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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香如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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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珏的字呼图格是知道的,打小就是自成一格的好看,不似主子拘谨又死板,洒脱不见潦草,犹若明媚开朗却不可亵玩的大家闺秀,有那麽点脱俗的仙气。
除了沾墨,李珏的笔下全不见停,半刻钟都不到,他便将要给思无益的信给写好了,直接将笔插入洗池,收手待字风乾。
「只写这些,便够?」呼格图鼻准抵著李珏的耳後,情人体香清淡,混著墨味,别有一番滋味。
「嗯。」他这卸任太子,不便多管国事,只要指好下一任傀儡,其他的,他相信思无益有能耐,能让北句蔘的黎民百姓多过上几年的安稳日子。
「这个闵知瑷,我也听说过,等她登基後,有机会我也想会她一会,看看一个饱读经书文武全才的女子,到底能与连弓都拉不满的你,有多相像。」
「光天化日,不宜宣淫。」李珏拉开呼图格探进他衣襟的手,就要起身。
「又没有外人,就算宣淫,谁敢说出去?」呼图格只消一只手搂紧李珏细瘦的腰身,便能让他的臀,离不开他的腿。
作家的话:
很久没动这边了;就算有大钢;写了三个半小时还是只有这麽点;太悲剧了。。。。。。
(9鲜币)番外之王妃不回家04
<下之二>
「我没那份心情,能不能暂时放过我?」喇摩的信,让李珏心情大坏,只是他擅长隐忍,没有形诸於外罢了。
「我哪回不是想要就要,还看你心情?那还有什麽意思。」呼图格就是嘴上不饶人,手倒是没再往李珏衣襟里探,轻轻拍了下李珏的腿侧,要他安静下来。
「别闹腾,再动,就在这张桌上操办你!」其实此番将人接出柳京,他没有再以强占的方式对待过李珏,可光是言语上的威胁,就够李珏忆及过往,胆战心惊。
「玉双,跟我回京。」只要愿意,呼图格的温柔嗓音连大漠里最骠悍的姑娘都能为他倾倒。
「哪边的?」蒙罕的?北句蔘的?李珏问得凄怆。
「身为王储,离开柳京,抛家弃国,终我此生,永远都摆脱不了叛国罪人的骂名。天下虽大,我心有愧,却是哪都找不到......能让我心安理得过日子的......」
「叛什麽国?你那句蔘就是我朝的儿邦,你来跟著我过日子,就是儿子来跟老子过,天经地义的,谁都说不了你!」
既然是老子,那你还这般对我?这世上有哪个老子,会如你这样折腾我,荼毒自己的儿子?这些嘲讽,李珏说不出,只是侧过头,幽幽地望著呼图格。
「你这是什麽眼神,这麽哀怨?」
「......我不是你儿子。」我是孬种的龟孙子,李珏挖苦自己,又将视线低下去。
呼图格偏头嘴皮碰嘴皮的亲了李珏一小会儿,朗声笑了。
「委屈个什麽劲?要你抛弃王位来跟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等到李珏再次抬眼看他,呼图格这才继续道:「蒙罕尚未建国前,有些部落有个惯例,老子若是只有独生子,他的一切财产包括牛羊马儿帐篷金银财宝,包括妻妾奴仆,都会与成年的儿子共享。要是儿子想娶老子的女人为妻,只要那女人也同意,就算那就是儿子的亲娘,老子也会割爱。」
这种旧例,李珏之前在蒙罕当质子之时也时有耳闻,就是不知道呼图格跟他提这个,是不是就他想的这意思。
「你那儿是啥样的风俗,我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别说你不曾懂我,你对我有过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虽说只大了你十岁,要当你的义父也不是说不过去。除了政权,除了王位,我手上有的,也就等同是你的。等我那老子殡天了,没人敢挡我了,我就学喇摩供起矣瓦那一套,备足大婚之礼娶你入门,当我的王后。」
「不需要!」果然没想错,李珏的手心都冒汗了。
「怎麽?」呼图格搂腰的手指一扳,就将李珏整呈侧坐,「还嫌要等?」
「不是!」李珏这下可坐不住了,怎样都要站起来。
「什麽不是?!」不紧不慢扇了李珏两下左臀,呼图格快给不听话的情人蹭出双重的火气来了,「说清楚!」
「不行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不可以,真的不可以......」李珏以袖掩面,声音越是说,越是微弱,人也不再挣扎,并非怕挨打,而是觉得羞耻。
「哪里不行?什麽不可以?」先是分享财产,最後还有名份,哪都没有委屈了李珏不是?
