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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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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第三日,接下来好几日,益衡总是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二殿的脸前,使着法儿的不让二殿好过,偏生二殿生性挑剔性子叵测,益衡也没少挨揍。
  但有些事情吧,就像赌博,输了就别着性子继续赌,赢了,更要继续赌。
  益衡这等脑残,自然是别不开这个道理,被揍了,自然要讨回来,气着了那个人,莫名的快乐又让他欲罢不能,就这么,胶着上了……
  而对二殿历景岸来说,地府殿下的身份;连判官都敬而远之,他一个眼神儿都能让身边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不曾遇着这么一个傻缺,正好历景岸有那么点暴力倾向,揍益衡揍的甚是有手感。
  这么一个一根筋不怕挫折勇于跟恶势力斗争,一个绝顶高冷又透顶无聊,真真是有人想吃shi有人顺手给递筷子的绝配!
  益衡在万万年的蜗居天同宫,不曾知晓地府这般奇异,拿了卷宗送回去给了司命,转身就跑回来跟二殿继续纠缠。
  实不巧,二殿府上似是换了判官,他此番下来竟见二殿的判官是个眉目清秀粉面桃花的可人儿。
  这可人儿与二殿双双站在一株花树下,端的是一双璧人。那人抬手在二殿肩上拈起一朵落花,笑意如冬花春雪。
  二殿竟也笑道:“慕回这些日子到西天走的一遭,可还顺心?”
  益衡咳咳走近,扒着二殿的手叨叨:“二殿我给你算姻缘,本仙君是益算星君,每日卜一卦,准得很,我给你算算姻缘可好?”
  说着也不管此时二殿脸色阴冷,闭目摇头晃脑:“二殿八字带煞,既犯红鸾又犯天禧,此……命中无偶,孤鸾之相。”
  二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竹册,砰地一声,益衡额头上已起了一个大包。
  “啊……你怎么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再这么平白无故的打人可不招人喜欢……”
  二殿冷笑一声,抬手捏住益衡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又冷冷的丢开:“犯红鸾?犯天禧?命中无偶?天生孤鸾?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益衡一脸不可置信,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忙呸呸呸,张牙舞爪:“你……你……我堂堂益算星君,岂容你非礼,我,我写奏折参你!”
  二殿斜了一眼,嗤笑:“只要你好意思写,让玉帝在凌霄殿昭告群仙,我无甚异议,但是玉帝敢不敢把爪子伸到地府,敢不敢定我罪责,你倒是该提前去打听打听。”
  益衡瞬时清醒,如雷灌顶,自己虽非上神,却也星宿宫中上仙一个,为甚跑来地府跟这个不招人喜欢的纠缠这许久?重点是,自己并不是占便宜的那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益衡一旦脑筋转开,其实还不傻。登时一拍脑门,脚底抹油飞奔回了天庭,这一场神经病,全当卡了一阵脑壳。
  只是,可怜了二殿!
  有些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招惹的。
  没有了那个傻白星君,二殿竟蓦地不适应了这太过安静的地府。这日心烦,不知怎么就到了幽冥之潭,二殿叹了口气,明知姑获婆婆不待见自己,怎就偏来了这儿?
