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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南邑基地_夜半央-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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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南邑基地》夜半央
末世系列第二部
丧尸潮爆发后,世界在发生变化,在措不及防下,军营变故,家园将在哪里?冷峻和赵爱国将带着幸存者走向何方?战争从来不是主要情节,长夜漫漫,爱情,友情,斗争,都将在南邑基地开始。。。
通篇的伪科学,非科普文,不要追问科学性,逻辑性,日更,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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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原创…耽美…幻想未来…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连载中
文章字数:233365字
第1章 第 1 章
冷峻被包围在一片黑色的海洋里,这里犹如太平洋底,世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不见一点光,幽深,压抑,冰冷,任由黑色冰冷的洋流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他沉睡的意识海。
他潜意识里知道,只要任由身体放松,他就能浮上去,见到光明和和煦温暖的阳光,但是他不愿意,他深深的恐惧着,抗拒着阳光和温暖,和那个世界让他绝望的事实。
然而在黑色洋流的冲刷下,意识海终于在水滴石穿的韧性中出现了针尖大小的小孔,随着这个小孔越来越大,逐渐膨胀,终于摧古拉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泡,载着冷峻慢慢的浮上了海面。

冷峻从小的生活环境复杂,虽然是小少爷,但是没人真正关心过他。
他在那样压抑的环境中长大,只有沉浸在书本知识里,从书中寻找人生的乐趣。他天资聪颖,书读的很好,从小就涉猎很广。
他家有个大书房,里面的藏书颇丰,据说是他爸的,听说他爸曾经是一个大学教授,还拿过两个博士学位。他爸死后,这个书房就一直没人再用,他从小就浸泡在这个书房里。乃至于小小年纪就考试大学,终归脱离了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冷峻表面上看是一个俊朗的人,这人长得轩眉朗目,自有一种沉稳的气度,既不显得太过聪明清高,又不显得木讷死板,让人很容易就心生好感,天生有种让人信服的气质。
按说他很容易交上朋友,但实际这个人骨子里是个很孤独的人,他朋友不多,交朋友都是要花时间的,他不爱呼朋唤友的出去吃喝玩乐,他的时间基本都留给了浩瀚如烟的书山。
冷峻一直觉得自己就跟自己的姓一样,内心就是个很冷情冷心的人,他的家人对他的漠不关心,其实冷峻不是很在乎,就是见到他妈,认识到他妈是那样的人,他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虽然曾经也期待过,但是那也是有限的,他从此后再也没再想过那个女人,就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读大学后,同学都交往平平,就算是对他还算是关怀有加的杨教授,那也更多的是学术上的交流,是对师长的一份尊敬。
直到遇到了苏刃,他才知道,自己也有那样浓烈的感情。他一生的爱恋与情感都被苏刃点燃了,又匆匆扑灭,徒留下满地的灰烬。
这一切,直到苏刃的死,才让他明白过来。一切都是匆匆太匆匆,来不及明白,更不要说挽回。
原来,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结,冰冷而寒冷的死亡,完结了所有的希望,也完结了他一生的幸福。

冷峻真的不想再醒来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然而不醒来又待如何?
他还年轻,虽然前段时间身体受伤,但是身体底子还在,是个身强力壮的人,就算生命已经是一片荒芜,精神如何的不愿醒来,身体却逐渐的复苏了。
他昏睡着,但并不是一无所知。恍惚中,他听到身边或熟悉或陌生的声音。
他听到导师的叹息声,听到童佩颖和崔晓燕的哭声,听到赵爱国、赵岩还有范海腾、周成斌他们说话的声音,这些是他的师长,姐妹,兄弟。
他在这个世界并不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这些人,都关心着他,把他往这个破碎不堪的世界拉回来。

