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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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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却始终无法安心午睡的起凡又来到白安宇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他只看见触目惊心的红,像是血色的睡莲,静静的在白安宇的身上开放,一直绽放到更远的地方……白安宇躺在中间,像一个熟睡的婴孩。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起凡和女仆的尖叫声像惊雷炸开在巨大的白氏庄园的上空。
【霓裳】俊文的卧房的浴室里,沈炎风站在镜子面前,刚刚那场比赛他死里逃生的险胜了,身体记录了那些血腥残忍的过程。他带着一身的伤回到顾天炀面前,说想见俊文,顾天炀笑说,俊文从来不是他的人质。于是他终于和俊文相见了,本来满腹的话想要倾吐,却在见面的瞬间都被抛在脑后。
按照他的习惯,每次在决斗场上杀了人,他会第一时间去洗澡,想要冲洗掉身上血腥的死亡气息。
现在他正在俊文卧房里的浴室里,看着镜子里满身血痕的自己,从胸口到腹部,从手臂到腿部,都带着可怖的伤痕。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了,从此以后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是更加残酷的杀戮还是动荡不安未来,只是没有白安宇,变成怎样又有什么所谓……
失去白安宇的世界,就好像风化成石,再不能鲜活真实,镜子里的自己在无法一如往常,即使同样带伤,眼里却总是带着憧憬的光,可是现在,那片光芒已经化作死灰,沉淀在了岁月深处。
他走出浴室,忘记擦掉头发上的水,一阵冷风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俊文走过来拿了条毛巾搭在他身上,问道:“刚下场,累坏了吧。对了,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他就挂了,有事么?”
沈炎风眼里突然涌起了光芒,他跑过去拿起电话果真就看到白安宇的号码,心里突然痛成一团。他有些颤抖着拨回去,小心翼翼的等待着,那边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关机提示。
某种冰凉的触感侵袭脊背,一直萦绕在心里的不安突然无限放大。
他只是太想知道他还不好不好,只是太想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制,心里莫名的恐惧。
这时俊文突然跑过来,焦急的捧起沈炎风的脸颊,一脸焦急的问道:“炎风?!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流鼻血?!”
沈炎风低头一看,就有更多的鲜红汹涌而下,染红了白色浴袍。
“来……来人啊!大夫!”俊文慌乱的惊叫起来。
门外的保镖听见喊声突然冲了进来。
沈炎风接受了简单的止血处理,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沈炎风一震立刻接了起来,那边传来的却是顾天炀的声音。
“风宇,现在去打开你的私人电脑,然后用你的铭牌序列号登陆加密系统,你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我的【霓裳】虽然也是隶属于【风鸣】,不过我只负责管好我的生意,你已经是总部的人了,接下来的路你就要自己去走了,祝你好运。”
沈炎风听出顾天炀语句里分别的意思,急忙出口:“等等。”
“什么事?”顾天炀回问。
“俊文……怎么办?”沈炎风声音有些艰涩。
顾天炀在那边淡淡的笑起来:“当然是跟你走。我说过,他从来都不是我的人质。”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却没有人看见顾天炀瞬间黯淡的目光。
沈炎风挂掉电话,他转过头来去看俊文,俊文独自出神,有点迟疑的问着:“他,他怎么说?”
沈炎风拍拍俊文的肩,声音沉静:“他说,你从来都不是他的人质。”
俊文笑了,说:“那么说,我自由了?”
沈炎风点头,也许是错觉,他看到俊文眼里蓦然流泻出忧伤的颜色。
沈炎风打开电脑,按照顾天炀说的去做了。然后他收到一个地址,要求他马上去述职。
“俊文,”沈炎风有些为难的开口。
“怎么?”俊文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上面有点事,你可不可以现在这里等我?”沈炎风问着,说出“上面”这个词的时候,心里突然难受的不行。
俊文看着沈炎风手足无措的样子就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在这等着,我不走的话,顾天炀也绝不会赶我走的。”
沈炎风释然的松了口气,然后即刻动身,奔赴【风鸣】总部。
车子最终按照指定的地点停在一片聚集的摩天大楼的面前,电子门识别了沈炎风的铭牌然后自动开启。
这是【风鸣】的总部,巍峨林立的高层到处弥漫着森冷的气息,常有身着制服手持武器的士兵和军官乘着车四处巡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定会把这里看成是零区正统的政权所在吧……
沈炎风找到指定的大厦,走进去乘上电梯,然后找到那间房门,这就是目的地,他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房间堪比一个大会议室的大小,光滑的地板反射着冰冷的天光,晦暗的光线凭添了一分神秘和不可侵犯。
他要见的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宽阔的转椅里,单手撑着额头,正在小憩的样子,感觉有人走进房门他便应声抬头。
彷如雕刻般的精致五官陷在一片光阴交错之中更显得英气逼人,他深邃的眼像是深冬的潭水,弥漫着冰凉的雾。
他看着沈炎风,然后缓缓开口:“欢迎你的加入,代号风宇,沈炎风。”
沈炎风点头示意,心里却兴趣缺缺。
男子勾起嘴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风鸣的成员了,不是普通的官兵,我看过你的资料,到军队还是太委屈你,所以将你分配到【别动队】,主管暗杀,侦查这样的特殊任务。说到这,你有什么疑问么?”
