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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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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圣兴宫内,王氏拨动着手边精致的琉璃灯,陷入深思。
直到张嬷嬷急急从外面走进来,跪在地上回话:“太后,朱泽此刻正在栖凤宫内救治杨氏;奴婢的人打探出来,朱泽在为杨氏搭脉后说了句,不难!”
拨弄琉璃灯的手一颤,杨氏阴沉的脸色闪过黑气:“不难?张嬷嬷,当初是谁告诉哀家,中了乌头毒的人就会失去神智,为人操控,并无药可解,你现在告诉哀家,这句不难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嬷嬷浑身冷汗,发抖不止:“太后赎罪,乌头毒的确是无药可解,您若不信可以叫来太医一问便知。”
“那为何朱泽能解?!”王氏拔声而起,抱起心爱的琉璃灯狠狠地砸在地上,怒目红瞳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奴才,恨不能扯碎了这没用的废物。
张嬷嬷吓的惊叫:“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朱泽被称为一代神医,人人都说他可起死人而肉白骨,也许他是真的有法子,不过……”张嬷嬷跪行到王氏跟前,紧紧地抓着王氏的裙角,眼底闪过狠色:“不过,请太后放心,就算朱泽救了杨氏,奴婢也不会让那贱人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王氏扬起的怒眉慢慢放下,手一伸就抬起张嬷嬷的下巴,看着那张木讷的脸,脸上一片嫌恶之色:“记住你说的话,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杨氏真成了哀家的威胁,哀家就不想再见到你了。”
张嬷嬷手脚冰凉,噗通一声就趴跪在地上;明明眼前阵阵发白,可徐倩临死前瞪大眼的模样却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在脑海深处;这辈子,她的这双手不知沾了多少血,做了多少不可告人的阴私勾当,可只有在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
☆、046:爷,救我哈!
栖凤宫内,朱泽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身上的素衣半解散乱,永远都用一条白色发带绑缚的青丝也蓬乱异常,清秀的娃娃脸上还带着一个乌眼青,白嫩的脸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抓了,细长的抓痕尤为刺眼;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留下浅浅的血痕,依他超凡脱俗的医术,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好如初。
可他现在却没心情打理这些,而是双眼发直,像是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的怔怔失神。
楚烨端坐在高坐上,上挑的凤眸潋滟含笑,动作优雅的端起茶杯,轻轻地晃动着杯内淡青色的茶水,瞥向坐在地上依然发傻的某个人:“瞧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宫里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朱泽苦逼的抬起受伤的脸,泪眼涟涟的张嘴就诉苦:“皇上,我被一只兔子给揍了!”
噗!——站在楚烨身边的福全公公没忍住!
楚烨却是不以为意的吹了吹杯面上的茶叶,说了句:“就你这缺根弦的脑子,被揍是早晚的事。”
“都是你的妞害的。”说道罪魁祸首,朱泽愤而起身:“如果不是她突然出事,那只兔子也不是弃我而去;我对它多好啊。”是啊,他对它多好啊,他这辈子第一次捏绣花针做的第一件绣品就是那没良心的小东西此刻屁股上穿的大裤衩。
楚烨在抿了一口茶水后,真的是在没心情跟这二货再瞎贫下去,再次开口确认道:“你确定杨氏身上的毒无药可解吗?”
说到药理,朱泽总算正常起来:“乌头毒,可以算的上媲美牵机、鹤顶红这样的极品毒药了;此毒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不会直接要人性命,而是会受施毒者操控,狂性大发时宛若另外一人,且中毒者会致死追随施毒者,并会不计一代价完成施毒者下达的任何命令;不得不说的是好在杨氏中毒未深,要不然皇后绝对会被她掐死;而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克制了她体内毒性蔓延。”
“只能克制,不能解除……”
听着楚烨的呓语,朱泽还以为他这是在逼视他的医术,立刻就炸了:“我说皇帝陛下,你知道普天之下能克制乌头毒毒性的人只有本神医一人吗?你知道本神医用了多惊采绝艳的手段才保下杨氏的一条命吗?你知道本神医……”
“闭嘴!”
