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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果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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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间,陆子疏睁大双眸,散乱无焦距的眼眸忽然掠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像是给触到情欲顶点,半硬分身颤抖著泻出一道白浊。後穴随之剧烈收紧,紧致而不容喘息的极致挤压,令那正在他体内驰骋乱闯的人猝不及防,竟同时给逼出热流,硬生生射入了陆子疏身体最深处。
  只觉一股烫热如岩浆的热流洒入自己体内,几乎要烫坏脏腑般,陆子疏痉挛的蜷曲起脚背,失声轻呼:“啊……──”


☆、(16鲜币)第三十二章  难行的佛路

  第三十二章 难行的佛路
  两人同时到达顶峰,激烈交缠的动作,在晋息心将热液射入陆子疏体内的瞬间,停缓下来。覆盖於陆子疏身上的宽厚身躯,略微急促的喘息,砰然心跳如擂鼓,清晰可闻。
  陆子疏凌乱喘息著,最後那一波冲顶,晋息心用了全力撞他,他清楚感觉到下身骤然撕裂的痛楚。一口气还未缓过,紧接著就硬生生承受了那人饱含情欲的释放。浑身虚软,腰身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感觉整个人像从头到脚给碾压过一遍,支离破碎的瘫在年轻力壮的僧人身下。
  尽管手脚孱弱无力,陆子疏还是努力抬起一只手,微颤著想要轻抚晋息心脸庞。
  他眉目如此温柔,千年来你追我逃,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这般如水柔情。
  他太期待和他云鬓交欢,今日终於得偿所愿,他是欢喜的。尽管被那一点也不温存的人折腾得要死,他依然是欢喜的,欢喜得心头柔情盛得满满的,眼见就要泛滥溢出胸口。
  可是他抬起的手指,连晋息心脸颊都未触到,那人便嫌恶的侧过脸避开了。
  陆子疏手指僵硬在半空,温暖微笑也顷刻凝固在了脸上。
  晋息心低声道:“这就是千百年来你想要的,我成不了佛,渡不了劫,亦无颜再面对佛祖。我已经从你所愿。因此你可愿放了我同门了?”
  他的欲根还深深插入陆子疏体内,强烈脉动顺著交合处清晰传到陆子疏心中,却再也激不起一丝温暖。两人分明还紧紧相拥,如同月下一对热恋的鸳鸯仙侣,那怀抱却也陡然失却了温度。
  陆子疏在他怀抱里,只觉得冷。
  那几句冷漠无生机的话语,就像寒冰,沿著晋息心嘲讽的目光一层层冻结上来。
  他连血液都几近凝固。
  晋息心久等不到他回应,迎上他怔怔望著自己的目光,心头一痛。
  陆子疏……他过去总是千依百顺的待他的那个陆子疏。却采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迫他就范。即便他俩前世牵缠过深,即便有过兵戎相见、你死我活的争斗,为何到了今世,陆子疏依旧不肯用平和一些的做法来与他好生交谈?
