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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女尊)-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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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缘定三生,可能否?

普智又答:不知道。

我继续问:若有心愿,佛能成全否?

普智这次终于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抬起眼睛,丝毫没有畏惧的打量了我半晌:你不去求佛,问我做什么?

我带了天下,站在佛像面前。

——愿天佑大燕,清平安乐。

佛像倒映着我的影子,没有回答我。

反而是身后的普智轻轻道:“佛以身饲鹰,方达心愿。你能付出什么代价?需知不管是在哪里,都没有无穷无尽的给予而没有任何回报——不可贪心。”

人死如灯灭,皮囊化灰烬。还有什么可以付出的,我想了想,没有其他的,只有自己的魂魄可以奉献了。

——我只求三世轮回,以魂魄为酬,以天下为契,守大燕之太平。

普智望着我:“哪怕三世之后,魂魄被拘,永不超生,也愿意?”

我呆呆得瞪着普智,刚刚我并没有把心愿说出口,她如何得知?

普智再问:“可愿意?”

那一瞬间,我看见她的眼睛倒映着我背后的佛像,一如琉璃明镜。

——我愿意。

普智叹了一口气,握住我拿着天下的手。我没有感觉到她用力,却手心一痛,张手一看,却见那篆体的“天下”二字沾着我的血,隐隐得泛着红光。

其实我想求的绝不仅仅这个,可是普智说不可贪心,我便只能拣最救紧,最可能实现的事情求了。

凡事不可强求。即便我许了与香君的三世情缘,可他来世会如同今生一般喜欢我,然后嫁给我吗?我不想勉强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困了他,但若是他真的愿意与我再续情缘的话,自然而然能够顺着天下这条线索找到我。

死亡要降临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感觉。

然而我并没有什么不放心,婕儿从我四处征战的时候就跟着我,而这么多年又协助我处理了这么多的政务,即便我去了,也不会造成任何不稳定。

我唯一有些担心的是,以婕儿心中的积怨,怕是不会让香君将来与我合葬。可是这个也不怕,香君是个何等聪明的人,只要他到我的墓前去瞧我,普智就会告诉他另一条去找我的密道。

若真有来世,我希望,先动心的那个是香君,他会对我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199

199、191 。。。

“她可曾留下什么?”谪阳盯着那空荡荡的龙棺,不知道怎的就有一种冲动要躺进去;躺在她的身边。

窦自华不知道谪阳说的是太祖赵烨;但她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师傅临终留下的,说要留给禁地的开启人。”

她竟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吗?谪阳一阵失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拿过那封信。

信被蜡封的很好,显示从来没有被人开启过。

普智的信上的字并不多:“昌元三十年,帝求佛于大广济寺,以三魂六魄为酬;弓天下为契,换三世轮回;镇守大燕。至此;帝每入轮回,便舍一魂二魄,藏于天下。逢燕危之际,天下则引帝之轮回现世,守燕之安宁。第三世后,天下永存,帝魂永困,不入轮回。”

轻轻一张信笺,谪阳几乎拿不住。

三世?如今是第几世了?

窦自华没有看见信笺正面,只提醒道:“背面还有两行字。”

弓天下非帝不能启。

魂魄不全者必早夭。

赵烨死后,以一魂二魄镇入天下弓,换取下世大燕危机之时,得到天下弓的牵引和帮助,这人便是宋丽书。宋丽书在西北与齐国打了十五年仗,终于换取了大燕二十年的安宁。而她只剩二魂四魄,死在西北的时候不过三十岁。等宋丽书再入轮回,天下又取她一魂二魄,如今这一世,便是陆颖。她夺齐人性命二十万,踏破城池五座,逼得齐帝低头求和,几乎签订了燕齐和约。

若陆颖再死,最后的一魂二魄也将被天下取走。天下弓得魂魄而永存,天下永固而人则永困!

谪阳只觉得全身冰冷:宋丽书二魂四魄尚且三十而亡,陆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齐国。

陆家。

“陆大人,如今大家都指望着您了。”某个头发已经花白的官员急切道,“如今齐都上上下下都知道太女殿下就是曾经的燕国嫡亲王陆颖,她对大齐犯下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这样的人怎可为君?反观瑜王殿下,血统纯净,品德高洁,功绩卓著,这才是为君的最佳人选。陆大人,你是先皇最倚重的肱骨大臣之一,也是瑜王殿下的外祖啊,不论从公从私你都要为大齐未来着想啊。”

小客厅中几位官员目光热切,纷纷点头赞许。

陆勋手抚茶盖,默然不语。

见陆勋良久不表态,大家彼此交换一下眼神,陆勋身边的一位幕僚站了出来:“陆公,我说一句私心的话,太女殿下现在待陆家虽然还算体面,但是这种体面还能延续要什么时候。她可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啊!”

