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葛 葛力姆乔的男公关养成日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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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藤小姐！」佐伊拨开人群，气急败坏的赶来阻止：「虚夜宫不会做你的生意，请离开！」　

　　「我有钱！你们这间破店凭什麼赶我走？」女子眼见无法靠近心仪的男公关，开始不顾仪态撒起野来。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可以逼人家做不想做的事啊！嗄？」葛力姆乔狠瞪著她，语带恐吓。　

　　乌尔奇奥拉扯了扯葛力姆乔，示意他别再刺激女子的情绪，「进藤小姐，你再这样我们真的要报警了。」他说，像是机械一样没有感情的声调。　

　　「乌尔君！」女子又哀哀的叫起来：「为什麼连你也不相信我呢？我是真心爱著你的啊…　…」　

　　「进藤小姐，你给我们的客人添麻烦了！」看了看店内好奇注视著事态发展的客人，佐伊气得直跺脚，绕到店后要打电话报警。　

　　「我喜欢乌尔君！你只能是属於我的！」女子失控的尖叫，葛力姆乔只见白光一闪，也不理会女子舞动著什麼就用手挡了下来。直到看见手臂正流著温热的血液，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谁都不许碰乌尔君！」女子发疯地舞动著本放在手提袋中的刀子，「既然得不到，倒不如毁掉吧！」然后又想向乌尔奇奥拉刺去。　

　　「死三八你疯够了没！」伴随著店内客人惊慌尖叫，葛力姆乔提高嗓子愤怒地大喝。身形高大的他只消几下功夫就抢过刀子，并把女子制服在地，一时之间场面混乱得很。　

　　「我喜欢乌尔君！我喜欢乌尔君！」被按倒在地的女子还是不死心地叫嚷著。　

　　「喜欢？你用这种方法来喜欢人的吗？」生气地拿起刀子又扔到地上，葛力姆乔对女子吼道：「你的做法只是让你喜欢的人更疏远，难道这样显浅的道理也不懂吗？臭婊子！」　

　　「葛力姆乔！」眼见蓝发男人开始发飙，乌尔奇奥拉只得从后死命拉住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正在此时一队警察从门外冲进来，把那女子锁上手扣带走，混乱事件到此总算得以告一段落。佐伊忙著安抚客人，为表歉意还得免去她们今天在店用的一切费用，想到这晚的努力全都白干了，她有点泄气。　

　　「还好吧？」躲在酒吧台后方，外头的客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乌尔奇奥拉检视著葛力姆乔臂上的伤势，担忧之情显露无遗。　

　　「哼，这点小伤对老子来说算什麼！」葛力姆乔狂傲的一笑，随意的用纸巾抹去伤口上的血。　

　　「白痴！」乌尔奇奥拉伸手阻止他的动作，边瞪他边从台底下拉出药箱：「伤口我来弄吧。」　

　　「面瘫也会这麼好心？」葛力姆乔斜睨著，若有所思。　

　　乌尔奇奥拉低头不语，用钳子夹著沾了消毒药水的药棉，细心的为葛力姆乔消毒。每次男人因为疼痛而忍不住从喉头发出咕哝声时，乌尔奇奥拉就会识趣的慢下动作，力道轻柔得像云一样若有若无。葛力姆乔偷瞄著他专注的表情，对於这冷漠的少年居然会全心全意的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有种莫名的得意。　

　　「对不起。」缠上绷带的同时，乌尔奇奥拉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　

　　「啊？嗯。」想了一会才懂反应，葛力姆乔对他的道歉反倒不知所措，於是胡乱岔开话题：「啊，对了，那个女人是什麼回事？该不会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又置之不理吧？」　

　　「白痴。」乌尔奇奥拉白他一眼，说：「进藤小姐本来是店里的常客，而且每次都指定要我。不过因为我拒绝在上班时间外跟她见面，她开始每天24小时跟踪我，还不断传短讯打电话，说一直都什麼很爱我很喜欢我啊之类的话…　…后来老板娘替我向法庭申请禁制令，禁止进藤小姐接近我及虚夜宫10米范围，她才终於收歛了点。」说著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今天却弄成这样。」　

