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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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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胸,顶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斐狗狗,是浑身散发着浓浓荷尔蒙的斐狗狗。
第117章
已是深夜; 玉露生凉。
天上一轮皓月,水中一轮镜月; 上下争辉,犹如置身晶宫鲛室。
苏芩吃醉了酒; 牵着斐济的宽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往清寂阁内去。
月色如水,铺天盖地倾洒而来; 将苏芩那张泛着晕红酒色的娇俏小脸更衬出几分旖旎清媚。
苏芩舔了舔红唇; 水雾双眸中印出男人身穿玛瑙红锦袍的身影。修长有力,背影宽阔; 那头黑油长发高高竖起; 被玉冠束缚,露出一截白皙脖颈。
男色惑人。
苏芩浑浑噩噩的睁着一双眼,脚步有些踉跄,她伸手,想去攀那玉冠。
男人霍然转身; 一把攥住苏芩的腕子; 声音清冷道:“好好走路。”
苏芩眨了眨眼; 定睛看向面前的斐济。
男人的脸上被渡了一层月色; 莹白如霜。那副眉眼,含带纤长睫毛; 说话时微微下垂,能看到其掩在眼帘之中的漆黑双瞳,深如水潭; 浸着明月流光,波光潋滟,犹如天上神袛临世。
苏芩跌跌撞撞的站稳,伸手触到男人的衣襟。
庭院内很静,已是二更时分,只余虫鸣鸟叫。
丫鬟、婆子都被青山极有眼色的撤了出去。入目所及,皆是晃眼的红纱笼灯,犹如置身灯海。
苏芩向前迈一步,拽着男人,声音软糯糯的开口,“阿狗……”
斐济神色一顿,看向苏芩的视线霍然深沉。
小姑娘吃醉了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越发娇气起来,就连走路也不肯好好的走,偏要牵着他的宽袖,才肯跟着迈步子。
他走一步,她走一步,像只跟屁股的小奶狗。
“阿狗……”苏芩又软绵绵的唤一声,睁着一双眼,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斐济咽了咽喉咙,他能闻到女子身上飘来的淡香,混杂着那阵阵醉人的酒香,充斥在他的鼻息间,霍乱心神。
“嗯。”斐济应一声,他伸手握住苏芩抓在他衣襟处的手。
小姑娘的手有些凉,但柔弱无骨的就像一块上等的凝脂软玉,恨不能让人含在嘴里,好好的品尝上一二。
苏芩踮起脚尖,歪着小脑袋,盯住斐济,说话时檀口生香,惹人生津。
“阿狗,你抱抱我。”娇花般的身子白软香嫩,扑到斐济怀里。
男人眸色一阵,显然是没想到苏芩竟会对着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往常时,这小姑娘虽娇气,但总爱面子,哪里会腆着脸的跟他说这些话,甚至斐济一直以为,若不是他用强硬手段将这小姑娘留在身边,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将这朵娇花捧到掌心里。
男人的手,扬着镶绣鎏金的宽袖,缓慢搭住那纤细柳腰。
苏芩披着一件斗篷,丹红的颜色衬在小姑娘白若凝雪的肌肤上,衬出黑眸红唇,鲜明的颜色对比,更添其艳媚风姿。
斐济搭在苏芩腰肢上的手越发用力。他缓慢俯身,贴住小姑娘的白玉小耳,声音沉哑道:“姀姀方才,说的什么。”男人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明显的诱哄意味。
苏芩神色不甚清晰的晃了晃小脑袋,发髻上簪着的步摇也跟着轻晃。她小嗓子软绵绵的又道:“阿狗,抱抱我。”
小姑娘话音未落,斐济便揽着人的腰,一把将人抱上了石桌。
石桌被置在那株桂花树下,上头覆着一层桂花瓣,坐上去时有些磕,也有些凉。
