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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又掉机关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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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年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药丸吞了,皱着眉又想了片刻,忽然眉头放松,低呼道:“我想起来了,爷爷跟我提起过,曾替百草谷做过一个机关,想来便是前辈方才所提的!”
爷爷实在消失了太久,乍一听闻这个消息,她激动得难以自已,当下便要上前去询问。
凌煜一把将她拉住,道:“那百草谷我有所耳闻,程复似乎与那边有些过节,更何况那机关应当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不便问,日后再找时机。
他话音刚落,程复又转了回来,瞅着苏淮年道:“丫头,这机关怎么关?”
苏淮年一愣,脸慢慢地红起来,讷讷道:“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没有看错,我又换了文名,千变豆就是我!
☆、话别
程复睁大了眼,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回头看看那片浓烟,再看看苏淮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
他盯着苏淮年看了半晌,转而道:“罢了,没有也无甚紧要。”
程复对于这道毒障显然是十分满意的。当天便让人做了一大桌菜招待诸人,还有苏淮年十分喜爱的糖炒栗子。
苏淮年吃得心满意足,主动提出愿意替程复改良了一些家具器具。
当夜,苏淮年因吃得太多,早早就进房歇下了。
屋外难得没有寒风。凌煜背着手站着,平静地看着凌小纪激动得几乎涨红了脸。
他心下了然,凌小纪可谓受过萧诺救命之恩,加之听他描述,此番得以脱身还有赖于萧诺。
这厢凌小纪还在争辩,“少爷,这之间必定有隐情,萧诺若真是这样的人,当初又何必救我?更何况,她若真是西野国的细作,为何还帮着我们杀了这许多西野国人?”
半晌无言。
凌小纪终于察觉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低下头来,歉然道:“抱歉,少爷,我不是有意这般。”
他咬着牙,因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情。淡淡的月光下,却能看见他身子有微微的颤抖。
凌煜忽然一挑眉,道:“小纪,阿年曾与我说过,你有喜欢的姑娘……你莫不是……”
凌小纪猛地抬头,惨白的月色下,他眼中隐隐泛着水光,因太急于否认,面上一时竟现狰狞之色。他很快平复下来,看了一眼一旁担忧看着自己的严朗,伸手狠狠一抹眼,对凌煜道:“少爷,没有那样的事,她既然是敌国的细作,咱们必定要将她拔除的!”
凌煜点点头,不欲多言。凌小纪自小最大的优点就是是非分明。现下自己与严朗已将事情和盘托出,他没有不信的道理。
只是三皇子……他眸中寒光渐渐凝聚,不分青红皂白就信了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副将,在听信一面之词的情况下将他这主将投入狱中,随即借他人之手诛杀。
凌煜清楚地记得,自己竟是从来没有接受过审讯。
他对凌小纪吩咐道:“现下时局动荡,明日我便回趟上京。你们在此保护苏姑娘,她如今炙手可热,你二人千万护她周全。”
二人应了声是,凌煜点点头,回了房。
自他醒来,他与苏淮年便住在一处。小姑娘粘人得很,又总像个孩子一般没心没肺,凌煜每每只能苦笑。
夜色已深,四下寂静,他将木门轻轻推开,再合上,上门栓,几声细微的声响过后,他脱了外衣上床,窗内洒落进来的些微光线下,苏淮年睡颜恬静,似乎感受到身边多了个人,自发自觉地偎了过来,环住他的腰,脸也枕上他的胸膛。
凌煜抖抖被子挤进去,用手将她面上散乱的发丝拨开,露出底下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
这些时日似乎又胖了些。
他捏了捏她颊边的肉,软软糯糯,触手柔滑。
苏淮年伸手将他的手拨到一旁,大约是觉得痒,挠了挠自己的脸。
凌煜失笑,握住她的手缓缓摩挲,她手上不知长了多少个茧子,粗糙一片。
他心中忽然涌上无尽的绵软情义,将她往怀里按了按,又按了按,直到她发出一声不适的嘤咛,才松了些,低低笑了一声,在她额上无尽温柔地印下一吻,就此抱着她睡去了。
第二日苏淮年醒得格外早。
她翻了个身,手下意识地摸了两下,骤然睁开了眼。
被子盖得好好的,透过窗子能看到外面还未大亮的天色。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桌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行李包。她脑子清明了,下床就跑了出去。
正抬脚向外,迎面却撞上凌煜往此处来。凌煜小心扶住了她,才避免她撞上自己。
“一大早就这么莽撞,怎么了?”