沈炎风无所谓的道:“没,如果你说完了,我想我可以走了吧。”
男子笑起来,却有冰凉的气息蔓延开来,他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又或者说,你以为你是谁?”
沈炎风,摊了摊手,依旧不为所动:“我没有要效劳的意思,我来,就是想说明白,省得以后纠缠不清。”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沈炎风的话,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现在你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委派下来了,目标是刺杀白氏的二公子,他现在是天晟医院的院长……”
“喂!你听到没有?我说我……”沈炎风试图插嘴。
“一会儿资料就会给你传过去了,希望第一次你不要让人失望……”他丝毫不理会沈炎风的反抗。
然而沈炎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来问他:“你让我杀谁?”
男子靠在椅背上,说:“白氏的二公子。”
沈炎风捏紧了已经渗出汗水的拳:“他叫什么?”
那人有些不耐:“叫白晟宇,资料在你的电脑里。”
紧握的拳终于放松,皱成一团的心脏也终于舒展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5 拯救
不过等等……那个白晟宇是安宇的哥哥没错……如果有了他的资料,如果找到他,也许……会有机会找到安宇!
沈炎风抬起头,嘴边有着意味深长的笑,他突然改变主意,说:“我改主意了,这次任务,我接了。”
“哦?”男子有趣的看着他,似乎对面前莫测的人产生了无限兴趣:“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当然,你也没得选……祝你好运。”
沈炎风离开之前,回身看着那个英俊的男子,问道:“还没有问你,你的名字?”
男子笑了,眼里的色彩更深重了,他说:“我是风鸣的高层,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我叫曹程轩。”
沈炎风离开之后,曹程轩独自坐桌子前,若有所思。
隔间突然走出一个少年,温顺的像一个棉绒娃娃,清秀而美好的脸上有波澜不惊的笑,他披着松散的浴袍,领口露出半个纤细白皙的肩头,上面零星残留着缠绵过后的印记,让明明纯净的人都蒙上了诱惑的味道……他端过一杯咖啡,放在程轩的面前。
“霖旭,醒了?”程轩伸手去揽霖旭的腰,却被他轻巧躲过了。
程轩面色一暗,然后问道:“你都听见了?”
霖旭笑起来,原本温顺的眼里闪烁着残忍的光,他说:“曹程轩,你想要他死直说好了,何必给他个完不成的任务,让他去丢我【别动队】的脸呢?”
曹程轩笑而不答,抿了口咖啡。悠然道:“身为【别动队】的队长,你竟然这点意图也看不出?白晟宇身为白氏之子,是个不可能单枪匹马完成的任务,我就是想让他被敌人捕获,受尽折磨,如果他能逃脱,说明此人能力非凡,如果没那个能耐,他一个刚刚加入的人也不怕他会说出什么重大机密,这次就当做是一次历练,不好吗?”
霖旭听罢,笑意更浓了,却夹带着某种冰冷的色彩,他说:“你好像忘了说一个很重要的意图。”
曹程轩不等他说完突然就变了脸色,深邃的目光直指人心,他冰冷道:“霖旭,你想说什么?”