苏芩动了动身子,红着眼,眼尾氤氲如桃花瓣散开,抬眸看人时,湿漉漉的透着委屈。
男人俯身,指尖轻触到那尾花瓣。
树影婆娑,丹桂飘香。
苏芩耸着小鼻子,躲开男人的手,仰头看向头顶的桂花树。
她伸出胳膊,罗袖下滑,雪白的膀子挥了挥,企图去抓那抹桂花枝,却因着距离不够,怎么抓都抓不住。
如今的苏芩,心性如孩童,性子比之平日里更为娇气。她气呼呼的鼓起脸,攀着斐济的身子站到石桌上,终于一把拽住了桂花枝。
满手的桂花枝,满手的桂花香,让人不自觉的心满意足。
苏芩紧紧拽住,掌心里软绵绵的戳着桂花瓣。她使劲往下一扯,然后抱着手里的桂花蹲下来,像个球似得团在石桌上,将手里的桂花往嘴里塞。
香喷喷的桂花,勾人食欲。
斐济眼疾手快的掐住苏芩的下颚,将那些桂花从她嘴里抠出来。
“呜呜呜……”苏芩不依不饶的开始蹬腿。
斐济威胁道:“再动,就不抱你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登时就顿住了动作,然后乖巧的蹲在那里,唇角还沾着几许桂花瓣。
她伸出玉臂,往斐济的方向扑过去。两手交握,死死的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肢,将烫的晕红的脸贴在他胸口,慢慢磨蹭。
怀里温香软玉在怀,还这么的不安分。
斐济双眸一暗,整个人绷不住的开始僵硬,真是恨不能当时当地就将这小妖精给就地正法了。
“阿狗……”怀里的小姑娘不甚清醒,她抱着斐济,声音细糯道:“你抱抱我嘛。”
男人伸手,搂住怀里的小东西,脸上是不可抑制的笑。
真是娇气的小东西。
“唔……”苏芩窝在斐济怀里,挣扎了一下,对那箍在男人腰间的玉带很是不满,觉得咯的很疼,便使劲伸手去拽它。
“别动。”男人闷哼一声,那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带着细腻的尾音,婉转悠扬,如玉箫轻奏。苏芩怔愣的抬眸,看向斐济,浑噩的小脑袋里闯入这声音,眸色怔怔的,想让眼前的男人……发出更多的这种声音……
身穿玛瑙色缎面锦袍的斐济霁月光风的站在那里,眉目被月色笼罩,面色柔和温软下来,整个人仿佛在一瞬时褪去了锐角锋芒,变的温雅无害起来。
苏芩盯着盯着,眼前的男人变了样,变成了她记忆中的模样。
“阿狗,你回来了。”苏芩也不再去拉扯斐济腰间的玉带,她死死拽着人,双眸湿漉漉的就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
“阿狗,呜呜呜……”一头扎进斐济怀里,苏芩哭的尤其伤心。
那副欲绝的可怜小模样,让斐济心疼不已。他伸手细细抚着苏芩的小脑袋,修长白皙的手掌顺着那头绸缎般的青丝长发往下滑落,抚过纤瘦背脊,触到绵软腰窝。
苏芩的头发,又细又软,撑不起高髻,但小姑娘却偏偏喜欢这种盛世凌人的装扮。
“我回来了。”男人俯身,在苏芩头顶落下一吻,轻柔如雾。
苏芩缩着身子,哼哼唧唧的继续去扯斐济的腰带。
“咔嚓”一声,那玉制腰带落地,砸在青石板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腰带没了,男人身上的锦衣长袍破开一道口子。就像世上最美味的糕点,终于揭开了外头的油纸,露出里面白软香甜的糕点肉。
苏芩舔了舔唇,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腰肢往上攀,却不防蹲的太久,站起来时身子往前一冲。
苏芩是站在石桌上的,她穿着石榴裙的身子软绵绵的摔下来,慌张间,双臂一把抱住男人的脑袋。
斐济被眼前的东西冲击到,视线从白茫一片到幽暗香软。他的身子向后倒,重重砸到青石板上。
斐济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反倒是苏芩,虽然斐济在她身下当了垫子,但她还是被撞得不轻。
“唔……疼……”苏芩动了动身子。
斐济闷哼一声,鼻息间钻入一股香甜味道,淡腻腻的透着酒晕奶香。他霍然偏头,将脸抽出来,猛地吸了一口气。
