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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红颜宫心计:玉倾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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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暮声

【由文下载网'。。'整理】

楔子「初夏时,三生情」

楔子 千帆过眼云泥尽

又是一年夏初,淡淡的凉意落在衣裳上,便觉得越发的清爽起来。

“主子,今个儿日头不大,平清湖里荷花开得好,不若走走吧?”姒真一边帮我梳着头一面说道。

看着镜里的人儿,我微叹,当真是老了。

于是便伸手止住姒真取的凤头红宝石金钗,笑了笑道:“不必如此繁重了,反正也没人瞧。”

姒真也笑了笑,放下金钗,取了另一支玉质梅花步摇,道:“谁说没人看?如今无论是刚入宫的,还是宫里老人,不都说主子芳华绝代,是宫中第一美人呢。”

我扑哧一笑,嗔道:“什么话,我都一把年纪了,那些小丫头混说蒙人,你还这般讲。”

姒真轻笑着将我扶起,道:“主子混说才是,你看那得宠的柳妃已经是难得美人,却不及主子当年一分。”

我摇摇头,目光远远的看见门外天光,便觉得几分恍惚,不禁轻咳。

虽是轻咳,却觉得连肺都要咳了出来。

姒真收了笑,慌忙递了茶,皱眉道:“主子可要加件衣裳?”

我轻摇头,喝了口茶,道:“原以为今日好些了,却不知老天骗我的。果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主子怎的这样说呢,主子得长命百岁的。”

见姒真如此认真,不禁笑了笑,却依旧难掩心凉。

“长命百岁……你看人家见着旻昕总喊‘万岁’,可他也活不得这样长,可见不是说说就当真长命百岁了……况且,他不在我身边,长流光年,有何意思呢……”

“主子……”

看姒真眼中微微担忧,我宽慰的抚抚她的手,道:“走吧,去平清湖走走,免得那群妖蛾子真以为我病了便管不得她们,叫她们无法无天去了。”

平清湖,时光在变,那一湖清泉却依旧,波光粼粼,接天的芙蕖如今露了点嫩绿,通透的绿好像绿绮亭那碧翠一般。含苞待放,微微泛红,淡淡的,含羞摇曳风中,别样风情。

微微眯眼,恍惚便以为是当年。

纵使流光不再,却忘不了当初初遇的模样,他一袭月牙白衫,温润如玉的笑容,淡淡墨香,说,他是皇上的墨客,名唤子墨。

日后我便想,若他真是一个墨客,或许会更好些。

“诶,记得原本芙蓉是白的,怎么成了红的?”我在姒真的搀扶下走在湖上的九曲廊,看着满池芙蓉道。

“主子又忘记了啊?先皇走之前说这芙蓉白晰晰映着一片翠色太惨淡了,便叫人换了红的,这平清湖大了,直到皇上登基才换好了。”

“哦。”我微微低头,苦笑道:“如今记性便是越来越差了。”

走上绿绮亭便是一步几喘,走到亭子里一阵阴凉便愈发觉得头发昏了起来。

凭栏而坐,万里无云蓝绸般的天空下,金色琉璃瓦与朱红宫墙分外耀眼。

“听说前些日子皇上在凤栖殿下榻了?”

姒真点点头,笑道:“皇后娘娘跳了支舞,皇上便念起皇后娘娘的好了。”

我扑哧一笑,“都是孩子,闹闹脾气也是难免。皇后那性子也是冷清,这次肯听我的话去争取,也是难得了。”

“是啊,其实皇后娘娘生得虽然没有柳妃那样好,却另有一番气质,跳起舞来当真是美得!嗯……不过还是不如主子呢。”

我瞥她一眼,见她偷笑,便也不理。

不禁将目光投了远处。

云巅城,永远都是这般繁华肃穆的模样,自我入宫以来,似乎从来未变过。

“姒真,你记得吗,当初我在这儿跳了好几次舞,他似乎每次都看着的……明明当时不是想要跳给他看的……”

“先皇眼里只有主子,自然时刻惦记着。”

