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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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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父皇的圣旨估计就要到江南了。在这之前还有时间,你就好好准备,随你想怎样都可以。”
陌飞云领命。他对这一切早有准备,天玄门早晚是要除的,江湖盟初战输赢不计,这一仗没有输的道理。
谁知夜半,噩耗接踵而至,令陌飞云措手不及。
天紫湖传来消息,天玄门落败,秦霜被生擒,可是大战之中,方仲天为救其他盟众,身中两颗断魂钉。
身中断魂钉者,必死无疑,熬不过两日。就算是用内力逼出来,其上倒钩遍布,只会加重疼痛,扩大伤害。
陌飞云看着手中的信,什么也没有说。天地盟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陌飞云吩咐不要放出消息。
陌飞云事前将一切都交代给陌飞雨之后,连夜带着人到了苏州城外。
师徒
天玄门大部重创,三日后竟然重现江湖。莫里峰下,数十个高手压着一个绝色青年男子,为首的男人戴着一张苍白的面具。所谓的天玄门,这样的阵势,颇为惊人。
陌飞云身后武林盟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天玄门如今的人数比当日大战着实少了不少,可是实力却远不是当时可比。
陌飞云看了眼方静施,后者似乎已经毫无挣扎之力了,看了陌飞云一眼便闭上了眼。看他面颊上渗出了汗,怕是受了内伤。
“今日你们逃不出这莫里峰的,罢手吧。”陌飞云提高了声音,剑尖指地。
那人轻声笑着,“多年不见,云儿成熟不少。”陌飞云瞬间色变,手上的剑几乎拿不稳。那声音他在熟悉不过,况且这世上会叫他云儿的除了那人还有谁?
男子抬起左手,缓缓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当年江湖上盛传“两云一天”,陌纤云不愧为江湖第一美男子,如今二十年过去,丰神依旧不减当年。
“看来你还没有查清当年的事。既然如此,我就来告诉你。”陌纤云一双丹凤美眸看着陌飞云,其中透着森寒恨意,似乎是对着这张脸,寻找另一个灵魂。
“师父……”这一声令众人都吃了一惊,也让陌纤云皱起了眉。
“封啸云的死,算是我一手策划的。天玄门只是个空架子,没有我也就没有它。”陌纤云美目一转,淡淡一笑,叫人一阵恍惚,“我对这个孩子没什么兴趣,只是还人一个人情。既然你是来报仇的,那就先来看看能不能杀得了我。若是你赢了,我就放了他,若是我赢了……你任我处置。”
“闭嘴!”陌飞云心中剧痛,他咬着唇齿,满嘴血腥之气。
这些年的等待,这些年的信仰,全凭他一句话便成了天大的笑话。
陌飞云猜得到,他的名字,全是陌纤云自欺欺人的逃避。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封啸云出现,而他成了一个替代品替他的父亲折磨了他十年。
从小陌飞云便不敢直视陌纤云的眼睛,试想这世上你最敬爱最重要的亲人,每日交织着爱恨的眼神,时刻折磨他自己,透过另一个人来寻找生存下去的动力,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他怕,从小就怕,怕了这许多年。直到今天,骗不了人了。
他不懂感情,更不懂陌纤云。原来不懂,现在更加迷惘。他的生命是缘着恨意而延续,上一辈人的罪,落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切公不公平他已经不想去问,原来,看着这张脸,他的师父没有一日不想杀了自己。
觉木站在陌飞云身后不远处,惊觉他身上气息骤变,当即大骇。
倒是稍远一些的水一方提醒道:“封剑卿!”这时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便都准备随时护着陌飞云。
陌纤云蹙眉看着陌飞云,看来是比他预料的要严重。陌飞云此刻已经比走火入魔好不了多少了,而且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陌纤云上前一步,身上衣袖无风自鼓,已经准备好动手了。他方摆出架势,陌飞云已经提剑过来。陌纤云有些吃惊,陌飞云的身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若不是他强行突破,凤凰诀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难以掌控。
这当中受了多少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陌纤云一时心中悲怆,问道:“你是为了什么,这么难为自己?只为了报仇?”