香甜的桂花香充斥而入鼻息,斐济紧紧护着怀里的小东西,躺在地上,白皙俊脸上泛起憋气的潮红。
“疼……”小东西还在娇气的喊着疼。
斐济回神,舔了舔唇,余韵尚留。
他一把将人扛起来,扬着身上破开的锦衣长袍,踹开了主屋大门。
拔步床上铺着红鸾纱被,苏芩被扔上去,纤细的身子在上头弹了弹,迷迷瞪瞪的眨了眨眼。
斐济扬着大袖,膝盖搭在沿边,半弯腰俯身,一手挂起锦帐,一手扯开衣襟,露出白皙胸膛。
苏芩看到男人的动作,似突然发现了新天地,喜滋滋的上去继续扯男人的衣裳,反将男人扑倒在了纱被上。
红鸾纱被,锦帐重叠。
男人头上的玉冠不知何时被卸了去,那满头青丝铺散开来,俊美无俦的脸衬在从槅扇处照进来的月光里,就像一尊被精雕玉琢出来的玉人。
玛瑙红的外衫,凌乱的搭在男人身上。
原本不可一世,清冷如神袛一般的男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苏芩半醒了酒,看到这副场景,直觉想到四个字。
色令智昏。
小姑娘不断的吞咽着口水,拽着斐济外衫的手暗暗握紧。
男人神色慵懒的躺在那里,眉目微垂,无端透出一股柔弱顺从,让苏芩一瞬升腾起一股自己在强占良家妇女的罪恶感。
但身下的触感却时刻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他是一只,随时都能咬断人脖子的疯狗。
折腾了这半日,苏芩身上出了一身香汗,她的酒醒了大半。回归正常的她,自然不会再像醉酒时那般肆无忌惮,色胆包天。
可现在的局面非常尴尬。
苏芩低头看一眼被自己几乎剥光了的男人,结结巴巴道:“那,那个,今日是中秋,我,我是准备送你一份礼的……”
斐济挑眉,无声的上下扫一眼苏芩,意思十分明显。
礼呢?
苏芩也跟着上下摸了一遍,哆哆嗦嗦的摸出一对玉镯子。是刚才从项城郡王赐的那箱珠宝里头拿的。
“呐,这个。”苏芩执起斐济的手,欲将手里拿着的镯子给他套上去。但这只镯子是女镯,斐济虽然看着纤瘦,但身子骨却十分劲瘦结实。苏芩套了半天,套不上去,一张小脸越憋越红,越发尴尬。
男人反手,将那镯子往苏芩腕子上一扣,然后低笑一声,一个反身,就把人压到了身下。
“还是让相公,来抱抱你吧。”
……
所谓酒壮怂人胆,昨夜里,苏芩这个怂人被酒壮了胆,差点强上了她家那只狗。但在关键时刻,她的酒却醒了,然后被她家那只狗给上了。
“出来。”
神色餍足的男人站在拔步床边,只着一件中衣,手里拿着块帕子。
苏芩缩在纱被里,只要一想起昨天的事,就觉丢脸至极。
她到底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
看着那鹌鹑似得窝在纱被里的小东西,斐济俯身,隔着纱被按住那颗小脑袋,轻轻的拍了拍,声音低沉,带着揶揄笑意。
“昨晚上,不是还要相公抱的吗?”
缩在里头的苏芩小脸憋得更红,更是没有脸出去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她怎么还是记不住这教训呢?
斐济强硬的扯开纱被,将苏芩那张红成桃花瓣的脸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然后再把人塞回去道:“好好歇息,等晚间相公再来抱你。”最后那句话,柔腻的似掺了蜜水。
苏芩觉得这坎是过不去了。
她颓丧的在纱被里躺了半日,直至午时才懒洋洋的起来。
“姑娘,奴婢听说晋王来了。”红拂捧着手里的漆盒,颠颠的跑到一脸蔫蔫的苏芩身边道:“奴婢还听说,不只是晋王来了,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都来了。”
对于这位晋王,苏芩所熟悉的只有斐济拿给她的那套没有亵裤的宫娥服。
这样一位荒淫无度的老东西来项城郡王府做什么?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来的……
苏芩下意识起身,却不防小腰“嘎吱”一声响。
嘶,那只疯狗也不知道悠着点!
