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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包养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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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泊和杨泽不同,杨泽读书读万卷,虽然也有习武却也只是强身健体,何况有一个不喜武功的魏休音护持,根本就没学到什么。杨泊却是从小被送进了禁军卫所训练,武艺虽然也不见得多精妙,但力气绝对不少。
  魏休音的下巴被他捏得淤青却又挣脱不得,便挣扎起来。
  正在此时,杨泽终于出来了,看到杨泊对魏休音的行径,不由失声叫道:“二弟你做什么?!”
  忙不迭跑过来,扯开杨泊的手,将魏休音挡在身后。
  杨泊啐了一口,骂道:“他奶奶的亡国之君,当年要不是他,爹会被关进大牢吗?我们一家之后会受那么多苦吗?到现在了还来麻烦我们家,身子骨那么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眼睛还看不见,我看,他唯一可取的就是他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
  被杨泽护在身后的魏休音浑身一僵、
  “妹妹上年嫁人,嫁妆才那么一点,那在婆家是要抬不起头的,我看倒不如把他往城里勾栏里送去,趁他现在还水灵着,还能给妹妹补贴点嫁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出差,可能更不了……


☆、第四章 弟弟

    “你怎么敢用如此污言秽语玷污陛下!”
  杨泊哈了一声,“陛下?哪里的陛下?魏国早就亡国了!他就算是陛下,也是阎王殿生死薄上的陛下!如今救了他的命的是你,哥,我们杨家欠他的早就还清了,你那么死心眼地守着他做什么?”
  杨泽狠狠瞪了弟弟一眼,正要说话,忽然闻到一股子糊味,顿时皱眉道:“什么味道?”
  杨泊诶哟大叫,火烧上房地往厨房跑去——“我的饭诶!”
  大大松了一口气,杨泽转过身准备去扶魏休音,却看到魏休音浑身发抖地倚着竹门,立即慌了神:“陛下你怎么了?”
  魏休音推开杨泽去扶自己的手,忍着脚底身上传来的刺痛,皱着眉往屋子里走。
  他看不见,虽然院中没有什么阻碍,但上台阶的时候还是给绊了好几下,杨泽想去扶确定被他给推开了。
  杨泽跟在后面都快哭了,“陛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二弟他是胡言乱语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终于走上台阶的魏休音忽然扭过头,神色凝重地对杨泽道:“不,阿泽,他不是胡言乱语,你已经不再欠我的了。”
  杨泽心中一凉,疾声道:“我是不会离开陛下的!”
  魏休音面上缓缓浮现出如芍药一般艳丽的笑,他说:“我怎么会舍得你离开,只是从此开始,你不要再叫我‘陛下’了。”
  杨泽还没意识到魏休音的自称已经改变了。
  魏休音苦笑道:“大魏已经消亡了,如今能够称‘朕’称‘陛下’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但绝不是我。”
  “陛下……”
  魏休音道:“阿泽,以后叫我休音就好。”
  杨泊把焦掉的锅巴给铲了,幸好他煮的饭不少,都还够吃。又炒了青椒猪肉、弄了个酸甜猪脚,还做了个鸡蛋汤。
  等他忙活完了出来,便看见杨泽挽着袖子从屋里出来,把黑透的水倒了出去,忍不住又哼唧道:“我都说了,那个摆设似的拖油瓶,还不如早些脱手,免得浪费粮食浪费钱!”
  杨泽冷冷道:“你说够了没有!休音是我所爱,你要把他送进勾栏,是什么意思?”
  杨泊嘴角忍不住一抽,有些迟疑地问:“大哥,你真的喜欢他?”
  杨泽对他这种问题无言地叹息了一声,无奈道:“你哥我要是女的,孩子都生了一圈了,你说呢?所以,日后你待他,就跟对待家人一样,听到了没有?”
  杨泊仰天长叹了一声,转身进去端菜去了。
  吃饭的时候之前,
  杨泽先把抓好的药煎了,这药方子是杭玉救下他们后请名医看过魏休音之后开的,煎法药材的甄选医嘱等等都说得清清楚楚。
  大夫当时说魏休音应当是服毒多年了,这药虽然不致死却能让人逐渐废掉,若是再玩几年发现怕是连解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泊夹着几片菜叶子塞进嘴里,看着杨泽端了个托盘进来,看样子是要给魏休音端了饭菜进去,便撇了撇嘴道:“哥,你就歇一会儿吧,从进门到现在你片刻都没停过,这都什么时候了,天都要黑了,你不饿啊!”