我笑了笑,心中微微苦涩,“虽然在他身边,我终究是负了他……”

姒真微微一愣,“主子的心意,先皇是知晓的。”

苍白的语句,他究竟知不知道,也随黄土深掩,我无从知晓。只是思念疯长,这么多年,他留我一人独处深宫,华丽的凤冠,几乎将我压碎。

曾经,我如此努力的爬上这个位置,披荆斩棘,明争暗斗,万般算计,算计了名位,算计了他的人,他的请,他的心,殊不知,自己的心,也被算了去。

“后宫的女子就像是花一般,谢了,自有再开的,败了,便被忘了……”

“先皇只惦记着主子你。”

我微微一愣,道:“你怎么知道他对郭娴悦或是湘瑶皇贵妃她们无情无义?”

姒真轻轻摇头,道:“主子不在宫里的时候,皇上曾说过,他这一辈子可以装可以演,可以看起来喜欢很多人,但是心底,终究只能装下一个,一个就填满了,满心。”

我一愣,想起当年他俊颜带着笑意,执了我的手,满满温存,说道:“你注定要一生一世都待在朕的身边,与朕偕老。”

眼泪有雾气腾起。

“姒真,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很想他啊……”微微眯眼,只剩一泄天光,“当初他走的时候,为何没想过,留我一人,是如何孤单的……”

“主子……”

转眼,泪便落了下来,“你说,我怎么那么傻,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他该多难受,明知道是折磨,偏偏谁也不肯妥协……”

“姒真,我好想他……我想见他……”

如果可以,就带我去见他吧,我想告诉他,日日夜夜的思念,深深不倦的情意,我说不出口的,黄泉路上,他若是愿意等我一会儿,我便都告诉他。

这宫,便如同华丽的牢笼,困住了人,连心都被困住了。

或许他也累了,猜得累了,算得累了,所以就逃了,逃向那漫漫黄泉路,去了,便也就不会这样累了,没有牵绊,便好过了……

一袭月牙白衫,我说他温润如玉,他便除了黄袍独爱那一身。

却不知道,当初我不过因那一袭袍子想起另一个人。

是我错了,如今,便再难挣脱……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如火如荼的曼珠沙华,幽幽满满的忘川长流,一袭月白长衫,发如泼墨,温润如玉的样子。

衿儿,我在等你。

我笑了笑。

“主子!来人啊!来人啊!”

我累了。

合了眸子,深宫长卷,天光万顷,纵然再亮堂,也敌不过那忘川的粼粼水光。

作者题外话:根据端端的提议,暮声加了个楔子~~~~各位亲们投票。收藏,留言啊~~~~~

卷一「新人欢,巧颜笑」

第一章 春意盎然美人娇(1)

犹记当年,灰蓝色的天空,犹如一匹茫茫绸布,狠狠地压下。我站在上京城门口,看着熙攘人群,任夕阳西沉,终于带着一丝不甘转身走去。

是了,这便是我的宿命,无从逃脱。

天华王朝一百零三年四月,天策将军宁天瑟以“清君侧”之名起兵,称“太平军”,同年十二月,攻入京都上京城,次年元月改朝换代,国号为“宁”,宁天瑟称帝,史称宁高祖,号太平。

大宁太平三年九月,宁军一举收复西侧陵国,次年十一月,北侧玁狁亦俯首陈臣,誓永不再犯。自此,天下大统。

大宁太平八年,宁高祖暴毙,太子旻昕继位,史称顺隆帝。

大宁元康七年,顺隆帝旻昕行立冠之礼,大赦天下,犒赏三军后又特将三年一度的选秀提前,为充后宫,此次选秀规模更盛。

这日是春分之日,亦是难遇的黄道吉日,宜嫁娶。

我乘着车撵离开了苏府,与琉婴,舒柳一起进了云巅城。

到了点华殿,殿前是一处桃李花林,正值暖春,开得粉一簇白一丛十分热闹。与我们一般参加选秀的女子皆在殿前的青石台上排着队。队伍前处是三名内监,为首的那位身着蓝灰色文禽彩绣,手中执着一本册子和一支蘸了墨汁的毛笔,看看随后的两名青灰长袍的内监手中的画像,细细核对着。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秀女到得差不多了,选秀便开始了。

