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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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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已经做好了坦然的面对她的改变吗?
  如今她这般好,他真的不能再自私的要求她给予他更多的了。
  “楚烨,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楚烨忙看向徐昭,神情有些讷讷:“啊?你说什么?”
  徐昭长吐一口气,对着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他耸了下肩:“我在问你,周兰派来袭击我的人,是不是还跟在我们身后?瞧你,精神似乎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楚烨展颜一笑:“没有,只是想些事情。”说着,他又一回头,道:“昨日素玄汇报,说那批人依然跟着我们,只是他们似乎见已经没有机会再对你下手,所以已经有了退意;怎么?你又什么安排吗?”
  对于一眼就看出自己有所打算的聪明男子,徐昭给予他一个赞赏的笑容,道:“这帮家伙,真把老子当成想杀时就随便举刀来杀,想退时就能收拾好铺盖脚底抹油的溜走吗?把我的命看的这么轻贱,就是他们失败的最大原因;素玄——”
  素玄打马上前,恭敬地停在徐昭的身侧:“娘娘有何吩咐。”
  “带上你的翎羽卫,把跟了咱么一路的臭老鼠们全部都抓起来,记住,他们都是周兰的死士,一定会在牙齿缝里或者是在身上藏了用来自裁的毒药,想办法别让他们有机会自杀,抓活的。”
  说完这番话,徐昭就突然打马朝着城西方向奔去,看样子是不着急先进城了。
  楚烨赶忙跟在身后,道:“阿昭,你现在不随我一起回宫吗?”
  徐昭眼神锐利的看向城西方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虽然距离隔得很远,可依然可见山间葱郁的绿色,而去往小山的方向,随处可见有些挎着篮子的善男信女手中持着香烛香油,结伴而行的往小山的方向走着。
  徐昭回首看了眼被自己的举动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楚烨,解释道:“当初我随老疯子一起离开大梁前往大宛,你是否对父亲说我忽然身染疾病,所以需要在后宫静养?”
  “没错,你突然不见了,当时连我都找不到你的行踪;你也知道朝中不少人都喜欢人云亦云,我担心你的消失会给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朝局又带来新的冲击和流言,所以才对外称你生病抱恙,在内宫静养。”
  徐昭见楚烨神色紧张,对他宽慰一笑:“楚烨,你别担心,我没有对你的决定心存不解,反而很是理解;更知道你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保护我,如果让朝臣们知道堂堂一国之后被人掳走了,就算我后来被你平安的找回来,也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传的满城都是;如果这些流言蜚语再被有心人利用,别的不说,只要将这些流言蜚语往我的名节上稍稍引带,就会传出许多恶意满满的传言来;朝中有不少喜欢无事生非的老古董,那些家伙最爱守旧礼、钻牛角尖,如果他们联名起来抨击我,我还真是难以承受呢。”
  楚烨满意的看着徐昭,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又是将自己的苦心全部都了然于心;在感动之余更是觉得骄傲,他的阿昭,果真是冰雪聪慧。
  “只是,当初你的这番说辞和安排,如果是建立在周兰不会出现的情况下,自然是完美无缺;可是那个女人明显对我很有敌意,在她入宫后,只要稍稍探查就能知晓我并不在宫里;所以这个谎言在她面前不戳自破,甚至她心存诡计,也许还会利用这个谎言大做文章;我才不要被她抓到把柄。”徐昭骄傲的一扭头,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倔强:“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在我背后给我穿小鞋,可偏偏她周兰又是个给人穿小鞋的高手,所以我不得不对她有所防备。”
  关于徐昭说的这番话,其实楚烨也早有考量;只是要他没想到的是,她也同他想到了一处。
  “那你准备怎么做?”