  偏要用武力迫他,偏要……逼他走上这条无可挽回的道路……
  他狠了心,不去看他怔忡的眼光,又道:“或者,你觉得不满意,我可以再对你行事一回,横竖这戒破了一次,也不在意还有第二……”
  “啪”,清脆声响在颊边响起,晋息心捂著脸颊偏过头去。
  左边脸颊上清晰浮现出五道手指印,很快红肿浮凸出来。
  陆子疏冷冷看著他,气力未复,他没有办法打得更狠。
  扬起手掌还停留在赏人耳光的姿势,儒雅好听的声音在方才的交合中已然呻吟得嘶哑,却依旧有傲气凌人的凛然气魄:“没错,是吾迫汝。吾不仅迫汝这次,吾还要迫汝十次、百次、千次。汝定然要死在吾身上,吾一早便告知过汝。”
  “你神龙之躯,找个凡人交合,於你有何益处?”晋息心切齿,强自按捺自己冷静下来,不可动了怒火;可是听到那人冷笑不应,又没来由蹿起火苗。
  再多修行,在这个冷傲之龙面前亦是徒劳。
  他双手撑伏在陆子疏身侧的地面上,掌心沾满了碧绿草根。再不想给他肆意玩弄,晋息心双掌一撑,抬高身体,将分身从陆子疏体内抽出。不出所料,带动身下人身形一颤。
  陆子疏强忍著不让自己呻吟出来,分身离体又带来另一波胀痛与空虚。
  有少量白浊,顺著抽离的分身,自他体内流渗下来。晋息心只瞟了一眼,立刻别开目光,迅速站起身,并顺势合拢了方才敞开的僧袍。
  他整理衣襟的时刻,陆子疏一直仰面躺在地上,静静的瞧著他,紫眸闪烁著难以猜透的光芒。感应到两腿间渗下的湿润,他合拢了修长双腿,一手抚摩上自己小腹,缓缓灌入一道暖流,将晋息心射入他体内的诸多精华收聚起。嘴角勾起一个莫测的微笑,仍旧静静的瞅著晋息心。
  汝逃不了多久……
  汝总是会被无法隔断的联系,拉回到吾的身旁。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快速而悄无声息的进行;晋息心一直偏著头不看他,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小动作。
  若是晋息心察觉了他的行动,定然会想到身兼妖魅与龙性之躯的他,此举到底意图为何。
  而他若是来得及阻止,之後的种种因缘便也不至於一环套一环的展开。
  冥冥中,总有一些事,是命数。
  晋息心拾起陆子疏褪到一旁,已被雨水浸泡得湿漉漉、然而因为质料上乘,依旧华光闪耀的长袍,扔覆到懒懒撑起身子来的人身上。
  “放人。”言简意赅,“兑现你的承诺。”
  “吾若不放呢?”
  “陆子疏!”声音已带怒意。
  陆子疏嗤声而笑,一边优雅的立起身来。举手投足依旧风流自在,只是略微不自然的行走姿势,暴露了他其实下体疼痛不已的真相。
  他忍著行走不便的痛楚,慢慢抚摩著案台上白玉琴,在琴前再度缓慢坐下。
  头也不抬,十指抚弄琴弦,发出清鸣悠然曲调。
  “再陪吾一曲罢,薄情寡义的大、师。”
  *************
  白发白须的老僧伤势极重,委顿在一棵参天大树旁,手捂著胸口,唇边不断渗出鲜血。
  晋息心从竹林中步出,循著血迹找到莲华倚靠著的树身,蹲下身将一颗丹药纳入他口唇。
  金丹落肚,四散的佛气慢慢收拢了来,莲华微微张开疲惫眼皮,看向年轻僧人。
  “他呢?”
  晋息心低声道:“走了。”
  莲华疲倦点头,晋息心看著他周身伤痕,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道:“莲华,连累你千年来一直记挂我和陆子疏的事。你该放下这一切,专注於你自身修行,早日得证正道了。”
  “他迫你做了什麽?”莲华看著这位面容依旧如当年那般端正俊朗的好友,疏朗眉间紧紧蹙起,是他不曾在前世那位心如止水的冷静僧人脸上,曾经看到过的犹豫与挣扎。
  果真,这一世的晋息心,与上一世那位同修佛友,有著微妙的区别。
  是因为有过心无旁骛和陆子疏朝夕相处的八年岁月麽?
  晋息心道:“他……他没有迫我做什麽,我们仅仅叙旧。”
  感觉到那双看透千年岁月流转的沧桑眼眸,依旧清明而空悟一切的凝视自己,晋息心觉著了不自在,微微侧过首去。
  他诳言了。
  在佛友面前,生平第一次撒了谎。
  前世今生的第一次谎言。
  他已破了邪淫戒,再造口业,这条佛路於他已是越来越艰苦难行。
  莲华身上佛气慢慢凝聚恢复,他没有问这颗疗效奇佳的金丹来历,也没有问如此执著於他的陆子疏为何满足於同他单纯叙叙旧就肯将霖善寺一众僧侣释出。他能够为这位前世好友做的,到如今已经悉数完毕,剩下的劫厄或者说天命,该一个人走的,始终要一个人走下去。
  命数开启了的轮回,任何人都爱莫能助。
  “此处已不再是清净修佛之地,我会将霖善寺众人带回大相国寺,好生安顿。”算是他为这位注定历尽情劫的好友,力所能及提供的最後一点帮助。
  晋息心明白他此举是为了免除自己後顾之忧,以免陆子疏故技重施,再拿门人威胁自己。
  点了点头:“如此,便劳烦佛友。”
  “之後你有何打算?”
