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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醉舞狂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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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个好色小子。”古藤惜悠悠转过身来对站在门口的潘忻一笑。
古藤惜长相并不女气,眉宇之间有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却是内敛而不外放的,因而让人只感到拜服而不会感到抵触,正因为君临一切之上,所以眼中似乎看不进任何事物,虽然明亮,却总带着一股烟云般的飘渺,皮肤白皙,发如乌云,身形颀长,三分儒雅三分霸气四分的逍遥不羁与洒脱,整个人带着如烟云所化一般行云流水的潇洒与逍遥之气质,但是偏又有那样强烈的存在感,任谁见了都无法不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这样的一个存在。
潘忻猛一回神这才想起自己一早寻来的目的。
“古藤王,求您医治舞儿。”潘忻二话不说就对着古藤惜跪下。
古藤惜微微一愣,然后摇摇头,“又是这事,本王不是已经拒绝多时了,为何你们还一直纠缠?”
“舞儿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不到了,除了您,我们已经别无办法,求您了,古藤王,求您救救舞儿!”说着潘忻便拜倒在古藤惜脚边。
“我凭什么要救他?”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潘忻抬头怔怔地望着古藤惜,眼角都要急出泪来。
“古藤王,您是行医之人,所谓医者父母心,见到伤患哪有不治之理。”
“哦?”古藤惜脸上带了高深莫测的笑意,似是嘲讽又似揶揄,“本王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行医之人’。小公子,本王是古藤国的王,不是医师,再者,本王修炼的是药术,不是医术,所谓医术,不过是顺便习练罢了。而药术所修之药,可并非只有解药良药,各种害人的药和毒药也不在那良药之下。”
潘忻一愣,顿时被堵得没有话说了。
古藤惜看到潘忻一张俊颜摆出一副傻愣愣走投无路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轻笑起来。
潘忻猛然从地上站起来,三两步迈到古藤惜面前,将人往墙上一压,“你非救舞儿不可!你若是不救他,我……”
“你什么?”面对潘忻态度的突然变化,古藤惜只稍微惊讶了一下,潘忻身形比古藤惜略微矮一点,此刻将古藤惜圈禁在墙上倒也看不出有多大威胁,倒是古藤惜悠哉地靠在背后的墙上,一脸不怀好意地笑。
“不要再纠缠本王,不然小心本王强暴你。”古藤惜说得真真假假,却不经意流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潘忻撑着墙壁的手下意识地要缩回,却稍稍动摇后又硬撑着撑了下去,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强暴就强暴,反正本公子也不是第一次被强暴了,还会怕你这威胁吗?!你要是不救舞儿,我绝对不放过你!”
古藤惜听了潘忻的话,微微露出一丝不解,却不知是正触到潘忻心里的死穴,当日被人送去享用,被各种男人压在身下的回忆猝不及防地涌入脑海,让潘忻禁不住全身颤抖着,心腹里一阵翻涌着,不知是想要吐还是想要流泪。
古藤惜见他这番异状,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实情,但以他的聪明狡猾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当下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笑颜一展,一个闪身不知如何出了潘忻的禁锢,已到了门口那边。
“那我去强暴他好了,反正要救的人是他,而且他也比你好看。”话里带着满满的笑意。
潘忻听了古藤惜的话,一下从自己的痛苦深渊里被拉了出来,顿时急了,“不行,我不准你碰他!”
潘忻朝古藤惜追去,却差了一点,没抓住他的衣袖。
“哦?凭什么?其实他的姿色也算上品了,你说他会愿意被我抱一次然后获救,还是会坚持不被我压甯愿去死呢?”古藤惜显是逗弄潘忻,明明已有飞升界的轻功,却故意走得让潘忻看得找,却差那么一点总也抓不住。
潘忻现在是急愤过了头,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异常,追在古藤惜后面满院子跑,“古藤惜,你要是敢碰他,我跟你同归于尽!”
古藤惜看似走得悠闲,潘忻却是在他身后急急跑着,待话音落时,古藤惜突然止了步,潘忻没预料到,毫无准备地一头撞在了古藤惜的背上,却被一股莫名的气壁一挡,像是撞在墙上一般,额头红了一大块。
仇舞一早梳洗完毕,便听到了屋门外的争吵,听到潘忻直呼古藤惜的姓名说着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条,飞快地开了门出来,却只看到眼前的一幕。
“古藤国主。”仇舞依旧有礼地抱拳一行礼,眼神中却带了丝丝的戒备,生怕他伤了潘忻。
古藤惜看在眼里,也装作没看见,大大咧咧地受了这一礼,然后便迈步往里进,“司徒公子免礼,本王是过来给你看病的。”
仇舞和潘忻顿时俱是一惊,潘忻先是高兴,然后又紧张起来,“古藤惜,治归治,但你休想打我舞儿的主意!”