陌飞云没有回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疯狂袭来。
陌纤云身后高手纷纷挡住欲上前为陌飞云助阵的众人,一时战作一片。
轰然一声,陌纤云掐住陌飞云手腕,陌飞云身子一震咆哮一声,面上全是痛苦之色。
觉木拼命袭退面前的敌人,欲上前救人。陌纤云功夫高深莫测,竟然出手便制住陌飞云这样的绝顶高手,众人却不知,陌飞云的一身绝世功夫,全是由他一手教出来的。
只是天玄门这些人竭力阻拦,一时没有谁近得了身。
正僵持只见,忽听一声长长地号角声,山脚下一大批人围住战团,这些人行动有素,整齐划一,与江湖草莽大大不同。
奉天和慕容天泽骑马立在后面,正看着战团中央。他一声令下,只四个字:“天玄门众,一个不留。”
方静施看着奉天,那批兵马是从何而来他不清楚,可是此时的奉天似乎又置身战场,成为那个战无不胜的少年军神。
陌飞云猛然间一口血喷涌而出,昏厥过去。陌纤云见状,将他抱在怀里,凌空击出一掌,将方静施打出一丈开外,随即一跃而起,已势不可挡之势穿过众人,消失在莫里峰。
奉天心思全然系在方静施身上,却丝毫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打伤方静施转移注意力,趁众人不备逃脱。
觉木和水一方同时追上去,不一会已经不见了人影。
奉天踩在马背上跃起,一掌击碎身前两个天玄门护卫心脉,出手很绝非常。方静施躺在地上呕血,奉天将他抱在怀里时,他低声唤了他一声天儿便失去知觉。
奉天血洗天玄门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日沐潇在苏州的宅邸便络绎不绝来了许多江湖人。方静施在内院养伤,奉天任何人也不见。
陌飞雨绑着秦舒将人押到时,奉天才出了内院。
秦舒受了些苦,面上身上都受了些伤,倒不是什么致命伤,却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把他关在地牢,稍后再说朝廷的事。”奉天一派冷静模样。
陌飞云失踪,觉木和水一方二人全然追不上陌纤云的速度,半路只能折回。
陌飞雨刚回就来见奉天,并不清楚陌飞云的事。“前厅那些人全是来巴结沐大哥的,看来还得在外放点消息平息一下。”
奉天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道:“飞云失踪了。”
陌飞雨一惊,“什么?”
“据我所知,那人应该是陌纤云。”奉天看了飞雨一眼,“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陌飞雨大惊,转身出了小厅,一路往外疾走。
奉天皱了皱眉,一手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沐潇见飞雨匆匆出去,进小厅正看到奉天手上流血,意识诧异,却未开口来问,只道:“刚才天地盟传来消息,方仲天今日去世了。”
奉天点了点头,却仍是不肯开口问一句陌飞云的消息,沐潇心中叹息,摇了摇头道:“午后白术就回到了,方将军不日就能康复如初,殿下还是保重身体,好好休息。”
“不必你来提醒。”奉天不喜旁人唠叨,这些话沐潇说的是第二遍,他有些不悦了。“做好你分内的事,有什么消息离开来报。”奉天有些烦躁的起身,又往内院去了。
方静施服过药之后便睡了,奉天坐在他身边,表情异常温柔,却又淡淡透露着忧虑。
“方大哥,你还当我是你的天儿……”奉天握着方静施略显苍白的手,那手手指修长白皙,可是手掌上常年握着兵器留下了厚厚的茧。
他不由想到了另一个人,陌飞云也是如此,不,他的手掌更加厚实一些,也不想这样冰冷,印象中总是手掌温热,身体微凉。
想到这里,奉天咬牙起身。陌飞云的事,他向来不曾担心过,可是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实力悬殊的对手,对方似乎并不是为了杀陌飞云而来,反而是刻意要引他。
陌纤云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完全无法拿捏。现在,他是不能没有陌飞云这个得力部下的。
落在陌纤云手中,陌飞云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很清楚,他反而要谢陌纤云的那一掌,算是间接把方静施交给了他。而他口中所言故人之托又是哪个故人?
