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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又掉机关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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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嘶鸣着掉头一转,那柄大斧追命一般又朝着萧诺的前路劈过去,萧诺猛地一勒缰绳,接连又是几次腾挪,几乎被逼得行动不能。那人突然暴喝一声,大斧往前一晃,趁着萧诺闪避的当口猛地收手,角度刁钻地朝马身狠狠一斧劈下去,马究竟不及人灵活,斧头没入肉身,瞬间响起一声令人胆寒的嘶鸣声。
马吃痛高高扬起前蹄,萧诺足尖在马身上借力一点,翻身而起,目光一冷,长剑如同一道漆黑的闪电向那人狠狠刺过去。那人立即扬起长斧,一黑一白两色兵器碰击在一处,巨大的力道迫得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萧诺一脚踩在一个西野国士兵的头顶,略停片刻,那西野国的将领屡次攻击未见成效,似恼羞成怒般骑着马冲了过来,大斧一扫,萧诺一个起身的功夫,足下所立那人的头颅已被齐整削去,只留下刀口整齐的一片血色,那小兵很快倒下去,萧诺冷冷一笑,道:“好狠的心。”
那将领却是不接她的话,冷哼一声,手中缰绳一紧,冲着萧诺又冲了过来。
萧诺眼中厉光一闪,躲开身旁一个士兵的攻击,双臂展开,如同大鸟一般飞身而起,身子一轻便落到了那将领的身后,两腿牢牢夹着他的脖子,那将领抬手想劈,奈何头被萧诺牢牢固定住,他左右晃动,萧诺却像是长在了他的肩上,左突右击屡屡不得甩脱,顿时恼羞成怒,就势往旁一个翻滚,两人滚在了一处,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不断交错,身周的士兵均是有所顾忌,举着兵器往后退闪,为两人留出一个空隙来。一片混乱之中,萧诺与那西野国将领在地上翻滚几圈,迅速分开又缠斗在一处。
场面愈发混乱,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从地上腾身而起,交错着往东边城墙处移动。李老正带着人与那一处的士兵战在一处,他身上不知被谁砍了一刀,随着他的动作右手臂处不断往外淌着血,但他目光如炬,丝毫未顾及伤势,大刀挥舞之下不知又有多少西野士兵命丧刀下。
萧诺左右躲避着那西野将领的进攻,分心往李老那处看了一眼,眼下两人已渐渐到了人烟稀少处,两边都是厮杀的人群,这西野将领显见得十分难缠,招招下了死手,显见得是个不把她杀死不罢休的架势。
眼见他又一斧劈过来,萧诺一把握住他持斧的右手,那将领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右手几不能动,待他反应过来,冰冷的长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后背窜上一股凉意,萧诺幽深的眼正冷冷地睨着他,带着无可反抗的压迫感,他猛然顿住,眼前的人仿佛瞬间变了个人,他眼睁睁看着她亮出了一枚令牌,那将领瞳孔骤然紧缩,就听萧诺一字一句冷冷道:“助我杀了那人,然后即刻退兵。”
那将领眼角余光看了眼远处正在厮杀的人群,低头道:“是。”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抬手,萧诺顺着他的力道往后跌去,两人又假意过了几招,那将领迅速飞身向李老的方向,是个边跑边退的架势。
萧诺追上去,李老正应付着几人的进攻,身旁是几辆还装着土的车,那将领来得突然,他直觉往一旁避让,正对上冷着脸冲过来的萧诺。
明晃晃的斧子如同疯了一般往他身上招呼,李老心道不好,几个大步往旁窜了开去,谁知那斧子如影随形,无论他去往何处,总似避不开一般追着。他身上本就带了伤,因年岁较大,渐渐觉得力不能支,随手拉过一个西野士兵挡了一道斧子,那斧子却立刻又追着他过来。
耳边突然传来萧诺一声暴喝:“小心!”