  徐昭再次勒紧马缰,手持马鞭指着远处的小山,道:“我说过,我徐昭这辈子不会让同一个对手欺负两次,当初她在大梁边境派人伏击我,我就已经吃了她一次暗亏,没道理再栽在她手里一次;所以这次,我准备给她来一个釜底抽薪,好好地给这心思不正的丫头上一堂课;楚烨你看,前面的山上有一座小有名气的求子观音庙,我准备到那庙里住两天,先不着急跟你回宫。”
  楚烨在听到‘求子’二字时,立刻就抬起了一边的眉角,甚至连幽沉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阿昭,你想要太子何须去求在泥塑的送子观音,直接找我便是了。”
  听到楚烨这明显藏着喜色和欢悦之情的声音,徐昭娇嗔着瞪他:“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还有心情跟我打趣儿?”
  “谁跟你打趣儿了?你不提我还要找时间与你说呢。”就看这向来洒脱明朗的楚皇帝突然像是转了心性,扭捏着攥了攥手中的马缰,压低了声音直往徐昭的耳边凑,道:“阿昭,这一路上虽说你我相处的时间很多,可我念你路途辛苦就也没很缠着你,等回了宫你可不能再不将我完全放在心里,朕可等着与你生一个活泼聪明的小太子呢。”
  说完,这大胆的家伙居然还在徐昭的耳边偷偷地吹了口气,惊得徐昭睁大了眼睛回头瞪他,忙推搡着就要将他推开自己身边,“你做什么呢,光天化日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瞧着徐昭又羞又躲的模样,楚烨本是有些郁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连眼底的笑痕都一道一道的滑动着波纹,似是快要从眼底滴出温柔的水来。
  徐昭单手捂着发烫的脸,羞怒般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怎么以前就将这头色狼看成了冷情无欲的大冰块了呢?哪想到冰块融化了,里面居然藏着一个火山。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偏偏要住到城外的观音庙里吗?”
  看着脸颊羞红的徐昭,楚烨自然是喜欢万分,但是又想到他心爱的女子大白天的被自己逗得娇态百出,这副模样恐会被他人看了去,当下便敛了神情,做出一副禁欲般的正人君子状,道:“莫不是跟周兰派来暗杀你的人有联系?”说话间,他就稍稍往徐昭身边又靠了靠,希望能用自己的身板将心爱女子的娇态尽数遮掩,他才不要阿昭如此美态被他人看见,阿昭的一切,都必须是他的。
  徐昭才不知楚烨的心思已经飞到了这上面,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后,慢慢说道:“我准备给周兰重新编一出戏,一出让她措手不及的戏;她以为只要我一回来就会赶紧赶回皇宫,也许还会笨蛋的冲到她面前给她一个下马威;哼,下马威自然是要给的,但我绝对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
  徐昭眼神狡黠的一笑,继续道:“等你先回宫皇宫,我就会要人传出另一个消息,那便是本是在后宫养病的皇后娘娘其实早已身体康健,并且为了早日诞下皇嗣,甚至掩人耳目悄悄在翎羽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城外求子的观音庙中潜心修行;只是这个消息却不知怎么就走漏了,跟着引来杀身之祸;好在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除了受了些皮外伤和惊吓并无大碍,更要人欣慰的是,前来刺杀皇后娘娘的人,已经被抓住了。”