陌飞云整个身体都像火烧一般的痛,他不知身在何处,疼痛深重令他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陌纤云看着他再次陷入昏迷,皱眉解开他的衣衫替他擦了擦汗。过后,他借着篝火的亮光痴痴看着那张酷似封啸云的脸。低喃着什么,那声音温柔,说得极轻,仿佛只是说给他自己一个人听。
他以为这一生不会再后悔,此刻却为陌飞云心痛。他是封啸云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养育多年的孩子。
陌纤云将陌飞云浮起来盘膝坐下,又闭目运起功来。
陌飞云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日的事,他挣扎着睁开眼,身上一丝气力也无,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他侧过头,观察着身处的这个山洞,山洞里竟然有两张石床,一张是他身下的这张,另外的那张石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陌飞云躺着,一头雪白长发铺散在石床上,惊心动魄的观感。
听到动静,陌纤云开口道:“你醒了,就听我说说说话吧。”
陌飞云未答,看着那背影,心中凄绝,心痛无比。
“这个山洞,是当初我和啸云隐居过一段时间的地方,这里的东西都是他亲手做的。”陌纤云顿了顿,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在回味当年,“你若问我这一世是爱他多些还是恨他多些,事实上我也说不清楚。若是有来世,就不要再相见了罢。”
“秦霜与我相识比我与啸云像是要早,我知道他对我怎样,我要他为我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所以为了我,他做了很多原本不会做的事,他恨你爹,或许也恨我。
“你或许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害死他。哼,其实当年他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心了。可是他却突然来找我,为了救你。真是笑话,他成了天地盟的盟主,也是万人敬仰的武林盟主,拥有当时天下皆知的温婉美丽的妻子,还有个可爱的孩子,过着人人艳羡的快意生活。江湖传言,他忍受丧妻之痛,不肯再续弦。其实只有我知道,他是个胆小鬼,他不敢面对我。可笑的是,他的身体还是记得我的。我生性冷淡,□淡薄,第一次肌肤相亲也是相当于背叛师门,最后闹得众叛亲离。这些他都不知道,我只不想让他为难。
“他或许早就知道,华山之行是有去无回的,否则不会在离开之前说什么负了我的话。他的‘大义’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我后悔了,我是宁可自己死,也不愿他难过的。只是我过了二十年才肯面对现实,可是我没有对不起他,云儿,当初都是我一意报复,害你今日受和我一样的苦。
“凤凰诀是不能动情的,当年我因为他,险些丧命,知道那些痛。所以现在,我用这条命来还你,也便不欠你们封家什么了。”
说到这里,陌纤云停下来,半晌都没有声息。陌飞云起身走过去,看到石床边吐了一地的血,陌纤云苍白的笑了笑,摇摇头。
“师父……”陌飞云声音嘶哑,浑身冰凉。
劫持
夜色深浓,奉天毫无睡意。他离开桌案,起身推开窗。方仲天的死,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对飞云来说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然而他又担心起来。他一向讨厌陌飞云冷淡的性子,无论怎么样都是那副清淡的表情,可是以他对陌飞云的了解,他未必会不感伤。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在他面前滴水不漏保持一副冷硬的样子,除了陌飞云,就连这一年多来的占有和折辱,他都冷淡待之。可是这份冷淡在他到了江南之后似乎有了变化,至于这份异动到底是什么,他不清楚。陌飞云用他的冷淡杜绝了所有的猜疑,与此相反的,这一切难以掩饰他的善良天性。在奉天眼里,善良这个词有些可笑了。
换言之,越是极尽于绝对的忠诚,反倒会让人诚惶诚恐,难以相信。奉天对于陌飞云,也就是这样,看似平和,却永远隔着一堵心墙。
陌飞云太过完美,已经难以掌控。对于这样的人,奉天唯有舍弃。矛盾的是,奉天一直下不了决心,对于是否舍弃,他始终难以痛下决定。
奉天叹息一声,略显疲乏。
忽的一阵气息靠近,他一惊,警觉地回过身来,黑衣人无声无息站在书房中,对方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这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看来很是不简单。
“阁下深夜入府,有何贵干?”奉天定了定心神,自若道。
对方的眼神复杂,奉天皱眉。
“我问你,封剑卿与你是何关系?”
这是沉稳的中年人的嗓音,饱含沧桑之感。奉天觉得好笑,“前辈问得有意思,我与他能是什么关系?”
对方眼神中带着怒色,奉天心中冷笑。这些江湖草莽,连别人的私事也要管么?
奉天还未回过神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那黑衣人竟挥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他的左颊上。
奉天虽说从小不受疼爱,可是被人这么折辱还是第一次,莫说他是皇子,以他的高傲性子,哪里受得了?
那人却未等奉天回应,冷声道:“小小年纪,心狠手辣,真该一大杀了你一了百了。”
奉天再怎么干练也还是少年,这样的怒火叫他不能平静,咬着牙道:“我心性如何,轮不到你来管教!”
