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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捉鬼卖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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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整个儿贴上看不见的墙壁,然后上下左右摸索了一下,没有找到突破口。这个无形的阻挡目前看来范围非常大,直接将刘斌的脚步阻隔在那一大片建筑群落之外。手掌上传来的触感让人十分不舒服,刘斌慢慢把脸一起贴到透明墙壁之上,看向里面。
  
  这分明就是一大块透明玻璃。
  
  所以目前的状态就是,刘斌伸开两手两脚,整个人扒在一块透明大玻璃之上,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只,嗯,被做成了标本的青蛙……
  
  有什么东西从指间传来,刘斌忽然感到一震心悸,这不太符合常理,因为鬼魂是没有心的,然而在整个人趴上去的一瞬间,刘斌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种悲伤的情绪,像微弱的电流一下子流过整个灵魂,从头皮到脚趾都充斥了难以言喻的悲伤意味。
  
  刘斌眨了眨眼,某种令人绝望的想法莫名其妙地慢慢泛滥上来,让整个灵魂都开始为之颤抖。刘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地想:我为什么要寻找出口?我为什么要努力逃出这个地方?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保留所有令人不堪的回忆?我应该……我应该……我应该放弃……只要消失,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耳边是谁的声音在说,对,就是这样,不要反抗,只要放松就好。
  
  脑中变得一团混沌,刘斌开的双眼开始涣散、目光呆滞,一点一点地放松了全身,放任自己随波逐流。
  
  眼前的绿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阳光。有谁在笑,温柔的,让人如沐春风,他看见有个女人在远处张开双臂,呼唤他:“斌斌,到妈妈这里来。”
  
  妈妈……
  
  光晕之中美丽少妇笑意温和,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极了刘斌的爸爸,两个人一起充满爱意地向他招手,伸开双臂等待他入怀。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刘斌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随着幻境不停地呢喃。
  
  有谁走过来了,光线太过刺眼,一时之间看不清面容。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对方拉过他的手,笑道:“斌斌,跟我走。”
  
  逆着光那张脸轮廓美好,满怀深情,让人迷醉。
  
  原来是童磊啊。刘斌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了,梦里他和母亲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唠叨家常,客厅里父亲和童磊在下象棋,低语声不断传来。然后他们一起笑起来,纷纷对他张开手,叫他:“斌斌。来。”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去,然后母亲突然凄厉地哭叫起来,场景一变,女人的身上沾满血污,而他的父亲静静躺在病床上,上面盖着白色床单。童磊在他身后,凑近了他的耳边恶狠狠地说:“我要结婚了,你快滚出去!”
  
  刘斌感觉自己在下坠,下坠到无边的黑暗深渊里去。不,我不要这样,太痛苦了,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昏迷中的刘斌忽然挣扎了一下,然后变得一动不动,他的身上满满溢出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然后变成与水流一样的诡异绿色,逐渐与水波相融。
  
  几乎就在他要消失的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光芒穿破无边无际的诡异绿色,亮了起来。明明不是多么耀眼的光芒,却偏偏打破了沉闷压抑的气氛,沉浸在悲伤情绪中不可自拔的刘斌蓦地感到脖子上一热,有什么温暖又霸道的气息笼罩他全身,瞬间逼退了无形的侵略者。
  
  同一时间,树林的张青阳握紧了拳,就在刚才,他感觉到红线那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变故,明明几乎要追踪到那只地缚灵的准确方位时,红线却泛出猛烈的光芒,然后断裂了。
  
  这说明,那只地缚灵刚刚很有可能处于接近魂飞魄散的危险处境。而红线能保护他一次,却没办法再阻挡下一次的灾难。
  
  该死的,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早知道应该在他身上多下几道禁制。张青阳收回红线,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有点生气。
  
  水下。
  猛地睁开眼,刘斌眸中有某种绿光一闪而过,随即渐渐恢复清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片诡异的水域,正身处一条空旷狭窄的走廊。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微弱光源只能勉强照亮附近的全貌。刘斌动动手指,有点酸麻,全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用手撑地站了起来。
  
