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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予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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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他爱不得。爱上了就会被反咬一口,上次是瘸了腿,这次是没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文写到一半了。
渣攻,我标题上面写了,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袁潇如何在有限的生命中狠狠地虐死这个渣攻。
PS:有生子。雷这口,就别看了啊。
还有,新码完了一个短篇,古耽,《夫子》。有兴趣的可进入我专栏点开点开链接看看。
第26章 真相
锁链消失之后;谢寒亭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他的身体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血液、肌肉、脂肪、毛发还有最主要的骨骼;这些东西通通在他身上一层层地展现出来;让他重新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完美的身体弧线,颀长的身姿;哪怕他此刻浑身□,也充斥着利刃一般的锋芒。
他伸出手,掐住了袁潇的下巴。那温热的触感让袁潇眉头紧皱,他可不认为此刻的谢寒亭还能展现出温柔细致的一面,照顾他对于温度的感觉。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刚才那颗珠子就是还魂珠!
“睁眼。”谢寒亭的声音跟平时不一样,还是那个音色,只是以往的那些情绪通通没了。袁潇很累;愤怒、伤心还有绝望;这些情绪将他笼罩。对于谢寒亭的命令,他当成了一阵恼人的风。
老鬼的手指下滑,掐住了他的脖子,慢慢收紧。袁潇呼吸艰难,就算张大了嘴巴也缓解不了身体的需求,最终,他睁开了眼睛,眼中含着杀人的目光。
谢寒亭的手立刻松了开来,袁潇先是大口地喘了几下,才讥笑着说道:“你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今天。”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谢寒亭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种冰冷的残忍的杀人的视线。
袁潇却不觉得害怕,他在这视线中笑了,像个疯子一样开口道:“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这个贱人!”
“你处心积虑的靠近我,不过就是为了杀死我,为什么最开始还要装出那副温柔的恶心的嘴脸!?”袁潇的身体真的快不行了,他奋力吼出这话后,整个身体都开始疼痛,让他不得不像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着。
“我不杀你。”
“呵呵,是吗?”袁潇问完这话,就艰难地挪动着。这个天气很冷,他□的身体已经冰凉,有些吃力地扯过旁边的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重新闭了眼。他嘴唇翕动,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谢寒亭,你已经快杀死我了。”
身体的冰冷并没有因为棉被而温暖,心都冷了,还怎么暖得起来?袁潇闭着眼,脑袋很痛,全身都痛,呼吸间喉咙里有股血腥味。若是可以,他简直像跳起来杀了谢寒亭。可他不是老鬼的对手,就算拼尽全力,也伤不到对方分毫。
“主子,有人快闯进来了。”这个声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惊得袁潇赫然睁开眼看了过去。那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恭敬地站在门口,白发齐腰。在袁潇看着老头的同时,老头也瞥了一眼他,那一眼中含着嘲讽。
“戚坚。”
谢寒亭的声音一出,老头立刻跪在了地上,“主子,你有何吩咐?”
“你逾矩了。”谢寒亭走到房中出现的军服鬼身边,取下对方手里的衣物快速穿上。听到他的话,那个叫戚坚的老头面露惊恐,“主子,属下再也不敢了。”
“看在你替我找回还魂珠的份上,这次我饶了你。”谢寒亭整理好衬衣的袖子,穿上黑色大衣,他的话里有一股子威势,“没有下次。”
“是!”戚坚猛磕了好几个响头,谢寒亭才开口道:“滚!”
戚坚一刻也不停留地跑了出去,无头鬼则消失,而袁潇看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头脑发晕,呼吸沉重。面貌一新的谢寒亭走到他跟前,恩赐一般地道:“念在往日情分,我不杀你。”
袁潇冷笑,他现在死跟没死有什么区别?不待他开口,身体便晕了过去。谢寒亭站在他跟前看着,忽地伸出手,却在半空陡然停住。一根拐杖止住了他的动作。
“谢寒亭老前辈?”张越川大感有趣地笑道:“没想到我居然能看到传纪小说中的人物。”
“你倒是有点本事。”谢寒亭夸了他一句,张越川谦虚道:“主要是谢老前辈没有使出真实力,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突破您布下的阵。”
用还魂珠这么宝贵的东西复生,谢寒亭当然要布置好安保工作。这栋楼的周围都布置上了百鬼阵,此阵不是杀阵,不会要人性命,却形成了鬼打墙一样的效果。谢寒亭在没有复生之前,毕竟有勾魂锁链锁着,能力有所减弱。与其费力气杀人,不如拖延时间,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复生。
“你想要杀了我,拿回还魂珠?”
