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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渡-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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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也听不懂主子在嘀咕什么,她只知道要哄得龙筱高兴才好,小葵挤眉弄眼嬉笑道:“那就等沈爷大胜回来,去求了皇上让三小姐和他远走高飞,那不就可以远离这里了?三小姐记得带着小葵一起走,小葵也讨厌这里,苍都的水难喝,饭难吃,人啊…难亲近,我可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龙筱斜着眼睛看小葵笨拙的胡乱说着话,似笑非笑的埋下头,顾不得手里还蘸着乌黑的墨汁,软软的托着腮帮子发呆。小葵见主子成了个花脸,捧腹大笑了出来。
屋外龙樱和芳嬷嬷经过,见龙筱屋里笑的畅快,不禁也多看了几眼。芳嬷嬷低声道:“三小姐见一次沈爷,就会快活好几天。”
“虽说大燕一定会打胜仗,可沈家父子这一路只怕少不了荆棘吧。”龙樱淡淡道。
——“娘娘看得出什么?”芳嬷嬷忍不住好奇道。
“本宫哪里看得出什么?”龙樱走过龙筱的寝屋,“不过随便说说而已。筱儿是本宫的亲妹妹,本宫当然也希望她能永远这么快活。”
龙樱的每一个字都听不出什么异样,可芳嬷嬷似乎从中隐隐听出些酸楚。芳嬷嬷不敢再多说,垂眉紧跟在龙樱的身后。
千里之外,夏族
密林深处的六角屋,是夏族重臣议大事的地方,花梨木雕琢的圆桌边,围坐着十人,为首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长者,他就是夏族现任的族长段陵,段陵的左右手边各坐着四名男子,这八人都是夏族德高望重的长老,大多是和他相仿的年纪,昆鹏是这八人中年纪最轻的,微黑的脸上也隐约有了刀刻般的深纹,衬的他冷峻的面容更加深不可测。
坐在段陵正对面的便是夏夷欢,也是这十人中唯一不是长老之尊的议事者。夏夷欢虽然才二十出头,可眼间眉角的成熟笃定并不逊于其中任何一人。就算是在这样的场合,初次参与议事的夏夷欢还是没有半分紧张,一身黑衣的他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沉着。
——“夏族历经百年坎坷,终于可以探知龙氏冰窟之谜,这一切,都是夏夷欢的功劳。”段陵粗粝的大手指向对面年轻的男子,深目满是欣慰的赞赏,“要不是夷欢你发现冰窟和镜湖相连,又让人凿穿了潜入,谁会想到,龙家世代守着的,竟会是。。。”段陵历经世事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之色,“燕国沐氏竟是这样不堪污浊。。。在燕国子民眼里,我们夏族人是蛮夷出身上不得台面,要是知道沐氏竟是。。。”
昆鹏咳了声打断道:“族长,今日议的是北国出兵的事,冰窟之谜。。。暂时还不便。。。”
段陵顿住神色,点头道:“北国,如何?”
昆鹏看向段陵道:“今天才收到的消息,领兵出征北国的,是沈家父子,定远侯沈啸天,还有他的小儿子——沈炼。”
——沈炼…夏夷欢笃定的眼神略微有些异动,居然会是沈炼?!
“夷欢在苍都和沈炼交过手?”段陵直视着夏夷欢道,“沈啸天是位不可小觑的猛将,他的厉害我们十几年前就领教过,死在他手里的夏族人可不少。他的儿子?如何?”
夏夷欢长睫覆目,掌心不急不缓的抚着桌面道:“他是我的手下败将,应该…不过尔尔。这位沈爷倒也不算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惜心性太高,自负骄傲,要成大器还需要很多时日。暂且…不算是我们的大患。”
“沈家父子率领十万大军和北国对抗,北国要是抵抗不住,夏族又迟迟不出兵,毁了盟约不说,只怕还会误了把燕国一锅端了的大好时机。”有长老担忧道,“族长,咱们还是快些出兵才能更有把握。”
昆鹏对这话有些不大满意,从衣袖里摸出今日才收到的苍都密信,一言不发的按在了桌上,低沉道:“族长,这是修罗女今日才送回的密信。信中说——太子沐容若妒恨沈炼立功在即,已经勾结军中大将…要扣下沈炼大军的粮草,将十万大军困在白桦林里。”
——“当真?”段陵面露大喜之色,“修罗女的消息是真的?”