  杨泽拿了个盘子拨了些竹笋和肉,一面道:“他现在看不见,又受了伤,我饿,难道他不饿吗?”
  杨泊看不得他那副依然是“奴颜媚骨”的样子,说又说不过他,气愤地扒了几口饭,囫囵道:“那你快些吧,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魏休音靠着床头坐着,这床是木床,但不是什么好木头,刨工也做得不怎么好,养尊处优惯的了亡国之君无论是坐还是靠,都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不过他都忍了,他在被救出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甚至会很难过,可要是要和杨泽在一起,就不能惧怕什么。
  他魏休音,从来都不是惧怕苦难的人。
  杨泽看着他隐忍的表情,有些心疼,毕竟从富入贫难,魏休音虽然未曾和他抱怨,但他却也觉得对不起魏休音。
  那人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锦衣玉食,如今却要吃这种山野菜肴。
  “阿泽?”魏休音失了双眼,听力便灵敏了起来,他伸着手朝着前方摇晃了一会儿没吃准杨泽的方向,便放下手在自己身侧拍了拍,挑了挑嘴角:“来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菜肴的香气,他亦笑着道:“你拿了饭菜来?是什么菜?好香。”
  杨泽坐到他身边,把托盘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夹了几夹菜放在饭上,举箸到他唇边:“来,这是竹笋,不是我做的,是二弟做的,他以前在禁军营,会很多东西。”
  魏休音的手也受了伤,想自己端也端不起来,便张了口,吃到嘴里的笋和肉的味道比之以前在宫中吃到的自然是天差地别,不过他并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慢慢嚼着,然后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禁卫营里的卫士还有那么好的厨艺。”
  杨泊端了饭碗进来催杨泽,恰好听到魏休音的话,心里很受用,嘴上却不饶人:“做饭算什么,要是野外行军难道要饿死不成?随便拿弓箭一射就烤了吃了,不过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您肯定是不知道了。”
  杨泽瞪了他一眼
  ,示意他出去,后者耸了耸肩,只说“那你快点”便出去了。
  魏休音极敏锐地感觉到杨泊的意思,对杨泽道:“阿泽,我有点累了,我先睡一会儿吧,你忙了一天了一定也饿了,你先去吃饭吧。”
  杨泽摇了摇头,“别管他,你看不到,就算要一辈子喂你我也心甘情愿。”
  魏休音玩笑道:“难道说我看到的话,你就不愿意喂我了?”
  “不是的……”
  “我说真的,”魏休音把头往后一靠,一歪,“我是说真的,我想睡一会儿。”
  杨泽知道他是体谅自己的,却又无法推拒,只得放下手中的碗,说:“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魏休音淡淡笑着点头,失去了焦距的双眼隔着深沉的黑暗注视着他,让他感到分外的痛楚。
  回到饭桌上,杨泊已经吃完了,抱肘看着杨泽把门细心地掩上,忍不住说:“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惦记他,在我看来,他除了那张脸,毫无可取之处!”
  杨泽蹙眉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你了解他,”杨泊见兄长眼中染上真怒,敛了气焰,嗫嚅着唇道,“当初他把你养在身边跟娈宠一样,折辱你折磨你伤害你,你哭了多少回,到头来还和他跳火海,我朕闹不懂你想什么!”
  “谁跟你说他折磨我折辱我伤害我?”杨泽确实也是饿,扒了几口饭才问道。
  杨泊道:“当然是妹妹说的了,她以前可是在宫里当差的,子啊那个什么妃子娘娘身边做近身的,她说她看到可多次,你身上那些青的紫的的,不是他打的?”
  杨泽瞬间想起自己妹妹以前曾闯进过自己的更衣间,看到过自己没穿好衣裳的样子,表情很惊讶,可原因……
  他的脸瞬间一红,见杨泊说得忿忿,支吾着为魏休音辩解:“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床笫之间的事情,很难说清。”
  魏休音风流率性,却极为专情,所以的手段都放在他自己一个人身上,难免留下痕迹,当时虽然自己也曾承受不了,可事后想起魏休音在情潮中的种种表现,才能够体悟出来,魏休音所做的一切,其实不过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确是在他身边而已。
  光是为了这样的出发点,他杨泽也甘愿承受的。
  杨泊不懂内情,他只道自己哥哥被调顺没出息,生气地说:“他那时候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现在是人人喊杀的亡国之君,大哥你没必要再怕他了。”
  杨泽见解释不通索性不解释,再吵起来非但改不了对方的观念,还气得自己吃不下
  饭,等逐渐饱了,他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么,到底什么事?”