  说到这里,徐昭就放眼望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似乎已经看到了她与周兰针锋相对上的那一刻:“她不是想利用那些死士要我的命吗?我现在就把这些死士抓到她面前,看看是要了她的命还是要了我的命。”
  楚烨惊喜的在心里给徐昭鼓起了掌,好一招以退为进的釜底抽薪,借力打力的手段使的可真叫人刮目相看。
  看着楚烨眼底的惊喜之色,徐昭得意的冲他一点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楚烨忍不住弯起嘴角:“是很不错,看来这次周兰是遇到对手了。”
  面对楚烨的夸赞,徐昭允许自己小小的骄傲一把;要知道能够得到狐狸楚皇帝的肯定可是很不容易的。
  而就在徐昭得意洋洋的时候,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阵阵传来。
  本是跟在徐昭和楚烨身后的翎羽卫们顿时打马上前,以圆形保护姿态将他们二人虎仔最中心的位置。

  ☆、003:兄妹之情

  徐昭和楚烨相顾一视,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这队人马的猜测。
  前去查探的翎羽卫很快就回来:“皇上,娘娘,是御林军指挥使徐诺徐大人来了。”
  “是大哥?!竟然是的大哥?!”徐昭惊喜的差点叫起来,跟着,在楚烨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她便利落的翻身下马,快步就朝着徐诺飞来的方向迎去。
  徐诺今日是便装出行,身后带来的人也不是宫里的御林军;在看见徐昭一行人的队伍后,就更是心潮澎湃的催促身下的马儿,如一阵旋风般朝着徐昭奔去。
  兄妹二人多日不见,自是思念甚深;在徐昭还如小时候那般似一只归家的乳鸟般一脑袋扎进徐诺的怀中时,望见这一幕的楚烨等人都忍不住轻抬了下眉角;好在他们这些人早就知道徐家这对兄妹感情深厚所以也没多少大惊小怪,不过,跟在徐昭身后的楚烨在心思回转了一番后,眼神还是颇为怪异的盯着徐诺多看了几眼。
  以前他就知道徐诺很是疼爱自己这个妹妹,他只当做他们是兄妹情深,感情融洽深厚罢了;可现在,在知道了徐昭的身世后,知道眼前这一对紧紧相拥的‘兄妹’不过是假的,他这心里的滋味就有些怪了。
  紧紧抱着大哥徐昭才不知道此刻楚烨的心思,眼角噙泪的她几乎差点在徐诺的怀里哭出来,抽着发酸的鼻子,低低的就在徐诺的耳边眷恋的诉说着:“大哥,我很想你。”
  徐诺对于怀里这个从小就疼到大的妹妹向来都是宠溺顺从的,哪怕是在知道一切的真相后,他还是在心里坚持着将徐昭看作是他这辈子最亲的亲妹子;所以,在听到徐昭的话后,硬是惹得这七尺男儿瞬间红了眼眶,更是将徐昭紧紧地搂在怀中:“回来就好。”
  千言万语的思念,在此时此刻是似乎只要一个拥抱就已足够;从大梁到大宛的一路艰辛,在宛城经历的九死一生,似乎此刻都在这个亲人相拥的怀抱中如前尘往事般悄然消散。
  徐昭知道这里是城外的官道,虽说他们一行人的打扮都颇为低调,可身边的这些人皆是人中龙凤之辈,光是一个人站在这里都足够吸引他人注意,更何况这一站还站了一堆;为了防止她的计划败落,还是尽快拉着大哥离开这里为妙。
  “大哥,此处人多,我们寻个隐秘的地方再说话吧。”
  徐诺虽然是个毫无心机的直爽汉子,可也知道不能随便暴漏了徐昭一行人的踪迹,在冲着徐昭点了点头后,就走到楚烨面前,双手抱拳拱礼,压低声音道:“微臣迎驾来迟,还请皇上赎罪。”
  楚烨看了眼徐昭,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徐诺身上:“徐大人怎么知道朕今日会携皇后一同出现在城外?”