  “了空长老将月陇杖与冰心琥珀一并交还与我,我试著要尽快将从前修为拿回。应是暂寻个僻静山头,闭关一阵。”
  晋息心没有说明他与陆子疏交欢,清净佛体已沾染妖气。原本可以短短几天内修复的功体,如今需要用上近一个月的时间方能恢复如初。
  但他不说,莲华亦能猜出个大概,当下不再追问。
  晋息心补充道:“有一事还烦请佛友转告了空长老。师父身亡一事,晋息心会一肩担起追查的责任,日後必然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请了空长老勿再挂念。”
  莲华默默颔首,在晋息心搀扶下吃力的站起身来。
  两人相对默言了一阵。
  了觉之死,晋息心和莲华,心头都有个模糊的轮廓,但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身为普世济民的佛门高僧,谁也不愿把妄自揣度的罪名随意安放到那人身上。
  尤其是晋息心,他与陆子疏瓜葛太深,人之关系越紧凑亲近,佛门中人越是要保持平和公正立场。
  晋息心想著,苦笑了一下,佛门中人?
  虽然霖善寺同门已对他收回当日逐出师门的错误决议,可是如今的他,真正还够资格称得上佛祖座下弟子麽?
  天边慢慢露出一线曙光,空寂山林中响起鸟雀出林的欢快啁鸣,又是生机勃勃的全新一天。
  霖善寺门前,莲华与了空长老面色庄肃,同一袭洁白僧衣的晋息心互相合十道别。
  “保重。”了空长老看著这位上次分别时还不过是十五岁少年模样的年轻僧人,成年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眉目英挺,狭长凤眸里是沈淀千年的记忆与佛修精纯的睿智冷静。
  他今日才算真正明白当日了觉选择这个少年作为下任住持的用意。
  “保重。”晋息心再颔首。
  随後晋息心转身,手持棕褐色月陇禅杖,大步而去,银白身影消失在茫茫空山小径尽头。


☆、(16鲜币)第三十三章  暗潮涌动

  第三十三章 暗潮涌动
  大相国寺论功行赏过後,八王爷有了短暂的公休,留在京城协助彻查无端蹿出的黑龙之谜。陆世子重病卧床不起,亦是皇上恩准他多留皇城的另一个原因。
  太子几度想前来探望,都给陆瑱佑客气的挡在了门外,说陆子疏病情沈重,暂不便见人。
  其实何止不便见人,陆子疏身形异涨的那些日子,连陆瑱佑和陆吟樱这两位生身父母都不被允许进入他房间。陆子疏性子桀骜,说不准进入就是不准,毫无商榷余地,後来好不容易松缓了口气,唯一能够进出他房间的唯有爱婢袭烟。
  这怎能不让八王爷和王爷夫人又喜又忧。
  後来陆子疏偷偷溜出王府,去霖善寺找寻晋息心,也因为无人能够进他房间,天衣无缝的瞒过了王府中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以为陆世子依然躺在床榻上,一举一动都由袭烟服侍。
  而袭烟,也好些日子寸步不曾从陆子疏房间迈出来过了。
  “疏儿对袭烟另眼相待,又执意不肯娶亲,该不会是想娶袭烟过门?”