“晚辈不敢。”张越川的神色真挚,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求谢老前辈放这孩子一条命,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谢寒亭阴冷的目光打在张越川身上,让后者的脊背一阵发凉。
“好。”老鬼说完这个字就消失了。张越川过了十多秒才转身一屁股坐在床上,抹掉脑门上的汗。
他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现袁潇身上的鬼气不一般,却想不出哪点不一般。这屋子里照顾小孩的鬼奶奶,其实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放在张晗身边的魂守,也是当年在成都时照顾张晗的保姆。
那个时候鬼奶奶并不是有意要吓张晗小朋友的,她知道张越川工作忙,怕张晗照顾不好自己,想半夜做点菜放冰箱里。张晗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做小孩儿最爱吃的番茄炒蛋。
鬼奶奶也没想到张晗会看到自己,更没想到这一吓把小孩儿魂都吓没了。幸好张越川是个捉鬼的,把张晗的魂儿叫回来了,只是魂儿进不去。张越川这才发现儿子竟然天生佛眼。作为一个道士他自然知道这东西有多好也有多不好,儿子不是个修道的料,根本就保不住这么个东西,所以在张晗的魂归位之后,他就想办法封印了佛眼。让儿子见不到鬼,也没了佛眼的庇佑,不能长生不死。
他听到鬼奶奶说张晗竟然能看见谢寒亭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鬼非同小可。后来一查,煞鬼,完了!张越川知道自己这趟肯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只是他不明白谢寒亭接近袁潇,还跟对方签订阴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看来,这一切只有等袁潇醒了,他才会明白了。
袁潇再次醒来,是在十天之后。他的手上扎着针,营养液不断地通过输液管子进入他的体内。他的嘴唇干裂,喉咙更是冒烟。
“水……”这是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字。
在他身边没日没夜地伺候了十天的张晗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小心拿着吸管,让袁潇一点点地吸水。
“张晗。”袁潇喝了水之后,嗓子舒服多了,他看见身边容貌憔悴的好友,勉力笑了笑。张晗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模样,看得人心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张晗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伏在床头大哭了起来。不怪他娘们兮兮,实在是袁潇这次差点就没了命。
当日,他赶回住处,就见着满室平静到有些恐怖了。他先是看了看沙发,没大人,没孩子,这才进入袁潇的卧室,同样没人。这情况让他一筹莫展,各种不好的画面跟幻灯片似的在脑子里播放。
好在,张爸爸及时打了个电话来。张晗带着受了内伤的闻远清赶到医院时,就见着那急诊室的灯红澄澄的亮着,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左右晃动。
“爸,你发现袁潇的时候,他怎么呢?”
张越川看了眼终于恢复点理智的儿子,闷声道:“光着,气儿都快没了。”
张晗的脸瞬时白成一片,他瞪圆了眼睛有些呆滞地走几步坐到张爸爸旁边,跟大脑死机了一样。
“没……没气儿?”
“可不是吗?”张越川笑了笑,面色也有些伤心,“不过你放心,医生把他送进急诊室,就是有救。”
张晗没应他这句话,就整个人发懵。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面,眼睛里的泪忽地就滚了出来,一颗接一颗的,不一会儿,裤子上就湿了一块。张越川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虽然在家时间少,但儿子的性向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电脑里的东西他来来回回地检查过,自然知道他儿子喜欢的是男人。
这一两年,他儿子对袁潇的态度,他更是一清二楚。
有时候,就是太明白了,才开不了口。
闻远清就没张越川这层顾忌,不过他也是被张晗这模样吓了一跳。张晗喜欢袁潇他知道,可看到一个大男人为另一个男人哭成这副模样,心里很是怪异。隐隐的,闻远清心里还升起了一股子同情,和另外一种说不上名字的情绪。
“他应该没事儿,如果谢寒亭要杀他,只怕现在已经宣告死亡了。”
听到这话,张晗眼巴巴地望向闻远清,“真的?”