  回想刚才那种明显不正常的消极情绪,再笨也知道那水域和那玻璃墙一定有问题,更何况刘斌虽然喜欢犯二,但并不是真的愚蠢。
  
  那种借由媒介传达出来的悲伤几乎可以引起闯入者心中最美好的向往和最残忍的恐惧,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不对,自己并不是人,就是说那种东西,甚至对鬼魂都有效。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无法理解,刘斌不是爱追兔子的爱丽丝,到了一个奇怪的幻境还能全盘接受毫无违和感。他就像一只被赶上架子的鸭子,或者被扔到树上的鱼,战战兢兢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走出噩梦。
  
  摸摸脖子,他清晰地记得刚才有一个瞬间自己几乎就要消失了,也清晰地记得那道温暖的红色光芒。
  
  就是这根臭道士拴在他身上被他唾弃为狗链儿的小细绳子,救了他一命。也许,他能相信一下张青阳?那家伙看上去还是满可靠的……
  
  不过目前的问题是,他们好像联系不上。环顾四周,简直无语。刘斌非常嫌恶地碎碎念,抱怨这个地方的主人究竟是有多喜欢这种诡异的绿色,美则美矣,可惜害得他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种见了鬼的阴森感,如影随形。
  
  整个房子由透明的绿色玻璃组成,抬头可以看到外面那涌动的绿水,估计就是他最初醒来的那片水域。所以,这里大概就是他刚刚死也进不来的那座水中城。
  
  走廊两边是一间一间的玻璃房间,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房间既没有窗也没有门,让人怀疑这究竟是房间还是密闭的玻璃囚牢。每一个房间里面都注满了绿水,看不清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存在。看来除了走廊之外,这幢房子里面也未必有多少干燥的地方。
  
  整个建筑都太过简洁利落,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甚至有一种冷漠无情的味道,让人无端地没有好感。
  
  确认了一下自身的安全问题,刘斌伸伸胳膊踢踢腿,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安静的水下不闻任何声音,刘斌做为魂体,也发不出脚步声。倒像是漫步云端,一路走下去,两边明明只有注满绿水的玻璃房间,然而他总觉得背后寒浸浸的,好像有无数目光在暗中窥视着他。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左手边有一间玻璃房看上去有些与众不同,仿佛颜色格外深些,里面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刘斌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到玻璃前,凝神向里面看。
  
  忽然水声一响,一只手拍到玻璃墙面上,五指箕张,形状怪异,一双眼睛猝不及防地从水中浮现出来,隔着玻璃对上刘斌的双眼。
  




☆、鱼缸里面有美男(修)

  
  刘斌下意识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恐惧感,仿佛一点点微小的动静都可能惊醒了这个地方某种蛰伏的危险生物——不止是眼前这一个。
  
  面对面对上那双奇异的瞳孔,没有眼白和眼珠之分,只有一整片雾蒙蒙的灰败颜色,当然更无法聚焦,像是失明多年的盲人。
  
  然而就算如此,刘斌还是感觉到对方注视着他时是如此怨毒,仿佛他是它杀父弑母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把刘斌大卸八块撕碎嚼烂也无法发泄它内心的愤怒怨毒之情。
  
  “哗啦。”水声再次响起,不明生物整个身体都贴到了玻璃上,极力想要把手伸出玻璃外去抓住刘斌,就算明知道玻璃已经足够牢固,刘斌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而对方的举动则把自己全身都暴露在外来者的视线里。
  
  它没有头发,整个脑袋又大又圆,像一个肉球,两只眼睛几乎占去了整张脸的一半,脑袋下面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曾经刘斌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的水母,只不过这种生物比水母多了四肢,那细细的手和脚都与身体不成比例,非常长,手指缝和脚趾缝之间都有鱼一样相连的蹼。
  
  他对着刘斌张了张嘴,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露出双唇掩盖下那一排尖利如刀的牙齿。那种表情难以形容,刘斌却无端地觉得它一定是在笑,看到了猎物的饥渴笑容。
  
  如果刘斌此时回头,就可以看到,他所走过的走廊里每一个玻璃房间后面,都开始产生细微的异动。
  
  形形□的不明生物纷纷沉默而扭曲地贴上那一道看上去十分不牢靠的玻璃墙面,全部怨毒又阴森地把目光投向走廊中唯一没有被关起来的家伙。
  
  它们有的只有一个头勉强类似人类,脖子以下只剩下去了壳的蜗牛一样软软的条形身体,细小的吸盘紧紧附着在光滑的玻璃上;有的缺手断脚,难以保持平衡,整个人都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浮在水中;有的肌肉过于发达,以至于看上去接近畸形。
  