　　「也有这种客人啊。」葛力姆乔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思：「那你还敢继续当男公关？」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乌尔奇奥拉沉吟：「是想或不想的问题。」　

　　「果然是因为能轻轻松松地赚钱过活吧？」　

　　「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不晓得是否被葛力姆乔的话惹怒了，乌尔奇奥拉板起脸，不多说什麼就扔下男人迳自走出去。　

　　「喂！面瘫！」葛力姆乔急忙站起来嚷。　

　　「有人惹乌尔奇奥拉生气了啊？」一直躲著静观事态发展的老板娘跳出来，笑呵呵地说：「连虚夜宫最没有感情的男公关都能惹怒，不愧是当过拳击教练的人呢。」　

　　「那又怎样！」葛力姆乔转移把怒气出在少女身上。　

　　「早点回家休息吧，」佐伊微笑著把一个信封递给葛力姆乔：「今晚辛苦了。」　

　　葛力姆乔狐疑的接下信封，一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整叠花花绿绿的钞票，少说也有十多万。　

　　「这是——？」　

　　「作为保护了店内当红男公关的谢礼。」佐伊点点头，神情少有的认真。　

　　是钞票钞票钞票啊Yeah！他终於可以吃梦寐以求的烤肉吃到饱死为止！可以一次缴清水电欠款不用再到公共澡堂洗澡！可以在家里看重播的午间剧场而不必到电器店蹲在电视前看！　

　　「老板娘…　…」尽管上面的OS有点过火了，不过葛力姆乔望著佐伊时的感激之情可是真真切切。　

　　「好啦，快点回家躺著吧，我还得去工作呢。」佐伊摆摆手，转身正要离开。　

　　「老子知道啦！」葛力姆乔忙不迭把信封收好，高兴得差点要跳起舞来。
　

Step　5　

　　「听起来还不错啊！」伊尔佛特把一大箸菜塞到口里，口齿不清的说道。而对面的葛力姆乔则忙著在白纸上写个不停，彷佛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　

　　下午四五点，伊尔佛特和葛力姆乔正坐在小小的烤肉店里，吃著如果算是晚餐会太早但算午餐又迟得过份的膳食。昨天从老板娘手中接过奖金之后，葛力姆乔就盘算著一定要吃一顿好的，而仗著仲介有功的金发男子也不客气的跑来吃霸王餐。　

　　「电视机、空调、浴室的砖块开始剥落，也得修一修…　…」葛力姆乔入神的列著清单，根本不在意伊尔佛特的话：「不然把公寓的墙壁都重新松一遍好了…　…」　

　　「我说，有必要这麼烦吗？」伊尔佛特敲敲桌面，不悦的道：「你那破公寓还修来干嘛？乾脆搬家不就成了！」　

　　「说倒容易！你知道外头的公寓有多贵吗？」葛力姆乔骂回去，心想这臭小子连公寓都有女人送哪还会知道租金为何物。　

　　「那你知道从你家到虚夜宫上班要多少车费吗？」伊尔佛特气势不减地反驳。　

　　「反正有你接送我上下班嘛。」葛力姆乔闷哼，又埋首在购物清单上。沙发、锅子、衣柜的门好像有点松、最近天气有点冷，再多买几张棉被吧…　…　

　　「第一天上班能有这种成绩，算不错啊。」望著他的清单，伊尔佛特真心的道。　

　　「也不知是好运还是不幸。」想起昨晚光景，葛力姆乔不禁有些纳闷。　

　　「那种事本来就很闲啊，何况是发生在当红的乌尔君身上呢。」伊尔佛特把生肉铺满整个烤炉，语气酸溜溜的。　

　　「哎，说到那个面瘫啊…　…」葛力姆乔无故支吾起来：「他为什麼要进男公关这一行？」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年多前，两位老板娘一块到欧洲旅行，回来就带著这个怪模怪样的家伙了。」伊尔佛特说：「也因为这样，店里的男公关都看他不是很顺眼啦，感觉他是被亲自钦点成为男公关一般。」　