“嗯。”闻远清点头,顺便接到了张越川一个赞扬的眼神。
张晗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忽地就抬手抹干眼泪,笑道:“我兄弟肯定没事儿,他福大命大。”
听到这话,张越川反而不是个滋味了。闻远清不清楚,他可是门儿清。刚才送袁潇就医的时候,他就算到了,袁潇只有八个月的命。
再等了两个多小时,医生才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告诉三人,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只是暂时,前五天,袁潇每天都要被送进急诊室抢救一遍,到第六天,身体各项指标才渐渐平稳。这下子,张晗就想到了一个事儿——孩子没了!
他惊慌失措地回去找,连根孩子毛都没找到。他不死心,拖着闻远清到处问鬼,仍旧一无所获。
因此,张晗这副憔悴的模样不仅仅是熬夜熬的,还有一部分是担心袁潇醒过来会怪他。
“别哭了。”袁潇笑了笑,轻声细语道:“我已经醒了,就没事儿了。”
张晗抹了抹眼泪,喜悦道:“成。”这时,医生刚好进来,他们快速给袁潇检查了一番,再次确认袁潇已经无事。
张晗很想问袁潇谢寒亭的事,可他怕问了之后袁潇会激动,就憋着。他不问,袁潇却主动交待了。
“张晗,下次见到谢寒亭,你有多远就躲多远。”
“怎么呢?”
“他不是个好东西。”袁潇笑了笑,有些勉强,“这次不是他,我也不会这副模样。”
“没事儿。”张晗安慰他道:“咱不怕,等过几天我找个时间,把佛眼给了你,你肯定就能生龙活虎了。”说完,张晗嘿嘿一笑:“就是你要生孩子了。”
袁潇跟着他闹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张晗趁此机会,跑到楼梯间打电话给闻远清道:“佛眼,要怎么给别人?”
“你要把佛眼给袁潇?”
“是,怎么给?”
“别白费力了。”闻远清停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他没跟谢寒亭解除阴契,你给不了。”
“什么?”张晗皱着眉头,不明其意。他见闻远清不做声,便连着“喂”了好几下,跟着手机就被人抽走。张晗回头,见着闻远清站在自己身后,正目光怪异地看着自己。
“怎么呢?快说,怎么会给不了呢?”张晗不安地催促好一会儿,闻远清才支支吾吾地说了。
原来谢寒亭通过还魂珠复生,就不算是个鬼了。但袁潇跟谢寒亭之间的阴契并未被解除,他从名义上还是谢老鬼的丈夫,也属于半人半鬼的一种。佛眼,只能给人,所以袁潇根本就得不到佛眼。
张晗懵了,那袁潇怎么办?
忽地,张晗就猛扇了自己一巴掌,闻远清吓了一跳,赶忙抓着他的手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后悔!”
“你后悔些什么?”
“我后悔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喜欢袁潇的时候就表白?为什么要放任袁潇去追那个何夕?为什么不在袁潇冲动的时候拉着他?他当我是兄弟,可我做了什么?我为了自己的私心,我不敢向袁潇表白,我怕他会讨厌我,远离我。我不敢告诉袁潇,何夕就是个贱人,她不值得你喜欢。我怕我这么说了,兄弟就做不成。我也没有拦着袁潇去找章不凡的麻烦,因为我想让他看清楚何夕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嘴脸,让他死心,让他的身边只有我!”张晗涕泪横流,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如果我能够不那么自私、怯弱,袁潇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个样子呢?”
闻远清觉得面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傻逼,要真有那么多早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多后悔莫及的人?可他想奚落对方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就看着面前的男人像个傻逼一样的哭着,哭到最后整个人都在抽抽。
他抓着张晗的手越来越烫,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的鼻涕眼泪什么的糊住了,竟然扯了一下,把对方摁自己怀里了。
闻远清什么话都没说,就一只手搂着对方的肩膀,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闭着眼,用一张赴死的表情抱着张晗。而位于上一层的张越川,拿着拐杖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喜欢的是男人,但他绝对不要自己的儿子喜欢修道的人。三缺五弊,闻远清缺命,弊鳏。
跟这样的人谈恋爱,是嫌命不够长啊!
