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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唐帝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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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却仍然是受人歧视、欺凌的对象!
从前每当他想到这里时,都只觉胸中一股郁气升起,久久难平!
是可忍,孰不可忍!
曾经发出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种强音,曾经出过无数英雄人物,曾经开创了汉唐盛世的华夏民族,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倘若我天可汗尚在,我大唐威风尚在,这些异族,哪一个不得老老实实入朝纳贡,哪一个不得规规矩矩的俯首称臣!我大军天威所向,谁敢不服?
在晚唐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出一个英雄人物,改变这一切呢?如果有的话,那该多好!
可是这样的想法,也只能在脑海中想想罢了。在现实中,他也只能唉叹惋惜而已。
然而现在,他再也不用唉叹惋惜了!
他已经回到了这个时代,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将这个时代的历史从此改变!这样一来,李唐皇家就不会在唐亡后几乎被灭族,也算是我这个鹊巢鸠占者,对这个身体前主人的一个补偿吧。
更重要的是,我华夏子民今后上千年衰落、屈辱的历史,或许就能够重写了!或许日后将影响力几乎扩散到整个地球上的,就会是我大唐,而不是欧洲列强了!
李俨越想越是热血沸腾,难以自己,恨不得马上就能当上皇帝,一展抱负,改变宿命。
然而当他冷静下来思考今后发展策略时,却深深地感觉到情况棘手。
时局维艰哪!
现在的大唐,民变四起,朝廷,皇室衰弱,藩镇割据,已经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了!要想力挽狂澜,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幸好,他就是一个最大的意外,有了他,或许这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那自己该怎么做呢?
晚唐的历代皇帝,差不多都是被宦官控制的。宦官不但掌握了朝廷大权,更掌握了皇帝的生死命运,操纵了皇帝的废立。虽然也有皇帝企图从宦官手中夺回大权,但最终都功败垂成,反而助长了宦官的气焰。
因此,李俨如果想励精图治的话,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摆脱宦官的控制。
那么他应该怎样对付宦官?
利用朝臣吗?
不行。
甘露之变中,文宗皇帝就是想用朝臣的力量铲除宦官,但是他最终失败了。朝臣虽然一个个位高权重,但是手中没有兵权,根本就不能对付掌握了神策军兵权的宦官。
那么利用藩镇的力量呢?
这也不行。这样做,根本就是才离狼窝,又入虎穴。藩镇虽然能够对付宦官,但是宦官一倒,他们的力量也独大了。那时候我同样会是他们手中的傀儡。他们甚至比宦官还不如。至少宦官还不会生出不臣之心。而他们,想做皇帝的人多的是,依靠他们还不如依靠宦官呢!
真是要命!
注:由于从第二卷第六章起开始采用第三人称写法,为了跟后面的内容相符,所以将此前的所有第一人称章节全部修改为第二人称。本次修改只涉及到人称,与情节和描写没有任何关系。——特此公告
这还只是众多问题中的一个。还有黄巢之乱的问题。
黄巢之乱根本就是一场灾难。或许刚开始起兵的时候,黄巢他们还懂得善待百姓,但是随着军队的扩大,大量土匪、暴徒的加入,也将这支义军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贼兵。而他们对社会上层整体的屠戮,更几乎摧毁了整个大唐帝国的根基。要不是黄巢起义,大唐未必会灭亡得那么快。
要想复兴大唐,就必须保证黄巢之乱不会过分的损伤大唐的元气。但黄巢军又怎么会听从皇帝的摆布?除非能够在黄巢起兵的时候就将其扼杀在摇篮中,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黄巢军的危害。
但是,他如果要励精图治,就必然要改革。而改革,也必然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到时候他们群起而攻之,自己小命都难保,更别说什么中兴大唐了!所以必须有一个力量能够把这些社会上层的力量削弱,而这就是黄巢军能够帮我做到的。
既不能没有又不能危害太大,这个问题的难度也实在够大的。
算了,还是不去考虑那么多了。黄巢起兵的时候,我才刚刚登基一年,哪里来得及对他们做什么啊?
说到底,无论是铲除宦官,还是消灭藩镇割据,还是对付黄巢军,归根结底,还是要我手上有一支值得信赖,并且绝对忠诚的军队。
可是这样的军队,在宦官和藩镇的双重钳制下,根本就建立不起来呀!