呼图格不懂,他许给李珏的未来,哪有不妥?
「我就要现在这样,当你一辈子的囚犯......其他的,我都不要......」
李珏的不识好歹,让呼图格沉下了脸:「因何不要?」
我不能嫁你,我不能让句蔘的皇室变成千古笑谈,我并非公主,更非寻常的皇子,身为太子却要委身于你,我死後何来颜面,去面对句蔘天家的先王先帝?
「说!」呼图格拉下李珏的袖子,狠狠地瞪他。
李珏说不出,只是摇头。
「是你逼我的,不可埋怨!」呼图格将人搂高扛上肩,走到帐门边踹倒兵器架,脚下不停的快步穿过帐篷之间,一路上的侍卫仆役见状全都半欠身子视线垂地,谁也不敢多看主子爷跟他肩上的贵公子。
「呼图格,别!呕--呕呕---」胃被挤压得难受,李珏连连乾呕,茶水混著胃液的酸苦涌进嘴里,他却碍於形像的将之再往肚里吞,宁可让酸腐的液体重覆灼烧喉咙与食道,让自己更加地不适。
恼羞成怒的伟岸汉子无心顾及情人的情况,因为他惹出他满腔的怒火,以往一动怒就会动手取人性命的蒙罕太子只对一个人手下留情,只舍得以唯一的一种方式,将怒气宣泄在这个人身上。
会选择来这处草场,是因为呼图格当年就是在这儿出生的。一直到他的老子夺得蒙罕王位前,呼图格与亲娘都住在这里,对他而言,这里就是故乡;将李珏带回这里,含意不言可喻。
「呃!呕---呕---」将李珏甩在草地上,呼图格等他将酸水吐完了,才动手将他拉到乾净的地方,开始撕扯他的衣裳。
「住手!呼图格,住手!」不远处有支架,其下有炭土,李珏认出这里是每晚仆役烤羊的地方,不禁大骇!
(8鲜币)番外之王妃不回家05
<下之三>
啪!
掴人巴掌的愣住了,被掴的却没有因此停下手上的忙活。
「不要逼我,除非你想我死!」
「想死容易,等我玩腻再说!」
只消愣住那一会,李珏的双手就让呼图格单手箝住了,外袍渎衣陆续被扯破,连著靴袜抛到李珏手脚搆不著的地方,撕成条状的亵裤绕上手脚,以一手配一脚的方式,将李珏困成门户洞开的模样。
「李珏,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顺眼。」汗水加上暴怒,让呼图格的脸变得狰狞:「也比较好操。」
李珏偏开头不看他,将牙咬得死紧。
「我想好好对你,你却不领情。」呼图格以指背滑过李珏的脸,声音冷硬,「以前我曾这麽对你,就将你挂在烤羊的架子上操,你反而对我死心蹋地的。难道说,你就是喜欢这种调调,你就是希望我,此後都以这种方式,对你?」
李珏,不准哭,李珏在心里告诫自己,你代表的是句蔘人,你要有句蔘人的坚韧,句蔘人的风骨。
「你不回应,是默认,还是抗议?」
当初,思无益一忍再忍,也忍到了头。他只是句蔘的将军,你却是句蔘的王储,你不应该不如他!