  杨泊钻进牛角尖里的思绪终于转了回来,正色道:“噢,那是娘让我来一趟的。”
  杨泽捧着碗,点了点头道:“娘这些日子身子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前些日子病了,吃了药好了么?”
  杨泊道:“那点小病早就好了,现在娘每天织布啊,在屋前侍弄一块地,种点瓜菜,精神也好气色也好——比你爱到骨子里的亡国之君好多了!”
  “你能不能不说句话就捎上休音,他又没惹你!”
  杨泊抿了抿唇,接着道:“还有就是,我在村子里是靠打猎为生的,以后什么肉什么的缺了你就上我哪里去拿,瓜菜就上娘哪里去拿,别花钱买了,像米面在村子里也有人种,比你在城里买便宜,又离得家近……好像就这些了,有什么漏了的我改日再来找你吧。”
  杨泊思忖着再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拍拍屁股准备回去。
  杨泽放下碗筷,站起身朝着门道:“二弟……”
  杨泊回身:“哥?你还有什么事?”
  “谢谢你。”
  杨泊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羞涩地笑道:“一家人一个爹妈生的,说什么谢不谢的,那什么我还约人了,就先走了,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啊。噢,还有,晚上把窗子都放下来吧,门关紧,这里临水,怕有蛇钻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家长里短什么的,第一次写,休音殿下要快点融入生活才行,他其实是很懂事的,他真的爱阿泽,所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一点小事就迁怒就发火,那样才真的是会毁掉他们的生活


☆、第五章 陌生人

  这一处住处是家里人帮忙选的,不知前面是什么人住的,临水藏幽篁,很是清雅,里面的东西配得也很齐全,锅碗瓢盆被子褥子都是新买的,搬进来之前还细心打扫了一遍。
  可见家人的细心。
  杨泽收拾好碗筷后才回到寝室,此时天已经黑了一半了,从柜子里摸了支蜡烛点上,杨泽来到床边察看魏休音。
  “陛下……”还是不适应,话一出口就叫回去了,杨泽坐到床边,轻轻推了推侧卧着半边身子的魏休音,轻声唤,“休音。”
  烛光照耀之下,魏休音的白玉一般的双颊浮着两团红霞,眉目沉静,让人一见便抹不开眼。
  到底当初,是怎么看上自己的呢?
  杨泽不止一次在心底发问了,“惊艳”这两个字理应用在魏休音自己身上的,自己最多算得上俊秀,当年在雪地里滚得那样狼狈,更和美貌半点边都不沾了吧。
  魏休音打了个哈欠,转醒过来,他伸手摸了摸,顺着床沿抓到杨泽的手,勾着嘴角笑道:“阿泽?”
  杨泽回过神来,扶着魏休音坐起身,说道:“饿了么?我去把饭菜热一下,还有药也煎好了的,等会儿一起拿过来。”
  汤药凉在桌上,杨泽先给魏休音把饭菜端过来,魏休音吃得不多,但在杨泽的百般劝诱之下,倒是把一整碗都吃完了,喝完最后一口汤,他很夸张地打了个嗝,佯装苦兮兮地说:“阿泽,肚子要被撑爆了!”
  杨泽笑了笑道:“撑爆了我拿针给你缝啊。”
  医嘱上说饭后不能立即吃药,杨泽便坐在床沿,和魏休音说话。
  黑黢黢的夜里,少了宫中千百盏的烛灯,照耀不了一室的光亮,但杨泽喜欢这种幽暗的幻境,模模糊糊地在灯光浮现着的魏休音的脸染上一点神秘的气息,他可以接着灯光不清楚的缘由,靠得魏休音很近很近。
  他真的贴过去,很近很近。
  魏休音似有所感地抬起手,顺着他的颈脖摩挲上他的脸。
  杨泽握着那只手,轻轻的吻上缠了纱布的手背。
  有浓郁的药味冲鼻,魏休音的声音在寂静中轻轻响起:“阿泽,我会一辈子都看不见吗?”
