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被独居女杀手看上-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庄的一双眼睛像冰刀似的,要把她戳个稀巴烂。
练月想,果然还是慧娘厉害,提起慧娘都会让他这么难受。
她自嘲道:“我猜中了是吗,那天晚上你来找我,也是因为这个,对吗?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自尊心,对吗?说什么我欺负你,让我以为自己冤枉你了,以为你心里是有我的,只不过因为前车之鉴,不说罢了,为此自责了一夜,觉得自己不应该逼你,应该慢慢来,所以第二天巴巴的过去,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好叫你放心,现在想想,我真是蠢。”
练月的话越说越重,卫庄的眼睛越来森寒,等她说完这段话之后,卫庄便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练月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没说话的叶湛忽然道:“我爱她。”
很轻很柔和的一句话,说出来落在满院风雪中,像没有似的。
卫庄的步子猛地扎在了地上。
练月呆住了。
他看着卫庄的背影,温柔又坚定:“卫兄,我爱她。”
见卫庄还是没反应,往前走了两步,离他近一些,好叫他每个字都能听清,只是声音依然轻柔:“只是我来晚了,又看不到机会,所以决定不掺和,但是卫兄,你不要让我有机可乘。你我应该都明白,男女之间若是掺进了第三个人,事情将会变得多么复杂,我想我们都不是喜欢复杂的人。”
他往外走去,路过卫庄身边时,又停了一下,偏头瞧了他一眼,轻笑道:“说两句好听的哄一下吧,等你很久了。”
练月眼睁睁的看着叶湛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练月忽然觉得叶湛这人真是彻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想,无论事成与成,她都得好好谢谢他。
她朝院门走去,路过卫庄身旁时,停下来问:“我要上门了,你走吗?”见他不说话,又道,“算了,反正你想走,多得是办法,也不在乎有没有门。”
她走过他,将院门上好,回来时,路过他,也没招呼他,而是一个人进屋了。
回到屋里,也无事可做,就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了会呆,又竖着耳朵去听,屋外除了风雪声,没一点动静。
练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便走到外间,掀开帘子朝外看,结果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因为卫庄就坐在廊下,她又赶紧将帘子放下来,回到里屋继续坐着。
她忍不住去想,他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外面的风雪那么大,他不会进来么?总不至于让她出去请他,他才肯进来吧?那她也太没骨气了。不要,她不要管他,他爱怎么坐就怎么坐,反正挨冻的又不是她。
然而这个想法没坚持半个时辰,就被推翻了,她倒了杯热茶,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 (二更)
屋里的那点灯光; 被棉布帘子遮得严严实实; 没露出半点灯光来,导致廊下黑漆漆的一片; 卫庄坐在竹椅里,听到身后有动静,没有动。
练月走到他身侧; 见他不动; 就抬手蹭了蹭他的肩膀,他这才回头瞧了她一眼。
她把杯子递给他,他却没接; 而是回过头,将手肘支在膝盖上,撑住了额头。
练月把杯子搁在地上,蹲下去; 去摸他的手:“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被风吹的头疼了?”见他不答,也没反应,就继续道; “外边这么冷,要不还是先进——”
他握住她的手; 将她整个拽到怀里去。然后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握着她的腰; 俯身亲了下去。
他身上很凉,可嘴唇却很炙热,他把她搂得很紧; 练月感到了一阵无力,只好顺从,一股暖流涌上来,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他越来越热烈,吻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只得紧紧的抱着他。他的怀抱可真宽,像山一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被动摇。他贴着她的脸颊,把脸埋入她颈中,哑着声道:“我爱你。”
她滞了一下,没听清似的:“你刚才说什么?”
