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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太凶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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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帝笑了一下,说道:“中秋那天,雍王府应该会设家宴,李宝盈也必然会邀请你。到时候你只要在水先生的酒水中做些手脚就可以了。”
    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在别人的酒水中做下手脚,朕想,你应该并不愿看到他们好过。”
    陈雅君呼吸仿佛都要停住,她根本没有想到燕帝会说出这番话来。而他虽然一直笑着,笑容却是那么可怕。
    这一刻,陈雅君已然明白了他所有的用意。他是要杀他的,却不能留下痕迹,所以就假手于她。而她若是瞒过所有人成功了最好,一旦哪里失手或者瞒不过,便是必死无疑。因为她是最大的嫌疑人,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一直被李宝盈压制,一直憎恨于她,所以便一直想要杀了她。中秋宴下毒,便是她深思熟虑后的一个大好时机。水先生中毒,却不过是意外之失。一场蓄意的谋杀,到最后却被定性如此,他不过就是想以他的存在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而这件事情,想要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想要瞒过所有人,谈何容易?她只要跨出第一步,便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
    她终于明白他刚才那句“因为你最合适”是怎么回事了,可是明白了又怎样,真相远远比她想的更加残忍。
    可是她有选择么?她没有。成败由她决定,生死也全在她手中。皇上不过是用她的一条性命,来换取整个陈家的安宁。
    “中秋在即,千万别失了良机。朕的耐心不多,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燕帝说着,又下了最后的通牒。
    陈雅君失魂落魄,却再难开口。她只能怔怔的望着燕帝转身离开,甚至恭送的礼都忘了行。
    现在礼不礼的,还有什么重要呢。
    陈雅君出了门,坐进马车里半晌都没有动弹。当她回过神来发现马车是往雍王府的方向跑去的时,她却又喊停了它。
    “调转车头,回陈府。”她沙哑的说道。
    皇上虽然将奏折呈现在她面前,可是她总要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应证一下。
    陈家人看到她去而又返,很是疑惑,陈雅君却只是打起精神,说忘了跟父亲说件事情。
    走到书房,陈尚书正在看着公文,看到女儿回来,同样有些讶异。
    陈雅君却不再伪装,只是直接问道:“父亲,我们陈家,是不是跟死去的二皇子一党曾经有过联系?”
    陈尚书一听这话,脸色顷刻变了,隔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你听谁说的?”
    陈雅君看着他的反应,却是明白了所有。皇上没有诓她,陈家的罪证确实存在。
    她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只是说了声“会没事的”,就离开了书房。
    然而再次坐上回雍王府的马车时,她靠着椅背,却终是流下了眼泪。
    她一直想着来日方长,可是谁知道,她的来日已经不够长了。
    车轮在滚动,她想着自己的一生,却是那么荒唐。
    所有的青春都被葬送,所有的希冀统统粉碎。就算她追求着最后的太平过日,也是终究不可能。
    ……
    之后的半个月,陈雅君过得无比寂静。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谁想到却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机关算尽又如何,终不如别人一双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是不管怎样,她该面对的,也终将要面对。
    八月中秋很快到来,果真如燕帝所料,一大早,宝盈便带着小庄和小野前来邀约。
    陈雅君不知道燕帝在雍王府里埋了多少暗线,可总归是有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把雍王府里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她觉得燕帝实在可怕,都觉得他是个仁和的人,谁知道他背后竟是这样的面目。
    “陈姨。”小庄和小野进了门,便都喊了起来。两张稚嫩的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小庄已经两岁半了,更像个大孩子了,小野也有一岁半,虽然依然懵懂,却也终于有了皇室子孙的样子。两个人穿着一大一小相同的服饰,手拉着手一起走着,别提有多有趣。
    陈雅君目光却是淡淡的,她喜欢小庄,可已经不能再喜欢了。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在莲花池旁的亭子里,我们可以一边赏月,一起吃螃蟹。陈姐姐,我记得你可喜欢吃螃蟹了吧,我也好喜欢,我们可以吃个痛快了……”宝盈却已经坐下,又开始不停的说了起来。
    之前王府中有什么家宴,她也总是会拉着她一道去,无比热情,无比真诚,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一家人,怕她落单一样。她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却是全凭心情。她知道自己是多余的,可是有时候会突然害怕起这止水一般的日子。
    “陈姨,一起去吧,我给你剥螃蟹。”说到最后,小庄也帮了腔。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仰着头的脸上目光期盼又明亮。
    陈雅君触及,忍不住心又生起了波澜。多么好的小庄啊,总是让人的心那么软,那么暖。
    “陈姨,螃蟹!”小野站在小庄身后,也跟着说道。他睁大眼睛,无比认真。螃蟹可好吃,为什么不吃呢?