冷峻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再去寻死觅死,怨天尤人,一个大男人,只会显得矫情。
冷峻调整着眼睛的焦距,顺着头顶吊着营养液的输液管,看到杨教授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打盹,室内很静,一台老旧的钟在桌子上滴滴答答,不紧不慢的走着,愈加显得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冷峻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老教授常常带在身边的闹钟。
老教授是守旧的人,现在的人几乎都用手机看时间做闹钟,只有老教授还用这台用了快二十年的钟,据说是和师母第一次约会逛街买的。就连平常上课工作都带在身边,摆在讲台上,按照闹钟的时间安排讲课。这个闹钟走起来滴滴答答的响,冷峻提过要给他换成没有声音的石英钟,老教授不肯,觉得这才有分秒必争的样子,也许不过是因为这个闹钟有着和师母两人的纪念意义。
这部闹钟每天早上都准时叫老教授起床,每次出差的时候都带着,免得睡过头了,所以才会被带到了这里,这时放在床头,肯定是为了看时间。
冷峻看着导师,头发几乎都白了,显得更加的憔悴老态,怎么都不像个年仅花甲之人。
杨教授并没有睡熟,只是闭着眼睛小憩,睁开眼睛看到冷峻已经醒过来了,俯下身子,露出一个微笑:“冷峻,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冷峻低声说:“导师,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杨教授拍拍他的手臂说:“傻孩子,跟导师还谈什么对不起。只要你醒了就好了,觉得好些了没?”
冷峻说:“我没什么事,就觉得身上没劲,躺一下就可以起来了。”
杨教授说:“哎,你不知道,虽然医生说你只是急怒攻心,没什么大碍,可是这都三天了,你一直都不醒,把我们都吓坏了。特别是小颖这孩子,这几天,可真是苦了她了。”
屋里只有老教授一个人守着,冷峻问:“小颖呢?”
杨教授说:“她和晓燕一起洗衣服去了,这液也快没了,我去叫她一声,让她们放心,顺便帮你把针头拔了。”老教授说完,站起来走了出去。
冷峻看着输液袋,针液只有浅浅的一点,在小滴液瓶里,一滴滴的往下落,明明没有声音,可是和着闹钟的声响,好像是滴液发出的声音,滴答滴答,好似俩物搭档在演双簧。
晕迷的这三天,冷峻浑浑噩噩,就算意识海随波飘荡,也足以让他想了太多,许多过去没有想通的事,没有想到的事,就算现在想明白了,可是已经失去意义。演双簧必须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他的搭档没了,双簧的世界要么不再有声音,要么不再有动作,缺失一半的世界,只剩半壁江上,断瓦残垣,没有任何的意义。
门口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冷峻的思维,童佩颖快步走进来,崔晓燕扶着杨教授跟在她的后面。
冷峻看着童佩颖跑到跟前一下站定,容颜憔悴,双目红肿,尤其是两只手被冰凉的水冻得红通通的,完全不像记忆中那双修长纤细的芊芊玉手,冷峻无限愧疚地说:“对不起,小颖,让你担心了。”
童佩颖一听这话,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忍不住低声的呜咽起来,崔晓燕走过来拉她坐下,低声安慰她。

冷峻果然如医生说的没什么,下午吃饭时候,喝了点粥,精神就好了些,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
赵爱国、赵岩等人也利用饭后休息的时间过来看看他。
小屋挤满了人,童佩颖把钢丝床打开,让大家能都有个地方坐。

冷峻看了看杨教授,又看了看赵爱国说:“导师,赵哥,我想加入新民兵。”
杨教授嘴唇轻轻颤抖,终于长叹一声说:“你想加入就加入吧。”
倒是赵爱国爽朗的笑了起来说:“行,等你好了,就加入进来吧,咱兄弟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冷峻问:“赵哥,刃刃的事,最后到底怎么处理的?”因为想通了,冷峻反而能大大方方的问出来。这个事情回避不了,今天下午几个人都没有提起过,冷峻已经能猜到大致的结果,可不管如何,他必须得知道。
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好,赵爱国张张嘴巴,竟不知如何开口。
冷峻轻扯嘴角,扯出来的是难言的苦涩:“赵哥,你不用说,我都能猜到会是什么情况,你就直说吧。刃刃不在了,难道还有比这更难受的事情吗?”
赵爱国愤懑地说:“兄弟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用给你隐瞒什么了。哎,这事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权没势,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这件事岳如山身受重伤,连命根子都没了大半截,大家不追究还好,一追究岳如山就不干了。
说是苏刃先是勾引他,并借机会刺杀他,苏刃是跟着赵爱国他们一起来的,虽然后来被分配到了孤儿寝室,但是赵爱国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至于赵爱国他们指控岳如山强奸的罪名,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而岳如山曾经侵犯幼童的事情,也只是赵大妈听人说的,连说的那两个人赵大妈都找不出来。
舍监也一口咬定,是苏刃自己提出要请一晚上的假的,当他问苏刃晚上到哪里去,苏刃跟他说找岳营长有事,至于什么事,苏刃不肯说。 
虽然岳如山说的也可以算是一面之词,不过他是朱团长的亲信,朱团长还宣布,岳如山是立过许多汗马功劳的人,救了很多人,大部分学校的师生都是他带人救出来的,是人民的英雄。
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去冤枉一个小孩。
苏刃就这样被盖棺定论,从一个失败的狐狸精变成了人民的公敌,刺杀英雄的间谍。
至于这个间谍是谁派来的,那就只有天知道,照现在的形式看起来,最有可能是丧尸,当然这个事情,没有人去追问。

