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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楼主很无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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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是麻风病吧,李柱看到木心的情况慌忙的提着灯笼退出了车厢,由于害怕而失了方寸,一脚踩空跌下了马车,那人说要去尧都百草堂,一定是为了给车上的人看病,怪不得这么着急还给了自己这么多银子,得了麻风病的人都会死去,我可不想沾染上,李柱想到此,拔腿就跑,连马车都不要了。
  寒凉的夜风撩开车帘,将车内的酒气和燥热吹散,拂过热痒的肌肤是说不出的舒服“好舒服!”木心呻吟一声,神智逐渐被冷风唤醒,强撑着身体,蹒跚着向车外爬出。
  “流溪哥?”木心叫了一声,却无人回应,“流溪哥,流溪哥……”寂静的大道上连虫鸣都没有,木心脑袋昏沉根本不明自己身在何处,只知自己敬仰的流溪哥不见了,一着急人也翻滚下了马车,重重的跌在坚实的土道上。
  木心摇摇晃晃的自地上爬起,顾不得摔痛的屁股和酸软无力的四肢踉跄的在夜色中徐行,“流溪哥,你在哪儿?”木心边走边喊,声音轻弱的如猫儿的呼噜,脑袋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重,人终于倒了下去。
  启明星未落,天刚灰蒙蒙的亮,在地上趴睡了一夜的木心被一阵马蹄声惊醒,摇摇比昨夜醉酒还要晕沉的脑袋爬了起来,自己还要去找流溪哥,木心伸开双臂站在了大道中央。
  不消一会功夫,一匹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就打着响鼻停在了木心面前,木心抬头看去,在这荒郊野外竟然会遇见熟人,自己运气还真是好,“能不能送我一程?”木心脸上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冲着马上的男子问道。
  三日前遇见过两次面得冷漠男子,想也未想的就吐出了两个字,“不能。”
  木心才不管马上之人的回答是什么,自顾自的行到马下,抱着马的脖子就欲往上爬,试了几次都未成功,反倒把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杏花酒,红色斑点,分明是身体对酒液排斥的症状,马上之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木心微微敞开的衣襟,弯腰将木心捞到了马上,自怀中取出一颗莹白剔透的小丸塞入木心口中,既然是溪儿的人,就暂时救一下吧,新药也需要一个试验的对象。
  皮鞭脆响,马儿嘶鸣一声,重新迈开了四蹄,吃过那粒药丸,木心觉得身上的痒热减轻了不少,人也清醒多了,“你刚才给我吃的什么?”木心仰头问道。
  “解酒的。”
  “你知道流溪哥去哪儿了吗?”既然他能医好流溪哥,又是从城里出来,或许会遇见吧,木心想。
  “不知道。”
  木心有些挫败的垂了脑袋,理好自己的衣襟,安静的坐在马上不再吱声。
  一团白影忽然窜入木心怀中,小巧的鼻子在木心身上嗅了嗅就钻进了木心衣袖的褶皱间抱团睡觉了,“竟然是只白貂!”木心掀开衣袖一角,看着缩成球假寐的白色小东西惊喜的道,“它有名字吗?”
  “没有。”
  “叫它小白好不好?”木心询问道,袖中的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一般,竟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木心的胳膊,“以后就叫小白了,小白一定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感觉到小貂的回应,木心开心的道。
  跟只不会说话的畜生也能聊得这么高兴,自己究竟捡了一个怎样的笨蛋?!
  “前天谢谢你救了流溪哥,”木心忽然道,“我叫古木心,你是谁?”
