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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书院(女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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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抓住宝屏的女子和她身后几人目光无不不怀好意的在她们六人身上打转,尤其是侯盈与沈菊衣着华丽,望之便知道是富贵家庭出身的小姐。

吴姨看着宝屏哭喊,心疼得不得了:“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放下宝屏!!”

说着就要挣脱陆颖的手,去抢自己的儿子。

那家伙邪邪的一笑:“放了他可以,不过把银子都交出来。否则,你这儿子长得还不错,如果买到秦楼楚馆里,多少能够换几两银子吧。”

吴姨顿时红了眼,眼球暴突:“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家伙,当初你们来花山镇饿得半死不活,是谁给你们米粮,让你们活下来。你们不感情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害宝屏。你们这些禽兽!”

拼命的想挣脱陆颖的束缚。

这就是乱世的悲哀。

是好人的悲哀,是英雄的悲哀。

什么样的世道,会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陆颖强拉着吴姨交到身后许璞和谢岚手中,目光移到为首女子的身上宝屏挣扎时踢上去的脚印,眼神有了些变化,然后轻声道:“吴姨,交给我。”

转头盯着对方,沉声道:“抢人,揍她们。”

她的声音才出,侯盈、窦自华、沈菊三人就已经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侯盈功夫最好,只两回合就安然抢下宝屏,退了回来,交给焦躁的吴姨。然后又飞回已经乱战一团的人群中。

那些普通的平民只是一身蛮力,根本不是沈菊、窦自华的对手,更不是侯盈这样时代将门出身的天之骄子的对手。

虽然对方有六个人,却很快被打得嗷嗷惨叫,却还硬撑着不肯求饶,嘴里发着狠:“你、你们敢这么对本姑奶奶,啊!啊!本姑奶奶会叫你们好看的!”

顿时污言秽语满天飞。

陆颖见身边的谢岚不用再拉着吴姨,观战的脸上颇有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由得笑道:“游川,你想上就去,不然一会连个渣都不剩了。”

谢岚脸微微一红,然后飞了过去。

许璞正半蹲着给宝屏,还好没有受伤。她抬眼看了站在战场前陷入自己沉思的陆颖,和前面正在打人的四位好友,心里泛起奇怪的感觉,但并没有说话。

不一会这几个看似彪悍的女人都躺在地上哎呦的叫,再爬不起来。

陆颖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走出来,看见打得差不多:“好了,算了,别打死了。”

躺在地上还在强装的几个女子呲牙咧嘴,听到这话,顿时表情一寒,叫唤的声音也小了一截。

陆颖看着地上的六人道:“吴家的人我带走了。以后她不会再管你们死活了。”

六人一僵,为首的那个吼道:“凭什么!”

陆颖连冷笑都懒得丢个给她:“凭她又不是你娘,她没有义务管你。”

那群人此刻脸上才稍微抹上一丝悔色,后悔自己得寸进尺,自断后路。

为首的脑筋稍微灵活点,狞笑着说:“不管我们姐妹六个没关系,只要你们还给镇上那些人派粮食,姐几个就去‘取’。”

陆颖视线下移,嘴角含着讽刺地笑:“我说漏了吗,这个‘你们’是指所有人。”

六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神色开始有些慌张:如果以后都没有米粮她们该怎么办?

陆颖丝毫怜悯欠奉,转身拉着宝屏的手,向回花山的方向走去。

吴娘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刚刚儿子被威胁的情形,也狠了狠心,转身。

侯盈几人抖了抖打斗中起褶的袖子,鄙视的看了她们一眼,跟着扬长而去。

六人见陆颖等人走远,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都挣扎着爬起来。

“怎么办?”一人问。

“白痴,老娘怎么知道怎么办?”

吴姨第一次在船上做了一回渡客,指导着陆颖和沈菊撑船,终于用了以往三倍的时间到了对岸。

陆颖用力甩着酸唧唧的胳膊:“好酸。”

沈菊嘲笑:“你那小胳膊小腿,还想逞强。”

其余人都笑了。

唯独吴姨一副有心事的表情:“颖姐儿,你真打算以后不放任镇上的那些灾民了?”

陆颖叹了一口气:“已经来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管。只是如同之前那样发粮,你也看到了,一则不是长远之计,二则一个处理不当反会遭到反噬。”

许璞听得陆颖的口气,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于是道:“你可好的法子?”