昆鹏点头肯定道:“修罗女潜伏在苍都皇宫,她八面玲珑聪敏的很,她探听来的消息一定是真的。”
夏夷欢附和道:“沈炼在苍都确实遭人妒恨,沐容若想他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借此机会扳倒沈家…这样的毒计,沐容若确实使得出来。”
从夏夷欢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段陵不住的点着头,抚须叹道:“看来连老天也在帮夏族成事。昆将军知道该怎么做了?”
昆鹏自信一笑,高声道:“我一收到修罗女的密信,就即刻向北国大军传去了消息,白桦林外北国会布下重兵,只等十万燕*士饿到困乏无力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白桦林,就是燕国大军的葬身之处!沈啸天当年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也该到了偿命的时候!”
——“昆将军行事果然够快。”夏夷欢幽幽的瞥了眼昆鹏。
“那是自然。”昆鹏毫不示弱道,“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只怕有生之年都灭不了燕国。我绝不会再容许有一丝闪失。此事重大,还希望夏将军也要谨慎行事,切勿走错半步。”
夏夷欢当然知道昆鹏话里的暗指,把玩着腰间的狼首木雕也没有接话。
——“夷欢的计策很好。”段陵赞许道,“昆将军和我说过,夷欢你想等宣离帝亲赴涟城时,潜入涟城龙府杀了他不战而胜。夷欢有勇有谋,不到一年就做成了咱们苦思数十年的大事,有夷欢这样得力的人在,夏族何愁大事不成?”
夏夷欢松开攥着狼首木雕的手,谦卑的垂下桀骜的剑眉。昆鹏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和往昔不大一样的男人,却没有多言点破什么。
议事散场,密林深处,夏夷欢独自站立了许久,夜幕拉下,金磐才寻到了他。
——“欢爷你就要成仙了。”金磐窜到他身前,“无心无情就算了,不吃不喝真是做不成人了。”金磐摸出个馍馍咬了一大口,“欢爷,我听说…沈爷要葬身北国白桦林…?”
夏夷欢冷冷道:“你和他有交情?舍不得他死?”
金磐一口馍馍差点噎着,忙不迭道:“当然不是!相识而已,哪有什么交情…不过是,看他年纪轻轻就被人算计的要死,多少有些惋惜罢了。”
“锋芒太露,早晚有这一天。”夏夷欢淡漠道。
金磐挠了挠头,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夏夷欢瞥了他一眼道:“拐弯抹角做什么,有话就说出来。”
金磐吞咽着喉咙,艰难启齿道:“燕国大军被困,宣离帝来涟城再被欢爷诛杀…到那时,玉修罗怎么办?她已经委身那个老贼,就算是立下大功的细作…夏族还有她的容身之处么?”见夏夷欢不做声,金磐又凑近了些,“你说…她会不会愿意跟着我…”
夏夷欢锐利的逼视着金磐没有底气的脸,金磐被他看的有些心慌,退后着步子避开他的眼神,“我又胡说了…”
“你自己喜欢钟意的人,你问我做什么?”夏夷欢拂袖狠狠道,“男子当立业,也该成家,学谁都不要学我!”