古藤惜似笑非笑地看了潘忻一眼,便二话不说往仇舞房里去了。
仇舞看两人反应,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无奈苦笑。这古藤惜性子这么傲,当日便说了自己不入他的眼,恐怕也看穿了他和潘忻的关系,又怎么会有兴趣染指别人的东西呢?怕是故意逗潘忻罢了。
果然古藤惜走入仇舞门内之后,回头对着潘忻一个阴笑,“笨 蛋。”
“啊!你居然敢骂本公子是笨蛋!”潘忻跳脚。
仇舞赶紧将潘忻按在一边,耳语道,“忻儿辛苦了,忻儿不用担心,忻儿不是想要他给我治好病么?”
“可是……”听仇舞这么说,潘忻睁着一双水光闪闪的桃花眼看着他。
仇舞温柔地在潘忻头上摸了摸,“放心,你担心的那种事不会发生的,我向你保证。”
潘忻这才安静下来。
古藤惜一直坐在一旁打量着两人,眼里尽是揶揄,却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他古藤惜虽然药术天下无敌,医术天下第一,但是送上门的病患十个常有九个不治,剩下那一个还要看心情,若是一般人,那估计便是没戏了,那例外中的例外,便是除非那人是有情之人。
他古藤惜不爱救人,救人只救有情之人,且是痴情之人。
当年明被送到他这来他之所以用心医治了,一半是看着司徒靡的面子,那另一多半,却是因为他也是个至性痴情之人。
他古藤惜也是痴情之人,所以最看不得相爱之人生离死别,想到自己那远在天边不知所踪的宝贝,心中又是一痛,救人无数遍,却是想救自己于这困境中一次,一心攀着,自己的宝贝也有人护着,也有能与自己重遇的一日。
明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屋里,悠哉地抱臂靠在门边,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浅笑。
仇舞臂上的蓝色水纹又比之前长长了许多,里面水波的流动速度似乎也变快了。
古藤惜给仇舞仔细看了看,又询问了具体的情况以后,也皱眉不语了。
三人正想细问,古藤惜却突然转头看了潘忻一眼,潘忻顿时觉得一阵困意上来,竟忍不住就那样倒在榻上睡着了。
眼见仇舞担心欲起身查看,古藤惜淡淡解释一句,“本王让他睡了。”
仇舞淡淡一笑,却仍是不放心地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才又返回桌边。
古藤惜见他对那俊俏公子如此上心,不免一笑。
“古藤国主有话请但说无妨。”
“这次的病,本王治不好。”回答简洁却也让人破灭。
仇舞脸上顿时失了几分笑意,“仇舞曾听闻古藤国主没有治不好的病。”
“按理说,这世上确实是没有本王治不好的病,只是,有的病是要具体的条件的。”古藤惜认真地看着仇舞。
仇舞不解。
“你所中的是咒药之毒,这咒药中所用咒术是在中级以上,而所用药术是在高级以上,咒术指定了病发的条件,药术构成了病发的物质原理,两者混在一起,就如同一团纠结在一起的绳线,因为两者合在一起构造过于复杂,有太多的可能性,所以不能轻易试探,否则轻则受伤,重则死亡,若要解开,只能去寻其源头丝丝缕缕地剥开,而那线头便是这咒药的核心,却捏在下药人的手中,是我们现在无法可知的。”
仇舞听明白了,却也明白自己的希望几乎又等于不存在了,顿时心下沉重起来。
“不过刚才依你们所述,应该是和潘忻交媾为咒药的条件,初次交媾后四月之期内药效发作,先是在手臂长出提示是中了咒药的蓝纹,之后再死亡。故意做成这样明显的标志,有两种可能,一则是恐吓人心,二则是为了威胁什么,却不是想要夺人性命。这点本王倒是不明白了。而潘忻作为药的媒介,那关键点很可能就在他的身上。”
听闻潘忻被灌了药成为媒介,仇舞又担心了,“那潘忻会不会有事?”