虽然是她先主动的……可后头她不是改过自新了吗?分明是他自己没忍住,还要怪自己……
“姑娘,奴婢给您揉揉吧?”红拂见状,红着脸道。
自家姑娘跟爷恩爱缠绵,作为奴婢,红拂也觉脸上带光,只是今日她与绿芜进来收整时,屋内实在狼狈。衣衫满砖,木施倒地,就连锦帐都被扯了下来,破布似得挂在拔步床上。
还有那股子膻腥味,即便通了这么久的风,味道也久久不散,真不知昨晚上姑娘和爷到底是缠绵了多久。而且方才红拂惊鸿一瞥,爷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印子,昨晚上的姑娘实在是……
对上红拂那张八卦小脸,苏芩黑着一张脸扭身,暗暗咬牙。
她认了,谁让是她先去逗的狗呢!被咬了也只能算是她自己的锅。
只是昨晚上实在奇怪,那只狗怎么左瞧右瞧的就是那么秀色可餐呢?若非如此,苏芩也不会腆着脸的上去……求抱的。
一把捂住脸,苏芩哀怨出声。那抹绯红自双颊蔓延,从纤纤素手的缝隙中浸润而出,伸入纤细脖颈,直至浸满全身。
最恐怖的是,她现在只要想起来昨晚上斐济的模样,还是觉得心口“砰砰”乱跳。
她这是中邪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反攻失败的姀姀
斐狗狗:满足o(* ̄︶ ̄*)o
第118章
作为项城郡王府的半个女主子; 晋王等人远道而来,苏芩自然是要去拜见行礼的。更何况; 晋王等人此番前来,本意也是来瞧她这位世子妃的。
今年夏秋日热的格外长久; 秋老虎肆虐无忌,苏芩神色蔫蔫的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完,便领着绿芜和红拂往屋外去; 路出中庭时; 看到蒹葭正伸着胳膊在挂房廊檐下的红纱笼灯。
自上次与蒹葭重逢,苏芩明显感觉她与往常有了些许不同。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大上来。
“小主子。”蒹葭挂好灯笼; 看到迎面走来的苏芩; 赶紧垂下脑袋,躬身退至一侧。
苏芩看人一眼,视线落到她被宽袖遮掩住的胳膊腕子处。方才蒹葭挂灯笼时,苏芩看的分明。那里星星点点的遍布红痕,是苏芩熟悉的那份暧昧颜色。
看来绿水那人虽瞧着冷冷淡淡的; 但那方面却是跟他主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瞧着似乎是太过粗暴了些; 不太懂人事。
“蒹葭; 你脸色不大好。累的话便去耳房内歇息吧。”苏芩开口道:“这些小事让小丫鬟做便好了。”
蒹葭一愣; 显然是没想到苏芩竟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说完,苏芩也没管蒹葭; 径直绕过她,便出了院子。
跨过垂花门,苏芩远远看到青山领着两个婆子; 抬着一顶软轿,正等在那处。
苏芩慢步走过去,上下打量一眼青山,道:“绿水呢?”
斐济身旁常随青山、绿水,平日里有事总是会派处事圆滑的青山前来传告。但今日却是苏芩头一次提起绿水。
青山一愣,继而笑眯眯道:“绿水正随在爷身边,在园子里头招待晋王等人。不知小主子有何吩咐?”