　　「是只有你看他不顺眼吧？」葛力姆乔敏锐地挑起半边眉。　

　　「哼！说句良心话，这家伙冷冰冰的，凭什麼得到女性的喜爱啊？」伊尔佛特不悦地低头呷了口啤酒。　

　　「长相出众就够啦。」葛力姆乔说得有点心虚，那双祖母绿的眸子顿时跃然於眼前，亮丽清澈得像是漆了色的玻璃珠子，拥有无比慑人的魅力。　

　　「出众？你没看见他面上的泪痕？我说是哗众取宠才对！」伊尔佛特怪叫起来：「倒是你要争气一点，凭你的外型跟身材，就不信抢不走他的客人！」　

　　葛力姆乔冷静的分析一下当前形势，「难道说你的客人被他抢光了？」他问。　

　　伊尔佛特顿了一顿，不服输地抿起了嘴：「没有说抢光那麼惨烈啦！流失了一半有多倒是真的…　…还好找到了小优这个豪客…　…」　

　　「男公关这圈子还真复杂。」葛力姆乔失笑。　

　　伊尔佛特耸肩，翻著炉上的肉片。「你干嘛对他感兴趣？」　

　　「老子哪有！」葛力姆乔反应大得差点要翻桌。　

　　「还说不是哩，你平常都没在八卦别人的事！」伊尔佛特一语中的。　

　　「神经病！」葛力姆乔慌乱的别开面：「老子去看有什麼吃的！」说罢马上落荒而逃。　

　　他也说不清是为什麼，乌尔奇奥拉的脸庞时时浮在眼前，特别是那双绿眸子，每当想起，总是会散发著莫名的魔力，就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葛力姆乔苦恼的抓抓头，决定不让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困扰自己。　

　　钻进洗手间，本想洗个脸好好清醒一下，没料到才刚摸到门把，只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砰碰声，然后一道庞大力量冲了出来，几乎把葛力姆乔撞到对面墙壁。葛力姆乔摸著手臂呼痛，正想要对冲出来的人影大骂，那人老早一阵风似的跑走。　

　　「搞什麼啊？」葛力姆乔不明所以的骂著，推开洗手间的门，却见里面一片凌乱——挂墙的镜子全被打碎，没关的水龙头弄得整个洗手间成为汪洋泽国，其他比较难破坏的东西像马桶、墙壁、甚至是天花板，则被人用红漆写满了脏话。　

　　葛力姆乔站在门口看得傻眼，正在此时身后响起一把愤怒的声音：「你在干什麼！」然后一只有力的手拉著葛力姆乔把他扳向自己。　

　　「老子没干什麼！」葛力姆乔一贯的高傲，知道眼前男人定是误会自己是这片混乱的元凶。　

　　对方将他上下打量，语气严肃：「你为什麼要这样做？你知道这样会给这家店的老板带来多大的困扰吗？」　

　　「妈的，就说不是老子啦！」本来还想好好解释，但葛力姆乔很快就被对方一口咬定般的态度而惹怒：「是刚才躲在厕所那小鬼干的！你妈的赶快找人逮住他更实际！」　

　　「语气放乾净点！那你身上的是什麼？」男人也被他的嚣张态度惹怒了。　

　　葛力姆乔狐疑地顺著他的目光望向自己，赫然发现身穿的衬衣沾了一大把红色油漆，定是那小鬼冲出来的时候撞到葛力姆乔，再把油漆沾在他身上。　

　　「这是那小鬼的啦！」葛力姆乔几乎是用吼的了：「你看见老子身上有带著油漆吗？嗄？嗄？」高大的男人步步进逼，差点就要失控打人。　

　　「证据还留在里面。」对方瞄了洗手间角落的油漆，语调冰冷无情：「现下要麼是报警，要麼是你赔钱了事。」　

　　「赔钱！？你把老子当猪头啊！」　

　　「即是要报警了？」对方不慌不乱的把餐厅经理唤来，简略解释著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取出电话按下了报警的号码。　

　　「他妈的混蛋——」葛力姆乔诅咒著，当他的目光瞄到墙上的时钟指著五时三十分，突然整个人像掉到冰窖般僵住。要是真的弄上警局，少说也得弄上两三小时，何况以他葛力姆乔的冲动性格，搞不好还被会额外拘留多半天，那他这个晚上就别指望工作了。　