古藤惜去看了看,“潘忻身上的毒倒是对他自己本身无碍,过不多时估计也会自行化解掉。一般来说持续性的咒术都是为了控制他人或者威胁人换取什么条件,之前的那些人却都死了……”古藤惜若有所思的目光回到仇舞身上,“不知司徒公子可否有什么线索?”
以紫衣魅的强大收集到的消息固然不少,筛选分析以后,便可看出那不过是颜琰为了建立巩固自己的势力在抽空丞相派系的一种手段罢了,自己和那些人完全不属于一卦,但是若说自己是对方算计之外无意中毒也不太可能。想到自己自寻回潘忻以来,已反复中了咒药,既然这咒药无药可解必死无疑,那那日与潘忻上街之时,偶遇的那据说是下药之人的少年,为何又要特意为自己扔下一张解药的方子?
再回想过去,自己这次救出潘忻的时候,按潘忻事后的说法,对方应该有多次杀死自己的机会,却屡屡放自己一马,这又是为何?颜琰断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落到他的手里势必赶尽杀绝,那么……难道与那少年有关?听潘忻说颜琰对那人言听计从,还尊称对方一句“玄前辈”。
当下把自己所得的消息以及猜想一一详细告知了古藤惜,古藤惜略微皱眉,表示并未听说过这样一位玄姓的大人物,但是看到仇舞默出的那日那少年给他的方子之后,眼前顿时一亮,却又片刻失了表情。
仇舞默然地站在古藤惜身边,看着方子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与狠戾。明看不到方子上写的字,却也感觉到两人情绪的变化。
“药引,潘忻心。”古藤惜的声音不大,静静地念出药方末尾的几个字。
仇舞自幼自知过人,又是从事杀人与情报收集的职业,那日一眼扫过药方时几乎是本能地把药方记了下来,只是看到末尾几个字,便毫不犹豫地毁了药方,只是怕被潘忻见到。
那个傻瓜,一向爱做傻事,但是这种事,绝对让他想都不能想。
古藤惜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转头望向仇舞,“这药方应该是真的,按方下药不就行了吗?”
仇舞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直直盯着药方,“这药方断然是不行的,在下默写出来,只为让古藤国主稍作参考而已。”
“哦?为何不行?”
“那药引不可得。”
“那药引不正在眼前伸手可取么?”古藤惜意有所指地扫向毫无防备地睡在床上的潘忻。
仇舞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这药引是在下无论如何也用不到的,只请古藤国主参考这药方看看有没有别的破解之法。”
“呵呵,本王说过,这世上没有本王不能解救之病,只是有的病要治好,需要必须的条件。”古藤惜放下方子,盯紧了仇舞,“你这药方上的药,我都可以给你换成别的,只是这药引,却一定要挖潘忻的心。”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能取他的心,那么你这病便治不好了,两个月后,也得落得和那些人一般的下场。”古藤惜淡淡地看着仇舞。
仇舞沉默半晌,然后抬头道,“如果无法医好,可有什么暂时续命的办法?”
古藤惜看着仇舞的眼神多了些深意,“方法倒是有……”
古藤惜取来纸墨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仇舞,“只需煎此药,再配上一碗潘忻的鲜血,便可续命,只是这方法也只能多拖至多两个月,具体的还要看个人情况,也许一个月都不到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方子必须在衰退期到来之前使用,要是已经到了衰退期整日卧床病弱时再用,也起不到拖延作用了。”
“也就是……”
“也就是现在就要开始服用。”仇舞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要将药方递还给古藤惜。
“怎么,不要他的心莫非连每日让他流上一碗血而已都舍不得?”
“不……”仇舞不知在想些什么,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了停,终又将药方收入怀内。
古藤惜唤来君寻,让他取来一个小药瓶交给仇舞。
“这是本王亲制的大补丹,每日放一碗血常人确实难以承受,你每日给他放完血后给他服下一粒此药,便可保其性命,让你喝上两月的血都没有问题,只是他不会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精力过剩,恐怕要常卧床休养才行。除此以外倒没什么不便,等到不放血以后过一阵身子还是能渐渐复原的。”
仇舞心事重重地接过药瓶,抱手躬身,“多谢古藤国主。”
古藤惜把一切注意事项交代完毕以后,仇舞便告辞准备当日离开此地。
看着仇舞抱着潘忻走远的身影,古藤惜默然地叹了口气,“天下有情人,终难相守吗?”
