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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罪-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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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舍九阳忽的将手中宝剑扔了过来,右手凌空一握,不远处一个锦衣卫随身带着的兵器已然到了他的手中。
两人都察觉了奉天的到来,却都极有默契的没有回头去看。
“来个了断吧,我可不想让他们围观!”
陌飞云仍是一派冷然,握在手中的剑剑身慢慢泛起寒气。洪舍九阳看得心惊,这是什么内功底子?
奉天只看着那二人使了全力在这一击上,心跟着悬起来,睁大眼睛紧盯着前方。
忽的,陌飞云微微侧过目光,向他看过来,那一眼,空虚得叫人心寒。他从来没有见过陌飞云这样灰败的眼神,亦没有想到陌飞云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决斗。
他猛然之间醒悟,脱口大叫:“不要!”
洪舍九阳听到这一声,亦是蓦然一惊,陌飞云方才的动作都是假象,此时已经收了内力,只等着他这一剑过去。
“混蛋!”他低骂一声,急转身子,剑尖从对方左边胸口急转而下,划了一条血口。洪舍九阳气急,“找死不成?”好险,他握着剑的手也微微颤抖。
奉天怔怔立在当处,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的木偶,目光甚至带着绝望。
沐潇连忙将人扶住,只觉得奉天身子剧烈颤抖,目光直直看着那人。片刻之后,一阵气血翻腾,一股股血往喉咙外涌。
沐潇管不了那么多,将人抱了便往寝宫而去。奉天嘴巴在动,低声呢喃着什么,他低头去听时,人却已经昏了过去。
陌飞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天上渐渐下起了雨,洪舍九阳去了哪里,他不清楚。周围的人渐渐散去,他独自站着,竟然不知何去何从。
他低头去看手里的剑,剑尖凝结了一层薄霜,雨水滴落上去,也没能融化。雨水淋在身上的感觉异常寒冷,却叫他逐渐放松下来。
英吉匆匆入宫来,看着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陌飞云,心里吃惊。
“皇兄怎么了?”身边的太监给他撑着伞,雨势有些大了,声音听着有些不清晰。
陌飞云仍是没动,他也不知道奉天怎么了。
“这都是怎么了?回宫的时候不是还高兴成那样?”这说的是奉天,却不是他陌飞云。
英吉转身便往里去。
“这一掌看情形应该是伤了肺腑,若不是皇上还有些功夫底子,只怕难以……”
“皇兄向来身子极好,怎么会有事?你们这些庸医!”
“王爷别急,皇上没什么大碍,只是要静下来休养一段日子。现在昏迷,主要还是气血攻心所致。几个时辰之后会醒过来,到时候还要好好安抚陛下。”
沐潇点点头,着人送太医们出了门,这才拉着英吉坐下。
“你这狐狸,这个时候装什么深沉?我都快急死了!”
“王爷何必干着急?我看,他身上伤势是小,门外那个才是他的心病。”
“我知道!他是宝嘛!所有人的护着他,爱他!”英吉面色变了,却不知是为了奉天还是为了岳无双。
“皇上当初要你别急,把人困在身边又如何?得得到他的人,你的不到他的心,有什么用?最后落得和他一个下场。”
“若是我不留住他,再想见他,谈何容易?皇兄骂我,你难道也还要骂我?我就是喜欢他,算命先生说了,我洪舍英吉今生要娶的必定是个美人,必定是能与我相爱一生一世的人,几世才能修来的这份缘分!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对谁都是真心真意,为什么到如今是这样?皇兄比我更惨,那人根本连机会也不给他。”说着,英吉一时扁着嘴放声哭起来。
沐潇连忙捂着他的嘴,“别这么大声!”
“我心里苦,哭也不让我哭?我才不要学二皇兄那么傻!喜欢我就拼命说喜欢,想要我就拼尽一切去要!”
沐潇叹了口气,也是拿他这副天真孩子气无可奈何。
“姓洪舍的,都是些痴人……”
“这一次,你不想放手,你皇兄怕是也不会同意了。”
“为什么?”
“因为就在几个时辰以前,陌飞云想死在他面前。”
英吉一怔,气道:“我不会让无双离开我!”
