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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小黑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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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鹰他们宿舍,刘犇犇的床铺空了,据说刘菁也跟他分了手。
二管仍旧是不知愁,整天玩。葛鹰去了张老介绍的实习地,市里的畜牧兽医局报道。因为是新人,免不了受点排挤。但是随着几次大的拯救野生动物的活动,葛鹰也算知名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院报还有人就这件事采访他,问他的大学四年的心得,葛鹰没什么心得体会,也没什么想要留下的话。直接拒绝了,让他去采访别人。
最后听说那小记者到处说葛鹰这个人太高傲了,得了点成就就端架子。
葛鹰是什么人,他身边的人清楚,看着冷着一张脸,但是有时候心肠挺软的。做的事情不讲究什么对错,想去做就做的,算是独行侠,随性而为。
这两年里,葛鹰再也没有进去小黑屋,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脱离了那种逃避的人生,他有信心有勇气去面对未来所要面对的一切。
“宿舍还有东西吗?什么时候离校?”顾天明问。
“东西不多了,后天离校,明天是领毕业证,最后一次班级聚餐。”葛鹰说。
“留下大学最后的回忆,别后悔,跟同学好好道别。”顾天明柔声说。
“唔。”
“鹰鹰,工作之后,住在我那里吧。”
“唔。”
“以后没什么可以阻挠我们了。我们可以并肩。”
“唔。”握紧了顾天明的手。
顾天明在葛鹰额头印下一吻。葛鹰也亲了亲顾天明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鹰鹰的大学生涯就这么快结束了~
好吧,留评好冷清哦~俺有点情绪化了。
91、88 祸事成双
离校的那日,班里的众人又再一次聚首,穿着学士服照了几张照片。
“我还是比较喜欢咱们的白大褂,看着有范儿。”班长大人说。这一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响应,能翻腾出来的,脱了学士服,换上了白大褂。照了大学四年里,他们露出最璀璨笑容的一张照片。班主任最后来见了他们一次,看着这些小子个个英气十足,觉得他们到底经过了大学的历练,有知识和能力傍身,入了社会,应该都能闯得一番天地。
“今天晚上还有聚餐,席都定好了,学校门口的草根餐馆,用班费付账,各位不用带钱包都成,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的聚餐。不醉不归吧!”
“好!”下午,该留念拍照的去留念,该最后见朋友的见朋友去了。二管跟着葛鹰逛了图书馆、实验室、操场、食堂、宿舍、教学楼,把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不少人盯着他们身上的白大褂瞧,嘀嘀咕咕说,这是学校有名的一群野狼兽人,兽医学院的,嚣张着呢。此刻也没人管这是好坏话,一通听进去,再从耳朵里冒出来。偶尔碰着了同样穿白大褂的同学,大声招呼,各走各路。他们都默契的都没有脱掉这身褂子,这是他们的证明,一种以自己选择的专业为荣的证明。
“鹰仔,毕业之后你留在这儿,我们却要回去了,真舍不得。”管龙勾着葛鹰的脖子,不舍道。
“人生还长,总会见面的,偶尔有时间碰个面。”葛鹰拍了拍管龙的头,这是他大学四年的好友,总是粘在他身边,为他想着的兄弟。到这里能遇上他们算是幸运。
“会见面的,就是不能这么打闹了。散了这味儿真难受。”管兵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有时候人会有那么一种感慨,站在路边等着你要等的一辆车,走向终点,在到终点之前,会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这些人是陪你同坐一辆车的人,但是却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有人记得你,聊天时候的愉快,会搭另一辆车来找你,但是却不会永远陪着你。陪着你走完这一路的,也只有那辆车的司机,你的领航人,你的一生的伴侣。
葛鹰一手搭着管龙的肩,一手搭着管兵的肩,三个人感慨的感慨,叹气的叹气,但是总能微笑着看着一帮傻孩子瞪着他们瞅,管龙恶作剧的狠狠瞪回去。