“我看见桌上有行李,我们要走了吗?”
凌煜扶着她的肩膀回房,按着她在床上坐下,低声道:“阿年,我要回趟鄢国,此次的事……我不能背上这样的骂名。”
苏淮年点点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的牛皮囊还没带呢,我找找。”
凌煜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一旁的床铺微微下陷,是他也坐了下来。
“阿年,你暂时留在这里。”
苏淮年抬头看着他,目露不解。
凌煜接着道:“我现在还是罪臣置身,这一路回去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不能这么带着你。这里安全些,我让小纪和严朗留下来保护你,你且安心住着,待事情结束了,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苏淮年默了片刻,闷闷地道:“你是怕我拖累你吗?”
她抬头看他,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我们差一点就天人永隔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凌煜突然就心软了,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一下一下用手梳理着她的长发,温言道:“不是怕你拖累我。阿年,你听我说,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在没有把握护你周全的情况下,我实在不能让你跟着我身处危险之中。留在此处,等我来接你,嗯?”
苏淮年闷闷的,也不说是,也不说否,只紧紧抱着他的腰,半点不想松开。
她越是如此,凌煜越生不出走的心思。昔日战场上的沙发果决在此刻全化为乌有,凌煜感受着她的依赖与不舍,心里的苦涩慢慢溢出来,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毒,面前的小小身影是唯一解药。
他猛地一个翻身将苏淮年扣在身下,吻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落在苏淮年的额上,眉上,眼上,顺着小巧的鼻子往下,最终落在温软的唇上。
苏淮年只反应了片刻,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迅猛的攻势下,小心翼翼伸出了舌尖,轻轻试探。
这一下如同燎原的野火,将凌煜的心彻底勾起来。他的吻带了嗜血的狂热,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疯狂地攻占,不舍地缠绵。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凌煜撑在苏淮年上方,两人面上是一致的潮红,眼睛却都亮得惊人。
苏淮年勾着凌煜的脖子,轻声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凌煜点点头,将脸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
颈侧是他呼出的热气,苏淮年听着他一字一句郑重道:“阿年,我回来那日,便正式迎娶你进门。你是我凌煜的妻,从此刻开始,至死方休。”
苏淮年眼中热烫,慌乱地点点头。
☆、程复与玄洺
凌煜走了不过短短十日。
程复已全是是一副长辈的派头。每日慈祥至极,对苏淮年做出的每一样东西赞不绝口,苏淮年多待一日,他对她的喜爱便多一分。
凌煜回去,对于程复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他每日在苏淮年耳边喋喋不休从军之人的不稳定,顺带做出种种承诺,诸如留下来,自己能为她提供什么。
苏淮年每次都是一笑置之,久而久之,连笑也不肯对她笑,只专心手中的事。
程复自问从未对人如此好过,偏偏换来这样的结局。他一腔郁闷无处抒发,便悉数往凌小纪与严朗二人去了。
不过短短三日,二人苦不堪言,从此见到程复,能躲则躲。
凌煜离开那日,程复便启动了医仙堂口的机关。
有人守在外头,来看诊的一律回绝,程复在外的名声向来便是不近人情,因此也并未有人闹事。
这般平静的日子维持到了第四日。
程复才吃了早饭,便听来报,有人欲强闯。
他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哼,当老子好欺负的么,才这么几日,就有人来闹事?
他一拂袖出了门,禁制线外躺了十来个人,除了当先两人衣着鲜丽外,其他人皆是清一色的劲装。
程复蹲下来细细看了当先的两人,其中一个鹰钩鼻,应是有了些年纪,面目看着就可憎得很。
至于另外一个嘛……程复面色复杂地看了那人许久,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脸,忽然起身对身后的手下道:“将此人抬进去,其他人丢远一点。”
那手下犹疑道:“堂主,他们中了毒,便由着他们死在外头?”
程复眼睛紧紧盯着面前昏迷的人,为何越看越是与自己几分相像?他眉头越皱越紧,听了手下的问话,不耐烦道:“不相干的人,管他们作甚?”
“是!”
将那几人七手八脚地抬头,机关重新打开,程复坐下来细细端详那人,怎会如此,这般刻薄面相,除了自己竟还有第二人?