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暗暗提醒陆勋陆家曾经对这位储君做过怎样糟糕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太女与陆家注定是不能共存。

外人虽然不知道陆家当年到底做过什么,在储位之争中参与了到什么程度,但是眼睛稍微明亮一些的人,就知道陆家这么多年来的算盘绝对不会是为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司徒端敏打的,而是为有着她陆家血脉的瑜王殿下。单只看这一点,太女殿下又怎会喜欢陆家?

陆勋眼中精光一闪,看向那幕僚,却不是赞赏,而是警告。

幕僚顿时背上冷汗密布,噤声不语。

虽然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但是小客厅中这群官员们却发现她们几天来怎么劝说都是不关己事的陆大人开始露出思考的神色。

开始思考就代表动摇了!

官员们大喜,果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关系到家族兴亡,态度就变了。她们都是对人性摸得精透的家伙,此时此刻知道什么都不说最好,免得让陆勋生出抗拒之心来,于是纷纷告辞。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便是两年前是司徒端敏亲手杀死先帝的事情,在都城大小官员间都有流传,只是谁都不敢拿道明面上来说。形势比人强,若是司徒端敏倒了,这事便是假的,也能是真的。但只要司徒端敏的势力□一日,谁都不会主动找死。

司徒端敏也明白这一点,她似乎也并不刻意去辟谣又或者下禁口令,只是一心一意再两年中,挑选符合自己的心意的官员,放到她需要的位置上,巩固着她的统治,强化着她的权威,尤其是文官体系中,从一开始的阳奉阴违到现在的从容不迫,司徒端敏的意志已经体现为一项项政令,从都城向大齐的四面八方传递。

有那得赏识的,也自然有那不得意的。而这样一群人平时还会缩着尾巴做人,力求不要被太女殿下寻到错处。但一旦听闻到什么风声,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司徒端敏是陆颖。

真是没有比这个再好的理由了,一个血统不纯,连先帝都不承认的杂种,一个齐国人人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的仇人,一个居心不良,一心向燕的叛徒,有什么资格成为大齐的太女。这样的人就应该千刀万剐,然后拖出去喂狗。

但是不管有怎样好的理由,实力总是最重要的。若要选个足够将司徒端敏掀下来的势力,再夺嫡争位中失意的陆家不是最好的角色吗?更何况除司徒端敏外唯一的皇女司徒端睿不正是陆家的外孙女吗?

动了相同心思的人,总是会不约而同的走上一样的路。

陆勋一晚上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却觉得全身疲劳不堪。

她唤来小厮为自己准备热水梳洗,然而快走到寝室时,却见司徒端睿迎面而来。

她略诧异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这几日相府的异动,如果那位太女殿下不知道才是奇怪吧。

“去书房说吧。”陆勋道。

司徒端睿点头。

点燃了灯,罩上白纱罩,陆勋淡淡道:“殿下深夜至此,有什么事情?”明明是自己的外孙女,却用这样陌生的语气。明明这么多年来都是为她打算,结果不但大事未成,连最基本的亲情也丢了,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司徒端睿望着那双苍老又疲惫的杨静,突然觉自己其实不用开口。自己要说的,其实外祖母全都知道。她犹豫了一下,道:“外祖母有什么打算?”

陆勋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打算,一切不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吗?”

陆勋从来就不觉得,司徒端敏没有对陆家采取任何措施是看在她的儿子陆幼文,还有司徒端睿的情分。因为如果这人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她的恩情绝对不会这样泛滥。陆家能够得保全家性命就算不错了,指望继续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那才是做梦。

陆家还有利用价值,或者说,陆家的存在还有麻痹那些司徒端敏两年前想收拾但是还没有能力来收拾的人的作用。而如今她已经腾出手来了,所以抛出这个诱饵,假装没有注意周围试探的鱼群,然后等到猎物达到她满意的程度了,就把这群家伙全部收拾了。

