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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春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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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率师伐卫,卫灵公害怕,贡了五百户谢罪,齐卫伐晋之谋遂败。赵老将军将卫户五百家暂留邯郸,称为‘卫贡’。后来,赵老将军想将‘卫贡’迁到晋阳,邯郸午声称怕卫人不服,没有奉命,赵老将军大怒,将邯郸午招到晋阳杀了。中行氏见赵氏杀了其甥,便与范氏商议,整治甲兵,欲攻赵氏。在此之先,赵老将军见六卿树党争权,常恐招来内乱,曾将其余五卿请到国君面前,一齐约誓,先作乱者必杀。再加上我们赵氏士卒善战,范氏和中行氏准备未足,便暂时未能动手。”
    田力道:“这样的话,只需有人从中斡旋,也未必会导致战祸。”
    伍封摇头道:“范氏和中行氏既然有意攻赵氏,便觉不会轻易罢手。这种事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若是风声传出又迟疑未决,早晚必被对方所害,范氏中行氏自然不会放手,赵氏不可不防。”
    张孟谈点头道:“正是如此。当时家师董安于是赵氏谋臣,赵老将军倚之甚重,留守赵氏第一大城晋阳。家师打听到范氏、中行氏修兵葺甲,整顿兵车的消息,便赶到了绛都,劝赵老将军早作预防。赵老将军因为是自己倡议‘始祸必诛’,不能失信国民,不愿意先发制人。家师便说范氏中行氏两家联手,势力远胜于赵氏,若等他们先动起手来,赵氏必亡无疑,便回到晋阳整顿甲兵以侍其变,声称‘如果有事,安于当之’。范氏中行氏便说家师欲加害二氏,率兵攻赵氏,幸亏家师领兵将赵氏一族救出来,退守晋阳。智、韩、魏石家对范氏、中行氏不满已久,以范氏、中行氏始祸为由,与赵氏联手攻二氏,这便酿成了八年之战。”
    田燕儿点头道:“令师为赵氏立了大功。”
    张孟谈叹道:“此战范氏、中行氏两家败亡,虽然赵氏复位,但攻伐多年,大受损伤,智氏的势力跃居晋国四卿之首。中行氏亡后,智氏的宠臣梁婴父便想代中行氏为卿,智氏向赵老将军提出,家师在一旁道:‘晋国之所以多事,全因政出多门,若立梁婴父为卿,岂非又多了个中行氏?’赵老将军因此而拒绝,韩、魏见赵氏不从,也不答应。梁婴父因此深恨家师,便对智氏说范氏、中行氏之所以叛乱,全是因董安于私具甲兵所激,因而董安于是晋乱的首祸,理应诛杀。智氏素来忌讳家师的过人智谋,便要赵老将军交出家师,赵老将军自然不肯答应。家师便道:‘当初曾说如果有事,安于当之,早就预备一死,眼下我一人之死而免了赵氏之祸,比活着更利于赵氏。’当天家师便自杀了,智氏这才与赵氏立盟,各无相害,赵老将军从此将家师私祀在家庙之中,赵智二氏也因此产生了嫌隙,智氏也常常针对赵氏,欲以加害。”
    伍封道:“令师被迫得自杀,智氏己是大占了上风,为何智氏还要处处逼迫赵氏呢?”