  杨泽黯然了一会儿,说道:“不会的。”他思索着那一日大夫的话,缓缓摇头,像是在坚定地告诉魏休音同时也是坚定地告诉自己,“不会的。”
  魏休音失去光明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静静注视着他。
  杨泽感受到一阵灼热,低下头去。
  曾令他伤心绝望的画面跳跃在脑中,那是他们被杭玉从皇宫密道救出来后看到魏休音双目流血昏倒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杭玉的父亲曾任工部侍郎,先帝魏庄帝带着残部南渡在建邺定都后修建了建邺皇宫,杭玉的父亲参与了建造,连图纸都曾参与绘制。
  他是当
  世极少数知道建邺皇宫紫宸殿中有一条连接宫外逃生密道的人。
  本来,魏庄帝会将逃生密道的事情亲口告诉魏休音的,魏休音是太子是储君,日后整个魏国都是他的,这个皇宫的秘密当然也要让他知道。
  只是为了保住杨泽不受到魏庄帝的伤害,也顺应着整个天下大势合二为一的局势,魏休音一面和北方燕国的定南大元帅崔雪麟暗中联系,一面将自己最小的皇弟偷偷送出宫,最后——
  他唯一利用杨泽的一次,就是利用当年杨延庆的死,迫使杨泽在面见魏庄帝时刺杀魏庄帝。
  皇宫被崔雪麟的定南大君团团围住的时候,即使知道瓯子是对魏国早有异心的萧家安插在自己身边心腹,魏休音却只能求他带杨泽离开。
  可魏休音没料到两点。
  一点自然是杨泽纵马踏进火海,第二点则是,瓯子在很早的时候就对自己下毒,剂量不多,但是长年累月下来毒素沉淀在血液中,会让他的身体逐渐衰弱下去,最后因病而亡。
  杭玉将他们救出来的时候,魏休音受到火中烟熏的冲击而昏厥,刺激了毒素的迸发,大夫施针救治时索性将毒素引到眼部,再开方子慢慢清毒调理。
  照大夫的意思是,若非是江湖中三大医圣出手医治,魏休音的眼睛恐怕今生是治不好了的。
  可一双眼睛比一条命,孰轻孰重,杨泽还是明白的,但他之所以瞒着魏休音,是不想让他再在国破家亡的失落之上再添一层心伤。
  没曾想魏休音听他这般肯定的言语,却微微笑道:“我知道治不好的,何必说谎骗我。”
  杨泽急急道:“不,真的,大夫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会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天!”
  魏休音也不和他争辩,他向来是有主见的人,很小的时候就是这般——登太子之位也好,救下先帝想用其杀鸡给猴看一绝大臣立太子希望的杨家也罢,一边暗中通敌一边背着崔雪麟保全弟弟……林林种种,他自有规划。 
  就连赴死他都有规划,就如那是一条他自己写上去的路,按着路走,即使是死路,也绝不回头。
  在烟火蔓延的那一刻,要说有留恋,唯独舍不下的,是杨泽;最想看到的,又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杨泽。
  他宁愿杨泽还恨着他,恨着他的独占和残忍手段,不曾明白过自己的心意,这般,杨泽便不会做出后来那种要和自己同赴黄泉的傻事。
  安安静静地喝药,听着杨泽和他说着早上去应征的事情,魏休音表达意见:“那日后你岂不是不能回来了?”
  按理说,做人家小姐公子的西席似乎是要住在那家家中的。杨泽愣了一下,随即道:“不会的,我只上半天课,每天都会回来的。”
  魏休音道:“那不是会很辛苦?”
