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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居女杀手看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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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合上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事呢,你又发什么呆?”
  练月回过神来,忙道:“是原话,她说不图你钱财,只图个人。”
  卫庄点了点头,道:“她救过你,原本她要什么,我都该满足她,唯独这事不行。”
  练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说你二十五岁娶妻,那你妻子是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卫庄把目光移到门外去,从他坐的这个角度,能瞧见外面庭院里的木瑾,他脸上是事过境迁的平静:“二十七岁那年。”
  练月瞧着他的侧脸,英挺里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疏离:“那你今年——”
  “三十二岁。”卫庄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没等她问完就回答了。
  练月道:“那你后来为什么——”
  “以前是觉得麻烦,现在是觉得没遇到顺眼的人。”卫庄回答的很快。
  他既然这么爽快,练月觉得自己应该也爽快点,她想了一下,道:“我总觉得现在这样有些怪,说我们没情意吧,不对,因为确实有,你对我有,我对你好像也有。可说有,也不完全正确,因为那些情意是凌空架起来的,像空中阁楼,飘飘渺渺的,总落不到实处。”
  卫庄将目光从外面收回来,落在她脸上,她垂着眸,倒不是苦恼,只是无奈。
  他将扇子合上,搁在桌上,站起来,将门关上,然后走回来,将她抱起来,搁在自己腿上,俯身吻她。
  遥远的地方像是有风声,只是没刮到这里来,房间里有点沉闷,他在这片不动的沉闷里安静的吻她。
  练月睁眼瞧他,他闭着眼睛,安然疏离,既近且远。
  她靠在他肩上,听到他说:“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倘若最后还是感觉不行,也不强求,这种事强求不来。”又道,“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若想要过日子的妻子,不差一个沈九。但她救了你,不能亏待她,你让她来找我,我给她指一条路,走不走是她的事。”
  练月听他这么说,就搂着他的脖颈,坐直了身体,瞧着他笑:“口气还挺大,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卫庄双手握住她的腰,他的手可能真大,一双手能握住她整个腰,他往上掂了一下,练月配合着将两腿岔开到他双腿两侧。
  他将脸埋在她肩窝里磨蹭着:“我怕吓着你,暂且先不告诉你,等时机到了,再跟你说。”
  练月明显不信,笑道:“你就吹牛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她也没再说话,安静的将自己搭在了他肩上。
  那不是一个舒服的姿势,却是一个亲密的姿势,让漂泊的人上瘾。
  后来练月渐渐的困了,卫庄就将她抱回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接收到大家想看开车的迫切了。
  只是我们男主是个能伸能屈的人物,女主失忆了,他现在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会等到女主什么都想起来之后,然后心甘情愿的跟他开车,那样才过瘾。现在他俩的信息是不对等的。他开车会有欺骗嫌疑。
  另外,沈九非大家想得那样,所以别难过。


第六十六章 
  练月睡着之后; 卫庄坐在旁边看。
  没过一会儿想起了敲门声; 很轻,也不连续; 敲两下,停一会儿,再敲两下; 再停一会儿。卫庄没有站起来去开门; 而是继续等。
  倘若这敲门声持续十下以上,他就没必要出去了。一个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姑娘,就算给了她路; 她也走不好。敲门声到第五下就断了,他透过窗户看到沈九下了台阶。
  是个知进退的人,他走出去,开了门。
  沈九听到声音; 回头来看。
  卫庄朝她示意,同时向练月的房间走去,沈九折回来; 跟他一前一后进了练月的房间。
  两人进去后,也没关门; 就坐在外间那张黄花梨木的圆桌旁,卫庄伸手摆了杯子; 拿了茶壶,还是先倒茶,边倒边道:“想必沈姑娘有话要说; 请讲。”
  沈九似乎有些尴尬和为难:“其实我不是来找先生的,我是来找月娘的,只是她不在房间,以为她在先生那,所以就……”
  卫庄将杯子推给她,淡淡道:“她在我房间,也把姑娘的意愿转达了,姑娘是爽快之人,在下有话就直说了,如有得罪,请见谅。”