金磐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恼了夏夷欢,瞪着迷茫的铜铃大眼吓得说不出话来,夏夷欢深重的喘着气,忽的抽出腰间的软剑,手腕一个发力,软缎化作锋利的长剑直指大燕苍都的方向。金磐被剑气震的一个激灵倒退了好几步。
夏夷欢缓缓垂下长剑,拖着沉重的剑刃步步走向密林深处。
燕国,苍都城外。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绵延数十里从城外拔营往北方去,沈炼初次领兵,踌躇满志溢于言表,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率领的大军,黑目灼灼满是得意之色。
沈啸天回头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回忆起了自己当年领兵出征夏族的那一幕,沈啸天明白沈炼的心思,他的心思就和二十多年的自己一样,渴望建功立业证明自己,期盼着可以用一身功劳昂首回京面圣,自此在朝堂里立下根基,挺直腰板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爹。”沈炼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沈啸天的回忆,“爹当年也是一战成名,大功归来娶了娘亲?是不是?”
沈啸天不知道儿子怎么会看出自己在想什么,顿了顿稳住心绪,沉稳道:“陈年往事拿出来说什么?老实带兵打仗,剑还没有染血就想着得胜归来?少年性情!”
沈炼心情挺好,也不理会父亲带着不满的口气,眯眼望向天边的日头,隐隐看见一只翠鸟越飞越近,在大军上空不住的打着转儿,翠鸟胆小,见到了马背上的沈炼,可又惧怕遍地执着兵器的军士,怯怯鸣叫着怎么也不敢落下。
沈炼定睛一看,不是龙筱身边的雀儿么?沈炼想学着别人驭鸟的样子吹个哨音引雀儿飞到自己肩上,指尖贴着唇边鼓着腮帮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吹气声,沈炼涨红脸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笨拙的样子才略微放心,生怕被父亲看出什么异样来。
第84章 迷情计中计
沈啸天不知道儿子怎么会看出自己在想什么,顿了顿稳住心绪,沉稳道:“陈年往事拿出来说什么?老实带兵打仗,剑还没有染血就想着得胜归来?少年性情!”
沈炼心情挺好,也不理会父亲带着不满的口气,眯眼望向天边的日头,隐隐看见一只翠鸟越飞越近,在大军上空不住的打着转儿,翠鸟胆小,见到了马背上的沈炼,可又惧怕遍地执着兵器的军士,怯怯鸣叫着怎么也不敢落下。
沈炼定睛一看,不是龙筱身边的雀儿么?沈炼想学着别人驭鸟的样子吹个哨音引雀儿飞到自己肩上,指尖贴着唇边鼓着腮帮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吹气声,沈炼涨红脸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笨拙的样子才略微放心,生怕被父亲看出什么异样来。
沈炼垂眉一想,渐渐慢下步子,牵着马缰转过身去,“爹,我去后头巡视看看。”
不等沈啸天开口,沈炼的马蹄声已经哒哒走远,沈啸天看着幼子年轻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队伍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沉默阴暗的注视着沈炼和自己擦身而过,见他挑起的眉眼蕴着青涩的喜悦,心底暗暗有些不屑。
“霍将军。”副将模样的男子凑近霍城,“看沈炼的样子,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罢了,咱们还是该把心思多多放在沈啸天身上。您看沈炼才随军多久,这就耐不住性子到后头戏耍了吧?”
“额。”霍城应了声,“走了。”
沈炼故意落在后头,抬起头寻着在头顶徘徊的翠雀,翠雀见沈炼避开军士,欢喜的飞下停在了他的肩上,小脑袋贴着他的颈边蹭了蹭。沈炼见到雀儿像是见到了龙筱,抚着它的羽毛低声道:“我才刚刚出城,筱儿就想我了么?这就让雀儿来见我?”
