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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居女杀手看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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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而且反将了她一军,气得她一脚踹了我的剑架,并且让我去死。”
  练月 “哇”了一声:“你们俩好有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说的话太多,他声音有些哑:“我觉得她是个明白人,虽然小事上很黏腻,但大事上从不糊涂,我想她不至于因为这种事真跟人成亲,我一直不让步,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练月问:“那后来呢?”
  卫庄道:“她成亲那天,我原本已经出城了,我出城之前跟自己说,如果她真有她说的那么爱我,一定不会同别人成亲,如果她不爱我,跟谁成亲都无所谓,可真到了那一天,我忽然开始心慌,如坐针毡,我有些怕,因为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怕她万一真跟人成亲,怕她以后再不属于我。”
  练月眼睛都亮了:“所以呢,你回去了吗?”
  卫庄道:“虽然回去了,却觉得自己是被迫去的,所以有点恨她,恨她用自己威胁我,也恨自己没有她豁的出去,让她赢了。我输这一次,以后次次都要输她。那天算作新婚之夜,红烛高照,我狠狠的折腾了她一下,然后再把她扔下。我跟她说要出去办事,其实那件事本不着急,但我对她说非走不可,然后扔下她走了。我是故意的,想要晾一晾她,谁让她总是折磨我。”
  练月又“哇”了一声,忍不住称赞道:“你俩可真能计较。”
  卫庄道:“二十天之后,我的事情办完了,回来了,却发现她不在家,院子也空荡荡的,像没有人住过的空宅,我在附近打听,别人都说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她了,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啊?”练月有点惊讶了。
  “我找了她很久,最后才找到她,但发现她跟她未婚夫在一起,我只是想晾一晾她,可她却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卫庄道。
  练月惊讶的“啊”了一声:“她好不容易将你弄到手了,怎么会轻易跟人私奔?”顿了顿,质疑道,“你是在逗我呢吧?”
  卫庄却不回答问题,只是执着的让她评理,好像她评出来的就是真的理似的,他道:“你给我评评理,这样吃了吐的人,值得留恋吗?”
  卫庄这点爱之深责之切,倒不像是装出来逗她的,但她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总觉得他在开玩笑似的,于是决定不较真,就顺着他的话道:“不值得。”
  卫庄抬头看天,油樟树高大,枝叶从四周的楼后伸出,将院子团团围住,只在中间留出一点青冥天空,他在蔓蔓枝叶间的罅隙里看到繁星闪烁。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但比刚才正经:“月娘,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恶人,握这把剑,虽没做过什么为国为民之大事,但也从未伤过无辜之人,自认还算对得起师门教导。前半生顺风顺水,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所以很不懂得体恤人,脾气也不好,倘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希望你还能谅解我。”
  他突然说得这么严重,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亏心事似的,这让练月心里有点发慌,她轻声道:“你也没什么地方得罪我了呀,不必这样。”
  阶下两步开外的那株木槿亭亭的立在夜色里,正好遮住他俩的身影,远远的看过去,像躲在树影里说悄悄话的一对璧人,整个万花楼的热闹都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淡淡道:“男女之间,我还是喜欢有来有往,那样才有趣儿,你既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机会,我看不到机会,自然而然就死心了,我在安陵待不了多久,办完事就走了,走了就忘了,你就当我是一阵风吧。”
  练月呆了一呆。
  卫庄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知道海里有一种鱼叫鲛鲨吗,我年少时跟友人出海,遇到过鲛鲨群,小的鲛鲨像婴儿,一尺多长,大的有好几丈,像一艘船。友人说鲛鲨嗜血,人若入海,万不能出血,倘若被它们嗅到,顺着血腥味寻了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这话时,调子仍是淡淡的,像在拉家常,练月最初没反应过来,等咂摸出这话里的意思之后,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他的意思是,她可千万要捂好自己,别让他看见一丝机会,他看不到机会,大家就相安无事,倘若她让他看到机会,拔剑无情,只能血溅三尺了。
  练月小心翼翼的往外挪了一下,道:“你放心,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卫庄侧身瞧了她一眼,是很奇怪的一种眼神,好像她在说谎却不自知,可他却是知道的,只是还不到拆穿的时机,所以不说罢了。
  练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他瞧着她:“我同你说了这么多,你不打算也说点什么?”