我坐在外殿等待着,环视四周,皆是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百态千姿,皆是粉依雕饰,修正严妆。

“今年的选秀当真是比往年热闹呢。”舒柳望着满殿的秀女叹道。

我嘴角轻抿着笑,道:“皇帝立冠,自是要好好充实后宫的。”

再看她今日的梳妆,一袭鹅黄绣兰纹对襟长衣,腰间系着兰色万字暗纹缎带,裙下勾着碧玉雕花细珠流苏,那一颗颗珠子玲珑剔透,随着步子轻轻摇晃发出叮当声响,清脆悦耳。

看她今日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原也只是中上之姿清秀之貌,如今一打扮却也是花容月貌的娇人儿,可见花了心思。

舒家虽不算大家族,但在上京城中亦是有些地位的,如今舒家想要一路高升自是要舒柳的辅助了。

这便是官家女子的命运。

心中想着,便越发生了些怅然。

两人沉默一番,许是因着我们都预见未来的命运了。

我看她面上有些紧张,便笑着执了她的手,道:“几日不见,倒瞧你愈发的俊俏了。”

舒柳脸一红,嗔道:“你偏爱取笑我。”

“我看子衿所言不假,你今日打扮起来当真好看。”琉婴笑着说道。

“唉,你们俩都是天生丽质,我若没有脂粉着装,只怕在你们这群红花里只有作绿叶的份儿了呢。”舒柳掩面而笑。

我“扑哧”一笑,道:“说来今日美人可真多呢。”

琉婴点点头,环视了一番,叹道:“都是面生的人儿。”

“无妨的,我们三人同行便是。对了,选秀完来我府上吃午饭吧,我已经命人备下了。”我拉着二人的手欢喜道。

舒柳点点头,露出暖暖的笑意,“好呀,咱们好久没聚一聚了呢。”

絮絮叨叨说了些话,便听见内殿传来了一声“平山县主簿之女舒柳”。只见舒柳向我们道别,眉眼说不清的情绪,方才嬉笑的模样又被紧张所取代,看了我们一眼,便随着其余三名秀女进了内殿。

舒柳进了内殿后,我与琉婴坐在殿里也无聊,况且春寒微微,心想倒不若出了殿去一边晒晒太阳,一边赏赏着青石板道旁的桃李花开。

本是有些许话说着,只是说着说着却见琉婴渐渐沉了声,眉眼间也流露出几分哀愁。

今日她衣着也比往日艳丽些,绛紫色青藤云袖纱裙,对襟浮霞绣纹领,金丝勾锦盘花腰带,浅紫波纹长披肩,盘起了高高的飞月髻,额前坠着一枚镂空茉莉,一支金蝎戏荷镶碧簪与乌发相应,发髻末端插了一支迷流簪,一对长流锱铢耳环,颈部带着一条紫玉雕莲链。

琉婴一身紫金,她本就皮肤白皙,生得十分美,这般打扮,高贵中透着妩媚,无论谁见了都会倾心。

只是此刻一丛丛热闹的花儿映着她面上微显的愁容,叫人心生怜惜。

沉默良久,我不禁叹息道:“琉婴,事已至此,你莫要再多想了。”

琉婴一怔,眼中更是流露出伤感,她性子本就较为冷寂清高,经我一说便也启齿道:“我知道。只是,子衿,我有些不甘的。我们生在官家,从小锦衣玉食,如今却要入宫为妾,若真不幸被选上了,日后勾心斗角便要绵延一生。呵,他们当真是狠心,为了家族利益,却叫自己骨肉做牺牲品!”