“轮不到我来管教?哼!”说到这里,忽听院外响动,已经有人过来,黑衣人转而道,“我只问你,陌飞云的命你要是不要?想知道他的下落,就跟我走。”
陌飞云的命?奉天一怔。至于面前这个人是什么来历,他越发有兴趣了,毕竟这一耳光可是终生难忘。
“我跟你走。”
黑衣人动作倒是迅速,点了奉天哑穴,将人带离。
奉天跟着眼前的黑衣人,在夜色中御轻功急行,停在郊外的一片废墟里。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废墟中一块阴暗角落,缓缓蹲下身来。
奉天跟上去,待看清阴影中是个人的时候心中一跳,那人显然没有知觉,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过不过得了这一关,我不知道,可是显然已经失去知觉几个时辰了。”
“这是、飞云?!”奉天连忙蹲下身来看,果然,只是此刻的他气息微弱,全然与平日那个冷清干练的人大相径庭,脆弱到只需扼住他的脖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没有想到陌纤云会伤害他,而且是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与他料想的相差太远,一时失了判断。
奉天瞪住面前的黑衣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黑衣人口气平淡,“他之所以这样应该是内力反噬,不过我已查探过他的气海,内力如此霸道,大概是陌纤云强用内力梳理过他的经脉,强行为他续命所致。”
奉天越发吃惊,原来陌飞云瞒他之深,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也不曾透露过分毫。当初激他,陌飞云一笔带过,始终不肯说出口。奉天腹中怒火熊熊燃烧,看了黑衣人一眼,伸手将陌飞云从地上抱起来。
“你带他快走,这里不安全。”黑衣人走到废墟外面,停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了奉天一眼,身形消失在夜色当中。
这里一片荒野,应该离苏州城想去不远。奉天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陌飞云,皱了皱眉。
远处吹来一阵风,风中带着血腥气味,奉天一惊,带着陌飞云离开。他走出数里之后两个影卫才赶到,已算是快的了。奉天被黑衣人带走的时候,悄悄将要上的香囊留在窗边。
影卫准备将陌飞云接过去,奉天摇了摇头,“快走,这些人是来找飞云的。”
“哈哈哈!小娃娃,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司徒那个老贼竟然试了调虎离山的诡计,可惜,他太低估了我们的实力。”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出现在道旁,随后又有几个手执渔网的男子出现。
奉天暗叫不好,现在陌飞云已经完全动不了,凭他们三人实力,对付这个老头怕是不简单。
奉天向后退了一步,冷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有什么用?”
“这你不用管,总之乖乖把他交给我,我留你们一个全尸。”老头伸手指了指陌飞云,手指枯槁可怖。
奉天冷哼一声,“若是我不给呢?”
“不给也得给,不给杀了你再抢那个小娃娃!”
“那不如我自己先杀了他,反正总是一死,不如让他陪我。”说着,奉天将手指扣在陌飞云脉门上。老头没有想到奉天看起来不过是个少年,竟然如此沉稳精明。老头缓缓眯起眼睛,打量了奉天一会,放声笑了起来。
“小娃娃,不管你是什么人,老朽还是很欣赏你这样有单色的年轻人。你放了他,我放你一命。”
奉天冷笑一声,摇摇头道:“你刚刚口口声声要杀我,现在又说不杀,这么没有信誉可言,我怎能信你。”
老头顿时怒了,气道:“小娃娃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不杀你当然还是我说了算!”
听到这里,奉天不由淡淡一笑,这个老头武功虽高,可是实在是蠢,这样一来,想要逃脱并不难。“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即打不过你,你也不用担心我逃得出你的手掌心了。这样,你先让那些打渔的退开。”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回头道:“这是为什么?我说放你一条命,你还不放心?”
“他们这些人围着,不是要杀我的阵势么?再说了,难道你不过是假把式,事实上功夫差得很?”奉天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不屑道。
老头果然气急,咬牙切齿道:“放屁!”他一挥手,身后执渔网的全部退到一丈之外观望。
奉天唇角微挑,搂紧陌飞云腰身,跳上头顶的大树。两个影卫一个挡住老头去路,一个扔了五个五色雷。五色雷是白术研制的药粉雷,一共有五种颜色,各种颜色都有不同毒效,不致命,确实脚底抹油的好伴侣。
奉天当然知道对方实力想要追过来易如反掌,现在还可以闻到不远处的血腥味,那黑衣人既然要救陌飞云,必定会往回赶,现在与他会合才是生路。
果然,逃出不远,黑衣人落到奉天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道:“遇到那老妖怪有没有吃亏?”