  唯一的相同之处,在于这里所有的异形们,都有着盲人一样的巨大灰色眼睛,而此时,几十双眼睛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刘斌忽然打了一个寒战,觉得身后那种被无数人窥视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没空再跟眼前这个鱼不像鱼人不像人美人鱼不像美人鱼的畸形君大眼瞪小眼培养感情增加好感度,别说他打不过对方,就算打得过打死了人家,除了沾一身腥臭之外也绝对不可能有爆出武器装备金币升级经验这种事情发生,于是立刻转身目不斜视大踏步往前走,那速度就跟穿了特步一样利索,而且死也不肯再往两边靠,直直走在走廊的中心线上,一条直线走得堪比高空钢索,绝不偏离半毫米。
  
  几乎就在刘斌大踏步逃跑的一瞬间,玻璃房间里面的生物们就怒了。狂乱搅动水花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大力撞击玻璃墙壁,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刘斌一路快步跑下去,就算眼睛直视前方绝对不往两边看,还是无法阻挡那些明显的催命声音往耳朵里灌。
  
  阿Q星人刘先生伸出食指堵住两边耳朵,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活着只知道努力读书就能过得好一些,后来一心一意待在家里毫无保留地照顾童磊;死了以后除了麻烦张青阳和小灰,也是什么都不会做。
  
  那只猫说他是二货是储备粮,其实么,好像连储备粮他都当不好……
  
  刘斌一边跑一边觉得郁闷非常。
  
  走廊再长也有尽头,在正常人的认知里,那里应该有楼梯、电梯或者是门这种东西存在,不过自从在树林里被莫名其妙地偷袭以后,正常这种事情已经从刘斌的生命里远去了。
  
  走廊尽头,如同他刚刚看到过的那些房间一样,只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缸。与其说是玻璃缸,也许说是水族箱更为合适,因为水箱底下还非常恶趣味地铺满了鹅卵石,几丛不知什么科目的水草一漾一漾地轻微摇摆。
  
  水草丛生之间,则有一个双手环抱双肩呈现蜷缩姿态的人类,或者说从外形上来看,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除了没穿衣服有点有伤风化以外,他的每一个部位都好像经过精心雕琢,完美到令人发指。那张漂亮到天怒人怨的脸却不知为何让刘斌觉得有点眼熟,然而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前世今生,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长得这么逆天的人。
  
  大概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毕竟这种情况也是很多见的。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原本静静沉睡的那个男人忽地睁开眼——与刚刚看到的不明生物不同,他的眼睛,有着最正常的瞳孔,颜色也与人类的看上去一般无二。然而当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刘斌身上时骤然聚焦,眼中有某种绿光一闪而逝。
  
  就在顷刻,整条走廊纷纷响起玻璃碎裂的巨大声响,所有的玻璃房间被齐齐打破,绿水混合着其中的畸形生物纷纷一涌而出,没多久就爬满了整个走廊。只剩下走廊尽头的水族箱还安安静静,箱中人若有所思。
  
  刘斌骇然色变,却发现自己又一次无处可逃。上一次,还是在穿越至此又被丧尸群围攻的时候,那时他本无多少求生意志,以至于想要一死百了,却偏偏变成了鬼。
  
  这一次,他却不想束手就擒。
  
  最初见到的那只水母型怪物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面前,湿淋淋地小细胳膊举起来就去掐刘斌的脖子,刘斌心想大哥我是鬼不用呼吸掐不死的而且你大概也摸不到我,话到嘴边却住了口。
  
  因为那只胳膊,切切实实地落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手上滴下来的水落到自己皮肤上的凉意。
  
  妈的,什么鬼玩意儿。刘斌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伸手把那只小细胳膊甩出去,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补上一脚。水母型怪物被踹在地上,眼神越发的恶毒,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低吼,锲而不舍地继续缠上来。而他的后面,还有几十只紧跟而上怪物,灰蒙蒙的眼睛无一例外地仇视着他。
  
  困守在走廊尽头的水族箱前,刘斌忽然想到一句话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然他很清楚自己的战斗力绝对没有多高,能撑多久都是个问题。明知道身后水族箱里那个家伙也未必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然而现在他没有选择。
  
  能撑多久是多久,再无能下去,恐怕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这样以后别人嚼舌根的时候,他还可以吼一句老子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好么!
  