雀儿的嘴尖戳了戳沈炼的脸颊,抬起绑着白帕的脚爪在他眼前晃动着。
——“雀鸟传书?”沈炼忍俊不禁,“好你个龙三。”沈炼欢喜的解下雀儿腿上绑着的白缎,在手心攥了攥这才爱惜的铺展在手心。才看了一眼,沈炼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见沈炼发着呆,雀儿好奇的探头去蹭他的脸颊,沈炼回过神,摸着雀儿头顶的嫩羽喃喃道:“好雀儿,替我谢谢龙筱。要真是如此…我们父子的性命都是她护下的。”
沈炼说的也不是鸟语,雀儿自然也听不懂他在喃喃什么,见任务完成,雀儿扑翅飞上天空,又在沈炼头顶恋恋不舍的转了几圈,这才往苍都皇宫方向去了。
沈炼看着白帕上的字一遍又一遍,“沐容若,你为了夺这份功劳,竟要致我们父子于死地!?我沈炼偏偏不会让你顺心遂意!”沈炼把白帕收进怀里,夹紧马肚追着前头的父亲。
入夜的帅营里,沈啸天看完白帕的每一个字,面色严峻阴沉,良久说不出话来。沈炼收起白帕,注视着父亲道:“爹,看来太子为了害死我们父子,不惜搭上大燕数万将士。被困白桦林,那可是会全军覆没的。沐容若是傻了不成,他难道真的相信,就算大燕只剩下一兵一卒,龙家不知所谓的东西也能护住他沐氏的江山?”
沈啸天深吸着气道:“龙筱怎么会知道这些?你这帕子…又是哪里来的?”
沈炼剑眉微动,避开父亲的眼神,低声道:“龙筱…这丫头机灵的很,该是哪里偷听来的吧。这帕子…爹,眼下最重要不是问我这些,而是…。怎么破解沐容若和霍城的奸计!”
沈啸天也不再追问儿子,手心攥成拳头狠狠击着案桌,蹙眉道:“君逼将死,你告诉爹该怎么做?”
——“君?”沈炼不屑的冷笑了声,“爹太抬举沐容若了,皇上只有一个,他还只是储君尔尔,要是被皇上知道他的谋算,只怕他这个储君的位子也难保吧。”
“霍城久在军中,身边亲信也不少,难不成你我让人绑了他军法处置?无凭无据还会让人倒打一耙!”沈啸天咬紧干涩的嘴唇,“撤了他护送粮草之职?这个是皇上亲封的责任,我这个督军硬要撤了去…军中定然谣言大起,说我们父子滥权排异,军心必乱…难呐,实在太难…”
沈炼垂眉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办法,不急不缓的抬起眼,“何不…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沈炼挥袖指着案桌上铺开的北国底图,指节点住白桦林的位置,胸有成竹道:“出行前我细细研究过,白桦林方圆百里路径错综,要横穿过去逼近北国大军,大概需要七日。”
沈啸天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自信的面容,竖起耳朵听他继续说着。
沈炼见父亲也没有打断自己,淡淡一笑继续道:“龙筱传信只有我和爹知道,霍城自然不知道我们已经洞悉他和沐容若的打算,进白桦林之前,我会下令所有军士随身携带十日的军需口粮,突然之间下这个军令,霍城一定手足无措,就算他继续扣下大军的粮草,十日口粮已经足够大军闯过密林和北国对峙。到那时,两军交战他霍城还不带着粮草出现…就是他霍城的大罪!他日回苍都…”沈炼挑起入鬓的剑眉目露果决,“面对皇上的质问,霍城也只有死路一条…我看,他应该不会为了沐容若丢了性命吧…”
沈啸天静静的听完儿子所说,他的眼神又怀疑渐渐变作惊讶,沈啸天从来都没有想过,最不让自己省心的桀骜幼子,竟然如此有勇有谋。他为将二十年,也想不出比沈炼更好的法子应对此事。
——“爹觉得我的办法怎么样?”沈炼黑目闪烁。
“也许…”沈啸天顿了顿,“可以试试。”
沈炼哈哈大笑道:“既然爹说可以试试,那就是爹觉得我这个法子可以。”
沈啸天黑着脸道:“切记戒骄戒躁,才一日行军尾巴就翘上了天,难成大器!”