　　可是不工作不行啊！电视机、空调、浴室剥落的砖块、沙发、锅子、衣柜松松的门…　…呜啊这里是钱那里也是钱！就算他上班第一天就拿了奖金，不代表他可以在第二天大摇大摆的旷工啊！佐伊那疯女人不把我fire掉才有鬼！　

　　「那个…　…」葛力姆乔开口，才发现自己的脸都僵了。　

　　拿著电话的男人停下按键的动作，望向葛力姆乔。他只要拨出这通通话，葛力姆乔的家居翻新大作战就会化为泡影。　

　　「算了算了！」葛力姆乔豁出去的咆哮：「老子给钱就是了！」迅即从皮包掏出一把钞票塞给烤肉店经理，怒气冲冲的转头离开。　

　　临走时他还听到那个罗唆的男人在背后大嚷：「等一下！你还没跟人家道歉！」　

　　「有够倒霉！」葛力姆乔狼狈地到回到座位。　

　　「哇！你刚去杀人来著？」伊尔佛特一脸诧异地盯著他染红了的上衣。　

　　葛力姆乔抓抓头：「先结账再说！」　

　　於是两人匆匆结了账，葛力姆乔这才边走边说刚才在洗手间外发生的倒霉事。　

　　「不是吧？」金发男子瞪大了眼：「所以你就乖乖付钱了？」　

　　「不然老子能怎样！」葛力姆乔想到这屈辱，也是气得快要爆炸。　

　　「也对，老板娘抓狂起来的确不是人类能对付的…　…」伊尔佛特沉吟，然后拍著他的肩头，安慰似的说：「算了啦，下次再遇到那家伙，把他狠狠毒打一顿！」　

　　「这个当然！」葛力姆乔把手指关节弄得啪啪作响，神情像觅食的野豹一般凶悍。　

　　回到虚夜宫开始准备工作，葛力姆乔换上之前佐伊替他买的衣服，今天的装束是野性奔放的豹纹上衣，外加白色西装套装，不羁之余又添了点高雅的味道。看著镜中的倒影，葛力姆乔虽对今天的打扮很满意，但经历烤肉店一事之后心情就很难再飞扬起来。　

　　「干嘛臭著脸？烤肉吃太多拉肚子了？」葛力姆乔一踏出更衣室，正好碰到迎面而来的佐伊。　

　　「关你屁事！咦，你怎麼知道我去吃烤肉？」男人不解地望著她。　

　　「因为我是老板娘啊。」佐伊呵呵笑了几声。　

　　葛力姆乔正要追问，从佐伊身后冒出一个人影，声线温柔地说：「佐伊，酒吧台的准备功夫ok了。」　

　　「喔，谢谢。」佐伊点点头，向葛力姆乔介绍：「你们还没见过吧？他是虚夜宫的总经理，蓝染惣右介。蓝染，他就是新来的男公关葛力姆乔。」　

　　头发往后梳上的男人显得有份成熟的魅力，蓝染饶有趣味地打量著葛力姆乔，这种目光让葛力姆乔触电般跳起来，急著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好。难以解释的，他害怕面对蓝染的眼神。　

　　「是个很可爱的人呢，」终於蓝染收回意味不明的目光，微笑道：「佐伊真会挑人。」　

　　「那还用说！喏，来这边吧。」佐伊示意二人跟她走。两个男人并肩而行时，葛力姆乔不经意瞄了蓝染一眼，对方回他一个优雅的笑容，却让葛力姆乔背上寒毛直竖。　

　　「等一下我和皎月就要出发到机场，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一定要听蓝染吩咐啊。」来到酒吧台前停下，佐伊对葛力姆乔说：「要是做错事，总经理还是有权开除你的。」　

　　「他？等等，你要丢下这里不管吗？」极力想避开身旁刺人的视线，葛力姆乔显得颇慌乱地问。　

　　「我和皎月要去旅行！」佐伊举起胜利的「V」道：「等玩够了我们就会回来的。」　

　　「这怎麼行！？你们是老板啊！」一想到要处在蓝染的监控之下，葛力姆乔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放心，蓝染会把虚夜宫管理得好好的。」佐伊懒洋洋的说：「我不在的期间，你要跟总管好好学习调酒，要是我回来后连三种酒都不会调，我杀了你。」　