奉天一愣,随即邪邪一笑,倒是有些少年人的轻狂,“莽夫,不足惧。”
黑衣人大笑一声,“好!虽然见着人家只有逃跑得分,可是气势不错。”
“臭小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声音从远处传来,可见这老头内力确实浑厚。
不过片刻,老头便追了上来,脸上五颜六色。那班手拿渔网的已经没有办法追过来了,这老头内力深厚,白术的药效果不明显,却也让他浑身不舒服了。
“这么久才敢过来,老头一把年纪还要回去化化妆,只是这妆难看了点。”黑衣人看他一脸,摇摇头道。
奉天忍不住笑,这大叔一派沉稳,竟也懂得打趣逗乐。
“司徒你这小崽子偏要和老朽作对!这小娃娃老夫就送做弟子了,你还是给我滚远一些。”老头抖了抖胡子,气得身子微微抖动。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两个都想要,凭什么?”
“凭老朽功夫好!”说着,老头突然发难,直向陌飞云而去。
奉天哪能让他如愿,回身将陌飞云背在背上,跃出老远。黑衣人横在面前抵挡。两人立刻都得难分难舍,奉天看二人一眼,往回走。
奉天一回身,一直没有剑格的细长透明长剑凌空飞来,他侧身躲过,听黑衣人道:“别动!”
话音刚落,数十柄同样的长剑迎面而来,在奉天面前停住,转了个弯飞了回去。一个蓝衣青年走了出来,声音清朗,“好胆色。”
这人轮气度气魄不输奉天,看起来也有二十五六,身材修长,比奉天高出半个头。
奉天皱起眉头,这人来历不凡,不好对付。
“小子,护好陌飞云!”黑衣人一脚将老头逼开,回身靠近奉天。
那青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奉天背后的人,啊了一声,“原来就是他。”换一方落,人已经到了近前。
奉天背着人手脚施展不开,只能用脚挡,他一个侧身来了个横踢,对方躲过,两人对上,相持不下。
“教主,那小娃娃我要了,可千万别要了他小命!”老头在一旁边打边道。
奉天心下一惊,眼前这个青年竟然就是江慕白,那老头便是诛天老人。
“看着身后!”黑衣人提醒道,奉天回神,身后围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正一掌袭向他身后的陌飞云。他来不及挡住,一个回身,一掌落在左肩。
黑衣人连忙靠上来,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向江慕白,两只手抓住奉天,纵身带着奉天落在一块巨石上,回身对身后的人道:“想要这两个人,除非你们有本事杀了我。”
奉天明白过来,人已经跟着黑衣人一起掉下山谷。这山谷很高,谷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奉天将身后的人护在怀里,落下时撞断好几只树杈,掉在地上时倒是没有受什么重伤。
黑衣人倒是轻巧的站在旁边,冷哼一声道:“比起陌飞云,你怕是差远了。”
奉天也不恼,起身将陌飞云抱在怀里,道:“现在怎么办?”
“现在是黑夜,他们不确定下面是什么情况,是不敢贸然下来的。等到了明天他们是抓不到我们的。”黑衣人拍了拍袍子,“这里我清楚,跟我走。”
潜藏
两人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行走,黑漆漆的树影下能见度很低,基本上很难看清眼前的路,奉天走得艰难,前面的黑衣人倒是一派自如,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
过了不久,黑衣人停在一湾瀑布的寒潭前,开口问道:“你水性如何?”