沈炼还指望着父亲好好夸自己几句,见他还是平日里对自己要求严苛的模样,心里也是觉得有些无趣,冷下脸道:“谨遵父亲教诲,爹好好歇息…我啊…出去戒骄戒躁了。”言罢不大痛快的转身走出帅营。
沈啸天当然知道,他们父子会被太子谋算还不是因为沈炼过于冒头,得宣离帝器重惹得太子妒恨,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非池中之物,只要有少许机会都可以一鸣惊人,远胜过当年的自己。他何尝不想好好赞许一番沈炼刚刚的计策,但是他不能。
就算侥幸躲过了这次,凯旋之后怕是会有更多的凶险在等着沈家。
——“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沈啸天收起案桌上的北国底图,口中自言自语着,“哪怕像你大哥那样中庸些,至少也能落个一世安稳…”
苍都,皇宫,长春宫
子时已过,龙筱却还没有睡意,倚在床榻边啃咬着手指甲,心事重重。小葵打了个哈欠艰难道:“三小姐早些睡吧,昨天您就没睡好,雀儿都带话给了沈爷,您怎么还不心安呐?”小葵伸手去掀被褥,见龙筱一动不动,翘起嘴道,“您是忘了吗?咱们大燕国有冰窟神龙护着,沈爷这一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真要是打起来…”小葵挤眉笑嘻嘻道,“天兵天将一出,杀他个片甲不留…”
——“别说了。”龙筱捂住耳朵,“出去出去,让我静静。”
小葵半张着嘴还想劝她几句,见龙筱阴着脸真是恼了自己,赶忙捂着嘴快步退了出去,掩上屋门也是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到底在忧烦什么。
龙筱捻起腰间已经挂了近一年的艾草香囊,凑近鼻尖轻轻嗅着,沈炼的母亲不愧是药膳高手,这一个小小的香囊,也不知道里头的香料是如何调制的,就算已经过了这么久,艾草的香气还是和初戴时一样淡雅怡人,经久不散。
龙筱爱惜的揉弄着手里的香囊,红唇贴住轻轻的吻着,就像吻着那张青涩干燥的唇。
——沈炼,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御花园,玲珑池。
池子边,玉修罗高挑的身子就算是随意的站立着,也是婀娜有致别有风情。沐容若隐在林子深处已经窥视了她好一会儿,哪怕就这样静静注视着,沐容若也不觉得无趣,他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就像宣离帝惯常的动作一样,犹如一头觊觎旁人猎物的小兽。
——“乌雅,去取些鱼食来,没看锦鲤都欢腾着么?”玉修罗瞥了眼池水。
乌雅喏声道:“娘娘一个人在池子边小心些,奴婢去去就回。”
——“嗯。”
估摸着乌雅已经走远,玉修罗勾起颈边的细辫,挑弄着玛瑙发饰发出清脆的声响,盈盈笑道:“太子是有话要和我说么?林子里虫蚁多,可别咬了您的千金之躯。”
——“你早知道本宫在你后头?”沐容若冷漠的走出林子,步步靠近这个神秘却又魅惑的女人。
“我猜的。”玉修罗看着沐容若清淡如水的脸哧哧笑道,“居然真的炸出太子来。”
沐容若见她像是肆意嘲笑着自己,傲气如他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恼,他觉得那张欢笑的脸好看的很,比他见过的每一个女人都要勾魂摄魄。
玉修罗也不躲避他贪婪的眼睛,幽幽转身看向池面,“沈炼大军已经走了几天,该是…快到白桦林的吧。难怪太子印堂红润,一看就是鸿运当头的模样。修罗女,先提前恭贺太子殿下领兵在即了。”
沐容若艰难的挪开盯视着玉修罗的眼神,克制着道:“前方还没有消息传来,现在恭贺还早了些。”
玉修罗逗趣着脚下涌来的锦鲤,随意道:“我这几夜想着…太子的计策固然是好,只是,要是沈炼父子在粮草上稍加防范,只怕…也许会有变数。”
沐容若淡漠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白牙凛凛让人生畏,“你终于想到这里。本太子当然不会把希望放在霍城一个人身上。沈炼碍着本太子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对付他,当然要上双保险才行,必须一击即中让他永难翻身!”
——“哦?”玉修罗有些诧异,“不光是在粮草上动手脚?”