  现在才想起来问自己是谁,溪儿在哪儿找的愣小子,“就算是有人把你卖了,你还会咧着嘴帮人数钱,木心?怎么看都像是没有心的样子。”木心身后的男子冷言讽道。
  木心单纯却不代表人笨,只是经历的事情少一些罢了,若不是现在还有求于人,早一个臂肘向后顶了过去“你才没有心呢。”木心生气的大吼道,怀中的小貂伸头看了一眼,又缩进去继续睡了。
  男子也不与木心计较,只是一心一意的盯着前方的路,此时天已大亮,柔和的霞光射在男子脸上,将冷硬的线条圆润,本就俊朗非凡的面孔更多了一种别样的美感,木心偏着头暗想,跟流溪哥的完全不一样。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邪医。”
  
  




☆、第十章温泉纠结

  幽冥楼外围被来时看到的碧绿修竹所层层环绕,竹林里的建筑布局却是异常简单,但很精妙,假山、花树、莲池、石子小路、阁楼游廊依山势而设,样样不缺,在一座常人难入的大山上盖一所华美别院,可见最初设计建造之人是下足了功夫。
  斜阳追锦鲤,绿伞掩芙蓉,应落带着流溪绕过盛放的莲花池继续向里行进,期间有遇见的一两女侍见了应落皆纷纷低头行礼,踩过条条石板道,两人又行了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终于来到了一座全由巨大石块堆砌而成的建筑前。
  绕过一整块的青黑岩石,入眼处是冒着腾腾热气的圆形水池,池子的另一边草地上放有一块被打磨光滑的条形方石,两件白色的衣裤整齐叠放在条石之上,衣服边上还放了一双褐色的木屐。
  水池边应落忽然靠近流溪,依旧铁面具遮颜的俊脸凑过去,轻声道:“特意挖沟渠引流过来的天然温泉水,我们一起沐浴可好,流儿?”
  一起沐浴,只是听到这几个词流溪都觉周身寒气涌流,道:“家父过世后,流溪颓废数天已经几日未曾洗澡……”恐污了楼主的浴汤。
  应落及时的打断了流溪后面的话语,勾着唇角笑道:“刚好一起洗洗。”
  跟一个男人一起洗澡,又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好像,有些难以接受,流溪眉头紧紧拧成一团,纠结了半日,终是解了束腰的绦带,脱了最外面被树枝划得褴褛快成条的衣袍,手碰上里衣的结扣,却再也动不了分毫。
  “哈哈,还是流儿自己先洗吧,”应落实在不愿再让流溪呆站下去,转身出了山石洞,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向后偏头道:“若是流儿洗好了,就先穿石上的那件浴袍,我去处理一点事情,流儿可以在这里慢慢洗。”
  流溪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一把拉开结扣,展开双臂让丝质的里衫自己滑落地面,自从左臂受了伤,也有三日不曾清洗了,流溪瞟一眼左臂暗红点点的白纱,直接穿着亵裤跳进了温泉里,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水里。
  刚才他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临时有事才改变了主意,若是过后再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自己该如何应付,流溪靠坐在石壁上,只将一颗脑袋露出水面,仰头看着山石顶上的一小方天空陷入沉思。
  夕阳落尽,夜色降下帷幕,天上的点点繁星落在轻晃的温泉水面,流溪胡乱的清洗了一番便匆匆的出了浴池,套上石上的衣服,衣服穿在身上有些过于宽松,是应落的尺寸。
  将浴池围了一圈的巨石上嵌着数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幽冥楼主还真是懂得享受,流溪暗想,踩着木屐出了石阵,远远的刚好看见应落向这边走来,袍摆随着脚步飘起,在黑夜里只是一片漆黑,分不清具体是什么颜色。