自己登基之后,大权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他们根本就不会给自己机会建立这样的一支力量,唯一的可行之策,就是趁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个未成年的小王爷身上的时候,建立一支这样的力量。
但是……
让我这才十岁的身体去干这样的活,也太难为我了。
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头昏脑胀,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李俨从床上悠悠醒来。
睁开眼睛,眼前烛光闪动,看来已经到了晚上。
“殿下,您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这声音说的话并不是后世的普通话,而是当时大唐的官话,听起来并不好懂。
幸运的是,李俨吸收了前普王的记忆,关于这种语言的听说能力,也正在其中。
不过自己还是要小心点,一定要尽早熟悉这种语言,要达到反射性的使用这种语言的程度,否则这个从小在长安城长大的普王突然冒出几句现代的普通话,那可就漏陷了。
扭头看去,李俨认得真切,身边一个婢女打扮、容貌秀丽,年纪约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正朝他走来。看那面貌,应该是普王府里面伺候普王起居的贴身丫环翠桐。
“眼下是什么时辰了?”李俨先在心中将要说的话用大唐官话念了两遍,这才说出口来。
翠桐服侍他从塌上起来,回答道:“回殿下,眼下正是子时时分。殿下,您今晨晕倒,一直昏睡至今方醒。可把婢子们吓坏了。幸好宫里的御医来瞧过殿下,说殿下只是耗神过渡,睡醒了就没事了,婢子这才放心。殿下眼下身体可有感觉不妥?若有不妥,让婢子派人赶紧去叫御医。”
李俨摇摇头:“我……孤此刻精神充沛,身体并无不妥。”一开口就差点漏陷,把在现代习惯用的自称我带出来了。幸好立刻反应过来,把称呼换成了孤。
翠桐也未在意,点点头:“殿下无事便好,婢子也就放心了。”为我穿好衣服,再去打来一盆热水,拧好为我敷面,一面道:“殿下一日未进食,可觉饥饿?婢子已命下人备好膳食,是否眼下便叫他们送来?”
翠桐这么一说,李俨还倒真是有些饿了,当下点点头。
翠桐服侍他在席间座下,再走到外间,对外间的当值宦官道:“吩咐下去,殿下要传膳了,令彼等速速上来。”然后回过身来,合手侍立一旁。
中国古代人一般是席地而坐,直到汉朝时期,才有椅凳自西域传来。但是人们依然习惯席地而坐。到了唐朝,坐椅凳之风才流传开来,但仍是流传不广。比如说李俨这个王府,一般都是席地而坐的,只有少数房舍内才有扶手椅、月牙凳、鼓墩等椅凳。而在我的起居室内,椅凳也都在外间,内间也只能席地而坐。
古人习惯席地而坐,但李俨可是习惯坐椅凳的现代人,这一跪坐下来,顿时浑身好不自在。
要知古时跪坐,相当讲究仪态。尤其是上层社会,对仪态更是要求严格。如果仪态有所不对,那么不但长辈会提醒你,就连身边的奴仆也会提醒你坐相不端。李俨吸收的这普王记忆中,就有好几次因为没坐好,被翠桐申斥的经历。而他也只能乖乖听命,不敢因为翠桐的申斥而有所怨言。
讲究仪态固然好,然而这跪坐的仪态有一个严格规定,就是臀部必须座在脚后跟上,双脚要完全弯下去,直到把脚背弯下去贴在地上,然后坐在脚后跟上。而且要求要完全地坐下去,而不能让脚指将双脚撑起。
这样坐对于从小习惯的古人来说,并不会有什么不舒服。但是对李俨这个现代人来说,却实在感到很是难受。如果坐一时片刻倒也无妨,问题是他从今以后,恐怕一辈子都要这样坐了。这想想就叫人受不了!