沐容若点头道:“后头和你说的,连霍城都不知道。”沐容若走近玉修罗幽香缭绕的身侧,深吸着他彻夜苦念的香气,咬牙道,“北国干旱,一路难寻水源,大军除了带着粮草,还有水车随军。本太子已经悄悄命人…凿破水车…”
玉修罗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害与被害在她看来已经是寻常的小事,但沐容若的话还是让她后背惊起一身冷汗,嫩柳般的身子微微颤动。沐容若像是早料到她会有这样惊愕的反应,手心不动声色的扶住玉修罗的背,才一触碰上,周身都泛起软麻之感,恨不能酥倒在她妖娆的身段上。
玉修罗没有闪开,沐容若手心的温热透过她的薄衫缓缓渗入,与宣离帝粗糙干硬的抚摸不同,沐容若的触碰带着年轻的炙热,就算只是贴着不动,也犹如蔓延的潺潺泉水,奇妙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全身。。。。。。
第85章 神谕护国
玉修罗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害与被害在她看来已经是寻常的小事,但沐容若的话还是让她后背惊起一身冷汗,嫩柳般的身子微微颤动。沐容若像是早料到她会有这样惊愕的反应,手心不动声色的扶住玉修罗的背,才一触碰上,周身都泛起软麻之感,恨不能酥倒在她妖娆的身段上。
玉修罗没有闪开,沐容若手心的温热透过她的薄衫缓缓渗入,与宣离帝粗糙干硬的抚摸不同,沐容若的触碰带着年轻的炙热,就算只是贴着不动,也犹如蔓延的潺潺泉水,奇妙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全身。
——“玉嫔是怕了么?”沐容若挑唇淡笑,“权术之斗,是不是比后宫女人间的游戏更加有趣?”
玉修罗略微平复下来,澄定道:“太子英明,一断粮草,二毁水车…看来,沈炼父子是无路可走了,就像蝼蚁一样任人宰割。”
“想想都觉得有趣极了。”沐容若邪恶笑道,“本太子憋了数日没有和人说起,终于有玉嫔一起分享,更加有趣。”沐容若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凝视着玉修罗微微泛红的脸,轻声道,“你刚刚说…这几夜都在想着本宫的计策…几夜…玉嫔,你夜深人静时,还在惦记着本宫?”
“我…”玉修罗灵眸转了几转,望着池面徜徉道,“深宫寂寞难熬,皇上后宫妃嫔众多,也不是时时都在柳堤轩…我闲着无聊,就会胡思乱想,打发长夜罢了…”
——“胡思乱想?”沐容若含义不明的笑着,“为本太子胡思乱想?玉嫔不老实。”
玉修罗如同一尾滑润的锦鲤,灵巧的闪开步子,指尖勾弄着发梢冲沐容若妩媚一笑,“太子您错了,修罗女从不想不该想的东西。”
不等沐容若接话,玉修罗已经走出去好几步,捋开摇曳的柳枝朝御花园深处走去。沐容若也没有跟着她,回味着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沐容若忽然浑身阵阵燥热。
这样难得一见的尤物,要是能承欢自己身下…该是怎样的畅快淋漓!沐容若控制不住的想着,忽的蹲下身子,捧起玲珑池的凉水朝自己发热的脸上扑洒着。
——“太子殿下!”乌雅认出池边的沐容若,屈膝行礼道,“您看见我家玉嫔娘娘了么?娘娘刚刚也在玲珑池边…”
“没看见。”沐容若狠狠道,“贱婢,看不好你家主子,你是想死么?”
乌雅又惊又怕,朝着沐容若的背影又鞠了个大礼,怯怯的朝御花园深处寻去了。
半月后,苍都,轩辕殿。
宣离帝面色铁青,将手里的军报揉成一团,狠狠的甩在大殿上,手背青筋凸起,重重按住龙椅两侧,身体都气的不住的发着抖。大殿众臣弓着背都是不敢直视宣离帝就要溢出火的眼睛,偌大的轩辕殿只听得见宣离帝沉重的粗喘,还有便是一下下忐忑不安的心跳。
——“绝不可能!”宣离帝的怒喝声震破了大殿的寂静,“粮草队伍被北国人截获,随军水车破损在半路…荒谬,朕不信,朕绝不相信!”