他凝神细思,苏淮年突然闯进来,“前辈,我听说有人硬闯,是什么人?”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
苏淮年倒吸一口气,“玄洺?”
程复问道:“丫头,此人你认识?”
苏淮年小心翼翼地绕着走到了程复身边,点点头,道:“他是西野国的人。先前曾将我扣留,后来在军营里,又将我下了药,想将我带走。幸好凌煜及时赶来,否则我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了。”
程复若有所思,又细细看了眼地上的人,那眉眼,那鼻子,便是脸的轮廓,也与自己如出一辙。
他咦了一声,忽然察觉苏淮年正紧紧盯着自己。
“怎么了?”
苏淮年看看他又看看玄洺,犹豫道:“前辈……我觉得玄洺与你……长得好像。”
她忽然啊了一声,“先前我被他抓走的时候,他还曾向我打听过你!前辈,你们认识吗?”
程复心中疑惑更甚,想了想,命人将玄洺绑了,再取了解药,喂玄洺吃下。
过了约半柱香时间,玄洺幽幽醒转,一眼便看到了面色古怪的程复与苏淮年二人。
他惊得立刻想要退后,却惊觉手脚皆被绑着,当下便慌了几分。
程复缓缓道:“你是什么人?”
这声音阴冷如蛇,玄洺却奇异般地冷静下来。他缓缓抬头,露出与程复几乎一样的笑容,冷笑道:“医仙堂堂主,程复?”
程复冷冷看着他,忍着心头的异样感道:“你……认识我?”
玄洺轻嗤一声,不屑道:“像你这般卑鄙无耻忘恩负义之徒,我不屑认识。你是作恶太多,怕人来寻仇吧?才在家门口设了那样毒的禁制,哼,快将小爷放开,不然我西野大军一到,即刻将你这医仙堂夷为平地。”
他话里话外语气冲得很,程复为人刻薄,树敌无数,可面前这人却让他有莫名的熟悉感。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
苏淮年在旁听了一会,忽然道:“前辈,你是否有子女?”
程复还没反应过来,玄洺忽然冲着苏淮年吼道:“死丫头 ,别乱说话,识相的赶紧把我松开,你若是乖乖跟着我回西野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若是不识相,休怪我不客气!上次依兰轩的事,你莫非已经忘了?”
苏淮年闻言一震,脸也白了几分。当下往程复身后缩了缩,不敢再说话了。
程复瞥了玄洺一眼,冷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知道现在在谁的地盘么?老子现在就能把你弄死。”
“哈、哈。”玄洺大笑两声,忽然愤恨道:“二十多年了,你就真忍心一次也没出现过。程复,你可知道我娘等了你多少年1
程复一愣,方才便有的怪异感似乎找到了纾解的源头,脑中被自己遗忘的某处忽然清明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玄洺道:“你娘是……丽娘?”
☆、多事之秋
程复的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单是机关所需的毒液,便早早配置了慢慢十几缸,堆在机关旁的空地上,分外扎眼。
自那一日玄洺道出了身份,程复便沉默了两日。
程复是个冷清冷血之人,素来不介怀男女之事。
被仇家所伤,得救,养伤,他从未想过,那时在西野国的短短一月,自己竟会多了个儿子。
丽娘么……
他回身望了望屋内沉睡的玄洺,生平第一次,由衷地叹了口气。
玄洺情绪太过激动,他只得用药暂时让他入睡了。
有些血缘关系,一眼便可确认。玄洺长得与他实在太过相像,便是性子也有几分相似,几乎是问出口的那一瞬,他便确认了玄洺的身份。这么大的一个儿子,自己能怎么办?玄洺显然也没有认回自己的打算,如今两人可谓站在对立面,总不能将他一直这么困在医仙堂内吧?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程复将手笼在袖中,微微闭了闭眼。
“前辈。”
程复回头,苏淮年站在他身后,有些怯,如同自己第一次对她下药时。
他心中早已经历一番沧海桑田,开口时语气也柔和不少,温声道:“何事?”
苏淮年绞着衣角,想了想,问道:“玄洺是你的儿子……你会把我交给他吗?”