  “流儿动作还真是迅速。”应落几步行至流溪面前笑道,流溪愣站着不知该如何回应,分不清应落是故意调笑,亦或是其他。
  夜风清凉,空气里飘散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你的伤口又开了?”应落开口问道,拽着流溪又反回了筑有温泉的山石内。
  应落扯开流溪左边的衣袖露出被血水和温泉水一起浸湿的纱布,打开活结将红色的纱布层层取下,流溪左臂的皮肉外翻,竟比初受伤的那日还要严重,还好伤口只是崩裂开,并没有腐烂。
  “伤口是什么时候裂开的,下午挥剑斩荆棘的时候吗,都流了这么多血,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应落生气的怒问道,奈何流溪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湿漉漉的黑发遮了半张脸,垂着眼皮望着池里的水波发呆,根本就没有在听应落讲话。
  “你故意的,为了不让我碰你吗?”应落挑起流溪的下巴,冷声道,流溪依旧垂着眼眸不言不语,这种完全不在乎的默认让应落很是恼怒,“千流溪,你若是敢再弄伤这条胳膊,信不信我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流溪抬起眼皮,看在站在自己旁边的应落,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那身在夜色中看不出颜色的衣袍竟是热烈的火红,跟应落此时冷若冰霜的眼瞳形成鲜明的对比,应落对流溪突然看过来的目光愕然,下一秒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圆润五指,用力拉开了腰间的白色腰带……
  本就是上好丝绸做成的衣袍,丝滑若水,顺着流溪的身躯一直滑落地面,被温泉水熏成淡粉的肌肤樱花一般,纤细的锁骨,微凸的肌肉,消瘦却完全不显娇柔,匀称的骨架,应落从不知男人的躯体也可以这般诱惑,心止不住狂跳。
  应落稳了稳心神,抬手止住流溪继续伸向长裤系带的右手,叹息一声,道:“我只是不想流溪伤了自己,若是不喜欢就直说,我吩咐绿竹给你上药。”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瞬间黯淡下去的火色,快速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内疚,自己还是太心软了,赫赫有名的杀手楼楼主,说的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是假,流溪摇摇头,捡起地上的衣袍重新穿戴好。
  应落走后不久,傍晚时分最先见到的那位斜髻绿衣女子端着药瓶纱布等治伤之物进了温泉石洞,女子将东西放在石块上后,半跪在流溪身边巧笑道:“千公子真是厉害,居然能让楼主穿了那件红衣。”
  为了方便绿竹包扎伤口,流溪调整了一下坐的位置,将左边的衣袖撸到肩头,露出受伤的臂膀,问道:“那件红衣有什么特别的吗?”
  绿竹一边用绢布沾了酒液给流溪清洗伤口一边道:“我已经来这里有五年了,平日里只看见过楼主穿黑色和紫色的衣袍,偶尔也会穿蓝色的,楼主像今日这般穿了红衣还是头一次见到,我猜楼主一定是因为千公子的到来非常高兴才舍了往日的颜色穿了红衣。”
  “你今年几岁了?”
  “十四岁。”
  少年老成的小丫头,“你们楼主是一个怎样的人?”流溪接着问道。
  绿竹转着大眼珠子想了想,回道:“很冷很孤单的大好人。”
  很冷很孤单的大好人吗,“为什么真么断定一定就是因为我?”
  绿竹像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瞟了一眼流溪,道:“因为其他人来时楼主从来没有穿过红衣啊。”
  你说不想看到我伤了自己,幽冥楼落楼主,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是我?你又是谁?