陆颖点点头:“法子是有。我想过了,这么光派粮食,时间长了反养出一群游手好闲的人来。不如给她们找点事情做,以工代赈。花山镇到花山脚下,还有很大一片地,垦出来做田,这个季节随便种点什么,至少能够熬过冬天去。我们提供粮食作为报酬,让她们在花山脚下建几个小农庄。然后将农庄、农具、种子和第一季收获前的口粮借贷给她们,以她们身契为抵押,直到还清了所有的借贷为止。

窦自华拍手叫好:“这法子不错。给灾民寻了一条活路同时也省得那些家伙吃饱了有力气每处用,尽干些龌龊的事。”

许璞也点点头:“传出去也是平等的借贷关系。朝廷赈济不利,如果花山在赈济上表写的太过突出,也不是好事。这样做不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这时沈菊倒提了一个问题:“你的法子虽然好,可是花山脚下这土地是否有主。如果主人不同意怎么办。如果无主,这样开垦农田是否要上报。否则将来田开垦出来的,反被他人白白占去了。”她是商贾出身,对这个十分敏感。

陆颖微微一笑:“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提出这个办法,自然会考虑这些问题。”花山是她的财产,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当初那姬山长也不知道是什么能耐,不但圈下了整座花山,连花山方圆百里都给划在了花山书院的名下。

她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几块田,谁能说什么?

其他人见她胸有成竹,便知道这地八成也是书院的,于是也不再多言。回到花山后。六人安置好吴姨和宝屏后便集中在陆颖和许璞的宿舍,开始仔细谋划这件事情。

侯盈提议:“既然要避开风头,我建议出份额不要让书院独占。书院里的富家子弟不少,我们将这个举动公开出来,吸引所有的同窗一起参加。”

沈菊的经济头脑最好,立刻表示赞同:“书院只要占六成即可。其余四成,我先认一成,如果剩下的无人认,我全认下也没问题。”

侯盈笑道:“沈家果然是财大气粗。”她看了看窦自华。两人心有灵犀,只对望一眼就达成共识:“我和文逸就不与你这个富婆比,我们俩合起来认一成。

陆颖看了看许璞和谢岚,打趣道:“我和寒光游川三人都是没钱的,便多出点力气吧。”

“这样只剩下两成了。”许璞瞥了陆颖一眼,道:“颖,你要不要问一下郡卿,看他是否有意加入?”

其他人都有些意外地看了许璞一眼,毕竟谪阳不是花山书院的人,她们都没有想过唤这位小妹夫也入伙。

陆颖却是认真考虑了下:“也好,我下次去念慈观的时候与谪阳说。我想他会同意的。”

沈菊玩笑道:“你同意了,他还能不同意?”

许璞冷冷看了沈菊一眼,然后道:“还剩下一成,院里其他的学子分分应该很快可以凑齐。”然后摊开一张纸,开始列举一系列详细的筹划问题。

第二日,陆颖等人带着厚厚的一叠纸去找老师商议此事。

李凤亭将她们的谋划纲要看了越小半个时辰,然后唤来两位副山长,三位主事,很快通过了此事。

第三日,这个份公告就出现了书院的公告栏上。

如同陆等人所料,愿意参加的学子很多。剩余的一成资金很快就集齐,后到的一脸失望。另外希望参与到此事中的学子也排起了队。

许璞按照事先安排,分别给她们派了工作:有的下山去宣布消息。有的去实地考察土地地形,有的去筹集粮食,有的去购买构建农庄的材料和工具,整个花山在半个月内,书院几乎空无一学子。

肖河事件后,花山书院的向心力空前高涨,而此次同心协力为花山镇上的灾民做一件意义深远的事情,让她们之间配合日渐默契。

陆颖看着书院中学子们神采飞扬的来来往往,彼此或小声或大声的谈论如何给农庄选址,现在种什么作物合适,要不要养鸡鸭,怎么样修建水利沟渠……等等。到了后来学子们甚至考虑到比她们六人谋划还要更多的方面和问题,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要建几个小农庄,倒像要建一座城池。

不过这也难怪这些学子对着许璞开始的规划方案十分不满足,花山学子的一身才华个个能够辅佐一方之霸,而这么多聚集起来,确实有点牛刀杀鸡的感觉。

又过了几日,几个学子来找陆颖等人,想扩大农庄的规模。理由是农庄一旦建好,必然会吸引更多流民闻风而来,到那个时候几个农庄肯定不够住,还不如一早就规划好。如果资金不够的话,她们可以马上筹集到足够的款项。

