的情绪变化,不由心中紧了紧,这才道:“我也是记挂着父亲,怕他真被齐王攀诬咬上这么一口毁了一世的英明,说话急躁了些……”
  “父亲贪污受贿,涉及多少银两?”明华突然开口,倒是让么林明惠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愣怔了在了当场。她忍着烦躁,又重复了一句,“我是问你,户部查出来,父亲贪污受贿多少银两?”
  “六十万两!”林明惠答道,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户部那位大人说,大姐出嫁嫁妆足足有四十余万两的价值,由此才怀疑国公府的收入……”
  就算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这般的嫁妆也太丰厚了吧?更何况,当初对外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数目,明明对外宣传不过是十万余两!
  想到这里,林明惠还是忍不住握紧了袖子下的手,指甲刺入掌心,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此时不是争论嫁妆的时候。若是林矍真因为这样而倒了,如同萧家那般……如今她在魏家日子好不容才好过了些,若是娘家倒了……
  林明惠的心思原本是好的,只可惜后来还是忍不住旧病复发,抱怨了两句林矍对林明华太过于偏心,陪嫁了四十余万两的嫁妆。余下他们姐妹几人,合在一起也不见得有明华这般风光。
  林矍大怒,训斥她时她却猪油蒙了心,几次顶撞,这才是林矍晕过去的真正原因。
  明华如何看不透她的这点儿心思,冰冷的目光略微一扫,起身连着问也不问就直接道:“你如今是越发的出息了!”
  “大姐,我也是为了家里好,就算言语不当……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坏心思……”林明惠又往前膝行,这次真的抱住了明华的腿,“要是父亲真的被户部那边参奏,咱们可该如何是好?”
  明华低头看着林明惠,目光中的怜悯和厌恶几乎已经不加掩饰了。
  “你以为国公府的家产来历不清吗?”明华冷笑,就算世家之间都有这样的默契,然而国公府的家产,却是一五一十都记录的清清楚楚的。贪污或者是受贿?
  若是林矍真有这样的行为,家产也不会只有百余万两了,林家毕竟也是延绵数代的侯门世家。上百年的基业,公侯之家,这点家产实在不算多。
  林明惠一愣,半响才唇角嚅动,喃喃着开口。
  “水至清则无鱼……”她迎上明华冷冽的眼神,余下的话就再不敢出口了。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林矍是清清白白的。若是真这样,他怎么舍得给明华陪嫁四十余万两的家产?难不成真为了明华,把国公府的底子都掏了个半空吗?
  那就算晋哥儿如今年纪小不知道这些,她这个做亲姐姐的也要为他争一争才是。
  明华看着她这幅模样,自然猜测得出她那转动的眼神之下掩饰的心思,不由觉得恶心。
  “你就先跪着吧。”她抬脚,却被林明惠丝丝抱着,最终不耐烦,直接用力一脚把她给踢开了。林明惠匍匐在地,抬头看过去,“大姐这般沉稳,自然是笃定如今宁王受宠,不会牵连到你自身了吧?”她说着冷笑,抹去了唇角被咬破渗出的血迹,“是了,大姐是堂堂宁王妃,皇室的人了,自然比不得我们这些庶出的姑娘。我们自幼不得父亲看重,自然是几万两银子就把我们给打发了的。可是,大姐不想想,若不是父亲给大姐陪嫁了过多的嫁妆,如何会引起户部那些人的注意?甚至于,要不是大姐嫁给了宁王,父亲如何会被人盯上?”
  明华心中一紧,动作顿下。
  林明惠不管如何作死,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
  她的嫁妆,才是引起旁人觊觎的根本。可是,外人是如何知道的呢?

  ☆、第90章 反咬

  旁人明华无法保证,然而她自己确实绝对不会、也从来没有对外提及过自己的嫁妆总数。 甚至于,连着宁王都不清楚她的陪嫁究竟有多少。
  而如今,这般明确的数字,绝对不止是一个巧合。
  见明华眉头紧皱,林明惠不由以为她这是心虚了。“大姐何必再做出如今这番模样呢?你倒是孝顺了,听闻父亲病倒就匆匆来了,却没有想到父亲是因为你而病倒的吧!”她冷笑连连,虽然心中对明华的余威依然心有余悸,却还是咬牙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明华。
  “至于我们这些庶出的姐妹,自然是死是活,都与大姐无关了!国公府一落魄,我们过得是好是坏,大姐都不在意了!”
  “原来你是这般想的?”明华撇开那事后可以再去计较的问题,只看向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理直气壮的林明惠,“你觉得父亲有所偏颇,所以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父亲被你气得晕厥过去的事情,就可以当做理所应当了吗?”
