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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环从军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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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探春正依偎在赵姨娘身边说着什么,赵姨娘强装着欢喜,只是眼角濡湿,而探春眼中的泪水眼看着就要滴落。她们正说着话就忽然看见贾环进来,带着一身爆竹味,探春有些紧张地问道,“来了?”
贾环点头道:“被拦在了外面呢,估摸着快了,我来背你出去。”
探春这时才忍不住滴下泪来,抖着声音道:“嗯。以后我不在府中,你自己上点心。多帮衬着娘一些,以免奴大欺主。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这些话贾环早就听过了,只是探春还是忍不住再次嘱咐。贾环也没有丝毫不耐,探春与自己关系如今算是亲近,平常没觉得,这会真要嫁人了,他心中很是不舍,自然希望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反倒是探春回过神来,拭了眼泪,强笑道:“反正也不是见不着了,瞧我担心的。”
贾环和赵姨娘纷纷点头,道:“还有三朝回门呢。”
说着贾环蹲□子,稳稳地将探春背在背上,赵姨娘亲自将盖头给探春盖上。
南安王好不容易摆脱了贾环派着挡在门口的人,一抬头,就看见了被贾环背在背上的新娘子,露出了一个既不符合自己气场的傻笑,然后上前想要接过新娘,结果就被跟在自己身边的下人拉住了,“爷,这不合规矩。”
耿源无奈地顿了顿,只得等贾环将新娘子背上花轿。结果却眼睁睁地看着王睿抱住了贾环,拦着新娘。而探春也拉着自己母亲赵姨娘的手,母女痛哭。
虽然明知道这是习俗,耿源也忍不住既心疼又暴躁,甩开了拉着自己的下人,走上前去,硬是从贾环背上将新娘子一把抱起,然后对着被惊吓住的赵姨娘保证道:“既然是小婿的嫡妻,小婿一定好好对她,必不让她后悔嫁于了小婿。日后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来小婿府上相见,或者回家小住一两日也可。”
然后在一众人目瞪口呆下,将新娘子抱上了花轿,扬长而去。还是喜娘最先反应过来,朗声道:“起轿。”
迎亲队伍这才又敲敲打打热热闹闹地返回了南安王府。
80第七十九章
贾环和赵姨娘看着探春的花轿出了门;心中不免失落。
“娘;”贾环一手扶了赵姨娘,一手牵着王睿,直到进了后院;这才道,“还有三朝回门呢。不过了两天姐姐就回来了;你也不要难过。”
“探丫头嫁得好我怎么会难过?只不过一时不适应罢了。”赵姨娘强笑道;“你这么些天也忙很了,回去好好歇歇。”
贾环不放心;留下王睿陪着赵姨娘,自己才匆匆去前院送客。等一切忙好了;才自己回了屋子。
等他沐浴完了出来;却见到了坐在榻上的墨濂。
“你怎么来了?”贾环擦了擦还有些湿意的头发,惊讶道。
墨濂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环顾了屋子一周,发现确实因为探春的婚事喜庆不少,这才满意地递上衣服,道:“换上。”
贾环一愣,不明所以地接过衣服,问道:“这会子还要出门?有什么急事?”
墨濂也不解释,只是重复道:“换上衣服再说。”
贾环无法,只好一件件穿上墨濂送过来的衣服。这衣服一展开,他就发觉了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公服么?贾环疑惑地看了看墨濂,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乖巧地穿上,然后接过墨濂递过来的乌纱帽,这才惊讶的发现帽子上面竟然带上了簪花,贾环瞪圆了眼睛,看向墨濂。
墨濂此时一身绛纱袍,头戴高山冠,与平日里的常服打扮大相径庭,却依然身形挺拔,威严冷峻。也许是被贾环看得不自在了,墨濂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
贾环顾不得失礼,用手指着墨濂的衣服,半晌才说道:“你,你这是?”