这事沐潇也只是说说,给英吉一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会怎么样,也还是要看奉天自己。何况岳无双一个大活人,现在也恢复了内力,想走,也不是不可能。
沐潇也不愿多说,没过多久就将英吉哄出宫去。
陌飞云身上受了些皮肉伤,并不严重,可是淋了雨,不小心不行。想必此时也该冷静下来。
“你不打算去看一看?”沐潇忍不住道。不管怎样,这一次,他却是希望他去的。
陌飞云抬起眸子,忽的冷笑一声:“若是方才洪舍九阳的剑没有移开,或许我就解脱了。”
沐潇顿时皱眉,许久才道:“你好好休息。”
他没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从前的陌飞云冷淡疏离,而如今的陌飞云,却是犹如死人一般。
奉天这一次直到了次日午后才转醒,身上火热,发烧让他面颊带着些不自然的粉红。
沐潇只觉得奉天不说话的乖顺模样更叫人担心,看着一碗薄粥吃了半碗,转头才将浓稠的药汁喝了。
“朕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了。”
奉天垂首片刻,看起来有些像是心不在焉。“原来这么久了,我以为,我只是睡了一会儿。”
沐潇忽然无奈地笑了笑,他这样一会儿“朕”,一会儿“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
“他人呢?”
沐潇知道他醒来就是要问的,回答的淡定从容,“这场雨下得好,莲花开了一池。要去看看吗?”
奉天诧异地看着他。
“他在石桥上。”
这里的莲花每年都开,也看了多年了,总是没有江南的莲花来的叫人怦然心动。奉天将目光拉回,落在石桥上那个屹立不动的身姿上。那人一身黑衣,是他最喜欢的样式。
“飞云。”
陌飞云回头看着他,面色平淡。那天夜里,奉天在听到他叫他名字的时候,曾经幻想过,他们痴缠整晚,醒来那人就在身边,对他目光柔和,不必说话也好。
奉天缓缓走到他面前,那人比他高出一点点,却显得异常高大。
陌飞云知道他过来,转过面来。他忽的单膝跪地,腰却是挺直的,仰头对上他的目光,面上却是带着与他此时动作完全相违背的傲然,“属下知罪!求皇上赐属下一死!”
这句话出口字字铿锵,敲击着聆听者的耳膜。
奉天凝视着他,忽然伸手抚上对方面颊。面上异常平静,就像是之前的疯狂痴缠全都是梦。
“你走吧,想去哪里都可以。”
天涯路
陌飞云怔怔抬头看着他,奉天退开一步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也静静看着奉天。
这句话说得这么平静,丝毫不像是欺骗,就好似他真的明白了。
奉天忽的道:“岳无双在誉王府,你不必担心我拿他威胁你。”他顿了顿,“我已经让人在宫门外备了马匹……”
陌飞云站起身来,静立在他面前,像是在猜测他话里的真伪,到底能有多少把握认定这话是真。
奉天苦笑一声,“趁我还没后悔,你还是走吧。”
陌飞云再不迟疑,大步步下石桥,他双腿修长匀称,转身的时候带起一阵微风,俊美无筹。陌飞云脚步没有任何迟疑。可是奇怪的是,他没有御起轻功,只是这样毫不回头地健步走远,仿佛故意用这种绵长的方式,叫身后这个人痛到最后。
奉天忽的上前一步,眼中尽是痛楚。
“你就这么恨我?在我身边让你生不如死?我肯放下尊严,为什么你却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奉天失声哭喊,就像是一瞬间失去冷静,喊得有些声嘶力竭。
那人停下脚步,周围寂静一片,沉默有时也算是回应,即使奉天不愿接受,似乎也是事实。
陌飞云没有停留多久,也没有回头看他。他继续往前走,没有为这个机会回头。
奉天身子微微晃了晃,侧过身靠在石桥栏杆上,滑坐下去,目光流连在陌飞云消失的那扇大门外。
他把身子缩成一团,双臂将紧紧抱住自己的身躯。
片刻之后,奉天抬起头,刚才的失态已经不复存在,面上恢复一派王者气度,即使面色苍白,也由灵魂中散发出一股尊贵气质。这是少年王者特有的气息,消失在他脸上多久了?如今却是完完全全如同一张完美坚韧的面具,将他一身的伤掩饰得毫无一丝痕迹。
停云阁还未建成,可是如今已经初具规模。楼阁不算很高,却可以越过众多宫殿,看到广阔的宫闱之外。宫门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宫门前,奉天跨上马,侍卫退开,没有人阻挡他的去路,隔得有些远,看得却很是清晰。
陌飞云穿着来时的那件衣服,他什么也没有带走,孑然一身,只骑走了那匹马。