陆颖心道这到真成了花山学子的日后治理一方的实习园地了。与许璞等人商议后,同意了她们的提议。

“你们看,那,那不就是那天那个……”一个女人结结巴巴的说。

为首的女子一巴掌拍到她的头上:“结巴什么。”说着向招工处看去,面色一下子难看。她们自从在镇上看到花山书院发布的公告后就一直等着这一天。

一日一斤米,雇人修建花山农庄。

农庄修建好后,如愿意留下的,签订三年身契,换取第一季度前的口粮,三年内将田地、房屋、种子、农具无息租借给她们,如果三年内能够还清房屋、粮食、种子和农具的钱,身契返还。三年后开始计算利息,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返还身契。

虽然这样辛苦些,但有了田,就有了粮食,生活就有了保障,谁想去过那种漂泊不定的日子。

六人立刻就打定了主意。

但是今天一到招工处,却看见那一行正在登记的花山学子中有几个十分眼熟。

其中一个便是那天冷着眼站在一边看她们被揍的少女。

为首的女子暗叫一声坏了。

☆、047

“姓名?”

“王六。”

“年龄?”

“二、二十二。”

“籍贯?”

“崖、崖州。”

登记的学子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这个女子一眼,难道是个结巴?

为首的女子暗自咽了一下唾液,干笑两声:“嗓子这几天有点疼。”

这个时候一个少女走到她们身边:“师姐你去休息吧,我来替你一会。”

登记的学子抬头看了一眼少女,神色立刻变得热情中带一点崇敬,起身道:“没关系,我不累。”

陆颖笑眯眯的将师姐推出去:“我只是想亲自接触下来报名的人。师姐已经忙了一早上了,先去喝口水,走动走动,一会再来换我吧。”

登记的学子感激离去。

陆颖转头,看着眼前眼睛里忐忑不安却强装镇定的王六,然后拿着报名薄,学着刚刚师姐的口味继续往下:“会做些什么活?”

王六盯着陆颖半晌,咽了一下口水,表情飞快变换,一会苍白,一会涨红,一会铁青……几次身体都想站起来离开,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坐下来。

她身后的人催促着:“你快点啊,你不想干,还有人想干呢!”

王六回头吼了一声:“叫什么叫!急着去投胎啊!”她一脸的凶神恶煞,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后面的人见她体格强壮,虽然不满,但是还是闭上嘴,忍下了。

经过这一番示威,王六反镇定了点,转过头直视着陆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以前在家种过田,养过猪。会干点简单的木匠活。农闲的时候去城里打点短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力气大,块头壮,能吃苦。你雇我肯定不会吃亏的。”

然后一副你爱要不要的表情,眼睛里却流露出忐忑的表情。

陆颖手上已经记录下王六的能力,将然后道:“明天早上来看结果吧。”

王六蒙了一下:“这样就完了?”

陆颖头也不抬:“完了。”

“你不——”

“不什么?”陆颖瞥了她一眼,“不考验考验你?你力气大,一个十岁的小男孩都能打过——这我知道了。”

“……”

“下一个。”陆颖懒得跟她说。

王六也不知道陆颖到底是用她还是不用她,心里惴惴难安,一面后悔自己得罪错了人,一面又觉得羞赧万分,终是颤颤悠悠的起了身,离开队伍。

陆颖结束了统计后,将报名簿交还师姐。

许璞走过来,问:“那六个人,你要留下吗?”

陆颖略有些诧异的看着许璞:“留,为什么不留?不留在自己眼皮底下,难道让她们还出去害人不成。”

许璞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颖:“你不怕她们捣乱吗?”

陆颖漫不经心道:“她们人没我们多,打架又打不过我们,还得求着我们吃饭,能捣什么乱。”

王六几人虽然以强欺弱,却并非完全不可取之人。那日,王六身上衣服有宝屏惊吓时留下的无数脚印,宝屏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被定芳她们教训的时候,尽管被打得嗷嗷乱叫,却没有一个人弃同伴而逃,没有一个求饶的;王六明明认出她,面露羞辱之色,几次挣扎想离开,却还是为了生存忍住。

几个还没有坏到根,却有着不俗的意志的家伙。陆颖想,就算不念在她们是灾民的份上,还是留下来磨一下吧,也许将来能派上用场。

她这时纯粹的花山式考虑问题方式:拥有力量越大的人,越能不放任她们走歪路。若这几个人真是烂泥糊不上墙,陆颖只怕早叫人赶走了。

“寒光,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一躺念慈观。前几天谪阳来信让我有时间过去一次,正好我也可以把筹建花山农庄的事情与他说了。”陆颖抱歉的说。

许璞默了一会道:“你一个人去吗?”