  沈九到底没见过多少世面,见他如此严肃,便有些惶恐,她紧张的抿了抿唇,道:“先生请讲。”
  卫庄道:“我跟月娘是旧识,只不过她从断崖上掉下来时伤了脑子,忘了一些事情,不认得我了,我来这是为了她,替姑娘赎身,也是因为她想还姑娘人情,并非是因为什么善心未泯,也不值得姑娘信赖,姑娘错爱,在下只能心领了。”
  沈九当下觉得羞愧难当,如坐针毡,等他说完,她立刻起身告辞,卫庄继续道:“姑娘且慢,在下的话还没有讲完。”
  沈九此刻已走到门口了,听到他的话,虽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看,因为羞愧让她满脸通红。
  卫庄道:“倘若在下想讲的话只有这几句,不必面对面的让姑娘难堪。”
  这是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将沈九从尴尬和难堪解决出来,她转身瞧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卫庄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道:“姑娘是聪明人。”
  沈九不知他想说什么,但她领悟了这话里的意有所指,便坐了回去。
  卫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道:“在下之前只同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姑娘却以身相托,肯定不是对在下有意,只是见在下尚且可靠,想找个依靠罢了,倘或如此,在下倒有一个去处指给姑娘。”
  同一个拒绝了自己的男人面对面的谈这个,沈九还是觉得尴尬,但她克制住了,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卫庄道:“九全街,有个叶氏早点铺,住着一对兄妹,哥哥同在下年纪相仿,看姑娘的谈吐,是读过书的,书中所讲的仁义礼智信,都在他身上,是个难得的人,倘若姑娘有意,可以去试一下。”
  “叶氏早点铺?”沈九抬眼看他,“是叶荻那小丫头的哥哥吗?”
  卫庄点了点头。
  沈九纳罕道:“可大家不都说他是月娘的……”
  剩下那两字,沈九没说出来,因为她忽然想起卫庄说她跟练月是旧识,他俩的关系应该也不一般。
  卫庄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家说的是流言,不一定是真的,你若有意,无需顾及旁人。”
  沈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卫庄见她没什么要问,似乎也没话说,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推到她面前:“若是无意,天地广阔,以姑娘的容貌和品性,到哪里都会有好出路,这个就以备不时之需吧。”
  沈九瞧着他推过来的银票,好一阵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辈子,除了知道自己卖身有二百两银子之外,就再没见过这么多钱了,沈九怔怔的瞧着卫庄。
  卫庄道:“这是姑娘救人的回报,不必觉得受之有愧。”
  他见沈九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决,便道,“以姑娘的处境来讲,拒绝可不是什么聪明之举。”
  沈九不再犹豫,将银票收起来,道了一句谢,又让他代自己向练月道谢,然后告辞了。
  卫庄从练月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进里边去,看见床上的人儿屈膝躺着,正瞪着一双眼睛看帐顶。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摸了摸她的脸,问:“在想什么?”
  练月愣愣道:“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卫庄愣住了。
  她忽然坐起来,将双腿盘起,边回忆边道:“不知道这事具体发生在那一年,但也是夏天,天上有月亮,可能是十五,也可能是十六,我半夜睡醒,忽然想吃饺子,于是去灶房和面,擀皮,调陷,各种馅,有西葫芦鸡蛋,有牛肉芹菜,白菜粉条的,包了好多好多好多的饺子,一直包到没地方放了,才不包了。包完之后还数了一下。”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卫庄:“你知道我包了多少个吗?”却又不等他回答,就兴奋道,“四百三十二个,我竟然包了这么多。包完之后,自己下了十个,三个西葫芦鸡蛋,四个牛肉芹菜和三个白菜粉条。因为包的太多,根本吃不完,夏天又放不了,所以天亮之后,就把剩下的分给左邻右舍了。我东边的邻居好像是个卖豆腐的,我叫他家的媳妇叫庆嫂,庆嫂三十几岁的样子,胖胖的,嘴角还有颗黑痣。西边的邻居姓商,我叫他家的男人商大哥,商大哥长得特别高,我跟他说话,得一直仰着脖子。还有一个蔡大娘,在巷子口,我给他家的饺子最多。”
  她感叹道:“我那时候到底是有多无聊啊,要半夜起来干这种事。”
  卫庄道:“就是蔡大娘家的媳妇告诉我,她大年初二那天下午看到你在他们家门口,被四个人围堵了。”
  “四个人?”练月皱眉道,“有说长什么样子么?”