    张孟谈道:“其实智氏和中行氏都出自荀氏,为了有别才另立为族。本来四卿势力相当,又有‘始祸必诛’之约,一家先发,三家拒之,因而十余年未曾有甚大事发生。自从智氏传到了智瑶手上后,便大大不同了。智瑶是梁婴父的徒弟,那梁婴父原是胡人,听说是屠龙子支离益的族人,原本是晋国的第一剑手,智瑶天赋卓绝,后来居上,剑术更超过了梁婴父,跃身为晋国的第一高手。这人玉面长须,身材高大,仪表不凡,善诗琴、精射御,果敢智巧,的确是少见的才士。这人执掌智氏之后,每每行事极为跋扈,偏又能顺理成章,他藉口要尽除范氏、中行氏余党,率兵横掠国境之内,扩地不少,三家为免冲突,也不愿意多问,竟被他一家独强,所占之地在三家之上,他占地之后,再向国君索要,国君也不敢不给。中行氏与智氏本就出自荀氏一族,范氏、中行氏虽亡,但毕竟在国中残余不少势力,尽被智瑶搜罗,譬如范氏曾有个家臣名叫豫让,这人剑术极高,心怀忠义,当年被擒之后,智瑶向其祖父请求活之,如今便归附智氏,成为智氏心腹,去年国君在宫中大宴,四家均往贺岁,宴间四家各派高手比较剑技,豫让一人连败三家高手十余人,无人能敌,豫让在晋国四大剑手中名列第三,听说智瑶的剑术更胜豫让数倍,智氏之势可见一斑。”
    伍封心道:“外父玄菟灵的剑术极高,却不敌智瑶,智瑶自然是厉害之极了。”便道:“既然梁婴父是支离益的族人,其剑艺多半与屠龙子出于一脉,剑技到了高明之处,除要勤练,还与此人的天赋有关,智瑶能胜过其师,想必是个天生的剑手。”
    张孟谈点头道:“赵大小姐也是这么说。我们晋国四大剑手之中,除智瑶之外,梁婴父、豫让都是智氏的人,而赵氏剑术高手,以大小姐名列第一,但大小姐却排在四大剑手之末。依小人看来,智瑶的剑术除了支离益和董梧外,天下间只怕再也无人能及。”
    楚月儿不悦道:“难道说智瑶的剑术比夫君还要厉害?到了晋国后,月儿倒想先与他比试比试。”
    伍封笑道:“月儿,张先生没口子说智瑶、豫让的厉害之处,其实就是想激我们与智瑶斗一斗,好挫一下智氏的锐气。”
    张孟谈见伍封一语道破其所谋,有些不好意思道:“惭愧,小人的确有这心意,想请龙伯挫败智氏,为赵氏出一口气,就算不能与智瑶交手,若能将那梁婴父打败,让他当众出丑,也算报了家师之仇。小人虽然出自这一番私心,不过也能因此张大赵氏。齐晋刚刚开始修好,龙伯当然不能公开与智氏交恶,损害齐晋两国之谊。”
    田燕儿道:“我就不信智瑶能胜过龙伯。”
    伍封笑道:“如果四小姐真的想我与智瑶斗一斗,我也没什么顾虑,谁让四小姐如今成了我的长辈呢?不过我们是送亲的人,在晋国做客,需守为客之道,也没理由跑去寻智瑶的晦气,除非想个法子让他先动手。”
    田燕儿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智瑶的势力太大,又何必非要招惹他呢?到时候怕还有些凶险,一个不慎,说不定会惹起智赵两家的争斗。”
    张孟谈道:“四小姐说得是,小人想起智氏便有些气愤难平,所虑才不周详。不过晋国四家明争暗斗已久,虽然智瑶势大些,每每能占上风,但老将军在列国中德高望重,智瑶又十分爱慕大小姐,有老将军和大小姐在时,智瑶也不敢太过乱来,一旦大小姐嫁到了代国,老将军若是仙去,智氏便无人可制,早晚必生大乱,不可不早点提防。”
    伍封心道:“原来智瑶也爱慕飞羽。”摇头道:“这毕竟是晋国内部的事,在下只是外人,也不好评议。不过燕儿既然嫁到赵家,又是在下送来成亲,在下自是不能让人欺侮了燕儿,否则在下才不管那人的剑术有多厉害。势力有多大,只好大大地胡来一番了。”
    田燕儿闻言十分感动,美目流盼,向伍封看了过来。
    张孟谈道:“智瑶年近三十,一直未娶妻室,他曾两次上门提亲欲娶大小姐为正妻,都被老将军拒绝了。”
    伍封道:“智氏和赵氏是晋国四卿中势力最强的两家,若能结亲,等于是有大半个晋国落在手中,这是好事,老将军为何会拒绝呢?”