这事情就连赵爱国都受到了牵连,他带着苏刃到军营来,就算是不知情,也得担个失察的罪名。
最后还是朱团长发话了,认为赵爱国救苏刃到这里,只能算是救了一名孤儿,救了不该救的人,不该予以追究。
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朱团长这样处罚,虽然偏帮着岳如山,但是岳如山身体吃了大亏,从此后再也不能人道,心中的恨意就算苏刃死了也不能平息,处理的两边都不满意。

冷峻听了赵爱国说的话,倒是没有一点表示。众人看着他虽然神情萎顿,但是脸色已经不像那天吐血的时候,煞白中泛着青色。眉目中虽然难掩悲痛之色,也不似当初那般完全失去控制,这才放下心来。时间也不早了,又没有的灯,小坐一会儿,其他人纷纷告辞。




第2章 第 2 章
岳如山的那些荒唐事不仅是朱团长,那几个高层哪个不知道。
只是这个世道坏了,又有哪些人算是干净的,只不过才短短时间内,就像岳如山如此的嚣张荒唐的还是不多。
朱团长这样处理完,也觉得心力憔悴,他是个快退休的人,虽然谈不上多正直,也算不上多坏。
照他的这种情况,想再升上去很难,只要能平安退休就圆满了,哪里知道会出丧尸的事情,上面失去联系,军营这个责任实在是太重大,简直不是他所能负担的。

他一回到家,他夫人就问他这事。朱团长把事给讲了讲,他夫人说:“这个岳如山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被切了那里也好,这下总要接受点教训了。你这回这么回护他,他一定对你忠心耿耿。”
朱团长摇头叹息:“你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个岳如山哪是这么好相与的,我就怕他对我有意见,今后还得仰仗着他呢。你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炖些补品去看他,希望到时候能看在咱们对他尽心尽力的情分上,别记恨咱们才好。”
他夫人说:“就算他有背景,可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怕他不成。我看那个赵营长挺有本事的,虽然只领着新民兵,不过你看才几个月啊,这些新民兵简直就不输于正规兵。而且,我看哪,他们的纪律还更好,对我们团部出的力还更多呢。”
朱团长忧心忡忡的说:“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就说这个赵爱国吧,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你说他们把苏刃给赶了出来,扔在孤儿那里,这自古以来,哪个孤儿院能是好的?但凡他能多看顾几回,应该也不会出这种事情。好吧,现在出事了,又来这里不依不饶,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他夫人说:“不是说他们中有人看到苏刃死了,还吐血了吗?他们什么关系啊?你说,他们感情这么好?能不闹吗?”
朱团长不屑的说:“什么感情好,你是那些青春偶像剧看得多了。
这事说来化成,听说当时苏刃跟这个吐血的博士生,两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博士生浪子回头,选择了女朋友,把这个狐狸精给赶出来了?既然这样,这闹给谁看啊?”
他夫人问:“还有这么一回事?”
朱团长说:“可不是么?你说这孩子本来就不是个检点的,既然能跟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为什么不干脆跟着岳如山,总比那个大学生强点吧,还搞得三贞九烈的,把小命都丢了。”
他夫人撇了撇嘴说:“听说那个岳如山挺变态的,说不定那孩子受不了了吧。”
朱团长揉了揉眉心说:“谁知道。哎,这个事情真是难啊。这个赵爱国怎么都养不熟,不比咱们自己的人,越是本事,才越是隐患。这次的事情,他也对我不满,我这团长当得窝囊啊,两头受气,两头都不讨好。
哎,真是老了。不管怎么说,我刚跟你说的你一定要做,别舍不得好东西,都拿出来,说不得这个岳如山是咱们保命的护身符呢。”
他夫人听了,连连点头,忙着去寻家里珍藏的药材准备炖鸡去了。