  卫庄想了想,道:“说是两男两女,都很年轻,女子一个紫衣一个红衣,男子一个黑衣一个青衣。”
  练月沉吟了一会儿,分析道:“我估计紫衣应该是紫苏,青衣是东音,至于红衣,反正我在时,除了我,好像没其他人喜欢这个颜色,他们都觉得这个色艳俗,我倒不觉得,我喜欢那种红,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又想起什么,“不过我起来包饺子时,身上穿得衣裳颜色的确很浅,像烟白色。”顿了顿, “我好像也知道自己那时为什么不穿重色衣裳,应该是出于那种颜色太扎眼,我害怕被人发现,所以换了清淡的颜色。”
  卫庄却并不接她这个关于颜色的话茬,而是继续问:“然后呢,除了这些,还想起其他的了吗?”
  练月道:“送完饺子回家之后,我在家收拾了一下,就推着车去城门口,我原来真的是卖木雕的,我有一个手推车,两个轮子和两条腿,上面架着一个长形的车斗,车斗里是各种各样的木雕,里边还塞着一把遮阳伞,估计应该是六十四骨的,我把车推到一条巷子口停下,然后把伞撑开,把木雕摆起来。哦哦,对了,”她瞧向卫庄,“我旁边就是蔡大娘,她在那卖布,我跟她的关系好像很……很……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练月说到兴致勃勃之处,看向卫庄,本是想寻求知情人的共鸣,却发现他一双眼睛正贼亮贼亮的瞧着她,瞧得她都说不下去了。
  卫庄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练月愣了一下,又微微叹气:“就想起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好像那段时间,每天就这点事,睡觉、吃饭、做饭、刻木雕、出摊,其他的就没了,不过依稀记得那段日子有下过一场特别大的雨,特别特别大,城里到处都是积水,能没了脚踝。”
  卫庄顺着她的这个话,想了想,道:“那应是天启二十四年夏天的事儿,那场雨的确特别大,我也有印象。”顿了顿,“然后呢?”
  练月摇了摇头:“其他的就很模糊了,像一团影子似的,具体是什么记不起来。”
  卫庄直直的瞧着她,瞧得练月有些心虚,她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别开目光:“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故意想不起你的,你这么看着我,我有点。。。。。。”
  卫庄突然扑过去,将她扑倒。
  他亲的很重,仿佛要把她吃下去,咽进肚子里,练月有点喘不气来,可却不想让他停下来。
  他把脸埋在她颈侧,气息沉重:“月娘,快点想起来吧,虽然我们两个之间有很多不开心,但我还是希望你想起来,越快越好,我不想自己一个人记得那些,我觉得很没意思。”
  练月静了一阵,忽然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爱的根本不是现在这个忘了过去的我,你爱的只是过去的那个我。”
  卫庄闷声道:“你是在吃自己的醋?”
  练月没让他就此含糊过去:“我说得不对吗?”
  卫庄道:“之前你觉得我不爱你,现在你觉得我爱过去的你,倘若有一天,你把什么都想起来了,会不会觉得我爱的是失去记忆的你?”
  练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半晌,悠悠的叹了口气:“我说不过你。”
  卫庄寻找她的唇,又亲了起来,练月整个人都被他亲晕了,不知东南西北,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就听到他的声音飘进了耳中,低低的,还微微有些喘:“月娘,你想跟我回太平城去看看吗?”
  练月的脑子是一团浆糊,反应比较慢,她正在思考呢,他又亲了上来,亲完之后声音更哑了,几乎是在逼问她了:“好不好?”
  他这一番操作勾得练月简直要化成一滩水立地飞升了,她实在无力抵抗了,于是说了一个好。
  “好”字从她齿间流出来之后,卫庄又想亲,但半路刹住了,将唇移到她耳边,小声道:“先攒着吧,这次咱们慢点来,你说呢?”