  但,既是来了,起码是要问候一下前辈,正举手敲门,却一时耳尖,听见屋里分明的淫~靡之声。
  “薛途,你……啊……出,出去!”有人低声如泣。
  历景岸皱眉,竟是慕回的声音。
  又听薛途喘息未定,却是笑道:“我若出去了,姑获婆婆这药,你可没法子化解啊,乖,你怎的眼里就只有二哥?可二哥却不愿碰你一指头。”
  历景岸退了几步,耳边董慕回不胜情/事的求饶,薛途欲/求不满的粗/喘,唇舌与肢体的交/缠,依稀近在咫尺。
  历景岸不傻,董慕回对他存的心思,多多少少是有些知晓的,只是,自己看了董慕回那张脸看了上万年,依旧是没心思,如此,他与薛途在一起,倒也好。
  将将转身走出去三五丈远,听得背后疾风而过,本能已向右侧身避开,果然,伴着一线银光落入雪中,一道紫烟也由远及近飘来。
  历景岸声线低回:“婆婆,你既是偏宠十弟,玉成二人,我又不曾说半个不字,怎么就对我恨成这般?我动作大些惊动了慕回,可就不好了。”
  姑获冷笑道:“途儿怎么就遇上你们两个,若不是为了途儿,董慕回那小贱人我见一次打死一次。回头找着二殿的合适人选,我连你也打死,途儿可怜巴巴的对着董慕回流了万儿八千年口水,归根结底都是你害的。”
  历景岸叹声:“婆婆刀子嘴地府人尽皆知,地府十殿哪里是说换就能换的。”
  姑获久居幽冥之潭,不过问地府事,对任何东西素来冷淡,却独独对薛途宠爱有加,登时抬手就要一掌劈了历景岸,历景岸早已有备,错身躲过后,便足尖轻点轻身远去。
  姑获毕竟是前辈,历景岸虽目中无人,礼貌总是还有三分,临去时不忘对姑获笑道:“婆婆,你如如此刁难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要了慕回,到时候十弟可是欲哭无泪。”
  姑获看着历景岸远远地玄色衣袍,只恨恨啐了一口,暗骂一句。
  历景岸回地府,一路蓦地想起益衡来,那傻白星君……呵,历景岸径自一笑,心道“天庭果然是养了一群尸位素餐的么,这种资质竟也做得了仙君?看来需寻空走一趟天庭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竟然一个月没更新,我真是废柴透顶!!!⊙﹏⊙
  要快些赶完开乱弹春秋那一系列呢~~写文是个一开始就不大好停下来的苦逼事儿!
  哎……

  ☆、第十二章

  历景岸回地府,一路蓦地想起益衡来,那傻白星君……呵,历景岸径自一笑,心道“天庭果然是养了一群尸位素餐的么,这种资质竟也做得了仙君?看来需寻空走一趟天庭去看看。”
  还不等历景岸寻空去天庭走走,便有了更好的法子能将益算星君弄到地府来任二殿消遣。
  董慕回自西天回地府,将将交接了二殿判官事宜,不成想被姑获婆婆叫去幽冥之潭,二殿下府里的公事,偏不巧,正是与天上司命府上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如今二殿没了判官,活儿就干不完,二殿的活儿干不完,司命那儿就跺脚,司命跺脚玉清帝就头痛……
  于是乎,这南斗星宫第一闲人,便被玉清帝拿着扫把打进了地府……
  益衡坐在二殿旁边的判官位置上,文书堆做小山一般,益衡自打来了地府就板着一张苦瓜脸,瞪大小眼……
  原因无他,这文书上的蝇头小楷,红蓝批注,看得他脑袋嗡嗡嗡的叫,连那话唠的毛病都似乎给治好了。
  二殿看着这天庭给派过来的临时判官,嗤笑道:“你就坐在那儿看;能把这卷宗看没了”
  益衡眼神幽怨;明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贱人;依旧愤愤道:“你是故意的!卑鄙!无耻!”
  二殿依旧嗤笑:“就你这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识,白送了我倒还得考虑考虑,你当你自己是个香饽饽呢?”说罢径自翻起了文书卷帛,却不忘依旧打击益衡:“知道你什么也不会,也没指望你能帮什么忙,去,泡壶茶,碧螺春。”
  事情并未朝着益衡想的方向去,本以为二殿定会求着他干活,他好一雪前耻趾高气昂的说一句:“谁让你之前欺负我来着,老子不配合,你能怎么着?”
  没成想二殿让他泡茶!益衡又暴躁了!——我是来伺候你的么?我是你家的奴才么?我是仙君!是仙君!
  益衡一溜烟儿出了二殿府,嘴里念念有词:“泡茶?自己没长手么?爱喝什么喝什么。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碧螺春?长得倒好看,心坏得很!”
