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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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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里,他将亲手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凤凰摔成了两半。奉天整夜坐在书房里偷偷哭了一整夜,第二日仍旧早起练功读书。这全是因了那日,太子拿着一幅画来与奉天看,画的是漫天的凤凰花,画中留着大块的留白。
  奉天当时问:“为何不画完?”
  “因为我想画一只凤凰,可是凤凰长什么样谁又知道呢?画上去,徒增遗憾。”
  奉天记着这话,后来就亲手雕了那只凤凰。那日太子一来要送他那黑玉的砚台,他就再也送不出手了。
  这些都是十四岁的奉天刚刚出宫时的事了,事到如今,他也已成长了不少,早已没有了当日的纤细单纯。也就是那之后,奉天与太子再也看不出一点点亲厚,慕容天泽一走,更是冷淡了。
  “怎么,在我身边睡不着?”
  陌飞云回过神来,原来奉天也还未睡着。陌飞云沉默着,没有回答。奉天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看着陌飞云的脸。
  陌飞云见他盯着自己面庞,便开口道:“殿下有何吩咐?”
  奉天摇了摇头:“我在想,你为什么甘心留在我身边。”
  陌飞云嘴唇动了动,顿了片刻才道:“因为属下的命是殿下的。”
  “你知道就好。”奉天说完又转过身去平躺着闭上眼。
  陌飞云也闭上眼,可是却醒了一夜。
  第二日皇帝召奉天入宫,奉天跟着屈轶和太子一同出城迎接东路大军班师回朝。太子依旧一派儒雅气质,骑着一匹雪白的大马,身上的朝服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殷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握住缰绳,远远望着奉天浅浅笑着。
  奉天下马,向殷圆行礼,“奉天参见太子。”
  “天儿,不必行礼了,快快起来。”殷圆下马来,伸手将奉天扶起。殷圆比奉天年长两岁,面容清隽,气质如兰。若说朝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殿下和太子算是敌对势力,将来的帝位,就在这两人中间挑选。可是现在看到,太子显然对这个皇弟爱护有加,也看不出他是否在逢场作戏。
  “多谢皇兄。”奉天一脸沉稳,淡淡道。殷圆一愣垂眸道:“天儿高壮了,气质也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奉天这几年在军中,自然要与原先不同。”奉天态度却有些疏远。
  殷圆面上有些失望,仍笑道:“是啊,天儿吃苦了。趁这些时日,皇兄一定与你好好聚一聚,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忙。”
  奉天见他一脸期待,忍不住心里叹息:这个男人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要什么有什么,却哪里禁得起他故意的疏远?便也就笑着点点头。殷圆面上和煦,笑得云淡风轻,好不叫人惊叹。
  一众的臣子也都看着这俊美的太子说不出话来。
  商定中骑着枣红大马走在军队的前头,身后跟着几位大将。方静施走在最右侧旁边是贺莲。奉天将目光落在方静施的身上,那人身子,梦见了无数回,真正看见,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奉天面色沉着,太子亲迎,又有二皇子助阵,算是给足了商定中这个老狐狸面子。
  行过礼后,一齐回城,然后进宫面圣。商定中望着奉天,微微点点头。一路上,方静施都若有所思。
  奉天身边右侧是方静施,左侧是贺莲。贺莲笑嘻嘻道:“二殿下满面春光,回来京城就逍遥自在了吧。”
  说到这里殷圆正回过头来看他们,正对上奉天的目光,又转过目光看着方静施微微一笑。贺莲低声道:“啧啧,太子殿下还是老样子。”
  奉天道:“方将军,近来可好?”