  比起八王爷,王爷夫人更操心的是另一个方面的事情。
  陆瑱佑原本没朝那个方向去想,经夫人这麽一提,端起茶盏的手便微微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
  “袭烟自小服侍疏儿,他俩会产生感情倒也不是怪事。”王爷想了一会後,很快厘清,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道,“他若喜欢,待给他娶了正室後,将袭烟丫头收做妾也行。”
  陆吟樱往丈夫身边靠了靠,“我先前探过疏儿口风,他的意思是娶亲一事,尚要问过太子的意思。王爷,你看是不是找个机会,跟太子殿下商榷商榷,疏儿年纪也不小了,他日入朝为官,总也要有个正儿八经的夫人在家主持内务才好。”
  陆瑱佑道:“疏儿这不还病著吗,你怎这般心急起来。”
  “正是因为疏儿病著,办个喜事替他冲冲喜,说不定这病很快就好了。”他夫人热心道,“前些日子我看著的那个姑娘,是当朝丞相言掣的千金,那模样和人品是没话说的,当我陆王府儿媳更是门当户对。我寻思著,王爷找个日子跟言丞相提一提,看看言姑娘有没有许了人家。”
  儿大便想抱孙,古往今来,最著急这件事的就是做人娘亲的人了。
  陆瑱佑想想夫人说的也对,疏儿这病情来得古怪,指不定就是犒赏宴上给那蹊跷黑龙冲撞,受惊沾染了邪气。冲冲喜或许对他身体有帮助,何况这婚姻之事,也差不多是时候要提上日程了。
  “好,我明日上朝,便去同言丞相交个底,他之为人正派清廉,倒是个不错的亲家。”
  陆蝶坐在一旁,每逢老爷和夫人言谈时,总是没她开口的余地;聊到陆子疏,她身为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就算再想装热络,终究不是个滋味。
  看著自家男人对那王府唯一血脉关心备至的模样,她心里酸溜溜的,不免怨恨肚子不争气,怎麽总也生不出个肉团团来,也好在这王府中给她撑腰,多点说话底气。
  谈完儿子的事情,陆瑱佑话题一转,又转到另一个同样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上:“息心依然没有消息吗?”
  从疏儿生病开始,陆府一边忙著乱著请大夫,一边派出家丁四处探查从大相国寺莫名消失了踪迹的晋息心下落,可是时日过去良久,始终没有小和尚的半点消息传来。
  他都找不到的人,陆吟樱哪里会有更多消息来源,王爷夫人也困惑的摇了摇头。
  晋息心某种意义上亦算他们看著长大,素来客气有礼,极照顾他人感受,他不像是那种会不告而别的孩子。
  为何他会悄无声息,一句话都没留下就从大相国寺人间蒸发了?
  陆蝶撇嘴,嘴角挂著冷笑。
  弄不好,是你们宝贝儿子对人家做了什麽,把人家好端端一个佛门子弟逼得仓皇而逃了罢。
  你们就别再肖想给他娶亲,陆子疏恨不得把自己打包嫁到晋家去,如果晋息心有高堂在世的话。
  她幸灾乐祸的想著,忽然觉得心情略微好转了一些。
  “老爷,姐姐,小蝶早晨炖了一盅参汤,是前日去煦济堂给老爷抓补药时一并拿回来的方子。大夫说那方子对气血虚的人有一定效用,小蝶想拿去给疏儿服用试试。”
  不如去看看那个盛气凌人的小子病到什麽程度了,他这病十成十跟晋息心脱不了干系,陆蝶敢下重赌注。
  陆瑱佑看了看她,这个从江南画舫里一时心动,带回来的侧室,多年来虽无所出,倒是对他唯一独苗看得很重,也算是个知分寸的女人了。他哪里晓得陆蝶背後的心机,颔首道:“你有这个心意,倒是难得。只是疏儿拒不见人,只怕要委屈了你。”
  “不要紧,小蝶做这麽些事不算什麽,就只图疏儿早日康复,”女子微笑,“那我便先去看看疏儿了。”
  ***********
  端著一盅散发蒸腾热气的参汤,陆蝶在陆子疏房外拉高嗓门喊了几声。
  她想陆子疏总也要做反应的,就算是喊袭烟出来赶人,总也要有个动静,她就能借机窥视陆子疏的现状如何。
  可是喊了几声,在门外等了一刻锺的功夫,陆子疏内室中却始终悄无声息,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响都能听见的那般安静。
  难道死在里面了?