  二殿坐在案桌前听着这傻白星君一边溜达一边腹诽,微微冷笑……
  于是乎;那日益算星君在地府散步颇是糟心;被长舌头的吊死鬼;骷髅也似的饿死鬼;脸色白胀的水鬼以及各种死法的各种鬼;吓得屁滚尿流滚回了二殿府……
  二殿依旧冷笑:“星君可是水土不服?也难怪,天上娇生惯养的。连地府都怕成这模样,传了出去,仙君在天庭可是要让仙友笑话了。”
  益衡欲哭无泪,继续坐在二殿府瞪大小眼……盘算着,何时能回去还不被玉清拿扫把打。
  想了数日,终于想出,只能让二殿把自己送回去……
  于是乎,一天,二殿府上的金丝雀儿飞了,两天,二殿的寝宫着火烧坏了二殿最喜欢的一件衣裳,三天,二殿书房遭贼了,东西没丢,就是被人翻箱倒柜弄得乱七八糟……
  二殿不动声色。益衡略心虚。
  这日,二殿说要去喝酒,益衡酒瘾早就犯了,苦于二殿从不在府上喝酒,自己又不知道地府哪家酒馆最好,登时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去喝。
  二殿难得微微一笑,应允了。
  只是,二殿若真这么纯善无害便不是二殿了。
  益衡自来了地府,久未沾酒,一时忘情,三壶下肚,已然醉醺醺飘飘然了,二殿依旧衣衫未动纹丝不乱端坐着,微微侧首瞧了眼酒楼下的三途河,波光粼粼,映着岸边的曼陀罗,比之天宫也不遑多让。
  又一壶喝空,益衡神智略模糊了些,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二殿,竟伸手去捏了捏二殿的下巴,轻笑道:“都说二殿貌美,其实,不凶的时候,确是名不虚传,月宫仙子都难及万一啊。眉目如水,唇如醴……”说着竟凑到二殿脸前,舔了一下二殿的嘴唇,眯眼笑道:“唇如醴,一尝醉三分。”
  二殿缓缓抬手,握住那人手腕……
  于是乎,益算星君当夜便在三途河里过了夜。
  爬了一夜也没爬上来,末了还是被打渔的捞上来。
  益衡什么也不记得,唯独记得是那黑心肝虐人狂的二殿把他扔进了河还下了结界。这厢衣服还湿哒哒的没换,便破门而入二殿的寝宫。
  “历景岸!”益衡一个恶狗扑食趴到二殿的床上,“你要是不待见我你倒是把我送回天庭去,你这般捉弄人,可非君子所为!”益衡死命的揪着被子里的二殿。
  “哦?这么快就爬出来了?”背后嗤之以鼻的冷言冷语。
  益衡懵了片刻,扒开被子,里面明明没东西,自己显然是气糊涂了。立时炸毛,蹦起来便要伸着爪子掐死历景岸。
  二殿若是给益衡吓住便不是二殿了,先一步闪至益衡身前,迅雷之势拿住那人手腕,反手一拧,扔到床上,益衡将将从河里爬出来也就算了,气得半死也就算了,在河里整整扒拉了一夜早饿的前胸贴后背,连灵力都使不出来。
  二殿将人压在床上也不过是一条胳膊的事儿。
  于是两人便以奇怪的姿势倒在床上。
  二殿捏起益衡的下巴,冷笑道:“昨晚,忘了?”说罢吻上身下的人,齿间声轻:“不是说醉三分呢?醉了么?”
  历景岸再通透不过的人,即便从没做过的事,一试之下,也足以臻至完美,舌尖尚余茶香,一丝一毫都是极熨帖的享受。益衡昨日那笨拙的一舔,如今被历景岸压在身下调戏。
  益衡挣了片刻,叵耐历景岸这双唇似能蛊惑人心,益衡竟也慢慢回应起来。
  二殿若如此就妥协沦陷便也不是二殿。
  霍地丢开益衡站起身来,冷笑道:“天家仙君,也不过如此。你这么浪/荡,你家玉清帝知道吗?”