    张孟谈道:“老将军一生阅人无数,早就说智瑶这人虽然聪明武勇,但残暴不仁,行事跋扈,早晚必被横祸,大小姐如果嫁给他,日后结局必然不好。”
    伍封忍不住又道:“张先生,在下有一事一直隐忍在胸,想问一问张兄。”
    张孟谈道:“龙伯是否想问,赵氏与代人有大仇,为何会将大小姐嫁到仇人之国吧?”
    伍封点了点头。
    张孟谈叹了口气,道:“其实老将军怎愿意将大小姐嫁到代国去?不过这中间有个特别的的缘故,如果不将大小姐嫁到代国去,赵氏一族便会大祸临头了。”
    伍封惊道:“究竟是何缘故?”
    张孟谈道:“上年代国派了使臣来提亲之时,老将军本来并未答应,但这事不知怎地让智氏知道了,智瑶也上门来提亲,正为难之际,谁知这时候传来消息,大盗柳下跖改邪归正,做了中山王的的女婿,他在中间斡旋,中山与代国便结成了盟国。这两国结盟,势力大增,此事便让人为难了,若将大小姐嫁给智氏,定会得罪代国和中山,若是这二国与赵氏兴起战事,赵氏便十分麻烦了。”
    伍封道:“有智氏相助,合赵氏、智氏二家之势,也不必怕代国和中山,何况智赵若动,韩魏也未必会重视,又有何耽心之处?”
    张孟谈摇头道:“道理虽然是如此,智瑶就算娶了大小姐,也未必会真的与赵氏同仇敌恺,也就是说,这人有些靠不住。说不定他反会坐山观虎斗,趁机夺取赵氏的邑地。”
    他见伍封有些将信将疑,便道:“智氏的邑地在晋中,与代国、中山并不连接,他若想益地,自不会向代国和中山下手,隔着近千里的赵地,就算他得到了代国和中山,也未必能够保有其地。何况代国和中山都是异族,难以统御,智瑶若花同样的力气,得代国和中山还不如得赵氏之地。异国之地,非大动干戈而不可得,赵氏之地却不然,或者可凭阴谋诡计加害赵氏,从而得地。智瑶若与赵氏联手,中山和代地得之无益,与我们赵氏自然不同。”
    伍封听他言之有理,点头道道:“可是代国人杀了大小姐三个兄弟,此仇怎能忘怀?将大小姐嫁给仇人之国,岂非……”
    张孟谈叹了口气,道:“就算是代人所使,可杀害赵氏兄弟的毕竟是董门中人,大小姐嫁的是代王,与董门不大相干。何况董门高手如云,难以对付,大小姐当了代国的王后,说不定还好趁机找董门报仇。赵氏与代国结亲,又与中山为盟,便再无后顾之忧,再回头对付智氏,便容易得多了。”
    伍封心道:“你们并不知道董门的祖师爷支离益其实便是代王,否则怎会答应这头婚事?”正考虑是否将这件事说出来,忽然春夏秋冬四女驰马上来,冬雪道:“公子!”
    伍封道:“雪儿,有什么事?”
    冬雪指着天上道:“公子,你看那头鹰!”
    众人仰头向天看去,只见果然有一头大鹰在头顶盘旋,看了一阵,也不却有何异处。
    鲍兴笑道:“这鹰也不见什么古怪。”
    冬雪道:“可这七八天来,这头鹰一直在我们头顶上哩。”
    伍封吃了一惊,道:“这就有些古怪了。”
    楚月儿奇道:“小雪儿怎会知道这鹰一直在头顶上?”
    冬雪道:“这次出门,公子将鸽儿交给我照看,前几天我偶尔看天上时,便见这头大鹰,我怕它是听了鸽儿的叫声而来,便将养鸽儿的车用两层帛盖住,料想这鹰便会走了,谁知道它还是跟着我们,每日不离。记得有一次我曾听柔夫人说过,有的胡人会养一种鹰用来打仗,叫作战鹰。这种战鹰发现敌人后,便在敌人头顶盘旋,放鹰者只须远远跟着战鹰,便能尾随敌人而不被敌人发觉。”
    张孟谈道:“小人也听说过这种战鹰,不过如今胡人也未必会养战鹰,中原各国也未听说谁会这法子。”
    楚月儿想了想,道:“我记得在吴国时,那天夫差与勾践会盟,我们杀出重围之际,听过头顶有鹰叫唤。”
    伍封道:“我也想起来了,那日我们在船上遇险,我偶看天时,天上也有鹰飞,只不过未曾在意。是了,那日烧那落凤阁时,也见过此鹰。”
    冬雪道:“这鹰莫非是吴人或越人所养?那颜不疑古怪得紧,说不定便是他养的战鹰。”
    伍封摇头道:“不是颜不疑或其他吴人,否则,那日我们从阳山谷出来,颜不疑便不会上当,仍在谷中放火。我看这战鹰是越人所养,说不定是那计然所放,否则他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先在船上守候?”