这不,刚刚坐上去分把钟,李俨就觉得腰也酸了,腿也软了,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
翠桐见状,在一边正色道:“殿下,行不正则心不定,坐不正则心不诚。殿下乃天潢贵胃,还请端正仪态,不可有份。”她虽然才十五六岁,但是这神色一正,竟然大有凛然姿态,让人不敢轻视她年纪幼小。
李俨心中叫苦,表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来。赶紧咬着牙关坐端正,一面心中暗自发誓:等我以后掌了大权,一定要大力推广椅凳,免得再受这份活罪。
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翠桐不由得“扑哧”一笑,那份严肃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殿下往日里坐得好好的,为何今日如此坐卧不安?殿下昏迷方醒,若是实在难支,也可稍加松懈。但切记不可于人前失仪。”
李俨顿时心花怒放,口中也没遮拦起来:“翠桐姐姐真好,孤有此佳婢,更何求也!”现在李俨发现,他这个孤的自称,是越来越顺口了。
翠桐娇俏的横他一眼,垂下头来,但是李俨却清楚的看到她脸上飞起的红晕:“殿下不可胡乱相称,奴婢担当不起。”话是这样说,那神态却早将她出卖了。
李俨心中大乐,正要再挑逗她几下,只听门外环佩声响,却是传膳的人已经上来了。
翠桐连忙瞪他一眼,他也赶紧愁眉苦脸的重新坐好。翠桐眼中现出满意的神色,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是一红,再度低下头去。
待到膳食上齐,李俨连忙伸手持箸,正准备大快朵颐,突然想起什么,忙伸手招翠桐过来道:“翠桐姐姐,你劳累一宿,也该饿了,过来与孤同食吧。”
翠桐连忙推辞,最后强他不过,也只好取了一双银箸,与他一起吃起来。
唐时社会风气开放,上下尊卑之分,尚没有后世奉理学为尊时那样严格。奴仆如果较得主人欢心,也可以蒙主人恩许,与主人共食。所以李俨虽然是因为受到后世观念的影响,绝得光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吃饭,却让别人在一旁看着,很是失礼的原因让翠桐与他共食,却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
刚才话一出口李俨便担心露出破绽,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见到她毫无异状,才想起唐朝当时的环境,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一起吃饭,彼此相亲,虽然不涉男女之私,却也其乐融融。
饭吃到一半,李俨才想起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他一直没有提起,这可是一个大破绽!心中顿时一惊!举起的银箸也顿在空中。
翠桐不解,疑道:“殿下此举何意?”
李俨装出一副漠然的样子:“无他,适才忽然念及阿父,故此失态。姐姐,阿父现在何处,为何孤至今未见踪影?”
翠桐释然道:“原来如此。殿下昏睡至今,故此不知。田大人夜间遣使来报,说道宫中闹刺客,宫门封锁,不得随意进出,故羁留宫中,请殿下勿念。”
“宫中闹刺客?”
李俨被弄糊涂了。历史上,咸通十二年的这个时候,并没有闹刺客的记载啊?怎么突然冒出了个刺客?
翠桐点点头:“正是,据说黄昏时候就已经闹起了,说是有人要刺杀皇上,但未及刺杀便被发现,后逃出宫来。这前半夜,神策军、金吾卫与京兆府一直在搜捕,也不知道有消息没有。”
哦,李俨点点头。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懿宗皇帝还有两年的命,既然现在没挂,那就证明历史还没有改变,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正闲谈间,突然王府外面一阵喧哗,地面开始轻轻颤动起来,如雷的蹄声隆隆作响,由远及近,从王府一掠而过。
同时又有无数叫嚷吵闹声,响成一片,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偶尔有“抓刺客”之类的字眼传来,看来那刺客跑到这边来了。
刺客不来则罢,一来这边,李俨倒有点好奇了,起身来到窗前,就要打开窗户朝外探看。
李俨这起居室在一阁楼之上,在整个王府中地势最高,想要看到远处街上的东西,还非得在这起居室的窗前观看方可。
翠桐见状大惊,连忙拉住他道:“殿下不可!此处地势惹眼,万一窗户打开,那刺客闯了进来,却该如何是好?”
李俨连说不会有危险,翠桐都是不依。
无奈下李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当下道:“姐姐,既然不能在这里看,可否请姐姐出去派人打探一些消息?孤真的很想知道这刺客的事情。”
说着李俨露出求恳的神色,望向翠桐。
翠桐无奈,只得再三叮嘱他不得擅自打开窗户,还要他发誓担保,这才匆匆去了。
发誓?
难道你不知道我来自从来都不把誓言当一回事的后世么?李俨心中得意,等她走远,便匆匆打开窗户,探出头来,朝远方望去。
突然,李俨眼前一晃,仿佛有什么东西从眼前经过!待仔细一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不料背后突然一阵清风掠过,脖子上一凉,被什么利器比住,身后已经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尔若想活,即听吾命行事!”