  成天来回跑。
  “没有,村子里有一个柴夫每天都要送柴到城里,他送的柴可多,要供应好几家铺子,是赶着车去的,我给他些钱让他每天等一等我送我回去就行了。”
  顿了顿,杨泽又道:“再说,就算不每天去,隔个三五日的也要进城去买药的。”
  魏休音叹了口气:“既然治不好,何必又要在喝药。”
  杨泽再瞪他也看不到可是还是要瞪,气愤地嚷:“我说了会治好的,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魏休音伸手摸到他的肩,拍了拍,嘴角勾笑:“好,会治好的。”
  “我知道了!休音你一定是又不想喝药!”杨泽这次反应过来,立马下床去端已经半凉的药。
  魏休音朝哪里瞅都是一片黑,但是他很想看天,以此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无奈。
  这一夜过去,鸡鸣时分杨泽就爬起来了,由于时间太紧,他没来得及找一根合适的棍子给魏休音指路,只得把撑衣杆给削了三分之一下来,杆头还用布缠了一圈以防扎手,放在床头。
  因昨晚睡前已经和魏休音交代了很多家中的情况,他也不再把魏休音叫醒,热了昨天买的馒头又煮了粥和鸡蛋等早点放在桌上,才出门。
  魏休音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洗漱的水和手巾包括盐水什么的都在旁边的小几上摆着,魏休音很慢很慢地摸过去,有了昨天在房中乱跑出去的经验,他很清楚要是乱来一定是又会打乱很多东西的,到时候杨泽回来又要整理,自己就真的是累赘了。
  于是洗漱这一场,几乎都快把魏休音的耐性磨光了。
  等好不容易打理干净了,魏休音决定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垫肚子,身上虽然只穿了里衣,但他现在绝对没有那个精力去对付衣裳。
  在床边找到根竹竿,头头上面还被棉布细心地包扎好,魏休音感受着杨泽的细心,握着竹竿向前点着点着往前走。
  鞋子倒是穿上了,只是脚上的伤没好,他只得一瘸一拐地往外挪。
  桌上的早点吃得七七八八,他本来想收拾的,但也不敢收拾,还是决定回去对付一件衣裳再熟悉一下环境再说。
  从今天起,他魏休音决定做一个身残志坚的……亡国之君,还是小隐隐于乡的,目标是不做自己男宠的拖油瓶,这个目标看起来很简单,其实是很难的……
  单单生活自理这方面就让魏休音快崩溃了。
  眼睛看不见,他怎么传都感觉不对,连里外都没搞清楚,最后随便把胳膊往里一塞,没摸到在哪里的衣带就不系了,拿着竹竿点着点着出门。
  从屋子里出来,走了一会儿就摸到了昨天靠着的竹门,门口是锁着的,魏休音又靠着休息了一会儿,准备转身在院子里转转。
  “嘻……”
  从门外边传来一阵嬉笑
  声,魏休音冷着声音道:“谁?”
  那是一个绵软的声音,一双绵软的手紧接着摸上自己的手,魏休音下意识把手一抽,又问:“你是谁?”
  好像是一个女童,绵软又稚嫩地说:“好看的大哥哥,你是着屋子的主人吗?”
  魏休音迟疑了一下,道:“是,你是谁?”
  “我是住在山里头的,娘去城里了,我自己跑下来玩儿。”女童似乎打量了他一下,又道:“大哥哥,你是不是狐狸精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繁琐的一章……科普一下休音殿下瞎掉的原因


☆、第六章 狐狸精

  魏休音不明白她这个结论是从何而来,便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问我?”
  女童道:“因为大人们都说狐狸精长得很美很美,大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狐狸精。”
  听着她笃定的语气,魏休音不由有些无奈,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她怎么还越来越坚信这个结论了。
  “还有啊,”女童又拿出了第二条她自以为的依据来,“这间竹屋,村里的小红姐姐说了,以前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居住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人就不见了,竹屋就荒废下来了,大人们都说那个书生是被狐狸精吃掉了!”
  说着说着,女童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声音有点颤颤地道:“大哥哥,你会不会吃掉我啊?”
  魏休音对她的这种单纯和无知感觉到一些不耐烦,皱了皱眉道:“是哪个大人跟你胡说八道这些!狐狸精有尾巴,我有尾巴吗?”
  女童似乎被他的怒气吓到,一时没有出声,等到他想要转身慢慢走回屋里的时候,那绵软的声音又怯怯地响起:“大哥哥,你不要生气……我再也不说你是狐狸精了。”
  魏休音没打算理她,可她竟然像是要哭出来了,竹门还传来被敲击的声音:“大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
  话尾之后都是低声抽泣的声音,渐渐的,哭泣的声音越发的大起来。
  魏休音顿了下脚步,心说闲着也无聊不如陪这孩子玩一会儿,便蹲□,靠着门坐了下来,说道:“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别人不理你?”
  女童抽噎着道:“大家,大家都不、不理我。”
  “‘大家’都是谁?”
  “就是小红姐姐,卢笙哥哥,还有罗敷妹妹……村子里的哥哥姐姐都不理我。”那绵软的童音里有无限的落寞,“小红姐姐说,我不是好孩子,总有一天会有狐狸精来把我吃掉的——大哥哥,你是不是来吃我的?”
  魏休音对这孩子感到无与伦比的无奈,这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和狐狸精相提并论呢?自己看起来很像狐狸妖精吗?最起码也应该是狐仙吧!这眼睛真是白长了!
  “他们为什么说你不是好孩子?你给不喜欢的人的饭菜里下了巴豆?还是在冬天故意把别人推到池塘里了?”回想自己以前做过的能够称得上坏事的事情,魏休音问道。
  女童说:“大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巴豆是什么?是能吃的东西吗?为什么冬天要把别人推到池塘里?冬天的谁很冷的!”