第二天冷峻就起了个大早,饭还没吃就跑到二营地去找赵爱国开始参加训练。
冷峻身体本来就受到重创,加上营养也不好,恢复的慢。何况昨天下午刚刚醒过来,就喝了点粥,跟着慢跑了半圈就不行了。
他也不回去,就坐在边上看着其他人训练。
等到早饭的时候,就跟着赵爱国在二营地吃了。这一天,他就一直呆在营地训练场,一直到晚上才回去。
赵爱国本来是想等他身体再好点才开始过来,不过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副死了半截的模样,再加上这边的饭菜比三营地要好些,至少能吃饱,也就随他去了。

冷峻这样早出晚归的,童佩颖几乎连话都跟他说不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冷峻离开就走了,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冷峻是连澡都在二营地洗好了,白天训练太累,直接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童佩颖觉得,苏刃的死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天堑,那晚赵大妈来找过她,却被她不听缘由的打发走了,如果那晚冷峻知道去找苏刃的话,也许苏刃就不会死。
他们几个都知道这个事情,可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个事,她宁愿听到别人的指责,更是期望冷峻骂她打她,也好过这样一声不吭。
越是这样无声无息,她就越是心惊,童佩颖觉得委屈,她当初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严重的事情,真正的凶手是岳营长,谁都不提,让她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这样,她仍然逃不出良心的折磨,这问题折磨得她夜不能寐,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过去冷峻总是躺着半死不活的,可总算是看得到人影,现在每天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童佩颖心里空落落,幸还有卫芳会过来找她,见童佩颖不愿到过去的寝室去,经常留在这里陪她。卫芳也知道苏刃死了,当然真实情况怎么样并不清楚,这件事闹得太大,外面一方面流传着官方的说法,私底下也在暗传着更接近真实的版本。
卫芳虽然咋呼,但是还是有眼力的,在童佩颖面前提过一次苏刃的死,看到她的表情不愿意说,就再也没有提过。童佩颖过去曾经还嫌弃过卫芳的聒噪,现在觉得有个人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好过一室凄清。