  不过战斗到最后一刻,不就代表了他还是英勇战死么?那他怎么跟嚼舌根的人吼啊……刘斌背靠着冰凉的水族箱,将地上爬过来的一只蜗牛状物体用力踩踩踩,双手还要跟别的畸形生物做斗争,心里还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不过很快他就没空再想别的事情了,眼看着涌上前来的怪物越来越多,刘斌却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双手双脚已经开始酸软,每挥动一次都在增加负担。有点像,有点像当年高中时期被迫参加运动会的三千米跑,跑到最后一圈时那种眼前发黑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刘斌觉得自己连思考都变得费力起来。
  
  眼前光芒一闪,他忽然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这一刻刘斌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身上的气势都变得陌生起来。眼中闪烁出某种慑人的绿色光芒。无情又冷漠。
  
  满地畸形生物迷惘地停下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
  
  刘斌挑起嘴角,露出一个与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的轻蔑笑容,随手抓起一只蜘蛛状生物,五指一收,看着对方在自己手中挣扎发出无声的呻吟,然后最终死去。刘斌随手把它扔在一边,眼中绿光更浓。
  
  就在这时,头顶的玻璃发出轰然巨响,被什么沉重的东西一击即碎,大量的绿水合着玻璃渣子倒灌进来,水中还有一个久违了的身影。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注意干净整洁的张青阳眉头皱得死紧,从破碎的地方一跃而下,堪堪落在刘斌身旁,戴着手套的手中拿着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玻璃,从上至下一下子将那只离刘斌最近的水母型怪物劈成两半,然后一手揽过刘斌的腰身,不容分说吐出一个字,“走!”
  
  刘斌缓缓回过头,歪着脑袋打量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绿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点点迷惘与沉思的神色。张青阳也注意到了刘斌的不对劲,揽着刘斌腰身的手一僵,某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刘斌忽然张了张嘴,想是准备说些什么,然后眼中绿光渐渐散去,头一歪,昏倒在他肩头。
  
  张青阳回过头,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方马上就会因为水流的倒灌而被淹没,而地上的几十只怪物似乎还沉浸在刘斌刚才的反常威慑中没有反应过来。张青阳想了想,懒得赶尽杀绝,于是抱着刘斌,缓缓向水面上升,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留在身后。
  
  最后低头的一瞬间,他似乎看见,某个完好无损的水族箱里,一个俊美非常的男人仰起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而他的眼中绿光莹然。
  
                          
作者有话要说:天师大人终于回来了~
明天是万恶的周一,不更。大家周二再见~




☆、苏北的秘密(修)

  
  张青阳拖着刘斌在树林中疾走。
  
  面对某一只很不争气昏过去了的鬼,张青阳带着他一出水就觉得很别扭。放在以前,扔进胸前的瓶子里自然就一了百了,携带方便使用快捷随叫随到轻巧耐用,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然而就在他从水潭里出来以后,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怀里那个湿淋淋的家伙,好像有了重量。在水里的时候因为那片水域不同寻常的阻力还没有感觉出来,出来了之后,这个家伙就完全成了累赘包袱之流,而且还是很大只的包袱。
  
  作为天师,张青阳也不是不知道某些把鬼魂暂时实体化的方法,不过那都需要经过非常繁复的仪式,身处这个丧尸横行各种资源稀缺的时代,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从鬼魂状态化为实体,也就意味着更容易受到攻击。
  
  不过在刚刚发现爱别离那种花的时候,张青阳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采一些配成符水丢给刘斌。他看得出来,这只鬼虽然经常又吵又闹,但其实很怕孤单,尤其是在面对阳光又不能大大方方晒太阳的时候,那小眼神儿委屈的,跟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仓鼠一样。
  