“师父……”君寻站在古藤惜身边,长这么大很少看到师父如此伤感。
“君寻,你去跟着他们,有什么能帮的就帮他们一把,就当是出去历练一番好了。”古藤惜道。
“是,师父。”君寻脸上扬起笑意,这六日来看着这痴恋的两人,他也很想尽力帮他们一把,如今有师命在身,更可以堂而皇之地出手,当然高兴,只是……要让他与明做伴……
※
仇舞命小絮收拾停当,一行人当日便别了明等人,三人上了路返回凌月国。
第二十四章 别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仇舞来不及多做伤感,眼下只能计划着还能做些什么。
望着自己怀内安然睡着的人儿,心中万般不舍,自己走了也不过孑然一身,只是留他在世上,少了自己的疼爱,又该如何是好?他还能做回他那个无忧无虑快意洒脱的“堂堂京城第一翩翩佳公子”吗?
眼前不由浮现出这人得意洋洋自我吹嘘的脸,忍不住一笑。
一双如玉般修长的手,在沉睡的俊颜上摸了又摸。
“忻儿,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好地过下去。”情人般地耳语呢喃,却让在车前赶车听得清楚的小絮一阵心酸,勉强抑住将要掉下的泪,知道主人已有了决意。
今后主人要做的事,自己一定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完成他的心愿,小絮暗下决心。
※
午后,金色的阳光洒在一碧池水上,池水中飘浮和片片莲叶,算算时间,再过些日子这些荷花就该开了。
潘忻站在池边望着那些荷叶发呆,他很在意在古藤国求医时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居然莫名地突然睡着,一觉醒来已经在回凌月国的路上。
仇舞什么都不跟他说,问及关键点的时候总是被绕开。
这些日子,他总觉得仇舞变了,虽然说不清楚,但是他还是很敏锐地感觉出来。
心中惴惴不安,第一个担心的事就是……难道仇舞真的没救了?!所以才对自己这样闪烁其词。
明明离去古藤国求医的日子不过半月,却全已没了半月前的那般温暖亲近,两人之间,总似隔了什么看不见的壁垒。
这壁垒,他和颜琰之间曾有,但是与仇舞却未曾有过,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
“少爷,主人找你。”小絮的声音在身后恭敬地响起。
“知道了。”潘忻从荷叶上收回心思。
“主人在卧房等你。”
“嗯。”
※
推开门的时候,仇舞正坐在房中望着一直空碗发呆。
“舞儿。”潘忻每次看到仇舞这样的神情,总会觉得有些不安。
仇舞抬头看了看他,又对他招招手。
潘忻走到仇舞面前。
“把手给我。”
潘忻伸出手与仇舞交握。这样握住舞儿的手,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是暖的,可以确认他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
下一刻,潘忻突然觉得腕间一凉,然后有大片鲜红刺目的液体从自己腕间涌出,流淌到下面的白瓷碗里。
潘忻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抽回手,仇舞脸上似乎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加大了握紧潘忻手的力道不让他挣脱。
潘忻的心像是被什么锤了一下,直直地望着仇舞。
仇舞的脸上有痛苦有挣扎,但很快又被一贯的面具般的平静遮掩了去。
没有再挣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被放了满满一碗。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主人。”
“进来。”
小絮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飘着诡异香气的药汁,那味道让人一闻便想吐。