朱泽立刻双手捂嘴,一眼委屈的看着卸磨杀驴的某人;这对夫妻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拐了他的心头肉,一个拉着他玩解毒,在解毒的过程中还逼着他这个心地善良、纯粹无辜、冰清玉洁的大好青年演戏,你说让他好好演戏那也成,居然从头到尾只让他说两个字——不难!
不难个球啊不难,本神医现在很难过好不啦,心尖尖上的兔子被关进大狱了,引以为傲的医术受到怀疑了,就连他想张大嘴狼嚎几声也被阻止了;爹啊!师父啊!爷爷啊!祖宗啊!他被人欺负的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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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泽在栖凤宫里哭天喊地、叫爹叫娘,徐昭却是在牢房里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老货干对眼。
老家伙被关在牢房里的时间太久,难得出现一个有意思的女娃娃自然是如获至宝,玩性大发;此刻他正捧着徐昭丢过来的鞋子上下左右的把玩着。
徐昭也是在把鞋子丢过去砸人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此刻看她那只绣着金凤,缀着珍珠,镶着宝石的锦缎绣鞋被一个脏兮兮的老东西捧在手里左右玩赏,立刻有种被人剥了衣服偷瞄的羞涩感,忙一跳一跳的跳到一个更加适合二人说话的地方:“喂,把鞋子还给我。”
老家伙连头也不抬:“小姑娘脚挺大。”
噗!徐昭差点被气吐血。
“老家伙,你想挨揍是不是?!”徐昭亮了亮自己的肉拳,同样站回到桌子上的元宵小爷也配合着主子的话对敢吓唬它的老不死晃了晃自己的爪拳。
老家伙却像是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一样,继续自说自话道:“小姑娘多大年纪了?……成亲了没有啊?……如果没成亲要不要考虑嫁给老夫的儿子呀?……什么?你想知道老夫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老夫的儿子,绝对是天上少地上无、英明神武、风采一流、能文能武的风华绝代的惊世儿郎啊!……哎呦呦,不过你要是想跟我儿子,恐怕得做小……为什么?嘿嘿……因为老夫的儿子太优秀,所以从小就被订有婚约啦……”
徐昭扶着发晕的脑袋真的要被这老货给气厥过去了,什么?让她嫁给他儿子?靠!不会是个小疯子吧;而且,有楚烨那只孽障存在,谁要是敢让她红杏出墙,那他还不让那人死全家啊。
徐昭被这老货气的头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脱了另一只鞋子在上面恶狠狠地吐了口吐沫,然后瞄准那不要脸的老货,咻——的一声,鞋子飞炮,砸死你丫的。
老家伙瞅着飞过来的另一只鞋子,轻松伸手一接,跟着便神情轻松,眼神惬意,四肢舒展的躺在草垫上,简直要人以为他不是身在空气寒、条件差的监牢里,反倒是睡在床暖帐香的大床上,就差再有两个会唱歌会扭臀的小妞儿让他观赏了。
徐昭呕的快吐血,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响动在牢房外传来,只可惜徐昭此刻正在挠心挠肺的想法子整治这老东西,自然是没听到这响声;倒是隔了徐昭数尺远的老家伙立刻乍起耳朵,本是无精打采的眼睛刹那聚满精光,警惕的看着周围。
看见老家伙这动静,徐昭还以为他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刚准备抄起桌子上的茶碗照着老东西砸过去,一根竹管从头顶的天窗上伸进来,跟着一缕淡淡的白烟缓缓从竹管中吹出来,直朝徐昭飘去。
老家伙睁大眼睛抬着头,惊奇的看着淡淡的白烟直往徐昭鼻腔里钻;好家伙,这天牢好歹也算是被禁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没想到在这里外都有高手把守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能溜进来放迷眼?哇塞!好想跟这么牛掰的人当朋友啊。
“小姑娘,老夫跟你说件事。”老家伙依然保持着抬头惊愕的表情。
徐昭才不上他当,他抬头往她头顶看是不是?那她偏偏要跟他唱反调,她偏不抬头,偏不往上看!