  一句话活似天雷,益衡的天灵盖都发麻发怵发寒。整个人僵在床上,活似被人抽去了骨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直过了盏茶功夫,才看清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历景岸的脸,半是蹭半是爬的滚下床,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本是我的错。”说罢逃也似的仓皇出了二殿府。
  二殿心里竟也随着益衡那跌跌撞撞逃去的背影微微撞了一下。
  益衡回了天同宫,被玉清南帝又骂又打,还扣了是那个月仙俸,益衡素来小心眼儿的爱喝酒贪财,不想这次面对玉清如此暴行,竟只抿着嘴不说话,顶多是眼神有些幽怨。
  玉清见不得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儿,狠狠地啐了一口便走了,益算星君从此又成了天庭中最闲的仙君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撒欢那么欢脱了。
  二殿历景岸不是坏,也不是贱,是很坏特别坏,很贱特别贱!
  玉清南帝捂着额头实不忍直视案桌上的书信,地府二殿要人来了!
  二殿振振有辞理直气壮,简直让玉清帝觉得,这人若站在自己跟前儿,自己都要跪了。
  已经三日了,这可如何是好……益衡那傻白这些日子喝酒喝得烂醉,昨儿才着人去天同宫,回来还说益算星君睡得死猪一般。
  玉清帝狠狠叹了口气,“你招惹谁不好,偏生去招地府老二。”顺手抄了扫把便往益衡的天同宫去了……
  罢罢罢,死道友不死贫道!
  一个时辰后,南斗星宫,益算星君天同宫后园……
  益衡踢踏这一只芒鞋,衣衫敞落,玉冠歪斜,披发垢面,坐在树杈上,嗷嗷的叫:“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玉清手握扫把,叉腰站在树下,“我数三,你不下来我就拔了这棵树!”
  益衡死死地抱着树干:“我不去,南斗星宫的人都死绝了么?为甚是我?那人不待见我,见一次打我一次,我不去!”
  玉清咬牙:“一!”
  话还未落,但听有人哂笑,那足以能让益衡从树上吓跌下来的声音:“三。”
  益衡果然从树上跌下来摔成一摊肉饼状,却不是吓的,而是,二殿话未落,右手掌风如刀,那树便未有预兆的拦腰而断。
  益衡已顾不得摔得哪里断了骨头哪里磕了肉,只觉两眼昏黑:竟都找上门来了,这可怎么办?
  益衡摔成半残气成半癫,最后看到这世界的一眼是——玉清帝弃他而去,最后残存的意识是——那鬼畜二殿一脸人畜无害的笑过来抱起他往天同宫去。
  益衡咣当的就晕了……
  原因无他,近几日太过累神,日日夜夜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对地府那位是从天灵盖怵到脚底板。
  这人忽的出现,益衡早已心下一横:死就死吧!竟是安稳稳的睡死了。
  历景岸刚才还抱着昏昏无知觉的益衡笑对玉清帝道:“既是亲自来了,便不劳玉清帝,我亲自来请益算星君便是。”
  玉清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一溜烟儿便不见了人。
  那厢刚刚笑如三月春桃,这厢待不见了玉清,双手一松,益衡硕通坠地。
  益衡就地打滚撒泼,揪住二殿的衣裳:“你干什么跟我过不去,我又没欠你银子没拐走你老婆,地府恁些的小鬼,你若想打去打他们好了,算我怕你了行不行,我晚上做梦都梦见你追着我打,这许久没睡一个安稳觉了……”说着说着,竟是睡着了。
  历景岸负手立定,瞧着脚下的人猫狗撒娇也似的全不顾形象,哼哼唧唧的跟他磨,登时心情大好,待看这人两手扯着他衣摆睡过去,竟是展颜一笑,拿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人睡的死沉。
  轻笑一声,弯腰抱起……
作者有话要说:  益算星君是一只略傻白很可爱却有点固执的仙君哦~~历景岸是个略高冷很鬼畜却有点别扭的鬼殿哦~~(*^^*) 
  妹子们留言都想看HE,鉴于接下来会写乱弹春秋系列,一定会遵史实写BE,所以这篇文,会是傻白甜的脑残文,妹子们不嫌弱智喜欢欢脱的就接着看吧~mua大家!