话音未落,就看到小德子从他的内室出来,身边还带着自己的丫鬟,轻声汇报道:“已经全都准备好了,爷。”
“好了,退下吧。”
小德子领着人缓步退下,并且很是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墨濂帮着贾环带上了乌纱帽,整理好衣服,这才牵着人转进内室。
贾环此时已经惊讶地说不出什么了,等到进了内室,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想:床上已经换了红色的缎面被子,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甚至就连帐子也换成了配套的红色。此外,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临窗案上摆着的红烛、桌上甚至放了两杯甄满了的酒,贾环要是再不明白墨濂想要做什么,就是个死人了。
贾环抿了抿唇,感觉眼中热热的。然后手中就被塞入一个酒杯。
“先喝交杯酒。”
待两人喝了交杯酒之后,墨濂才抱住默不作声的贾环,道:“今天也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贾环憋了老半天,才说道:“我一个大男人,本就不在乎这些。”然后才别别扭扭地将两人的头发束在一起,又打散,笑道:“不过这样也算结发了吧。”
墨濂看着他的动作,心头一热,就将人压在床上。却听到贾环哎哟一声,然后拿出了硌在自己背上的红枣,怒道:“老子我是个男人!放什么早生贵子?”
墨濂将头埋在贾环的脖颈处舔吻,闻言笑道:“小德子做的不错,正合我意。”
这头是满是喜庆的两个人的洞房花烛,那头贾府也是装饰一新,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皇妃仪驾。只是看着稀少的宾客,负责接待的贾政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更不要提在内院等待的贾母等人了,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只是如今已经不容贾母众人暗恼,这吉时已近,他们需要按照事先规定好的地方,静候在荣国府大门外,而男人们更是要等在西街门外。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马蹄声,紧接着是一队红衣太监,骑马至西街门。过了好一会,伴随着隐隐的奏乐声,元春的轿辇才缓缓地从远处由八名太监抬了过来。一众人见到贤德妃的轿辇皆跪地行大礼,等一众人切切实实地跪实在了,这才有小太监慢步上前,将贾母扶起,而作为贤德妃生母的王夫人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王夫人心中暗恨,尤其是看到邢夫人穿着一等将军的诰命服站在自己身前,甚至还回头隐晦地瞟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嘲弄,这些让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一点。
贾母被小太监扶起,心中却直打鼓,看这些内侍太监们的样子,他们家大姑娘在宫中可不像是受宠的样子。甚至对于娘娘的娘家人都没有一丝的尊重的意思。
等到贤德妃的轿辇抬进了荣国府大门,贾家众人这才跟在后面缓缓前行。这期间,鸦雀无声。轿辇在一座新修的院落门口停下,一太监恭请贤德妃下辇更衣,然后这才有大宫女将贤德妃扶了下来,等其入室更衣完毕,这才由宫人领着按照事先商议的路线前往翻修过的园子,贾母等女眷作陪,而贾赦贾政只能带着贾府的子侄辈在外间等候。
元春搭着大宫女的手,缓步走在园中,她发现这里与自己印象中的已经大不相同。此时正值仲春,园中处处花团锦簇,空气中混合着一整日阳光的香气和各色花香,灯光交相辉映,照得香烟缭绕,仿若仙境。周围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的亭台楼阁明显是重新翻新过的,甚至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富丽堂皇,其中以供元春休息接见女眷外男的正殿尤甚,饶是元春见过宫中的金碧辉煌,也不由内心暗叹:“实在是奢华太过。”
等元春在正殿坐定,她这才捏着帕子,问道:“祖母、母亲一切可好?”
贾母与王夫人这是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多年未见的大姑娘,她们对着元春看了又看,然后才用帕子抹着眼泪,道:“都好,都好,娘娘在宫里面好好的,我们就好了。”
元春见众人不是以帕拭泪就是静默在一旁面色悲戚,心中也很是凄苦。这么些年,人们只知道她是好运气,先是能被当年的四皇子看上封为侧妃,独宠了一段时间,后来四皇子登基为帝,她更是有福气地成为了贤德妃。只是谁也不知道她独自在后院挣扎,与宫中嫔妃争斗,甚至因为娘家的原因,处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她向来聪慧,且身处后宫,自然是知道如今皇帝对不成器的老世家们很是不放心,隐隐有着些清算的意思。光看这次王家的事情,就知道这些老世家们岌岌可危,只是家里的人看起来并没有这个意识,甚至竟然还指望靠着自己在宫中帮衬家里一把。
“何苦来哉?”元春满心悲苦,却又不能直说,“当日既然同意将我送去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能和娘们而叙叙,又何必这般?”