“老娘没什么好跟你说的,阿嚏!”徐昭张嘴就打了个喷嚏,哎呦,怎么头有点晕啊。
老者看着已经着道的小丫头,忙捂住口鼻,又道:“我是要告诉你的,是你不愿意听的,如果你被迷烟迷倒,可不要怪老夫啊!”
徐昭觉得自己快要拿不稳手里的茶碗了,眼前这不要脸的死老头也开始变的有些重影了;什么?他说什么迷烟?她头上有什么?
徐昭终究忍不住,抬头那么一看,当她无比清晰的看见一缕白烟直冲她飘来的那一刻,瞬间变成斗鸡眼;擦!这是什么鬼?
再低头往桌子上那么一看,元宵小爷已被放倒,此刻正迷离着一双金色的眼珠抽搐着一只肥腿就差口吐白沫。
徐昭扶着桌沿噗通一声栽倒,在意识停留的最后一刻,朝着元宵伸去了求救的手臂——爷,救我!
元宵小爷手脚无力神游太虚的看着主子伸来的手臂,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主子,爷这次也救不了你了。
☆、047:终于,起风了
在徐昭被放倒的那一刻,小小的天窗被人从外面移开,跟着一个裹着黑巾的脑袋就从上面探下来,在确定牢房里的一人一兔都没了反抗意识后,这才身法熟练的从上面丢下来一根麻绳,顺着长绳往下滑。
来人身形细长矫健,一看就是专干这种勾当的。
当那人将徐昭扛起,且把元宵小爷当做一个挂饰挂在裤腰带上准备顺着麻绳悄无声息地爬上去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和希望悄悄的从对面传来:“哥,捎上我一起呗。”
来人没想到这天字号牢房里居然还有一人,当场就被惊的脚下一崴,差点把徐昭给甩掉了;但敢潜入天牢就证明此人也非胆小之辈,所以在稳住心神后,那人便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是当他看清楚对面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直冲着他龇牙咧笑时,差点跳起来大骂亲娘:“喂老东西,你多大年纪了居然叫老子哥。”
老头儿依旧好脾气的嘿嘿笑:“你管老夫叫哥也成。”
那人只觉得心口一噎,如果不是碍于有任务完成,看他丫的揍不死这老东西;没想到帮主子来天牢逛一圈抓个人,到最后还认了个兄弟。
懒得跟这疯老头再继续磨叽下去,那人重新抓上麻绳,可脚刚抬起头,老头儿又开口:“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大声喊。”
“你他妈敢!”
“你看我敢不敢!”老家伙勒紧了裤腰带站起来,跟着又做出清嗓子的动作,那架势分明就是你一动我就叫。
小天窗上又探下个人头,低声喊:“三只手,你好了没?禁军快来了!”
被唤作三只手的男子一脸蛋疼的表情回复头顶上等候接应的兄弟:“哥们,老子被一个疯子缠上了。”
“哈?主子不是说天字号的天牢里只有皇后一人吗?怎么会有个疯子。”
“老子咋知道。”三只手也急了:“他非逼着我要我带他一起走,怎么办?”
小天窗上的人沉默了一下,牙一咬,道:“那就带上,快上来!”