  
  




☆、第十一章美少年美少女

  伤口换上新的纱布后,流溪就跟着绿竹去了应落的主院,绿竹告诉完流溪房间的位置就离开了,说是楼主的院子只有在特定的打扫时间才允许其他人进入。
  院落屋舍中间的卧房黑漆漆的一片并未点灯,以自己现在的内力也感受不到丝毫有第二个人的气息的存在,估计是去看他的那些宠姬们了吧,流溪暗想,抬脚拐上了另一条小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流溪六岁时生了那场大病,千将军带你出城寻访名医,两个月后千将军回府了,身边却未带着你,所有人都以为将军府的小公子病死了,因此你才能逃过一死,应落走出一株茂密的花木,远远的看着那抹白衣消失在门后,抬头,夜空弯月似钩,但愿不会再有人注意到你。
  又梦见了那片大雨中的乱葬岗,自己何日才能大仇得报,流溪慢慢睁开眼,望了帐顶片刻,起身掀被下了床,走至梳妆台前,鸾凤铜镜里映出一张略显憔悴的温润俊颜,流溪自嘲的捏捏脸颊,自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还真是值得庆幸。
  束完发,打开房中雕刻着仙鹤荷花的柜门,白的、月白的、米色…各种白的浅色丝袍整整齐齐的挂了一柜子,流溪随手摘了一件月白的衣袍穿上后又束了腰带,然后又取了一件淡青的准备穿在外面,却发现所有的衣服大小款式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里外袍之分,便只着了一件月白的袍子去开房门。
  走出房间,迎面吹来一股和风,清晨带着露珠的花枝袅娜轻舞,流溪吐出胸中浊气深呼吸一次心情是说不出的好,抬眼望去不远处花树间的开阔草地上,应落正拿着一根树枝练剑,树枝扫过,带出阵阵剑气将周围树叶斩落,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醒了,”应落抛了手中树枝,站在原处,远远的看着停在石阶上白衣飘摇墨发玉扣束起的流溪笑道:“我去让绿竹给你端洗脸水。”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没有调侃,不含轻佻,笑容太过……随和平静,昨日不是生气恼怒的离开了吗,为何今晨却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流溪暗笑,也对,自己不是也不太在意昨日的不欢而散嘛,因为我们彼此对对方来说,都不是重要的人。
  看到对面的黑色单袍,忽然就想起了那件如血的红衣,与黑色相比,果然还是红色比较适合幽冥楼主。
  “东西不喜欢吗?”应落夹了一只小笼包放到流溪面前的碗中,问道。
  流溪收回心神,摇摇头,道:“不是。”
  应落又夹了一个蛋卷过去,笑道:“既然喜欢就多吃点,流儿太瘦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不管是说话还是行动,他今日都太正常了,流溪夹起碗中的蛋卷咬了一口,为何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今日有事要处理,流儿就先跟着绿竹在这里走走……”
  流溪放下筷子,双眼紧盯着应落,问道:“落楼主难道又要食言,我们之间的协议是否现在依然作数?”
  应落愣了一下,勾起一边唇角,笑问道:“流儿为何这般问?流儿是在怪我昨晚没去你那边睡吗?”
  “你……”流溪气结,果然还是跟初见时一样恬不知耻,方才的那些改变,也都只是在做戏罢了。
  眉头蹙起,眼藏隐忍怒火,就算是生气也比流溪总是淡漠着一张脸好看,“流儿以前也在管理百草堂的商事,现在衿渮不在,闲着也是闲着,不若流儿来帮我处理幽冥楼的事务吧。”应落笑着转移了话题,若是再让流溪生气下去,今早这顿饭两人是都不用继续吃下去了。
  不知落楼主又在打什么注意,“那是你们幽冥楼的事情,恕难从命。”流溪淡淡的道,低头开始喝粥,米粒糯软,味道很不错。
  “流儿拒绝的还真是干脆,就不再多考虑一下吗?”应落仍不死心的问道。
  流溪只是自顾自的吃早饭,将对面的应落完完全全的忽视掉了。
  应落又调侃了两句,却都成了流溪的耳边清风,吃完早饭后,两人就各忙各的去了,流溪是闲人,想来也是无事可干就跟着绿竹一起逛起了幽冥楼的庭院。
  幽冥楼中带了一个楼字,走了多时却未见到一座超过两层的建筑,忽然有清悠的丝竹声传入耳中,绿柳掩映后的白墙青瓦上是四角的翘檐,朱红漆柱,彩绘雕梁,“那里是何处?”流溪远远看着见到的第一座三层楼阁问道。
  “我以前住过的地方,”绿竹有些兴奋的道,提了裙摆就向着楼阁所在的院落跑去,流溪已经慢慢的跟在后面。
  穿过月形的拱门,临水而建的游廊亭榭内,或坐或站竟有十多名穿着花花绿绿各色锦衣的少男少女,抱琵琶的,弹琴筝的,吹箫笛的,还有下棋作画吟诗作对的亦有之,他们的容貌气质也各有千秋。
  竟都是些十一二三岁的美少年和美少女,落楼主的喜好还真是挑剔,流溪看着园中的情景愣怔了片刻,开口问道:“这里就是滕公子的住处?”