「你要当句蔘的李珏,还是我的玉双?」
李珏还是抿唇不语。
「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回想当年,好助你早早下定决心。」呼图格击掌,帐篷以及草长处同时奔来四五个侍卫。
「将他挂上烤羊架。」
「是!」
李珏忍住冲到嘴边的自尊,将不要两个字用力的咽下。
侍卫都知道主子爷这回对他们扛著的这人,态度有所不同,所以都尽量轻手轻脚的,就怕两人和好之後追究起来,遭殃的还是他们。
「去烧两块炭来,搁下边。」呼图格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见侍卫们将李珏的手脚穿过木棍串好了,又再下令。
一名侍卫应诺而去,李珏有过经验,知道呼图格要用炭火烧去他的毛发,牙齿不禁喀喀打颤。
多年前的那一回,时遇两国再度失和,边界冲突频频,他的地位逐渐从质子失势成俘虏,认他为义子的父王庆瑞宗当时又旧疾复发,无暇顾及他,要不是他打自一开头就不停地对找他泄忿的呼图格苦苦哀求,可能连一头烧得惨不忍睹的齐耳短发都保不了,更逃不过烙铁加身的酷刑。
而这一回,他的身份已经有了不同,要他再摇尾乞怜,李珏情愿被烧死,也不愿抛下脸面!
很快的,呈在火盆里的炭块被拿过来了,该名侍卫以火钳将两块烧得通红的夹到烤羊架下,呼图格手指动了动,眼睛一扫,所有的侍卫又像来时避得无影无踪。
「我那老子做过一件事,我以前觉得他恶心,可是我现在,倒能体会他为什麽要那麽做了。」
呼图格走到李珏的头边,遮去烈日的强烈压迫感,喷在他脸上的阵阵鼻息,让李珏不得不睁开眼,与他相视。
「听说,人肉要好吃,还是活著的时候割下来的,会最美味。再配上供肉者的哭泣求饶,简直就是人间难寻的极致享受。」
呼图格刻意说得徐缓,好似说到吃人肉,就跟每晚都吃烤羊一样稀松平常。李珏被他眼中的亢奋,激得浑身窜过一阵哆嗦。
「只要你不出声,不讨饶,那麽这一回,我不会再像上一次那麽轻易的放过你。我会片下你的肉,慢慢吃,起码吃掉你半只腿,吊你一个昼夜,再考虑要不要放你下来。」
他是吓你的,不要相信,他是在乎你的,别被他唬住了!
李珏在心里不停安抚自己,手脚在背部感觉灼痛难忍的当下引力向上蜷缩,下意识地就想尽量让身体远离热源,可那热度却不是半只手脚的距离就能逃得过的,李珏又文弱,根本撑不住几回眨眼的时间,双脚便陆续的抽筋了。
「呃!喝......啊!」
呼图格冷眼看李珏的腿肚绷紧结块,对他的闷声痛哼充耳不闻。
他的父王,不爱他的母后,这一生只独宠一名女子,一名来自天朝个头娇小却性子无比刚烈的名门千金。
当时将她架在火上,父王其实并没有将当时据说爱骂人又爱哭的天朝女子烤熟片来吃了,还在他继位後于後宫建了一处精致的水榭小院,把已然被驯服得柔情似水的孙大妃惯养在其中。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法炮制,将眼前这个性烈的也驯服了,带回京里,也惯养在他的府邸里!