这样过了几天,这天冷峻回来,却没有躺下就睡,对着对面钢丝床上的人影说:“小颖,我想跟你谈谈。”
童佩颖虽然已经躺在床上,可哪里睡得着,听到他的话就紧张起来:“你要跟我说什么,有什么事白天再说吧,我困了,想睡觉。”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明明知道避免不了,可事到临头,还是想着能拖就拖。
冷峻的声音在黑暗中仍然不疾不徐的响起:“小颖,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知道你没睡。我们需要好好聊聊,这是为我们大家好。” 
童佩颖“呼”地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尖利:“我们有问题吗?我们有什么问题,我不觉得,我觉得现在挺好。”
冷峻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小颖,你觉得我们现在好吗?我不好,我也知道,其实你也不好,一点也不快乐。”
童佩颖恼怒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快乐,我很快乐啊,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很快乐。”
冷峻说:“你快不快乐我都看不出来吗?小颖,我是真的想好好跟你聊聊。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们的事。我,苏刃,还有你。小颖,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童佩颖终于泪流满面:“峻,你别这样,求求你了,你别这样。我知道苏刃死了,让你很伤心,可是,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怪我那天阻止你跟赵大妈见面,我错了,可是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么想得到会这样啊。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干涉了。”
冷峻黯然地说:“你有什么错?跟你没有关系。我冷峻再没品,也还做不出这种迁怒旁人的事情。”
黑暗中,看不到冷峻的表情,只能见到他坐在床沿的剪影,仿佛就要融化在夜色里。
“既然我们都没有错,那为什么还要跟我提分手?”童佩颖说。
“你虽然没错,可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我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认为自己读的还不错,其实连最基本的变通都不懂。
是我,我的固执,我可笑的迂腐害死了他,是我亲手杀死了他,埋葬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永远活在痛失所爱的煎熬里。”
冷峻把脸埋进双手里,禁不住悲恸:“我真傻啊,一直想到要所谓的思想交流,找一个懂得我思想的人。
呵呵,真是这样的话,我该爱的人就是导师啊,导师该爱的人也该是我而不应该是师母。
我不信,导师回去跟师母讲的都是诸子百家,讲的都是上古传说。
我真后悔,没有早点明白这些。难道,你有兴趣每天跟我谈《易经》、《十翼》,要么我们聊聊鬼谷子?还是聊聊当年黄帝打败蚩尤时流传下来的奇门遁甲之术?
哦,我忘了,你不是学中文的,那我们就来谈谈古罗马的共和制还是古兰经?要么来谈谈摩西十诫?你要是不感兴趣,那我们来谈谈遗失了的亚特拉大文明……”
冷峻哽咽难抑,仰起头,压抑得住泣声,却止不住泪流满面:“小颖,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就是放过你自己啊。
你放过我,是我一个人在地狱里煎熬,你不放过我,也不过是两个人在地狱里煎熬,何苦呢。”
 “峻,你不要这么说,你只是太伤心了。” 童佩颖失声痛哭,翻身起来,扑到冷峻的怀里。
冷峻抱着童佩颖,无声泪流,半响后,待彼此情绪稳定了,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小颖对不起,你不用再等我,我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幸福。你是个好女孩,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
童佩颖摇着头说:“你不用给我发好人卡。我知道,苏刃的死你在怪我,可是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而且你本来也说过不见他的。”
“我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放不下。”冷峻一声叹息,“终其一生,都没办法放下了。”
童佩颖说:“不可能,你现在还在悲伤中,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时间会治愈一切伤口的,等时过境迁后,你就会知道,日子还长着呢,幸福一直就在你的身边的。”
“没错,日子还长着,只不过对我来说,日日都是煎熬。”冷峻带着一种虔诚的肃穆低语,“刃刃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受完了刑罚,就来找你。”
“你是魔怔了,你真是魔怔了,苏刃就那么好,你醒醒啊,醒醒啊,这个世界上并不止一个苏刃啊。”童佩颖哭着捶打着他的胸口。
冷峻一动不动地任她捶打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夜色,在没有灯光的夜晚,才知道过去一直以为漆黑的夜色,其实是幽幽的深蓝色,不同于晕迷中意识海曾经沉迷的海底,就算颜色再深,也透着光,透着希望——也透着绝望。
无欲才会无求,希望总是伴随着绝望。透过幽深的夜幕,是苏刃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的身影,两只眼睛在他的眼前无限放大,变得好似无垠的苍穹,空空洞洞的,好像什么都没有,让他的心痛如割。
冷峻的声音放得很轻,说出的话却好比钢刀:“我以前错了,我的优柔寡断害了你,我想告诉你,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过。我这一生唯一爱的人,只是苏刃。”
冷峻只觉得无限悲凉,刃刃要是有知的话,听到这句话,会不会觉得高兴。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说的太晚,这句话就这样飘散在空中,就如同他那流星般划过他生命的爱人,无法挽留,消失的如此的彻底,无迹可寻。
他忽然明白,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不管他是开心,还是心碎,他永远也等不到爱人的回应了。
他的生命在如此年轻的一刻,就被钉上了黑色的标签——死缓。
他的心被苏刃空洞的双眼给蚀空了,徒留下了一个空空洞洞的心型。
童佩颖终于忍无可忍,哭着跑了出去。
冷峻跟在她的后面,看到她跑上了楼,最后冲入了过去的寝室,这才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冷峻知道现在说这些很残忍,可是,如果继续下去,结果必定更加的残忍,他过去做错了,不能一错再错。
冷峻躺在床上,夜色越深,楼里越安静,呜呜的风声让寒冷的夜更加的凄清。尽管身体很累,精神却很亢奋,有谁知道,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备受煎熬,对童佩颖,他说不出的愧疚。
他想,他还是练得太少,从明天起,让赵哥帮他加练才行。






第3章 第 3 章
冷峻第二天回去打开房门,看到童佩颖坐在床上,帮他等门。
不等他说话,童佩颖已经开口:“你不用说那些气人的话赶我走,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走的,我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这个时候,是你最艰难最难受的时候,我绝不会离开你。”
冷峻疲惫的坐在自己那张单人床,今天他跟着新民兵训练了一天,几乎没有歇过气,实在是超出了他的体力范围。
他看着对面模糊的影子,只是如实的说:“小颖,我已经加入赵哥的新民兵,从明天起,就要正式住到二营地那边去了。你先搬回过去的寝室住吧,这样同学之间也有个照应。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看你,没关系,我会陪着你慢慢想通的。”
童佩颖气结,赌气的说:“我就是想通了,才决定不走的。你不用想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冷峻好脾气的说:“好,不走就不走吧,太累了,现在我们休息吧。”说完后,脱掉外套,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传来熟睡时规律的呼吸声。