幕夜降临,雾霭升起;偌大的京师很快就被一盏盏燃起的灯火点缀成一座灯光星火之城。
街上行人渐渐散去,快要掉光树叶的大树在秋风中轻轻颤抖,枯黄的草芽渐渐败落;秋末,冬将来。
而此时的栖凤宫内,早已点起了七彩琉璃宫灯,熏的温热清香的大殿里虽没有它的主人,可殿里宮侍依旧有条不紊的各守其职,未见丝毫慌乱;尤其是偏殿,微微敞开的房门内人影晃动,一股股浓郁的药香味不断从里面散发出来,隐约还能听见两个负责守夜的宫人的对话。
“不知娘娘被关在天牢里可还习惯。”
“谁被关在牢里会习惯?”另一个颇为机灵的宫人说道:“好在朱神医说了,只要等杨氏明日一醒来就能还娘娘清白,所以咱们一定要好好盯着,千万不能出了纰漏。”
“皇后娘娘平日里待咱们不薄,如果能帮到娘娘我自然会尽力;你就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守好杨氏。”
宫人一边说着,一边给正在昏昏欲睡的杨氏掖了掖被角,然后又将殿里的灯火调亮了些,当真是鼓足了劲儿一定要为含冤的皇后出一份力。
只是,那两个说话的宫人却不知道她们的对话全部都被一个趴在偏殿外窗户下的黑色人影听去,黑色人影在听到明日杨氏便会醒来的消息后立刻捂住口鼻,睁大的眼睛里带着焦急,跟着就照着来时的小路一路飞跑。
待人影回到栖凤宫后殿的小花园,便朝着西墙头学了几声布谷鸟叫,过了一会儿,一个麻利的身影从墙外翻进来,空中几个漂亮的腾空动作更显示此人武功不浅。
“张嬷嬷。”看见来人,黑影忙小跑上前迎接。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张嬷嬷老辣而精悍的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偏殿,一双阴鸷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杀气:“探查的怎么样了?”
黑影点头,道:“朱泽果真救下了杨氏,而杨氏明日便会醒。”
张嬷嬷一咬牙,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出这样的纰漏,乌头毒那般猛烈无解的毒药都能被人化解,可见徐昭那丫头还真够好运的;只是再好的运气也有被用光的时候,明日吗?那她现在就让杨氏死。
张嬷嬷攥紧五指,咯吱作响的骨节像是带着无穷的力量;恐怕要人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宫中老妇居然是个武林高手,且心思歹毒。
勤政殿前,夜已深、雾已重,可楚烨却毫无半点睡意,领着福全孤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远眺圣兴宫方向,深邃的眼睛里卷动着将要到来的风雨。
直到负责监视栖凤宫的暗卫回来报告,他冷霜般的脸上才稍带和缓:“人去了吗?”
暗卫道:“圣兴宫派的是张嬷嬷,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她一动手,就能立刻抓获。”
“朕要活的。”
“是。”暗卫说完,却破天荒的没直接离开,这个举动让楚烨察觉到怪异:“还有什么事?”
暗卫道:“自娘娘回宫后属下就一直负责娘娘安全和所有行踪,今日娘娘在殿里见了徐指挥使,事后还要一名宫人跟上去;属下在来之前自作主张先在宫里找寻那名宫人,可很奇怪,那名宫人自白天离开后就再没回来。”
楚烨霍然回头,眼瞳紧锁跪在地上的暗卫。
感受到帝王的气势压迫,暗卫又说了声:“而徐指挥使,似乎也没回班房也没有出宫。”
楚烨立刻就明白了暗卫话中的意思,徐诺没有出宫也没回班房就证明他是在宫里凭空消失了;想到这里,楚烨一挑眉角,打了个手势瞬间就看见两道银光如闪电划过,恭敬的跪在三步之外。
福全在看见那两道银光时刹那就变了脸色,这可是保送皇上登基时才被调用的翎羽卫,真正属于当今天子的私军,虽人数不多,可奇人无数;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翎羽卫多次在刀枪剑雨中救过皇上的性命,其忠心令人咂舌,而更要人惊叹的是翎羽卫的能力,什么暗杀、狙击、探查、追踪,甚至连五行八卦、机关算术等方面都有涉及;可以算的上是皇上手中最强悍也是最隐秘的底牌。
但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时候动用翎羽卫,难道是真的出大事了?
福全一哆嗦,更低着头不敢乱看,这个时候谁敢出声,谁就会死。
楚烨背对着最忠心的下属,举起两根手指,声音冷冽:“两个任务,第一,去天牢天字号牢房近身保护皇后,第二,用最快的方法将徐诺找出来,要快!”
翎羽卫领旨而去,浓郁的夜色似乎更寒了;可楚烨却有些激动,双手温热潮湿,幽深的黑瞳金光闪烁,似是要刺破这沉沉粘稠的夜,击散所有迷惑世人的黑幕。
——终于,起风了!