  练月道:“可是我没什么可说的。”
  卫庄将目光收回,道:“不想说就算了。”
  练月见他似乎有点误解了,有点急:“我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不如你来问,我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这样好么?”
  卫庄直接道:“你说你之前也在太平城,为什么离开呢?”


第五十九章 
  这个问题; 午后的时候; 卫庄问过一次,她当时的回答是说住腻了; 因为当时她对他有戒心。现在听他说了那么一大堆往事之后,练月对他的戒心低了一大半,就没有敷衍他; 而是认真的同他说了一下。说她得罪了人; 被人围堵在断崖上,然后掉水,当时万花楼的船刚好经过; 将她救了起来,还说到了沈九,这个于她有恩的女子。说自己欠了万花楼药钱,留下来; 是为了还债。等她还完债,也会走掉的。
  卫庄又问:“那之前呢,去太平城之前是做什么的?”
  练月坐在台阶的最上面; 听到他这么问,就支起脚尖; 抱住了膝盖,轻声道:“剑是兵器; 它不会分什么无辜和不无辜,但拿它的主人会分,你说你并未伤过无辜人; 我觉得这已经是很高的境界的,因为很多人就算有心不伤但有时候也难免误伤。你能完全避开,想必一定做了很多取舍,可你竟然还说自己不是好人,你一定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我就不同了,不伤无辜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是希望能少伤些。你肯定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一双手里,全是罪孽。别说你了,我们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妓|女出卖自己赚皮肉钱,她也没有伤及无辜,赚得是堂堂正正的钱,可杀手呢,是用别人的血浇灌出来的。杀手连妓|女的脚趾都比不上,我有时候会想,要是当年他没有将我捡回去就好了,哪怕最后被人卖去做妓|女呢,也是一份堂堂正正的营生,也能站在太阳下面说问心无愧。”
  卫庄道:“你没得选,这不怪你。”
  练月叹了口气道:“能选,只是没有勇气罢了,如果十四岁的我有十九岁时的勇气就好了,左不过拼死一搏,说不定也能逃出来。”
  他轻声道:“十四岁?太小了。”
  练月轻声道:“青楼里的姑娘,十四岁已经开始接客了,怎么会小?”
  卫庄道:“这楼里十几岁的小姑娘,有逃的吗,有逃成功的吗?”
  练月想起前段日子被抓回来的那两个小姑娘,她叹了口气。
  卫庄道:“十四岁,对什么都一知半解,逃跑是不容易的,等她们再大一些,什么条件都成熟了,如果勇气还在,那可以博一下。”
  练月道:“那你呢,十四岁时在做什么?”
  “我?”他轻轻笑了,“还在山上练剑。”
  练月感叹道:“真好。”
  卫庄道:“十四岁时,应是我拜师的第二年,那时人小心大,一心想把上面的几个师兄全都打败,除了练剑,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练月道:“那你的剑法一定很高。”
  他认真道:“打赢你肯定没问题,别人就不知道了。”
  练月不满的承认道:“你不用故作谦虚,我知道你是高手,别说我了,明雍都不一定打得过你。”
  “明雍?”卫庄问。
  练月的语气软了下来:“一个教我剑术的兄长。”
  “把你教成这样,看来他的确不怎么样。”卫庄淡淡道。
  练月反驳道:“那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资质不好。给你一个笨徒弟,你也教不出来。”
  卫庄一本正经道:“你也没有那么笨,不用妄自菲薄。”
  练月没想到他竟把自己的谦虚当真了,切齿道:“我没妄自菲薄,我那是谦虚,谦虚你懂吗?”
  卫庄反问道:“那你就是不承认自己笨,把一个不笨的徒弟教成这样,可不就是那什么雍不行吗?”
  “明雍,明雍,人家叫明雍。”练月简直想一巴掌拍死他。
  卫庄漫不经心道:“你这么维护他,看来他一定对你很好。”
  练月没想到他把话转移到了这个上面,愣了一下,接着点头承认道:“嗯,对我很好,如父如兄。”
  卫庄轻声道:“那他一定对你很重要。”
  练月点了点头:“很重要,虽然重要,但以后怕也没什么机会见了,不过这样也好,他有他的诺言要守,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卫庄又问:“除了他,还有谁对你很重要吗?”