见元春这样含悲带戚的口吻,贾母一众也不得不强笑道:“这不是喜极而泣么。”
“女儿不孝,家中诸事也帮不上忙,前日听闻舅舅家的事情,也不知如何了?”元春深知自己呆在家中的时辰不多,也顾不得与贾母一众叙旧,急急地借由王子腾的事情想要提醒贾母。
贾母众人听元春提到王家,面色一变。王家的事情本来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忌讳,平日里一般没有人会找不痛快,只是如今皇妃提出,他们怎么也不能甩脸子。只是贾母不由得面色不好,甚至开始怀疑这嫁出去的姑娘是不是已经完全向着皇家了,借由省亲一事来敲打自己娘家。
“王家通敌叛国是大罪,咎由自取,如今圣上仁慈,已经格外法外开恩,王家的女眷也已经妥善安置了。”
“那就好。”元春虽然嘴上说着放心,却依然没有放开蹙着的眉头,“如今不比以往,还望祖母多多约束家中子弟。”
贾母不知元春心中焦急,在她看来,既然太上皇可以赐予省亲的恩典,这一茬就算是揭过了,老世家们依然屹立不倒。元春的这番话只能愈发证实了她姑娘外向的猜测,这么一想,贾母心中未免不快,面上慈爱的表情却不减一分,她笑道:“娘娘所言极是。”
元春暗暗叹息,看来贾母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同样的话却不便多说。她转而询问起了宝玉和家中的姊妹。
等见到亲手带大的宝玉时,又是一场泪流,她拉着宝玉的手,一手抚其头颈,待擦拭了眼泪,然后才笑道:“长大了不少,果真进益了……”一语未完,又泪如雨下。
贾宝玉自从被贾环吓到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一直未缓过来,如今还很是削瘦,若是不说话,也愈发俊逸风流。难怪元春一见,心中欣慰。
转眼时间已到丑正三刻,执事太监启道:“请驾回銮。”元春不得不站起身来,后面跟着垂泪哽咽的贾家众人。
元春满含热泪,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恭送自己的贾家众人,再三叮嘱道:“女儿在宫中一切尚好,无需挂念。若明岁天恩尚许,万不可这般奢侈。今府中富贵皆乃上之隆恩,为兢兢业业、以国事为重,方不负圣上恩泽。谨记,谨记。”
说罢,元春这才狠下心回头上了轿辇,至此一别,再见时竟是物是人非。
这一夜,各府境遇大不相同。这边贤德妃贾元春满腹心思,悲戚地回了宫。徒留贾府众人满心不舍,相互安慰一番。而那边南安王府却是在热热闹闹的闹洞房。
“我说你们够了啊!”南安王耿源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婚宴上的灌酒对他一个喝惯了北边烧刀子的人来说完全没有影响,他护着身后的探春,瞪视着面前一群唯恐不乱的兄弟们,怒道。
只可惜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人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一个个鼓掌道:“瞧瞧你那护食的样子,我们问问嫂子同不同意!”
探春虽然性子爽利,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笑闹,她面色发红,却强装作若无其事,然后笑道:“出嫁从夫,我听我们爷的。”
南安王一听,立马笑开了花,笑道:“怎么样?不服不行吧!”
说着就引起了一群下属的哀嚎,最终,南安王还是闹不过众人,在大家的催促下,与探春喝了交杯酒这才了事。
81第八十章
探春三朝回门后又随着南安王耿源在京中呆了一月有余;这期间除了在府中服侍南安王太妃;她也时常在婆婆的催促下回到伯府陪着赵姨娘,倒与未出嫁时无太大差别。也亏得南安王太妃是个心胸开阔的,有时候还会让探春邀请赵姨娘到南安王府做客。赵姨娘和南安王太妃虽然阅历不同;出身上也大相径庭,但是南安王太妃早年也是随着丈夫见过民间疾苦的人;加上两人性子都挺直白;竟然意外地能聊得来。等到探春随着耿源回北边上任的时候,两位闲在家中、倍感无聊的亲家已经很是熟悉了。
探春随着耿源离京的这天,贾环前往送行;而赵姨娘因为不舍;干脆没有跟着过来。一同前来的只有孙绍祖迎春夫妇。
“送行千里;终有一别。好了;就到这里罢。”南安王之前离京的时候向来一人一马,最多后面跟着一队亲兵。他向来不喜欢这种依依惜别的场景。只是这次是携妻上任,场面自然不同。
孙绍祖在南安王面前还是有些拘束,并没有说话。反而是贾环听了,玩笑道:“还指着能讨口姐夫的酒喝呢,枉我跟了这些路。”
耿源看着贾环嬉笑的模样,不由得觉着腹部隐隐作痛。回门那日,这小子为了自己迎亲那天的举动,借着酒劲狠狠地将自己揍了一顿,而且那手下得也忒黑了。摊上这么个小心眼还有后台的小舅子,真是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得。
“哪里敢不给你喝酒?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好好喝一场。说起来去年在安城的时候,你都被灌趴下了,这么点的酒量,可要好好练练了啊。”
孙绍祖也是个惯会看眼色的,听了这话,笑道:“与人送行,哪能不准备送行酒?”说着,就有下人拿了一坛好酒。
三人都是行伍出身,也学不来文人那般对饮一杯,送别诗一首,反而一人拿了一大盅,一饮而尽,然后笑道:“爽快!喝了这盅,等日后相见再痛饮一场!”