  “多谢二殿下关心,总不是带兵打仗,没有什么好不好。”方静施这么说,奉天倒是觉得亲近些,随即放软了口气。
  “若是没有战事,也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
  方静施没有答话。贺莲看在眼里,虽然弄不清楚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不该多参合。方静施回过头来恰巧对上贺莲的目光。贺莲耸耸肩,看着他玩味一笑。方静施别过头去,此时军鼓和号角响起,以示回城。

  相见

  奉天觉得方静施有些心不在焉,大军入城百姓夹道跪迎。
  商定中脸上带着笑意,回过头来对奉天道:“我们武将唯有在战场上,足以显出抱负和热情,这些百姓过得太平,也就好了。”
  奉天没有答话,看着道路两旁。
  驻军以后,依礼法入宫面圣。奉天骑着马,等着几位大将一同进宫门。方静施抬头看了奉天一眼,他回过头,听商定中道:“二殿下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以后,老臣也要清闲养老了,不如改日,二殿下赏光过来老臣府中喝两杯。”
  奉天点头道:“一定。”
  商定中笑着跨上马,奉天跟在身侧,殷圆也在一旁。入宫以后,下了马,方静施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商定中以及回京的几位将军也都论功行赏,留在宫□享晚宴。皇帝自是高兴,赏了许多钱帛给军士。
  奉天的目光一直定在方静施身上,太子在席间看见方静施,欣然笑着。方静施看了看纵情歌舞的军士,又看了看殿上,皇帝和商定中交谈甚欢,屈轶在一旁连连点头。最后将目光落在殷园身上,后者满面温柔笑意,温润如玉。
  方静施悄悄离席,太子正准备起身,忽然听皇帝笑道:“殷圆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如今边疆大定,我看整顿军队过后,便为他考虑婚事。”
  商定中笑着对殷圆道:“太子殿下一表人才,与相国之女自然是佳偶天成。”
  殷圆只能笑道:“大人谬赞。”
  奉天饮尽杯中酒,觉得没有什么味道,舌尖麻木,周围的气息充斥着就像和歌姬的脂粉香,这样的纸醉金迷教他闷得发慌。
  他起身离席,站在殿外,迎面的宫女低头行礼。奉天没有理会,向前走,停在石桥之上。初夏时节,池中莲叶层层叠叠,明暗相间映出宫灯的光华,却没有开出一朵莲花。
  已经到了月半,难怪觉得月圆。夜风悄悄袭来,吹散了身上的醉意,带来荷叶清淡的香气。太子的东宫,不久就要迎来大喜的日子。皇帝今日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透露了一点圣意。
  抬头去,恰巧见到方静施立在石桥的正上方,便走上前去。方静施见来人是他,低头不语。奉天皱着眉,面上泛起嘲笑之意,看着身穿盔甲的男子,他方静施从来不屑于一身盛名,也从不在意孤身一人,可是此刻却为何是这般寥落?
  陌飞云远远看着桥上的二人,突然觉得,这里什么时候又有了这些冷清的影子。
  “方将军不享用美酒,竟在这里吹凉风?”奉天道。
  方静施抬起头来,冷声道:“二殿下不也在这里吹凉风?”
  奉天笑出声来,“我想,方将军是在等人吧?可惜太子殿下就要成婚,哪里有时间顾得了你?”
  方静施看了他一眼,口气依旧不悦:“方某在此伤春悲秋也就罢了,二殿下来这里不会是特意见臣的吧?依我观察,宴上二殿下一直盯着臣。”
  奉天面色铁青,怒道:“我是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有自知之明。”
  “臣不明白,还请二殿下指教。”
  奉天敛起怒容,“方家在朝中虽然是两朝忠良了,但是方老大人性格冷僻,也树敌不少。至于你当太子伴读,也都是因为你父亲去世的早,怜悯你年纪又小无人照顾,现在,你只能仰仗太子而已。如果太子倒了,你还想依靠谁?”