他又将她搂紧了一些。
她呆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于是小心翼翼的把嘴唇贴到他耳廓上,轻轻的,悄悄的,好像风和雪都不被允许听到,只有他能听到,她道:“我也爱你。”
他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我知道。
她又悄悄道:“我不会因此就欺负你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你别怕。”
他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嘴唇又亲了起来,一直亲到衣衫凌乱,方才将她抱回去。
回到屋里,才又想起今天是她成亲的好日子,屋里一片喜色,她又一身喜服,虽然已经被他扯散了。
他一边亲,一边替她除掉衣衫,她也摸索着解他的衣衫,等真的脱干脱净了,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相互搂着,听外面的风雪声。
风雪漫漫,余生漫长。
这段时间,她觉得好累,他来了,她就不累了,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可能是最深的午夜,也可能是那段最暗的黎明之前,她醒了,却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身边人弄醒的。
她在迷迷糊糊中回应他,然后渐渐的清醒。
这夜里,欲望如春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溺水的时候,并不想人搭救,也不想自救,只想就这么溺死,因为她抓到了他,他也在,她想同他一起溺死。
他那么有力量,还带了一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凶狠劲儿,他在欺负她,他明知道她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故意这么欺负她。她忍不住唤了他的名字,呜咽着说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好像在求他,也好像在安抚他,可他更凶狠了。
他其实很少这么凶狠,因为很少生气,一般只有气恼的时候才会凶狠起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他停下来。她又想起那次,她不小心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或许是让他想到了慧娘还是什么,他生了恨,凶狠无比。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凶狠了起来。她想他心里是有恨的吧,只是埋得比较深,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还以为就是一个寡淡冷漠眼中无物的剑客,可只有靠得非常非常近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恨。不知道是对谁的恨,是慧娘,是她,是所有人,还是他自己?
事后,他把脸埋进她颈中喘息,他身体的一部分还在她身体里,他的嘴唇贴在她耳廓上,哑声说,这次是半路折回来的,耽误了许多功夫,等天亮了他就要走了。
她一下就哭了,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
他低头去吻她,她正生着气呢,偏了头,不给吻,他就顺着把脸又埋进了她肩窝里,好像那里是个安全之所,他低声道:“一个月左右就能回来。”
她握着他的手臂,翻身将他压下去,趴在他胸膛上瞧他,他只瞧了她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并且还用手背搭在了上面。
她低下头去亲他心口那条新的疤痕,先是轻轻的亲,后来是舌尖和牙齿,添吮噬咬,他猛然绷紧了,但人却没动。
她握开他那只遮眼的手,他低眼瞧她。
她的发丝落下来,落在他肩上,她有满腹委屈:“一个月这么长,你不会想我吗,我不能跟你一块去么?”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压回去,抚开她脸上的发丝,低声道:“会想,但这次不能带你去。”
她闭上眼,眼泪滴落在枕上,他吻了吻她的眼角,哄道:“最快也要二十天,再快就不能了。”
她忽然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会想你的,每天都想,做梦也想,你若不快些回来,等回来的时候就只能瞧见一堆白骨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他再次置身进去,她猛地咬紧了唇,蚀骨的快感一浪接着一浪。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他背上的皮肉中。
他哑着声儿逼问:“你不是希望我死于非命,永无归期么?”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
她不答,他就来劲了,一阵一阵的猛撞,非要她回答不可。
练月觉得他没有死于非命,她却要先于他死于非命了,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呜咽着求饶,说自己是一时情急,胡说的,他又说晚了,折腾的更厉害了。