  练月想了想:“大概没有了。”
  卫庄没说话。
  练月想起什么来,补充道:“还有一个,这个人曾经对我很重要,只不过后来他死掉了,现在也可有可无了。”
  卫庄道:“亲人?”
  练月道:“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我听了他的许多故事,特别向往他的世界,总想着如果能逃出去的话,就去找他,哪怕悄悄看一眼也行,可惜没等我逃出去,他就死了。”
  练月再次想到了那幅画,想到那溪里拿一把剑叉鱼的黑衣青年。诚如栾顿所言,那时候的韩厥真是年轻漂亮,她忍不住叹了一声:“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见一见大概是我前半生最大的憾事了。”
  一斤的小酒坛,一直被卫庄握着,听她说完此生之憾之后,竟然不好奇是谁,只是仰头灌了一酒。
  练月见他喝得有些猛,在旁边小心提醒道:“这酒还是挺烈的,你慢点喝。”
  卫庄像没听见似的,喝完之后把酒坛往她怀里一摁,道:“我困了,先回了。”
  也没等练月应答,就起身走了。
  练月扭头瞧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她哪句话得罪他了?可她根本就没说他呀。又从怀里捞出酒坛,摇了摇,空了。她叹了口气,这一坛子好酒就这么三五口的被喝没了,下次去天阙城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练月有点后悔了,那些不光彩的过去被埋在土里时,她还可以假装土里是珍宝,现在整个被刨了出来,别人一看,啊,原来是废铜烂铁呀,好没意思的。她不该一时冲动跟他说那么多的。可是又一想,其实他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接二连三被女人抛弃,同样惨兮兮。他俩纯粹半斤对八两,他要是敢看不起她,她就敢看不起他。他要是敢嘲笑她,她就嘲笑他。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了一些,于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到各处的楼里巡查了一圈,等巡的差不多了,她从主楼里下来,回自己的住处。
  快走到廊下时,练月发现自己房间前站着一个小丫头,小丫头下了台阶,走到了她跟前。
  练月认识这小丫头,是花魁金玉棠的贴身侍女星河。
  星河说春姬夫人、牡丹姐和焯叔都在金玉棠的房间等着她呢,请她快去。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竟需要三位当家来等她,她忙跟着星河一块去了。
  到了之后,牡丹姐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原来三日之后,是夏国丞相的寿辰,安陵城的各路权贵都会去贺寿,估计国君也会到场,丞相府刚差了人来请,说那日想邀金玉棠过府献舞。因为阵仗比较大,金玉棠有些忐忑,就同春姬夫人和牡丹姐商量,觉得练月手上有功夫,想让她以侍女的身份跟着照应一下。
  练月应承了下来。
  春姬夫人和牡丹姐又以自己侍候权贵多年的经验,各自嘱咐了一番。最后东门绰又同练月讲卫庄,说他是难得的高手,邀他来就是为了让他帮忙训练打手和护院,让练月放心把训练之事交给他,让她把注意力多放在楼里。
  练月点头说是,然后退出去,下了楼,回自己房间,把门关上,便往里边走边脱自己的外衫,脱掉之后,拿在手里,正想随手搭在床脚的架子上,她忽然顿住了步子。
  因为练月发现自己床上躺着一个人,更确切的说是一个男人,她立刻将外衫穿了回去。
  男人斜躺在她床上,双腿吊在床边,靴子也没脱,正是卫庄。
  练月走近了一些去看,结果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这才想起来,卫庄是喝了酒的,一斤的竹叶青,没酒味才怪。
  竹叶青后劲大,酒劲上头,估计被冲晕了,走错了房间,练月也没叫他,而是拔了他的靴子,托着他的双腿,将他整个人都扭到床上去,这样睡起来也舒服点。房间的窗子一直开着,但还是闷热,她拿了折扇,坐在床边,给他打了一会扇子,见他额头上不出汗了,就拿了本书,去外间看。
  看了两页,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出去走了一圈,回来见他还没一点醒得迹象,就把门轻轻带上,又出去了,这次她去了隔壁他的房间。
  他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有桌上放着他的剑和包袱皮。包袱皮摊开,里边有几件换洗的衣衫。
  她歪在他床上,瞪着帐子,胡思乱想他白天和晚上同她讲的那些话。他不像个孟浪的人,讲起他那个小情人时,似乎还有留恋,却不晓得为何一见面就对她胡说一番。后来又想,大约是接二连三被背弃,受了刺激,看见个顺眼的,就想先圈过去聊作安慰,这个心情她倒能理解,不过她不会给他机会的,她有叶湛,她不能跟他鬼混。
  想起叶湛,她叹了口气,命运也真是神奇,她竟然能遇到他。
  世家门庭的子弟,穆国国都里的传奇人物,后被家族所累,成为流离失所的亡命徒,体面尽失,狼狈不堪,这样跌宕的经历,他身上却没半点戾气,依然像道旁的大树,枝枝蔓蔓,葱茏可爱。她真是苦尽甘来,遇到这样好的一个人。而且他还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多么难得的事情,她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能胡思乱想,不能让卫庄清清淡淡的几句话就搅了她的好日子。