    宝盈又笑着说道:“去吧,我们都盼着呢,你要不去,到时候两个孩子我可顾不过来。”
    陈雅君望着她,心却又被刺痛。她们的眼中是一片光明,可是她的心底,却只是一片黑暗。
    然而到最后,她也只是转过头,又淡淡应了一声,“好。”
    她是躲不开的,八月中秋,是早已定好的时间。
    宝盈得到应答,说了几句,又高兴的走了。她知道陈雅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她不介意花费更多的耐心来将她融化。以诚待人,以心待人,她相信只要她做好了,陈姐姐早晚有一天会像宋敏玉像其他人那样跟她交好的。
    只是当她这一次还想留下小庄和小野陪她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带他们走吧,我待会还有事。”陈雅君如是说道。
    她已经无力再陪着他们了。
    等他们一走,她却又坐回椅子里。
    她的手上多了一个瓷瓶,瓶身温润,瓶中的东西却至毒无比。
    她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所以那一天,她在鱼缸里倒了一滴。无色无味,可是顷刻间,那两条鱼就肚皮朝上,死了过去。她将鱼缸里的水和鱼一起倒入挖好的坑中,等到第二天,周边的花草却也渐渐枯萎。
    她从未见过这么毒的药,她不知道一滴就已如此,一瓶又该怎样。
    ……
    到了晚间,宝盈又来了留香苑,陈雅君已经准备好了。
    清风徐来,明月如盘,两人并肩走着,宝盈笑吟吟的,很是欢喜,陈雅君却是垂着眸,面色淡淡。
    到了莲花亭,桌子已经摆了起来,亭角挂满了灯。小庄和小野正趴在围栏边看着池中戏水的鸭子,小野还不停想把手中的糕点扔给它们吃。鸭子是庄上送来的,连同螃蟹和蔬果。小野看着很喜欢,逮着不肯撒手,宝盈便做主把鸭子养在了池子里。
    鸭子在“嘎嘎嘎”叫着,小野也跟着“嘎嘎嘎”叫着,叫到最后忘了鸭子叫鸭子,只是把它叫做“嘎嘎”。
    “娘!陈姨!嘎嘎!”看到宝盈和陈雅君过来,还兴奋的喊道。
    宝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庄却已走到陈雅君跟前,“陈姨。”他也很兴奋,鸭子实在太可爱了,他同样想跟她一起分享。
    陈雅君看了他一眼,却只是走到边上坐下,一句话也没说。
    小庄已经习惯了她的样子,也不在意,只转过头又继续看起鸭子来。宝盈吩咐迎春迎夏将他们看好,便也走到了陈雅君边上坐下。
    迎春和莫青在四月份的时候已经从西梁赶了回来,相逢之时痛哭不已却是不提。
    宝盈剥了个橘子递给陈雅君,“这个橘子可甜了。”
    陈雅君接过,却只是放在了一边。
    对面的小道上这时走来了两个人,宝盈站了起来,陈雅君也跟着站起。却是祁明秀和祁明澜一道过来了。
    兄弟两人都穿着薄衫,身量修长之下,行走间衣袂飘逸,风采超然。宝盈看着祁明秀,眼中满是光芒,她发现自家王爷与三哥重逢后,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沉闷,只也变得洒脱起来。至于三哥嘛,依然从容自若,风华无双。
    宝盈看痴了,竟有些不知道该看谁才好。边上,陈雅君却一直盯着祁明澜,目光幽静。
    她的腰间藏了一瓶毒药,过一会就要杀了他。
    祁明澜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朝宝盈颔首致意后,又朝她笑了一笑。
    陈雅君目光动了动,最后却只是转过了头。袖子中攥着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人都到了,菜肴摆上,便就入席。宝盈和祁明澜都习惯了一家人一张桌子吃饭,所以不分男女,一同入座。
    是张圆桌,祁明秀居中,左边坐着三皇子,右边坐着小野。小野边上坐着宝盈,三皇子边上坐着祁明澜。陈雅君坐在祁明秀的对面,她和祁明澜中间隔着小庄。
    螃蟹端上,各个肥大饱满,里面的膏黄似要将壳撑破。另有酒水果饮,各不相同。小庄和小野和三皇子喝的是金汁露,宝盈和陈雅君喝的是果酒,祁明澜独爱梅子酿,祁明秀却只是以茶代酒。
    陈雅君仔细看着,知道她的毒唯有下在祁明澜喝的梅子酿里了。
    酒喝了一盏,伺候的下人都被遣了下去吃酒玩耍。宝盈不需人动手,祁明澜也喜欢自由自在,祁明秀全无所谓只要他们在就好,陈雅君便也跟着照做。没有旁人,她也更方便些。
    只是,到底该怎么动手呢?