    楚月儿道:“怪不得那天我们劫了越王勾践回城,文种能先在前面布阵相候,原来是靠了这种战鹰。若那战鹰是计然所养,那日计然必定藏在附近,只是因勾践在我们手中,未敢露面。”
    冬雪点头道:“我看计然生得鼻尖嘴啄,便象头大鹰似的,多半是养鹰久了,人也变得鸟一般莫样!”
    伍封笑道:“岂有此理!小兴儿日日与马儿打交道,怎么未见他在地上用四条腿乱跑?”心想:“计然的链子剑飞身之法,虽然来自于屠龙剑术,但与颜不疑相比又另有变化,说不定是从鹰身上所学。”
    众人听伍封说得有趣,无不失声而笑。
    楚月儿道:“雪儿不说还不曾在意,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来计然还真的生得有些象鹰。”
    田燕儿好奇问道:“那个叫计然真得如膺一般模样?”
    秋风插口道:“是啊!”她叽叽呱呱地向田燕儿说着计然的模样,张孟谈见她娇憨可爱,会心而笑,又赞道:“这位雪姑娘可了不起得很啊,连天上的鸟儿也瞒不过她的眼睛,居然认得出这几天在头顶上的都是同一头鹰。”
    田燕儿道:“这都是龙伯教导有方,若是雪儿仍跟着我,哪里能学得到这么多本事?”
    伍封皱眉道:“看来这计然阴魂不散,仍跟着我,他这么做自然是想杀我,这家伙当真是坚忍得很。”
    楚月儿道:“夫君,你箭法如神,不如将这鹰一弩射下来,再想法子摆脱了他,免得他生事。”
    伍封摇头道:“既然我们已发现他的奸谋,留着这鹰最好不过了。”
    张孟谈赞道:“龙伯果然智计了得,这鹰还是留着好些。”
    田燕儿不解道:“明知这战鹰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为何不将它射下来?”
    张孟谈解释道:“这里是齐国地方,计然一路跟来,人数定然不多,否则便不能深入齐境。他一路不下手,是因我们一直在齐国腹地,不易隐藏行踪,又未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如果将鹰射落,计然便会知道我们发现了他,定会另想法子来捣乱,到时候我们不免日夜提防。与其坐等,不如先发制人,但这战鹰能报告敌踪,若是回头杀过去,敌人会预先知道,四下逃窜。龙伯定是另有妙计,想将追兵一举杀却。”
    伍封笑道:“张先生不愧是赵氏家中的第一谋臣,在下这点诡计便瞒不过你。不过这里地势不好,不便杀敌,等我们一路往前,若觅到善地再作道理。哼,上次被计然逃了性命,如今既然追了上来,他便不用再回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张孟谈却感到一缕森森的杀气,暗暗吃了一惊。
    楚月儿有些耽心道:“虽然计然要对付的是夫君,但他与夫君交过手,这人虽然是董梧的儿子,剑术比夫君可差远了,我看他多半会向燕儿下手,以他的剑术,要杀夫君是不可能的,但要加害燕儿就有把握得多了。”
    伍封点头道:“我若是计然,也会这么想。燕儿若是有失,我这送亲使者还有何面目见人?只好一死谢罪。是以计然若杀害了燕儿,实则连我也杀了。不过他所带的若是越兵,必定带了不少连弩,只要他们远远地乱箭齐射,燕儿可就危险了,是以此事务必尽快解决。”