校园逛完了,太阳也落山了,昏黄的路灯亮了,三个人结伴,目的地学校外头的草根餐馆。学校门口三三两两的情侣躲在路灯的阴暗处,吻别,葛鹰还记得顾天明第一次醉酒就是倒在那里,化身幼童跟他撒娇。路上碰着他以前打工的小摊,那摊贩的老板早就忘了他,那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劳动力赚钱,给父母买了礼物,给顾天明买了礼物,那种欣喜感无以言表。校车最后一班车绝尘而去,带走了一批到车站、火车站的学生。这里有他四年太多的回忆,深深刻在心里,不能忘怀。
到了草根餐馆,有的已经开始拼酒了,女生在室内的影像电视面前,握着麦克,唱着离别伤感的歌。偶尔服务员来上菜,都要躲过那些已经晕晕乎乎的醉酒者,小心翼翼的把菜放下。又被某人抓住了,让再拿几瓶酒过来,要白的。
葛鹰握着酒杯也喝了不少,啤的白的,混搭着喝的,那种刺激,冲散了脑中的神智。
“我一开始看你很不顺眼……”歪着身子,左手拿了瓶酒,右手揪住葛鹰的衣领,喷着一股子难闻的酒味,“你他么的怎么就那么招张老头喜欢,就,就进了实验室。”
葛鹰没回应他。
“班里的三朵花都喜欢你,这你不知道吧,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待见呢。我怎么就不行呢!”那人跌坐在葛鹰身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葛鹰抬起自己的酒杯,跟边上的人示意。那人迷蒙着眼睛看了葛鹰一眼,然后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俩人都一饮而尽。颇有些尽释前嫌,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反正什么不满,嫉妒都过去了。到了要散的时候,以前的事儿算什么。
葛鹰本来就是个不太会喝酒的人,第一次喝酒是被顾天明灌的,事后的一些事,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他不停地在找小黑屋,想躲进去,但是现在他虽然醉着,头脑清醒着,只是动作有些迟缓,本来就不是很多话,现在就更加沉默了。
班长过来,跟一个一个敬酒,说多谢四年的照顾,跟每个人都说了点勉励的话,并约定十年之后再聚首。
“鹰仔,咱们碰一杯。”管龙拎着白酒瓶子晃了晃。
“胃没事了?”葛鹰看了他的脸色,上次管龙还喝得脸色煞白。
“没事,怎么说也是最后一次,不醉了,以后怕要后悔。”管龙挥挥手。
葛鹰拿了酒瓶子,换了酒精度比较低的啤酒,一人半杯,不多。
管龙无奈,只能喝了带着苦味的啤酒,“兵子都哭了,在一边躲着呢。鹰仔想看么?”管龙神秘的说。
葛鹰的眼睛闪亮了,想看啊,多稀罕。
俩人看着躺在沙发上,捂着眼睛装醉的管兵,一人一边把管兵的手拉了下来,看到了管兵通红的眼睛。
“瞧什么,稀罕么,你不看大伙好多人都哭了吗!”管兵怒了,拍开俩人的手。
“大家那是应景,被酒精催的。也只有你,想着大家不会再见面,才哭的,丢人。”管龙一屁股坐管兵边上,塞给他一个酒杯。“今儿把鹰仔灌醉了,这是任务,以后想灌醉也找不着人了。”
葛鹰笑了,就冲这俩人的粘功,估计以后即使工作了,也说不定一个月见一回呢。“喝醉,行。要醉都醉。”
管兵听了葛鹰的话,把眼泪一抹,撞杯,“大学四年,有你这么个朋友,值了,为你那些为我做过的事儿……不多说了,喝!”
葛鹰觉得管兵应该知道了潘晶晶的事儿,还有他们那次的拒绝,不过,看管兵已经走出来,那点伤应该算不得什么,“喝!”
“我呢!”管龙跟俩人撞杯,一口闷了下去。
女生早就回去了,男生还在喝着,有人推门进来,靠近门口的三人一见进来的几个人,拎着酒杯和酒就过去了,不就是苏阳和田诚么,这俩人,实训时候一组,共同渡过艰辛岁月的。
“小子,你小子也知道来见我们了!”管兵揉着田诚的脑袋。
“脑袋揉掉了可没人陪你们喝酒啊,”田诚他们也不客气,找了几把椅子放沙发旁边,抓了一个杯子倒上酒,“我们班在隔壁,听见你们这儿动静挺大的,本来想过来发发火呢,没想到……”
是啊,没想到,这才叫有缘啊。
“多谢实训的时候,还有……那个时候的关照,恩情不多谢,咱们碰一杯,以后万一路上遇见了,再一块喝酒。”田诚红着眼睛,有些哽咽,为了他大学四年,为他遭受的一次致命打击,为他们还能好好在一块喝酒。
“别说了,别说了,咱今儿啥也不说就喝酒。万一以后你出息了,指不定不跟咱们平头老百姓喝酒呢。”苏阳也捧杯,调笑道。
“对,对,只为今朝醉,不为明日愁。喝吧。”管龙搭着他的肩膀说。
“认识你们,四年值了。”葛鹰开口说。其他人都笑了,把杯子一举,撞在一块。无论这四年经历过什么,是哭还是笑,是苦还是甜,过去了都让他过去。只当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的路长着呢,绊到这里不是个事儿!