第二章 侠女、宦官、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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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李俨心中一跳,一个字眼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跟刺客见面,李俨心中叫苦,表面上却镇定自若。
“退后,关窗,灭烛。”
耳边传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六个简单的字眼,没有多余的话语。
李俨心知此人必是寡言果决之辈,容不得拖泥带水,立刻依言从事。
一面行动,李俨一面想趁机看到刺客的真面目。不料此人机警之极,兼之身法敏捷,在他关窗转身,再去吹灭烛火这一长串动作中,竟然没有捕捉到他半片衣角!而那贴于颈项上的利器,竟然没有丝毫移动。足见此人双手之稳。
做完这一切,那人又道:“登塌,卧。”
李俨也依言上塌。
那人仿佛松了口气,只听塌上传来几声轻响,随即沉寂下来,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
李俨这卧室之内共分内外两进,外进乃是侍者及卫士之所在。内进则为他起居之处。内外两进之间的门以珠帘和屏风所隔。珠帘屏风虽不透光,却也不是全然遮光,故内进虽已灭烛,却仍有些许灯光从外进投入,并非全然漆黑。
李俨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室内一切,心中起伏不定,却不敢稍动。
方才他行动时如果声音稍大,引得外进卫士惊觉,必可令其发现刺客。但彼时刺客处于山穷水尽之时,必将他挟为人质,甚至可能恼羞成怒,将我击杀。此两者,皆非他所愿。
所以李俨并没有惊动卫士前来捉拿刺客的打算。况且李俨对此人起了招揽之心,更不想声张其事了。
李俨不知刺客为何刺杀懿宗。原因想来不外有三,其一为报仇雪恨,其二为诸王夺位,其三则是刺客乃是侠义之士,此来不过为民请命。
就他所知,懿宗并无有深仇大恨的敌人,此时诸王也无人培植势力,意图夺取皇位,那么就有很大可能是第三个原因。
若是第三个原因,则事有可为。
此人有侠义之心,又有如此身手,那么他告之以大义,托之以心腹,待之如国士,何愁不能将之收复?
等他收复此人之后,便可以之为依托,暗中发展力量,以待天时。
此人既是刺客,必精潜踪匿迹之术,日后被发现的可能就小很多了,正合李俨韬光养晦的意图。
只是,这刺客眼下与他乃是对立关系,自己应该用什么方式打破僵局,与之交流,说服于他?
正犯难间,外间珠帘一响,一人步入室内,却就站在门口,不再内进,张口道:“殿下可曾就寝?”
却是被支开的翠桐返回了。
此时颈项上的利器微微一紧,李俨心知是那刺客警告他不得泄露其密。
只是他不知自己刚刚从清晨昏睡到夜间,怎会如此快便就寝?翠桐心知此事,又如何会多此一问?分明是已觉不对,特以此言掩饰而已。
正要令其退下,李俨突然心生一计,当下淡淡道:“翠桐进来吧。”
此言一出,李俨身后突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想必是那人听他叫翠桐进来时生出的杀气!看来稍有不对,他就将命丧当场了!
翠桐在门口一阵犹豫,欲行又止。
身后刺客呼吸微浊,想来他也发觉翠桐有所不妥。
李俨担心他暴起伤人,连忙道:“翠桐过来无妨,孤心中有数。”
翠桐举止彷徨,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前,问道:“殿下有何吩咐?”声音微颤,显得有些紧张。
李俨正色道:“翠桐,今夜情形,孤知你心有疑惑……”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那刺客却没有反应。想必他自负身手,相信自己和翠桐一个小孩,一个女子,就算有什么变故,也能够及时将他二人格杀,所以并未轻动。
翠桐正要说话,李俨又道:“你马上发一个毒誓,说决不将今夜的一切说与在场所有人以外的任何人得知。”
翠桐一愣。
身后刺客的呼吸也微微一滞,看来李俨此举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
李俨催道:“孤心中自有主张,你只管发誓便是。”
翠桐点点头,当下发了一个毒誓。
随后李俨也和她一样发了一个毒誓,然后轻笑道:“阁下,孤与翠桐都发下了毒誓,决不泄露今夜之事,这下阁下可放心了?能否请阁下将利器收起,好让孤与阁下好好说话?”