  他的呼吸洒在她耳廓上,让练月忍不住抖了一下。
  练月觉得这人特别可恨,不亲就不亲,临了还在她耳边勾她,她忙伸手推他:“那你保证,在我想起来之前,绝对不再近身勾引我。”
  卫庄直接摇头拒绝说不:“万一你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
  “不可能。”练月斩钉截铁的否决了他的万一,“其实我已经慢慢的想起了一些,只不过太模糊,近来又有了大进展,我有预感,应该很快了。”
  卫庄默了一下,道:“好,我等你想起来的那天。”


第六十七章 
  卫庄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练月说完要跟他回太平城; 他下床立刻去找东门绰说这事去了,东门焯虽然很不情愿; 但自从卫庄花三千八百两赎了沈九的卖身契之后,他就知道卫庄和练月绝非普通人,走是早晚的事情。他装模作样的挽留了两句; 然后就放行了; 让练月将事情都先交代给杨龙杨虎,交代清楚之后,他们就能启程了。
  练月之前答应金玉棠明天陪她去丞相府; 怎么着也得把这事办了再走,卫庄就说后天启程,问她觉不觉得赶。她点了点头,说可以。说完这事之后; 她说去找沈九,卫庄不用,她刚才睡觉时; 沈九已经来过了,他亲自跟她说过了。
  练月对卫庄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她很少遇到办事这么干脆利索的人,但这人有很多秘密; 这就非常烦人,譬如她想知道他到底给沈九指了什么路,他却怎么都不肯说。
  他越是这样; 她就越好奇,所以还是抽了一个时间,去后院找沈九,沈九正在收拾东西,见她来了,就拉着她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去。她问沈九打算好了么,沈九说打算好了,暂时就留在安陵了,说明后天出去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她打算先租个院子住下来,然后再慢慢想,可能会开个豆腐坊什么的,因为她家以前就是做豆腐的。
  练月问她缺钱不缺钱,沈九够用了,让她不用担心。
  练月说明天她要陪金玉棠去丞相府,倘若没什么事,能早早的回来,可以陪她在城里转一转,找找房子,沈九说好。练月见问不出什么了,就辞了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吃完饭时,卫庄将饭拿到她房间,跟她一块用,练月再次问他给沈九指了什么路,他说没什么,就是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让她自谋生路。虽然只是给钱,让练月有点失望,不过二百两也不是小数目,别说开豆腐坊,就是买院子都够用了,挺好。又觉得人生的际遇真是神奇,沈九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她的命运,而她因为认识卫庄,又改变了沈九的命运,她们也算得上是相互成全,皆大欢喜。这么一想,她算受惠人,沈九也是,只有卫庄亏了。四千两银子,虽然他并不在乎,但不管过去他们俩个是什么关系,这个人情她是欠下了,早晚得还他。
  吃过晚饭后,打手和护院照例在院子里集合,分配好各楼里的值守人员后,他们就散了,去各楼里站岗。
  金玉棠和她的侍女星河托着搁着侍女衣裳的托盘站在一旁看,练月这边完事之后,请她们进了自己的房间。
  金玉棠来找练月是为明天夏国丞相寿宴之事。
  金玉棠在上年的花魁之夜上一舞成名之后,城内权贵多有邀她过府献舞,倒不是没有经验,只是明天场合太大,多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嘱咐两句,嘱咐完之后,起身告辞。
  金玉棠告辞后,练月忽然想起自己还欠楼里几位姑娘银子,当然也想起了叶湛还欠自己银子,顺带又想起了叶荻抵押给自己的那个玉佩。
  那玉佩还在她腰上挂着,她带了这么些日子,竟也带习惯了,都忘记那是别人的玉佩。
  她将叶湛送她的东西都找了出来。两根簪子,十八封信,和抵押给她的玉佩。
  想一想,他送的东西还挺多,真是个懂得用这些小玩意收买人心的人。
  现在想一想,其实她并不是因为他一路找到安陵,也不是因为那棵桐树才喜欢他的,她是因为他的信。她真的很喜欢他写的故事,她觉得他的故事比风花雪月的情诗高级。他出身世家,前二十几年养尊处优,身上却没半点高门大族的恶习,反而有种朴素。这朴素不是说他衣着朴素或者生活朴素,而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平实而稳定。
  她将东西收进一个盒子里,还写了封信塞进盒子里,不过不是什么道别信,而是账单,等他的早点铺开始盈利了,让他直接把借她的五十两还给楼里的几个姑娘们。因为此去太平城,她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在走之前,得把这些都算清了。
  除此之外,她还欠万花楼一百多两,得找个借口,让卫庄帮她先还了,然后回到自己家,扒一扒自己有没有小金库,如果有就还他,没有的话,那就等等再还。
  倘若她和卫庄将来能成亲,那就不用还了,反正他的也是她的。倘若最后闹掰了,那就攒钱还。一百多两她还得起,沈九那四千两,她无论如何都还不起,闹掰也不还。如果将来卫庄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会还一个人情,如果他不要她还,那就算了,反正他应该什么都不缺。
  想通这件事之后,她便去找卫庄。