    表面看似一片平静,可是她的心却是跳个不停。她只有这一个机会了,再不抓紧,陈家就完了。
    这时,祁明澜摇着精致的酒瓶说了话,“这么快一瓶就喝完了。”他笑着,神情有些无奈,浑然不觉得自己是高兴之余一不小心贪杯了。
    宝盈笑了起来,随即又要站起,“我去给你再拿一瓶。”
    陈雅君心一跳,很快却又稳住神色道:“我去拿吧,你看着小野。”说着,就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机会!
    宝盈看着她的背影,眨了下眼睛。陈姐姐虽然参加过几次家宴,但都是淡淡的坐在那,从不曾这样主动做过什么,所以现在,她是开始有了转变了吗?她想着,禁不住笑了起来。
    陈雅君走到边上的案几旁,却是整个人都绷紧了。案几上摆着各种酒水和瓜果,另外还有备着的碗筷,因为怕碰着,就摆得有些距离。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一桌被自己挡着,丫鬟们的那一桌在底下又被树挡着,所以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
    心跳如雷,手也有些抖,但是她还是快速的从腰间拿出了那个小瓷瓶,然后拿起一瓶梅子酒拔开塞子倒了进去。
    后背滋出了层层冷汗,心也都快要跳出来。但是她不敢耽搁,将塞子重新塞好后,就又稳住神色走了回去。同时,还不忘又拿了一瓶果酒。
    “多谢。”回到座位,祁明澜接过她递来的酒壶,笑着道了声谢。
    陈雅君摇了摇头,笑容有些僵。
    坐下去,宝盈朝她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隔了好半晌才猛地回过神,然后回了声“嗯”。她的余光只是瞥着左侧的动静,时刻留意着他们的对话。
    祁明澜拔开塞子倒了酒,却没有喝,只是转头跟三皇子说了句什么。等到再次端起杯子时,祁明秀却又跟他说了话……
    陈雅君全程注意着,紧张万分,神魂离体。
    而在突然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中间响起,“水伯伯,我能也喝点这个吗?”
    却是小庄的声音。
    陈雅君猛地惊醒,转头望去,却见小庄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祁明澜手中的酒杯。
    他注意到这个梅子酒很久了,梅子酒梅子酒,那应该是梅子做的久了。梅子多好吃啊,酸酸甜甜的,那这个梅子酒应该也很好吃,水伯伯不就是那么快就喝光一瓶了吗?所以他也好想尝尝啊……
    众人听他这么说着,都笑了起来。
    祁明澜将酒杯放在桌上,笑着对他道:“小庄要喝这个吗?”
    “嗯。”小庄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是会喝醉的。”祁明澜又道。
    “水伯伯没有喝醉呀。”小庄觉得他的话不可信。
    祁明澜失笑,“因为我是大人啊。”
    小庄有些懵,想了好一会,才又道:“那我就喝一点点。”大人喝多了不会醉,小孩子喝少一点应该……也不会醉。小庄觉得自己想得很周到。
    祁明澜一听,又笑了起来。
    “你就让他喝一点吧。”祁明秀这时也说了话,“喝一点,知道辣了,他也就不要喝了。”他觉得这很简单。
    宝盈觉得这倒也是,于是也就跟着说道:“就让他喝吧。”
    祁明澜听着也便应了下来,将被子往他那挪了挪,说道:“那你就喝吧,记得先喝一点点。”
    小庄高兴坏了,放下手中的糕点就两只手端起杯子来。他的脸上满是喜悦,漂亮的双眸明亮如星。
    然而此时的陈雅君却是整颗心揪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是要给那个水先生喝的!不是要给小庄喝的!而小庄一旦喝下……眼前浮现出那鱼翻身死去花草枯萎的样子,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小庄端着杯子已经凑上嘴要喝了起来,眼看着他的嘴就要贴到酒杯,陈雅君猛地站了起来。
    “不要喝!”她猛地夺下小庄手中的杯子。
    “……”所有的人都向她看来,她的样子太过让人吃惊。
    陈雅君此时却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杯子,眼睛泛红,溢出泪来。她知道,她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她万念俱灰,心中真真一个绝望。
    原本她还有希望逃脱,如今却再无可能!