  方静施恶劣的笑着,刻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只是个下贱的奴才,不敢依靠谁,最最不敢污了二殿下高贵的名声,所以就算是死,也不敢依靠二殿下。”
  奉天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盯着方静施道:“总有一天,你的骄傲和倔强都会被我剥得干干净净。”
  “悉听尊便。”方静施转身下了石桥。
  陌飞云远远看着奉天走过来,没有看他一眼。奉天脸上满是寒意,他静静跟在他身后,直到到了大殿之前,奉天依旧没有说一个字。陌飞云清楚一口气,心口发堵。
  相国府。
  屈轶捻须静静坐着,桌上放着皇帝交给他的奏折,面前这几本说的全是同一件事。商定中回京之后便要交出兵权,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再经不起战场的奔波之苦,扶正太子一事皇帝似乎心意已决。
  书房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老爷,小姐不吃不喝,非吵着要见老爷。”屈轶应了一声,起身向外走。
  绿萱坐在房中,珍儿端着饭菜相劝。屈轶严厉的看着她,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道:“怎么又闹脾气?你可知这些粮食得来不易?”
  绿萱起身行礼,面上白的有些惨淡。“爹,女儿只是吃不下,深宫之中,找不到女儿想要的,女儿哪里还吃得下?”
  屈轶皱眉,带了丝怒意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况这也是你的命。”
  屈绿萱垂眸,侧过身不语。屈轶长叹一声放缓语气道:“皇上的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敢忤逆。为父知道,你不乐于此事,但时势如此,为了大皇子早日登上帝位,皇上也算是费尽心思。”
  绿萱抬头看着父亲,一双手抓着衣袖,“依女儿看,大皇子怎么看都只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哪里像是主天下的英雄。”
  屈轶大惊,甩了衣袖沉声道:“不可胡说!此番一席话不可让任何人听到,否则怕是要酿成大祸。”
  “爹,商定中商大人已经回京,要想改变皇上的打算,维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扶持其他皇子。”屈绿萱平静道。屈轶虽然吃惊,也早已明白,这个女儿心中通透看得清楚,甚至出人意表的聪慧,不想让她卷入其中的打算似乎没有意义。众人玩弄权柄,而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哪里摆脱得了?
  屈轶负手而立,看着绿萱许久道:“我赞成皇上的意思,才答应这门亲事,皇上身体渐衰,自然想稳住大局。大皇子殷圆生性淡泊,不是权柄却从小聪慧过人,极得人心,只是有些时候显得太过妇人之仁,当今天下,以仁者居之,天下自归。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辅佐身侧的女子,圣上待我屈家不薄,我屈轶自当极忠尽智辅佐君王。为父希望你记住,凡是以天下为重,不可据于执念。”
  “绿萱知道。”屈绿萱垂下面颊。
  “你要有心理准备。”屈轶说完摇摇头向外走,目光扫过桌上的画,还未画成的丹青,心中顿时一惊,那画中男子……
  天气异常晴好,奉天仰在躺椅上,身边挂着的精漆红木鸟笼里的鸟扑腾了两下。鸟首金绿,身覆紫羽,两侧伸展着蓬松柔软的羽毛,极是艳丽。玲珑端来点心,奉天摆摆手让她端下去。
  陌飞云静静立在身后。奉天知道飞云的性子,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到了今天,也还是静静跟在身侧。这让奉天觉得很舒服。
  “这是什么鸟?”奉天目光落在鸟笼上,随口问。
  “回二殿下,这是极乐鸟。”陌飞云平静道。
  奉天起了兴致,“极乐鸟?这世间哪里有极乐?”
  “……”
  “怎么不说话?”奉天挑了挑眉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回鸟笼里。
  陌飞云摇头,“属下不知该说什么,殿下说没有极乐就是没有极乐。只是属下觉得人不通鸟兽之语,又如何得知禽兽之极乐?”