  虽然自己一个人时想得很开,可真要开口朝他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说东道西的好一阵磨蹭,才把自己的来意道明了,卫庄听完之后,就回里边去了,没过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了一沓子银票,递给她。
  让他替沈九赎身时,她没不好意思,大约因为数目太大,而且最初也并未真心想借,只是想开个玩笑。如今她正儿八经的朝他借钱,那感觉真的不太好,于是她接过银票后,飞快的道了一句谢,看也没看就走了。
  回到自己房间,练月掂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茶,方才坐下来,去看手中的银票。
  她朝卫庄借二百两,凑了一个整数,原本以为这一沓都是小数额的,所以这么厚,可最上面那一张就是二百两的银票,她将二百两的银票移走,去看下面的那张,然后呆住了。
  练月以为是自己眼花,还闭上眼睛缓了一下,睁开再看,票面上还是写着一万两,她接着去看第三张,第四张,一直到第十张,每张都是一万两。十张银票加起来,一共九万二百两。
  她放下银票,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于是拿着这沓银票,又回去了。
  卫庄的门开着,她没敲门,直接闯了进去,正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卫庄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且还是个女人,正是满庭芳。
  她立刻将拿银票的手背到了身后去。
  满庭芳手执团扇,一边打扇子,一边瞧着她笑:“月娘,你也看得太紧了,我前脚才进来,你就跟过来了。”
  练月瞧了一眼卫庄,卫庄端了杯子喝茶,并不说话。
  练月脸上挤出一个笑,道:“芳姐误会了,我房间没有蜡烛,过来问问卫先生这有没有多余的借我使一使。”
  卫庄道:“有是有,不过一时记不起放在哪了,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等会找找给你送过去。”
  满庭芳笑道:“小卫,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月娘这么急匆匆的找过来,当然是着急用,你这么慢待她,有点失礼。”说着站起来,“我也是闲着没事干,过来找人聊聊天,得了,不耽误你们了,走了。”
  卫庄起身相送,将她送出门外,一直见她走远了,方才转身回房间,关上了门,问:“怎么了?”
  练月将手里那一沓银票递出去,严肃道:“这是什么意思?”
  卫庄走回八仙桌旁坐下,边走边道:“给你的意思。”
  练月跟着他转了半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是九万两。”
  卫庄点了点头:“我知道。”
  练月简直被他气着了:“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把这九万两给我?这是九万两,可不是九两,你有钱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卫庄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要用么?”
  练月道:“可我用不了这么多啊。”
  卫庄道:“那剩下的就先搁你那吧,我暂时也没花钱的地方。”
  练月觉得这人心大的简直可恨:“这是你的钱,干吗不搁自己身上,就算我们之前有关系,可我现在什么都忘了,万一起了贪念,带着这些钱跑了怎么办?”
  卫庄静静的看着她。
  卫庄最爱用这种眼神看人,练月跟他对视,从没赢过。这人的眼神很坚定,仿佛谁都不怕,不动声色看人时,好像什么都能看出来。
  练月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目光,道:“你有话就说话,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挺吓人的。”
  卫庄朝她伸手,道:“月娘,过来。”
  练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往后退:“我不过去。”
  卫庄好像知道再继续说也是废话了,便站起来,自己走了过去。
  练月下意识的往后退,边退边警告他:“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在我没想起来之前,你不能勾引我,你别忘了。”
  卫庄压根不搭理她,而是一直逼她退到了门上,她想逃,但很显然卫庄有备而来,根本不给机会,她要逃,刚好落在他手里,他握着她的腰,将她又推了回去,他另外一只手撑在门上,将她圈在了门和他的身体之间。
  练月的背紧紧贴在门上,别开眼,道:“有话说话,老是贴这么近做什么?”
  卫庄捧住她的脸,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练月下意识的去握他的手腕,想要阻拦,结果手里的银票脱手掉了一地,他亲得更用力了。
  房间的窗子开着,八仙桌上有一盏烛灯,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灭。她被他抵在门上。她的阻挡在这种时候愈发像欲擒故纵,让他忍不住索取的更多。
  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口是心非,说着不要他勾引,可他一勾,她还是贴了上去。
  他气息灼热,一边喘息一边逼问她:“想起什么了吗?”