  这样给自己下了决心之后,她便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夜深了,更静了,南边主楼里的喧嚣渐渐淡了一些,护院和打手换班,吵吵嚷嚷,每天都是这个点,练月早习惯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她的。在半梦半醒间,她觉得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个梦已经做了许多次,她搂住他的颈,咕哝道:“你回来了。”她不晓得这个你是谁,反正是有一个人,那人轻轻嗯了一下。他嗯了之后,她很想问一下,你到底是谁,可又实在太困,懒得张口问,就继续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大家多有误会,我要再解释一下~~
  小卫知道女主失忆了~~所有的事都知道。
  女主被萧珩的人围堵时,蔡婆家的媳妇不是看到了吗~还有断崖上那两个小和尚拿了女主的头发,也都给卫庄了。至于失忆的事情,男主在渡口可以全部打听到啊~~船上那个老大夫知道一切。
  小卫这半年啥事都没干,就在找人,他是把一切都弄清楚之后才来到女主身边的哇。他啥也不知道就来,还不得把事情全搞砸?可别以为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哇~~


第六十章 
  次日清晨醒来; 练月发现自己睡在自己床上; 纳闷了许久,因为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 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好像做梦了,但做了什么梦; 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练月穿好衣裳; 打开门,天才微亮,清晨有风; 空气也是凉丝丝的,她伸了个懒腰,拓展了一下手脚。
  万花楼上午一般没什么动静,忙碌是从黄昏开始的; 这会儿楼里各处的人都正在酣睡,练月算是起得最早的一批人。
  她端了铜盆,穿过院子; 去后院打水,回来时发现卫庄房间的门也开了; 大约是起了。
  洗漱过后,练月从房间出来; 关了门,准备去叶湛的早点铺,才刚下了台阶; 就听到卫庄的声音在斜前方响起:“这么一大早,做什么去?”
  练月侧身去瞧,见他倚在门边,就笑了笑:“这楼里早上没人做饭,去找个地方吃饭去。”顿了顿,“可休息好了?”
  卫庄走下台阶,走到她跟前,同她说话:“你那竹叶青的劲真大,我回屋就倒了,后来口有些渴,想喝些茶,自己房间的茶壶里刚巧没了,又懒得去弄,就去你房间借了点,喝完把你的房间当做自己的了,忘了出来,你回去怎么没把我叫醒呢?”
  卫庄说话时离练月离得特别近,声音低低的,带了点莫名的亲昵,听得练月这个心神一荡,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侧身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睡我的床,我就去睡了你的床,一样的。”
  卫庄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问:“我也没吃呢,能跟你一块去吃点么?”
  练月试图拒绝:“我怕你同我吃不到一起去。”
  卫庄道:“你要吃什么呢?”
  练月有些尴尬,因为她要去找叶湛,但又不想他跟着去,她不想他见叶湛,正不知怎么回答呢,就听到他又问:“这附近有卖包子的么,很久不吃,有点想了呢。”
  练月不知这是不是真的是巧合,但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只得道:“九全街有家早点铺,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一块去用点吧。”
  卫庄点头说好,于是两人便一路走了过去,路上练月同他介绍附近其他的吃食,问他想不想试一试,他摇头说不,只想吃包子,练月叹了口气,认命了。
  这会时间还早,出来用早点的人也不多,店里不是很忙,叶荻和两个小伙计正站在蒸笼后闲聊,瞧见练月进来,惊喜道:“姐姐你来了。”
  练月笑了一下,问:“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叶荻笑着从蒸笼后出去,到她跟前,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呆住了。
  练月见叶荻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就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发现叶荻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卫庄。
  练月又将卫庄上下扫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她扭回头,不解的看着叶荻问:“怎么了?”