他骑马的样子渐渐和珍珠河畔与他一同策马的身影重合,背景不是这样的重重宫闱,是塞外高过马腹的茫茫原野和高原的天空。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陌飞云从来都不是一条狗,他是一头雄鹰,天高海阔,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的世界需要恣意遨游,需要自由平静……却惟独不需要他。
奉天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最可悲的是自己,是他自己亲手用宫墙权术将两个世界生生阻隔。他才是躲在寒冷洞穴中孤独享受寂寞的狼王。
沐潇终究还是担心他的,在他身边站了这么久,才抬手给他披上一件披风,淡淡道:“这里风大,皇上还请珍重龙体。”这个人还真是任性加没有自觉,身上热度还未退,去非要站在这里,备受凌迟之苦。
“朕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奉天忽然转过面颊来,说的话明明如此不中听,面上却是骗不了人的脆弱。
沐潇笑道:“这世上,没有人敢同情陛下。”
“没错。因为这世上除了陌飞云,我不会让任何人这么对我,除了他……”奉天握紧双手,“这种痛,只要一次就够。”
“他走了。”
“他没走。”
“不,他走了。”沐潇面色严肃起来,“这个天下不需要陌飞云,只需要洪舍奉天。”他何其大胆,敢站在这里,直呼这帝王的名讳。
奉天摇摇头,“他没走。即使他远在天涯,我也每天看着他。他是我的。”
沐潇身子一震,再说不出话来。
“何必这样作践自己?陛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都是你的。”
“在感情面前,谁不是乞丐?”奉天目光清明,毫不避讳看着沐潇,“我躺在他身下,心甘情愿。他却觉得我比任何人都要下贱,卑劣。”
沐潇听不下去,“陛下既然放他走,何以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是他逼我的……”奉天脸上血色消退,惨白的面颊上带着凄惨的平静,后半句在心里久久回荡:因为我不能让他在我面前死第二次。
奉天回到寝宫,发烧的症状渐渐加重,整个人处在昏沉的半梦半醒之间。沐潇实在是有些担忧了,太医过来诊过脉,他便将人拦住。
“何以这么久热度都不退下去?身上的伤总不可能比刀伤更容易让他发热吧?”受过伤的人都知道。
太医有苦难言,苦着脸连忙解释:“沐相息怒!皇上并不是因为胸口的伤才热度难退。只因皇上□初次承欢,伤得实在太狠,皇上醒过来,死活不肯让人上药,只能趁着皇上昏迷才敢处理伤处给皇上换药。再加上风寒入体,皇上事前一只脾胃不好,也有不好的影响……”
“好了好了,大人先走吧。”沐潇头疼得厉害。
奉天何等骄傲,如今这般,倒不知是谁的错了。
这一次,奉天的病一养便是一个多月,许多事却是由不得人。
陌飞云骑马直奔誉王府。门外的侍卫自然是拦不住他的,算来也有月余没有见面,他不知道奉天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人如今为何会在誉王府里。
可是奉天竟然肯放他走,倒也是出乎意料的。毕竟,那人想要的,没有要不到的,起码到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都还是老样子。
陌飞云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环视一圈,“我要见誉王。”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
陌飞云皱眉道:“我只是来找人。”
忽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岳无双出现在门外,英吉紧随其后,见到陌飞云俱是吃了一惊。
岳无双吃惊,在于他没有想到陌飞云会来找他。事实上在帮助陌飞云找回记忆以前,他都是想着放手的。可是如今,他竟然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身边的英吉之所以吃惊,多半却是为了奉天的。没有想到,奉天这么快便放手,竟然真的放他出宫。他心里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失望,也有些为他的兄长难过。
“陌飞云!你为何会在这里?”英吉想到他是来找岳无双的,顿时脑袋里嗡的一声,慌了手脚。
门外站着几个女子,俱是姿容绝色的美人,见状,连忙进来。
陌飞云微微皱眉,这几个女子都是身手极佳的高手。从前向来听闻英吉风流不羁,如今看来,却是有些走行了。他顿时警备起来。
“我是来接他走的。”陌飞云看了岳无双一眼,淡淡道。
英吉慌忙看向岳无双,嗫嚅道:“无双……你别跟他走!好不好!”