  尽管现在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完全在意料之外,不知道算不算歪打正着。刘斌的状况来得很突然,在他失踪之后到张青阳找到他之前的几个小时里,一定发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事情,导致了刘斌的魂体产生异变。回想刚才在那个绿色玻璃城里找到人时对方回头那几秒钟里,那种陌生又危险的眼神,简直是杀气凛然。
  
  他有一瞬间觉得刘斌会对自己出手,不过可惜破茧成蝶或者狗嘴里吐象牙这种事情果然只能存在于天方夜谭里,现实中某只死包袱正躺在他怀里,又笨又重,偏偏还睡得人事不知。(刘斌:亲娘啊我是昏过去了好么!昏!过!去!)
  
  做为一个有洁癖且非常注重形象的末代天师,张青阳绝对不能容忍让刘斌像只青蛙一样趴在他背上背着他走,更不想用公主抱这么不利于战斗(你确定不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把他带回去。
  
  经过了长达整整五秒钟的思考之后,最后他选了一个最省力也最拉风的方式,一把揪住对方衣领,直接甩到身后,毫不留情地放到地上拖!
  
  神秘绿色水域的出口是森林里一个小小的水潭,大约只能容纳三四个人大小,周围被茂密生长的低矮灌木掩盖,柔弱无骨的粗大藤蔓缠绕在四周,怎么看都诡气森森。张青阳刚才一路追踪红线消失前指示的方位到这里,果然发现看上去平凡无奇的水潭之下大有乾坤。
  
  那水下琉璃城,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做好事的地方,只是目前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揭示出它究竟是谁建造在这里,又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那个水箱里的神秘男人,又是什么东西?
  
  拖走刘斌之前,张青阳装了一瓶子绿水,打算拿回去细细研究。
  
  而刘斌乖乖地躺在地上任人宰割,平常聒噪无比的嘴现在发不出任何抗议,随着张青阳的快速前进与地面进行着亲密接触,一时间和满地枯枝败叶野草浆果小虫还有不知名动物的排泄物都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所以说,鬼魂形态也是有好处的,一旦有了形体,那叫一个我勒个去。
  
  这一回树林终于没有再为难他们,怪异的野花们大概都被它们的妈妈喊回家去吃饭了,张青阳没走几步就到了刚刚自己洗过澡的地方,熟悉的路径让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天师大人很快看到了远处营地一闪一闪的火光。
  
  “喵~”小灰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率先飞扑过来,一头撞在张青阳胸前,然后探出头,越过肩膀看主人拖在身后的东西。在它的幻想里那应该是一条大鱼,最不济也该是别的能吃的什么东西,结果只看到了某个全身又是水又是泥的可怜家伙。
  
  张青阳伸出空余的那只手摸摸小灰的头,目光扫视营地一圈,发现空无一人,不禁皱了皱眉问:“那两个人呢?”
  
  小灰已经顺势跳到了刘斌身上,在这只愚蠢的鬼类脸上连印了好几只爪印,又不亦乐乎地把他全身上下踩了个遍,才后知后觉地惊喵一声,“咦,它怎么变成人了?你们在树林里搞了什么?!”
  
  “什么也没搞,你没别用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目前原因不明,先等他醒了再说。这里发生了什么?”
  
  “哦。这样。”小灰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用自认为很优雅的猫步一扭一扭地走回火堆旁,“车载无线电传出类似于摩斯密码的声音,好像是SOS求救信号,那个很暴力的红衣女人忽然莫名奇妙狂叫一声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沈健追出去还没回来。然后我一只猫待在这里觉得无聊,于是也尖叫了一声。就是这样,喵。”
  
  张青阳:“……”果然先去找刘斌是对的,这只猫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咦。张先生你回来了?啊,这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脏?”说曹操曹操到(曹操:关我毛事?),沈健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跑回来,见到张青阳先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地上仍旧躺在地上的某个形象全毁的家伙表示了适当的疑问之情。
  
  大概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在沈健表达完意见以后,刘斌很配合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张青阳:“……”
  小灰:“……”
  沈健:“……”
  
  张青阳决定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泰然自若地看着沈健,及时有效地转移话题,“苏小姐人呢?”
  