至于陆家,如果足够聪明乖觉,就应该假装义愤,将一这帮子有异心的人团结起来,一个都不要漏掉,然后转手就卖给司徒端敏这个新主子。当然如果陆家利令智昏想要弄假成真的话,想趁此机会废掉这位太女的话,那么太女自然也乐得用这个借口,旧账新账一起算。这样不论是对地下的陆幼文,还是对司徒端睿都有交代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外祖母还要——”司徒端睿急切道,她是再不愿意看见敏敏对陆家出手了。虽然她对陆家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是毕竟那是父亲的家啊。

陆勋看着外孙女的表情,心中暗叹:虽然她很清楚这是司徒端敏给陆家设下的考题,但是事到如今,她还是忍不住想,若是她这位外孙女有一丝一豪的争位之心,她又何冒险方弄假成真一回?但司徒端睿的显然是站在司徒端敏那一边的,那她就算再想争,争来了又给谁呢?总不可能是她陆家自己去坐那个位置吧。

陆勋没有回答司徒端睿的话,只是从贴身处取出一枚小铜钥匙,打开了书房中暗柜中的一只小盒子,将中间的一只信封拿了出来,递给司徒端睿。

司徒端睿疑惑地打开,倒抽了一口气:上面不仅有这些天来往陆家的官员名字,甚至还有她们每个人的谈话记录。

这样一份资料绝对不可能刚刚才准备好的,而最可能的是,那些人从到陆家的第一天就被陆勋当成了陆家自保的牺牲品。

司徒端睿自然知道自己误会了陆勋,讪讪道:“外祖母怎么不早说?”

陆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你当造反是件容易的事情。便是你那位太女殿下也是蛰伏了五年方才发动。若是我一开始便一口应下,那些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口是心非,她们又如何会对我毫无戒备,掏心而待呢?”

那位太女殿下既然能够准确查到这些人什么时候会来我的府中,又怎不清楚她们想做什么?这多日的沉默,难道不就想给这些人一个虚假的信息,让她们更加肆无忌惮的行动,好挖出更多的不稳定因素,永绝后患吗?

司徒端睿沉默了一会,道:“外祖母没有必要搅合到其中来。”

将来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是陆勋出卖了她们。就算她们不会打击报复,这翻脸无情的名声终归是要扣到这位已经近知天命的老人身上。

陆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帝心难测啊。”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她本人确实是没有必要再把自己牵扯进去,只是司徒端敏现在对陆家的宽纵的根基,是建立在对一个死人和一个并不站在陆家立场上的人的情分上,这未免也太薄弱了些。谁知道这种情分能够维持多久?她已经老了,也没几年好活了,可是陆家还有人,还有未来。她只希望能够看在这份名单的份上,这位太女殿下能够有所顾念,不要为难陆观和陆双。其他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司徒端敏只扫了这份名单和笔录一眼,便放在递给薛少阳,不再理会,似乎这份东西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你这位外祖母,当真是位绝顶聪明的人。若不是前嫌难弃,我还真不愿意放她走。”

司徒端睿惊道:“你说外祖母要走?”

司徒端敏轻笑:“你看看那名单上的名字,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朝廷官员都被她卖了,其中还有不少是她一手扶植起来的亲信。你认为她还有可能留在朝堂里吗?你信不信,等此事一了,我便会对陆家封赏,而你这位外祖母一定会坚决推辞,并且乞骸骨归乡,走得一干二净,两袖清风。而我则不得不承她这份识趣的情,对陆家最后的两个根苗多加照拂。”

司徒端睿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神色有些黯淡:这老人说到底,也曾经在自己身上投注了半生心血,可惜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虽然这样想有些对不起敏敏,可是她自己确实欠陆勋良多。

司徒端敏知道她在钻牛角尖,也不做些无用的开解,只扔出去一本书,砸醒了已经忍不住打瞌睡的孟秦,看着慌乱中跌在地上的儿时玩伴道:“有陆勋在,陆家我倒不担心。你去把燕良驹盯紧一点,要造反的话,没有军队是不成的。孟姨和黎姨那群家伙决计动不了的,她们只可能盯上与我本来有杀母之仇的燕良驹。燕良驹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实际的军职,可是因为燕白骑的关系,很多军中将领都把她当子侄来看。若是燕良驹去怂恿,说不定真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她这几年虽然看起来成熟了些,但是性子还是容易被煽动,不然也不回被人哄骗得去拦燕国交流队。”

孟秦从地上爬起来,恼怒道:“我说这家伙原来总是围着你转,最近怎么老看不见人。感情是起了坏心思。若她真敢做,看我不揍死她!”