众臣面面相觑鸦雀无声,不过片刻,沐容若走出队列,俯首低声道:“父皇,咱们的探马确实在白桦林外发现了大军遗留的水车,粮草车辆也散落了一路,确实是被北国人截获…军报所言不会有假,看来…”沐容若叹了口气,“沈炼的确是被困在白桦林…怕是生死难卜。”
——“不该啊。”端王爷沐文睿摇着头疑惑道,“大军临行前准备的妥妥当当,护送粮草的是霍将军,他可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押运粮草是重任,霍将军不该这么容易就被北国截获…北方水源珍贵,定远侯带去的水车又怎么会破损在路上…皇上,此事有些蹊跷。”
“两军交战瞬息万变,端王爷当北国人是吃素的么?”沐容若拂开衣襟不悦的瞪着端王,“北国没有万全的手段,会胆敢和大燕开战?依儿臣只见,是沈炼父子大意轻敌,这才让北国有了可乘之机。十万大军无粮无水困在密林里…沈炼和沈啸天难辞其咎!”
——“住嘴!”宣离帝大怒道,“太子就只会背后补刀么?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解围吧,沈炼带去的是大燕精锐,要真是全军覆没…北国兵临苍都只怕也为时不远了。”
“儿臣愿领兵。”沐容若高声道,“解白桦林围困,与北国一战。”
——“你?”宣离帝深目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你有把握么?沈炼都难以做到的事,你觉得自己可以?”
沐容若被激起怒意,压制着不快道,“大军失联生死难测,就是因为沈炼狂妄自大,是父皇过于信任他,才误了十万大军,将大燕置于险地。沈炼做不到的,儿臣才一定可以!求父皇准儿臣领兵!”
“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宣离帝意味深长道,“你如此武断把责任推到沈炼身上…莫非是太子知道其中内情…?”
“父皇这个时候还帮着沈家?”沐容若故意大声道,转身环视着轩辕殿的文臣武将,被他扫过的人都是一个激灵,“今日大殿上的,又有什么人敢领兵抗敌?去向皇上请命就是!”
沐容若见无人应自己,冷笑着把目光定在了端王沐文睿脸上,哧哧道:“端王爷,本太子记得…当日朝堂上,你可还是给辰世子请旨领兵的?怎么?今天端王爷怎么不揽上身了?这可是你家沐青辰大好的立功机会,不如,本太子替你请命,如何?”
沐文睿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又紧紧闭上,悻悻的退后步子不再发声,垂下苍目避开宣离帝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沐容若不屑的大笑道,“父皇,端王爷也不敢呢。在此关头,父皇才能知道谁对大燕是真正的赤胆忠心。儿臣愿意临危受命,领兵抗敌,求父皇成全。”
——“你…”宣离帝死命按着手心里的龙首,“苍都只剩不到五万守军,要是都给你带走…若有变数…”
“父皇。”沐容若狡黠一笑,“有冰窟神谕护国,您还在担忧什么?”
——“朕…”宣离帝沙声道,“朕是怕你无力驾驭大军,别连累大燕才好。”
“父皇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儿臣比不上沈炼?”沐容若语气满是自负,像是料定自己的父皇已经别无选择。
“让朕…想想。”宣离帝撑着龙首缓缓站起身,“让朕…好好想想…”
轩辕殿上,宣离帝已经退朝而去,可殿上众人还是不敢迈出半步,对视着的眼神里难掩恐惧。这些文臣武将大多都经历过二十年前大燕和夏族的那一战,龙府上空一夜翻涌起遮天的瘴气,让数万夏族敌军病的病倒的倒溃不成军…他们告诉自己,就算北国大军兵临城下,只要龙氏人在,大燕就不会亡。
可似乎谁也没有把握去赌上这一把,尤其,是这一次。
沐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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