霖旭转身离开,背对着他说:“你和白晟宇互相折磨的游戏还没玩完是吗?”他回过头,意味深长的浅笑:“我想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么?”说完转身消失在曹程轩的眼前。
什么白晟宇,什么政治阴谋,什么家族纷争,都与自己无关,他只想找到发疯一样想见到一面的人,只要一线希望,哪怕代价如何沉重,只要亲眼看见他过得好不好,就已经足够……
飞驰的车子抵达了目的地——天晟医院。
沈炎风背上装满枪支的背包下车朝正门走过去,经过大门的时候,平安无事。
可是主楼门前的武装保安突然拦住沈炎风的去路:“对不起先生,我们检测到你的身上携带违禁物,请允许我们例行检查。”
沈炎风暗叹不妙,他朝两个保安温和一笑,然后突然出手,把一个保安打翻在地,回身一脚冲开面前的正门,然后飞快冲进楼里,在混乱中冲进了电梯,那是透明的观光电梯,刚刚上升,沈炎风就亲眼看着门外涌进一群手持枪支的武装人员,向着电梯冲过来,同时疯狂开枪,医院内部突然乱作一团,沈炎风情急之下按动电梯开关,想要躲出去,结果门一开就看见另一拨人马飞速冲向自己,沈炎风马上关闭电梯门,才把那群人关在了外面。
剧烈的喘息着,因为枪支射程的原因,一楼的人已经没办法射中目标,沈炎风刚刚松了口气,结果电梯突然停在半路!
他们行动的太快了!
沈炎风匆忙打破观光电梯的玻璃,然后在30层的高度向电梯外连接着的走廊攀援,他看到脚下令人恐慌的高度头脑突然一阵眩晕,他壮着胆依靠各种可以攀缘的物体向边侧的走廊移动,突然有人闯入了电梯,他一个急翻身终于到达30层的走廊,枪声从背后响起,海浪一样席卷过来,他拼命闪躲,身手敏捷的冲进了走梯间。
他飞快往楼上冲,资料里白晟宇的院长办公室在43层213室。
身后追兵速度惊人,但是沈炎风在决斗场上练就的行动力和战斗力让他很快拉远了与敌人的距离,此时上面却突然响起枪声,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无法闪躲,子弹直直的打进他的手臂,血腥的味道四溢开来,疼痛直冲上脑海,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随即掏出一杆霰弹枪,对着上方疯狂开火,霰弹枪巨大的威力让部分梯体坍塌下来,沈炎风闪躲着落下的碎石,听着上面有人痛呼的声音,同样的方法对着楼下一阵突袭,这样应该可以争取到一些时间吧。
他迅速冲向楼上,以最快的速度到达43层,在走梯间连接43层走廊的出口,他停住脚步,是在思考对策,因为分明看见一间房门前面有武装人员把守——那一定就是白晟宇的房间了吧。
准备好之后,他突然冲出去,直接闯入了与走梯间出口相对的一个房间,毫不犹豫的杀死了里面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然后他迅速换装,把白大褂扯下来换在自己身上,用刀子划烂了尸体的脸,顺着窗子扔了出去,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那两个原本守在门外的男人果真冲了进来,沈炎风整理好表情,故作惊恐。
“医生,刚刚有可疑人物闯入吗?您要不要紧?”
一个男人开口问道。
沈炎风依旧故作慌张道:“他与我争执的时候摔下去了……”
这时男人身上的呼叫器亮起来,声音从里面传出:“报告,入侵者刚刚被发现坠楼身亡。”
沈炎风原本紧张的无法抑制的心终于放松的一些。
那两个男人点头示意之后就退了出去。
不知道这个计策可以撑过多久,沈炎风匆忙跃上阳台,从这个房间的阳台攀援到隔壁的一个阳台,接连几次心惊肉跳的跳跃和攀爬,沈炎风终于来到白晟宇的房间所在的阳台上面,他为手枪装好消音器,迅速打破窗所,走了进去……
在所有人都以为入侵者已经坠楼身亡的时候,真正的入侵者已经瞒天过海,正站在白晟宇的面前。
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到的,包括曹程轩自己。
沈炎风悠然坐在白晟宇的对面,手枪指着他的头。
白晟宇像是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明媚的眼睛里有着恍惚的神色,他听见沈炎风说:“有个问题问你。”
白晟宇终于清醒了一些,眼里恢复了平静,他本是一个如安宇一样美好的男子,俊美却不张扬,他的眼里透着纯净的光影,沈炎风逼问他的时候,其实并不敢直视。
白晟宇微微低下眼睛,他的声音有着异于常人的恬静,:“是曹程轩让你来的?”
沈炎风有些惊住,没有回答。
白晟宇却惨淡的一笑,看的沈炎风竟有些微小的难过起来,他听见白晟宇说:“看来我这个玩具,也已经到了保质期了……”
沈炎风不愿深究那些复杂的内里,于是突兀的逼近他问道:“白安宇在哪?”
白晟宇闻声突然抬头,有冰凉的火焰烧起来,苍凉道:“你找他干什么?”