三日后入夜,齐都南门生乱。然而这纷乱还没有吵醒最近一家民宅里的百姓,就被突然出现的禁军团团围住,在杀掉了几个领头闹事的将领和士官后,所有的士兵都缴械投降。

与此同时,都城中数十位官员的府邸被凶悍的士兵敲开,对着名单大声宣布对方的罪行,然后把还穿着单衣的罪犯五花大绑后带走。有少数官员带领家人和仆从反抗缉捕的,立刻就被不知道从那个方向飞来的箭矢钉牢在了地上……

而没有被点名的官员们无一不是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在刺眼的火把和黑色的夜幕中响起的惨叫声,叫喊声,哭喊声……是在向所有人正式宣告,齐国这位太女殿下的温柔剧目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更结束,大家晚安咩~~

200

200、192 。。。

大广济寺禁地。

“我要去找陆颖!”谪阳将棺椁重新盖上,对着兀自还看着自己递给她的普智遗书发呆的窦自华说。

窦自华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是闪动的眼神还是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将信还给谪阳后,窦自华道:“如果师父所说属实;只怕去找敏之也没有用。”

敏之是燕太祖赵烨的转世,其实不是什么新鲜的猜测的。早在宋丽书拉开天下弓的时候,类似的传言就已经注定不能遏制。不然呢,为什么三百年来天下弓不腐不朽,却无人能开?为什么宋丽书一个并算不得武艺超群的文儒书生能够得到承认?为什么每一代天下的主人都为西北战事;奋不顾身。若非是为了自己的土地,如何会这样的忠诚;情深?

敏之拉开天下弓的时候;同样的传言也是甚嚣尘上,只是不过她比宋丽书更幸运,拥有一位开明且疼爱她的老师做皇帝。如今不过是传言得到了证实,她虽然震动,却并不算惊讶。

谪阳伪装的平静一下子被打破,神色怒极地盯着:“不找她该怎么办?难道看着她死。”

他虽然出自本能的维持平静,但是内心已经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颖到底还能活多久,不知道会不会一出寺庙就听见她的噩耗,不知道到底用什么办法来解开这个死局,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一切无可挽救的情况发生前做些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想一想,去梳理一下思路的能力都没有。尽管他此刻只想靠着棺椁坐下来,缓解一下自己已经有些撑不住的双腿,可是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抢回陆颖的关键,他没有时间去软弱!

“我总不能看着她被关在天下弓里,永不超生吧!”

就算是下辈子再无天下牵引,就算他再也找不到她,就算来世他们会失之交臂,但他也宁愿她自由自在的活着,总比永远被禁锢在黑暗中要好!

此时此刻,谪阳是万分悔恨当年的固执和决定,如果当初自己一直陪在赵烨身边,即便坚持不同意使用热武器,至少他能软化赵烨的心志,不至于让她临死还要对自己做出如此狠绝的决定。他怎会想到,她竟然会把自己的未来做了这样无情的安排。

长达三十年的枯等,并非是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

窦自华看着谪阳的表情,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疑惑,虽然她很感动谪阳此刻还是首要关心陆颖,但是据他多了解,赵谪阳可不是个大度的人。尽管是太祖是陆颖的前世,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吃太祖皇帝那位皇夫的醋?他就能这么看得开?

她眼睛一转,想起赵谪阳从进入皇陵后就不寻常的表现。旁人见到开国皇帝灵柩无非是万分敬仰和震动,可他的表现也太过悲痛了,倒像是躺在灵柩里的不是太祖而是陆颖本人一样。

因为机缘不巧,几年前陆颖带领许璞同代副山长,几位主事,甚至许言武,谢冼等人进入迷宫时,窦自华并不在场。事后又无人向她提起,所以她自然不知道花山书院的创始人姬香妃就是太祖的皇夫姬香君,更不知道花山迷宫就是姬香君所建,而普智的遗书上更没有明言这广济迷宫就是仿造花山迷宫所建,所以她就无法知道这其中的因果原委。

但这并不妨碍窦自华从其他更加许虚无飘渺但却更容易想到的方向猜测:既然太祖能够转世,太祖的那位皇夫未必不会转世?如果那位皇夫对妻主死生相随的话,那么赵谪阳或许就是姬香君的转世?