陆颖笑道:“是啊。也许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你不用给我留菜了。”

许璞低头整理报名簿:“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陆颖心情舒畅,很快就到了雾沧峰下。远远便见九九阵外一紫色劲装青年女子徘徊,四下搜索,似乎在寻找入阵的办法。

青年女子耳力不俗,陆颖稍微靠近便听见她的脚步声。她回头看着陆颖,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戒备的表情。

陆颖也犯嘀咕: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不经带路能来念慈观。不知道这人是谁?罢了,一会进去问问谪阳。她见青年女子冷眼相看,也没有兴趣招惹她,正要一脚跨进九九阵,却闻耳边一阵风,胳膊被人猛得拉住。

“你知道如何入阵?”青年女子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颖被她硬拉退几步,有些恼:“你干什么?”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如何入阵?”青年女子惊疑不定的又打量她一番,似乎非要从她身上看出点究竟来。

陆颖不由得气得笑了:“你又是什么人?管你什么事?”

青年女子立刻露出一抹傲色:“你既然知道这里,怕也知道这里的主人吧。我叫冷冽,是平南郡卿的未婚妻。”

陆颖这下收起了嘲弄的心,脸上的笑也敛起来,盯着对面的青年女子,心里衡量这位自称平南郡卿未婚妻的家伙:这个冷冽怕就是谪阳母亲心中所属的儿媳妇吧。卓将军挑选的人自然不会是二流货色。

但问题是,这个家伙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莫非——是山长提亲的消息被这个家伙打探到,所以按耐不住,特地来侦查敌情?陆颖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忽然又觉得,或许根本就是谪阳的母亲有意透露给这个家伙的。她现在不方便表态,干脆将消息放出来,让几个儿媳妇自己——如谪阳说过的PK。如果她输了,说不定就会畏难而放弃。而她若是赢了,将来若真不得不将谪阳许配给她,谪阳的母亲对平南军也算有个交代的借口。

真是太狡猾了。

陆颖心里有些不愿意跳这个坑,但是既然未来的婆婆有意考验谪阳的求亲者,自要是回避,岂不是先怯了场?

想到这里陆颖摆出一副对方思维模式里斯文书生的笑容:“你好,冷姑娘。你既然知道这里,应该也知道这里的主人了。我叫陆颖,不是什么平南郡卿的未婚妻,我只是赵谪阳的未婚妻而已。”

冷冽先听她自承身份,立刻变了面色,眼露惊疑的看着陆颖,心道:那个痴心妄想不知死活的家伙原来就是这个黄毛丫头!接着又听她讽刺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很好,她还没有找这个黄毛丫头的麻烦,这个丫头倒先挑衅起来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天下第一书院山长的弟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也敢妄想娶郡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冷冽几天前收到消息:和平南郡王府素无交往的花山书院的山长大驾光临平南城竟然是为了自己的弟子向卓将军提亲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等她怒气冲冲的去郡王府时候,一向对她十分看重的卓姨却说,这个山长的什么弟子好像很得郡卿喜欢。而且花山书院山长的身份虽然在军队中没什么用,但是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士族中,影响力都是庞大的,不好轻易得罪。

头一次感觉到卓姨的态度动摇,冷冽感觉十分不安:她自小习武,努力研修兵法,十四岁从军,一步步磨砺自己,在同辈之中,是最佼佼者。从小她就自认是平南郡王府最佳的儿媳人选,同时平南军也正是这样培养自己。

然而自从那花山山长来后,似乎很多东西一夜之间都变了。冷冽考虑后,觉自己有必要亲自来找郡卿试探下情况。

冷冽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竟然妄想入赘平南郡王府。”

陆颖眉毛微动:“抱歉,我没有入赘平南郡王府的意思。我只是要娶谪阳而已。”

冷冽这下愣了起来,用看怪物的表情瞧了陆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她好容易停住了笑,对自己这位竞争者,越发鄙视起来,“枉费我一开始还以为天下第一书院的山长弟子是多么有智慧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如此天真、狂妄,毫无自知之明。郡卿是平南郡王府唯一的嫡子,将来要继承王府的一切。你不过一个白身,念了两本书,竟然也妄想娶郡卿,真是可笑!”

陆颖对于这种毫无实际伤害力的冷嘲热讽颇为无奈,暗想:自己到底是要假装被气得半死与她再唇枪舌战一番,还是维持淡定呢。谪阳说过,永远不要和一个傻子吵架,她会先将你拉倒和她一样的水准,然后用她丰富的经验将你打败!