------题外话------
——起风了,上主菜!
☆、048:她是我的底线
张嬷嬷行事极为小心,一路仗着卓绝的轻功来到偏殿,在放倒了守在殿门口的几个软脚宮侍后,就动作麻利的拿出早已备好的迷香对着殿内轻轻一吹,白烟起,守在杨氏身边的两个宫女立刻倒地。
殿里灯火通明,照的连个旮旯角落都是一片明亮;当张嬷嬷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殿中,看着几步之外的大床上躺着沉沉入睡、面色微红的杨氏时,顿时恨的牙痒痒;这贱人一改白日的面色苍白,颜色上见了血色,可见是真的解了毒,没想到啊没想到,乌头毒都弄不死她,到最后还是要逼着她亲自出手。
想到这里,张嬷嬷便毫不犹豫的从后腰处抽出一把短剑,剑刃冰寒,照亮她一脸的杀气腾腾,就在她举起短剑照着杨氏的心口狠狠地往下刺时,门外飞来一粒石子,重重的、犀利的,朝着她的手腕射去。
张嬷嬷是习武之人,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几乎是下意识的做出身体自卫动作,改变短剑方向,剑面横劈,冷光闪烁,直接就将飞来的石子劈成两半;吧嗒两声,碎石落地,却也让她猛吸凉气。
糟了!上当了!
可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切都迟了。
张旭领着御林军从门外冲进来,各个兴奋异常、激动得意,冲着张嬷嬷喊话:“你这老婆子,军爷爷我在这等候多时了。”
张嬷嬷在看见张旭出现的那刻就知大势已去,与其束手被擒不如痛快去死;只看她牙龈绷紧,铁青着一张脸就横起短剑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张旭没想到这个老婆子如此烈性,当场被惊的愣住,连阻止都忘记。
恰在此时,两根银针从侧殿隔空飞来,铛铛两声,银针狠狠地击打在锋利的短剑上,甚至还有火花迸射;而张嬷嬷手中的短剑也在银针飞来的强悍力道下断成三截。
张旭总算在关键时刻反应过来,一阵风的冲上去一把踢开脚下的断剑,跟着来了一招反手剪,又朝着张嬷嬷的膝盖窝上一踹,这老婆子就单膝跪地,双臂被压在背后,再也无力反击。
张旭在制服张嬷嬷后讪笑着抬起头朝着从侧殿走出来的朱泽道谢:“神医,还是你最牛,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这老婆子就成了无头鬼,老子也没法子给皇上交差。”
朱泽傲娇的一扬脑袋,神情很是超凡脱俗,只是脸上的那只乌眼青很影响气质:“本神医才没那么泛滥的好心帮你,不过是履行和皇上之间的承诺而已。”
是啊,如果不是楚烨答应他在元宵回来后就帮他从皇后身边将这只珍贵的兔子抢过来送给他,他才不会蹚这场没劲儿浑水。
不过,楚烨好好的,怎么就开始讨厌他们家元宵了呢?而且他总是觉得,那家伙对元宵的讨厌已经到了一种一定要除掉的可怕境界,难道是他妒忌他的元宵银毛潇洒、人见人爱?
*
张嬷嬷偏殿失手的同时楚烨已离开了勤政殿,来到了圣兴宫。
圣兴宫内,向来喜欢早睡的太后王氏今夜却是辗转难眠,乌黑的发丝温婉的披下,一张依然年轻貌美的脸让她看上去既有少女的朝气又有少妇的媚气,这两种气质夹杂在一起完美的糅合在她的眉间,让那舒朗精致的眉眼更显韵味;如此绝色佳人,理应不该埋没后宫,纵然是母家不给力,也不该只是落个不受宠的地步;但,现实偏偏如此。
王氏坐在梳妆台前,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脸;她曾是王家最娇贵的小姐,也是王家最美貌的姑娘,还记得在她少女进宫前双亲拉着手,谆谆教导,王家一门富贵,从此就靠她了。
为了父母的愿望,也为了自己,她在后宫拼命地爬;她没有强硬的娘家背景,所以只能攀附在后宫出身尊贵的女子,她没有雄厚的财力支撑,便唯有兢兢业业、小心算计着过活;别的女子进宫都会有家族的父母兄弟亲戚叔伯疏通关系,可她却孑然一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这张相貌。
可她却不知,过于出彩的容貌,反倒成了她争宠失败的最大障碍。
“皇上驾到!”一声通传将王氏飘远的思绪扯回来,惊的她仓皇站起身,受惊的眸子看向宫门外,这个时候皇上来了,难道是张嬷嬷那里出了纰漏?