    老天如此弄人!
    “陈姨……”小庄被吓着了,眼神有些害怕。
    陈雅君怔怔的转过头,眼泪扑簌一下却是掉了下来。
    可是她后悔吗?不后悔。
    “陈姨,一起去吧,我给你剥螃蟹。”他一直那么听话,那么懂事,她就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他死去。
    更何况,还有那从前,她哄着他睡着,抱着他睡着……
    所以,就这样吧。
    “小庄,闭上眼睛。”陈雅君静静的说道。
    小庄望着她,不解又忐忑。
    “小庄,闭上眼睛!”她便又说了一遍。
    小庄震着了,最终还是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陈雅君轻轻一笑,然后端起手中的杯子就一饮而尽。
    “陈姐姐!”宝盈察觉到了不妥,喊出了声。可是已经来不及。
    酒入喉,入肠,入腹。身弯下,一口血吐出。
    在场所有的人变色,祁明秀第一时间捂住了小野的眼睛,祁明澜也很快将小庄的眼睛蒙上,然后又将三皇子拉后不让他看见。
    这一刻,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雅君一个踉跄,倒了下来,带着身边的杯盏一道坠下。
    宝盈赶忙扑到她跟前,将她扶起,“陈姐姐!陈姐姐!”
    陈雅君睁开双眼,却只是望向祁明秀,“王爷,求您保住我陈家。”
    祁明秀怔住,他知道三哥的梅子酒中有毒,也知道毒是陈雅君下的,可一时想不出她为什么要给他下毒,而她现在这么说,就等于把答案揭出来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神也冷厉的想要吃人,他没想到,他那位皇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宝盈也明白过来,眼泪夺眶而出。她要下毒害三哥不对,可是她为了救小庄,却不惜把自己暴露出来。
    “陈姐姐!你撑住!我去叫大夫!”她说着,就要喊丫鬟。
    陈雅君却拦住了她,“不用了,没用的。”
    “可是……”
    宝盈还要再说,陈雅君却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对我那么好,你不欠我什么。”
    因为她为了救小庄而死所以感到亏欠吗?根本没必要。
    “你大概不知道,虔罗香的毒是我下的,你的马车也是我让人做的手脚,甚至你是前朝余孽也是我向王爷告的密……所以,你根本不用对我那么好……”陈雅君说着,眼泪却淌了下来。
    她对她所有的好,她都无力承受。
    “……”宝盈听着她的话,却是呆住了。过往的许多事在她眼前浮过,然后逐一定格,她的眼睛睁大,满是难以置信。
    她扶着她的手也僵住,这些事情,她从未想到。
    陈雅君看着她的变化,却是转过了头。她望着那轮明月,嘴角浮出了笑意。
    真好,她再不用在她的恩泽下过活,再不用背负着愧疚过活。她本就是骄傲的人啊,骄傲的人,就该哪怕一个人走到绝路,也不会要对手的丝毫同情与施舍。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眉头一皱,却又吐出了一口乌血。全身的力气仿佛消散,她瘫倒下来,再无法支撑。
    她终于知道一瓶的毒药喝下去是什么样的了,痛,无比的痛,穿心烂肠,万蚁啃噬。身体仿佛支离破碎,处处化为脓水。
    可是再痛,也总归会结束的。
    她闭上眼睛,笑得更深。
    真好,她再不用过这无望的生活了。
    风吹过,吹动起了她的发丝,然而她已无动于衷。
    “……”宝盈看着她再也没有了声息,扑簌一声,盈于睫上的眼泪还是滚落下来。
    ……
    边上,祁明秀却冷冷的对叶平下着命令,“封住雍王府,谁都不许出去!”
    转而又对莫青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
    说完,又看向祁明澜,“三哥?”
    祁明澜目光也露出了杀意,“进宫!”