  徐诺不敢隐瞒,道:“自皇上为了寻找皇后娘娘离开京城后,微臣就以巡查城外治安为由每日必到城外四处逛逛,为的就是能够早一点见到皇上和娘娘;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总算是让微臣见到二位,这高悬数月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听见徐诺的话,徐昭的心就是一阵感动。
  对于自家这老实忠厚的大哥的心性,她是最了解不过的;小的时候她就被大哥宠在了心里,不管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对他开口,哪怕是要他极为为难,他也会不顾一切的为她办到;为此,也不知平白无故的挨了多少顿来自于父亲的责罚与挨打;可就算是这样,下次只要她再开口要求什么,大哥还是会一口应下;那副不知是过于宠爱还是憨傻的劲儿,至今让她回忆起来都忍不住发笑。
  只要想到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知道一切真相的大哥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因为挨不过心底的思念和担忧,一遍又一遍的在这城外走了一圈又一圈,只是为了能够能够早点见到她;徐昭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煮沸了一样,一阵阵的发酸,一阵阵的酸甜。
  楚烨看出徐昭又要有眼泪决堤的架势,忙伸出手将低着头不语的她轻轻地拦在怀里,再看向徐诺时,眼中再无刚才看他时的那丝怪异,而是含笑道:“爱卿一切都不必挂心,阿昭她很好,朕也很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阿昭要去城外菩提山上观音庙,本来朕还担心她一人去很不安全,正好爱卿来了,这个保护皇后的任务就交给爱卿来做吧。”
  徐昭正在勾着头拿袖子擦拭眼角沁出来的泪,忽然听见楚烨这话,忙问:“你真的要大哥陪我去?”
  楚烨看着她眼底星星闪闪的泪光,无奈的伸手拍了下她的头顶,语气中的宠溺之气简直呼之欲出:“你不是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打乱周兰的计划吗?我如果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止,你还不恨死我?只是让你一个人去观音庙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大哥武功高强,让他守在你身边,照顾你,陪着你,我还是挺放心的。”
  听着徐昭和楚烨一言一语的对话,徐诺有些不太明白了,看着徐昭就问:“妹子,你不回京城?连皇宫都不回吗?爹他很想你,娘听说你‘生病’了在宫内静养后,跟着没几天也病倒了;前段时间夜里发烧都喊着你的名字,你难道不想早点回去见见他们二老吗?”
  听到来自于家人的消息,徐昭自责愧疚到了极点;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徐家老二心中的地位何等的重要,这也是她为什么甘心放弃大宛公主的尊贵身份也一定要回到大梁来当徐家的女儿,当楚烨的皇后;对她来讲,徐家上下数百口人的确是没有一个跟她有真正血缘关系的亲人,可是这些人,在她被命运送到他们面前时,她就已经成为徐家的孩子;在徐家的保护下,她从小生活无忧,享受着来自于父母的疼爱,大哥的呵护,族人的保护,她不能因为在找到真正的亲人后就将这些曾经给予她无私爱意的家人们彻底抛弃;尤其是现在,在徐家需要她来支撑,需要她来守护的时候,她更不能狼心狗肺的抛弃他们。
  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眼泪再次漫出来,徐昭几乎瞬间就被徐诺的话击碎了心房,睁大了眼睛抓紧楚烨的衣襟,刚准备说话,却被他先开口打断。
  楚烨抬起徐昭的下巴,幽沉的眼睛里到倒映着她抬眸含泪的模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阿昭,你想好了,如果你现在决定不去观音庙而是随着我们一起进京回宫,刚才你对我说的那番话,周兰可能要对你做的那些事,有极大地可能性会成真;真到了那一天,你确定自己有把握能够压下她精心翻起来的风浪吗?”
  徐昭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楚烨心疼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痕,道:“我知道,你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有多难;这一路艰难,你为的就是要守护自己的家人,如今听到父母的状况后,你的自责和愧疚我感同身受;可是阿昭,跟高手博弈不能只顾眼下,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让精心安排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徐昭紧抓着楚烨衣襟的手开始慢慢松动,最后,在他无声的鼓励下,她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瞳时,那眼睛中被泪水洗刷过后的冷静,要人心颤不已。
  “大哥,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见爹爹和娘亲。”
  “为什么?”徐诺有些不太明白,对于这个妹妹,他多少还是了解的;只要他告诉她父母的情况,他就有信心向来孝顺的她一定会赶紧回家看一眼生病卧榻的母亲,可眼下,徐昭的拒绝却是要他很是不明白。
  徐昭来到徐诺面前,伸手主动拉起大哥略显粗厚的大手,眼睛锃亮道:“具体的理由我现在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我只希望大哥能够明白,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可以答应大哥,待我回宫之日,就是与父母想见之时。”
  徐诺被徐昭坚定地眼神看的心思一晃,下意识的警惕就让他意识到什么:“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看着恨不能乍起一身的羽毛将自己保护起来的大哥,徐昭突然笑出声:“大哥,如果真有事,你会怎么做?”