  向满天神佛祈祷上天能给她这个奇迹。
  又敲了几下门,等了一盏茶时分,捧在手里的参汤热气开始慢慢减少,变温下来。
  陆蝶心头突然掠过一个猜测,从袭烟被叫入内室後,两人足不出户有好几天──会不会陆子疏,其实人已经不在房内?
  晋息心消失那麽久,以陆子疏的个性,只怕把整个京城地皮掀翻过来都要搜遍每一寸的找他;就算病得再重,至少吩咐下人找寻的意念是该有的,却久久不见他提及找人之事。
  不像陆子疏的行事方式,只可能是他亲自出门去找他了。
  这麽一论断,陆蝶大了胆子,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便用力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嗅到一股闻所未闻的幽香,淡而魅惑,沁人心脾。陆蝶熟知的京城任意一家胭脂香粉店里,谁也没有卖过这种叫人意乱情迷的香气,好闻得紧。
  那是陆子疏遗留下来的龙香,陆蝶自然不知道这层关系,她站在那股幽香中,愣神了好久,方缓过神来。
  举目四望,华贵优雅的陈设一如陆子疏其人,样样摆设皆属精致上乘,在在显示出房间主人的赏物风味。
  她也喜欢富丽堂皇的东西,但任她怎样刻意营造,总也够不上陆子疏这般随意排布来得雅致贵气。
  暗暗在心头切齿,陆蝶怀著自己也不知晓的目的,在陆子疏房中到处乱逛起来。
  房内果然没有人,任凭她在内室来回瞎转,摸遍了陆子疏每一件器物,看著每一样她都心痒痒的,只想搬回自己房间赏玩就好。
  忽然身後传来一声轻响,陆蝶吓了一跳,迅速回过身,手扶到一侧墙壁上。
  原来是风将房门阖上,松开一口气,转目发现墙壁开了一个暗格,内中摆著一封洁白的信笺纸,干干净净的陈列在那里,旁边没有其他装饰玩意陪衬。
  这麽单独将一封信藏在暗处,周遭不陈放他物,显然这封信在陆子疏心中有著极重分量。
  总该不会是小和尚写给他的情书罢?
  陆蝶好奇心起,顾不上会有什麽後果,伸手便将那封信拿了出来。
  展开一读,先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再反复看了几遍。
  越看,心头越是震撼;越看,拿著信笺的手指就越是颤抖得厉害。
  看到後来,她已经拿不稳那薄薄纸张,颤抖著把信又塞回暗格里,全身都在发抖。
  龙?
  这世间,竟然当真会有那种神话志异传说里,才会存在的古老生物?
  上古神龙与佛门高僧的恩怨纠葛──那个相貌俊朗的小和尚,前世竟然会是一名即将得道成佛的圣僧,而陆子疏就是那用尽心思,苦缠他不放的痴情紫龙?
  这不会是什麽人故意戏耍的说书故事罢?
  她捂住嘴,倒退一步,又倒退一步,身子贴上桌案,才稳住发软的双腿。
  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奔出去叫王爷,把王爷拖来看看这封信笺,看看内中那不可置信的描述。
  才奔出几步,又停下脚步。
  不行,她不能冒险暴露自己私自闯入陆子疏房间之事,若王爷维护儿子,倒打她一耙,她在这个王府中没有地位,倘若死在哪个角落,反而趁了陆子疏的意。
  重新用发颤的手指,拿起那封信笺再度细看,这回方注意到那封信的开头,所称呼之人不是陆子疏,而是晋息心。
  换而言之,这封信是一个叫做了觉的和尚,写给徒弟晋息心,而不是写给陆子疏的。
  本该是由晋息心收到的信函,怎会到了陆子疏手上?
  他知不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
  写信的那个叫了觉的和尚,如今身在何方?