苏阳和田诚喝了不少杯,几个人玩笑着大学的糗事,真是说出来让大家乐乐,也不觉得丢人,只觉得,这么潇洒的大学,颇有成就。
田诚他们班上的人,见俩人久不归营,找来了,最后一见是同专业的,也都凑一块喝。
俩班都是兽医学院不同研究方向的,跟见着亲人似的,什么哥哥弟弟的都叫上了。也幸好女生都回去了,不然这帮爷们闹腾的劲儿,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喝的差不多了,酒场该散了,他们回学校过最后一个夜晚。三三两两的搀扶到一块,满口醉话,想吐了就直接在路边吐个畅快。
“呦,这不是禽|兽学院吗!怎么一个个成软面条了?”工整的深蓝色院服,胸口的地方别了个金黄色的牌子,可不就是他们的对头经管学院么。
兽医学院的人都停住了,班长站在最前头,“你怎么说话呢!”
“什么怎么说话的,你们不就是一帮禽兽么!这是聚餐呢,有最后的晚餐的感觉没有。兄弟们,你们说是吧。”那个经管的人看了看身边的人。
“是啊。运动会的时候差点趴地上,就这还得了个冠军,算能耐不。”旁边也有人凑合。
兽医学院的人都能忍,你说他们禽|兽,好吧,他们是和兽打交道,但是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他们就忍不了了,酒精一上头,啥后果都被抛诸脑后,先打了再说。
你要说平日里打架,兽医学院的倒是不怕,但是这会儿喝了点酒,还没完全清醒呢。所以大家脸上身上都挨了不少。
那边田诚班上喝完酒出来,看到这架势,一通围了过来,那边经管的看他们人多,也自动退了回去。
“以后彼此尊重点!说话别跟从身后的那个洞喷出来似的!”管龙抹了嘴角的血。
那边经管也不支声了。
“兽医学院的和经管的事儿就到这儿了,临毕业,谁都不想让这事儿给学校知道!以后各走各路。”葛鹰说。
经管的那边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也都退了。
“这也算毕业最后一幕了,大胜利收场!”管龙笑着说,就是扯嘴角的时候有点疼。
大家伤势都是外伤,养几天就好。事儿解决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回去吧。”葛鹰说。
大家又嘻嘻笑着回宿舍,刚走进校门,葛鹰的手机就响了,看了来电显示,妈打来的。葛鹰按了接听键。
带着明显哭泣的声音,葛鹰越听越心惊,最后脸色煞白,按着管兵的肩膀更用力了。
二管相视一眼,能让葛鹰脸色大变的,一定是出了大事。也都凑了过去。
葛鹰挂了电话,半天都没说话,其他人问怎么了。二管帮他挡了说没事,喝酒喝多了,大概是胃不舒服。其他人也都没怎么再问,该走人的走人。
人走的就剩他们三个了,二管才敢问。“鹰仔,出了什么事儿?跟哥们说。”
葛鹰把手机揣兜里,沉着脸打算走人。
管龙把人拦住了,“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能帮的也都帮帮。”
“是啊,鹰仔,你一个人闷着打算去哪儿啊!这大晚上的。”管兵也说。
葛鹰看着他们,吐了几口气才说,“我爸出事了。我得回家。”说完也没等二管的反应,直接就走人。
“鹰仔,我们跟你一块去,你这状态一个人肯定不行。”二管看了下自己的钱包,还好都带在身上,三个人打车去了葛鹰父亲所在的医院。
葛鹰现在满脑子就回响着妈边哭边说,到头了到头了。跟难以逃离的诅咒似的。葛鹰心乱如麻,被酒精熏得迷醉的脑袋现在仍旧是涨涨的,难以思考。
“顾天明,顾天明,顾天明……”
管龙听着葛鹰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什么,“鹰仔,你说什么?什么明?”