他有时候觉得她很脆,时常怕自己会把她折断,有时候又觉得她很有韧性,越是揉搓越葳蕤。她葳蕤茂盛的时候,他的征服欲会特别强。就像少时与人比剑,对手越强越兴奋。
练月睡到快中午,方才醒来,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这次她是知道的,知道他要走。她想,走之前知道同她说,这就是进步。她会让他慢慢放下戒心的。
洗漱过后,她关上门,走出院子,去叶湛的院子,只是那院子院门紧闭,叫门也无人应答。
蔡婆从自家的院子出来,见到她,一脸心疼的拉过去:“月娘,大娘对不起你,谁知叶湛这么不是东西,娶妻次日就要休妻,大娘真是看错了他,你放心,没事的,将来大娘再给你说一门亲,保证比他要好。”
练月一脸茫然的瞧着他,蔡婆擦了擦眼泪,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她,道:“好孩子,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他要走就让他走吧,你就当没认识过他这个人,将他忘了吧。”
练月接过信,信封上写着两个字:“休书。”
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又想起他那些半真半假的话,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她劝了会儿蔡婆,将她劝回自家的院子,出来之后,跃进了叶湛的院子里去。
雪还在下,只是越下越小了,院子里的车辙印还没有完全被新雪掩盖掉,堂屋的正门没有上锁,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也很空荡。
正堂的八仙桌上,端端正正的搁着一份信,同她手上的休书一模一样,只是这封信的信封上只写了一个“月”字。
她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信里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另最后奉劝,太平城于卿而言,已非太平之地,为长久计,另择新地方是上策。”
练月知道,自从叶湛出现在太平城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变得不安全,就算叶湛对她没有恶意,但那些人顺着叶湛的路子,未必就找不到太平城,她在这里非常危险的。若是以往,她是一个人,心无所挂,走了也就走了,可如今有了卫庄,卫庄的一切都在这个城里,她怎么能让这个剑客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呢。她不能走,那就赌吧,她的运气一向都不错的。
卫庄走后,练月发现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茶饭不思,大约是因为这次他走之前,说过会回来。二十天,就算一个月,有了盼头,日子怎么都是好过的。
下午,练月去绸布庄裁了几尺布,准备给剑客做身衣裳,剑客高高大大的,做衣裳也特别费料子。给他做身衣裳用的布料,可以给自己做两身衣服了。这么高大的人,圈起来养着也特别费钱呢,不过没关系,她有手艺,养得起。
裁了布,回家时,刚拐进清水巷,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越走越慢,同时余光朝两边扫过去。
叶湛没走之前住的那所院子的围墙上立着一个一身皆红的女子,女子正在瞧着她笑。
是没见过的面孔。
练月扔下手上挎着的篮子,转身猛跑,但还没跑几步,巷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紫衣女子。
这个紫衣女子,练月是认识的,地宫里的同僚紫苏。
紫苏出现后,跟红衣女子相对的那面围墙上,出现了一袭青衣的男子。
这个男子,练月也认识,还是她曾经的同僚,东音。
与此同时,练月身后还有一个黑衣男子,这个黑衣男子跟红衣女子一样,是练月没见过的新面孔。
练月被四面围困住。
第四十四章 (三更)
就在这时候; 练月右手边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蔡婆的儿媳周氏挎着篮子,手牵着自己的小儿子出现了。
练月一动未动。
周氏见她站在自家门口; 却看着巷口,便上前去招呼:“月娘,这大寒天的; 你站在这里做——”
周氏攥着小儿子的手; 在走向练月的过程中,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剩下的话便没说出来; 步子也扎在了地上。
生活在太平城的普通老百姓深知这太平小城有多么不太平,出去打个酱油,都能遇到因为先来后到问题,一路打到屋顶的高人们。时日久了; 老百姓就多少有些怪不怪了。
周氏一看练月前后都被堵了路,余光掠过对面朱宅的院墙上还立着握剑的青衣人,她就知道练月遇到麻烦事了。。
周氏的小儿子今年七岁; 胖乎乎的,不知道这情况意味着什么; 还想上前去蹭蹭练月,因为练月一向对小孩子有耐心; 也亲切,蔡婆的一对孙子都很喜欢她。
周氏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周氏的小儿子扭着挣了两下; 没挣动,便仰头道:“娘,手疼,你松松。”
周氏将他往跟前拽了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被吓得噤了声,便不敢说话了。
练月知道这一群人不会想把动静闹大,于是转过身,笑着对周氏道:“芸嫂子,你要出门?”