沈炎风掂了掂手中的枪:“你没有发问的权利。”
白晟宇冷笑起来,目光中流泻悲哀:“你是沈炎风吧?”
沈炎风微微一震,想要掩饰自己的动容之时,却听见白晟宇满眼伤疼的说:“安宇,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6 地狱
时间仿佛静止在瞬间,沈炎风定格在原地,下一秒钟他突然发狂一样暴怒着从椅子里跳起来,狰狞着一张脸,狠狠的把枪口压在白晟宇的额头上,白晟宇受了冲力,头向后仰去,皱起眉,疼痛不堪。
沈炎风像发狂的野兽,白晟宇也不由得心惊,那个男人用枪狠狠地抵住自己,呼吸粗重急促,他咬着牙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白晟宇仰着头,努力的用余光看着他“沈炎风……还不都是你害的,安宇一直想逃离原来的生活,你既然答应了他,却又背弃诺言,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飞得越高摔的越痛?……安宇他自杀了。”
那一刻白晟宇承认自己没有看错,白晟宇眼里无法言表的心痛是毫无虚假的真实,于是他慌了。
感觉抵在自己头上的力量突然撤离,白晟宇正过头,看见沈炎风握着枪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然后枪开始走火,子弹无声的穿过消音器,钉进了地面。
几次走火之后,白晟宇忍不住看向沈炎风的眼,没有泪,却蒙上了沉重的灰霾,像是灵魂的残骸。
他想要换弹夹,从衣服里掏出弹夹,却连同枪也一起掉在地上。
这个样子了,还想要杀人么?你果真是杀人的机器么?白晟宇眯起眼,无比寒心的看着沈炎风,弄掉了弹夹的沈炎风想要弯身去捡,整个人却突然摇晃了一下,然后晟敏看见沈炎风流了鼻血,他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涌出来的血染红了地毯,他机械笨拙的用袖子不断擦拭,实际上却并没有真正在乎那些不知代表了什么的血。
他是有多坚强多骄傲呢?沈炎风,明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却依然想在他人面前支撑着残破的自己,白晟宇看着强撑着的沈炎风,突然有酸涩的疼痛布满心脏。
沈炎风摇晃着拾起枪,瞬间装好了弹夹,白晟宇的瞳孔骤然凝紧,也许,自己是真的难逃此劫了……
只是下一秒钟,沈炎风并没有用枪指向白晟宇,而是目光涣散着,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缓缓移向自己的额头。
白晟宇突然惊醒!他这是已经不在有活下去的念头。毫无犹豫的,白晟宇闪电般冲过去,一把打掉了沈炎风手里的枪,也几乎是与此同时,扳机被扣动下去。
枪掉在地上,子弹钉进了墙壁,白晟宇心有余悸的看着弹痕,呼吸都已经不再均匀。
那种动容和心痛淹没理智,白晟宇祈求般抓住沈炎风的衣领,卑微的像是乞怜的孩子,他低声哭诉:“你们……为什么都这样?!你和安宇为什么都这样?!你们的世界除了彼此就没有别人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就要去死?!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白晟宇几乎哭倒在沈炎风的面前,沈炎风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些色彩,却尽是成殇的疼痛,他说:“你不懂……谁都不懂……”
白晟宇看着沈炎风站在原地,像是丢失了魂魄,他终于无法继续欺骗,他说:“沈炎风,安宇,没有死,只是在鬼门关转了一道,他又回来了,只是,我看不出现在的他,和死有什么分别……”
白安宇突然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拉扯住,他抬头就看见沈炎风澄澈的乞怜一样让人心碎的眼睛,沈炎风终于再也无法自持的红了眼眶,说:“所以你帮帮我,只有我能救他……”
“怎么救?你懂不懂,过于沉重的感情也是伤害……”白晟宇看着沈炎风,幽幽的说。
“帮我暴漏身份……”沈炎风毫无犹豫,却竟像丝毫没有听见白晟宇的劝阻。
“什么?”白晟宇一愣。
“被抓去白氏的话,我也许就会有机会见到他了吧……”沈炎风放开
白晟宇,声音坚定。
“你疯了?他们会杀了你!”白晟宇有些失控,他再一次目睹什么叫做痴狂。
“如果知道我是【风鸣】的人,在我不吐出什么秘密之前,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所以,你只要告诉他们。把我直接交给白氏亲卫队就好。”沈炎风说着,酸涩的笑起来。,然后毫无预警的按响了警铃。