葛鹰没有理他,管龙看了一眼前头副驾驶座的管兵,俩人都觉得葛鹰这状态不对啊,也不知道叔叔出了什么事儿,这会儿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到地方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92、89 寂静医院
说明情况后司机把车开到可允许范围的最大速度,但是到达镇上的第一医院已经是快半夜的事了。
葛鹰给妈打了电话,那边是播报的女音显示关机。葛鹰他们进去住院部,门口值班的小护士直接把他们拦住了。
“不好意思,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们三位可以明早再来。”小护士保持着柔和的微笑。
“我朋友的父亲生病了,能不能就进去看一眼,我们不会打扰病人休息。”管龙解释。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规定,过了探视期,谁都不能进去病房,如果是家属,可以明早再来探视!”小护士仍旧耐心的说。
葛鹰走上前,“我想了解一下,我父亲现在的情况。”
“不好意思,病人的病历都是保密的,如果要了解,可以明日去主治医生那儿了解。”小护士继续微笑。
“草,你不让进去,还不让问,你们这算是什么医院!”管兵怒了。
小护士仍旧岿然不动,按了一个号码,“这里有人捣乱,麻烦你们部门派俩个人过来处理一下。”
接着就出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我们不捣乱,能不能让我们留在这儿,到探视时间麻烦提醒。”葛鹰把管兵按在了休息椅上。
那小护士瞧了他一眼,没说话,不过却挥手让那俩人走了。
三个人看到小护士没有驱赶他们,就老实坐下了,神情严峻,眉头紧锁。
突兀的铃声在医院回廊中响起,葛鹰握住手机走出了病房楼,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躲到了小黑屋里。
“鹰鹰,今天聚餐怎么样?喝醉了吗?”顾天明带着愉悦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
葛鹰眼眶一热,一股子酸劲儿直冲鼻翼,哑着声音说,“顾天明……唔……”
“鹰鹰,怎么了?出事了?出了什么事?”顾天明紧张地握住手机。
“顾天明……”葛鹰仰头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滑出,落在身上的白大褂上,晕出灰色的水渍。无声压抑的流着泪,跟止不住似的,原本镇定的心情突然被顾天明的柔软声音攻破了。
不可抑制的心疼难受,顾天明问,“现在在哪儿?”
“小…黑…屋…”咬着牙齿,尽量不露出一点哭音。
“小黑屋,在哪里?”
“医院,镇上的医院。顾天明,”葛鹰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爸出事了。”
“我马上就到,到了联系你。乖,鹰宝,乖,别乱跑。”顾天明心急如焚,知道葛鹰与家庭的关系逐渐的和解,他希望能得到那种温暖的亲情,所以他为此不断的努力着,好不容易和父母关系改善了,却得到这个消息。他无法想象鹰宝一个人躲在小黑屋里会胡思乱想什么,他无法放心他一个人。
顾天明也不管什么安全驾驶了,把车子开得飞快,无论用多快的速度都觉得不够,冷着一张脸直视前方,看似冷静,其实已经心乱如麻,让人心焦的距离!
一个半小时之后,顾天明找到了葛家镇上的第一医院,有些破旧没有修缮的大楼,虽然是第一医院但是规模仍旧很小。
拨了手机,问小黑屋现在在哪里。
葛鹰给了位置。
顾天明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的景象,凭空出现的鹰宝,显示头然后是身体,这么出现了,伸着双臂扑到他怀里,压抑着哽咽声,抱住他的手臂很紧很用力,像是借着那力度在用力压抑着。
顾天明没有感叹小黑屋的神奇,现在的他只剩下疼惜。“鹰宝,乖,乖。”亲了亲葛鹰潮湿的脸侧,顾天明用幼稚的话安慰着他,不了解具体情况,他没法用空洞的话去安慰。
葛鹰继续收紧手臂,把头埋得更深。被顾天明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葛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似乎只要见到他,只要念叨着他的名字,就能得到一种勇气一种信心,一种安全感,因为顾天明是完美的,是无敌的,所以就这么待在他身边,他是最安全的。