窦自华思考了一下,要救敏之,大概只能要从这条线上入手,于是她抬起头赵谪阳说:“我有一个想法。”

齐都。

鸿胪寺。

韩琴进来的时候看见就是司徒端敏同冯北辰从宋泱手中接过一盏热茶,一边相谈甚欢的情景,表情一时如同见了鬼,咬牙道:“你们——”

冯北辰脸一板:“禁闭还没有关够吗?”

韩琴忍着心口的怒气,勉强行了一礼,不等冯北辰开口,就自己在旁边椅子坐下,脸侧向一边,看都不看两人一眼。

司徒端敏瞧她那副样子,不禁莞尔,真真是孩子气,抿了一口茶,方道:“让你过来,是我的意思。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这几日韩琴虽然被关禁闭,然而冯北辰并没有禁止其他人透露信息给她。齐太女殿下大肆搜捕、处置叛乱官员将领的事情她自然也有耳闻。韩琴虽然极端,却不是个呆的,被冯北辰提点了几觉,又关在房间里想了两天,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是被人利用了的事实,不由得又气又恨,然而心中对司徒端敏的敌对情绪却是淡了那么一点点。倒不是因为司徒端敏大度的放过了她所以她心存感激,而是她终于明白了这个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对她也没有她自以为的敌意和针对——既然人家根本不把你当敌人当对手,你却自认为是人家刻意针对谋害的对象,岂不是可笑!

韩琴也不转身:“什么事?”

司徒端敏脸色微柔:“侯盈,也就是你舅母,近况如何?”

韩琴见司徒端敏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站了起来:“你、你还敢问?若不是你,我舅母会落得那个下场吗?”

司徒端敏见她忿忿,也不生气,只道:“那你说说,若不是我,她会落得如何下场?”

韩琴怔了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若不是司徒端敏,侯盈会有什么下场?无令擅离职守,冒进陷军于败,侯盈会有什么下场?

韩琴思来想去,竟然感觉无言以对。

无论如何,当年的舅母都是犯了兵家大忌,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若连这点也不清楚,便是连一名最底层的小兵都不如。她因着舅舅的缘故,一直对舅母的遭遇愤愤不平,一了解到司徒端敏的身份,便觉得舅母的遭遇太过委屈,是以从来没有冷静的想一想,为何舅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既然舅母受罚是理所当然,那么她却大摇大摆这里把真相捅了出去,岂不是无理取闹?

想到这一点,韩琴顿时一身冷汗。

她千方百计策划这一场曝光的时候,认为自己是在为舅母鸣不平,伸正义,只身犯险反而觉得大义凛然,并不畏惧。结果一腔热血先是被司徒端敏当殿一吓生出愧疚畏惧之心,接下来又让冯北辰分析一通明白自己傻兮兮地被人利用了,现在经司徒端敏反问彻底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质问他人的立场,当下不由得彻底心虚起来。

若不是司徒端敏,若不是她,若非她还念着对燕国的一丝情谊,她这种毫无道理的指责和冒犯只怕会被……

韩琴虽然傲气,却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一想通自己所作所为确是无理又失礼,满脸愧疚不安,她也不为自己辩驳,快步走到司徒端敏面前伏下请罪:“韩琴愚昧,无理迁怒,乃至当堂冒犯殿下,恶意攻讦,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殿下重罚!”

司徒端敏心中微微点头,很欣赏这少女敢作敢当的性情,但并没有立刻让她起来,反而不客气的训斥道:“你虽然不是花山学子,却也是大燕千挑万选的良才。需知一国之强盛,不在金银玉帛,不在兵马粮草,而在乎人。爱才惜才,不仅是对他人,也是对自己。你既肩负着大燕的未来,又怎能如此莽撞不惜自身。那日你的举动若非我早有所料,又事前准备,你可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韩琴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司徒端敏又道:“不管前事如何,我现在既为齐国太女,必然要考虑齐国的利益,维护朝堂的稳固。若情势真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说不定首先就要拿你开刀,便是冯北辰为你求情也无用,那时你可就真是死也白死了,哪会是今天这样只请罪道歉便罢。”

韩琴面色由红转白,惶恐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冯北辰见伏在地上的少女面色灰土,瞧了一眼司徒端敏,嘲弄道:“果然是不当山长太久,吓唬起学生来也一点情面不留。”

司徒端敏轻轻一笑:“今天若不让她受点教训,怕以后记不住。若是再有下次,还不定犯在谁手里,小命不保。我可不是纯为吓唬她。”