这时候探春迎春二人也话别完了,两人眼眶都红红的。但无论再多不舍,该来的分别总是会来。一行人目送着南安王的车马远去,便各自散去。
探春的婚事彻底成了,随着探春和南安王的离开,贾环一下子又恢复了清闲的生活。每日里,除了处理伯爵府的各种应酬,去衙门点个卯,就是练练武,陪陪赵姨娘,检查检查王睿的功课,然后偷偷带着这孩子溜出府玩玩。至于和墨濂的见面,往往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倒弄得像偷情一般。
一旦真的闲了下来,贾环本以为自己会很满足,却发现自己总是无法避免地去想之前在战场上的生活。原先在战场上,他总是想着立了大功,分了家,回京之后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只是如今真的可以安稳清闲地过日子的时候,他却更加怀念那和战友们同生共死的日子,虽然苦累,但那份击退敌人的兴奋、与战友相处时候的感动,都是记忆中磨灭不掉的。特别是每次在与那些世家老爷虚与委蛇的时候,他都会更加想念边疆的日子。
“你最近怎么了?”墨濂皱着眉头,看着再次走神的贾环,担忧地问道。
贾环回过神来,反问道:“我觉着自己越过越回去了。”
“怎么说?”
“如今我清闲太过,”贾环迟疑地说道,“总觉着又变成了混吃等死的纨绔。除了武艺没有落下,成日里不过就和那些世家老爷喝喝酒,拉拉关系,说道说道家长里短,诸如什么薛家大傻子调戏不成反被打之类的事情,我倒是一清二楚。而兵部衙门也不过是点个卯而已,根本没有实事。再这么下去我真怕自己被养废了。”
墨濂心头好笑,贾环提到的薛蟠被打的事情他也是清楚得很。之前薛蟠调戏贾环不成的时候,他就派人跟着了,要说这次薛蟠故态萌发踢了柳湘莲这块铁板,他派过去的人不仅全程围观,还在柳湘莲走后上去狠狠地补了几脚,着实解气。只怕这之后,薛蟠估计好些天都得躺在家中养伤,估计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现在这四九城的大街上了。
“我听说如今南方海防不稳,海寇流窜得厉害……”
“不行!”贾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濂厉声打断,“沿海各省卫所对付那些散兵游勇还算绰绰有余,本就不需要朝廷派兵。况且你本来就没有过海战经验,我不放心你。”
贾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在有些莽撞,被墨濂骤然打断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墨濂说得在理,遂改口道:“我不过就随口一说,也真没想就那么去找死。”
墨濂见贾环说得认真,这才缓和了脸色,柔声道:“那就好。你若是觉着无聊,我命人将你调到京郊大营去?”