童佩颖听他说到“我们休息吧”,觉得又是难受又是委屈。好像冷峻用了“我们”两个字,就表明两人有了很亲密的关系一般。可是,他们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童佩颖对自己这种样子感到伤心又无奈。以前的时候,她虽然喜欢冷峻,可是却绝没有想过要这么深。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样一步一步陷下去了都不自知。
她明明是那么洒脱的天之骄女,怎么会陷入到如此的境地?
她又想起了她的母亲,她一直都不能了解,为什么她爸爸那么对待她妈了,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可是不管她如何伤心失望,如何哭闹不休,就是不肯和那个负心人离婚。
在她看来,她妈离婚后应该过得更好。钱财不愁,生活不愁,甚至另外找一个第二春,过自己的日子也是没问题的,为什么她就不能离开那个男人呢?
她甚至问过她妈,鼓励过,怂恿过她妈,她妈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不要说多成功,至少在外人面前是个漂亮、独立、聪颖、干练的女性。
她妈只是摇着头无奈的苦笑说,你还不懂的,人的感情是什么,他玩累了,总会回家的。
她嗤之以鼻的说,你跟他谈什么感情,他对你都没有感情了,你还对他有什么感情。
她妈无奈的说,他不是没感情了,只是选择太多,自己不过也是选择之一,至少还算是重要的一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最重要的。这个最重要,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童佩颖当时不屑的说,如果是她的话,这样的感情,她宁可不要。

童佩颖总以为自己是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现在才知道她太像她妈,长得像,性格也像。轮到自己的时候,才知事非经遇不知难,说别人容易,到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哪里是一句离开就能解决的。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随着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人,越来越不能把握这个人,对这个人的感情却越来越强烈而深刻。她以为只要她委曲求全的搬回来,他们终究不过是转了个圈,还是会回到原地,可是冷峻的搬走却让一切的这个圈的收尾的一笔偏离了方向,奔向不可未知的地方。
她悲哀的认识到,她甚至不如自己的母亲,那个男人名义上终归还是属于那个家庭的,还知道回家,而冷峻,从来就没有属于过她,不是她不想离开,只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理解冷峻了,她对冷峻固然是身不由己,那么,冷峻对那个小孩子苏刃,是否也是这样身不由己?童佩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无法入睡,眼泪默默的流淌在枕头上。

冷峻搬去了军营,童佩颖满心的伤心无处可诉,终于还是跟杨教授哭诉了一番。
杨教授对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安慰童佩颖说:“冷峻还年轻,才二十二岁,现在说什么永远之类的话,太早了,等到他四十二岁,五十二岁,那时候再来谈还有可能。这个时候是他最悲伤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慢慢的,他就能把苏刃给忘了。
别说什么永远,就是十年后,你让他再说说苏刃长成什么样子,他都记不住了。
人就是这种特性,谁都抵不过时间啊。”
不管怎么说,这句话就像昭示着一种叫做希望的青鸟,她总有着无限的可能,而苏刃却再也不可能了。

谁都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个人觉得很愧疚,那就是范海腾。
当初冷峻和杨教授的谈话都被范海腾那帮死党给听了去了,事后范海腾就给这些人开会了,当然是为了冷峻和苏刃这件事的传播。
可以说,苏刃被盖棺定论为狐狸精,而且还是不入流的,范海腾这帮人起了不小的作用。当然范海腾并没有胡编乱造,他只不过在事实的基础上加以适当的引导而已。

范海腾当然是向着冷峻的,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害苏刃。
主要是这件事中,冷峻是大人,他的人品、道德都将受到质疑,就像杨教授说的那样,这将可能是影响他一辈子的污点。
而苏刃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孩子话就叫犯点错,大人可就是犯罪了。
苏刃也许现在受点影响,可是不过两年,大家就都慢慢的遗忘了。他这么小犯的错,难道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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