周氏的余光瞥见这四处的人一动不动,胆子就大了些,她镇定道:“是啊,这不老二的媳妇又怀上了吗,婆婆让我给她送点鸡蛋过去。”
“嫂子快去吧,我跟几个朋友叙叙旧,不耽误你的正事。”练月说这话时,还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周氏,让她不用怕。
周氏对练月还是比较放心的,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松快了不少,她扯着小儿子,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巷子。
墙上那位红衣女子轻轻一跃,像片红雪花似的落在了练月跟前,然后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打量完之后,忽然出手去锁她的咽喉。
她一出手,练月立刻后仰躲开,同时出手去锁红衣女子的手腕,红衣女子手腕一绕,从她左手中脱出,去颈后侧锁,练月立手为刀,贴着她的小臂划入臂弯,狠切一刀,红衣女子被震得手臂发麻,往后退了两步。
练月趁这个方向上有空档,立即跃上围墙,踩着高高低低的屋顶,一路往东去。
东音和黑衣男子率先追上去,接着是紫苏,最后是红衣女子。
面对四个人的追击,练月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知道哪里人多,能浑水摸鱼。
今年是大年初二,正值东街有集市,集市上挤满了来自太平城及周边各村庄的摊贩及出来采买的百姓,再加上过路的车马,使得这条本就不怎么宽阔的街道,拥堵不堪。练月从房顶跃下来,混入了人群,趁机钻到一辆过路马车的车厢下面,随着这辆马车,进入了一处宅院,她潜入柴房,一直待到深更半夜,方才翻墙出去了。
练月想,应当不是叶湛出卖了她,叶湛不至于,那么极有可能是紫苏他们一直在暗中跟着叶湛。可叶湛何其机敏,有人跟了他一路,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而且,叶湛四个多月前就到太平城了,紫苏他们却今天才现身,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耐心,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跟叶湛并不是一路过来,他们是叶湛到太平城很久之后,才寻着叶湛的路线,一路找到这来的。
要真是这样,练月想,那半棵雪灵芝只延长了她四个月的安稳,况且这四个月中,她有三个多月都在外面。哦,不对,这半棵雪灵芝还帮她得到了卫庄,这么一想,就觉得还是值得的。
卫庄,幸好他不在,否则自己这幅狼狈逃窜的模样被他看了去,得多丢人。
也有可能是紫苏他们故意等叶湛和卫庄走了之后才动手的,一对四,他们有绝对的胜算,且紫苏、东音对她还那么了解,她简直插翅难飞。今天下午,若不是那个红衣女子突然来了那么一下,自己现在估计已被他们绑起来,在回穆国的路上了。
也有可能叶湛和叶荻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了,就是不知道卫庄有没有事?
夜半,月上中天,练月从柴房出来,纵身跃出墙外,但刚一落地,一柄弯刀抵住了她的后心,接着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声:“别动。”
练月还是辨别出来了,是白天那个红衣女子。
练月淡淡道:“是你?”
红衣女子有些好奇:“怎么,你好像不怕?”
练月道:“下午的时候,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在下可能也没有机会博一把,得多谢姑娘,为何要害怕姑娘。”
红衣女子轻轻的笑了,笑声像细微的银铃声:“果然是聪明,只不过你猜,是我聪明,还是你聪明?”
练月道:“看现在情形,自然姑娘更胜一筹。”顿了顿,“姑娘跟我交手时,在我身上撒了香粉,对不对?”
红衣女子另一只手锁住她的咽喉,将弯刀从她后心挪到她颈边,笑道:“反应是慢了点,不过好歹是反应过来了。”
练月道:“既然姑娘无心拿我,那就请姑娘指条明路吧。”
红衣女子笑:“你又知道?”
练月道:“若是有心不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放我走,既然如此,请姑娘开条件吧。”
红衣女子轻声笑道:“我们四个都是立了军令状的,捉不回你,便要以死谢罪。我放你,是为了杀你,你不要太天真了。”
练月奇道:“你想完成任务,又不想我被捉回去,只想我死,为什么?”顿了顿,“你是为了萧珩?”
红衣女子手中的弯刀蓦然一紧,练月只觉颈上刺痛,迫不得已后仰。
女子贴在她耳后,切齿道:“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叫白芷,他们都说我是你的替身,我本不信,如今一瞧,咱俩倒还真有几分神似。既是这样,我当然不能让你回去,正主回去了,替身还有价值吗?”
练月闭上眼睛,把颈送上去,道:“那你动手吧。”
白芷却没动手,而是笑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练月叹了口气:“你大约是不知道,我是宁愿死,也不会回去的。”
练月这句话让白芷很满意,只是不明白为何,她纳闷:“我听说他非常宠你,你这么背叛他,他还对你念念不忘,为何?”