  再啰嗦一下下,这篇预计跟《沉浮》差不多长短吧。这种文拖得长就无聊了嘛。

  ☆、第十三章

  历景岸负手立定,瞧着脚下的人猫狗撒娇也似的全不顾形象,哼哼唧唧的跟他磨,登时心情大好,待看这人两手扯着他衣摆睡过去,竟是展颜一笑,拿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人睡的死沉。
  轻笑一声,弯腰抱起……(本书下载于耽美部落,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历景岸冷傲惯了,忽的有这么一个人能被他打心里愿意疼愿意宠,登时就觉得那过去的万万年好似白活,整个人自此才觉到三界如此活泛美妙。
  眼前那睡得死狗的人撇嘴皱眉的睡相,分明是睡着了也在嫌弃他唾弃他腹诽他,却让他心里为之一阵宁和。
  二殿下伸手在益衡脸上抚过,温润且活生生的触觉,就这么直至心底。嘴角轻笑,仿若见的一瞬间天地开阔花开万里。
  只是,二殿性子孤冷,心里认准的,定是认死理,想让他亲口说什么,决计是没可能,往后定是把益衡往死里逼,可怜益衡此番还死猪也似在这人眼皮下睡得昏天暗地,全然感知不到不远的将来满满的恶意。
  益衡大约是睡饱,迷迷瞪瞪正欲揉眼,霍地一机灵想起睡前是抱着二殿脚踝的,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起来,历景岸正站在他殿里案前描画,本来看着他睡得安生,心里惬意,一副双猫图正画到要紧处,不想这人没一丝前兆的弹腾,历景岸手中笔尖一抖,画儿便毁了。
  本不能怨谁,偏历景岸那鬼畜性子爆发,扔下笔,隔空一掌过去,把稀里糊涂的益衡按倒在床上,一脸阴冷踱步过去。历景岸这孤冷性儿千万年了,一时哪儿改的过来,稍稍有什么违逆他的,立时就沉了脸。这回没揍他已算是好的了。
  益衡本就是惊醒的,如今睁眼便见梦里那瘟神,还被不明所以的扔倒在床上。迷茫着一张脸,张口便有些委屈:“做什么又要打我?”
  历景岸眼里见他憨憨傻傻,一颗心就软了软,只拿手捋了捋他脸前糟乱的发丝,“你哪只眼看见我要打你?”
  益衡又想起些什么,一脸不信他的模样,直翻白眼:“你追到南斗宫也没用,我可不会跟你回地府,司命闲了让他去替你办公,我什么也不会!”益衡活似吃了熊胆,说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
  历景岸自是知道他是为着之前那事儿,怨他戏弄了他,如今看他委屈心下畅快了起来,倒也愿意使些软和手段哄他。
  登时扶额笑他:“你还真当我大老远跑来是为了让你回去办公事?”又抬手在他脑门上轻敲一记,“如你这资质,你确定我留在地府是为了办公?”
  益衡反抗了:“别瞧不起人。”
  历景岸倾身凑近,近乎是压着他耳朵:“那日是我不对。”言罢也不管益衡听没听懂便微微启齿擒住他耳垂含在口中,拿牙齿轻磕着撕咬。
  益衡只怕痒似的缩了缩脖子,竟是伸不出手去推历景岸,似吓住一般的愣了。
  自己那点贱毛病不是不知道,明知道历景岸沾染不得,却偏有点别着性子犯贱的劲儿。
  打心底里,益算星君起初只是喜欢美人,再往后,历景岸鬼畜的性子美煞的皮囊既危险又诱惑的气质不知怎么的就让他觉着,有点欲罢不能,下地狱也想去试试的感觉。
  虚清曾说过,缺心眼儿的凡人多见,缺心眼儿的神仙,整个天庭,怕是无人能出益算星君之右。
  历景岸的唇齿从他耳畔一点点顺着领口往下游曳,在益衡的锁骨处恶意吮吸,似乎铁了心要把他逼疯了来回应自己,益衡动了动手,按在历景岸扶在他腰间的手上,颤声道:“历景岸,别玩了。”
  历景岸倾身将本坐在床上的人压倒下去,“现在不想玩了?晚了,敢借着酒疯亲我,不敢醒着说句喜欢?”
  顿了顿,又问道:“益算星君,不是也喜欢在下?”