李老猛地回头,然而身子已撞到了一人。迎面是那断头刀一般的斧子,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他靠在萧诺身上,惊觉身体已不能动,萧诺横过一只手臂,那斧子擦着她的手臂而过,血珠四溅的当下,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缓慢地低头,那柄斧子生了根一般定在他的胸前,他已听不清萧诺惊慌的口中不断在喊着什么,随着那将领被萧诺猛地一脚踹开,萧诺满面沉痛由上而下看着他,他张着嘴,血不断自口中涌出,一旁有士兵不断涌上来,他却只是死死地盯着萧诺。
那样沉痛的一张脸,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带着分明的快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嘿嘿
☆、孰是孰非
景元帝十五年十月初三,凌煜麾下副将萧诺,率三万兵马解宿城之围,同日,凌仲部下老将李世刚,战死沙场。
凌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三日后。他阴沉着脸站在房中,手中的信件握得几乎皱成一团。
营中以李老为首有多位老将是凌仲的部下,跟随他征战沙场多年,此刻全聚在屋内,气氛一时压抑异常,那小兵低着头站在屋子中央,倍感压力。
凌煜沉声道:“萧副将一行,现在到哪了?”
那小兵不敢抬头,硬着头皮道:“预计还有两日的路程。”
凌煜点点头,让那小兵退下去,立即有人上前道:“主帅,此次李老与萧副将一同前去,为何李老身死,萧副将却毫发无损?事情未免太过奇怪,我疑心是有人心怀不轨,趁机使诈。”
“是啊,李老未出发前就与我等提过,这个萧诺来路不明,在军中又爬得这么快,隐患太大,这才坚持着要跟着一同前去。虽说用人不分男女,但随随便便用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当副将,主帅你也太过草率了些!”
他们虽然一口一个主帅,但从语气到话头没一个将他当主帅看待。凌煜没说话,凌小纪却忍不住,上前一步,颇有些义愤填膺道:“萧副将的能力大家看不到么?先前那么多场战争,莫非你们觉得都是侥幸?战场刀剑无情,本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眼下李老出了意外,大家都很难过,但是将火气出在萧副将身上,不觉得过分么?”
立刻就有人要开口反驳,凌煜举起手,他一双眼亮如晨星,沉声开口道:“在座各位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战场上生死不由人,李老一生戎马,回去之后我自会将他的功绩上禀君上,一切自有君上决断。战场上的情况待萧诺回来再细问,至于萧副将——”他微微一停顿,目光扫过在场诸人,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萧副将是我从宿城旁的旷原镇军营中带回来的,身份由凌家情报网查实,若是有任何问题,我凌煜一人承担。”
屋内一时静下来,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沉默着一一告辞。
凌煜站在案前许久,凌小纪有些担忧,但一来他向来猜不透自家少爷的心思,二来此事确实有些棘手,方才出声不过是因为那帮老家伙的怨怼来得太过莫名其妙,他一向将萧诺看做救命恩人,哪容得他们这般侮辱。他在凌煜身后抓耳挠腮许久,不防凌煜骤然转身,他被吓得瞪大了眼,只见凌煜利落地出了门,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只留下凌小纪呆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街道两旁尽是衰败之景,不知是谁扫过,枯黄的树叶交错堆叠,沿着石板路厚厚垒了一道,乱风迷人眼,不时飘起几片落在头上肩上,转瞬又落到地上,脚踩上去有轻微的声响,转瞬即碎,脆弱堪比人的性命。
凌煜沿着萧瑟的街景走了许久,方才他只是觉得心中太过烦闷,下意识就不想留在那处,若是论及目的地,恐怕他自己也不知。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尊敬的“主帅”,凌煜整个人还放空着,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面前一圈栅栏围成的隔离带,每隔几步便有人站岗,里面不时有人进出,远远望过去,能看到穿着粗布灰衣的士兵们手里抱着各式材料来回走动。隔着一道栅栏,内外简直是一冷一热两片天地。
凌煜回了神,问道:“怎么样了?”