第六十八章 
  练月浑身无力的抵着他; 没有听懂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问:“什么?”
  他低着声儿道:“那几天都在下雪,你一直和他们待在一块; 有一天下午,他们俩突然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没有外人了; 我便进到了你屋里; 你看到我时,吓了一跳,手里的灯都差点脱手掉下去。你想亲我; 我拒绝了,因为我看出来了,你一点都不真心,你只是在敷衍我。那天晚上你跟我说; 你和他的婚期定在大年初一,你请我去喝喜酒,我说不喝; 你问我,大半夜的; 我既然不是找你消遣的,也不想喝喜酒; 为什么来找你?”
  练月的脑子晕得厉害,他这么一说,她似乎有点模糊印象; 好像的确有这么一桩事,她去亲他的脖颈,一边亲一边问:“然后呢?”
  卫庄将唇印在她耳廓里:“然后我就像刚才一样亲了你,因为我不能骂你,不能打你,能用的办法只有这一种。”他到现在还咬牙切齿呢,“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去找你么,嗯?”
  练月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但他这么控诉她,竟然真的让她觉得自己以前折磨了他,于是她掂起脚尖去亲他,替过去赎罪。
  他将她抵回门上,坚硬的身体灼热的烧着她,她真喜欢这种快要燃烧起来的灰飞烟灭的感觉,这感觉似乎勾着她想起了一点什么,她在眩晕中想起一个夜晚,但不是下雪的夜晚,那夜好像有星光,他受了伤,她给他包扎伤口,他同她亲吻,一路亲到了床上。
  她记得他问她叫什么,却忘了自己有没有回答,但她记起了那魂飞魄散的感觉,那感觉藉由他破土而出,在身体里快速滋长成千条百枝的藤蔓,那是她生命里从未有过的体验,是一种让人上瘾的让人漠视生命的感觉,如同她现在的感觉。她的渴望掩无可掩,矜持早就不存在了,理智被烧成了灰烬,她忍不住的叫了他的名字,带着灼热的吐息和轻微的颤抖,他的手探入凌乱的衣衫,一路揉捏,她能感受到那他指尖的粗粝,带着微妙的刺痛,她几乎不能自抑,鼻子里哼出声来。
  衣衫凌乱,心在腔子里鼓噪,耳膜震动,她浑身都是黏腻的汗,过去和现在交叠,她颤抖着去剥他的衣衫,想同他肌肤相贴,融在一起,可关键时刻,总有人煞风景,门外的长廊上传来慌急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练月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卫庄喘息着停了下来。
  那脚步声没在卫庄房间门口停下,而是穿过他的房间,他们很快听到了隔壁的敲门声。
  卫庄立刻意识到那人倘若在隔壁找不到练月,极有可能会折回来敲他的门,他将练月打横抱起,往里边走。
  练月双眼迷离,已经软成一滩烂泥,衣衫半遮半掩,一副任君采撷的旖旎,他眼睛微红,俯身继续同她纠缠不休,可才觉得刚碰到她,自己房间的门就开始响了,敲门声一阵急似一阵。
  卫庄咬着牙,停了下来,练月搂紧他,声音又哑又媚:“别管他了,他找不到人,自然而然就走了。”
  卫庄声音嘶哑:“小事他们自己就解决了,来找你肯定就是遇到麻烦了,我去看看,倘若没什么事,马上就回来了。”
  练月都快急哭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会我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抱着枕头睡吧。”
  拍门声还在继续,夹杂着声音:“卫先生,卫先生,你在吗?”
  卫庄吻了吻她的眼睛,道:“乖,我去看看,马上就回。”
  卫庄替她合了一下衣衫,然后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走到外面,将银票捡起来,开了门。
  卫庄走后,练月逐渐从那股子激荡中缓了下来,她穿好衣衫,理了理发,到外面的八仙桌上倒了杯冷茶,灌下去,平复了一下,然后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摸黑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仔细去想刚才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一些画面。
  原来她和卫庄真的是见面就睡了,只不过睡之前,他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让她刺了他一剑。
  之前卫庄讲这事时她还纳闷,她虽然不矜持,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的跟人睡,原来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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