顾天明继续喊着,“鹰宝,鹰宝……”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着。
不知过了多久,葛鹰迷迷糊糊的松了臂膀,困意整个把他笼罩住了。
顾天明把他放到车后座,盖上自己的外套。鹰鹰无意识的抱住外套贴在脸上鼻子上,然后闻着熟悉的安全的味道,安睡着。
顾天明看了他一会儿,把车子上了锁,去了住院部。
“顾大哥?你怎么来了?”二管站起来,很惊异他的出现。
“你们两个先回去找个旅馆睡一会,别在这里等着。明天一早再来。我陪着鹰鹰。放心。”顾天明说。
“我们也……”管兵还未说完就被打算了。
“那好,顾大哥,我们先去休息,你……好好安慰他。”管龙把管兵拉走了。
“身上带钱了吗?你们先拿着这些,应该够找个差不多的旅馆。”顾天明掏着钱包。
管龙摆手,说不用,带了钱包,俩人就去了医院的招待所,环境一般,主要是近。
顾天明也不管小护士怎么一遍一遍劝他回去,就那么一句话,要去见见值班医生。小护士无奈,把他领了过去。
顾天明用了点手段,调出了葛爸的病历,了解了葛爸的病情,还有治疗措施。医生委婉的表示治愈的机会很小,但是现代科技发达……
顾天明问葛爸的情况,能不能进行转院。医生表示,如果病人家属坚持转院治疗,也是可以的。
问好之后就回去了,打开车门发现鹰鹰盖着他的外套蜷缩着,试图把自己完全缩在外套下面,听到打开车门的声音还抖了一下。顾天明也进了车里,轻叹了口气,倔性子,需要他从来不主动去说,不会去找他。对于这点顾天明有些头疼。
把他拢了拢,抱在怀里,再用外套盖住。葛鹰动了动,把自己缩得更小,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见面的时候,难道又要回归原点吗?
早起,顾天明定的闹铃响了,看着还躺在他怀中熟睡的鹰鹰,拨开他的刘海,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睛、脸,最后落在唇上,葛鹰被闹醒了,问几点。
到了探视时间,葛鹰也没有耽搁,恢复清明的他已经没有了昨夜的软弱,拿着顾天明的外套先一步走出来。顾天明随后也出来了,脚步不稳,差点跌倒。昨夜被鹰鹰压得腿有些发麻。葛鹰扶着他,走了一会儿也就没什么不舒服了。
二管随后也到了,跟他们一块去了病房。
白色的门,里面躺着他的父亲。葛鹰伸出的手有些颤抖,顾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葛妈打开门,看见了葛鹰站在外面,眼睛一红就哭了。
“小鹰,你爸……”胡秀兰比较是个年纪大的女人,看见儿子有了依靠,趴在葛鹰身上就哭了起来。
葛鹰把妈扶到病房里坐下,安慰着。投了一眼在病床上,葛诚辉闭目休息着,鼻翼上插着导管,手上打着点滴。
食道癌,晚期,身为医者的他怎能不知道这种癌症,食道癌早中期有治愈可能、晚期难度就比较大。
“你爸一开始说我做饭不好吃,他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我也变着花样做给他吃,他每次都来一句难以下咽!”胡秀兰抽抽搭搭的说,“我以为没事,可是,之后他抽烟又凶,又病了几场,每次都说年纪大了,有点小病没多大的事儿,死活不去医院检查。”
“前俩月,咽东西越来越难了,我劝了,这才去医院检查。医院给检查出来说是这个,你说,你说要是早发现……”胡秀兰说着又掉泪。
“医生都说,难治,这都快一个月了,只能输点营养液,身子骨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胡秀兰抓住儿子的手,紧握着。
“妈,咱们转院吧,去市里的大医院看看。”葛鹰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你爸不愿意,说不想浪费那个钱。”胡秀兰这话一说,葛鹰眼圈就红了,他的老父亲,竟然这么说,他要是更有本事了,父亲也许就不会为那些钱而拒绝更好的治疗吗!葛鹰觉得自己很无力,那种无法强大的感觉压得他心酸又心疼。
葛鹰走到病床边上,握住了在一两个月利迅速干枯的手,满是茧子,在工厂做工几十年的老父亲,“爸,咱去大医院,好好治。”
葛诚辉在胡秀兰的哭诉中早就醒了,他不想去让儿子烦心,他有愧,原来人到头了真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那死犟的性子生生隔开了他们父子。被儿子温热又有力的手握上,葛诚辉流泪了,珍贵的泪珠子从眼角滑落,葛诚辉抖着唇,吐出一个字,“好!”