那小兵挺起胸膛,眉梢眼角有说不出的得意,朗声道:“报告主帅,苏姑娘说了,没完工之前不得向任何人泄露进度!”他似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即便是主帅也不行!”
凌煜哑然失笑,他还记得那日他将苏淮年送入这道栅栏时对她说的话,“务必记得保密,不得泄露。”
这是他亲口对她说的吧?如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士兵看着一向不苟言笑的主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惊讶得嘴都闭不拢,他挺直脊梁忍受着莫名窜起的寒意,无数猜想在脑中一一闪过,正当他忍无可忍几乎要妥协恭恭敬敬地请主帅进去,凌煜忽然定定看着他,打量许久,问道:“你看着有些眼熟,叫什么名字?”
“严……我叫严朗。”严朗努力站直了身子,暗道今日怎么就这么倒霉轮到他当值,主帅来了,让还是不让进?当日是他自己下的令不许任何人进出啊……他脑中瞬间闪过行军路上的那一夜,他偶然撞破了主帅在苏姑娘面前吃亏的事,千万别认出来,千万别认出来……
“严朗?我想起来了,是你。”
严朗心里的弦猛地绷紧,惊恐地看着凌煜,谁知凌煜只是云淡风轻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不少,“你很不错,继续。”
主帅这是记住他了吗?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吗?自己要等着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吗?严朗看着他慢慢走远,强撑着坚强的面孔在心里泪流成河。
萧诺在两天后回到朔平镇,她风尘仆仆,一只脚还未跨进凌煜暂居的那处院落,就看到了厅中乌压压的人群,仇视的,不屑的,鄙夷的,疑惑的,凌煜站在人群中央,面上没什么表情,一众人显然等了她许久。
她手上抱着个头盔,一只脚跨进门,顺势就跪了下来,声音沉痛至极,甚至带了点颤道:“萧诺该死,未能保护好李老,请主帅责罚!”
气氛滞了片刻,无一人回答,她将手里抱着的头盔高举到头顶,音色中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这是……李老的头盔,被西野国的人以斧子劈中胸口,当场就去了,我没能救下他……”她深深地伏下身去,再次喊了一声:“请主帅责罚!”
她深深地伏倒在地,双手却仍颤巍巍地高举着李老的头盔,上面脏兮兮的,依稀能分辨出干涸的血迹。在他的身后,有人抬着担架进门,屋内有浓郁的臭味弥漫开来,人们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却又忍不住抬眼去看,担架旁有人掀开了盖在面上的白色被单,地下露出一张青白的脸,圆睁着双目,死也不曾甘心,正是已死透了的李老。
凌煜拿过她手上的头盔,走到担架旁,不顾尸首身上浓郁的尸臭味,伸手阖上了李老的眼睛,又郑重地盖上白布,背对着众人道:“李老想必也不愿葬在异地他乡,将他火焚了,骨灰带回大鄢,可好?”