  疑团越滚越大,陆蝶瞅著那封信,对其中内容开始半信半疑。
  不曾亲眼见识过龙类,也就无从想象陆子疏真实身份是多麽令人震骇,更不可能真正意识到同陆子疏作对的下场。
  因此她很快做出了一个决定,不管信函里描述的那段纠葛千年故事是真是假,姑且先将这封信冒险拓印下来,留一封样件在身边。
  谁知道呢,从陆子疏对这封信重视的程度看来,他日或许还能用这封信威胁他,派上一些用场。
  女人怦怦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捏紧了手头信纸,豔红嘴唇露出了一抹算计笑容。


☆、(16鲜币)第三十四章  山中日月

  第三十四章 山中日月
  晋息心向南而行,一路上也逢著不少风景秀丽的山川胜景,足下却未做停留。
  在不相熟的寺院挂单时,寺院住持见他眉目俊朗、慧根不凡,多有挽留他之意,均被他客气的谢绝了。月陇禅杖和冰心琥珀都在身後包裹里,深檀戒玺虽然戴在手指上无法取下,奇怪的是哪怕有一定修为的寺庙住持,竟都无法看见这件佛门圣物,倒也无形中给他减去了不少麻烦。
  他往往天未破晓便起身赶路,星辰满天方找寺庙投宿;没有寺庙可落脚,便随地找棵大树盘膝休憩。这样马不停歇,专挑僻静小径行走,不多时便远远离开霖善寺范围,距离京城更是过千公里。
  虽然上次与陆子疏一夜云雨後,陆子疏二话不说便放了霖善寺诸人,也放了他离开,但临行前那个微笑,晋息心至今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那是胜券在握的表情,陆子疏眼神里写著“汝迟早会回来吾身边”的胸有成竹。
  晋息心永远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只知道陆子疏做事,向来精打细算,一步紧接一步。为防止再掉入什麽难以脱身的圈套,他现今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有多远离陆子疏多远。
  不过这路上风平浪静,竟是不曾遇到丝毫阻碍,意料之外的顺利。晋息心纳闷之余,也无暇多想,寻寻觅觅,终於找到一处远离尘烟的荒山,暂住下来。
  这处荒山落座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川流边,山上鲜有人迹,草木丛生,盘根错节的植物交缠著长在一起。山间还有一些野生兔子、老鼠、狐狸之类,鸟雀亦不乏,某种意义上而言既荒凉寂寞又热闹得紧。
  晋息心寻了个天然形成的洞穴,稍作拾掇,便成了他静心修炼的闭关场所。
  白日里打坐修炼,放在身旁的月陇禅杖日益绽放出华耀光芒,千年修为自禅杖中一丝丝一缕缕回归到他身上;夜间对月冥思,与松风夜露融为一体,沾染天地灵气,从前的凡尘琐念逐渐抛去。
  静心守志,脱胎换骨,一日较一日清明。
  山中不知日月,那些原本畏惧生人气息而远远避开他的山间小动物们,多日下来看见这个和尚身上不仅没有戾气,反而日渐散发出清圣柔和的佛光,慢慢也胆子大了起来,逐渐尝试著接近他。
  少许有志於修道的小妖小精怪们,更是贪图晋息心周身环绕的祥和佛气,找寻各种各样的借口在他闭关修炼的山洞附近来回逡巡。或者干脆埋伏在一旁,等著吸收散逸佛气。
  晋息心也不赶他们,任由他们绕著自己团团转,对於小妖怪们找寻的稀奇古怪借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麽,他不吝惜於自己千年修为。有时看见个别确实天资聪颖的,晋息心亦会特意渡过一些对方能够承受的佛气过去,帮助小妖们精进。
  想要修道成仙,有上进心,是好事。
  只求不要入了魔道,扭曲了最初修道的本意。
  ──魔道?何谓魔道?
  偶尔有化成人形的小精怪,蹲在山石头上,歪著脑袋这麽问他。
  晋息心顿了顿,道──起了贪念,对不可妄求的东西执迷不悟,便是魔道之一。
  小精怪们熙熙攘攘挤成一团,七嘴八舌,推出代表又问──什麽是不可妄求的东西?
  ──超越界限,超越伦常,超越天理的东西。
  ──诶~~越说越不懂啊大师~~~大师有遇到过苦求不可妄求之物的妖麽?
  ──……有。
  ──他求的是什麽呢?