顾天明站在门口的地方看着,觉得,他该做些什么,替鹰鹰担着一些。
二管看着那副场景,都觉得哀伤。他们这是第一次看葛鹰哭,面冷心热的鹰仔,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情绪。俩人安慰着葛妈,说着些谁都不会相信的话,会好的,会好的。
转院的手续还挺复杂,顾天明一手包办了。葛鹰帮助葛妈帮父亲擦身,因为葛诚辉现在食道阻塞,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人也十分虚弱,如厕这样的事儿就跟年迈的老人似的,他无法控制。
葛妈一开始不让儿子动手,但是劝不住,而且儿子的力气比自己大,翻个身什么的都方便。没有厌弃尿骚的臭味,没有厌弃口中吐出带血的唾液,葛鹰就这样帮父亲清理着。那是他的老父亲,他该如此。
顾天明只用了半天就办好了转院手续,葛爸被去了些输液管,罩上了氧气罩,带了些建议的装备被抬上救护车。
葛妈和葛鹰也坐在救护车上,葛妈让二管和顾天明先回去,他们自己办就行。
二管说不放心,陪着,多个人多个人手。
顾天明直接说,认识医院里头的权威医生,大声招呼,看能不能做些积极的治疗。
胡秀兰道了谢。
顾天明开着车,带着二管尾随他们。
“顾大哥跟鹰仔在一起?”管龙问。那边管兵听见了,问说什么呢,被管龙给堵住了嘴,用手。
“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们觉得接受不了,恶心?”顾天明口气也有点冲,这俩小子怎么鹰鹰什么事儿都掺合着。
“没事,觉得,你在鹰仔身边,他应该没事。”管龙斟酌着说,“鹰仔昨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儿,跟平日的他一点都不一样,我们不放心,也就跟着来了。”
“谢谢。”顾天明真诚的说。
“不用谢我们,该做的。以后鹰仔就交给你了。”管龙轻轻说着,然后闭目。不再理会身边管兵的咋呼。
问出了答案,并没觉得有什么改变了。原来鹰仔昨天说的什么明,只是顾天明。原来鹰仔在最脆弱的时候喊得是这个名字。他该早看得出来,俩人不一样的气氛,原来男人跟男人,真的可以在一起。但是他们和他们不一样,顾天明是个有雄厚实力基础的人,他可以不理会家庭的压力,社会的压力。他和管兵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每个月还得从父母那里拿零花,如果他们真的决定在一起,那还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
此刻还是先过了这段再说吧,在生命面前,什么事情都显得渺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93、90 弥留之际
葛诚辉一直不知道过了几天,睁开眼睛,不再是清清楚楚的世界,反而是像蒙了一层纱,声音飘过耳际,在他还没有分辨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他不再能存储记忆。
“……中医保守治疗……”
“……不能保证治愈……”
“……我们会尽力的……”
葛诚辉费劲脑汁想记着飘进耳朵里的那几句话,琢磨着是什么意思,“治疗?”、“中医?”哦,原来他这是病了。手想抬起来,但是为什么感觉那么沉,试着张了几下嘴,发出的全是沙沙的声音。他这是嗓子不能说话了?是到时候了吧。
葛诚辉老实躺着,安静了,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声音,一切光亮,连带着有人动他的身体,他都能没什么反应,太疲惫了,疲惫到,只想一觉睡下去永远不醒了。
但是不行,为什么不行?
胡秀兰看着老伴儿的眼皮在动,似乎睡得不大安稳,回头看了看正询问医生进展的儿子,偷偷抹了把泪。
为什么不行呢倒是?他都活到那么大岁数了,哦,他还有老伴儿,还有个……儿子,他的儿子。
当初想给自己的娃起一个威风的名字,问了好多人,看生辰八字,看面相卜卦,最后,没一个中听的。邻居昆子说从山里拎了只老鹰,正到处显摆呢。
“你瞅瞅,这是真的鹰,你瞅那鹰钩的嘴,厉害着呢!我亲眼瞅着它逮兔子的时候,那家伙!”昆子拍着笼子,拿手指戳了一下老鹰的身子。
那老鹰出其不意就啄了下昆子的手指头,好家伙,昆子把手指头拿出来的时候,都出血了。“那嘴啄老子!老子要你好看!”把鸟笼子拨开,大手一抓,就抓住了那老鹰。
昆子寻着四周,拿了个棒子,正打算抽那老鹰。没想到,原本老实的不动的老鹰突然抓起狂来,扑棱着翅膀,啄着昆子的手腕,挣脱了,散落了几根羽毛。鹰是何等向往自由的生物,这一挣脱直接一飞冲天。
葛诚辉搂着媳妇儿抱着儿子,看着那老鹰越飞越远。怀里的大胖儿子就伸着两只手冲着那老鹰挥动着,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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