  益衡被他搅得混沌了,原来自己这喜欢美人的劣根性果真在酒醉的时候做了些出格的事儿,竟然还把历景岸亲了。哎,罢罢罢,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占着便宜,毕竟历景岸确实是美人啊……
  偏生这时候历景岸声线旖旎沙沙的温柔一句:“益算星君,不是也喜欢在下?”竟似是收起二殿高冷嘲讽的性子,摊开了极尽柔软的一颗心,在告白了。
  益衡脑门充血也似,美人在侧,秀色可餐,哪能坐怀不乱?伸手勾过历景岸的脖子翻身压住,眯了眼道:“是啊,喜欢,打看了第一眼就喜欢,你长得真好看。”
  历景岸心情大好,对自己被压在下面的姿势并未有异议,抬起胳膊枕在脑后,一副懒散散好整以暇的神情:“嗯?”
  历景岸做惯了狐狸,心眼儿比比干都多一窍,也做惯了王者,非要等着想要的东西自己送上门。此番对益衡已算是破例了,竟然连舎色/相/勾/引的血本都下了。益衡若不上钩,委实没有天理。
  二殿本倾城之貌,只是平日冷惯了一张脸,显得恶了些,如今一笑生姿,任君享用,益衡那点道行,登时丢盔弃甲,连抓着历景岸手腕的手哆嗦了,想扑上去亲一下又当头棒喝也似吓得愣住。硕通一下就翻身躺平在历景岸,只重重叹道:“历景岸……”
  关键时候,益算星君就从来不是个心大的主儿。
  历景岸怎不知他雷声大雨点小张牙舞爪下胆小如鼠?算准了他关键时候卡壳的脾性,这才不紧不慢开腔笑道:“怎么?要我教你?出于礼节,我可是让过你了呢。”
  言罢,冷不防揪住益衡身上本就半穿半敞的中衣,哗啦抖开过去,连带着亵衣也扯得开了些,益衡这才知道着急,忙去扯衣服,“你容我缓缓,刚刚我没睡醒,你让的不算,等我缓过来再让一回。”
  历景岸哪里容得他这时候扯皮条,当下灵力也使上了,指过处,益算星君的亵衣宣纸也似刺啦啦裂开去。眼瞧着不是个事儿,要挣又不舍得美人,不挣又要被吃干抹净,真真百爪挠心。
  不想,他越是刺闹的不安生,历景岸越是欣赏他欲拒还迎的矫情模样,一时间心底深处那黑暗鬼畜性子就往外泛,手中动作便狠了几分。低头便在益衡乳/尖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咬。手中已不知何时握住了益衡身下。
  益衡只觉不妙,却也被挑起/情/欲,来不及挣了,只口中恨恨骂道:“历景岸,你王八蛋!”
  历景岸一边钳制着身下的人,一边上下其手,倒还不耽误嘴里消遣他:“随你怎么说,天上地下骂我的人多去了,不差你。”
  益衡大约是知道历景岸是来真的,挣也挣不脱,倒白费了力气,被强/奸这事儿,既是避免不了,只得闭上眼享受,自然,历景岸于他来说,定不能算是强/奸。历景岸比他长得美多了。
  益衡话痨,摊手摊脚不反抗,嘴上却没闲着。
  “历景岸,你喜不喜欢我?”
  “你做什么非要缠着我?我又没欠你钱。”
  “你是不是打一开始就喜欢男人?”
  “地府的殿下是不是都跟你一样鬼畜?”
  “哎……嘶……轻些,我……我又不是你管的那些小鬼,我是,是,仙君。”
  “唔,你拿的什么?花露膏?花仙子的东西你哪儿来的?你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你来天庭前就算计好了要上我是不是?是不是?混蛋啊混蛋。”
  “啊……你,再,再轻些,疼……”
  “我打不过你,这次便算了,回头再让我一回,都是男人,下回我要在上面。”
  益衡从头到尾的嘴不闲着,历景岸倒十分懂得务实不务虚,只嗯嗯啊啊的应付他,动作却不曾有一丝懈怠,基本已行云流水毫无滞涩的把益衡吃干抹净。
  益算星君被鬼畜二殿百般逗/弄浑身打抖语无伦次起来,二殿才开口道:“舒服么?叫我!”