  林明惠被明华的用词逼得呼吸一窒,半响才恨声道:“难不成不是父亲偏心,所以才惹来了这般的祸事吗?若非他对你百般维护,给了你在国公府那般的权柄,你如何会得来四十万两的陪嫁!”
  明华眼神透出淡淡的悲哀,半响才摇头道:“你还是跪在这里反思吧。”对于这个妹妹,她是彻底的死心了,说着明华越过林明惠抬脚出去。林明惠如何肯这般老实听话,她以为明华被自己说中的心事,此时是心虚想要避开了。因此,她自然是要追上去,不让明华能够顺利逃走的。
  她要乘胜追击,要让府中上下的人都看清楚明华的真面目。
  只可惜,一到门口她就被两个大力的婆子给拦了下来,两人冷眼冷面,直言道:“还请四姑娘回去反省。四姑娘还是不要违背大姑娘的意思才对……”
  林明惠恼恨,明明都是这国公府里嫁出去的姑娘……
  “林明华,难不成你就真以为旁人看不出你的真面目不成?你当家这些年,搜刮的那些钱财当做自己的陪嫁,瞒着父亲带出了国公府。如今父亲被气倒,你还想要栽赃到我的头上?!”林明惠大声冲着明华的背影叫道:“林明华,你才是国公府的罪人!”
  本不欲多理会她的明华闻言顿住了脚步,缓缓回身看向了被拦在正居堂中的林明惠。素来以娴静、体贴对外的林明惠此时早已经乱了头发,毁了妆容,歇斯底里的模样更是让她显得疯狂。
  明华往回走了两步,站在台阶下面看着林明惠,却让人有种她是在俯视对方的感觉。
  林明惠此时却是愈发的疯狂,“若不是父亲知道你竟然偷着藏了国公府近三十万两的财产,如今害得他要被户部参奏,如何会一气之下竟然晕厥过去的!你说是我气得父亲……是了,你自然是怨恨我的。若不是我一言道破了真相,父亲如何会知道你竟然做出来这般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她愈发的理直气壮起来,明华怜悯的目光中厌恶已经不加掩饰了。
  “红樱!”她沉声叫了下,红樱立刻上前应了声“是”,明华继续吩咐道:“去取一面镜子来,让四姑娘好好照照。”
  林明惠听得她波澜不惊的声音,略微冷静了些,转而一咬牙又冷笑了起来。
  “不知道大姑娘如今又想怎么惩罚我?”
  明华看着她,缓缓摇头。
  “我不用惩罚你,你只需要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就知道了。”她说着转而看向一旁的大力婆子,吩咐道:“等四姑娘照过了镜子,就带去洗漱,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送回魏家去。”
  明明没有什么惩罚,看似明华已经服软了,然而林明惠此时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她愣怔地看着明华,终于在那一双眼睛中看出了憎恶。
  林明惠颤抖了一下,理智和恐惧似乎同时回来了一般。她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辩解什么,却又觉得一切言语都是无力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华离去。
  也许……林明惠无力地摊坐在了地上。
  也许,也许她之前说的是对的?她紧紧握着手,明白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只怕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平日里面一副公平的样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说什么为了国公府着想,什么她们总归是亲姐妹,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来,都是骗人的!若真是把她们当做是亲姐妹,为什么她就那么多的嫁妆?究竟是父亲偏心,还是林明华自己日日积攒,从国公府里偷偷带走了晋哥儿的私产,却是谁都说不清楚的了?
  只怕就算是林明华的作为,父亲为了保护她,也会说成是他偷偷给她的陪嫁吧?
  父亲向来如此偏心的!
  想着,林明惠的一张脸就又狰狞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投影到了她的身上,挡住了外面的光线。林明惠抬头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丫鬟,背光而立,她有些看不清楚面容。
  “四姑娘。”那人一开口,她就听出来是明华身边的丫鬟了。
  林明惠不愿意示弱,挣扎着站了起来,扬起下巴道:“你是,红、红樱对吧?大姐身边最最得力的人手了,我说的没错吧?”
  红樱屈膝行礼,笑着道:“不敢当四姑娘这般夸赞。我们王妃让四姑娘好好照照镜子呢。”她说着微微一笑,挥手让两个婆子抬出来了一个半身高的铜镜,挑了个好位置让林明惠好好看看自己的投影。
  林明惠下意识看向了镜子中的人影,那个衣衫凌乱、裙摆沾满了污渍的人影是她?头发散落,满脸的泪痕,胭脂水粉融化又凝结在一起……而那人的神色,充满了戾气、不甘和狰狞!
  她惊叫了一声,一旁红樱声音平板无波地道:“四姑娘,先去洗漱更衣吧?”
  林明惠闻声惊醒过来,连忙抬头看向了红樱。“洗漱、更衣?”
  “王妃交代了,等四姑娘洗漱之后就要送四姑娘回魏家呢。”红樱轻笑着道:“四姑娘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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