奉天看了看寒潭,点点头。奉天是京城长大,可是在边疆打仗之时,也常常下河。陌飞云是南方人,水性极好,奉天也就跟着他学过。
“待会儿潜下去,大约有数百尺深,有暗流要小心。”黑衣人看了一眼陌飞云,又道,“你下水控制住他的呼吸,淹死可没有受内伤死的光荣。”
听到“控制住呼吸”,奉天想了想,点了点头。
潭水很凉,奉天点住陌飞云颈间穴位,止住他的呼吸带着他潜到水里,他抬头去看,黑衣人就在前方引着,游得很快。奉天也拼命跟上。
游出一段,奉天便看一看怀里的人,给他度一口气。水的压力很大,压得人胸肺都很难受,陌飞云失去神智,不能憋气,奉天只能一手抱着他,一手去制住他的呼吸。
身体被刺骨的寒冷侵袭,很快疲惫。奉天用内力护住陌飞云心脉,还不知前方有多远,水里很暗,看见的都是模糊的影子,渐渐游着,奉天心中一喜,前方微微看得见一丝光亮,应该就快到了。
奉天伸手将陌飞云抱在胸前,他自己也就快撑不住,将最后一口气度给他,一口气向光亮处游去。
奉天钻出水面,将陌飞云顶上去,黑衣人伸手将人拉上去。奉天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看了看四周。
“前面有几间竹屋,过去把衣服烤干。”黑衣人将陌飞云抱起来,向半人高的草丛里走,奉天起身跟上。
那片竹林非常茂盛,地上厚厚的干枯的竹叶,踩在脚下非常柔软。奉天透过竹林看见不远处一小片空地上孤单的一座精致的小竹屋。
黑衣人打开竹门,点上灯道:“把衣服脱了吧。”说着熟练地把屋里的炉子点上。奉天将身上外衫脱下来,又将陌飞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把人放到竹榻上。
奉天低头看着陌飞云苍白的肌肤,手附上去,感觉非常奇异。这具身子还真是怎么摸都不会生厌。
黑衣人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拿着湿衣服出去。
奉天身上体温偏高,现在又是夏季,内力催动之下,不一会衣服就干了。他伸手去探陌飞云的脉搏,仍旧虚弱。折腾了一夜,奉天很累了,他躺在陌飞云身边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醒过来再跟你算账。”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的,奉天闭上眼将陌飞云揽在怀里,渐渐睡去。
奉天醒来时,陌飞云竟然不在身边,他连忙起身,衣衫放在竹榻旁的小矮几上,他边穿边往外跑,正看见黑衣人背对着他收拾小院里的药草,听见推门声回过头来。
奉天顿时怔住,他看着黑衣人的脸,吃惊不小。昨夜黑衣人蒙着面,他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如今突然见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淡淡一笑,摇摇头道:“一个两个的,这么惊奇做什么?”
奉天镇定心神,皱眉道:“前辈与飞雨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冷哼一声,“他原来可不叫陌飞云,应该跟我姓司徒,单名一个靖字。”
奉天看了他半晌,皱了皱眉,转而道:“飞云人呢?”
司徒南山见他竟然绕过此事不问,淡淡一笑,“他今早醒来,就坐在竹林边。”
奉天向竹林外看了一眼,起步往院外走。
“等等。”司徒南山起身叫住他,“你与他可是日久生情,真心喜欢?”
奉天皱眉看他,突然有些气闷,随口道:“是有怎样,不是有怎样?”
司徒南山看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道:“若是,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至于成不成全你们,要看看你的表现,若不是,我仍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以后陌飞云与你没有瓜葛。”
奉天怒道:“前辈说笑了,我与他之间其实外人干涉得了?”
“啪”的一声,奉天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的人,这是他打的第二个耳光。奉天再不能忍,挥手就是一掌回敬过去。司徒南山反手将他一只手制住,另一只手点住他的穴。
“说,我又没有资格管你?那混账养的孩子果然有钱管教!”
奉天气恼,转过眼光不去看他。
“臭小子,我问你,你与飞云可有过床弟之事?”
奉天冷笑一声,嘲讽道:“前辈原来关心这些事。不瞒你说,自然是有。”
司徒南山跟踪过他一阵子,心里才得出个大概,现在听到他说出口,一时气愤,咬牙又问:“几次?”
“几次?这话问的好笑,又不是我对他用强,我们两个心甘情愿,自然是想几次就几次。若硬要说,这一年来,可不下千万次。怎么样,是否满意?”奉天此话并不是胡说八道,但是这话中满满的挑衅意味。
司徒南山气得咬牙,伸手一指点上他身上几个穴位,奉天顿时浑身剧痛,五脏六腑错位一般,他咬牙闷声呻吟。
“你好好反省。”司徒南山振袖离开,头也不回。
奉天暗暗咬牙,心中痛恨。他疼得不行,不能断绝,心中却也是倔强,不肯服输。
奉天不知过了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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