    冬雪道:“公子,若要对付计然,我与你一起去。”
    伍封知道她那日因在船上被计然他们解开了衣襟,不让她出这口恶气,只怕她会一辈子耿耿于怀,遂点头道:“我若能擒住他,便交给你来处置。”
    春雨、夏阳、秋风三人大是高兴,她们四人向来共同进退,伍封对她们十分爱惜,绝对不会让冬雪一人上阵,与计然一战,伍封既然能让冬雪去,自然也少不了她们三人,四女高兴起来,媚眼如丝,向伍封大送四季之波。
    伍封笑道:“这四个丫头也与月儿相似,颇有些好战。”
    张孟谈叹道:“心中若无斗志又怎侯好战?斗志即为士气,龙伯属下勇士姬妾均士气旺盛,怪不得龙伯能百战百胜。”
    伍封让四女分头去向平启等人小声通报,告诉他们身后有敌人尾随,既要小心提防,又不要乱了阵形,以免被敌人察觉。
    田燕儿道:“龙伯,我也去。”
    伍封搔头道:“燕儿这一路也算得上新娘子,怎好骑马上阵?张先生,你看……”,张孟谈是个聪明人,哪里敢理会这未来主母的事,道:“这个……,;龙伯看着办吧,不过战阵之上十分凶险,最好是……”。
    伍封见田燕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小脸上满是央求的神色,心软道:“既然张先生不反对,燕儿便一道去吧!”
    秋风道:“四小姐与我们在一起,当日在莱夷剿贼时便曾如此,有我们四人便不甚打紧。”
    伍封道:“你们四人可要小心,别让燕儿伤着了。”
    傍晚时分,伍封见前面远处有个小土丘,心中有了主意,便道:“小风儿,去将‘黑龙’、‘青龙’和‘黄龙’牵来,小雪儿将铁勇带来,一阵过那土丘时,我们三十多人躲在土丘之后,大队却不要停下来,我猜战鹰定会跟着大队人马,计然便不会察觉,等他们经过土丘时,我们便将他们一并杀了。”
    田燕儿道:“眼下不知计然有多少人,我们只三十多人,会否少了些?”
    伍封摇头道:“没法子,我们分开的人数多了,战鹰定有异动,会被计然发觉。不过计然怎敢带着大队越人在齐境内行走?多半是扮着商人之内,人数定不会多。”
    安置妥当之后,伍封与楚月儿上了战马,带好弩箭戟矛,田燕儿骑上“黄龙”,春夏秋冬四女也提着长矛,与那三十铁勇背着连弩,等经过土丘之时,三十多骑飞快闪到了土丘之后。张孟谈大队人马仍按原速向前而去,毫无异样,头顶上那头大鹰打了个盘旋,果然随着大队飞过去。
    土丘离大道才三十余步,众人藏妥在土丘之后,伍封和楚月儿悄悄下马上了土丘,探头向后面远眺,过了一阵,果然见一队马车出现,待马车渐近,楚月儿眼尖,道:“计然在中间车上,这人十分好认。”
    伍封看了一会儿,见计然一众才二十余辆马车,约有五十余人,众人都是商旅打扮。
    二人下了土丘上马,将铁戟和长矛横放马背上,拿出了弩箭,小声道:“敌人有五十多人,我们先放一阵箭,再冲出去,只要能杀了计然,余人便不足为惧。雨儿,你们四人不要恋战,仔细守着燕儿。”众人悄悄转到丘旁,端好弩箭。
    过了一会儿,便听车声辚辚,渐渐逼近,片刻间计然的车队从山丘旁出现,伍封喝道:“放箭!”