仇舞松开握着潘忻的手,并未去管他的伤口,而是先端起放出的那一碗血先喝了。
小絮放下碗,看到这个情况微微一愣,赶紧去一旁取了纱布药物帮潘忻止血。
潘忻本来是个怕痛又容易哭的娇贵公子,被仇舞硬抓着放了这么一碗血,眼泪早溢满了眼眶,只是想着舞儿这么做定有舞儿的道理,心里有着对舞儿的信任与宠爱,所以才没有挣扎。
可是看如今仇舞只急着喝自己的血,对自己不管不问的样子,心里不免还是凉了凉,痛了痛,没忍住一串泪就顺着白皙俊美的脸蛋流了下来。
小絮见仇舞无意解释,好心告诉潘忻,“少爷请见谅,这是古藤国主为主人所开药方指定的药引。”
潘忻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抬头去看仇舞,却仍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潘忻有些委屈地抚着已经被小絮缠好绷带的手腕,“要药引告诉我就是……不要突然就来划啊……”
仇舞这才抬头瞥了潘忻一眼,“要是告诉你,不是更吓着你么。那么胆小,要是告诉了你,恐怕没划就哭了。”
没有半句安慰,还这样冰冷的语气讽刺自己,潘忻听了心里酸痛纠结成一团,但是想到仇舞现在的情况,也不想跟他争辩什么,于是沉默着,两人之间再没有多的话。
※
半夜,星月无光,熄了灯的屋内一片漆黑。
潘忻仇舞两人睡在同一榻上再无了前些日子的闻言暖语,两人就这么静默地躺着,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对方还没有睡着,但是也都不想说什么。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仇舞翻身,压上潘忻的身子。
潘忻为白天的事心里还有些芥蒂,虽然没有吭声地仍然让仇舞解去了自己的衣服,但是也没以往的温柔回应。
仇舞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将潘忻的里衣底裤脱去以后,便顺着锁骨落下了一串炽热的吻,一口一口,像是要把身下滑嫩的人吃进肚子里一般。
潘忻早已习惯了仇舞的触摸,虽然心情不好,但是没经几下撩拨便忍不住发出一串诱人的低吟,黑暗中俊颜上浮出两朵淡色的红云。
不多时,便在仇舞的怀里化为了一泓春水。
“啊……舞儿,慢点……”潘忻抱着仇舞的脖子,两腿紧紧夹在他的腰间,想要缓一缓那仇舞吃人般过于激烈的攻势。
但身上的仇舞像是没听见般,将潘忻紧紧地揉入自己的怀里,每一下都狠狠地顶到难以想象的深处,整张床被摇动得吱嘎直响,像是要塌了一般。
这些日子仇舞总是二话不说就要了潘忻,几乎没有半分温柔地只是不断掠夺,有时让潘忻简直错觉自己是在被强暴。
而且一旦开始多半持续近一整夜,整夜中除了两人的喘息呻吟也再无半分甜言蜜语。
潘忻心里有些微微刺痛。
不过这样的自己,只要仇舞还肯要,还肯抱自己,那就该满足了。
仇舞一如既往地射在潘忻身子里以后没过多久又开始要弄他。
潘忻想到仇舞白天还在喝药,忍不住推了推仇舞抱着自己的手臂,“舞儿,你现在身子不好,还是悠着点。”
那蓝色的水纹在暗夜里都发着光,那诡异的流光溢彩看得人直心里发毛作呕。
仇舞低哼了一声,“你这么淫荡,要是没人好好满足你,你能受得了么?”
潘忻心跳猛地停了一瞬。
仇舞说罢再不管潘忻劝告,继续暴无人道地狠狠操弄起来。
自己肯定是想歪了,舞儿怎么会这样讽刺自己……是因为那段日子被那么多人上过的事吗?怎么可能……舞儿不会嫌弃自己的!不过舞儿嫌弃自己也是正常的……
潘忻没再说话,冰凉的泪沿着眼角默默地流下,咬紧了唇不愿再发出淫荡的呻吟。
“叫啊,怎么不叫了?你这里不是很淫荡么?似乎被除了我以外的很多人弄这里都弄到射出来了吧。”仇舞说着熟练地顶上潘忻体内的那处敏感,潘忻禁不住漏出一声高亢的呻吟。
“听啊,就是这样,你还在多少个男人身下这样张开过大腿,被他们干到这样淫荡地叫着被他们射在你肚子里,然后自己还高兴得射出来?”
“不要,不要说了,舞儿!”潘忻开始挣扎。
“怎么了?你做了就不能让我说?你要是那么自矜,又怎么会那么贱地被那么多人操?就为了颜琰吗?他也干过你吗?”