　　「怎麼这样麻烦…　…」葛力姆乔无精打采的抱怨。　

　　「你最好不要反抗喔，连我都觉得他难缠死了。」佐伊小声地说，然后抬头，向葛力姆乔身后大喊：「东仙！来这边一下！」　

　　葛力姆乔回头，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向三人走来。他的长发梳成黑人风格的瓣子，戴著红色眼罩，穿著浆烫笔直的整齐侍应装，与葛力姆乔随性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蓝色瞳孔在看到来人之后瞬间扩大。　

　　「是你！」两人在认出对方之后同声大叫。　

　　那个在洗手间外咬著他不放的混帐家伙！
　
Step　6

　　将近傍晚，天空下起毛毛细雨，听气象台的预告似乎快要刮风了。但是外面沉郁的天色远比不在虚夜宫里头的氛围来得凝重，空气就像结成了固体，重重压在肩头，让人连呼吸都没有办法。　

　　「喏，蓝染，你们店的男公关又吵嘴了吗？」一个女客人亲昵地挽住总经理的臂弯问。　

　　「我们的总管在调教新人而已，不必担心。」蓝染露出无懈可击的职业笑容，然后招呼客人到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酒吧台碰的响起玻璃摔破的声音，一阵沙哑低沉的咒骂，那之后是咚咚咚的脚步声，蓝染头疼地叹口气，回头到酒吧台阻止即将要发生的动乱。　

　　「葛力姆乔！」东仙总管咆哮：「你知道自己这晚内摔破了多少箱杯子吗！」　

　　「啊你妈的以为是老子故意摔的啊！」看著满地碎片，葛力姆乔毫不示弱的骂回去：「有种你自己来干！」他在酒吧台前抹了半天杯子，眼睛都几乎瞎掉。　

　　「好了好了！」蓝染息时制止二人再说下去：「别吵了，这样弄得客人都不敢进来！」　

　　「那也是因为他的原因！」东仙马上指责。　

　　「你说什麼？老子是来应徵当男公关，不是当杂务！」葛力姆乔气得又往地上甩杯子。　

　　「够了！」蓝染一掌拍在桌上，眼神阴冷地盯著二人，葛力姆乔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只得乖乖闭上嘴。　

　　「葛力姆乔有他的道理，」当确定二人不会再吵闹后，蓝染才缓缓开口：「东仙，为什麼只要他抹杯子？你应该开始教他调酒的。」　

　　「调酒是高尚的职业，身为调酒师也必须具备高贵、大方、专业等要素。」东仙用眼角余光瞄瞄葛力姆乔，语带不屑地说：「但在葛力姆乔身上，我只看到粗野、无礼、愚昧、破坏秩序这些负能量！」　

　　「嗤！调个酒还那麼多废话！」葛力姆乔双手插在裤口袋，也是一脸轻蔑。　

　　「你懂什麼？经由你那肮脏的手调出来的饮料，能给客人喝吗！」东仙的怒火一把一把地升上来。　

　　「要，」蓝染按住东仙的肩头想让他冷静：「你该清楚，这样子会害葛力姆乔被解雇的。」　

　　「正好！虚夜宫不需要如此粗暴之人！」东仙冷冷地回答，转身抛下二人离开。　

　　「啧！他妈的！」葛力姆乔松了松胸前的钮扣，一副倒霉相。　

　　「还真是不幸，没人警告你要小心别得罪东仙吗？」蓝染望著他，那笑容得有种玩味的意思。　

　　「老子又不知道他就是总管。」葛力姆乔纳纳的回答，不过就算他知道对方的身份，合不来就是合不来，这两个人终其一生还是不可能好好相处得了的。　

　　「那麼你打算就此放弃了？」蓝染趋前，伸手轻轻抬起葛力姆乔的下巴，让他正眼看著自己。天蓝色的眸子像是上好的珠宝，闪烁著致命的光芒，葛力姆乔一脸茫然的样子，像是误闯捕兽器的小动物般让人想要好好宠爱。　

　　「或许由我亲自——」　

　　「蓝染总经理！」在蓝染想进一步说出什麼可怕的话来之前，一个满脸笑意的男子打断了他。男人一头银色短发，眼睛笑得弯下，喽上扬著的嘴角孤度正好凑合，男人穿著的西装无论在颜色或设计上都比较贴近美国西部牛仔风格，跟他的相像相当符合。　