    只听“嗖嗖”声响,箭如雨下,惊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越人倒下大半,一阵箭射完,伍封挥着大铁戟冲了出去,他早看准了计然的所在,一路冲过去,铁戟展动处,刺倒了五六人,他骑下的这匹黑龙久未上阵,此刻兴奋之极,四蹄翻动,速度奇快。
    伍封眨眼间便到了计然面前,手起一戟向计然刺下,计然满脸惊慌之色,手中铜剑急格,击在铁戟之上。他被伍封突如其来的骑兵弄得方寸大乱,毫无防备之下,连人影还未看得清楚,对方便到了身前,一剑顺手格挡,力道不足。伍封的力气本就大他数倍,又是藉黑龙前冲之力,大铁戟又十分沉重,便听“当”的一声,手中剑被伍封震得脱手而飞。
    伍封铁戟从计然肩头擦过,顺手回勾,戟上尖钩将计然勾下车来。
    计然在地上打了个滚,跃起身时,手中已经握着从地上拾起的一口剑,向后狂奔。本来伍封先前大可以一戟刺死他,但想从他口中问些话,因而未下杀手,却料不到这人竟然能逃了去,暗吃了一惊,纵马便追。
    计然知道双脚怎也不及马快,因而并未向远处无人处逃走,反向人群中直撞过去,心忖若是能擒上一人为质,伍封等人投鼠忌器,不敢过份逼近。
    正好田燕儿骑着“黄龙”撞上来,迎上计然,娇叱一声,手中长矛向计然当胸猛刺。计然奔行不停,忽地扭过了腰,身子便如打了个折一般,矛尖从他胁下擦了过去。
    田燕儿见一矛未中,便要回矛再刺,谁知长矛被计然夹住,她的力气比计然相差太远,扯了几下丝毫未动,自己还险些被计然扯下马去。
    计然知道情势危急,双手握住矛杆,正要借田燕儿回扯之力跃到马背上去,谁知道还未久跃起来,便见田燕儿手中一口明晃晃的长剑顺着矛杆批落下来,他若不急着放手,只怕双手十指也会被批落了。
    计然双臂猛震,左臂上挑,右臂下压,大喝一声,田燕儿一手握剑,单手之力自是不如计然双手奋力,但她又不愿意放手,整个身子竟被计然举了起来,向后甩了过去。
    田燕儿离地二三丈,人往前飞时,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便听“嗤”的一声,长剑从计然肩头穿过,剑尖从后背处露了出来。计然想不到此女身手如此敏捷,能以飞剑伤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田燕儿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袅袅向地上跌去,心中暗惊,忽地一个巨大的身影凌空而来,一条铁臂从她纤腰处穿过,将她搂住,斜飞而过,田燕儿靠着那宽厚的胸脯,连这人的心跳声也能听出来,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人便是伍封,娇躯微微颤抖,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
    伍封左手抱着田燕儿落在“黑龙”背上,右手铁戟压在计然肩上,道:“这人勇悍得紧,早知道我先前就痛下杀手了。”
    田燕儿嗅着伍封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心神俱醉,发出了细细的娇喘,心中只愿伍封永远这么抱住她,可惜那“黄龙”碎步跑了过来,伍封小心地将田燕儿放上了马背,笑道:“燕儿的剑术我是第一次见,果然厉害得紧,这次连董梧的儿子也伤在你的手里呢。”
    田燕儿面红似火,低头“嗯”了一声,酥胸不住地上下起伏。
    伍封却没有在意田燕儿的神情,向周围看了看,他这些铁勇士卒是精选出来的士卒,每一人都算得上高手,格外的厉害,就在这片刻间数十越人已经倒了一地,全军尽墨。
    伍封回头看着计然,笑道:“计然,上次被你走脱,想不到你还敢跟来送死。”
    楚月儿骑马在四周转了一圈,见无人走脱,这才纵马过来。
    伍封向计然问道:“你一路跟上来,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奉了勾践之命?”
    计然半身浴血,面色惨白,摆过了头去,不肯作答。
    冬雪纵马上前,向计然问道:“那战鹰是你养的?你若将养鹰之法告诉我,我或会请公子饶你一命。”
    计然摇了摇头。
    伍封见他甚是硬气,叹了口气,见冬雪正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冬雪从马背上附下身去,在计然耳边小声问道:“当日在船上解开我衣襟的可是你?”