她这话说得十分露骨,我急忙四望四周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亦是轻声道:“你心中苦闷我又如何不懂,只是……罢了,凡是便是看开些,况且还能不能被选上尚且不知。”

琉婴站在妖娆的桃树下出神了一会儿,方才朝我一笑,示意我不必担心。

她是清高孤傲的,犹如寒冬的一簇火红的腊梅,孤芳自赏。

可是,她更是陆家二小姐,她只能服从。

又轻踱了几许,我们便回到了外殿。

恰好内殿传来我们俩的名字,我与琉婴执手前去,直到看见了那珠帘后的帝后才放开手。

与我们一同进入内殿的还有两名女子,其中一名身材玲珑,生得亦是娇柔,另一名相貌中等,只是衣着华丽,想来家世不凡,只是并不熟识。

我们四人照礼向帝后行礼,待到皇帝说“平身”后才微微低首地站成一排。

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我暗暗握了握拳。

虽然准备了很久,但是还是难免紧张。

只听皇帝身边的内监尖细的声音道:“大理寺卿陆长安之女,陆琉婴,年十六。通政使司通政使陈业荣之女,陈晴霞,年十六。包衣副护军参领林建国之女,林若环,年十四。内阁学士苏澜之女苏子衿,年十五。”

内监音落,只听皇帝轻唤“子衿……”我听得不真切,却习惯性微微抬头,却恰好隔着珠帘,对上皇帝的双眸,却看不清那人容貌。

心下不免一惊,又将头低了下去。

随后便听得犹如清泓般的声音:“苏子衿,你上前来。”

我微微吃惊,一般选秀皇帝不过是隔着帘幕问些话罢了,却鲜少有女子进帘幕去的。

又见一名侍女撩起帘幕,我方才定定神,便踱步向前走去。见另一名侍女朝地上泼了一盆水,我只作无事,依旧稳步前去。

作者题外话:细微的修改了一些~!

第一章 春意盎然美人娇(2)

到了座下,便福了福身子,道:“民女苏氏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余光瞥见皇帝嘴边存着笑意,皇后也满意的点点头。

“苏氏可知子衿二字从何而来?”皇帝问道。

我答:“回皇上,子衿二字本是采自《诗经》中《子衿》一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意指男子衣领,而曹公《短歌行》中亦指有学识的能人志士。”

“如此,你又可知令尊令堂为何为你取名为子衿?”皇后柔美的声音道。

“回皇后娘娘,名女家父家母相敬如宾,十分恩爱,家母时常为家父整理衣襟,虽说《子衿》是写女子的怨语,但家母却觉‘子衿’二字蕴含极美,亦是希望名女能与将来的夫君恩爱白首。且家父家母亦觉得女子才学品德十分重要,为了时刻鞭策民女,故而取名‘子衿’。”

帝后皆浅浅一笑,皇后道:“知书达礼,秀外慧中,皇上,苏氏是极好的人选。”

见皇帝亦是赞同的点头,道:“高图,记下。”

名唤高图的内监道是,便取了册笔。

我再次福了福身子,退到帘幕后。

只听高图道:“不知皇上还有那位秀女需记下?”

皇帝摆摆手,高图亦挥挥手,示意我们退下。我感觉到琉婴松了口气,我亦是微微侧头与她相视一笑。

我们四人正欲退下,却听皇帝道:“且慢。”

我们正疑惑,却见皇帝走下龙座,走出帘幕,径直走到琉婴面前,伸手将琉婴发间的一朵绽放得正绚烂的桃花摘下。

琉婴一时诧异万分,竟生生与皇帝对视,我看见皇帝眼中的*。

万千芳华。

琉婴是极为机警的,回过神来,慌忙后退,跪下道:“民女陆氏逾越,请皇上恕罪。”

我料定皇帝不会恼怒,只见他上前将琉婴扶起,眼中尽是迷醉之色,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叫什么名字?”

琉婴下意识的后退,低头道:“民女陆氏琉婴。”

“琉婴……”皇帝轻吟。

却听身畔的林氏道:“方才还未细细看陆姐姐呢,原来陆姐姐这般好看,连皇上都着迷了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由琉婴转到了林氏身上,只见林氏生得十分秀气,肌如凝脂,上身着粉雪掐丝小袄,腰间仅仅系着一条粉色丝带,暖黄色浮云绣金流裙,梳着双环髻,两侧相对的斜插着火红的赤芍,一双墨色眸子犹如璇玑,扬着甜甜的笑容十分无害。

我微微低头,不作猜想。

却见皇帝看向林氏,嘴角笑容更胜,朗朗两声,道:“是啊!朕是被迷住了,高图,这四女皆记下!”