厅中无人有异议。凌煜将头盔安置在担架上,担架很快被抬了下去,萧诺仍跪在地上,深深地伏在地上,凌煜将她扶起来,她头脸都脏兮兮的,裂开的衣袖上还露出一截白色纱布,整个人既疲累又狼狈。
凌煜见她悲痛过多,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唤了她身后一个士兵问话。那士兵上前抱拳单膝跪下道:“当日我们赶到宿城时正遇上西野国攻城,我跟随着李老往东城墙那处攻击敌人,是有一个西野国的将领突然冲了过来,李老一时不备被劈中胸口,当时还是萧副将护住了他,萧副将的手臂也被那人砍伤了。”
萧诺低着头,声音嘶哑,整个人仿佛霜打的茄子,低声道:“李老驰骋沙场多年,是我没尽到责任。主帅,你责罚我吧,若是我当时用尽全力,李老或许还能活着。”
气氛压抑至极,凌煜目光扫过那帮军中老人,先前看到萧诺的愤懑此刻化为乌有,几个人不时对望,眼中敌意已有了明显的松动。
原本他们就比任何人都懂得刀剑无眼的道理,况且先前李老一意孤行,还害得凌煜身受重伤。听那小兵的叙述,此事与萧诺无关,她甚至还拼命替李老挡了一下子。有人犹豫了一番,开口道:“萧副将,此事与你无干,你莫要太过自责了,李老泉下有知,也定然是感激你的。”
“是啊是啊,萧副将实乃女中豪杰,我等先替李老谢过你了。”
接着又是一片唏嘘,许久之后人才散去,凌煜看着萧诺眼下的乌青,关切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战场之上难免有意外,好好睡上一觉,顾好自己身体。”
萧诺点头应了,仍是一番没精打采的样子,耷拉着眉眼走了出去。
第二日,凌煜在镇外一处空地照着鄢国的旧制为李老行火葬之礼,里里外外围着的人目送着李老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待火终于渐渐熄灭,凌煜上前,亲手将骨灰收至一个陶罐中,交由专人妥善保管。
作者有话要说: 追文的小天使咱出来唠唠可好?
☆、小试牛刀
天气变得越发寒冷,军中每人都加了衣,裹成厚厚的一团,行动逐渐变得不便。
凌煜亲自带着人料理了小波前来偷袭的西野国军,其余时间他们留在朔平镇内修养生息,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就已是半月后。
他们这处暂得安稳,远处战事却是如火如荼。
西野国的攻击并不顺利,鄢国国力雄厚,并非他们可以轻易撼动。眼见攻下几座城池,却又遭遇鄢国的顽强抵抗,如同凌煜这一股,甚至已向着西野国境内缓缓逼近。对于西野国而言,形势不容乐观。
凌煜背着手遥遥看着篱笆围起来的武器制作营,各军队之间有通信兵互通消息,而上京传来的命令也一日比一日紧急,他却压下了所有催促,稳如泰山地驻扎在这西野国的小镇上,此番行为,已引起了多方的不满。
已经二十日了,自他亲自将苏淮年送进去到如今,他有整整二十日未见到她。不知道武器制做的进程,不知道那图纸变作了真的是否足够强劲。军中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他强硬地压了下去,只为给苏淮年留够时日。
初冬的风已带了几分凛冽,吹过脸上,轻易能够带走几分温度。他在营外站了许久,视线中忽然有个小小的身影自紧闭的房门中走出来,毫无形象地张开手伸了个懒腰,她像是十分疲累的样子,用手捂着打了个哈欠,随后转头吩咐了句什么,士兵开始进进出出,每次都是几辆小车进去,出来时周围蒙了黑布,看不见底下的东西。
他眼眸一紧,几步之后人已站在篱笆外。
苏淮年一眼就看到了他,得意地笑着走过来道:“图纸上的东西我都做好了,你过来一下。”
凌煜跟着她走进去,宽敞的屋内堆了满地的武器,他一一扫过去,眼中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不可思议,最后几乎是发着光地看向苏淮年,半天说不出话来。
像是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苏淮年既得意又忐忑,犹疑着道:“刚做好,还要找人试验一下的。”
凌煜点头,立刻吩咐下去,转头看到门外几辆蒙着黑布的小车,疑惑道:“那又是什么?”
苏淮年背着手笑起来,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神秘道:“不可说,等上了战场自会让你看到威力。”
凌煜若有所思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伸出手在她头顶使劲揉了揉。手底下的小姑娘呆呆地看着她,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眼里却是纯粹的蒙,表情怪异而可笑。
苏淮年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几次觉得他的力道要将她往他那里带,下一瞬却是他又揉了她的头发。她终于反应过来,头一偏,一把打掉他的手,鼓着一张包子脸一边整理被他弄得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抱怨道:“当我是小猫吗!”