她是真的担忧。向来自己这么一帮人便是承了程复的情,他连着救了凌煜两次,自己从头到尾也只是替他做了些小物件而已。
更遑论先前那一次,他们那样不客气地戏弄了程复。
她以己度人,一边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一边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亲疏立现。
程复盯着她,慢慢地笑了。他眼中不再是一贯嘲讽的笑意,而是如同苏永一般,发自内心的慈祥。
“苏丫头,凌煜小子既然将你交给我,我自然要负责你的安全。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交给他的。”
苏淮年心中一定,接着问道:“那玄洺呢,你打算怎么办?”
程复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他也想知道该怎么办啊。
当年自己的父亲,便是因为不爱自己和母亲,对自己诸多苛责。自己的手上,到如今还带着那时被打的伤疤。天道轮回,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走上与父亲一样的老路,同样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你且安心住着,其他事无需烦忧。”
他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不知何时又起了风,灌入他宽大的衣袍内,苏淮年在这一瞬忽然觉得,程复,只是个寻常的老人。
眼中莫名酸涩几分。
玄洺睡了整整一日,第二日醒来,便是个要把医仙堂拆了的架势。
他随身所带兵器皆已被卸下,本意想抓了苏淮年边走,奈何凌小纪与严朗严防死守,他本身武功不甚高,一时面对两人的纠缠,半点讨不得好。
这么僵持了一会,他忽然折转身去了程复的院子,不由分说开始砸东西,从头到尾程复都坐在桌边,冷眼旁观。
玄洺将他的房间弄得一团糟,花瓶碎片遍地都是。程复冷冷道:“闹够了没?”
其时一堆人聚在门口,程复这一声如同冷水般当头泼下,玄洺终于感觉到了累,在程复对面坐下,两张相似的脸,目中是相似的冷。
玄洺清了清嗓子,道:“你欠我和我娘的,往后再算。今日,我要把苏淮年带走,你答应不答应?”
程复摇摇头。
玄洺咬牙切齿,指着程复的鼻子道:“我真替我娘感到不值,就为了你这么个男人,蹉跎了一生!程复!你不是男人1
程复抬起头,神色复杂,有愧疚,有怜悯,唯独没有妥协。
他淡道:“你看,即便是我肯放,你也打不赢那两人,又谈什么将人带走?玄洺,我对不起你娘,但有些道理不得不教你,你觉得我不是男人,那便自己做得像个男人。你没有能力将她带走。”
玄洺方才不过是心中有气,这才不管不顾地发泄了一通,被这么些人看了热闹,程复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一字一句如冷箭刺在他心上。
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再不能在此停留片刻。
“我要走。”
程复点点头,对门口一个手下道:“把少堂主带出去。”
玄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程复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方才那句话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那人恭敬道:“少堂主,请。”
“等等!我带来的人也中了毒,解药呢?”
程复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淡道:“外面共一十六人,你们带着解药陪同出去,万不可将解药外泄。”
“是!”
玄洺恼怒地握紧了拳头。身后,程复又道:“他日你如果愿意回来,医仙堂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玄洺微微一顿,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待人悉数散去,程复唤来堂中一人,如此这般交代一番,那人领了命下去了。
程复面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他对着满地狼藉喃喃道:“多事之秋矣。”
凌煜走后半月。
皇甫明卿一行人边走边打探,终于到了医仙堂。
面前是一条山路,周边树木众多,即便是寒冬,也有不少青翠颜色。
皇甫明卿看了那巨石一眼,其上有歪歪扭扭的医仙堂三字。
有两人身穿玄底红纹衣袍沿着小径缓缓走来,待到了近前,对他们喊道:“医仙堂近日不接诊,你们往别处求医去吧。”
皇甫明卿面无表情,一旁的丁立上前问道:“二位,我们乃宋齐皇室中人,此番前来是寻程堂主有事商议,还请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与堂主一叙。”
那两人狐疑地看了皇甫明卿一眼,他穿着贵气,仪表气质看着是富贵之人。他俩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你们且等着,我去通报一下。”
那人很快沿着小径往里去,留下一人在原地,丁立上前套了两句近乎,那人冷着一张脸,是个十分坚决的态度。
片刻之后,通报那人折转回来,冷声道:“堂主说了,不曾结交什么皇室中人,你们回去吧,医仙堂今日不接待客人。”
皇甫明卿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折扇晃了两晃,道:“如此……便只能不客气了。”
后面二十来个侍卫同时亮刀,那两人见情形不对,转身就跑。
“走!”几个侍卫当下冲了出去,一众人气势汹汹,萧诺行在最后头,才跨出一步,就见巨石旁一道白烟冲天而起,如同一整面墙,将医仙堂围得水泄不通。
走在前面的几个侍卫几乎是立刻倒了下去。场面一时混乱至极,有人高喊着:“这烟有毒!”