作家的话:
啊。。。。。。越写肚子越饿;好想吃烤肉。。。。。。
(7鲜币)番外之王妃不回家06
<下之四>
* * *
李珏不想活了。
可是他连挣脱枷锁弄断脚鍊,爬到墙边撞墙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躺在潮湿冻寒的地上,望著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等死。
这是第几天了?地窖里不见天日,他只知道自他被呼图格命人扔下来往深处推,送吃的只来过八次,每回都隔得格外久,久得他胃疼,而且来的男人都不同,食物的内容却是不变的。
一个硬得能当武器的窝窝头,一碗清水。不管他吃不吃,那个送吃的狱卒都会留下来,赏他一顿时间很长,每每让他绝望到好似盼不到尽头的凌辱与折磨。
「你是,自找的。你就是,贱。骨子里,贱得,无可药救......哈......哈哈......」其实,早就没了声音,也体无完肤。可是李珏还是常常像这样躺著,用气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讽刺自己。
那一天,他拒绝了呼图格,被架在红炭上烤,虽然他没有真的将自己的肉割来吃了,却在他背上起了许多水泡後将他卸下,将他扔在原地,任他成为侍卫仆役们谁都可上的性奴。
就在他伤痕累累,高烧不退之际,一股通体清凉的触感持续刺激他的神智。当他在下人房醒来,命人救治他的呼图格再次下令,从此他便被关在阴冷的地窖里,只有一件破旧的薄被能供他蔽身。
就算被囚於此,他的功能还是有人记得。只是,地窖里冰封冷藏的珍贵食材太多了,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能够折腾他的,也就只有那些个送餐的了。
「你怎麽,还不死?不是,自命清高?」
「你不准,後悔。事以至此,只能死,不能,苟活,知道麽?......呵呵......」
这一回,送餐的好像迟得更久了。李珏但觉浑身冷到发麻,每一回闭眼,再睁开的间隔越离越久,终於有一回,他连睁眼的力气都失去了,长长吐出嘴里的最後一口气,他其实挺高兴自己总算撑不下去了,总算能够从悲惨的这一世,解脱了......
『李珏,如此结束,你真甘愿?』
天色昏暗,河水污浊,他持灯在岸边走,一个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的熟悉嗓音,自河的对岸喊过来。
李珏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声音的来处,放眼望去,却是一个会移动的黑影都见不著。
『李珏,想不想看看害你的那厮,最後的下场?』
害我的那厮?李珏迎风而立,手里的灯,内芯是吹不得风的蜡烛,忽明忽灭的周遭显得更加的阴森鬼魅,眼看蜡芯就要熄灭了。
「没有人害我。」烛火熄灭的那瞬间,李珏回答了,犹如孱弱的叹息。
「害我的人,就是我自己。」忘记是哪本佛书了,他依稀看过这麽个道理,他希望将呼图格与他的爱恨情仇留在前世里,只要不再追究,就不会再生新的因果。
他只愿与他,从此相忘,永不复见。
『你错了。害你的人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想的那个男人。』
「......那是何人?」
『呵呵呵,你何不自个想想?』这嗓音,低沉且温柔,笑起来直透人心,好似一双暖呼呼的手,包住了他冷飕飕的心房。
「我累了,也认了。我不想再回首前尘,我只求能遗忘,越彻底,越好。」
『就因为嚐遍了苦,所以想遗忘?』
交浅言深,李珏一向不惯回答。身上没有火摺子,李珏乾脆将手里的灯笼抛开,转身继续摸黑赶路。
『要是我说,你的苦难已尽,再来就是一片坦途,你相不相信?』
信,怎麽不信?我就要展开新生,就算是躺刀山下油锅,只要心里无愧,身处何等境地,都是坦途。
『只消将害你的人找出来,让他不再影响你,你还阳之後的下半生就能过得与世无争。』声音逐渐变小,消逝在虚无飘渺的河面上。
『你只能考虑到进城前。一但进了城,我就帮不了你了......』
作家的话:
这个番外,下回完结
(15鲜币)番外之王妃不回家07END
(下之五)