“舞儿!”潘忻大声喝止,同时体内猛地一顶,痛得他两眼泛白没了底气。
“不要……放开我……”潘忻不断在仇舞身下扭动挣扎着,却被狠狠地按在床上无法动弹,身上敏感处被咬出了一个个齿印,下身被粗暴地对待着,却在敏感点被不断攻击地情况下这样被强制地达到了高潮,精液射了自己一胸口。
“呜……放开我……”潘忻眼睛睁大,然后巨大的屈辱袭上心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无视了潘忻的哭喊,强行禁锢着身下的人,再度开始了攻势。
一夜,那白皙俊秀的人儿被按着强制地达到了多次高潮,射了太多次射到最后如同清水一般,白浊污了整条床单,在彻底昏过去无论仇舞怎样对待都无法再醒来,而分身也射到没法再勃起的时候仇舞才终于放开了他。
“忻儿,忻儿……”妖美的人抱紧了身下昏迷的身子,浑身颤抖着,哭泣着。
“你恨我吧,如果这样能保得你平安的话。”仇舞若是被颜琰害死,潘忻不会原谅颜琰也不会原谅他自己,终不是被人害死自己也会去死。如果这样欺负他,也许他心里觉得为自己而死不值得,便能在自己走了以后也继续好好活在这世上。
而今,还有一件事要急着做,那就是杀了颜琰。
只有他死了,才不会有人再利用伤害忻儿,自己死了以后便无法再保护忻儿,如今自己的仇恨愿望都不重要了,但一定要在死前消除一切隐患,绝对不能让忻儿有一丝危险。
而这些事,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否则像翎那样的人说不定就会去伤害他的忻儿,而忻儿肯定也会很难过。
“虽然,现在我这样对你你也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慢慢地抚着自己从小至今在心里念了想了无数遍的脸,心中百转千回,万般眷恋。
“其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忻儿……我还没有陪够你,我还舍不得去死……忻儿…要好好活着,求你……”
※
隔日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空空如也,床单衣服什么的都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屋子里点着嫋嫋馨香,令人不觉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幻梦一场,只有依旧酸痛到快要散架的身子提醒着自己昨晚的真实。
心底一阵酸涩。
仇舞这些日子以来从没提过自己被送去给人享用的事,但果然还是介意的么?
更何况自己如今还害得他快死了,他应该更狠更鄙视自己了。他后悔把自己带回来抱了自己吗?
“我要沐浴。”潘忻摇了铃让小絮打来热水,坐在浴桶里开始一遍遍地擦洗身体。
好脏,感觉好脏,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过,怎么擦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那肮脏似乎已经透过皮肉深入自己的骨子里了,怎么拔也拔不干净。
“啊……!”潘忻尖叫着一拳重重打在木桶上,泡久了水的手顿时破了皮,昨日缠上的伤口也被扯裂,血一丝一缕渗进浴水。
“好脏,好恶心!”潘忻使劲挥开从自己体内流出的血,那血融入水里,婷婷嫋嫋,如烟如雾般地旋转着,曼动着。
“少爷!”小絮听到潘忻的尖叫,敲了两下门便闯了进来。
看到潘忻发狂在水里拍打乱抓自己的身子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
白皙的皮肤上已满是红痕,血也已将满桶浴水染红。
原本潘忻手上有伤口,是不该自己去沐浴的,加上昨夜彻夜狂烈的欢爱,更没有力气去沐浴,小絮本想主人走前已经为他细心清理过,不知他为何又要去洗,于是说让自己伺候他洗一下便好,潘忻却格外固执,非要自己下水。
说了半天拗不过他,只好给他弄来水,想他是左腕负伤,且伤口不大,用了上好的伤药应该也差不多快结痂了,只要不特意去碰水,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给他送了水去,自己便守在门口。
早上伺候主人出门的时候,发现主人整个人格外憔悴,心神好像也都不在躯壳里,整个人离了魂似的。
正在纳闷是怎么回事,一回头潘忻这边就发生这种状况。
桶里的血色越来越浓,小絮抓住了潘忻的手,他却如发疯般地仍然拼命挣扎着,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只本能般在疯叫。见到这种状况,小絮也顾不上僭越,当即往潘忻后颈上一击,顿时潘忻整个人软倒在桶边昏睡了过去。
※
潘忻醒来的时候仇舞正坐在他的床边,脸色有些憔悴,眼角还有些微红浮肿。
不是已经在吃药了么?怎么看起来状况还是每况愈下的感觉?潘忻心口疼了疼。
见潘忻醒了,仇舞拿出个小瓶给潘忻喂了一粒药,端了茶水给他送服,然后将药瓶交到潘忻手上。
仇舞给潘忻的东西潘忻从来是不曾质疑的,当下乖乖吞了药,收下小瓶子,这才问,“是什么?”
“这个是补血的药,古藤惜给的。他说我要续命需要每天喝他的药,并配一碗你的血为药引,为了能在你每日失血的情况下维持性命,给了我这瓶大补丹,每日一粒。”仇舞看着潘忻重新包扎好的手腕,神色有些黯然。整日心神不安,他回来的时候只比小絮冲进屋子迟了一步,看到潘忻满身被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和那一桶的鲜红,他的心像是要被人活生生的挖出来的疼。
潘忻听了仇舞的话,有一瞬间的失望,“‘续命’,是不能治好的意思么?”但下一刻又换上一贯温暖明亮如春光般的微笑,“不过,只要我一直能给你血,你就可以一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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