袁潇其实没有睡着,他身体疲惫,睡意全无。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了谢寒亭那副鬼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忽然,有一根温柔的手指从他的脸颊上划过,惊得袁潇立刻睁开眼看着那处。
只见谢寒亭站在他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潇看到他的瞬间,气得肺都快炸了,整个脑仁疼,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但总有些人,喜欢去惹事儿,比如谢寒亭这样的。他声音平静地说:“你还能活八个月。”
“什么?”袁潇怒瞪向他,“你不是说最多五年吗?”
“你本应再活四年,但这次我复生吸取了你的生命,所以你只能活八个月。”谢寒亭的表情仍旧那么个死样子,床上躺着的袁潇,神情却是变了又变。
居然还能再活八个月?他的身体都在哆嗦,看向谢寒亭的目光更加愤怒。偏偏老鬼跟无所谓似的站在那儿,脸不红心不跳,完全视命如草芥。
终于,袁潇怒了。他实在觉得这老鬼找骂,拼着力气坐起身,张口就骂道:“你怎么还不滚?啊?你就他妈是来找骂的吗?你骗我跟你签契约时怎么说的,就他妈对半分,是不是?你骗我跟你谈感情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你他妈根本就对我没有感情。还非要管我儿子叫谢睿,你他妈这是在嘲讽我,让我儿子要认贼作父吗?!”袁潇一口子说完,差点一口子没喘上来,呛得他脸色通红,又倒回床上去了。
好不容易,他的气息才匀过来,也就半闭着眼冲谢寒亭有气无力地说:“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搞死你!”
谢寒亭没说话,等到张晗快进屋的时候就消失了。
“袁潇,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睡不着。”袁潇不想让张晗知道谢寒亭来找过自己。他看了看张晗,笑了,“你看你这眼睛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你倒是去休息一下啊!”
“怕什么?哥年轻!”张晗说完之后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想起什么地说道:“对了,我们那个店我请了个人打理,以后咱们就相当于合伙人,不用去打理了。我算了算,要是生意好,咱们两年就能赚回本,两年之后就是纯利润。就算那个人做不下去亏了,咱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成,这种事儿你看着办。”袁潇又跟张晗闲聊了几句,便睡了过去。张晗脸上的表情通通变了,他看着袁潇睡着的样子又忍不住擦泪。
“儿子。”张越川的声音适时地阻止了张晗伤感下去。
“怎么呢,老爸?”张晗抹干眼泪,回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张越川。
“袁潇恢复得怎么样呢?”张越川临到嘴上的问题,还是给他吞回了肚子里,重新换了句话。张晗不太高兴地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儿子,你讨厌道士吗?”
“啊?”张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不讨厌啊。怎么呢?”
张越川给自己打气了半天,才开口道:“儿子,老爸就是个道士。”
张越川小时候不想给张晗讲,是怕他受到蛊惑,非要跟自己学这不好的玩意儿。当时林正英正红,是无数人心中的超级偶像,小张晗怕鬼,更是敬林正英如神祗。如果让张晗知道自己父亲也会这些,必定会让他走上这条路,这不是张越川所希望看到的。
三弊五缺,他缺权弊鳏,也因此,张晗的妈妈生下孩子就去了。他不希望自己孩子走上自己的老路,就算是有了佛眼,也不过是永远不怕缺命罢了。
现在张晗也大了,见到的事也多了。张越川想,合适了,是时候告诉自己儿子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张晗目瞪口呆地坐在凳子上,听着他爹把这些年的事娓娓道来,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内心已掀起滔天巨浪。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老爹会是个道士,还是个厉害的角!
第27章 稻草
张越川道尽诸事;就见着张晗呆呆地看着他;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怎么呢;儿子?”