“不妥,”贾环摇了摇头,虽然对去京郊大营很是心动,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这些在京城里有爵位的贵族,没有一个手中掌握有实权,若是开他这么一个先例,墨濂今后可就得为难了,“京郊大营本就没有空缺,此时又非战时,我这样过去了,只怕也没什么用处,反而徒生事端。”
“无妨,”墨濂把玩着贾环的头发,道,“他们不会知道的。”
贾环知道墨濂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这样一来,又要费很多功夫。虽然很是诱惑,但是想了半晌,贾环还是摇头道:“还是不麻烦了,先等等看,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墨濂见贾环既然如此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暗地里留心着贾环,甚至每日都宣召他入宫觐见,共商国事。
贾环坐在一边,看着墨濂手中的折子,疑惑道:“南边海寇怎么还没有解决?这都几个月了。”
墨濂面色愈发冷淡,每日的战报他都是要第一个审阅的,配上他的探子发来的迷信,对南边的战局也是了解了八九不离十。海寇与北方边境的蒙古人不同,对于蒙古人来说,不管再怎么骚扰北方边界,但也是有所顾及的,毕竟他们的家总归就在那里,若是太过,只怕最后连自己的土地都没办法保有,累及族人。那巴图蒙克和他治下的鞑靼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海寇却不一样,他们航海千里,九死一生,就是为了干这么一票,且无后顾之忧。相比于蒙古人,手段更是毫无人性,危害更大,最让人头疼的是,他们的骚扰并没有什么规律,让沿海各地防不慎防。
“这闽浙两地的都指挥使也是个浑的。”墨濂冷声道。
贾环见墨濂动了真怒,心知这两人必是讨不着好处了。贾环正在思考南边对策的时候,却听见“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拍在了案上,震得书案上的笔架摇摇欲坠。让贾环吓了一跳。
“怎么了?”
墨濂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奏折递了过去,贾环接过一看,也不由得面色一变,惊讶道:“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原来这些日子闽浙地区不仅屡遭海寇骚扰,还因为连下暴雨,导致洪灾爆发,一时间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折子正是浙江布政使连夜呈上的。
墨濂这下子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连夜招人进宫商议赈灾一事。
他看了看一脸渴望留下的贾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罢了,你也留下来吧。”
贾环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要是可以的话,赈灾一事……”
墨濂看着贾环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虽然满是不放心,但也知道贾环如今有自己的志向,总不能凭着自己的意愿就将他禁锢在四九城这一方天地。若是没有太大的危险,他总得学会放心。所以墨濂总归也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是道:“暂且看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吧。”
贾环听了这话,知道墨濂已经松动了,连忙点头,坐在一边。
户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三位内阁老臣,都是墨濂连夜召进宫的心腹。经过大半夜的商议,这南下赈灾的物资和负责的人选也最终确定。同时还确定了护送物资的军队,以及带兵的将领。这带兵将领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渴望有事情做的贾环。
在墨濂看来,这次护送赈灾物资并没有什么危险,虽然苦一些,但总比去南边打海寇安全得多。所以护送赈灾物资的任务就由贾环来承担了,也算满足了贾环的愿望。
如今一切程序都商议完毕,只需要筹集调动物资和军队就好,在墨濂的大力支持下,仅仅三日就已经万事俱备,整装待发。
82第八十一章
贾环穿上了久违的盔甲;对着镜子整了整袖口,然后将那块被镂空包了银边的玉佩装进了荷包里,贴身带上。那个在战场上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一下子又回来了。赵姨娘看着挺拔的儿子,心中既骄傲又不舍,这个从未被人看好的贾府庶子靠着自己一点点的努力,如今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儿。特别是贾环穿上铠甲时的一身肃杀,实在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难以想象;这孩子之前还是一副冻猫子模样;因为种种委屈流着泪发狠。时间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药,这句话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果然都是没错的。
“娘;你怎么也不出声?”贾环从镜子中看到了身后的赵姨娘;吓了一跳,问道。
赵姨娘牵着王睿,笑着答道:“这不是看你正在忙吗?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贾环点头,然后看向一脸严肃的王睿,道:“我不在家的日子,功课不可以懈怠。多陪陪你祖母。阖府就你一个小男子汉,可就看你的了。”
赵姨娘忍笑看着本就像个孩子一样的贾环一本正经地对一个孩子说着这话,最让她捧腹的是听了这话,王睿也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红润的娃娃脸,配上那副小大人一般的表情,实在是逗笑了一众人。只是两个当事人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依然我行我素。
“我知道你生性稳重,这我就放心了。”贾环看着王睿严肃的模样,不免露出了温柔的笑意,用手摸了摸王睿的脑袋,然后点头称赞道,“不过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该放松的时候就出去玩玩。要钱的话,也只管找你祖母要。”
赵姨娘听着贾环不厌其烦的嘱咐,假装吃味地嗔道:“知道你们父慈子孝,我这做祖母的就是个会亏待孩子的?”