凌煜低低笑出了声,冬日惨淡的日光将他俊朗的脸勾出淡淡一圈金边,他就在那光里笑看着苏淮年,一字一句道:“阿年,我都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苏淮年一愣,弯着眼看回去,声音泠泠如山间清泉,“那你就好好记着呀。”
大军在朔平镇停留约一个月后,终于开拔向西野国的下一座城池:风决城。
此城于西野国而言相当重要,几乎是门户般的所在。由此往皇都一路地势平坦,攻陷的难度将大大减低。更何况西野国派出了大量兵力攻打鄢国,若是腹地兵力空虚,要攻入皇都几乎是轻而易举。
萧诺带着一队人马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饭点。
她面上都似结着冰,呵出一口气,面前立刻是白茫茫的一片。
苏淮年放下手里的碗迎上去,萧诺伸手将她隔绝在一臂之遥处,唇角的弧度却是温柔的,“我身上冷,别冻着你。”
苏淮年心里暖得快要化了。
她进了武器制做营多久,就有多久没见萧诺了。出营的那一日,她找了萧诺许久,却被告知萧诺主动去前方侦查敌情了。
她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队人,回来时身后绑着一个人,身着西野国的红色战服,头顶的头盔歪歪扭扭,一张脸鼻青脸肿,显然是被揍得不轻。
萧诺对苏淮年身后的凌煜道:“风决城近日戒备森严,这个小兵是夜间从城门口抓回来的,据他交代,城内至少有十五万人,要攻下恐怕不易。”
见凌煜瞟了一眼那俘虏,萧诺问道:“要不要再审审?”
凌煜摇头,对萧诺道:“你一路辛苦,先吃饭,等歇息片刻再来一同商讨。”
萧诺点点头,接过苏淮年递过来的碗筷,几乎是狼吞虎咽吃完了两大碗饭。
大军驻扎地距风决城不远,恰好是敌方了望不及之处,若是行军进攻,也不至于太过疲累。
营外西北风呼啸,营内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风决城地势险要,城内兵力雄厚,若是强攻,以他们这支目前人数勉强够五万的人而言,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少人主张向上京请求支援,毕竟这一处极为关键,若是能顺利攻下,西野国将陷入顾前不顾后的困境,皇都岌岌可危,前方派出的攻击队伍必然要回撤来护住国之心脏。那么鄢国方面迎战的压力将会小很多,兵力若是能调过来,鄢国将反守为攻,西野国方兵心必乱。
只是根据萧诺得到的消息,西野国仍在向风决城调遣兵力,援军不知何时能赶到,他们眼下相当于处于风决城眼皮子底下,若是按兵不动相当于坐以待毙,一旦风决城察觉,出城进攻,那么他们面临的将是绝对的劣势。
凌煜转向萧诺问道:“萧诺,你怎么看?”
萧诺眼睛扫过在场的人,沉吟片刻,开口道:“若是稳妥起见,自然是等援兵的好。”原先以李老马首是瞻的几人眼中得意之色立现,她脸色一正,重又道:“只是,时间不等人,正如郑成所言,一旦风决城出城攻击,凭眼下我们这五万人的兵力,如何与城内至少十五万匹敌?依我之见,求援兵是必须,但我们不应坐以待毙,不如寻找时机偷袭风决城。”
郑成与李老都曾是凌仲的部下,如今李老不在了,那帮老骨头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萧诺此话一出,郑成立刻投来赞赏的目光,余下的人相互对视一眼,也不吭声了。
周围彻底没了声响,欧阳奕此前一直沉默不语,此刻见凌煜沉默,上前一步道:“前些日子苏姑娘不是做出了很多新的武器么?不如问问她的意见?”