“老爸,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张越川叹了口气;当即把三缺五弊的事情说了出来。张晗这时的面貌又不一样了,嘴唇抿紧,眼睛里透着担忧和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老妈知道这事儿。”张越川提起自己爱人的时候,不禁低头抚摸手上的银戒指,“我自从修道,便不欲娶妻。你妈妈当时是我的雇主,科学院的博士,留过洋;不知怎么的居然看上了我。”说到这儿的时候;张越川的表情温柔至极,笑意满眼,“她跟其他姑娘不一样,被我拒绝也不气馁,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跟前。我怕害了她,就一直躲着。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干脆把三缺五弊的事儿交代了个清楚。你妈妈当时没说话,就那么走了,弄得我也怪伤心的。毕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姑娘,我也挺喜欢的。不过谁叫我走了这条路,接下来该怎么样,都要自己忍受着。结果没几天,你老妈约我出去喝酒,说吃个散伙饭。”
“我当时心志不坚,觉得就吃个饭,吃完就散,没什么大事儿。结果你妈妈拿出了他们研究所里的致幻剂,我就着了道了,稀里糊涂地跟你妈妈那个啥了。”张越川说到这里老脸一红,赶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我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倒是你老妈跟没事儿人一样,说‘你要是怕我以后会死,那我们就不结婚,就这么过一辈子’。我以为这样可以逃过命运,结果……还是不行。”
张晗抿着嘴不说话,就定定地看着他爸,隔了好久才说道:“我佩服我妈。”
“嗯,我也挺佩服她的。”
“那你当时怕我跟你一样,三弊五缺,过不了美满的日子?”
张越川毫不迟疑地点头,只见张晗站了起来,给了他爹一个大大的拥抱,“老爸,你真好!”
张越川被儿子这动作弄得愣在那儿,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概,他的手抬起来拍了拍张晗的肩膀,“我知道。”
“那你有法子让我把佛眼给袁潇吗?”
张越川看着自家儿子,觉得这个人跟自己的妻子其实很像,尤其是那股子执拗劲儿。
“袁潇的阴契一日未断,我就没有方法。”张越川看到自家儿子瞬间失落的脸,张了张嘴,还是不打算把袁潇只能活八个月的讯息告诉他。作为父亲,他不想看到自己儿子整天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一样。
入夜,凌晨四点
因为睡得太久,袁潇又一次醒了。借着窗外透入的光,他看到张晗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不时摇头似乎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
袁潇艰难地翻了个身,险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尖叫,一个身着军服的鬼站在自己床前,见到他醒了,那鬼伸手想要拉他。袁潇赶忙闪开,只是因为身体原因而动作迟缓。那鬼伸在半空的手缓了缓,从衣兜里掏出了纸笔,飞速写道:“我来接你去看你的孩子。”
孩子?袁潇赫然想到袁睿,他醒来的这两天脑子里全是谢寒亭这事儿,以至于把孩子都忘了。只是孩子怎么会在这个鬼的手上?
“谢寒亭叫你来的?”袁潇只能想到这一层原因。
那鬼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袁潇这下简直是恨不得把谢寒亭挫骨扬灰了!害惨了自己还不够,连袁睿都不放过!
“他为什么要抓走孩子?”
那鬼没有说话,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袁潇缓缓地坐起身,将视线放在了张晗的身上。此行凶多吉少,不应该把张晗拉下水。但袁潇还是摇醒了张晗,对方刚睡醒的时候脑袋有些懵,眯着眼看着他。
趁着此刻,袁潇赶忙问道:“晗子,你知道袁睿在哪儿吗?”
袁潇的计策没有成功,在乍然听到袁睿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晗惊醒了!他瞪大双眼看着袁潇,眼睛里的神色从惊慌变成了愧疚。见到张晗清醒的时候,袁潇还有些奇怪,可对方眼里的情绪告诉了袁潇某些被隐瞒的事实。
“袁睿被抓走了?”
张晗埋着脑袋,低声道:“袁潇,对不起……”
张晗伸手抓住袁潇的胳膊,紧紧地抓着,语气急切地道:“对不起,我本来应该在你醒来的时候就告诉你的,可是你当时的样子仿佛再来那么一点刺激,你就会彻底消失。我害怕你知道这个消息会更加难受,我也害怕你会怪我。”张晗的头埋得很低,他挪动了一□子,跪在床上,“袁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把你的孩子看顾好,你打我吧!”
袁潇的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张晗的头上。他当然知道谢寒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要得到的东西,张晗根本就看不住。
“你没有错,我的兄弟。”袁潇揉了揉,轻声道:“现在谢寒亭派人叫我过去看袁睿,如果我明日中午都还没有回来,就证明我出了变故。你不用来找我,懂吗?”