然而浓烟出现得突然,一众侍卫连同丁立都中了招,余下诸人迅速后退,直退了十步远,才觉得安全。
嫣儿一手捂住心口,挣脱了萧诺的手,偎在皇甫明卿身边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殿下,这医仙堂邪乎得很!”
皇甫明卿皱着眉松开了沈蝶的腰,方才他与萧诺一带一拉,幸亏反应迅速,四人才得以平安。
他回身问萧诺:“萧将军怎么看?”
萧诺凝神看了片刻,已过了一会,那浓烟墙却没有消失的迹象。她沉吟道:“依我看,应当是个机关。殿下,阿年在此处应是无疑了。这机关,想来应该是她所制。”
皇甫明卿点点头,一旁的嫣儿又道:“现在可如何是好?”
“先等等。”
皇甫明卿下了令,四人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晕倒在浓烟墙中的一众人,却不敢上前去拖回来。
鬼知道中了那毒烟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四人静静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怎料那浓烟完全没有消散。
皇甫明卿皱眉道:“萧将军,你武艺高强,有把握越过这毒烟么?”
萧诺凝神看了一会,点点头,扯下一片衣角层层绑住口鼻,后退几步,猛地前冲,在某处借力点地,身子如同鸟儿一般腾空而起,险险越过了那高高的浓烟。
嫣儿眼中有担忧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浓烟之后,是一片平和。
萧诺沿着小径快速奔袭,玄铁长剑已然在手,她一路小跑着进去,一眼便看见了某处一伙衣着相同的人正搬着一口口大缸走动,其中两人还在往一处倾倒。
她手起刀落,一刀便结果了那两人。
余下几人见状,有的拿出了武器,有的直接将缸中毒液洒落过来,萧诺身手矫捷地躲过,她下手极为狠厉,不过片刻,满地尸体,那装满毒液的大缸也倾倒在地,无色的液体正自缸中倾斜而出。
她走近了去看,地上果然有个机关。其内液体已渐渐见了底,她回身去看,那浓烟墙不多时便消失了,皇甫明卿和沈蝶嫣儿三人终于得以走进来,四人踏着一地鲜血直奔医仙堂内去。
☆、被劫
“堂主,小二他们……他们都被那闯入堂内的恶人杀了!”
“什么?”程复一惊,远远瞧见几个人影正往主堂处来,“这竺幽,怎么还没来!”他骂了一声,让凌小纪二人护着苏淮年往后面跑,一边吩咐剩余的几个手下将库存的□□统统搬出来。
苏淮年声音里已带了哭腔,“前辈,那些人是因为我才来的,我不能再让人为我送命了!”
程复一边在周边各处铺设□□一边道:“死丫头,这时候逞什么能!赶紧走!老子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硬闯我医仙堂!”
他朝凌小纪使了个眼色,凌小纪与严朗二人使了力,将苏淮年硬生生拽走了。
匆匆忙忙布置完,程复气定神闲地坐下,他身周的一切都沾了毒,那几人但凡碰到任何一处,都将中招。他和几个手下身上各处也都藏了毒,可解一时之急。
萧诺几人很快到了此处,正中的一间屋,程复傲慢地坐着,冷声道:“何方宵小,敢擅闯我医仙堂!”
四人就这么停在了门口,不肯踏入一步。
皇甫明卿是知道医仙堂的。
这宋齐神医,向来古怪,别的大夫擅解毒,他最擅长的却是制毒。方才在外面的遭遇使他生了警惕,现在见程复气定神闲地坐着,他更是警惕。
当下笑道:“想来前辈便是程神医了。这实在是一场误会,方才我们本是要等通报的,谁知那两个小兄弟不分青红皂白就催动了外面的机关,前辈,我们的十数个兄弟还在外面躺着,可否赐予解药?”
他这话听着客气,实则威胁意味十足。
偏程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阴阳怪气地一笑,道:“你眨眼间杀我医仙堂十数人,这是误会?”他冷哼一声,“黄口小儿,未免太不将老子放在眼里了!”