萧诺陡然抬头看向欧阳奕,她出门前苏淮年就进了武器制作营,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眼下她刚回来,竟然将这事忘了。
凌煜点头,凌小纪立即出门,片刻后回来,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苏淮年,营帐内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她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到凌煜面前,问道:“找我有事吗?”
凌煜将眼下情形简短说了一下,苏淮年低着头沉默片刻,随后问道:“要攻城吗?”
在场诸人皆是一愣,凌煜问道:“是,不过对方有十五万兵马,我们这只有五万,人数上绝对劣势。”
苏淮年偏头想了片刻,“既然人数差距这么大,那对方应该不会坐以待毙?”
凌煜点头,就见她眼里亮晶晶的,脸上隐隐含着笑,令凌煜立刻想起初见的那一日,她脸上也是这样得意又期待被夸奖的神情。他心中微微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引他们出城攻打我们?”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抽气声,在人数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引人出城攻打自己,这简直无异于自杀啊!
苏淮年却坦然点点头,道:“将他们引诱出来,我们才有机会。”
萧诺急急问道:“阿年,你可知道这个提议有多冒险?”
苏淮年笑眯眯地回头,笑容甜美纯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里敢去照着她那一番言论做?
谁知凌煜沉声道:“好,就照苏姑娘说的做。”
“苏姑娘莫不是想用前些日子新制的武器用于攻城?”他脸上浮现出赞赏的神色,那些武器在军中一经试用,威力是从所未见的大,他已然对苏淮年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刻听她这样说,立刻猜到了她的意图,当下出声表示赞同。
还有人想出声反驳,萧诺深深看了苏淮年一眼,声音低沉道:“我也赞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没更新~前面小修了一下,标注了修的大家可以点进去再看一下,不看也没什么,另外,男女主重逢时女主十五,男主十八~昨天锁文掉了一个收,好熏疼(委屈脸)答应我不要轻易弃文好吗!
☆、生死之间
一轮圆月,几点残星,暗淡的光线下,黑底红字的鄢国旗帜在低空飘扬,哨兵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一刻也不敢松懈。
夜已深,寒风悄然掠过低矮的营帐,几片枯黄的叶随风打着卷,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荡。风渐止,叶停在地面,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落叶被踩碎的声响,一个黑影掀开帘子,悄然进了里间。
空气中有几不可闻的淡淡馨香,萧诺脚步很轻,走到床边时,苏淮年睡得正酣。
她在黑暗中看了她半晌,慢慢伸出手抚过她柔嫩的脸颊,沿着眉眼一路向下,最后食指微弯,停在她小巧的下巴处。
她眼中似有挣扎一闪而过,但那神采很快寂灭,她似以往每次唤她那般俯首在她耳边,轻轻喊了几声。
苏淮年从喉咙里发出几个不甚清楚的音节,入目是一片黑暗,惊觉一旁有人,她迷迷茫茫地看过去,耳边很快传来萧诺熟悉的嗓音:“阿年不怕,是我。”
天还未亮,士兵们有条不紊地集结成队,向着不远处的风决城出发。
队伍中央是十余辆二轮马车,其上装着苏淮年这些时日制成的各式武器,而在其后,那三辆被视作珍宝般保存的木马车上以黑布蒙着,不知其内是什么。
苏淮年就坐在其中一辆黑布木马车上,两手扶着两边的围栏,随着队伍晃动着前行。
距风决城越来越近,约莫还有三里的路程,队伍戛然而止。
苏淮年被震了一下,扶着车站稳后往前眺望,凌煜骑着他淡金色的汗血宝马行在前头,右手高高举起,因停止得突然,几匹马被死死勒住,暴躁地扬起前蹄。
一阵慌乱后,她终于看清,目之所及处,高大的城墙之上血红的旗帜高高飘扬,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城墙上黑压压的一片,只能看清个模糊的轮廓。