    
    第104章 正文完结章
    
    祁明秀早就做好准备,谁知燕帝先行一步。今日若不是陈雅君出了变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他怒火沸然,恨不能将燕帝碎尸万段。
    “七叔!”然而,当他们要走的时候,祁玉麟却喊住了他们。他看了看祁明秀,又看了自己的父亲,目光恳切,“我也要去。”
    虽然有些事情还不够明了,可是他总归知道今日的一切全是他父皇所为。而他们现在进宫,只怕也是要有所了结。
    他无法阻止什么,也不能阻止什么,只想在场,将一切看清。
    祁明秀有了迟疑,祁明澜默了一下,却只道:“带他去吧。”他已经十三岁了,不管将来如何,有些事情也必须明白。
    祁明秀了然,“那就走吧。”
    祁玉麟连忙跟上。
    祁明秀走到宝盈跟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却没多说,只是一句,“等我回来。”
    宝盈原本还有些害怕,可是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却又放下心来,她相信,雍王爷和三哥一定能将所有的事情解决的。
    祁明秀三人很快就离开了,步伐匆忙,是事不宜迟。燕帝既然挑动了陈雅君这颗棋,也必然有所防备。一旦陈雅君未能毒害成功只是自尽的消息传出去,他说不准就会不顾一切再下一招。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般可控的局面了。
    他一开始先封住王府不让人出去便是此意,燕帝在王府之中安插的钉子他早就知道,只是出于蒙蔽的意图才一直放着不动,却也只是让他们定于边旁,不入中心,现在困住他们,明面上是查谁是下毒之人,实际上却是不让他们把王府里的消息传出去。
    现在就是抢占先机,谁快,谁能赢!
    这个时候,整个京城里表面上一片平静,可是暗地里,所有的浪潮都汹涌起来。
    而这股暗潮,早已不是五月之前二皇子的那波能够相比。
    一个不过腾江之势,一个却有滔天之能!
    ……
    很快,众人就到了宫门前,只是虽是夜深,却无一人阻拦。
    文华殿里,燕帝还在等着消息。此时已是戌时三刻,雍王府内却始终未传来动静。明月高悬,烛火通明,燕帝一人坐于殿上,突然有些焦躁起来。
    这时,有宫人走进,“皇上,雍王来了。”
    雍王?燕帝一个愣神,不明白他怎么来了。等到反应过来,心一个激灵。他虽然给了雍王自由出入宫廷的权利,可也仅限白天。入夜之后宫门禁闭,就算雍王来了,守卫想要放行,却也要经过他的同意。而现在,他根本没有得到回禀!
    更何况,雍王这么晚来又要做什么?!
    燕帝神色一凛,下意识的就要避走叫人,可刚一动身,门口却走进了几人。
    “皇兄。”祁明秀站在门口,无波无澜的喊了一句,眼中却尽是冷意。
    燕帝稳住身形,心蓦地一沉,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人身上时,瞳孔更是缩紧。
    祁明澜穿着披风,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将帽子放下,整个人便都清晰的露了出来。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更加通透。
    通透到让人害怕。
    燕帝背后一寒,他意识到今天晚上,必然不会太平。
    可是到最后他依然稳住心神,:“三弟,七弟,你们怎么来了?”余光一瞥,又看到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又微微一笑,“玉麟,你怎么也来了?”
    祁玉麟低下头,没有回话。
    祁明秀已经回道:“臣弟前来,是想问问皇兄关于指使臣弟侧妃毒杀三哥一事。”
    一针见血,毫不迂回。
    燕帝脸色一变,却又问道:“七弟再说什么,朕有些听不懂。”
    祁明秀冷笑,“皇兄要不要臣弟把陈侧妃叫过来当场对质?”
    燕帝还是笑道:“朕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七弟应该知道朕的,朕怎么会害你和三弟呢?七弟还是不要听信他人的谗言,让我们兄弟之间产生误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要详查清楚再说……”嘴上说着,心里却是震怒,倒没想到那个陈雅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兄不会害自家兄弟么?那么,十年之前苍山之上又是怎么回事?”祈明秀这时却又突然问道。
    燕帝一听,笑容僵住,他看向祁明澜,心沉了下来。
    祁明澜望着他,淡淡一笑,“我已经想起来了,二哥。”
    咚——心里的那根弦断掉,燕帝的脸色一瞬难看至极。
    祁明秀又道:“十年前为了抢夺皇位,就不惜对自己的兄弟暗下杀手,十年后生怕自己的兄弟恢复记忆前来报仇,便先行一步设计将他毒杀,二哥,是这样吧?”
    “荒谬!”燕帝依然反驳。
    祁明秀一笑,“皇兄要是忘了,臣弟还可以把当年发生的事一样一样说给你听。皇兄,你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对流光师姐的吗?”