贾环见赵姨娘不高兴,忙嬉笑着上前道:“哪里是这个意思?娘你可是最温柔善良了。”
就连一向冷冷冰冰的王睿也拉着赵姨娘的手,像是在无声安慰。赵姨娘本性并不坏,虽然最开始对于贾环收养王睿内心有些疙瘩,但是渐渐的也就接受了这个乖巧的孩子。吃穿用住无不亲自照料到,也算是弥补自己未能好好对待年幼的贾环的缺憾。
赵姨娘看着两个争相安慰自己的孩子,心中感慨。于是笑道:“玩笑罢了,你们也当真了。罢了,还不赶紧去看看有什么还没有带的?你也放心,我和睿睿都不是不知事的,你自己在外面好好的就好了。”
贾环这才放心地离开。
贾环刚出府,就看见一个徘徊在伯府门口的身影,很是意外。
“这么久没见,不是连门都不敢进了吧?”贾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玩笑道。
那人被吓了一大跳,转头看着贾环惊喜道:“环叔!”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贾兰。贾兰神情激动地拉着贾环,旋即又面色通红地放开,讷讷道:“听闻环叔要南下赈灾,我就是来看看……”
贾环看见贾兰一脸不知所措,面色中还带着羞愧的样子很轻易地就猜出了对方的心思。贾兰此时多半还在为贾府将自己赶出家门一事感到愧疚。对于这一点,贾环其实从未怪罪过贾兰。毕竟作为在贾府中半个透明人的贾兰,根本在大事上没有发言权,更谈不上为自己争一争的机会了。所以此事完全与贾兰无关。只是之后贾兰再也没有与自己联系过,这点让贾环虽然理解,但内心仍然颇为难受。这会子见到因为担心自己特地过来看一看的贾兰,贾环心中好受一些。
“读书都把你脑子读死板了!”贾环不满地拍了怕贾兰的脑袋,嗔道,“之前怎么都不过来?我被逐出贾府又不是你的错,你愧疚什么?没得让我们都生分了。”
贾兰望着一身铠甲、如今已经高出自己很多的贾环,低头小声道:“总归是我没用,除了背地里嘀咕几句,根本没有帮上忙。”
“死脑筋!”贾环见贾兰还是这么一副样子,怒道,“都说了我不介意,你还这么钻牛角尖。我如今也算因祸得福,倒是你自己,马上要下场子试试身手了吧?怎么还有时间出来?”
贾兰见贾环似乎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没有帮上忙,这才露出点笑脸道:“嗯,老师让我今年直接跳过童子试,先试试乡试。若是能中,再另行打算。”说着贾兰抬头看了看天,接着道:“时候不早了,我今天来就是看看环叔,你路上一切小心!”
贾环点头,道:“等我回来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说着,利索地上了马,准备前往码头,却被贾兰拉住,往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贾环低头一看,竟然是沾着檀香的佛珠。
“这是我从寺里面求的,开过光的,保平安。你记得带着。”贾兰指着佛珠,表情很是严肃。
贾环见他那副表情,心中一暖,道:“知道了,你就是太婆婆妈妈了,才这么久都没有敢来与我一见,非得等到今天。”
贾兰委屈地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贾环见状也不再说,笑道:“好好准备乡试,回来给你庆祝。”说着策马而去。
贾兰目送着贾环骑在高头大马上潇洒的背影,叹了口气,良久才缓缓离开。
这次贾环负责护送的有一部分是从京城急调的粮食,更多的还有朝廷征用的药品、银钱等等。而且考虑到每次洪灾之后的瘟疫,墨濂甚至调用了太医院的人手,负责到受灾地区进行瘟疫的预防。
因为带了很多东西,贾环他们走了水路。这水路确实不如6路快捷,但好在稳妥,至少几乎没有劫匪。贾环站在船上,看着风平浪静的河面,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上一次从京杭运河上走的时候,还是随着墨濂去江南查案的那次。想想之前经历的种种,谁又能想到今天的事态呢。至少他是决计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和墨濂终成眷属的。想到这,贾环的嘴角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赈灾的船只刚刚沿着大运河进入南方,就遭遇了连日的暴雨。虽然还是可以前行,却很容易遇到洪水暴发的情况,这样一来,船只根本没有办法掌握,很容易出事。这倒是事小,关键是那些物资,每耽误一天,南边的百姓就多受一天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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