  奉天闻言放声大笑,许久才起身道:“陪我去喂鱼。”说完抖了抖衣襟向后园走,陌飞云无声地跟了上去。
  正喂着鱼,饵料投下,立刻有全身金红的锦鲤浮上水面争夺食物,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二殿下,方将军送来一封信。”陌飞雨匆匆走近,边走边道。
  奉天将手里的饵料交到陌飞云手里,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接过信函。奉天过目之后,面无表情将纸揉成一团扔进池塘里。陌飞云守在院外,奉天房中烛火还亮着,因为隔了些距离看不清楚,他猜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看书。陌飞云静静立着,手握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玲珑向院内看了一眼,估摸着奉天也快要睡了,便向陌飞云道:“陌大哥,辛苦一天了,现在还守着,想必也累了,为了犒劳犒劳你,我给你特意熬了芙蓉鸡汤。”
  陌飞云道:“谢了。”
  “谢什么,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鬟,主子不知道怎么心疼人,我啊,是在帮主子照顾你。”玲珑带着甜甜的笑意,说的人心中一暖,陌飞云面上柔和下来。
  见陌飞云愣着不说话,玲珑便又看了奉天房门一眼,道:“那我先走了。”玲珑刚走不远,陌飞云便拔了剑向院外的池塘边望去,只见那人静静立在池塘边,身边也没带兵器,一身耀眼的白衣,发髻轻挽,青丝随意垂着。陌飞云微微皱眉,不动声色。来人姿容绝世,除了方静施,再不做第二个人想。

  练剑

  奉天放下手中的书本,觉得乏了,刚准备躺下,门外一声短促足音传来,奉天猛地抓住床边不离身的剑,门外那人悠然推开门。
  看清来人模样,奉天只觉得手脚都僵硬了,不知作何反应。
  “你竟然还是亲自来了。”奉天没有花去太多时间接受这个意外。他挑起嘴角笑着道,“这么晚过来,倒是颇引人遐想。”
  “我劝你不要对相国大人出手,他是忠臣。”方静施面容冷清,目中带着傲气。
  “你半夜爬墙过来,就是为了给屈轶求情?”
  方静施皱眉冷声道:“求?摘掉了面具,我便不是大兴的将军,你不必拿你的皇子身份压我。”
  “好,我不会让屈轶死,你满意了?”奉天低笑一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方静施嗤笑一声,抬头望着他:“噢?那我要你安安分分,不要再来争这个皇位,你肯么?”
  奉天摇摇头:“如果我当不上皇帝,就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你。”奉天直视着他,方静施皱着眉看着他。
  “你妄想。”
  “我是不是妄想,现在还说不清楚。”奉天冷笑一声,眼中意味深不见底。
  “殷园带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可是你竟然如此与他针锋相对。”方静施别过头,“江山怎能认你这种权欲熏心的小人为主?”
  “你错了,这一切注定都是我的,我为何不要?只要我想要的,也注定都是我的。”
  奉天说着,语调目光都是平静。
  方静施咬牙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是他的。”
  这每一字每一句落在奉天耳中,无疑痛到了心里。奉天身子一震,低头冷笑:“那是过去。”
  方静施见他神色异常,一时也收了声。半晌挑眉道:“既然你今日答应了不杀屈轶,那么就要保护好他,别让别的什么饭桶给杀了。”
  “你倒好,得了便宜还要加点利息。”奉天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方静施的手,将他按在胸口,狠狠吻了上去。
  方静施瞪着眼睛,狠狠一掌将他推开,道:“下流!”
  奉天邪邪一笑,“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给我一点回报不算吃亏吧?”