  益衡被身上的人冲撞的五指紧紧抓着历景岸的衣服,嘴微张,似是被噎住,说不出话来,历景岸却不打算放过他,更凶狠的折磨着身下已被生生逼出眼泪的人:“叫我!”
  益衡咬牙切齿道:“历景岸。”
  二殿仍不放过他:“叫淮玉。说喜欢我。”
  益衡咬住嘴唇别过头,一脸隐忍的倔强模样,被男人压在身下,还要舔着脸说喜欢,委实张不开这个嘴拉不下这个脸,益衡这会子才觉得不能这么着,历景岸嗤笑一声,身下动作越发凶狠,似是要把益衡操/死在床上一般。
  终于逼得他受不住求饶:“别,我……喜欢你,淮玉,淮玉。”
  历景岸听进耳中,死死地箍住他的双手扣在头顶,一边抵在他身体深处反复厮磨一边噙住他耳垂:“这才乖。往后记得都要这么说。嗯?”
  直待历景岸尽兴方罢时,益衡已挺尸一般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开口,嗓音哑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历景岸,你好歹也是地府殿下……”
  历景岸侧身支额躺在他边儿上,挑眉道:“嗯?你不满意?”
  益衡眉心突突的跳,罢罢罢,谁让自己欠呢,谁让自己作呢,如今也都是自作自受,明知道历景岸地府殿下鬼畜性子,还耐不住人家长得美非要去撩拨,如今倒好,活该了,哎。
  益算星君旁的没什么,就是心大,都到这被人追上天庭追到自己家把自己上了,还能找出各种缘由开脱。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星君想明白了,话唠病就犯。
  历景岸平躺着枕着胳膊,面带微笑,一脸心满意足吃饱喝足。
  益算星君话多的喷壶也似。
  无他,不过嘴上占占历景岸的便宜。
  ……
  只是到这里,往后,记不起来了,益衡坐在门槛上看着拿着笤帚扫落叶的历景岸,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这人是自己记起的那个鬼畜地府二殿。
  那场情/事,鲜明的如一场昨夜的春/梦,似乎自己耳朵还被他咬的有些发疼,只是如今,都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o(╯□╰)o

  ☆、第十四章

  那场情/事,鲜明的如一场昨夜的春/梦,似乎自己耳朵还被他咬的有些发疼,只是如今,都不一样了。
  他不记得自己跟历景岸那般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又活了;还得这么让人给度魂。挠了挠头,有点糟心。
  历景岸就在他跟前儿,天上地府那一场情爱,凡界荷花镇那一段不曾言说的守护,还有中间一段未想起却自知不可跨越的鸿沟,一时间让益衡百爪挠心。
  如今,两人近不得,远不得。
  历景岸只待他如常,前世今生,因果缘由,什么也不说,却时而宠溺时而鬼畜。真真是爱不得恨不得。
  这般又过了一个月,这日月圆,历景岸枕在危耸的檐角,秋风冷冽,彻响天地,玄色衣袍如夜枭。
  益衡吃饱喝足,打着嗝从屋里踱出来,不由得揣了揣袖子,他就是来看看历景岸做好了饭又不吃,跑去了哪里,并不曾穿件斗篷,风过处,就是一抖。站在门口咕哝着自言自语。
  历景岸在他背后的屋檐上瞧了片刻,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道:“冷不冷?”
  益衡滴溜溜转了几圈儿才瞄见房顶上的历景岸,紧步走过去檐下,仰脸道:“你又不吃饭又不睡觉,跑去房顶喝风?”
  历景岸自上而下看着益衡仰起的脸上铺着一片月光,因为长而微微翘卷的睫毛勾出让人心动的弧度,微微伸出手轻声道:“来,上来。”
  益衡皱皱眉毛:“上不去。”
  历景岸一笑,出手如电,一伸一收间,益衡已被带上来坐在房檐上,益衡不满道:“你要看月亮一个人看,做什么要我跟你挨冻?”
  历景岸今日出奇的好脾气,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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