  “啊,她跑得太快了,我跟了一会儿就跟丢了,你懂的。”
  
  张青阳脑海中非常给面子地立刻浮起了某个红衣暴力女挥舞着流星锤砸越野车的场景,还有树林里那一片被砍得欲哭无泪的树们,最后是苏北上车后,那一车不同寻常的香味。他想他现在已经知道那种香味所代表的东西了。
  
  “她往哪个方向去的?”张青阳问沈健。“啊,北边,就那里。”生怕张青阳不分东南西北,沈健十分热情地亲自指出。张青阳点点头,吩咐还在戏弄刘斌的猫咪:“小灰,你看着他们,我去找她。”
  
  张青阳一转身不见了踪影,剩下沈健和小灰在篝火旁边大眼瞪小眼,还有一个几乎睡得要流口水的刘斌。
  
  沈健好奇地蹲□去,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戳小灰毛茸茸的头,一边喋喋不休道:“你叫小灰?张先生刚才是在跟你说话吗?他把你当人看?还叫你看着我们?你明明是一只猫啊哈哈哈哈。”
  
  小灰轻蔑地伸出一只爪子打掉伸过来的贼手,把头一扭,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心想,吾辈这样神一样的存在,是你这种凡人能理解的么?人果然是一种很笨的生物,不管活的死的都一样。喂,你不要拿你的脏手摸我的头!
  =======================================
  
  空气中那隐约的香味久久没有散去,张青阳几乎是很容易就找到了苏北离开的路线。随着香味的变浓,可以判断出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个人。然后不出意料地,张青阳在草丛里看到了蹲在那里的那一个红衣如火的身影,她半跪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背影肃穆得像一块石雕,纹丝不动。
  
  “苏小姐。”张青阳走到她背后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叫她。
  
  对方依然一动不动,就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晚风吹过来,吹起苏北垂到腰侧的长发,有一搭没一搭地飘着。
  
  张青阳停了停,又走近了一点。
  
  “不要过来。”夜幕下忽然响起低哑暗沉的声音,那种音调让人极不舒服,好像说的人刻意压低扭曲了什么,让听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象到喉咙那种紧涩的感觉,像生锈的铁,几乎有点男女莫辨。
  
  张青阳停到她身后半步远处,没有再前进,而是冷冷地突兀地问:“你们下山干什么?”
  
  苏北闻言霍然回头,目光凶狠,在缭乱的头发掩盖下,那张脸似乎与白天所见时有些差别。张青阳目光落到她的脖子上,那里,有一个十分突兀的喉结。
  
  张青阳抬起手,袖中闪过一道耀眼锋利的光芒。
  
  苏北一动也不动,保持着跪在那里回过头的姿势,死死地盯着张青阳的脸看。张青阳又问了一遍,“你们下山干什么?”
  
  苏北垂下眼睫,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过了一会儿,才漠然摇摇头,说:“我一直都生活在人间。”
  
  张青阳哼了一声,“漏网之鱼?”
  
  苏北慢慢站起来,似乎是跪得太久了脚有点麻,趔趄了一下,然后才站稳,一字一句地回答:“我从未杀生。”她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显然是个男人的声音,身高也比白天的娇小萝莉高了不少,脸形要英气得多,只是那份漠然的神情倒是如出一辙,丝毫未改。
  
  “哪一只妖怪会承认自己吃过人?”
  




☆、触手系攻击(修)

  
  天师与妖鬼向来水火不容,张青阳显然不认为自己应该相信眼前这只妖说的话,接着问:“昼女夜男,身带异香,你是很稀有的朝暮妖?”
  
  苏北在听到张青阳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怔了一怔,眼神有些散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默不作声地向张青阳伸出一只手臂。
  
  张青阳不解其意,用目光讯问苏北。他只是固执地把手臂又朝张青阳伸了一伸,掌心朝上,手腕递到张青阳面前。
  
  张天师这回明白了,不太信任地看了苏北一样,还是伸出两指搭在苏北手腕上把脉,没过多久,张青阳忽然脸色一变,再看苏北时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苏北忽然笑了一下,看惯了白天的萝莉形象,晚上这个男人让人十分不适应,尤其是,他以前似乎从来没有笑过。那个笑容转瞬即逝,他很快撤回手,说:“现在你可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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