练月冷笑:“他念念不忘的不是我,是一个背叛他并且活下来的人。”
白芷道:“你没走之前,他对你也挺好的。”
练月问:“你是说对宠物的那种好吗?”
白芷反问道:“有区别吗?”
练月冷漠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有区别了。”
白芷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就当作有区别吧。”顿了顿,“我给你一条活路,但你也得成全我。”
练月早知白芷会这么说,因为要杀她,不必费这么多口舌,一刀了事,永绝后患。好在白芷不傻,知道这么杀了自己,把尸体带回去,跟萧珩无法交代。
练月道:“洗耳恭听。”
白芷轻轻叫了一声:“鹰扬。”
寒月当空,雪光银辉,晦暗的夜色中蓦然翻出一道黑影,黑影落下来,端端正正的落在练月和白芷身边。
练月想,这位大约就是堵在自己身后的那位仁兄了。
四个人出来办事,两两一心,果然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心疼紫苏和东音这两个老家伙。
鹰扬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她嘴里,然后把她从白芷手中接过来,用手锁住了她的喉。
白芷从她身后转到她身前,慢声道:“这软骨散是你自己当初在配出来的,你应当知道它的作用,我只用了一半的量,给你留了五成余地。天亮之后,我带你去城外的澜山寺,然后发信号把我们的人叫去那里。这澜山寺的后山上有一处断崖,你往那里逃,同时我会引紫苏和东音去那里,说不定主子也会去,他去就最好了,你当着他的面跳下去。那断崖下是水,你应当知道水路就是活路,你跳下去若能活,那是你的命,若不能活,那也是你的命。”顿了顿,“你若心存侥幸,不走这条路,那就得考虑清楚,自己身上仅剩的五成功力能不能支撑你逃出去,如果不能,你被其他人抓住了,那我就是再有私心,想放你一马也是有心无力。听懂了吗?”
练月叹气:“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听不懂的。”
白芷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精巧的小匕首,拔|出来,刀刃在月下泛着冷光,她捏住刀尖往里戳了一下,练月顿时就恍然大悟了,这是一把伸缩刀。
白芷道:“跳下去之前,找个借口用这把刀戳自己两下,最好能戳出一种跳下去没摔死但也绝对活不下来的假象,如此大家就都解脱了。”
练月苦笑:“你苦心孤诣的为我抠出了半条活路,作假就没意思了,明天你把萧珩引到断崖上,只有他亲眼看见,他才会相信,如此大家才算都解脱了。”
白芷皱眉瞧着她:“你真的有这么恨吗?”
练月漠然道:“不恨,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白芷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的看她的眉与眼,然后点头:“好,你放心,你既如此成全我,我一定将他引去,也成全了你。”
白芷和鹰扬捆住她,带着她翻出城墙,一路往澜山去。
他们三个在夜里走路,城外白茫茫的一片,雪光半白似晨曦时的天光,四周寂无声,只有走路的声音。走到半途,白芷实在忍不住了,道:“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我很想请教一下。”
练月道:“你问。”
白芷道:“叶湛为什么要跟你成亲,是因为叶荻的毒是你解的?”
练月的步子扎在了地上:“你们抓到他们了?”
白芷继续问:“既然如此,那个卫庄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练月心头一窒。
白芷道:“这个你放心,卫庄我们没动他,动你都是等他走之后才出手的。”
练月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白芷继续问:“初一成亲,叶湛初二就带着妹妹出城离开,这个又是为什么?”
练月叹了口气:“这个说来话长。”
白芷道:“那就慢慢说。”
练月道:“能不说吗,这毕竟是我的私事。”
白芷道:“但我想听,我对你还是有很多好奇的,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咱们谁也不欠谁。”
练月道:“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想知道的。”
白芷:“将死之人,应该有许多问题,难道你想糊里糊涂的死了?”