伺候在一侧的宮侍拿出一件银色的披风替她披上,楚烨大步一抬,恰在此时从外面走进来。
母子相见,没有平凡人家的亲昵,普通百姓的嘘寒问暖;而是相对而立,各怀心思。
宮侍们都是人精,就算此刻主子不下口令,也都看着眼色退下去,甚至在走出去时,乖巧的带上了宫门。
“皇帝夜来圣兴宫,应该不是来找哀家一叙母子之情的。”在这个时候,王氏早就不想再装下去。
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心思敏锐、稳重聪慧;在事情没有把握之前绝不会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必是制胜之举;她们母子多少年都不曾这样面对面的看过彼此,如今这般,他定是已做下某种决定来找她宣布的。
楚烨眸如星火的看着眼前的母亲,直接开口道“母后,张嬷嬷被朕抓住了。”
王氏掩在袖下的手微微攥紧,因为愤怒而暴涨的青筋隐隐乍现,可脸上却是带着笑色:“是吗?那你决定怎么办她?”
“张嬷嬷交代,徐倩之死和杨氏之疯都是母后大作,难道母后没什么好解释的?”
王氏仰天一笑,坦荡的眼神里明明带着委屈,可却不开口说一声求情:“如果皇儿认为张嬷嬷的话可信,哀家纵然说破嘴皮也于事无补;这皇宫深处本就藏污纳垢,今天你冤枉我,明日我再冤枉你,谁都不敢说谁够清白,谁也不能说谁够坦荡。”
楚烨惊艳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此刻情况特殊,他真想站出来好好地为她鼓掌;身为她的儿子,他怎么就从来没发现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巧言能辨、才智机敏;好一招釜底抽薪,看似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可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自己反驳争辩,他的阿昭要是有如此能耐,他也不会这么操心了。
想到心爱的女子,楚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却是要王氏看的牙根一痒,脸上镇定的神色龟裂了一角。
“母后,朕来与你说这些不是跟你争辩那两人的下场究竟是不是你所为。”说到这里,楚烨的声音里参杂了几分冷意:“严格说来,朕还要多谢母后出手解决了这对母女,在朕看来,徐倩就这样一剑夺命真便宜她了,就应该让她也摔进锦鲤池里喂鲤鱼。”
王氏心口惊骇,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从楚烨口中听到这番话,目光惊闪,却是半句声音都发不出来。
楚烨凌厉的目光一闪,逼人的气势重重的笼罩在王氏身上:“朕今晚来此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母后,您这次做的太过分了;阿昭,是朕的底线。”
《大梁国志》记载,武暄元年十一月十三,帝夜临太后寝宫,尽退宮侍、紧掩宫门,母子相谈与宫灯之下;少顷,帝独行而出,隐约闻妇人诟骂之声、名器破碎之音,宫人匆匆走避、人人自危,圣兴宫垂垂危矣;翌日,勤政殿颁下圣旨:太后身体不佳宜安心静养,即日起迁出内宫送往灵光寺,修身养性、疗愈病况。
☆、049:桃花旺盛的皇后(二更)
再说被迷药弄倒的那一人一兔,想必徐昭怎么也没想到楚烨居然会因为她将自己的老娘赶出了皇宫送进了庵庙;说好听点那是休养身体,说难听点那就是让她参佛念经,这辈子都跟青灯古佛打交道,别再想法子害人了。