  晋息心垂眸,这次思索了很长时间,久到小妖精们开始不耐,纷纷从山石上蹦下来,围到他足踝旁拉扯他的僧袍。
  晋息心便缓缓道──我并不能真正理解他,到底所求何物。
  ──还有大师看不透的魔道麽?
  ──我看不透的很多……
  ──嗯?
  小精怪们看著欲言又止的和尚,银色的僧衣,银色的发,他不像寻常和尚那样剃光了脑袋,而是有一头仿佛借月华而生的银色长发,披至肩背,却丝毫不显女气,衬著那俊朗英气的脸,蕴著超脱世外的清圣。
  小妖们瞧得有些入神,仰慕的看著这位年轻僧人,佛气宏大但不张扬,气度非凡但不居高临下,虽然并不喜欢露出笑容,却毫无疑问是慈悲温暖的。
  有著这样高深修为的佛者,亦有参不透的谜题麽?
  他在说起“魔道”二字时,平静如水的面庞流露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情绪,是细微的苦恼,是细微的惆怅,还有它们读不懂的更加复杂的情感交织。
  不知大师露出这样表情的这个时候,心里想的会是谁?
  *************
  时近夏至。
  晋息心修行山洞旁的巨石上,山间小精怪们捎来的水果、花束一天比一天花样繁多;懂得了幻化之术,白昼间能够维持人形的小妖们,化作柔美的少女形象,身上穿著的衣裳也一日日凉爽通透起来。
  虽然不能排除她们刻意在年轻僧人面前穿著简单,以期达到博得僧人多回望一眼的诱惑目的。另一半原因,倒也确实是因气候越来越热了。
  一日山间大雨过後,不见往日清凉袭身,处处暑气蒸腾。在山间乱跑的动物们也蔫了一些,强烈日头下开始陆陆续续找荫凉处躲避,不再跟从前一般野著性子漫山乱蹿。
  有几个已经习惯了晋息心存在、而且极为喜欢他的狐妖,索性钻进他修行的山洞里,三三两两瘫在凉爽洞口,死活不肯挪动了。
  从修禅中睁开眼来的晋息心,看到一洞白绒绒趴著纳凉的狐妖,这才恍惚意识到时序飞移。
  原来自己入山闭关,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一月。
  跟当初告知莲华的预计恢复前世所有修为的时日,倒是相差不远。
  他沈吟著,凤眸微眯,看向洞外微辣阳光。那光照眼瞅著要爬进洞来,躺在最外面的一只小狐妖,懒散的挪了下蓬松的大尾巴,躲避阳光。
  他正看向那摆来摆去的白色尾巴,忽然觉得背後毛茸茸的贴上来另一只小狐妖,在他回过首的瞬间啪的化作豆蔻少女,明眸皓齿的依偎著他後背。
  眨巴著一潭泓水的秀眸:“大师,你要下山了吗?”
  眼巴巴的看著他,很可怜的样子,好像被抛弃的小动物。
  晋息心颔首。
  “带小湖一起走好不好?”
  “此处风水甚佳,锺灵毓秀之地,最是适宜修道养身。”
  “可是这里没有了大师,修行又有什麽趣味?”小狐妖嘟起嘴,俏丽的模样,跟人世间同等年纪的女子竟是如出一辙的生机灵动。
  晋息心默然一笑,狐妖果然是风情万种的生物,拿捏的尺寸都那般恰到好处。无怪乎坊间总有那书生同狐妖的佳话流传,这人与妖的牵连,自远古只怕就不曾间断过罢。
  狐妖见这个好看的和尚竟然微微笑了起来,越发大胆了,蹭过去要牵他的手:“大师,小湖是真心的,想同大师入红尘……大师莫嫌弃小湖,就将小湖当做跟班带在身边也是好的。”
  “你之红尘,不在我的身上。”晋息心道,稍稍拉开和小狐妖的距离,依旧是微笑的,“等到你的命数到来了,自然会有到十丈软红里走一遭的机会。”
  “小湖的红尘不在大师身上,那末谁的红尘,会在大师身上?”
  失望。
  晋息心愣了愣,三十多日来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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