  叶荻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没有说话。
  卫庄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荻,话却是对练月说的:“跟人这么熟,看来你常来这里吃饭。”
  练月笑道:“一个朋友。”又对叶荻道,“这位是卫先生。”
  叶荻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将练月拉到铺子外面,铺子旁的石榴花正带露,小凉风一吹,还能扑出一点湿意。叶荻一直将她拉到石榴树的外侧,然后探身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跟出来,才试探的去问练月:“姐姐,那人是谁啊?”
  练月见她如此紧张,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了,你认识他?”
  叶荻听她这么问,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稍微松了一口气,道:“我瞧着不像什么好人,担心姐姐。”
  练月笑:“别紧张,不是什么来路不明之人,是万花楼新请回来的高手,帮我训练护手和打手的。”
  叶荻听了直皱眉:“也就是说,姐姐以后都要跟他共事?”
  练月点了点头:“怎么了?”
  叶荻撇了撇嘴:“我不喜欢他。”
  练月奇怪的看着她:“谁也没逼你喜欢他呀。”
  叶荻撅着小嘴坚持道:“我也不喜欢他待在姐姐身边。”
  练月笑道:“那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叶荻巴巴的瞧着她:“姐姐,要不你别在万花楼干了,来店里跟我们一起吧,而且这里也有住的地方,咱们三个日日在一处,不好么?”
  练月更加困惑了:“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怎么了?”
  叶荻沮丧道:“我感觉那个人在打姐姐的主意,我怕姐姐被他骗走。”
  练月笑了:“姐姐又不傻,不会被他骗的。”
  叶荻明显不信:“那姐姐对天发誓,说永远也不离开我和哥哥。”
  练月虽被叶荻这一出整得哭笑不得,但也的确看出来了,小姑娘有些急眼,虽然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决定先安抚一下,她捋着她的背,哄道:“姐姐是个大人,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会保护自己,决不会让他骗了去。”
  叶荻显然还是不信,但现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再三要求练月保证,一定要跟卫庄保持距离,练月满口答应下来,叶荻这才稍稍不那么紧张了。
  练月摸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拉着她回去。
  练月刚一踏进店里,步子就扎在了地上,因为她看到叶湛和卫庄正面对面站着,但是还没有说话。
  叶湛见她进来了,就笑了一下,同卫庄错开,跟她打招呼,卫庄也回头来瞧。
  练月走上前,跟卫庄介绍:“这位是这里的老板,叶湛。”
  卫庄顺着她的话,朝叶湛颔首示意,唤道:“叶兄。”
  练月又给叶湛介绍:“这位是万花楼的卫先生,初来乍到,说想吃包子,我就带他过来了。”
  叶湛也顺着她的话,朝卫庄颔首示意,然后问:“不知卫兄来点什么?”
  卫庄道:“入乡随俗吧,她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叶湛含笑看着练月:“月娘,你带卫先生先坐吧。”
  练月点了点头,捡了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两人坐了下去。
  练月本来还提心吊胆的,生怕发生什么事,因为她觉得事情过于巧合,巧合太多,总觉得背后有阴谋,但这顿饭吃下来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有叶荻在给他们上饭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卫庄,恶狠狠的丢了一句慢用。
  叶荻离开后,卫庄凉凉道:“小姑娘脾气不太好。”
  练月看着叶荻的背影,有些纳罕:“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希望先生别介意。”
  卫庄道:“我不介意,就是希望她也不要介意。”
  练月有点没听懂,问:“什么?”
  卫庄没回答,而是道:“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卫庄每次都这样,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装作没听见。练月领悟他不答的含义之后,就不再问了。
  出来吃早点的人越来越多,没过一会儿,店里就坐的七七八八了,外面来买包子的也排起了队。
  叶湛和店里的一个小伙计在窗口顾外面的生意,叶荻和另外的一个小伙计顾店里。
  练月吃的比较少,一碗粥,两个包子,足够了。卫庄这么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跟她吃一模一样的,根本就不够塞牙缝,所以很快就吃完了,练月问他要不要再点,他摇了摇头,说不用,然后就坐在那看她吃。
  练月被他看的很快吃不下去了,索性就不吃了,道:“走吧。”
  卫庄却没动,而是瞧着她:“你就吃这么点?”