岳无双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安慰小猫小狗似的,“王爷,没必要非要我陪你玩儿,我来这里之前,你不是也过得很开心?”
“我不要!我要娶你,我要跟你成亲,做夫妻!”英吉开始耍赖了,“你别生我气,你不要我亲你,我就不亲你,你亲我就好。你不喜欢我什么都不会,我就慢慢学,你要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笨,我……我只是不想学罢了。你喜欢武功高强的,我以后会每天练武……求你别讨厌我!”
岳无双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哭得像孩子的少年,摇摇头道:“我不讨厌你,你很好。你会的也许别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那你不要走!”英吉立刻抹了泪凑上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瞅着人,叫人打心底里不忍。
“别傻了,我要走了。”岳无双退开一步。
英吉讷讷道:“你要跟他走?”
岳无双回头看陌飞云一眼,却见那人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是啊,没我看着,说不定他又要像三年前一样做傻事了。”
“双双……”英吉央求地看着他,“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岳无双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对着陌飞云道:“走吧。”
身后那四个貌美女子就像是哄孩子似的,心疼万分安慰着那个一直一直说着“我喜欢你”的少年。
他们走出誉王府,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或许这么轻易出来,也还是多亏了沐潇的“提醒”。
两人牵着马出了家外,走得不快。
陌飞云一直表现得有些恍惚,神色疲倦。岳无双不知宫中发生的事,却感觉事情有些奇怪。
“我们去哪里?”
陌飞云恍惚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曲折的小路,一时神情迷惘。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客栈没人,我们回去。”
岳无双绽开一个十足的笑容,“好啊,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或者回去发现小楼已经被拆了,古逸可要骂死。”
陌飞云转过面来,“走吧。”说着一纵身跃上那匹青黑大马,微微俯身朝他伸出手去。
双手握住,岳无双轻巧的被这力道拉上了马,他坐在陌飞云身后,深呼一口气。这些,是真的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很奇妙,心头酸痛,直逼泪腺。
纵使他知道穷其一生,这人也不会像当年一样倾心为一个人死。可是能这样隐居,夫复何求?
陌飞云抖着缰绳,纵马狂奔。前方大好河山,任他自由驰骋。那人的天下,从今日起,与他再无瓜葛,从此闲云野鹤,自在逍遥;从此不为他人,只为自己而活……
陌飞云心绪随着路途飘远,将心口呼之欲出的怅然锁闭在角落里深深掩埋。
或许爱过,或许恨过,都不重要了。
小楼
“天儿,不是皇叔说你,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把握!弄成这样,实在是丢我们洪舍家的脸!”
洪舍九阳毫不避讳,坐在奉天寝宫中,态度随意,气定神闲。
奉天咬咬牙,“那朕岂不是还要大摆御宴,令群臣相陪,好好谢谢十七皇叔?”
“那倒不必。原本也是老头子逼我来的。”洪舍九阳淡淡一笑,端着杯子喝茶。
“老头子?”奉天顿时皱眉。
“对啊,你们不是见过面了吗?三十年前天下第一剑,云鹤仙。这老头子神经兮兮的,与当年慕容将军决战,谁知一战之后竟然成了忘年交。后来隐居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了。他是我和天泽的师父。”洪舍奉天饶有兴趣地看着奉天面上几句变化,心里乐开了花。
“小舅舅是那个老头的徒弟?!那当初是……”
“本来只是逗逗你二人,没想到你与陌飞云闹成这样,反正闲来无事,就爱管闲事,这不就倒霉碰上了。”
“那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奉天立刻皱眉。
“是天泽的。”
奉天猛然坐起身,“不可能!小舅舅绝不会做对不起皇兄的事!”