张晗抓着袁潇胳膊的手更紧了,他惊慌地看着袁潇,张口想劝,却被袁潇用手堵住了嘴巴,说:“张晗,我们斗不过谢寒亭。”
张晗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见着袁潇低头,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既然不能反抗,不如苟且偷生,活着才有办法找到出路。”
说完,袁潇就掰开了张晗抓着自己的手,毅然决然地跟着军服鬼离开了病房,呆愣在床上的张晗浑身都在发抖,因为他在袁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东西,冰冷。
“袁潇!”明明只间隔了两秒,张晗冲出门时,走廊上却空无一人。他颓废地倚着门框滑坐在地上,拳头捏紧片刻,快速地摸出了手机。
袁潇跟着军服鬼走了很短的路,从医院住院部三楼,到住院部四楼楼梯间。
风夹着雨雪,从窗户那儿吹到了脸上,如割肉般地疼。袁潇走到窗户旁,看着站在那儿的谢寒亭。
“袁睿呢?”
谢寒亭面色平静地纠正道:“谢睿。”
“我管你什么睿,把我儿子还给我!”
“他不在这儿。”谢寒亭说完,袁潇就恶狠狠地瞪着他。
“谢先生,你大半夜不睡觉,不去征服世界,你就逗我玩吗?”
谢寒亭炸了眨眼,“他病了。”
一听到袁睿生病了,袁潇的心揪了一下,赶忙道:“什么病?严重吗?”
“我带你去看他。”
袁潇只得跟着谢寒亭到了儿科住院部,里面不时有小孩儿的哭声传出。他们进到一间病房,袁睿小小地身体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戚坚那个老头。这次戚坚看到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嘲讽,反正多了层畏惧,一见到他还赶紧起身让座。
袁潇轻垂眼眸,眼珠动了动,便换了脸色走到袁睿跟前。小孩儿一脸苍白,哭个不停,眼睛都肿了,把袁潇心疼得恨不得转身抬手给谢寒亭一巴掌。
“他这是怎么呢?”
谢寒亭没回话,旁边戚坚倒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回袁先生,小主子这几天一直这样,饭也吃不好,醒了就总是哭。”
袁潇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奇怪的是明明哭得起劲的小孩儿,一到袁潇的怀里就跟歇了声,小手挥了挥落在了袁潇的胸前,抓着衣服不放。在场的人都懂了,这孩子是见不着袁潇闹脾气了。
“有奶吗?”袁潇被小孩儿的表现弄得怪感动的,赶忙给儿子找吃的。
戚坚立刻退下去弄食物。袁潇顺势坐在了床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孩子。
“你为什么要把孩子带走?”袁潇低着头问谢寒亭。老鬼面不改色地坐在戚坚的位置上,说:“因为我喜欢这孩子。”
袁潇真的是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他见过不要脸的,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回遇上。他也就垂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谢先生,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一条生路?”
谢寒亭眸中神色莫名,他抬手捏住了袁潇的下巴尖,迫使对方抬头。袁潇却不妥协,径自闭着眼,把头扭了过去。于是谢寒亭什么也没说,收回手静静地注视着袁潇。
这种视线如芒在刺,让袁潇几欲抓狂。他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眼帘缓缓掀开,“你最终还是要杀了我吗?”
“不。”
“那是什么?!”袁潇怒吼了一句,引得其他婴儿啼哭不止。这恼人的哭声让袁潇暴躁,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在作死。他现在不过是一只蚂蚁,有什么资格冲老鬼发脾气。这想法让他闭了嘴,低头专心安抚袁睿。
戚坚回来得很快,一瓶温热的奶送到了袁睿嘴边。或许是连日来的大哭弄得小孩儿筋疲力尽,奶都没吃完,娃儿就睡着了。袁潇细心地打理好后续的事儿,才开口道:“求求你,让我把孩子带走。”
他抬头看向谢寒亭,发现后者面无表情,随即跪在了地上,重复着刚才的话,“求求你,让我把孩子带走。”
谢寒亭的神色微变,眼睛里的冷漠渐渐浓重,他吩咐道:“戚坚,带孩子走。”
最后一点希望在袁潇眼中磨灭,如同嘲讽一般,他现在脑子里想起的东西居然是谢寒亭对他的温柔。
只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孩子在我这儿,你想他,可以来找我。”说完,谢寒亭就走出了门,留下跪在地上的袁潇,渐渐伏低了身子,握紧了拳头,眼中凶光毕露。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公告:本文于12月15日,也就是星期天入V,当日三更,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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