当然,她现在也没那个精神去想这些,因为她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夜却还未有醒来的势头。
不大的房间中简单的摆设着桌椅床榻,虽陈设单一,可若有个识货之人在此定会嗔目结舌,因为房内的桌椅摆设几乎件件珍品;镶着白玉琉璃的黄木圆桌,绣着双面广绣的软垫圆凳,甚至是用来遮光的床帐都是大宛的珍珠芒面锦绸,就不要说此刻盖在徐昭身上的白狐皮毛锦被更是有价无市、难得一见的宝贝。
“喂,你家主人是不是睡神投胎,怎么到现在还不醒?”一根鸡骨头飞出来,快准狠的投进一旁的花盆里。
“吱吱吱”一枚果核丢出来,猛闪快的丢到一边的七彩牛耳花瓶中。
“要不说这新婚夫妻最是辛苦,听说大梁的皇帝还很年轻,这小妞儿长的又这么好,一定让新郎官皇帝夜夜挺根枪,天天上战场。”一双老眼淫光四射的冒着金光。
“吱——吱——吱——”一双金目跟抽大烟似的飘飘欲仙。
“只是,再让她这样睡下去会不会坏事?老夫听着秘药吸多了真有人会一睡再不起,她不会变成那样的人吧。”
“吱——”本是悠长散漫的吱声陡然一紧“吱吱?——”
一个银色的白团闪电般的冲到床上,威武霸气的踩在雪白的白狐皮锦上,跟着伸出一只毛爪捏着昏睡女子的下巴,扬起另一只毛爪‘啪、啪、啪’的就照着女人的脸上连扇三巴掌。
要知道,元宵小爷虽然个头小,但运足力道抽人动作还是很彪悍的,下手也是很狠的的;随着掌声的响起,徐昭的脸上赫然浮现不规则的数道巴掌印,只是那印子很可爱,像梅花又像五角梅。
依然头发散乱的老头惊呆的看着如此彪悍的肥兔子,满脸感慨激动之情,就差抱拳跪地冲着元宵小爷大喊一声‘纯爷们,收了我跟你当兄弟吧’。
正是元宵这几巴掌,让处于昏睡阶段的徐昭终于在阵阵脸颊不适的刺痛中慢慢睁开眼。
元宵小爷很狗腿,关键时刻还很怂,看见主人在她的掌下悠然转醒,又害怕主人秋后算账抢了它偷藏在裤裆里的人参当归冬春夏草;在徐昭睁开眼的瞬间,小家伙一脸谄媚的展开双臂,做出一个自由式跳水的动作,pia的一声,将自己肥胖硕大的肚皮很不吝惜的盖在徐昭的脸上;徐昭脸小,这下可好,被元宵小爷这么一盖,立刻没头了。
徐昭刚醒就差点被一个又肥又软的白团活活捂死,挣扎着要起身,可因为药性未退她手脚无力,居然连只兔子都甩不开;当下便被捂的双眼翻白、浑身抽搐,一双手对着虚空抓了又抓,活似大海中快要溺死的遇难者。
关键时刻还是老头看不下去跳出来拎起这只只知道吃却不知减肥的臭兔子,救下命悬一线的可怜徐昭。
元宵小爷看着躺在床上大喘着气一副死里逃生的主子,很是歉疚的四脚腾空摆出蠢萌样;无言中还不忘装傻卖萌的眨了眨眼睛,似是对主人交代:不好意思,小爷皮毛防水防晒防摩擦,关键是它还不透气,差点捂死你真不是爷有意的。
徐昭有气无力的盯着被拎着后领子的罪魁祸首,虽气的牙痒痒,可奈何这是自己养的爱宠,终究还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甩给它一个‘下不为例’的眼神便打量着这间陌生的房间。
老头看徐昭彻底清醒,忙讨好的凑上前,龇着一口牙,笑的很白痴:“没想到你是皇后娘娘,小丫头,来历不凡呐。”
徐昭嫌弃的打量着老头,尤其是在对上他那双明明很浑浊却精光四射的眼睛时,更觉此人可疑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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