选秀过后的几日圣旨便下了来,我被封为从六品才人,封号为玉,舒柳被封为正七品常在,琉婴被封为正六品小媛,封号为华。我几经打听知晓与我一同入选的林氏被封为正七品选侍,封号为纯,还有陈氏被封为从七品宝林。一月后便要一齐入宫。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们三个姐妹居然都被选入皇宫。

翌日宫里派来的授礼姑姑便来了,这位姑姑名唤秋容,年近三十,姿色一般,却看起来十分温婉可人。

我见她前来,便向她微微施礼,道:“日后子衿便要劳烦秋容姑姑了。”

秋容见我如此,便展颜道:“小主客气了,如今小主已经贵为六品才人,不可对奴婢这般下人行礼,可是不和规矩的了。”

我不禁笑道:“姑姑当真是尽职,方才道苏府便叫道子衿的不是了。”

秋容亦是发笑:“小主聪慧,自是知道这宫中险恶,这一个不慎便叫人抓着把柄了。奴婢这才要好好地教导小主才是。”

我不置可否,只觉得秋容虽然严格却不苛刻,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第一章 春意盎然美人娇(3)

转眼半月将过,是夜,我着着朱红色长裙,倚着桃树,那些*的花儿白日里十分热闹娇艳,夜里乘着月色倒显的更加曼妙,愈加含羞清幽了。风一吹,便簌簌落了一空花雨。

站在我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叫月色肆无忌惮的染上,置身于花海之中,烨然若神人。

相望两无言,百感交织,一时语塞。

良久,我道:“明日我便要进宫了。”

他道:“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有太医纪伏安,他会帮你的,还有勤侍姒真,虽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她是个很忠心的人,以前是服侍湘瑶皇贵妃的,也是个机警的,她亦会帮你。虽然路我都安排好了,但是怎么走还是要看你自己的,宫中险恶,你,万事小心。”

听他语音落下,我的泪也一同落下了,万事小心,这四字便值得我奋不顾身,义无反顾了。

回到苏府,夜还未深,爹娘与子珮都在我房中。

还未启齿,娘便已经落泪了,我深知娘素日是坚强的,如今见她泪落心中亦是不好受,却怕她见我流泪愈加伤心,只得强忍泪水,握住娘的手安慰道:“娘你莫要伤心,宫里除了不像家中自由外,一切皆是更好的,”

娘点点头,又摇摇头,哽咽道:“为娘自是知道你心中的苦……只是事实如此,你要好好保重,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我点点头,心中百感千回。

又听爹道:“衿儿,深处宫中,不可忘本,也勿要过于心慈手软。”

我自知爹所指,亦是点头记下。

娘又道:“衿儿,你入宫便是人生地不熟的,拂尘和拂柳你皆带进宫去吧,还有拂袖,不若也一同进宫去,她们仨与你情同姐妹,也好有个照应,凡是也有个帮手。”

我微微思量,亦是允下。

唏嘘几番,爹便扶着泪眼婆娑的娘回了房去。

此刻便只有子珮坐在我放中,她只上了淡淡的妆,一身素色长衣,更显得她单薄,发如泼墨也并未梳髻,不过用一支深红玛瑙步摇挽起,月光越过窗棂,撒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容貌卓绝,风骨动人。

我注意道她方才一直没有讲话,便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她冷寂的开口:“我不会祝福你,因为你在那里不会幸福。你不比我幸运,我们都只是一颗棋子,只是你在云巅,我在风尘。”

我浮出一丝冷笑,“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子珮姐姐,就如你说,我们终究是颗棋子,当这颗棋子没有作用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心中的凉意猛长。

棋子罢了,只是那个人,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子珮微微动容,合眸道:“无论如何,就如爹所说的,勿忘本。”

沉默半晌,“我知道。”