  “能怎么做?!谁敢动我妹妹,我削了他!”
  看着大哥按在腰间兵器上的动作,徐昭脸上的笑色越来越大,可整颗心,却狠狠地揪起来:“哥,瞧你这幅护犊子的样子,以后谁还敢靠近我。”一边安抚着徐诺瞬间绷紧的情绪,徐昭一边看向眉心轻轻皱在一起的楚烨,又道:“我刚才不过是随口跟你胡说了一句,你可千万别惹事。”
  “你真的没事?”徐诺怀疑的看着徐昭。
  徐昭郑重的点头,道:“没事的大哥,我只是有一些安排要先去菩提山的观音庙一趟;正好咱们兄妹多日不见,你就当是陪我去一趟,顺便还能保护我,一举二得多好啊。”
  徐诺砰砰跳动的心在看见徐昭脸上轻松的表情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头顶,就像小的时候保护那么娇气顽劣的小妹妹一般,俊朗的面容上尽是笑色:“好,大哥陪你去。”
  T

  ☆、004:自我救赎

  两个时辰后,当厚重结实的西侧宫门被人从离开推开时,一队疾行的人马眨眼间便消失在宫城门口;跟着,就看见一个头戴黑色兜头帽的人在众人的保护下直奔勤政殿方向。
  多日来,勤政殿的宫门一直紧闭,除了天子身边的心腹太监和九王楚绍能够亲见闭门不出、身体微恙的皇帝外,就连朝中人人敬重的老臣亲自求见,都无言得见天颜一眼。
  而今日,当这行人在来到勤政殿侧门敲开宫门时,形容憔悴的内宫大总管福全公公在瞧清楚被众人护在中间身着黑色长麾的男子容貌后,差点忍不住激动地情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楚烨藏身于黑色的长麾之中,大大的兜头帽几乎将他整张脸都藏在隐晦的灰暗之中;当漆黑如墨的眼睛在看见福全差点泪奔的表情时,忙伸手摆了摆;福全不愧是天子身边的近侍,自然是看懂了楚烨的意思,赶紧打开了侧门,将这一行风尘仆仆的人放进宫内。
  楚绍正趴在龙案下的小桌前奋力的和一大堆奏折做着‘殊死搏斗’,突然听见动静抬起头一看,同时差点泪奔了:“皇兄,你总算是回来了。”
  楚烨展开双臂任由福全伺候着脱掉身上的长麾,露出穿在里面淡紫色的修身锦服;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的面容稍显憔悴,可在看见多日不见的楚绍后,楚烨的心情显然极好,接过福全递上来的干净帕子一边洁手一边笑说道:“老九,多日不见,看你似乎还胖了些。”
  “啊?皇兄您没跟臣弟说笑吧?!”楚绍都快哭了,天地良心,自打他从皇兄的手中接过这满朝的政务后,他可没一天过的安生;皇兄突然离开大梁前去大宛寻找那不省心的皇后娘娘的这件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前朝的朝臣们更是被瞒的死死地;所有人都以为天子得了暗疾需要静心疗养,所以才会将自己关在勤政殿中不见外臣,更下令不许要朝臣们轻易来打扰;却不知他们的一国之君早就金蝉脱壳去了邻国,此时此刻坐在勤政殿中的人乃是当朝天子的弟弟九王爷楚绍。
  至于楚绍,在被楚烨拉出来顶替自己坐在勤政殿里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几乎懵逼了;以前,他当一个逍遥金贵的王爷,每日看着皇兄端坐在至尊宝座之上指点江山、笑看天下也曾羡慕过,可是,当他真正能够手握朱批,掌管天下的时候这才发现,天子这活儿——真他妈只是看着光鲜分分钟都能熬干人心血的苦命活儿啊。
  天知道在他躲在勤政殿里日日帮着皇兄看折子,夜夜想着怎么应付总是想方设法欲要探一探皇帝身体是否真的存在微恙的朝臣们时,他这日子,过的简直都快赶得上生不如死了;今早儿他对着铜镜打量自己,竟然震惊的发现,他居然被这帮不省心的朝臣和无数奏折‘迫害’的掉头发了,再照这样发展下去,他相信过不了几日自己都要秃头了。
  虽说自己的容貌跟皇兄比起来稍稍差了点,可那也是风流潇洒、仪态翩翩,一枝梨花压海棠啊;想到自己将会由冷艳高洁的梨花变成人人见了都会踩一脚的喇叭花,他差点都萌生出去找先帝下棋喝茶的心思;好在皇兄还算有良心,总算是在他快要崩溃之前回来了。