  “滕公子半年前就搬去司公子那里住了,只有在教课的时候才会来悠园,”绿竹笑着回道,“千公子不进去瞧瞧吗,能进入悠园的人可都是很厉害的。”
  成为他人手中玩物有何好炫耀的,流溪就要转身离开,却被绿竹拉扯着衣袖带进了园中,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刚才她是在指导几个女孩子跳舞,纤腰扭摆款款行至两人面前,伸出涂了红色丹蔻的食指点上绿竹的额头,嗔道:“竹丫头怎的又来了这边,是后悔离开了不成。”
  “艳姐姐又拿人开玩笑,以我的容貌根本就入不了他人的眼,我才不出去自取其辱呢,还是乖乖呆在楼里伺候楼主才是上策。”绿竹抱住艳丽女子的腰,反驳道,痒的女子一阵掩唇咯笑。
  女子一把拽开故意作怪的绿竹,看着一边默不作声的流溪,福身一礼,娇声道:“小女子艳娘见过千公子。”
  流溪暗惊,不确定的问道:“你见过我?”
  绿竹解释道:“是我昨日跟艳姐姐聊天时提到了公子,艳姐姐一定是看见站在公子身边的是我,就猜出了公子的身份。”
  这女子还真是聪慧,流溪暗叹,却为何会甘心屈在此处,但这些都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在下千流溪,今日冒昧打扰了。”流溪双手五指交叠抬起,致歉道。
  “这云雾山中,外人想要独自进来不易,公子是楼主请来的客人,又是这般俊逸人物,能来艳娘这里是艳娘的荣幸,”叫艳娘的女子笑道,伸手款步引着流溪向园内少年男女们所在的廊榭走去。
  “公子可会下棋?”
  
  




☆、第十二章唇上记号

  见到有陌生人来,原本专注练琴习舞的少男少女们,竟有两三人朝流溪抛出了媚眼,波光流转的好看眉目,在年少的纯真美好下隐含着几许挑逗,真真的是动人心弦,却让没经历过这般情况的流溪有种想逃的冲动。
  艳娘眉目一扫,几名大胆的少年男女就嬉笑着转过了头去,几许专心练习,刚刚竟是在故意作弄流溪,艳娘不好意思的道:“都被我惯坏了,还望公子不要生气。”
  幽冥楼主时不时的故意语言挑逗自己一番,现在自己又被他的娈童姬侍作弄,自己做人还真是失败,流溪自嘲一笑,摇摇头道:“无事,他们也正是好玩的年龄罢了。”
  艳娘不明流溪与应落的关系,自是猜不透流溪此时心中所想,知流溪是男子,断不会真的因这点小事生气,便开口问道:“公子可会下棋?”