苏芩摇了摇头,提裙弯腰钻进软轿。
那绿水一看便是个不知闺中事的莽夫,瞧蒹葭那副模样,像是怕极了那档子事。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榻上事,她便是半个主子,手也伸不得那么长。
软轿一路颠颠,将苏芩送到了园子里。
园子里正热闹着。
晋王喜女色,竟毫不客气的圈拢了一凉亭的女婢正在玩击鼓传桂花。晋王面前摆着一只红鼓,那鼓声不停,桂花不停;鼓声一断,桂花落到哪个女婢的手里,那女婢便要出来应晋王的一个条件。
或跳舞,或唱个小曲。
毕竟是在旁人家处,晋王也没太过,提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这些女婢们玩的也挺热闹,面前摆置着瓜果香茶,时不时的偷觑一眼靠在一旁,神色懒懒的斐济。
今日男人穿一件宝蓝色缎面锦袍,束发带,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杯,单脚搭在凉亭的美人靠上,露出紧裹在双腿上的素白长裤。宽大的袍裾遮挡下来,能清晰看到那片暗影。
丫鬟们红着脸,推推搡搡的笑。
男人仰头吃完一杯酒,看到领着丫鬟行过来的苏芩,慢条斯理的抬眸,眉眼处散出一股氤氲酒气。
这是吃了多少酒?
苏芩看到斐济的脸色,下意识伸手触了触他的脸。
男人的脸有些发烫,抬眸看过来时,那双漆黑暗眸中波光流转的透着一股纯稚。显然是喝高了。
苏芩一路赶来,手上有些凉,那软腻肌肤触到斐济微微发烫的面颊上,惹得男人小奶狗似得蹭了蹭。
看着男人的模样,苏芩弯腰,用帕子替他擦了擦脸。
“这位可是世子妃?”晋王年逾半百,坐在那里,身形有些肥胖,但面颊双眸处却显出一股虚空的凹陷。
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给晋王请安。”苏芩毕恭毕敬的给晋王请安,身姿袅袅,恍如神仙妃子般的容貌惹得晋王痴痴呆看。
传闻这世子妃本就是皇城有名的美人,如今一看,传言果然非虚。晋王打量的目光赤裸的令苏芩作呕。
已近晚间,天际处漫天流霞,幕雾如烟。那站在漱云凉亭内的女子微微抬着下颚,露出一截白皙脖颈,婀娜窈窕,艳如桃李。就似嵌在霞光艳画中的美人。
晋王看的连手里的鼓棒子都掉了。
房廊拐角处,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还有金锦屏与徐柔正穿过小路而来。
项城郡王最不喜搭理这位晋王,所以便让斐济来招待。
晋王不是初次拖家带口来项城郡王府,因此小辈之间难免彼此熟识。譬如现在正绕过小道,缓步而来的四个年轻人,说说笑笑的似乎很是热闹。
四人中,说的最热闹的金锦屏一眼看到斐济,双眸一亮,顾不得什么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赶紧急急提裙进凉亭,红着脸的上去请安。
斐济似是吃醉了酒,靠在那里,半个身子几乎都要倒到苏芩身上。
原本晋王世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徐柔身上,却不防看到那抹纤媚身影,当即便撇了人,也跟着金锦屏进了凉亭。
晋王世子毕竟是晋王的儿子,老子好色成瘾,儿子有样学样,对于美色从来是来者不拒的。
“这位姑娘是……”
“这是世子妃。”徐柔与荣安县主最后进凉亭,她神色淡漠的看一眼斐济,男人半阖着眼靠在那里,衣襟处的暗扣被扯开,露出一小片胸膛,劲瘦的胳膊圈住苏芩的腰肢,面颊贴在她的后腰处,整个人就似归巢的倦鸟般乖巧。
不得不说,安静下来以后不作怪的斐济是十分勾人的。
不只是苏芩盯着他看,整座凉亭里的人,不管男男女女,皆将目光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肌肤白皙澄澈,衬在宝蓝色的缎面布料下,透出一股干净的贵胄气。额头有半缕青丝贴在男人的肌肤上,更添纯稚之感,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去逗弄一番。
自然,这也只是想想,谁也不敢去摸这只疯狗的屁股。即使这只疯狗如今看上去实在是乖巧极了。
徐柔盯着男人那一小片胸膛看半响,在身边金锦屏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回神,苍白面颊上泛起一阵绯红。
“表哥。”金锦屏扭扭捏捏的上去,要去拉扯斐济的宽袖,被苏芩拦住。“金姑娘坐吧。”