练月道:“也没什么不好。”
白芷:“你这人真无趣,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像,开玩笑。”
练月想了想,道:“倒还真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白芷道:“十九岁。”
练月道:“家人呢。”
白芷道:“没有。”
练月又问:“你左眉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朱砂,是胎记吗?”
白芷点了点头,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然后道,“三个问题了,该你了,你把我刚才的问题都答了,咱们就两清了。”
练月道:“你刚才问的是什么,我忘了,你能重新问一次吗?”
白芷:“……”
练月:“……”
第四十五章 (四更)
白芷、鹰扬一路走一路留联络印记; 到了澜山山脚下之后; 已是黎明,鹰扬放了一个响箭; 召集所有人来澜山。
鹰扬和白芷、练月在山门分道扬镳。
鹰扬等着大队人马集合,白芷盯着练月,一路去往澜山寺的后山。
走到半途; 她们等了一会儿; 白芷觉得大队人马差不多快要到了,便把练月手上的绳子解了,解之前; 她道:“断崖是你唯一的活路,不要心存侥幸,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练月苦笑一声道:“我吃了软骨散,手脚发软; 剩下的五成力气,别说你们的大队人马了,就是现在; 你让我百步,我都未必躲得开。”
白芷很满意她的识相; 她道:“那请快走吧,再耽搁; 你怕到不了断崖,就会被其他人捉到。”
练月道了一句:“后会无期。”便沿着山间的坡道,一路往上飞奔了; 白芷并未直接跟上来。
练月一走远,立刻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扔了。她又四下看了看,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往上走的路,大约走到头就是断崖,那就往上走吧,好歹断崖于她而言也是半条路。
三年前,从地宫逃出来时,就是借了水路,侥幸保下来了这条命,这次也希望自己命足够大吧。
她一路往上走,快要上到断崖时,远远看见断崖上有两个小身影,她心中一惊,萧珩的人不至于这么快就到了吧?但想想又不太可能,上断崖的路肯定就这一条,否则白芷不会放心她一个人上来。她走上断崖,发现的确不是萧珩的人,而是两个穿僧袍的小僧正在雪地里练功。
两个小僧见她突然冒出来,有些吃惊,便停了下来。
两个小僧顶多十岁,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断崖边上的石头上,还放着他们的食盒,真是天可怜见的,这么一大早就要来练功。
练月走上前,蹲下道:“两位小师傅别怕,我是上山来采药的,一不小心迷了路,不知道除了那条路,”她扭头指了指自己来时的路,问,“还有其他下山的路吗?”
两位小僧同时摇了摇头,其中胖点的说话还带点奶音:“这断崖上下就这一条路,没有其他路。”
练月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两位小师傅知道这附近有血麻草吗?”
两位小僧再次同时摇了摇头。
练月彻底失望了。
“不过。”那位高瘦一点的小僧道,“血麻草没有,荨黄草倒是有,这两种草药的药效很相似,不知女施主需不需要?”
练月眼前一亮,道:“需要需要,还劳小师傅给我指一下路。”
高瘦小僧道:“女施主上来的那条路,路边就有一片荨黄草,只不过应该被雪覆盖了,女施主没有瞧见,这样吧,我们俩带着女施主去找一找。”
练月问:“离这远吗?”
高瘦小僧道:“有点远,估计得走半个时辰。”
练月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此刻不能下去,下去若是半道遇到萧珩的人,她这会手脚发软,绝对跑不过他们,要是直接被抓走,那就不妙了,还是呆在这断崖为好,于是她摸出袖中的短刀,割了一缕头发,将头发塞进荷包里,递给那位高瘦的小师傅,道:“小师傅,这澜山前面有片竹林,竹林里住了一个人,他叫卫庄,倘若小师傅有一日下山去,请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那位小胖墩问:“女施主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
练月笑了一下,道:“我采药的时候,误食了一种毒草,这会儿恐怕下不了山了,不知道两位小师傅能不能替我走一趟,去拔几棵荨黄草?”
两个小僧人互相|看了下,见她的确有些虚,就相互|点了点头:“好,那女施主在这等会,我们去拔草,顺便找人上来救你。”
练月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我知出家人不打诳语,但救人一命胜造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