那刺客明显一愣,李俨也不加理会,轻轻捏着那柄利刃引于一旁,起身下塌,然后回身看去,只见一团黑影伏于塌上。一侧有刃光闪动,却是那柄利刃。
李俨向塌上施了一礼,道:“阁下可否现身?让孤一睹当今专诸、荆柯之风范?”
见他如此举动,翠桐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后连忙捂住了口,以免有异声传出。
那人默然片晌,突然轻笑一声:“主人既有此意,客人岂能不从?”只见刀光一闪,那利刃便不知去向。
这声音娇柔无比,竟然是个女子之声!
怪道方才听到的刺客声音那么古怪,却原来是一个女子刻意压低声音,憋着嗓子说话!
那人从塌上跃下,无声无息的落于地面。
翠桐忙去点着蜡烛,整个室内顿时亮堂起来。
李俨伸手礼客,请其入座,女刺客也不推辞,当下双方分宾主坐好。翠桐侍立于他身后。
女刺客全身作深黑短打,十分精干,不听声音的话,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她是女子。唯一遗憾的是她脸上带着蒙面巾,不能一睹真容。
李俨眼珠一转,道:“孤以诚相待,小姐却多加掩饰,不是为客之道吧?”
女刺客一愣,解下蒙面巾,露出面容,一个面带英气的绝代佳人印入眼帘,让他顿时眼前一亮。
“不意殿下小小年纪,言辞竟如此犀利,这也非为主之道吧?”女刺客的脾气似乎半点都吃不得亏,出言嘲讽。
李俨也毫不相让,拱手一礼:“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而笑,场面顿时融洽起来。
令翠桐奉茶之后,李俨问道:“不知小姐可否见赐芳名?”
第一次见面,就主动问名字,实在有点唐突。不过大唐风气开放,再加上李俨年纪还小,不会被当成登徒子,倒也用不在乎在乎这些小节,问问也无妨。
女刺客欠身道:“有劳殿下垂问,贱妾姓聂,名为隐娘。”
聂隐娘?
唐传奇中的著名女刺客、著名侠女聂隐娘?这可是后世那些武侠小说中描写的江湖侠女的原形啊!
对于李俨这广读诸般武侠玄幻小说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当时读唐传奇的时候就对其风范十分仰慕,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够与之亲身想见,实在是一段奇缘了。
(笔者按:据唐传奇、志异,聂隐娘所处,还在本书之前。本书因情节需要,故将其出现时间延后。另,本书时代背景,与正史基本无异。但在野史、传奇、志异中出现而不见诸于正史的人物,将会根据种种需要而作出修改。类似的例子以后还将出现。尚请各位通家达人,莫怪笔者胡编乱造。)
不提李俨这边内心的震动,聂隐娘却已经在那边询问道:“殿下,妾身有一事不明,尚请殿下一释妾身心中之疑,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这可是交流拉拢的良机,李俨自然不会拒绝,当下示意她发问。
聂隐娘道:“那妾身唐突了。妾身的问题是,殿下既然知道妾身乃是刺杀当今天子,也就是殿下父皇的刺客,却似乎对妾身并无敌意,这是何原因?”
这个问题可不好答。
总不能说我跟当今天子没啥关系,他的死活不关我事吧?毕竟没有人知道普王已经被自己鹊巢鸠占,若是自己这样回答,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天性凉薄,毫无亲情。别人又如何敢为自己效命?象聂隐娘这等侠女,只怕还会将自己诛杀吧。
李俨心中微微沉吟,露出凛然之色道:“古之专诸刺要离,是为报其主国士之恩;荆柯刺秦王,是为逐暴秦之侵凌。今日聂小姐刺杀我父皇,为私利乎,为公义乎?”
聂隐娘正色道:“妾效荆柯故事,所为者,公义也!”
李俨颔首道:“以孤之意,亦料小姐如此。孤虽年幼,天下大势,也知一二。父皇他为一国之君,却好宴游,喜音乐,整日寻欢作乐,不理朝政,更好佛极甚,国库为之一空。种种行为,致使朝堂上下,皆是昏庸之辈,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如此行为,虽为人子者不当言尊亲之过,然平心而论之,实非有道之君。孤细细思量,也为父皇作为而惭愧!”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走到聂隐娘面前深深一躬。
聂隐娘连忙避让,惊呼道:“殿下这是为何?”
李俨直起身来:“这是孤为父皇作为,代父皇向百姓谢罪!”