  魏休音怒了,“这不是你自己说你是坏孩子的吗?坏孩子不做这些怎么能称为坏孩子呢!”
  “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女童见魏休音怒了,害怕地声音都渐消。
  “那到底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坏孩子?”
  女童委委屈屈地道:
  “因为,我没有爹爹……大人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没有教养,长大了会变坏,所以不让小红姐姐、卢笙哥哥和罗敷妹妹陪我玩。罗敷妹妹有个自小定亲的大哥哥,和大哥哥你长得那么好看,不不,他没有大哥哥你长得好看,那天,他来村子里,看到我,分了我一块糖吃,罗敷妹妹就很生气,说我早晚有一天要被狐狸精吃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魏休音静静听完,差不多明白了村人们讨厌这个女孩的原因,这个孩子怕是那个富家公子的私生女,孩子的母亲怕也不是什么良家子,村人们怕有伤风化才这样驱逐她们。
  魏休音微微一笑,顿时看呆了女童,她只看着眼前灿如春华的脸上如花瓣般娇美的唇一张一合,却根本没听清他在讲什么。
  “你叫什么名儿?”魏休音有点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并把声音提高了一些。
  女童恍然从沉醉中惊醒,忙答道:“皎皎,明月皎皎的那个皎皎。”
  魏休音若有所思地念道:“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的那个皎皎?”
  女童“诶”了一声,“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娘姓何?”
  原本想感叹点什么的魏休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魏休音才道:“好了,我今天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你也先回家去吧。”
  说着便撑着地起身,准备往回走。
  女童扒着竹门叫道:“大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狐狸精呢!”
  魏休音真的不想再和狐狸精有什么牵扯,张口道:“我姓魏!是人,不是妖精!”
  “那我明天还能再来找你吗?”
  魏休音想了想,道:“可以。”左右阿泽不在,有人陪着解闷也不错。
  女童似乎很高兴,声音中都带着些兴奋:“那魏哥哥,我明天再来找你!”
  感受着女童声音中的快乐,魏休音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心情很畅快,他想了想,忽然转身说:“等一下,皎皎。”是这个名儿吧。
  他道:“你不是坏孩子,别听其他人乱说,他们都不喜欢你才会那么说的。”
  女童疑惑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
  魏休音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你长得都好看比他们好看。”
  且说杨泽按照约定来到孙家,早早有一名身穿绿衫名唤翠心的女子在门房处等候他,那名女子虽然也梳着丫髻,年岁也不大,但却比昨天在孙府中见到的那名丫鬟言谈举止都有礼得多。
  而后杨泽才知,翠心乃是孙府孙总管的女儿。
  翠心将他引到孙总管处,正逢孙总管陪在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高大男子身侧,神态谦卑,杨泽忙和翠心一般退身到一边,心中猜测孙总管陪同的这个男子应当就是孙府的主人
  孙满庭了。
  孙总管和那男子见到转过身来,见到翠心和杨泽二人便不由顿了脚步,翠心上前福了福身,十三四岁的少女的声音好似一把水葱,嫩得能掐出水来。
  可她却说:“婢子翠心,见过知县大人。”
  杨泽不觉一愣,原来,这男子竟然是本县知县,江南富庶,上水县虽然小,但临近扬州,亦不贫困,可眼前这个知县却衣着简朴,竟然是个清官么?
  那男子不知是窥视了他心中所想还是如何,也没理会什么豆蔻少女,竟径直迈步走到他面前,未语先启唇笑:“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家佳郎?”
  杨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
  孙总管已笑嘻嘻接上话,“这位杨公子是我家东家为小少爷和小小姐聘请的西席先生,这位杨公子可是前朝举人呢!”
  知县笑意更深,有些惊喜地道:“竟然是位举人!不知贤弟是昌宏哪年考的科举?也许我们还是同科也不一定。”
  杨泽对他蓬勃的热情一时有些吃不准,思忖着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实在没有按个福气,在下中举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大夫说在□虚,不宜费神,家母便没再让在下应试,没能和大人同科,实在是遗憾。”
  知县那双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眸一转,眸光在他周身流转了一圈,杨泽顿时感觉到周身莫名地刺痒,便垂下头去。
  然而知县的目光像是黏住他了一般,紧紧吸着他不放,只听知县呵呵一笑,语气轻佻地道:“杨公子生得真是一副好样貌,不知日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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