    计然傲然点头,哼了一声。
    冬雪娇斥一声,从计然肩上将长剑拔出来,一篷鲜血随剑喷出,计然哼了一声,等冬雪想将剑再刺入时,计然已经一命呜呼了。
    冬雪“呸”了一声,咕咙道:“便宜了你。”将剑上的血擦干净,递给田燕儿,道:“四小姐的剑术可好哩!适才还真有些凶险。”
    伍封道:“燕儿的剑术比你们要好些,不过她临敌经验不足,才会如此。至今日始,谁也不许说计然死在燕儿之手,一路上便说是我杀了计然。燕儿大婚之后便要留在晋国,我们不可能总守护着她,万一董梧要找燕儿报杀子之仇,岂不糟糕?哼,这人若想报仇,便来找我好了。”
    田燕儿见他想得十分周到,感动之极,众人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一起点头。
    秋风问道:“公子,还有二十多人未死,是否一并杀了?”
    楚月儿忙道:“夫君,这些人既然未死,便放了他们吧?”
    伍封点头道:“计然已死,这些人也不能为恶,便放了他们。”
    春雨和几个铁勇将未死的越人押了过来,春雨道:“适才问过他们,这些人是奉了文种之命来刺杀四小姐。”
    伍封见那些越人多是被矛刺伤了肩头,微微一笑,道:“月儿,这些人是你手下留情吧?”
    楚月儿点头道:“我见他们只是寻常的士卒,奉命行事,便没有下杀手。”
    伍封赞道:“这样最好了。”对那些越人道:“今日便放了你们,回去告诉勾践和文种,没事休要再惹我们,否则那一天我也会跑到越国去杀人。”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掘个坑将这些尸体埋了,再悄悄回越国去,否则这些尸体被巡哨的齐卒发现,知道有越人大举入齐,到时候四下搜索,你们恐怕就出不了齐国了。”
    春雨又道:“文种还派了一个叫乐灵的人带数十水卒,在大河上扮作渔人等我们西行的大船,欲在途中凿船,幸好我们未行水路,乐灵便无法下手,这计然却靠了战鹰之助,能够一路追上来。”
    秋风笑道:“公子水性通天,凿船又有何用?难道公子‘龙伯’之名是白叫的不成?”
    伍封道:“我和月儿虽不怕水,但大河滔滔,灰黄难辨,你们和燕儿的水性虽然还过得去,在河中只怕大有凶险。文种不是傻子,他派人凿船并非要对付我,而是对付燕儿哩!”
    众人细细一想,心中暗惊,若非今日擒了越卒细问,谁能料到文种会千里迢迢派人在大河上相候?幸好田燕儿临时改变路线,不行水路,否则还真有些凶险。
    众人打扫了一下战场,留了五六乘空车给这些越人,才向大队人马的方向疾驰,他们的马匹都钉着马蹄铁,是以放心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赶了上来。
    张孟谈见他们如此快捷,惊奇不已,问道:“龙伯可见到了计然?”
    伍封小声道:“我已经一剑杀了这家伙。他们一共五十多人,奉了文种之令来刺杀燕儿,嘿,文种也太过小看我了!”
    张孟谈吃了一惊,向田燕儿看去,只见她正低着头,脸上挂着两片淡淡的红云,叹道:“想不到文种竟会打四小姐的主意!计然既然是董梧之子,此事若让董梧知道,恐怕会找龙伯报仇。”
    伍封道:“我虽不愿意开罪董梧,但他的儿子要来对付我,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杀了其子,不要说董梧,其实我连屠龙子支离益也早就得罪了。”忽然心思一动,心想:“我仇人不少,若想找我报仇,向燕儿下手便是最为合适。若有人想对付赵氏,此举也大有所为,这一路上还得小心提防。”
    田力道:“董梧是代国重要的人物,赵氏方与代国交好,正有婚姻之约,董梧理应不该开罪赵氏。计然是董梧的儿子,却做开罪赵氏的事,岂非大大地不孝!”
    伍封道:“不过他若得手,常人只会怪罪越国,也不会知道计然是董梧的儿子,就算知道也不能说这是代国所指使。”
    张孟谈也道:“这件事董梧也未必知晓,怪不到他头上。”
    楚月儿却看着天,道:“这头战鹰为何还不走呢?”
    众人见那大鹰来回飞着,发出声声悲鸣,伍封叹道:“想不到这战鹰如此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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