铃声四起,门外的守卫即刻冲了进来。
这一切,白晟宇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半晌他终于艰涩开口:“这个人才是刚刚的入侵者,把他直接交给亲卫队总部处理……”
沈炎风被带走之前,白晟宇清晰的看到了他回过头对着自己绽开的明媚笑容,感激的,决绝的,灿烂的如同夏花,晕染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光彩……
沈炎风被蒙住双眼,经过了漫长的路程,终于被带到了那个陌生的地方,沈炎风竟开始莫名的兴奋起来,被推进一个房间之后,眼罩终于被取下。
长时间的黑暗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逐渐清晰的瞬间,周围却依旧是阴冷潮湿的黑暗,斑驳的墙体,深色黯淡的藓,门窗是冰冷的铁栏,光线不足的样子像极了地下刑场……
有脚步声渐近,沈炎风头痛欲裂,然后警戒起来,听到外界对话的声音:
“南艺总队,他是晟宇少爷亲自交过来的人,否则我们不会惊动您……”
“恩……下去吧。”冰冷的声音,却有着让人迷醉的魔力。沈炎风抬头,看见一个狭长凤眼,面容清俊的男子出现在面前,目光里有着魔性却冷寂的光。他说“说点什么,关于【风鸣】,能少吃点苦头。”
沈炎风仰起头,是那倔强的却顽劣的姿势,眼里透出不屑,说:“让白安宇亲自审我,我便全部交待。”
男子的眼睛突然更加锐利,他用眼角俯视他:“你也配?”然后冰冷的扯了下嘴角,右手举起,忽而落下,是一个响亮而沉重的巴掌,沈炎风因为突然受到这样的对待而身体猛地摇晃了下,强撑着直起身体后,他憎恶的抬起头怒视这个男子,嘴角有了斑驳的血丝。
男子不说什么,眯起凤眼,冷光大盛,他轻拍了下掌,有身着制服的军人为他摆了椅子,南艺就那样平静的坐在了上面,看着忽而走进的一行人,把沈炎风渐渐围起。
沈炎风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他仍旧无所谓的笑了,他想到的是,安宇,希望我能在他们的手底下撑到见到你的那一天……
他被人七手八脚的绑在架子上,然后那些训练有素的重拳就雨点一样朝着他的胸腹和背部招呼过去。
一阵阵猛烈沉重的撞击,沈炎风终于逐渐瘫软下来,目光开始有些朦胧,疼痛感连成一片,洪水一样,淹没全身,窒息和呕吐感流窜着,内脏有被挤破碾碎的错觉。
不过,疼痛,这对沈炎风来讲,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沉重的呼吸着,闭起眼睛,彷如沉睡的婴孩。
攻击间歇的停止了,沈炎风有些艰难的睁开眼,他张口,想说话,浓重的腥咸味道突然从深处冲上来,鲜血从口中涌出,他愣了下,然后费力的的抬起头说:
“让白安宇来见我。”
南艺皱起眉,说:“上刑吧。”
沈炎风从未想过,以为只存在于古代的残酷刑罚,依然在这块封闭独立的地域存在衍生着,原始野性的残酷依旧在这里没有退去本色。
当他看见自己的手被固定在金属板夹里,脑海里响起了嗡嗡的混响,青年军官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根钢针放在他的手边的时候,冰冷异常的声音灌入耳膜:
“说么?”南艺坐在他的对面,伸手接过一支烟,放在唇边。
沈炎风只是抬头看他,眼里恍惚着愤怒,冰凉的针尖贴在指甲缝间,沈炎风能感觉到,透骨的冰冷和残忍,他看着针尖一点点推进,从冰凉的触感,到深入的疼痛,坚硬却微小的针尖一点点没入指甲背后柔嫩的皮肉里,剧痛一触即发,迅速蔓延到全身,沈炎风像受了电击一样,蓦然绷紧了身体,他没有叫喊,汗水却顺着两颊簌簌滑下,他绷着那一根神经,似乎听见心脏敲痛内里的声音。
他以为结束了,最多,也就是十指全部受了如此的对待,只是那人没有停下来,在针体插入到指尖的尽头之后,他扳住他的手指,突然向上用力,脑海一片空白,亲眼看着一片带着血色的指甲,在自己面前,被揭了去……
疼痛随后而至!沈炎风终于在无法可忍的尖叫起来,他嘶吼着,无法抑制,像被激怒的困兽,挣扎痛呼,即使他身经百战也从未尝受过如此残忍和折磨的对待。
他想,白安宇,我也许是真的疯了,身体的痛苦竟让我一瞬间得到救赎,因为安宇,我总不能让你独自受苦,这算是于我的惩罚,也让我在内里给自己一个完满的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7 重逢
他微弱的呼吸着,勉强维持着意识,他目光涣散的抬头,汗水淋漓而下,半张开惨白的唇,在意识恍惚的时候,他只叨念了一句“安宇……”
南艺脸色突然惨白,手中的烟蒂被摔在地上,他站起身,踩上去,捻灭了余火,他尽力压抑着怒火,然后深吸了口气道:“一起上,把他剩下的指甲,全都给我揭下来!”