    “一派胡言!”燕帝却还是矢口否认,随即又道,“七弟,你可别被人蒙蔽了!这人到底是谁还是两说!他虽然跟三弟长得像,可谁知道他究竟是谁!三弟早就死了,普天之下长得相同的也不是没有!”
    燕帝说着,却又暗中挥手给边上的宫人示意。如今殿内他们人多,对他太过不利。得赶紧把侍卫叫来,然后再一举把他们拿下!
    然而那宫人刚要悄声退后,无影却突然冒出,然后将他一揪就扔了回去。
    这人就扔在自己跟前,燕帝吓了一跳,猛的后退,又抬头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我倒是想问问皇兄想做什么?是想找人来将我们拿下?”祈明秀却是回道,“先是说三哥是冒充的,让我不要轻信,等到侍卫来了,是不是就要说我故意找来一个与三哥相同的人,然后意图谋朝篡位?”
    “……”自己的意图被看破,燕帝抿紧唇,脸上全是肃杀。
    祁明秀却又道:“不过就算你想叫人过来,也已经叫不过来了。”
    “?”燕帝正要疑惑,有宫人匆匆跑了进来。
    “皇上,宫内宫外均出现异乱,东西城门禁卫营突然控制整个巡防营,宫外也是如此……”宫人不停说着那些乱象,神色焦急。
    燕帝听着,却是整个人如坠冰窟。
    整个京城,整个皇宫,都被控制了吗?
    既然被控制,他又怎么能走得进来?
    猛然想起祁明秀刚才那句话,他的脸色惨白,他可以叫人进不来,却也可以叫人进得来,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的势力他又不是不知道!而宫中,可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啊!
    不对!
    原来是信得过的人,可是二皇子之事发生后,这些信得过的人也变成信不过了!他早已把其中的一部分清除干净了!
    而换上的人……
    燕帝全身冰冷,呼吸都艰难起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祁明秀,一个字一个字道:“之前玉坤的事是你所为?”当初可是他向自己告的密啊!
    告密了,他相信了,然后将倒向玉坤的人都铲除了,然后,他就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来了!
    祁明秀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一笑,极尽嘲讽。
    燕帝瞬间失控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明秀却又回道:“皇兄误会了,玉坤的事跟我无关,真的只是他想要杀了你取而代之而已。我不过就是静观其变,渔翁得利。呵,杀君弑父,皇兄真的生了个好儿子啊!不过也难怪,有个为了皇位可以残杀兄弟的父皇,做儿子的又怎能逊色太多。哦,差点忘了,残杀兄弟的事,你们父子俩也是做得一样的顺手……”
    所以当初玉麟坠马也是玉坤所为了!燕帝听着,睚眦迸裂,是玉坤所为,最后嫁祸了玉乾,而他全部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暗中操手,将这局引导至此!
    玉坤死了,玉麟废了,玉乾名誉皆损,而他,也被逼到绝路!
    所有的一切,他全部掌握,然后,全部算尽!
    “七弟!朕待你不薄啊!”燕帝说着,眼中蓄起了泪,他看着祁明澜,又看向祁明秀,“朕待你,到底哪点不如三弟!”
    他能给的,全都给了,甚至不惜跟他共享这天下!到头来,他却还是为了这个消失十年的三哥与他反目将他害到如斯地步!
    祁明秀望着他,却只是冷漠,“皇兄对我当真真心吗?只怕未必吧。若不是我棋快一招,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落个惨死的下场。难道皇兄前段时间没有暗中裁减我的人吗?”
    “……”燕帝仿佛被掐住了喉咙,再说不出话来。
    祁明秀看着他,却是越来越讥讽,“二哥,收起你的那套虚伪吧!”
    燕帝彻底刺痛,所有面目全被揭开,他再不能掩藏。
    “我是虚伪,那你们现在又能好到哪里去!”他面目狰狞的说道,”我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可你们呢,你们现在不也是这样么!我是你们的兄长,玉乾玉坤是你们的侄儿,你们现在所有的行径,不也是为了夺取皇位不顾骨肉亲情!呵,什么不想要这位置,什么仁义纯善,统统都是假的!……”
    “你说错了,三哥从来没有想过夺取皇位。”祁明秀却又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所做的一切也并不是助他夺回皇位。”
    “……”燕帝惊诧莫名。
    这是……什么意思?
    余光一瞥,却又看到一个人。
    玉麟站在人群中,神情悲伤又茫乱。所有真相全部呈现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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