  方静施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转身一个飞身出了奉天的房间。
  夜色深浓得化不开,奉天顶着夜色披着长衫便向院外走去。陌飞云迎面走来,身后紧跟着十几个精锐护卫,见奉天出来,连忙跪地行礼。
  陌飞云伏地跪着,声音却如往常一般平静。“属下失职,请二殿下责罚。”
  奉天走上前,直视陌飞云的眼睛,沉声道:“起来。”陌飞云身体一僵,起身垂手立着。“把头抬起来。”
  “啪”的一声,众人几乎大气不敢出。陌飞云嘴角渗出血迹,半边脸顿时红肿。
  “属下知罪。”
  奉天冷哼一声,又是狠狠一个耳光落在陌飞云另一边面颊上。“今天的事,我饶了你,可是不要让我看到还有下一次。”奉天知道陌飞云的身手,想要拦住方静施并不难,可是他轻易地相信了方静施的来意,敞开了大门让他进来。
  “属下明白。”陌飞云仍是没有半分表情,平静道。奉天看着他,突然觉得心口发堵,看着陌飞云没有任何表情的红肿面颊,便不觉怒上心头。
  “你们都退下。”奉天冲陌飞云身后扬了扬下巴,看了一眼陌飞云,转身回房。
  “统领。”身后的影卫低声叫了一声。
  “你们各自做好各自本分,府里不得有半点异动。”陌飞云立着不动。
  “是。”护卫们互相看了看,一个个消失在夜色中。
  陌飞云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知站了多久,只知两条腿已经麻木,夜间的露水湿了层层衣衫,身上异常冰冷。陌飞云觉得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嘴里甜腥。玲珑远远看着他,却不敢走过来,也没有吭声。许久才端了汤水离开。
  一阵夜风骤起,吹起了一身寒意。陌飞云低低吐了一口气,像是叹息。
  天色渐渐泛起蓝色,东方变成鱼肚白的时候,奉天起了身,早就候在屋外的玲珑在门外道:“殿下可要起身?”只听见屋里应了一声,便招呼着奉天更衣洗漱。玲珑看着奉天的脸,和平日也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口。奉天却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玲珑绞着衣角,低声嗫嚅道:“昨晚陌大哥一直站在院外,一动不动,刚刚奴婢过来,依旧还站在原处。奴婢只不知道二殿下为何罚他?”
  奉天摇头,平淡道:“我若说从未罚他,你信是不信?”
  玲珑一怔,越发不解。“奴婢斗胆,奴婢不信。哪儿有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道理?”
  奉天玩味的点点头,“这世上就有一种人,就爱和自己过不去。”说完推了房门出去。
  晨光微曦,陌飞云微微抬起眸子,奉天负手立在他身前,皱眉看着他。陌飞云垂首,身子僵冷麻痹。
  “你每日清晨不是都要早起练剑么,今日陪我练剑。”奉天活动了下肩膀。陌飞云觉得喉咙有些干哑,便没有开口,去取了奉天的寒铁宝剑。
  宝剑拿在手里,光洁锋利。
  奉天把玩了片刻,振臂舞了起来,剑光如虹,如行云流水,凌厉卓然。陌飞云看着,一阵失神。奉天清喝一声,飞身袭来,剑锋直逼要害之处,陌飞云回身避开。抽出佩剑,横档于身前,噌的一声撞上奉天袭来的剑身。
  陌飞云觉得手上一麻,再加上一动不动站了一夜,手脚僵硬,气息不稳,手中剑断成两截,他抬头静静看着奉天刺来的剑,从奉天凌厉的目光中看到了杀气。他一怔:他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剑尖抵上陌飞云的脖子,血顺着剑刃滴下。陌飞云静静站着不动,面色不改。奉天收回剑,别过头道:“怎么?想死?”