沈炎风是想要沉睡的,想要暂时逃避过于激烈的疼痛,明明刚刚可以忘掉一切,身上又一阵刮心刺骨的痛感将他从意识的边缘拉回现实,昏睡也是不被允许的……
醒来之后他看见十个血肉模糊的指尖,还有满手粘腻的血红;力气已经被抽空,思考也做不到了,只有疼痛,火一样在身体里燃烧,他叫不出来,张开口的瞬间,喉咙里又涌起血液的味道。
“穿他的肩胛骨……”南艺如此命令。
应命而来的人,手上拿着一对骇人的金属尖钩,向他慢慢逼近,他知道,在古代,那应该叫做“锁琵琶骨”的吧……
他正等待一场狂风暴雨,却听见那人说道:
“总队……他肩上有枪伤,流了很多血,再不处理的话,恐怕人就……”
南艺走过去,眉头蹙起来:“叫医疗队来。”
“是……”军官微微躬身就退了出去。
南艺来到沈炎风的身边,蹲下身子看他,身上斑驳的血污,已经无法分辨是哪一个伤口所致,他回头,遣散了牢狱内其他的军人,只剩他们二人独处对峙,沈炎风朦胧着因为疼痛而已经污浊无光的眼睛看向他,南艺什么也不说,解开了沈炎风的衣襟,看见那个枪伤,震惊得不小,子弹看样子从上方射下来,从肩胛打入,穿过了手臂,一枪却造成了三个弹孔,伤口因为没有处理,鲜嫩的血肉已经陷入了深色,这样的伤势,应该根本不比穿骨的疼痛轻松多少吧……
南艺暗自惊叹,这个少年是有着怎样惊人的耐力和勇气。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南艺本有着动容的眼又一次凝结,他伸手抓住沈炎风肩膀伤口的周围,然后突然用力,沈炎风的瞳孔骤然凝紧,爆发出凄厉的尖叫。
南艺没有为他留任何的余地,冰冷的看着沈炎风因为疼痛扭曲了的脸颊,然后艰难的开口,像是承受了同样难忍的苦痛,他咬着牙,问他:“我知道你是沈炎风,我真的恨不能把你剁碎,然后喂了野狗……你知道白安宇自杀的时候,相宇有多难过吗?你让他为数不多爱着的人差一点就离开他了!他一病不起了!……你知道我有多想替他受苦?!如果相宇他有什么……”
他说到这,声音突然哽咽,沈炎风没有想到,这个有着冰冷邪魅眼睛的男子会露出如此动容和心酸的目光,只是那一刻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沈炎风艰难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动身上无处不至的痛苦,他说:“对不起”
南艺怔了一下,心里扬起细小的波澜,他听见沈炎风说:“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我恨不能替安宇去死……如果这一来一去,我真的死了,请你一定别让我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然后永远也不要告诉他真相,如果只是那些纠葛,他终会渐渐忘记我,如果知道真实的一切,他就将一辈子活在已经死掉的过去了……”
他说,如果这一来一去,我真的死了,请你一定别让我死在他看得见的地方,然后永远也不要告诉他真相。
提到安宇的名字,他眼里有朦胧疼痛着的温柔,庞大而缱绻着,没有人可以不为之动容。
南艺无法形容那个少年在说出那些话的瞬间,带给了他怎么样的震撼。
他无法不去相信,他们彼此受伤,却是那么美好着的,也许疼痛和磨折,却谁也无法否认这份情感庞大沉重的存在感。
他带着一身的伤,那是华丽而血腥的见证,他全然不顾一切的投奔了这牢笼,竟是决意了,哪怕血肉模糊也是要奔赴他的身边的。
也许,那些听闻,那些传说,都被扭曲了原本的形状。
也许最痛苦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面对这样的沈炎风,他竟已经无法相信之前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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