  楚绍身形萧索,颤颤巍巍的从凳子上爬起来,来到楚烨面前就噗通一声跪下去:“皇兄,您就答应臣弟吧,以后就算是皇后娘娘再跑了,您也千万别再将这苦差事丢给臣弟了;您瞅瞅臣弟这黑眼圈,您看看臣弟这蜡黄脸,还有臣弟这一握就能掐住的小瘦腰,臣弟差点无法活着看着您回来呐。”
  楚烨笑着看向楚绍那明显因为操劳过度而发黄蜡白的脸色,尤其是在对上他那双明显因为睡眠不足而红血丝遍布的眼睛时,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朕掌管天下的时候也没见将自己折腾成你这幅鬼样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朕做什么事了?”
  “皇兄,臣弟每日光顾着应付一波又一波打着各种旗号前来探病的朝臣已经够辛苦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做其他事?”说到这里,楚绍就低下头小声嘀咕:“就你这皇宫,除了地盘大一点,房子多一点,景致好看一点,其余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供人消遣,还没我自己的府邸来的好玩呢;在这么无聊的地方,我能背着你做出什么事?!”
  看着楚绍嘀嘀咕咕、满脸无趣的表情,楚烨大步朝着龙椅走过去:“天禧殿那边,怎么样?”
  楚烨不提天禧殿还好,一提顿时就让气息奄奄的楚绍差点火爆的将自己给点找了:“皇兄,那个周兰真不是个好惹的,臣弟实在是想不明白,您招惹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咋就给自己招惹来一个这么难伺候的刺头。”
  楚烨眉角一抬:“此话怎讲?”
  说起周兰来,楚绍就滔滔不绝起来:“那个女人刚进宫的时候还算安分,可慢慢没几天过后,她就成天派人在勤政殿外面盯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训练自己身边的下人的,那些跟着她一起进宫的下人们几乎各个都是轻功高手,只要藏到一个地方,那就跟玩隐身术一样,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起先,我就差点着了她的道儿,好在皇兄留给臣弟的翎羽卫也不是吃白菜长大的,动起真格来丝毫不弱于人后;后来她许是见自己没办法在咱们手中得到好处,就慢慢地撤走了那些人,只是从那以后,后宫上下就没安生日子了;现在整个后宫,但凡是说得上的地方几乎都有她的人。”
  说到这里,楚绍就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忧心忡忡道:“据臣弟来看,跟皇后娘娘的古灵精怪相比,周兰简直就是一朵散发着迷人香气的食人花,现在整座皇城上下几乎都被她重新洗牌休整,就像是做了一个天罗地网等着皇后娘娘来钻;更要命的是,明知道来者不善,我们还不能贸然出手,谁让人家老子手握重兵,不能轻易收拾这个贼子野心的呢。”
  听着楚绍的叙述,楚烨慢慢整理出思路:“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当日她在勤政殿外围派人盯梢,定是还不知道朕已离开京城,所以只是想要就近观察朕,盯着朕的一举一动;后来,应该是她发现了此时坐镇勤政殿的人是你,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将人撤走,甚至还趁机在内宫上下大动手脚;朕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不仅仅是在宫中动了手脚这般简单,要知道此女子极为聪慧,她应该知道,从入宫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人也在盯着她,所以她该明白她的举动我们多少也是了解的;所以朕担心,在内宫上下动手脚不过是她放出去的烟雾弹,真正的用心险恶而是她在背后悄无声息做出的安排。”