  陌飞云沉默。一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陌飞云身体一僵,奉天靠过来,食指滑过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奉天冷然一笑,将沾上鲜血的手指塞进陌飞云嘴里,撬开他的牙关拨弄他的舌头。
  “你越是这样,我越想让你吭声。”奉天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话,让陌飞云心头一紧。
  “二殿下想听属下讲话,属下不敢不讲。”
  “我不要你讲话,你就没话对我说了,是吧?”奉天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陌飞云的唇。
  陌飞云身子一颤,奉天今天确实和往日有些不同。按常理,奉天是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算算日子,这几天必须启程去江南。
  奉天收起手中的剑,看着陌飞云。
  陌飞云耳中一阵耳鸣,看见奉天嘴唇动着,却听不到他说什么。待到眼前一黑,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他闭上眼睛,强忍着不适,却听奉天道:“跟我回房。”
  陌飞云皱了皱眉,睁开眼看着奉天向房间去了,深吸一口气跟上前去。陌飞云躺在那张大床上,头皮失去知觉,眼前一阵晕眩。他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前一刻看见战场上纷飞的战火和掉落的盔甲,下一刻又看见年幼的奉天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啜泣。
  一双手在身上游走,就像是被一条大蛇缠住不能脱身。大蛇爬过的地方火烧火燎,两条腿之间细嫩的密处被揉捏的生疼,陌飞云茫然睁开眼,看着奉天咬住他的胸前挺立的殷红,他努力镇定,却越发迷惘起来,身子越来越热。
  陌飞云仰头呻吟一声,像是哀叹。奉天停下动作,虽觉得陌飞云有些不对劲,可是那一声,却将他引燃。难得一见的美景,岂能轻易放过?
  陌飞云浑身像着了火,那条大蛇没有放过他,钻进嘴里,想要钻进他的喉咙,想要进入他的身体吃光他的五脏六腑。陌飞云想要咬住,却怎么也合不上嘴。那大蛇磨得他直想作呕,陌飞云皱着眉想要推开。
  奉天见他想要推开自己,也是惊讶了一把。陌飞云从来不会反抗。“既然上面不愿意,那就换下面。”
  陌飞云哪里知道,身上缠着的大蛇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长大了的小鬼。听到奉天的声音,陌飞云睁开眼,看着奉天满脸汗水,身下的部位渐渐被占满,痛感袭来,麻木的不知道那是疼痛的感觉。
  奉天前所未有的被他的一双眸子镇住,陌飞云眼神迷离,紧紧盯着自己,有些迷惘,有些说不出是迷恋还是憎恨的情绪。他觉得那双眸子比他见过的任何的娼妓都要□。陌飞云低吟一声,喃喃道:“……属下……知罪……”
  奉天觉得好笑。他动作快得惊人,身体的快感将他淹没,就连身下的人什么时候昏迷过去都不知道。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陌飞云这一昏迷,就是两日。
  奉天看着榻上躺着的陌飞云,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年,陌飞云似乎从来没有生病过,况且是像今天这样晕过去,当然,他没有把持住又是另外一回事。奉天低头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过是一条不再健壮的狗,现在病倒了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身世

  白术一身浅紫长衣,端的一副清秀模样,缓缓走了进来,见奉天立在床边,摇摇头道:“虽然这话不该由我来说,可是二殿下也未免太不体恤手下了。”
  奉天冷下脸来:“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本皇子!”
  白术乃是白芷兄长,随军当军医。他们兄妹二人原本是贺莲的家奴,后来贺莲死缠着少年时代的奉天,奉天找他要了这对兄妹,贺莲虽然不舍,也还是答应了下来。妹妹白芷隐瞒身份潜入椅栏院,为奉天搜集情报消息。而白术则一直跟在身边。
  白术的性子有些怪,外加对奉天有些怨念,也常常怪里怪气堵他两句。
  “若不是你耽搁了,他会像现在这样吗?”奉天火气上来。陌飞云昏倒之后,奉天觉得他身子烫得厉害,赶忙派人去宫里请太医。
  可是江伯拦着,自然不能让宫里的知道。陌飞云一身的痕迹那是没有办法遮住的。偏偏这个时候白术不在。
  江伯和玲珑带着几个丫鬟下人伺候陌飞云沐浴之后用冰块给他额头降温。江伯自己也略通医术,切过脉熬了些驱寒驱风邪的汤药给他喝。奉天连夜派影卫将白术带回府。
  白术看过之后,说了一大堆废话,总结起来就是呆在奉天身边身心俱疲,一连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外加整夜受了露寒,风邪入体。可是陌飞云身子底子并不弱,撑到现在,来得激烈了些。
  奉天看了榻上的人一眼,转身去了书房。陌飞云在他的卧房里,奉天没让人将陌飞云搬动,自己也就在书房睡了一夜。心想着陌飞云晕过去的时候,或许并不清楚正在伺候自己的主子。奉天一阵烦闷。那么那些表情也都是在生病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了,他是没有想到他会病倒的。
  后半夜的时候,奉天听见门外有动静,本来也没有睡实,便披了衣衫起来看。玲珑在门外徘徊,见奉天披了衣衫出来,吓了一跳。
  “二殿下,吵醒殿下了吗?”