金锦屏看一眼苏芩,绞着帕子,不依不饶的继续唤斐济。
斐济似乎嫌吵,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苏芩的后背处。
男人的呼吸声炙热和沉稳,贴在苏芩后腰处,黏腻腻的带着酒香,打湿了苏芩后腰处的缎面衫子。
苏芩下意识挺直背脊,正对上众人视线。
“金姑娘,徐姑娘,世子吃醉了酒,我扶他回去歇息半刻,劳烦两位姑娘替我招待好贵客。”
说完,苏芩也不管金锦屏和徐柔的反应,径直便扶着斐济出了凉亭。
在苏芩看来,这位晋王不请自来,项城郡王和项城郡王妃抱恙不出,斐济又故意将自个儿灌成这样,明显就是不想跟这群人来往。
既然金锦屏和徐柔与他们关系正好,省的她还要多费口舌来虚与委蛇,便让她们招待去吧。
“本世子来帮世子妃一把吧。”晋王世子颠颠的奔过来,满身肥肉颤颤,要去扶斐济。
醉酒的男人身子斜斜一歪,恰好躲过晋王世子的手,将苏芩抱了个满怀。
男人的重量有些大,苏芩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揽住人劲瘦的腰肢,稳住步子。
“不必劳烦晋王世子了。”
这位晋王世子跟老晋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猥琐好色,一样的身子空虚,这副酒囊饭袋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筹谋造反。
这事还是昨日里斐济无意中提到的。
那时候,男人拿着书卷,靠在槅扇处,语气满是嘲讽。
说这晋王实在是沉不住气,脑子又蠢得厉害,竟将借兵的主意打到他项城郡王府来了。不过也对,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头的人了,再不出点动静,这皇帝梦怕是就要带到九泉之下去做了。
天色渐暗,苏芩那双媚眼扫过晋王世子。
晋王世子当即便软了腿。
荣安县主与凤阳县主年岁一般大小,还未长开,她跟在晋王世子身边,偷偷的看苏芩和斐济。
晋王虽好色,但子女却甚少,应是身体被酒色掏空后致使女子留不住孩子,留住的那些还是早年晋王身子骨好的时候。
苏芩曾听郡王府内的丫鬟提到过,晋王有意与项城郡王府结亲。一开始说是要让晋王世子和凤阳县主订亲,被项城郡王妃以凤阳县主年幼给挡了回去。后头冒出来个斐济,晋王颠颠的跑来又说要让荣安县主与斐济订亲,被项城郡王妃用徐柔的名头挡了回去。
可到头来,这斐济没娶徐柔,娶的却是皇城一位二嫁的寡妇。
晋王此次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防看到苏芩姿色,当即便成了个哑巴。
像这样的姿色,便是个寡妇又如何,可当真是比他临幸过的所有美人加起来都好看。若能娶得这样的美人,就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了。
“不必劳烦世子了。”苏芩看一眼绿水,绿水上前,扶住斐济。
苏芩带着人,绕过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径直将斐济搀回了主屋。
她原以为这厮是在装醉,但当这只疯狗抱着她的手,啃着她的手指不放的时候,苏芩对上那双突然便干净澄澈如清泉石眼的眸子,当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你松口。”苏芩结结巴巴道。
斐济靠在榻上,修长手掌拢成半月圆圈,抱着苏芩的白嫩小手,就像是在啃上好的珍馐美味一般,细细的舔舐,啃咬。
男人神色乖巧却又慵懒的靠在那里,浑身都是醉人的酒香。
他垂着眉眼,浓密卷翘的睫毛搭拢下来,穿着缎面锦袍的身子束着玉带,从苏芩的视线看去时,直觉男人的腰极细。
苏芩是知道的,别看那腰细,却是跟公狗似得折腾人。
已是掌灯时分,屋内只点一盏琉璃灯。苏芩站在那里,心口忍不住的一跳,然后又是一跳。
灯色下,男人的姿态太柔弱太顺从,这是苏芩从没见过的模样。
哦,不对,昨晚上吃醉酒后她见过一次。
苏芩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这副模样的斐济了,但今日却莫名其妙的又看到了。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面红心热的厉害。
这个模样的斐济,实在是让人太没有抵抗能力了!