苏淮年猛地站起身手搭在眉骨上睁大了眼去看,城墙上那一片黑色似流动的黑水,在土黄色的砖石墙上涌动不休,若是细细分辨,竟像是涌动的人头。她皱紧了眉头,这情形在意料之外,他们原本打算趁着天色暗沉尽早赶到西决城城门外,佯攻一阵,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待敌军回过味来,看清他们的人数,必然会直接开城门攻出来。此刻虽事发突然,却也算不得坏事。
苏淮年逼迫自己将心里隐隐的不安压下,伸长了耳朵去听,前方渐渐传来动静,是凌煜下了令,提前摆开阵型。
身周响动不绝,苏淮年远远看着凌煜骑在马上的高大身影,忽然想起出发前,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抬头乍见凌煜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理了理衣领——她身上也穿着鄢国的玄色盔甲,是后来请人照着她的身形量身定做的。
晨风冷冽如刀,凌煜的手却是暖暖的,停留在她头顶,透过肌肤传进来,几乎要将四肢百骸的寒意都驱散。她睁着迷蒙的一双眼定定地看他,凌煜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听上去也是暖融融的,在她耳边嘱咐道:“待会我让凌小纪贴身保护你,战场上难免有意外,若是情形危急,就头也不回地跑。”
此刻她坐在硬邦邦的马车上,似乎看到前面的他微微侧了侧脸,她看了许久,没等到他转过来,却等来了一脸严肃的凌小纪。
战争打响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朝阳渐渐浮上来,身上的每一片盔甲都似泛着红光,映着一张张年轻的脸,无所畏惧般冲向敌方阵营。
凌小纪不住张望着前方的战况,身旁的马也似感应到了他的急切,来回踱着步子,从鼻孔里不断喷出温热的气流,他们随着人群前进,只是速度要慢上许多,渐渐地就与前方拼杀的士兵分离开来,凌小纪一边关注着前方,一边还要目测距离。眼看着差不多了,他跳下马车,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架起武器。
十人一组,臂长三尺的巨臂弩一字排开,成摞的木矢堆在一旁,往前十步,士兵四人一组,两人在旁架起每面含三个孔洞的盾牌,一人在盾牌后拉弓,箭矢松松透过三个孔洞刺出去,一人在其后准备箭矢。
苏淮年站在两道防线后方,细细审视了一遍。此次时间匆忙,这一批巨臂弩数量不够,才临时制了这许多箭盾。其余的士兵在试手上的武器,都是经过苏淮年改良过的,由于相对而言工艺较为简单,苏淮年教了他们方法后由兵士自行操作。
她摸着下巴思索一阵,目光转到黑布蒙着的那几辆马车上,悬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下来,其他都只能说是加强版,唯独这些,这世上绝无仅有。
后方准备得有条不紊,前面却已杀红了眼。
风决城内的十五万人尽数涌出,单在人数上就死死压制住了鄢国一方。
凌煜对上的是西野国的一名大将,名唤过从雨,正是过从云的胞兄。
自过从云惨死在凌煜手下,过从雨就主动请缨率兵来了风决城,要与凌煜一战高下,为自己的胞弟报仇雪恨。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几乎是招呼也不打,上来就对着凌煜穷追猛打,一招一式皆是下了死手。
凌煜抿紧了唇,从萧诺带回来的消息他已知道面前这人是谁,若是与过从云相比,这过从雨的武功显然是更好一些,但是这兄弟俩都是一样的急躁,只过了这么几十招,过从雨破绽连连,已是双臂染了血。
过从雨赤红着双目,全然不顾身上带了伤,几乎是用了不要命的打法,非要置凌煜于死地。而凌煜分神去看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暗红色盔甲正如洪水般涌过来,此刻正是刻不容缓,他握着剑与过从雨硬碰了一招,伴随着铿的一声响,两人双双后退了几步。凌煜勒住缰绳,调转马头高声喊道:“撤退!”
身周的士兵立刻开始后撤,他们一早便得了吩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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