  奉天道:“怎么了?”
  玲珑抬起头笑道:“没什么大事,刚才陌大哥醒了,白大人在给他把脉,我一时高兴就过来了,本来想告诉殿下的,可是又怕扰了殿下清梦。”
  奉天二话没说披了外衫便向自己的房里去,玲珑连忙跟在身后。
  陌飞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奉天的房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回过头去一看,正是夜里,屋里的灯盏还点着,玲珑倚着床柱打瞌睡,陌飞云想坐起身来,惊觉浑身像散了架似地疼,使不上半点力气。身后的隐秘处疼痛明显,想必撕裂了。陌飞云顿时愣住。
  玲珑揉了揉眼睛,正看见陌飞云坐在床榻上发呆,跳起来道:“陌大哥!你醒了!太好了!我怕这就去叫白大人过来看看。”
  玲珑一阵风似地跑了,片刻之后,白术进来。陌飞云一愣,白术笑了起来:“怎么样,身子好些了没有?”
  陌飞云开口道:“我没事。”开口才知道嗓子已经嘶哑了。
  “你啊,就爱逞强。有没有事,我看看就知道了。”陌飞云也没有拒绝,让白术把过脉。
  “恩,已经没事了,不过还得多休息两天。另外,那个地方伤得不轻,虽然我已经给你上过药了,两三天可好不了。”白术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药炉上的药没两三个时辰煎不好。
  陌飞云身子一僵,“我、真的没事。”
  白术在一旁长叹一声,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陌飞云。陌飞云恭敬地接过,喝得一滴不剩。
  奉天看着陌飞云仰着头将茶水喝下,将杯子放在一旁,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在门外看了一眼就又往书房去了。玲珑刚追上来,奉天就一阵风一般走了。
  陌飞云看见门口的人影,垂下眸子不语,白术见他面有倦色,便道:“你躺下好好休息,别想着下床了。”
  玲珑正进来,连忙道:“是是是!陌大哥,你赶紧休息。”说着将陌飞云又按倒在床上,将白术推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关上门。
  陌飞云躺了一会儿,有坐起身来。坐了一会儿,刚准备下床穿好衣裳,又有人推门进来。陌飞云见奉天一脸不善的看着他,只得默不作声。
  “给我好好躺着。去江南的事先搁在一边。”奉天说完,又想了想道,“真是没用。”
  “属下知罪。”陌飞云脸色平静,低声道。
  奉天也没有多说什么,叹息一声走到陌飞云身边。“还不躺下!”
  陌飞云一愣,又将穿上的衣服脱下来,突然想到什么,陌飞云看着奉天道:“殿下睡在书房里?”
  奉天坐到床边,将鞋脱了,躺到陌飞云身边:“挑床,睡不着。”
  陌飞云怔了怔,觉得有些可笑。奉天行军在外多年,要是挑床那还得了?看着奉天闭上眼睛躺在身边,竟然有些失神了。奉天在如何的心机深沉,也总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奉天突然睁开眼,对陌飞云吼道:“你盯着我看,我怎么睡得着?”
  陌飞云垂下眸子将奉天身前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转了个身闭上眼。奉天咬着牙,又道:“方静施来找我,是为了屈轶。想必是找到了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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