　　「嗨，银。」蓝染在看到来人之后仍是笑著，但摸著葛力姆乔下巴的手却赶快抽回来。　

　　「你是那个新人葛力姆乔吧？我是市丸银，叫我银就好了。」市丸大方的走到蓝发男人前面打招呼，刻意忽视总经理。葛力姆乔望著对方，算是行了注目礼之后，又无精打采的低下头来。　

　　「东仙打死都不肯教新人调酒。」蓝染解释。　

　　「难怪这麼担心，」市丸咧嘴而笑：「你放心，我有好点子——乌尔奇奥拉！」　

　　葛力姆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隆」地巨大起来，他看著正坐在客人身旁聆听他们说话的乌尔奇奥拉抬头回望，然后有礼地向客人说了声抱歉，才往三人的方向走来。　

　　「由乌尔君来教葛力姆乔调酒不好吗？」市丸笑道：「反正就连东仙也大为赞赏你的手势呢。」　

　　「东仙只是欣赏他的服从性罢了——呜！」蓝染被市丸一手肘撞向肚子，依然强行保持著优雅的笑容。　

　　「就这样决定吧，拜托乌尔君～」市丸拉著长长的尾音，强行扯著蓝染招待客人去。　

　　於是酒吧台立即陷入沉默。葛力姆乔对上那双绿色眼珠，见对方只是静默回望，没有要说话的意图，男人突然有些泄气的别过脸，双手掩面，什麼也不想理会。　

　　「就叫你小心总管的吧。」乌尔奇奥拉进入酒吧台内，开始东翻西找。葛力姆乔不回答，却倔强的抿起嘴，看著这大男人的孩子气举动，乌尔奇奥拉的嘴角罕有地扬起弧度。　

　　从地柜取出薄荷酒、椰香酒和调酒用的摇杯，乌尔奇奥拉又从冰箱取出几片凤梨，细心地再将之切成细块，然后扔到搅拌器内拌成汁。只见他把两种酒、凤梨汁和冰块通通放进摇杯，阖上盖子，帅气地摇晃起来。葛力姆乔从头到尾注视著，总感觉眼前人和寡言的乌尔奇奥拉是两个不同的人。酒吧台内的他即使不苛言笑，却充满生命力，就连从绿色眼珠映出来的影像，都彷佛会跳舞一般。　

　　一阵之后，乌尔奇奥拉默默的把饮料推到葛力姆乔跟前。高脚杯内盛著浅绿颜色，如同他双眼一样透明得惊人，尝了一口，薄荷香气在口腔回荡，伴随而来的是酸酸甜甜的味道。酒精滑进喉咙，马上散发清新冰凉的感觉，整个人顿时充满了轻飘飘的错觉。　

　　「很像是…　…你的风格。」葛力姆乔小心翼翼地讲评。　

　　「它的名字是『Cifer』，」一秒的沉默后，乌尔奇奥拉开口：「我的姓氏，乌尔奇奥拉．西法。」　

　　想起上次的教训，感觉到自己触碰了不该提起的话题，做事一向不经大脑的葛力姆乔少有地不再追问，低头喝著那杯像主人一般冰凉而甘甜的饮料。　

　　「你当男公关是为了钱吗？」倒是乌尔奇奥拉向他发问了。　

　　葛力姆乔率直的点点头，他不觉得这种事有什麼要隐瞒的。「我本来是拳击教练，」他说：「后来拳馆陆续倒闭，好几个月我几乎连饭都没得吃…　…所以才听伊尔佛特的话来这里当男公关。」　

　　乌尔奇奥拉恍然大悟，「难怪上次你会这麼说。」　

　　「那个——」葛力姆乔尴尬的抓抓头：「上次我不是故意的。」　

　　「又没放在心上，」乌尔奇奥拉淡然回应：「我只是不习惯随便向陌生人吐露过往。」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葛力姆乔又抿了抿嘴，尽管说不出原因的他很好奇他的过去。　

　　「或许，过一阵子我就会想主动告诉你。」　

　　葛力姆乔睁大眼，但乌尔奇奥拉已经别过了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刚刚的说话是有暗示什麼吗？　