韩琴听得两人说话,知道司徒端敏并没有怪罪于她,心中感激不已。她所不知道的是,司徒端敏与冯北辰都是花山出身,花山出身的学子一大特点便是爱才惜才,对花山学子如此,对每一个大燕学子也是如此:但凡看见年幼又有潜力的孩子,总是极力维护,努力导入正途,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放弃。

冯北辰笑道:“起来吧,你还跪上瘾了不成。”

韩琴抬头看了一眼冯北辰,又看向司徒端敏,见她微笑点头,方才安定下一颗心,爬了起来。

“我只知道定芳现在闲赋在家,却不知道她其他事情,你既然为你舅母担忧,她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司徒端敏迫切道。

韩琴脸上微带忧色:“倒也谈不上不好。身体无恙,只是长时间闲赋在家,心情郁结,原本是开朗坚毅,心怀远大的一个人,现在颓废得简直,简直就跟街边的混混,酒鬼差不多了。”

司徒端敏手握茶杯,微微一紧。花山渡船中拒绝买卖考题的少女,帮自己从作弊考生手下解围的少女,在西院凉亭中舞剑做诗的少女……曾经英姿飒爽的少女将军,现在居然变得如此不堪了吗?

定芳这几年,过得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还有文逸,也出家了。

游川死了。

玉秋这十多年来家财散也差不多了,理想中的富贵闲人是做不得了。好在听说老师有意补偿,给了沈家很多优惠与便利,一切都还在艰难的恢复中。

寒光,还在花山,大抵对着望着天空不知道怎么腹诽自己吧。

曾经的花山六杰,如今竟没有一个如意的。

司徒端敏笑得有些凄凉,又问:“我的事情,你舅母知道吗?”

韩琴想了想:“舅舅倒没有提这个,但既然我都知道了,我想舅母也是知道的。为了开解舅母,我想舅舅应该不会瞒着舅母这个消息。”

司徒端敏点点头,就算韩宁秀不说,侯明玉怕也是会说的。虽然于事无补,但是她们大抵都觉得若当年的陆颖是齐人,侯盈的负罪感会轻一些。

按照常理,她们的想法是没有错。

但是她们并不了解侯盈,也看轻了花山六杰之间的情谊和信任。

司徒端敏道:“可是你舅母知道这个消息后,情绪并没有任何改善,是吧?”

韩琴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承认了:“若是舅母能够想的开些,我也不必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把事情闹大。毕竟舅母自己知道的能有什么用,其他人不知道,还是会认为是她害了……”她抿嘴没有再说下去。

司徒端敏轻笑一声:侯盈哪里是在意旁人闲话的人,她的性子爽直,却不古板。她先自以为害死我,心中愧疚,后来知道我竟然没死反而做了齐国太女,却不会如旁人一般认为我是走了狗屎运,而会猜想我会不会遭受更加痛苦的折磨,因此只会更加愧疚。在侯盈的心里,陆颖是不是齐人在其次,是不是平安康顺才是首要。

“夫复何求。”司徒端敏长叹一声。

这一叹出来,冯北辰倒是模糊感觉到了她的心思,想起曾经的花山六杰,面色也有些怅然。

“你此行回去见到你舅母,便说塞翁是马焉知非福。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既然结果还不算坏,便不要去沉湎其中。若真心愧疚,便让她听我的。好好看看她自己,看看她身边的人,看看所有关心她为她付出的人。想想因为她的,这么多年来吃不好,睡不安的人。难道她就不该愧疚,不该补偿吗?

室中安静了一会,冯北辰开口问道:“现在朝中的隐患也基本被剔除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登基?”

司徒端敏张了张嘴,满眼无奈。

冯北辰又换上惯用的嘲讽的嘴脸:“你今天该不会是躲到鸿胪寺里来的吧?你那堆大臣们是不是都催着你赶快登基了?”

司徒端敏苦笑道:“今天不说这个好不好?”

冯北辰冷笑:“你打算推到什么时候?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做太女做了两年还没有做够,难道做上瘾了?”

司徒端敏嘴角抽了抽,放下茶盏,低声道:“我知道,登基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她望了望窗外,仿佛是在看向某个人的所在,“我总觉得,总要得到老师承认……才算是有资格。”

冯北辰目瞪口呆:这人是什么思路,她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这个人神经错乱了?当皇帝还要老师承认,万一不承认呢,难道就不当了么?

司徒端敏见冯北辰的表情就知道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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