洪舍九阳看他一眼,颜色复杂,“你倒是很清楚嘛。”
奉天被他眼光看得一寒,转而冷声道:“既然这样,朕会亲手将这孩子交给他。”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生的?”洪舍九阳立刻大笑出声。
奉天一愣,自然不知其中隐情,皱眉看着他。
“我这侄儿原来这般傻的可爱!”洪舍九阳大笑,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其实你不若表面上看得那么冷血。”
奉天顿时警戒地看着对方。
“别这么紧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比谁都清楚。说白了,我跟你是同一类人。”
奉天别过头去。
“那孩子是殷园生的。”
这句话无疑如同一声惊雷,震得奉天耳鸣目眩,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别骗我,你方才明明听到了。那就是事实,男人生孩子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但也不是绝对不可能。”洪舍九阳拍拍袖子,“其实我过来,是有事要同你说。”
“十七皇叔不是许多年都不问朝中事?如今回来,倒是稀奇。”奉天眼神中透着一种审视。
“南疆的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奉天顿时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淡笑道:“此事不同儿戏,朕自然知道。”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只是你八皇叔与我有些过节,如今造势想要造反,原本也与我无关,只是南疆是我的地方,没想到他竟然敢来动手脚。我家里那位心肠良善,看不得人受苦。所以这一趟,我也就过来了。”
洪舍九阳这样说,反而叫奉天安了心。否则以他的心性,要相信此人来意怕是不简单。起码第一层,互相表明心迹,这一招洪舍九阳是用对了。
对付奉天这样的,看来他也是手到擒来,了解的透彻。
“原来如此。”奉天点点头。
洪舍九阳抱着胳膊皱眉看了他一会儿,摇头道:“不知道那药效果如何。”
奉天顿时色变,“那到底是何种邪门东西?叫人神志不清!”
洪舍九阳想了一会,不确定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底下的人送来,说是夜合花的果实磨成粉末制成,效果奇佳,不过我也没用过。”
奉天惨白着脸色,目光如炬,“若是他有何差错,朕一定会要皇叔后悔。”
他这表情煞是有趣,洪舍九阳大笑起来,“这个傻瓜,是他上了你,你还为他说话。莫非……”他没有说下去,笑得乱没形象,直叫奉天恨得牙痒。
陌飞云与岳无双二人一路回到小楼,已是数日之后的事。小楼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桌椅上落了一层灰。
没想到只是离开数月,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只有这小楼没变,楼角上悬着的剑还是那把剑,葫芦也还是那只葫芦。
等到两个人前前后后把屋子从上到下打扫了一遍,已经到了黄昏时刻。
虽说是客栈,但是毕竟在荒郊野外,而且古逸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小楼了,那些江湖人也不是天天都来找麻烦。
岳无双到厨房找了一番,只有几个土豆还能吃,地窖里什么也没有了。厨房还挂着一块儿腌肉,凑合着今天晚饭应该没问题。
正想着,陌飞云进来厨房,他这些日来都是这样,基本上不说什么话,看得出来是有心事的。
岳无双不敢问,也不敢提起,只能看着他,心里也跟着缺了一块似的。
“我来做饭,一会儿就好。”
听他这么说,岳无双点点头,给他帮忙。所说他也不会做菜煮饭,可是帮帮忙还是可以的。
楼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陌飞云抬头,应该是马车。
岳无双放下手里的柴,一边洗手一边说:“我去看看。”说着穿过后堂进了小楼里。
两个黑衣男子站在楼前,对他一拱手:“我二人奉主上之命过来照顾陌公子的。”正说着,身后两个小厮将车上的物什搬下车来。
岳无双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陌飞云看到柒和玖的时候,也是愣住。这两个是他一手□出来的影卫,现在却正大光明出现在他面前。
柒说明了来意,可是陌飞云只是皱眉不语,似乎正在思考什么。柒看了看四周围一眼,倒是一间精致的小楼。
“皇上说要我等二人私下照顾着统领便好,可是属下觉得,以统领的智慧,这么做没什么意义。皇上说了,统领只是不想看见他而已,等统领冷静了再做定夺,还吩咐属下三天汇报一次统领近况。”柒对着陌飞云说完,面上坦然,从始到终都是一个表情。
反倒是玖愣了愣,出了一身的汗。这些话都是皇上私下跟他们说的,可没说说给陌飞云听啊。要是被皇上知道……
岳无双忍着笑,看向陌飞云。
只见陌飞云起初是诧异,随后是微怒,最后却是无奈一笑。
陌飞云摇摇头,这算是再一次欺骗了他?说放手的时候似乎做了多大牺牲的样子,如今这些又都是什么?他怎么会这样轻易地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这小楼里的几个人都看着他,岳无双也是。
“你们若是想,就住下吧。”说完,转身坐到桌边,镇定自若开始吃饭。
众人都是一阵诧异。
只有柒点了点头,吩咐众人把东西搬进来,又从楼下到楼上仔细观察了一遍。
玖看着坦然的二人,直觉得一阵困惑,但是随即也跟着坦然了。他们是奉命行事,而且既然事情已经被柒弄成如今这副局面,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岳无双倒是没觉得什么,好歹奉天说的是“暗地里”,也没说要拿他们怎么样。他可是从来没相信过奉天会放过陌飞云。
于是这小楼也就热闹了起来。
这会儿眼看着就要下雨了,陌飞云把古逸的药草都拿出来吹吹风,现在又赶紧收进去。
忽的,小楼后的药畦外面响起一阵嘶叫声,叫得跟杀猪似的。陌飞云眼皮抖了抖,转身进来楼里。
话说柒和玖带来的东西里面真的是什么都有,所以有两头猪一点也不奇怪。可是原本小楼又没有搭猪圈,有猪也没有地方养,而且……谁知道猪吃什么?