而后,我看见子珮离开,从苏府后院的小门,上了一只暗色的车撵,在长长的巷子中,消失于苍茫夜色。我知道,这便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苏府小门,看着她趁着车撵离开了。

我依稀记得,五年前,我才十岁,长我三岁的子珮乘着车撵一如这般,消失在黑暗里,我只能伏地痛哭。我忘不了子珮当时决然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是她与生俱来的职责,那般冷漠决绝是与她年纪不符的沧桑。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本就是注定的。

我们从玉城到上京城的目的,便是如此。

第一章 春意盎然美人娇(4)

入宫之后,我居于琼华宫内的琢玉小筑,那琢玉小筑当真不愧这“琢玉”二字,四处都十分精致,而且前院中种有三棵白玉兰,正值春日,这三棵玉兰开得极好,银装素素,清幽洁净,我正是十分喜爱。

而恰好琉婴也居于琼华宫,她因是此次位分较高的秀女,故而也暂时作琼华宫主,居于霓裳殿。只可惜舒柳居于灵犀宫的绿意堂,而灵犀宫的宫主是薇昭媛段氏。

秋容曾告诉过我,薇昭媛仗着与如今得势的云裳夫人郭娴悦有些沾亲带故,而又有皇上宠爱,而十分跋扈,也不知舒柳会如何。

同是居于琼华宫的还有纯选侍,正是琢玉小筑西侧的临梅居。先前与纯选侍一同选秀时,她一副无害模样,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角色,倘若当真如她的封号一般到也是好的。还有谢美人谢氏居于临梅居西侧,并不熟识,只见过一面,生得倒是清秀,只不知品性如何。

再者便是居于点翠堂的妍选侍杨氏,我亦是见过她,见她生得极好,妩媚生姿,只是见她素日仰首而行,必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只怕不太好相处。

此次选入宫*有十三人,其中姚嫔叶氏,居正五品嫔位,位分最高,暂时掌管储秀宫,居于飞霜殿;再则是华小媛陆氏,正六品,暂时掌管琼华宫,居于霓裳殿;其余依次是:玉才人苏氏,从六品,居于琼华宫,琢玉小筑;陈美人陈氏,从六品,居于灵犀宫,飞霞居;谢美人谢氏,从六品,居于琼华宫,昭宁阁;乐常在赵氏,正七品,居于未晞宫,银装小筑;舒常在舒氏,正七品,居于灵犀宫,绿意堂;纯选侍林氏,正七品,居于琼华宫,临梅居;妍选侍杨氏,正七品,居于琼华宫,点翠堂;胡选侍胡氏,正七品,居于储秀宫,绮春阁;兰选侍兰氏,正七品,居于未晞宫,云梦斋;徐宝林徐氏,从七品,居于储秀宫,忘忧阁;李宝林李氏,从七品,居于储秀宫,沉香榭。

名唤姒真的勤侍在我迁入琢玉小筑后便领着一个内监走进了屋内。

两人朝我行了大礼,道:“勤侍姒真,内监小鱼子,参见玉才人。”

我将二人扶起,施以微笑,见姒真约莫双十年华,一身碧色宫装,双手放在腰间,微微低眉,梳着游仙髻只系着两根同色印花丝带,面若桃花,丹凤眼,生得很是清秀,看起来确是个精明的。

而小鱼子则着着最低级的内监服侍,不过十五,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倒是不住打量着我。

我见小鱼子必是新进的宫人不禁浅笑,姒真见状,忙拉住小鱼子,轻喝道:“小鱼子,怎的这般对小主无理!”

小鱼子被姒真喝住不禁慌忙朝我下跪,我则上前将他扶住,笑道:“你们莫要当我是那等循规蹈矩,毫无生趣之人。你们日后都是服侍我的人,我便真心当你们是自己人,这些繁琐礼数日后回到琢玉小筑便可通通免了。”

姒真微微低头,道:“是。”

我满意的一笑,又看向方才微微受惊的小鱼子,道:“小鱼子,你是何时入宫的?原是在哪里做事的?”