想到这里,她对于继续调侃这位让她颇为失望的竞争者再没有兴趣,直想赶快进去,图个清静,让这位大姐一个人在这里蹦个够吧。

可惜对方并没有任何气度,对于陆颖想“偷偷”自己溜进去的行为非常愤怒:“想一个人偷偷跑进去,没门?”

对方见陆颖竟然对自己一番讽刺无动于衷,反而抬腿就走,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伸手就挥向她。

陆颖虽然有所防备,但是也不是这个军中好手的对手,闪避不及被大力推倒在地上,向后滑出六七尺,右边手臂和腿被地上尖锐的石头刮过,尖锐的疼痛立刻传来,令她倒吸一口冷气,皱起眉头。

冷冽站在一边,傲慢无比地低头用眼角余光睨视着陆颖:“我们军中的女儿最烂的拉一个出来也能一个打你十个。真是没用!”

一边说着,一脚踹向陆颖胸口。

感到危机骤起,陆颖下意识骤然屏住呼吸:这一脚完全没有留情,是含内力而施。要是被她踢实,以自己的体质,不死也要去半条命。此刻她才猛得醒悟对方是军人,对杀人并无心理顾忌!

这个家伙——是想要她的命!

冷冽,你做得过了!

陆颖也顾不得许多,忘记钻进骨头的痛,迅速抬起左手,右手在左手手腕上一拍。

三道寒光掠过,直奔冷冽。

根本不曾看清到底是什么,凭着多次对敌搏斗的直觉,冷冽下意识脚步清点向后退去,但下一眨眼又觉得不对,改为侧翻。

然而,还是晚了。有什么东西“嗖”的贯穿了她的大腿。纵然她从小在沙场上也受过不少伤,却从来没有这样的透骨。剧痛传来,她忍不住大叫一声,从半空摔落。落势让她在地上翻了一圈,等她忍着剧痛看向伤口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三枚一指长的银色短箭,射穿她的整个右腿,箭头已经从前探出,而带着倒钩的箭尾还卡在腿肉中。冷冽忙用手按着伤口,但血流却出奇的汹涌,无法止住,不过眨眼,右边裤筒就全部被血染红了。

再看向陆颖的目光再无轻蔑和傲慢,只剩下极度的惊愕和难以言语的胆寒。

那是发觉原以为的是一只柔顺无害的小绵羊,实际上却是可以吃人的狼的感觉。

☆、048

与其说冷冽被吓到了,陆颖被吓得更狠。

她虽然知道这小道具的厉害,却从来没有在活物身上试验,更不用说人。

内库里的那本书上所写,使用螺旋结构的箭头能够更彻底的破坏人体内部,而血槽可以让鲜血更快导出体外,不会轻易凝固结疤。

冷冽的右腿伤口果然血如泉涌,身下很快就积起一滩血,而她的眼神也开始涣散,人摇摇欲坠。

陆颖打了一个冷战,很快反应过来,唰唰撕下自己衣服下摆,结成绷带,冲到冷冽身边蹲下,将她的伤口紧紧包扎起来。

冷冽无力的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一脸紧张的陆颖为她绑绷带,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陆颖试着架着冷冽的胳膊把她背起来,却发现以自己的体力和个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道:“躺平了,不要乱动。我去观里唤人来救人!”

头也不回的闯了进去。

还没走两步,就有人出现在她面前。

来人陆颖并没有见过,但是她猜出是观外的护卫,抢先拉住她,不等她问就开口道:“快,外面有人受重伤,快将她抬进来,不要碰到伤口。”

那人二话不说就奔向出口,同时还有几道身影从不同方向向外奔去。

陆颖本想也跟去,但是想想还是冲向观里。

“谪阳,我伤了平南军里一个叫冷冽的人。你快准备热水,炉火,锋利的小刀,绷带,和止血散。”陆颖撞进谪阳的书房,大声的说。

谪阳抬头见她手上胸前都有血迹,吓了一跳,将她拉住:“你怎么了,身上怎么有血。哪里受伤了?”

陆颖苦笑道:“不是我的。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快去准备,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谪阳见她说的紧张,虽然心里疑惑,却还是赶快遣人备好东西。

不一会冷冽就被人抬了进来,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谪阳看着一路地上滴下的血,也是吃了一惊,用诧异的表情看这陆颖:这是你弄的?