好不容易得到一丝的暖和,又要这样失去了麽?李珏因为声音的消散莫名的觉得惆怅,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
既希望声音不要多问,又希望声音伴在左右。李珏从没否认过,自己就是个什麽都怕,最怕孤单的懦夫。
「若是还阳,我能不能.....照自己的心意过日子?」四周太黑了,就跟死前关他的那处地窖一样没有丝毫的光线,李珏将两手互放另一只袖里,紧紧互握前肘。
「我可不可以......选择,回到认识义父之前?」
「我不想让义父安排我见到父王,更不想也认他为义父。」
「父王要回北句蔘当伪帝的时候,我压根就不想随他一道回柳京。」
「我其实早就猜到,义父与父王迟早要抛下一切,包括我,相偕远走高飞。」
「可我还是不死心,我总是努力当个好儿子,百般屈就,万般讨好,就希望他们要走的时候,不要忘了捎上我。」
「可是......可是,到了最後我还是他们棋盘上的弃将,被掳出柳京,心却走不出九宫格,结果便只能,只能一死了之了......呵呵,呵呵呵......」
其实不是不懂,更不是不怨的,只是大我当前,又涉及祖国的尊严,李珏逼自己不可多想,更不能去恨罢了。
如今,却因一个温暖音色给他机会,许他还阳,他便坚守不住的自我沦陷,打开早就朽烂的心房,道出腐心之痛。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傻,真是傻......哈哈哈......哈哈......哈......」直到泪水淌下,李珏才知道,原来做了鬼还是能流泪的。
鬼的泪也是热的,也会咸,也带苦。
不禁瘫坐在地,以袖掩面无声恸哭。
『前尘往事,不需细究。知道了,便够了。』不知哭了多久,李珏只觉哭得头疼欲裂,双目难张,那声音又回来了。
『随著灯笼,来。』
一把黄纸糊的灯笼飘到面前,李珏放下袖子,撑地起身。
『这盏灯是引你还阳的,不能碰触它,更别跟丢,记得了。』
李珏颔首,随在黄灯笼後头,它快他便小跑跟进,它慢他就停停走走,一路没有平地,不是上坡路便是下阶梯,还有狭窄的山路,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还好灯笼够亮,李珏几番小跌小撞的,都没有摔下谷里,直到安然踏上一片宽不见边,微陡向上的黄土地。
『就在前方,有三个洞口任你选,只有一次机会,进去之後,便不能还头。』
『走到竹桥处,要目视前方心无旁骛的过。无论谁唤你,要你救命,那都是幻觉,不可左顾右盼,更不能垂眼脚下,切记。』
『在洞里一旦失足,那便直通无间,竹桥上也是。别小看这一坠,历时人间千年都不一定能脱出。』
『我走了,李珏,你要好自为之,珍惜新生。但愿你我,後会无期......』
「请留步!」李珏急急出声,不住原地转圈,「可否告知在下,您是否,您究竟,是哪一位故人?」
过了好一响,正当李珏以为得不到回覆之时,那声音却笑了。
『你希望,我是谁?』笑得勉强,几分无奈。
一个称呼,呼之欲出,李珏半途就听出像谁,可是他又不希望这声音,就是他所想的那一位。
『我是谁,於你,已不再举足轻重。』
「不是的,不是的。」李珏再次落泪,愧疚犹如一把利刃,凌迟他的良知。
『我不过同你一样,都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只是,我必须一死才能摆脱操纵我的那只手,你却大可不必。』
「您死了麽?什麽时候的事?您......葬在了哪里?」
『人各有命,你不需再顾忌我,为我的期望而活。回去之後,要珍惜我为你争取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人要有命才能等到自己做主的契机,命没了,到此间,只是更加的不自由。往後每逢除夕,要是可以,在主位摆副碗筷给我,吾愿便足矣......』
李珏正要喊出对这声音的称呼,蓦地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进居中的那个山洞,惊吓之馀,他除了尖叫,再也发不出有意义的其他声音,虽想回头看,却已掉进万丈白光里,只闻噗通一声,钻肉蚀骨的冰冷登时裹住他,想要挣扎,意识却迅速弃他而去,等他能够张开眼,看清面前悬著的那张脸,他直觉自己定是再陷另一场噩梦了。