“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先松开我。”苏芩抽了抽手,没抽开。
男人抬眸,看向苏芩,那双眸子里水雾雾的浸着酒香氤氲,她竟从里头看出了几丝委屈?
他委屈个屁啊!这一路可是她累死累活的把他扶回来的!因为这厮走了几步以后根本就不让绿水碰了,只赖着她不放。
“你不会是真喝醉了吧?”苏芩大着胆子,伸手掐了掐斐济的脸。
男人脸上的皮肤很好,滑不溜秋的触感弹弹。烫烫的带着温度,几乎灼烧了苏芩的指尖。
苏芩的视线下滑,看到男人被扯开的衣襟,那里的肌肤竟也泛起点点绯红,就像是被浸泡在了酒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狗的美男计。
没错,狗就是故意的!
第119章
掌灯时分; 天色晦暗,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从屋檐处落下,如白银针线般从灯色中清晰跃出; 打在槅扇外的那株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连绵不绝,就似敲击在苏芩的心尖处。
男人侧身靠在榻上; 修长身体微微弯曲; 曲着一只脚,身上的袍裾被拱起一片弧度。束发的缎带斜斜搭在肩膀上; 下颚仰起; 露出滚动喉结。
男人似是呼吸有些困难,身子绷直,自脖颈至下颚处崩出一条优美弧度。俊美白皙面颊泛红,薄唇微启,露出里头素白的牙齿; 带着些许尖锐; 犹如犬类。
灯色下; 男人似被打上了一层柔光; 整个人变得尤其惑人。
苏芩取了湿帕子,给斐济擦脸。
她提裙坐在榻沿处; 挽起罗袖,露出一截纤细藕臂,白嫩如玉。
湿漉漉的帕子带着软香覆在男人脸上。
斐济动了动身子; 像是十分不适应。
“别动。”苏芩起身,按住男人的脸,使劲往下擦了擦,动作有些粗鲁。
男人侧身,往榻内翻进去,躲开了苏芩的帕子。
苏芩举着那湿帕子,看一眼男人沾着湿泥的皂角靴,扶额半刻,跪着上去,抱住他的一只脚,艰难的把那一双皂角靴给褪了下来。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苏芩急忙忙的起身去将屋内的槅扇给关了,但难免还是被砸到了一层雨,湿了半身衣裳。
去屏风后换了裙衫,苏芩想着男人吃了这么多酒,应当会渴,便从外间端了一盅茶进里间,却不防看到男人大开着槅扇,仰着白皙脖颈,薄唇湿润,正在舔外头的雨水。
这是醉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吧!
“斐济!”苏芩急喊一声,端着小茶盅过去,一把关上槅扇,然后将手里的小茶盅递给他,“外头的不能喝,吃这个。”
男人垂眸,双眼泛着红晕血丝,眼尾桃花色蔓延开来,上挑看人时,风流尽显。
端着小茶盅的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苏芩视线下移,看到那只手,不自禁的便想起了昨晚的事。
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就像是带着火一样,碰到哪里,她哪里就会烧起来。
越想越热,苏芩暗自撇开头,直觉发现自己又不对劲了。
正在苏芩走神时,斐济靠在榻上,小茶盅里头的水被他尽数倒到了脸上,即使男人张着嘴,但也没吃到多少,反而打湿了衣襟。
“哎,不是这样喝的……真是祖宗……”苏芩先替斐济擦了衣裳,然后又给他端了一盅茶来。这回她学乖了,也不将茶盅给斐济,只自己垫着帕子,喂给他喝。
男人靠在榻上,慢条斯理的吃着苏芩喂过来的茶,一口一口,有些急,丝丝缕缕的茶水顺着那细薄凉唇自唇角滑落,再次将半湿的衣襟给浸湿了。
斐济觉得有些难受,单手扯了扯衣襟,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眼,委屈的看着苏芩。
苏芩面色一红,心口“砰砰”直跳。这厮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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