陆颖无奈地点点头。

真是小看你了。谪阳也不问为什么,只令人将冷冽抬到一件干净的客房里。

陆颖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和害怕,硬着头皮,伸手去撕冷冽伤腿的裤筒,但是不知道因为力气不够还是心里紧张,竟然怎么都撕不开。

谪阳见她第一次伤人心中害怕,摇摇头:“你去换身衣服。”然后向一边道:“阿雅,你来。”

陆颖犹豫了一下,退了到一边,却也不走,只是盯着冷冽的伤口。

这时念慈观里新来的哑小厮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他恭敬的看了一眼谪阳,然后上前快速撕开裤筒,将小刀在火上烤红,以极快的速度划开腿上四周的皮肉。

冷冽痛得死死咬着牙,目光虚弱,却就是不肯喊出来,也不肯彻底昏过去。

陆颖见她如此坚韧,对她的厌恶去了几分。有些羞愧的想,若是换了自己,只怕要嚎得九天之上都能听见。

谪阳瞟了冷冽一眼,也不言语。

阿雅手脚轻巧地将三枚小箭快速的取出,然后撒上止血散,用绷带层层绑好。

陆颖见伤口处理完,稍微定了定神,忽然觉得腿有点软,不觉也觉得自己十分没用。

谪阳见她的脸色白得竟然不比床上冷冽的好多少,又好笑又好气,将她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阿雅处理了伤口,并没有停手,而是用中指蘸着冷冽的血放在舌尖尝了尝,似乎那是一道值得品味的菜一样,眼珠动了动,仿佛心里有了底,接着用手点了点其中站在门外的护卫中的几个。

被点中的几名护卫,立刻面露敬畏之色,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跨了进来。挽起了自己袖子。

阿雅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几只黑黝黝的软体虫子。

陆颖第一次见到这种卖相惊悚又恶心的虫子,瞪大了眼睛,询问的看着谪阳。

谪阳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看。

阿雅将虫子在每个护卫身上放了三四条,不一会,那些虫子慢慢的鼓了起来,身体也慢慢布满了红色斑驳的线条。等虫子的表皮红得发亮了。阿雅小心的将虫子取下来,轻轻放在冷冽的胳膊上,然后取出一支小竹筒,向虫子身上轻轻弹上一种粉末。虫子鼓囊囊的身子抖了抖,慢慢的消了下去,直到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如此等所有的虫子都在变小后,冷冽的面色逐渐由惨白变得稍微有些血色了。

陆颖见冷冽面色好许多,心中一喜站起来,却觉得脑袋一沉,眼前顿时五颜六色,身体向一边倒去。

谪阳连忙抓住她,放回椅子上:“你怎么了?”

陆颖抬起手背按着头,皱着眉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晕得很。”

谪阳看见她抬起的右手袖子磨破,拧起眉毛,拉住她的手,将袖子猛得褪起来。陆颖只觉得一道火灼的疼痛袭过,啊得叫了一声,连声道:“谪阳,你轻一点!”

谪阳一看,倒抽一口气,陆颖的半只胳膊上有十几道尖锐的刮痕,全部都见了血,伤口似被钝器划开,很粗糙,皮肉都翻开,有的已经和袖子粘在一起。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红肿发紫,整条个胳膊都粗了一圈。

“怎么搞的!”谪阳火气上来了。

陆颖只看了一眼,只觉得头更晕了:“被这个家伙推的。我可不是她的对手。”

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浮起刚刚谪阳看冷冽伤口的表情,心里突然很是不舒服,用有点中气不足的口吻补充:“腿上也有。刚刚太紧张,忘了。现在忽然才觉得痛得很。”

然后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这并不算难,因为此时她确实头晕得很,而且脸色很白。

受伤的那只手不敢弯,陆颖用左手紧紧环着谪阳的脖子,她此刻正趴在谪阳背上,由他背到自己房间。

直着脖子盯着谪阳白皙的耳垂和耳边的黑发看了一会儿,陆颖轻轻把脸贴在谪阳的颈窝,合眼闻着他脖子上淡淡的说不清的什么香味,给人安心的感觉。身下隔着衣服就是谪阳的背,他的体温传过来,温暖着她。她甚至可以感觉道谪阳的心跳。

“谪阳。”

“嗯?”

“这是你第二次背我了。”

“……”谪阳回过头,两只黑幽幽的眸子近距离地瞅着她。

陆颖的脸刷得又红了,别到另一边。

她似乎听见谪阳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怎的心跳就快了起来。

“谪阳,再等两年,我长大了,换我来背你。”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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