  练月心想你盯我像猫盯老鼠似的,我还怎么吃,她点头:“饱了。”
  卫庄听了她的话之后,伸手将她剩余的半碗粥拿到自己面前,然后用筷子将她碟子里剩下的那个包子夹起来,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一个小包子,他咬一口,半个就没了。他边吃边皱眉头:“凉了,不好吃了。”
  练月愣愣的看着他吃自己的剩饭,忽像被什么给劈了一下。
  虽然抱怨着凉了不好吃,但卫庄还是把包子吃完了,吃完之后,又喝了两口粥,这才叫了人结账。
  卫庄的声音并不大,但很有力度,像剑击金属产生的鸣响,能让人在一片嘈杂中第一时间将这个声音捡出来。
  叶荻应声而来,态度仍不友善,但人情却是到位的,她冷冷道:“月姐姐是我们的亲人,你既是月姐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这顿饭我们替姐姐请了,不必付。”
  卫庄笑了一下,他从腰间摸出一粒银珠,搁在空碟子里道:“无功不受禄,叶小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银珠落盘,滴溜溜的在里边来回转。
  卫庄道:“月娘,走吧,咱们别耽误人家做生意了。”
  练月站起来,叶荻就在眼前,她也忘记了同她打声招呼,当然也没有瞧叶湛,而是径直走出了铺子。
  卫庄见她走得急,步子也大,似乎想跟上拉住她,但店里这么多人,又不好拉拉扯扯,只好先跟着出了铺子。
  出了铺子后,练月忽又停住了步子,卫庄差点没直接撞上去,还好及时稳住了自己。
  练月转身去瞧他。
  卫庄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问:“怎么了?”
  练月直直的看着他:“你之前说的那个小情人是我吗?”
  卫庄愣住了。
  练月追问:“你说她同人私奔了,那人是叶湛吗,你说她未婚夫有个妹妹,是叶荻吗?”
  卫庄抿了一下嘴唇,没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而是反问:“你自己是谁,你自己不知道?”
  练月愣了下,反应过来,想了想,是啊,他跟她风马牛不相及,她为什么要揪着这点巧合胡思乱想呢?
  叶湛终于抽身出来,见他俩还在门口站着,就走了出来,笑着问:“吃得还满意吗?”
  练月将目光调向他,他唇畔含笑,一派温和。
  卫庄道:“口齿留香,叫人念念不忘。”
  叶湛笑:“卫兄喜欢就好,以后常来。”
  卫庄道:“一定。”
  叶湛瞧向练月,见她脸色有点发白,走近了问:“怎么了,不舒服?”
  练月的声音柔了不少,道:“我没事,你先忙吧,不用招呼我们,我们就回了。”
  叶湛将目光从练月身上移到卫庄身上,道:“那我就不送了,两位走好。”
  卫庄瞧着叶湛,话却是给练月的:“月娘,我的玉佩不见了,好像落在里边了,你能帮我去找找么?”
  练月瞧了一眼他腰里,皱眉思索:“你带玉佩了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卫庄几乎在哄了:“带了,你帮我去找找。”
  练月只好回去帮他找玉佩。
  叶湛瞧着他,好像久别的故人重逢在相互打量那般,然后意味深长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半年未见,卫兄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卫庄闲话家长般:“自从知道叶兄也在城里后,愚弟就一直寝食难安,总在想用什么法子能叫叶兄知难而退,不过今天过来一瞧,倒是觉得自己多虑了,叶兄是捕快,一双手不知抓了多少窃贼,大约最能体会偷来的东西无法长久这个道理。况且叶兄是君子,君子一时不察,被迷了眼,乘虚而入,但冷静下来,未必就不后悔。我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叶兄握着偷来的珍宝,未必就能安心。只要叶兄尚存君子之心,想必早晚会把珍宝归还。倘若叶兄非君子而是伪君子,她早晚会发现,离开是迟早之事,我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
  叶湛笑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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