  “会一些,只是也已经许久未曾碰过。”流溪点头笑道。
  艳娘朝一株海棠树下正拿着一本棋谱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少年招招手,道:“琦白,把棋子收了,跟千公子下一盘。”被叫琦白的少年点点头,放下手中书册就开始将桌上的黑白棋子分开放回盒中。
  黑白对弈,或许真的不是自己所擅长的,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后,流溪看着石桌上自己被白子杀的没有一块活棋的黑子,才真正开始相信绿竹一开始时说过的那句话,悠园中的人都很厉害,艳娘是,此时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亦是,“我输了。”流溪将拿起的黑子又放回了盒内,道。
  琦白捻起那枚被流溪放回的黑子,放在了棋盘右上角的一处空格上,让流溪本已毫无胜算的棋局顿时又活了过来,看的流溪惊叹不已,“楼主何时会有时间陪琦白下棋?”琦白忽然抬头看着流溪,满目希冀的问道。
  未曾想到少年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流溪愣怔了,“他说今日有事要处理……”流溪脱口而出,看着少年眼中瞬间熄灭的光辉,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心中叹息,自己左右不了幽冥楼主的想法,给不了少年任何承诺。
  琦白又一颗颗的将棋子收回,大声道:“楼主处理完事情后一定会来悠园的,琦白要好好努力学棋,下次让楼主输一盘棋才行。”
  夏日当空,转眼已是午时,流溪起身告辞跟着绿竹离开了悠园,遣走了绿竹便独自按照原路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今晨吃完早饭后离开的院落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早上应落练武时斩落的花叶也已被人清扫干净,木屐敲在青石板上的脆响在此时尤为清晰,‘嗒嗒嗒’的却忽然有些惹人心烦,流溪看一眼紧闭的门扉,快步走开了。
  回房不久后,绿竹就送来了中午的饭菜,荤素搭配,很丰盛的午餐,流溪简单的吃了一碗饭就让人撤了碗筷,吃完饭后,流溪本打算再去一趟悠园的,想到那一张张近乎膜拜的美丽脸庞,不知为何却完全没了兴致。
  让绿竹找来的书籍也只翻看了一两页,流溪坐在院中看着天空渐渐西沉的圆日,笑道:“自己何时这般颓废。”转身拿了衣服去泡了个舒服的温泉浴,晚饭也吃得很饱。
  流溪在院中散了会步,感觉头发已被夜风蒸干就回房吹熄了蜡烛准备上床睡觉,黑暗中眼睛不能正常视物的时候,人的其他感官就会变得特别敏感,一团黑影忽然将流溪扑倒在床铺上,原本被挑起的床帐也自己垂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在我这里?”流溪大怒道,挣了好几次却怎么也挣不开腰间的桎梏,自己越挣扎腰反而被搂的更紧。
  应落整个人都贴在流溪背后,下巴抵着流溪的肩头,委屈的道:“早上的时候不是流儿自己让我来的吗,人家可是为了见你才特地赶回来的。”
  流溪掰开环在自己腰前的双手,道:“离我远一点,别整那些阴阳怪气的腔调,好好说话。”
  好像每次见面自己都会惹流溪生气呢,“流儿为何这般讨厌见到我?”应落松开了双臂,平躺在流溪身后,低声问道。
  流溪猛然坐起身,吼道:“悠园有那么多人想见到你,你又为何要死缠着我不放?”
  “流儿今日去了悠园,”应落单手支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自下而上的看着黑暗中的流溪,“他们都……”
  “他们都很仰慕你,崇拜你,还真不知道原来杀人如麻的幽冥楼主还很会下围棋,引得那么小的孩子时时刻刻念着你,希望你能抽空陪他下盘棋……”
  “流儿,是在吃醋吗?”
  “按道理来说,我跟他们身份相同,是应该学会怎么讨好落楼主才对,”流溪降低了声调,俯身慢慢向应落靠近,“而且我还是有求于楼主,应该更努力。”
  黑暗中两人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痒痒麻麻,自己在干什么,流溪愣怔了片刻,应落的唇便贴了上来,熟悉的柔软触感,想到那时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嘴唇,流溪条件反射的向后缩回了脑袋。
  感受到流溪的排斥,应落又重新闭上双眼平躺回了床上,笑道:“流儿跟悠园里的人不一样,所以不必委屈了自己来讨好我。”
  自己竟然还不如他身边的一个男宠,也对,年少无知的少年,纯真美好的如未惹尘埃的无暇白雪,摧毁破灭的瞬间最是凄美,最能触动人心灵深处的弦,“他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流溪发狠的道,低头亲上了应落的唇……
  血腥,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唇舌间流转,流溪趴在应落胸口上一动不动,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应落睁开眼,正对上流溪愣怔的双眸,四目相对,两鼻相触,唇瓣相贴。