聂隐娘目光闪烁,望着他幼小的身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古往今来,何曾有皇帝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而向百姓谢罪过?如今虽不是皇帝亲至,却也是皇子所为,这又如何不能让自小被皇帝永远不会犯错的观念所灌输的聂隐娘感动?
李俨见火候到了,于是再添上一把火:“孤与父皇乃是父子。父子之间,有父子亲情。这是私情。而聂小姐为天下百姓去刺杀我父皇,此乃公义!孤虽不才,却也不敢为私情而犯公义!所以孤不视小姐为仇寇!如果聂小姐是为私利而去刺杀我父皇,那时孤便不能与小姐善罢甘休了!”
聂隐娘越听越是震惊,心中也越是为他的话心折。
要知在古时,无论是思想开放的唐代,还是礼教尊卑森严的明清,刺杀皇帝,即使是一个昏君,那也是大逆不道的大罪。这些人被抓获后,是要被株连九族的!而李俨不但不认为她这是大罪,反而为此赞扬与她,就算她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被李俨打动。更何况,她的侠义胸怀,铁石心肠怎能拥有?
这番话一说出来,当真是石破天惊,不但打动了聂隐娘,甚至连呆在一旁的翠桐,也用一种全新的、带着无比尊敬的目光望着李俨,真是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聂隐娘听他说完,已经激动不已,当下就恭恭敬敬的对他一拜,肃容道:“天下幸甚,百姓幸甚,大唐幸甚!有殿下如此贤王,我大唐中兴有望!”
李俨也不推辞,受了这一礼。待她行礼完毕,忙上前执着她的手道:“孤自晓事以来,亲见我大唐朝局日见糜烂,今日已到了日薄西山之时。但孤却不忍太宗皇帝开创的大唐就此灭亡,也不忍见天下百姓之苦,故欲逆天而行,重振大唐,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小姐胸怀侠义,可否辅佐于孤,与孤一起力挽狂澜,中兴大唐?”
聂隐娘玉手被李俨这十岁小童抓住,本不会生有他念。但一直以来他这小童的表现,却是十足十的成人,她也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成年人,因此竟然生出一股绮念来。转念间才暗自啐道:“呸呸!他才十岁孩童,怎么你就生出这样的念头来?”一面却又在心中暗叹,为何这普王殿下不能再大几岁,自己也好……
想到这里一股羞意涌上来,脸上顿时绯红。不过她本是落落大方之人,很快就将这羞意置诸脑后,收拾情怀,毅然道:“敢不从命!”
这句话一出口,聂隐娘心中若有所失,隐隐的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恐怕跟这个十岁就如此聪慧老成的普王殿下,永远纠缠不清了……
目送着聂隐娘的背影霎那间隐没在层层叠叠的房檐中,我终于松了口气。一阵疲惫涌上心头。今天晚上为了这个聂隐娘,倒是耗了我不少精力。幸好最后终于让她臣服于我,也算没有白费。
此时已是四更时分,再过得个把时辰,天色就将透明了。我感到有些支持不住,遂准备宽衣上塌,好好睡他一觉,一转眼却看到在一旁侍立,正在那里站着打瞌睡的翠桐,心中一动。
今天晚上,翠桐已经将我的部分底细知道得清清楚楚,更已经知道了我的抱负。要是这些东西被她泄露出去,那可就什么都完了。因此一定要让翠桐彻底归心于我,否则我难以放心。
想到这里,我便上前一把搂住翠桐,昵声道:“好姐姐,困了就睡吧,不用硬撑着了!”
翠桐马上惊醒,正要跪下向我请罪,被我制止住了。我紧紧搂着她香喷喷的身体,脑袋直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只感到满怀都是软玉温香,那点倦意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只可惜我这个十岁身体,也就只能这样揩揩油了,想要做什么实质上的动作,还得等再过几年才行,实在让我心中难耐。
普王从小就是被翠桐伺候长大,也曾经在她怀里撒过娇。按理说她对我搂着她进行的这些动作,她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料今天突然见我跟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现,心中对我的看法已经彻底改变。现在被我这么一楼,顿时浑身发软,心乱如麻,暖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我却不知道她居然如此不济,搂着她上了床塌,一面在她身上抚弄揩油,一面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轻道:“好姐姐,今天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不要告诉阿父,否则孤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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