说话间,萧诺已四下环顾一圈,厅内数人严阵以待,并不见苏淮年的踪影。她思忖片刻,对皇甫明卿耳语两声,又隐秘地捏了一下嫣儿的胳膊,先退了出去。
程复怎能容忍?当下激射处三枚银针,他这一下来得突然,皇甫明卿正站在门口,眼角余光瞄着萧诺离开的方向,未曾防御,一旁的沈蝶却是一直紧张盯着程复的动向,见他一抬袖,想也没想,飞身扑到了皇甫明卿身前。
三枚银针,一枚不落地刺在她的胸前。
皇甫明卿接住沈蝶,这银针上不知沾了什么毒,沈蝶的面色很快有了变化,不过片刻功夫,她的脸肿胀充血,连呼吸也变得艰难。
皇甫明卿眼中赤红,盯着程复道:“解药!”
程复不为所动,冷眼旁观着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很快肿胀地不能看。
皇甫明卿目露凶光,正要放下沈蝶上前来,程复气定神闲,又出了一次手。
一旁的医仙堂中人,几乎是在同时开始出手,一时间,毒粉银针朝着三人招呼过去,嫣儿见情况不对,早已跑出了老远。皇甫明卿孤身一人,当下也抵挡不得,不得已抱着沈蝶朝外退,他用尽全身力气跑出了些距离,怀中沈蝶的身体滚烫,他停下来查看,沈蝶的脸已肿胀得不能看,七窍都开始流血,看着恐怖之极。
她拉住皇甫明卿的袖子,艰难地道:“殿下……不要管蝶儿了……快跑……”
皇甫明卿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颤,他看着沈蝶肿胀的眼皮费力地睁着,许久,抓着他衣袖的手缓缓落下,她的眼睛却还是死死睁着,像是要把他记到心中一般,死不瞑目。
他狠狠闭了闭眼,将沈蝶放下,头也不回地往出口冲。
外面突然传来呐喊声,程复等人追出来,正撞上一拨人杀进来。
程复眯着眼看了一会,眼前一亮,喊道:“是竺青!”
来人约有数十,那竺青是程复的旧识,百草谷韩无期之妻竺幽的哥哥。此前程复已派了人去送信,虽然来得晚了些,好在不算太晚。
那一拨人来势汹汹,皇甫明卿调转方向朝萧诺方才离开的方向去。
那数十人朝他包抄过去,程复对竺青喊道:“快去救小丫头,方才有个女人去抓她了,在那个方向!”
竺青点点头,手下已将皇甫明卿包围起来,他越过一众人朝着萧诺的方向追去,与此同时,一个模样娇小的姑娘曾朝着医仙堂前方去,正是欲先行逃跑的嫣儿。
她庆幸极了此刻无人注意到她,也后悔极了跟着他们来此处,从不曾想一个医者住的地方,竟会如此可怖。她只恨自己没有长出一双翅膀,远远飞离此地才好。
却说那厢,萧诺很快追上来苏淮年三人。
她口鼻皆缠着布条,可她提着剑飞身而来,苏淮年还是立刻认出了她。
凌小纪与严朗将她挡在了身后。
萧诺撕下脸上缠绕的布条,剑尖指着地,淡道:“阿年,过来。”
直到此刻,凌小纪仍对萧诺心存幻想。
他看着萧诺的眼睛问:“萧诺,你告诉我,你不是西野国的奸细。”
萧诺抬起脸,她面上是一片肃杀之意,眸光掠过凌小纪的脸,全然没有以往的半分熟稔之意。她冷冷笑道:“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何必再问?”
余下的话就此梗在喉中,凌小纪猛地拔剑,慨然道:“难为你在我军中蛰伏这么久,我感激你曾救我一命,只是今日,你若想带走苏姑娘,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严朗附和道:“对!你这细作!休想带走苏姑娘!”
冬日日光惨淡,洒落在身上,感受不到半分温暖。
萧诺面沉似水,丝毫没有半分难受。她缓缓抬起剑,出口的声音也是冰冷的,一如她此刻的神情,仿佛只是对着两个素不相识之人,亦或者,无关紧要的将死之人。
“你们打不过我,何必白白送命。”
苏淮年红了眼睛。凌小纪与严朗死死挡在她身前,是个要替她拼命的架势。她已经见了太多人的死去,那被杀死的几个医仙堂中人,与她有何干系?就这么死在这片日光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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