  有些情绪失控的流溪,太快的动作使得他自己根本没有对准目标,牙齿刮破了自己的下唇,流溪根本就没有吻别人嘴唇的经验,想到这一可能,让应落哭笑不得。
  “流儿还真是可爱,”应落避开了流溪左臂的伤处,抬臂将趴伏在自己身上的流溪撑起一些,手指抚上唇上的破口,大笑道:“以后我就是流儿的人了,这是记号。”
  流溪翻身背对着应落躺下,拉上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我睡了。”被下传来流溪瓮声瓮气的话语。
  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一跟他独处就会做些不经过大脑的蠢事,流溪抬手覆上自己的脸颊,触手是火辣辣的烧。
  
  




☆、第十三章山中行

  应落隔着被子抱住流溪的腰,臂弯中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后又慢慢放松了,“悠园里多是被人遗弃或拐卖进花楼的孩子,还有就是在战火中失去双亲的孤儿,他们以前也跟流儿一样,是孤身一人,幽冥楼从来都不是救世主的收容地,但却也不希望眼睁睁的看到有人死掉。”
  “我承认我救了他们也是存了自己的目的,训练他们,教会他们不同的本领,让他们为幽冥楼收集情报,成为众多幽冥楼杀手里的一员,我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让他们自己选择想要的生活,我从不觉得自己卑鄙,因为人若是想要好好的活着,总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寂静的夜里是耳边应落低沉的嗓音,幽冥楼主身边没有很多的美人,亦没有漂亮的男宠,幽冥楼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血腥,是世人的误解,还是江湖人都喜欢把自己害怕的潜在威胁说成狰狞的邪魔歪道,流溪听着听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红色的雨线模糊了视线,躺在草丛中没了头颅的尸体忽然摇晃着爬坐了起来,颤巍巍的平伸着双臂向自己一步步的靠近,快跑,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鼓劲逃跑,低头看去,泥泞的水洼中伸出的一只血手正握着自己的脚,‘溪儿,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溪儿,我们死的好冤’,风雨中都是凄厉哀号……
  察觉怀中人忽然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应落抬手将流溪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拉开一角,拨开被冷汗浸湿贴在额前的墨发,看着睡梦中亦拧紧轻跳的眉头,小声的叫了一声:“流溪,又做噩梦了。”
  流溪,流溪,是谁在叫自己,梦中流溪转头向四处寻望,周边的尸体在慢慢消失,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不远处传来孩童欢快的嬉闹声,又看见了学堂外花园中的假山石,假山洞中有人在低声哭泣,衣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臂上纵横交错着指粗的鞭痕,“是不是,很痛?”
  听着流溪睡梦中的呓语,应落不觉扬起了唇角,低头在流溪舒展开的眉眼处落下一吻,“流儿来帮我管理幽冥楼吧。”应落趴在流溪耳边低声道。
  “嗯。”
  清晨,流溪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惊醒,睁开眼,正对上一张黑色的铁面,应落一身红衣,左手支着脑袋正注视着自己,“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练剑的吗?”流溪皱着眉问道,这张黑色铁面下到底掩藏着一张怎样的面孔?
  “现在已经是辰时了,”应落笑道,翻身跳下了床,到柜里取了新的衣袍放到流溪手边,“流儿,我们今日去看温泉、钓鱼,可好?”
  是练完剑又回来的,“你今天很闲吗?”流溪脱了睡袍,看一眼依旧缠着纱布的左臂,穿上了应落递过的衣袍,“琦白等你陪他下棋呢。”
  “衿渮后日就回来了,说到围棋,我不如衿渮,琦白是个棋痴,赢不了衿渮就想先赢了我。”
  看到应落唇上的破痕,不觉赧然,背过身去,问道:“滕公子也跟悠园里的那些孩子一样吗?”喜欢围棋的小少年,那日下棋确实很认真,悠园里的人还真是有趣。
  应落拉开房门,想了一下,笑道:“衿渮精通琴棋书画,是那些悠园里的孩子们的先生,流儿轻易可不要去招惹衿渮,他可是很记仇的人,而且有时连我这个楼主的帐都不买。”
  流溪掬水洗去脸上的倦怠,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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