所以今天一大清早,玖在楼外冷声对柒道:“为什么有猪?”
柒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沉默。玖似乎吸了口气,又问:“你知道什么?”
沉默。过了一会,柒说:“公猪和母猪可以生小猪。”
沉默。玖声音冷得掉冰渣:“可是这是两只公猪!”
屋里的岳无双笑得前仰后合,“这两个人还真像是你教出来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陌飞云看了他一眼,“哦……”
到了中午,当陌飞云看着小楼外面,柒牵着猪蹲在一旁看着它吃草的时候,也忍不住笑了。
这会儿要下雨了,猪也是要躲雨的,所以柒妄图将它们拉进屋里。可是玖堵在门外,冷声道:“你别想让猪和我住一间屋子。”
柒抬头看着他,仍旧是那个表情。但是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你就不能和猪和睦相处?
玖瞟了那两只小猪一眼,转身就走。
柒似乎也觉得牵着这两只畜生不太好,就在药畦后面钉了一根木桩,将它们拴上。
这两个人原本是带着几个伙计过来的,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可不像是客栈。于是只留了两个年纪小的下来做些杂事。
两个人里,大的叫元宝,小的叫铜钱。
“怎么叫这样的名字?”岳无双听了一乐。
元宝说:“我们叫这样的名字东家都很喜欢我们,说是听着就有好彩头,吉利着呢。”
铜钱说:“是啊是啊!我本来叫招财,结果以前的东家家里已经有一个招财了,所以就给我改了名字叫铜钱。其实我还是喜欢叫招财一些……”
这两个都是出身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在大户人家当小厮的,却不知柒和玖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两个小子。
御驾亲征
陌飞云坐在屋顶上,手里的酒坛已经空了一半。这几日虽说日子过得清闲自在,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安。
他难以入眠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可惜的是,这酒似乎醉不了他。
身后传来一阵瓦砾的碎响,陌飞云回过头去,正见岳无双抱着一坛酒过来,坐到他身边。
“怎么又一个人喝闷酒?”
陌飞云摇了摇头。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谁,你的表情骗不了我。”
陌飞云仰头喝了一口酒,没有否认,也不算是承认。
岳无双看了他一会,忽然笑道:“或许把心事说出来,要比喝闷酒有用。”
陌飞云显然顿了顿,目光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树海,许久才道:“为何你人会在誉王府?”
岳无双被他问得一愣,“我也不是自愿的,英吉胡搅蛮缠,谁招架得住?”
陌飞云目光一沉,侧过面来看他,竟是有了一分惊诧之意。他闭了闭眼,摇头道:“那古逸二人去向何处?”
岳无双被他表情骇住,连忙道:“他们二人跟着鬼医走了,你竟不知道?”
原来都是误会,奉天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为何结果却是这样?
陌飞云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寒意侵袭上来,冻得他手脚冰凉。
“飞云,你怎么了?”看他的模样,倒是叫人有些担心了。
陌飞云捂着胸口,那种疼痛又来了,他摇摇头:“我累了。”纵身跃下楼顶,直朝着楼里去了。
屋里的闷热没能改善他丝毫的身体负担,他脑海里翻飞的思绪叫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陌飞云面上表情却是越来越少,原本就少言寡语的人,如今是很难听到他再开口说句什么。
几日之后,小楼里收到了古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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