  “皇兄,需要臣弟做什么吗?”听到楚烨的安排,楚绍也跟着紧张起来;对于这个周兰,他自幼就对她没有多少好感,总是觉得这个女人野心很重,占有欲也极强;想起小的时候皇兄因为性格和善从来不轻易刁难身边伺候的宫人,所以伺候在皇兄身边的宫女们都总是拔着尖儿的欲在皇兄身边卖好,这件事也不知是谁捅到了那时年纪还不大的周兰耳朵里,六七日过后,原本伺候在皇兄身边的一个宫女突然被御医诊断出得了带状疱疹。
  要知道对于这种带有传染性的脏病宫内之人向来都是讳莫如深的,在这件消息传出去之后,不出半日皇兄身边所有伺候的宫人几乎全部都被发配出宫,圈养在宫外自生自灭;皇兄也因此受到了连累差点被先帝同样送出宫,那时他还天真憨傻,以为这是天灾不可避,不免为皇兄深深地担忧了几分;直到一次的一个意外,让走在假山丛中的他无意之间听到了周兰教训皇兄身边近侍所说的那番话时,这才恍然,原来这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亲自导演的一场**。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再在宫内的大小筵席上亦或者是宫外的日子中遇见周兰时都像是看到一条吐着毒液的美人蛇,能避开多远便避开多远,千万不要轻易招惹来这看似纯美无害,实则阴毒十分的女人盯上自己。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会怕了她;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自是不怕死的,更不怕与人真刀真枪的硬拼;可他这辈子最忌惮的就是这种成天玩心眼的女人,简直要人防不胜防,更是恶寒无比。
  看着楚绍脸上难以遮掩的厌恶之色,楚烨自然知道他这个弟弟对周兰的印象不佳;不过也能想得明白,但凡是长了脑子的都不会将周兰轻易小觑,更谈不上会喜欢上那个女子。
  “你现在最好不要有所动作,周兰心思深沉,当初劝说的周齐联合朝臣硬是逼着朕将她迎进宫中,可见她也是做足了准备,贸贸然与她杠上,只会让我们盲目轻敌,中了她的圈套;更何况……”楚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幽沉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危险:“她现在把目标瞄准了阿昭,朕倒是很想知道,她准备在阿昭身上动什么手脚。”
  听到这里,楚绍不免一阵唏嘘:“皇后娘娘虽然聪慧,但论起毒辣十足不是周兰的对手。”说到这里,他又偷偷瞥了眼楚烨,继续道:“本以为像皇兄这般富有天下之人足可颠倒乾坤、无所不为,没想到很多时候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做自己不愿做之事。”
  楚烨听到楚绍这番话后颇有一番感触,沉默半晌之后,闷闷道:“朕总有一天会让自己强大到无人敢欺的地步,总有一天一定会有足够能力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子,不会让任何人辱她一分。”
  *
  城外普陀山上的观音庙素来香火颇为旺盛,虽然比不上皇家寺庙的气势辉煌气派,但小庙却有小庙的精致出彩;隐没在丛山绿林间的白色观音庙,就像落入凡尘的一座莲花宝座,与世无争、出尘无垢,山庙上下香火腾腾,来往的善男信女皆是一脸善意之象,叫人很快就能心生好感。
  因为有徐诺的安排,徐昭一行人隐姓埋名低调住进观音庙中;观音庙的主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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