* * *
思无益非常的不爽。
所以,蒙罕新任的比肩王,伯耀吾贞喇摩的正妃矣瓦当著御前摔了酒杯,不顾新近才登基,尚且不足百日的王君呼图格陛下频频喊他大将军大将军的留人,调头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王帐。
「吾君,请容小后先退席。」在蒙罕,只有一个人可以自称小后,那就是蒙罕君王的皇后。
「去吧。」呼图格的脸色已经铁青,却动不得那个骄傲任性的男人。
他是忠心耿耿的好弟弟最爱的男人,也是他最爱的男人最重视的朋友;要是敢动他,哪怕只是拔他一根头发,他手握重兵的好弟弟八成会率兵逼他退位,他好不容易才娶进门的美娇郎九成会写休书主动与他离异。
「陛下,拙荆冒犯君颜,罪该万死,还请赐罚。」皇后後脚才出王帐,比肩王果然单膝跪下,对他[宣战]了。
「大将军功在蒙罕,何罪之有。再说釜山一战,不是捱的那毒箭清创之後才刚收口,伤势没有好全麽?身体不舒服还要出席庆功宴,朕不体恤还要赐酒,大将军这一怒也是在所难免啊。」
看看那眼神,分明就怨朕惹恼了你的王妃,根本不像请罪,完全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蒙陛下垂恩体恤,臣弟不胜惶恐。」
「没事没事,草原男儿重情讲义,成事不需拘泥小节。比肩王跟朕关系不同一般,比肩王妃就是朕的弟妹,若还这样跪著不起,那就是跟朕见外了。」
「谢陛下。臣弟明日就延师入府教育拙荆王室的礼节,再不让他犯下这等情事。」膝盖离地,人又给坐了回去,表情倒是从容,举杯敬他再自罚三巡,态度毫无羞窘。
这厮喇摩,就知道护他兄长。先是为了让他活命,再是为了留住他的身心,一路以战俘转性奴再收房当奴妾然後娶为侧妃甚至扶正成正妃,种种的名义,强加的头衔,却没有人比呼图格更了解喇摩的心思。
因为他跟喇摩一样,也有个李珏。
呼图格招手要内侍督促宫人,给与座的臣将勤将斟酒布菜,眼睛逐一朝窃窃私语的瞪过去。很快的,整个王帐里欣赏歌舞的击拍称好,与一旁宫人眉眼传情的专心致力在如何从御前偷香这份上,没人胆敢再议论矣瓦嚣张的行径。
然而,相对王帐里的歌舞升平,此时在后帐却传出激烈的咒骂声!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李珏?你只消回我一个字,或是两个字,多的不必再说!」思无益气得後颈胀麻,以前夫子曾说这是怒极攻心,减寿之兆,他却宁愿缩短十年寿命,也要跟苍天换回那些白流的眼泪!
「不是。」身体还是李珏,脸不是。呼图格为了得到他,花了那麽多精神耗了那麽多工夫,李珏早在他推敲出真相的那一天起,就死了。
他现在,是哈斯。是呼图格的妻子,是蒙罕王君的皇后。
就是不是李珏。
李珏被蔓陀罗花毒死了,在他从梦境里醒过来的当下,在他发现义父与父王都还建在,在他发现父王真的就是在梦境里要他还阳的那个声音,在他发现他始终只有呼图格一个男人。
「好,很好,非常好。李珏,我真是瞎了眼,原来对我最狠的不是哪个谁,就是你!」
宁可为后,不愿称王。思无益痛心疾首,狠狠一拍垮了桌,他再度头也不回的离帐而去,只是这一次,他的步履不再平稳。
此刻,奔向坐骑的汉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回柳京去,放闵知瑷出天牢!
没有道理让本尊逍遥快活当皇后,却让替身生不如死当死囚!
虽然她所爱非人,通敌叛国,可跟李珏、跟他思无益相比,都是一样的罪,都是睡在敌人的屋中帐里,都是敌人的[女人]。
不过就是朝敌人的怀里走了五十步,或是一百步的差别。谁也没有比谁坚贞,比谁高贵。
所以,谁也不该嘲笑谁,责罚谁,为难谁!
战马厉声嘶鸣,大将军的头盔衣饰城中将士无人敢拦,当王帐里得到消息,人已经将令牌直接抛给守城门的兵卒,不管不顾地奔进遍地黄沙的如水夜色里......
---番外。终
作家的话:
哈斯在蒙古话里,指的是玉石。
李珏是玉,哈斯也是玉,小编大人看懂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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