小鱼子见我亲切,倒也放下了方才的拘谨,笑道:“回小主,奴才是今年除夕时才进的宫的。原是在敬事房做学徒,或是因我,哦不,奴才学得好些,总管便指奴才到了小主这了。”

我见他口无遮拦,心中更多几分喜爱,道:“如此便是了,你入宫不过三四月,凡是便要多多注意小心了。”

小鱼子点点头,道:“是。”

我满意的看着他,朝身边的拂尘道:“取那只银锁来给小鱼子,也当是我的心意了。还有,拿双玉竹耳坠来给姒真。”又对姒真道:“姒真你本是极好的,见你衣着朴素也晓得你喜欢素净些,而那玉竹耳坠造型别致却又简洁,虽不是个贵重的物件,于你也不算辱没了。”

当拂尘取了物件上来,姒真面露上微有动容,道:“谢小主赏赐。”

我心道这姒真定时个谨慎之人,我若能与她心心相惜,日后便多了个得力助手。虽说素来新晋的小主都会打赏下人,但我赏的银锁乃是一位故人亲手打造,世间是绝无仅有的,那做工与选材自不是普通银锁能比较的。而那双玉竹耳坠更是我亲手打造,玉料是上好的纯色羊脂白玉,竹节约有小拇指节大小,玲珑剔透,亦属上品。

既是收了我的礼,我的真心想来他们也有几分知晓,只晓得日后与他们多多亲近些便是了。

第一章 春意盎然美人娇(5)

拂袖见状,蓄了笑,指着那两件东西道:“小姐待姒真姐姐和小鱼子真真是好的,那银锁我本想讨去可小姐不依,而与小鱼子才第一次相见就赠了去。还有那双耳坠,可是小姐亲手打造,小姐平日自己都宝贝着呢,如今倒给了姒真姐姐。”

我听她言语中亦有些不大爽快,只笑道:“你还说的,你随了我这么些年头,拿赏的又何止这些,可惜的你那贪心样儿。”

拂柳亦是笑,道:“就是就是,年年逢你生辰小姐便赏你许多,纵使是平日里过节府里赏赐的时候,也属你捡的最精贵了呢。不过话说来,拂尘的生辰可是要到了?”

我点点头,朝拂尘道:“是了,你生辰是五月初二,如今已经是四月十二了,去年因着子青哥哥生病,只是吃了长寿面得了礼物,倒没好好给你庆生,今年我们便好好为你庆祝一番,将去年的一道补了来。”

姒真听着,不免有些惊讶,道:“小主如何连拂尘的生辰都记得,还要庆生?”

我还未说话,便闻拂柳得意道:“我们家小姐性子好着呢,从不把我们当下人看,素日里只当我们是姐妹,莫说拂尘了,但凡是小姐知道的,她便都会记下,而且年年都会庆生,相赠厚礼。”拂柳笑颜如花,我见亦是开心。

“那小主真真是体贴下人了,原来总管是真真对我好,叫我跟了小主。”小鱼子欢喜道。

我听他一连两个“真真”又将“奴才”二字改成了“我”,想必是与我等不会生分,只觉心中放松许多,道:“那总管是不是真真对你好,我便不知道,只是你家原住何处,生辰又是何时?”

说到此处,小鱼子竟流露出些伤感,我心中暗叫糟糕,宫中内监大都是流浪孤儿,想来小鱼子虽迟入宫,但未必不是如此。

只听小鱼子道:“我自小便是孤儿,如何知道自己家住何处,生辰几时?”

我不禁生了些凉意与怜悯,又急忙堆了笑容道:“无妨无妨,日后,琢玉小筑便是你的家,我们便是你的家人,若是说生辰,恰好拂尘生辰又快到了,你便与她同生辰,可好?”

说着,小鱼子瞧了瞧拂尘,双颊微红,低头道:“只怕是拂尘姑娘要嫌弃我了……”

拂尘只是微微一笑,上前道:“你莫要这么说,连小姐都开口了,我又怎么会嫌弃呢。况且日后我们同在屋檐下,自要互相照料的。而我本亦是孤女,若不是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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