　　「换你来调酒吧。」乌尔奇奥拉命令。还好有仔细留意每一个步骤，葛力姆乔凭印象把材料混来混去，好不容易弄出一杯东西，颜色却是近乎灰的绿。　

　　乌尔奇奥拉拿起杯子，敬业的尝了一口，马上面露痛苦神情。「咳咳！」他差点把手中的饮料抛到地上：「薄荷酒太多，味道怪怪的。」　

　　於是葛力姆乔又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出来的颜色有深绿、湖水绿、介乎蓝和绿、枯叶般的绿…　…而味道则有甜的、酸的、辣的、苦的、咸的、臭的…　…　

　　「老子不干了！」最后葛力姆乔气得一脚踹爆酒瓶。　

　　「不要紧的，」乌尔奇奥拉揉了揉太阳穴，苦恼的说：「再试一次——」　

　　「再试一千次也没用！」葛力姆乔垂头丧气：「就算调好了酒，东仙那混蛋也不见得会让我留下…　…」　

　　「这倒是。」不由乌尔奇奥拉不认同，东仙的难缠可是连老板娘都推祟备至的。　

　　抬头，乌尔奇奥拉从玻璃门望向店外，对面的商业大厦亮起了耀目的圣诞灯饰，乐呵呵的圣诞老人和驯鹿们闪烁著，门外放置了圣诞树，挂著亮亮的小球、迷你礼物、糖果等装饰品，看了有种悦目温暖的感觉，提醒著人们还有十多天就到圣诞节了。　

　　「对了，」乌尔奇奥拉灵机一动：「决战就在圣诞！」　

　　「什麼？」葛力姆乔一头雾水。　

　　每年的12月24、25和26日是虚夜宫重要的经营日，单身女性总是在节庆时份特别感受到寂寞，眼见双双对对的情侣在圣诞节共同庆祝，心里不酸溜溜才有鬼。寂寞的女生挤满了店内，当红的男公关忙得喘不过气，单日营业额就可高达几百万圆。　

　　「只要能当上虚夜宫X'mas　Party的『King』，就算你的调酒功夫再糟，我想老板娘不会舍得把你解雇的。」乌尔奇奥拉解释。　

　　「但老板娘说未过试用期，不能正式招待客人的啊？」　

　　「没关系，」乌尔奇奥拉自信的点点头：「包在我身上。」
　

Step　7

　　挂在门口的铃铛跳跃出曼妙的声音，又一名女客人摆脱冷漠城市所给予的枷锁，踏著愉悦的脚步进入虚夜宫。她似乎是第一次光顾，打量著四周装潢的眼睛，有著惊叹和感动。由总经理带领，走向其中一张桌子坐下，她用眼角瞄到酒吧台之后的酒保，不自觉红了脸。　

　　葛力姆乔看著新来的客人，得意的扬起了嘴角，他毕竟也会因为受到别人爱戴吹捧而高兴。男人用指节松了松领带，从酒吧台下面取出一瓶开了的葡萄酒，他完全不晓得这瓶酒的产地、年份以致名贵性，纯粹因为喜欢它的味道才喝。仰头，豪迈的乾一口葡萄酒，这绝对不是品味红酒应有的态度，不过一个帅气的男人做什麼都会轻易被原谅的。　

　　香醇、甘甜，葛力姆乔满意的点点头，又乾了一口。他闭上眼，耳边尽是女客人欢愉的笑声，还有乐曲在大气中放送，营造著妙不可言的浪漫气氛，葛力姆乔的心情好极了。　

　　「葛力姆乔！」　

　　男人睁开眼，总管东仙要那张愤怒的脸一下子跃然眼前。　

　　「今早是你负责打扫酒窖的？」东仙问得咄咄逼人。　

　　「是又怎样？」葛力姆乔慵懒而高傲地回答。　

　　男人一把夺去他手中的酒瓶，仔细察看瓶身的纸条，更是恼怒得脸色大变。「法国的Pinot　Gris？」东仙说话时的语气几乎是颤抖的：「这是从酒窖偷来的吧！」　

　　「老子自己买的。」态度依旧目中无人。　

　　「光这一瓶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