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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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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岩浆登时跳动得更为剧烈。抬手一招,天空中立时乌云密布,两手不知弄了什么古怪,不一会儿,突然电闪雷鸣,风雨声大作。江冽尘独自一人站在雨中,站在闪电最为密集之处,纵声狂笑,声音逐渐转为嘶哑。众人伏在草丛后,给这场雨淋得浑身湿透,身上也不住打起寒战来。李亦杰心道:“没想到魔的力量,竟会强至如此地步。举手间便能呼风唤雨……这,也未免太离奇了些。”

长久伏在草丛中,原就是极为痛苦之事,再加上一场突来的大雨,受苦之甚,实已不言而喻。好在这场雨下过不久,便慢慢停了下来。江冽尘依旧伫立在火山口,耳边忽地响起沙沙的脚步声。转身望去,就见一个紫衣女子在山道上缓步而来,面容清秀,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双眼中闪现出灵动狡黠的光芒。江冽尘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淡淡地道:“哦,你真的回来了?”

第四十章(30)

那女子“楚梦琳”微微一笑,道:“是啊,因为你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所以,我又活过来了,又回到你身边来了。八年前,我肉身虽死,灵魂却不愿就此离开,终结今世,投胎转生。因此魂魄始终在世间飘飘荡荡,直至今日。八年的时间,让我看清了太多,也明白了太多。只有你,才是真心爱我,待我好的人。豫亲王不过是利用我,我对他的感情,是一时迷惘。我一直以为,你心中尽为霸业占据,直到今天,当我亲眼看到,你为了救我,不惜舍弃自己长年追逐的理想……我终于可以认定,在这苍凉的世上,你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江冽尘似笑非笑,道:“是么……多承夸奖啊。那,殒堂主又怎么算?”楚梦琳道:“殒哥哥,他待我很好,但他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只是哥哥。我敬他如兄长,却永不是情郎。我真的好后悔,曾经竟然对你那么残忍。如果我现在愿意回头,站在你面前,重新对你说一次‘我爱你’,你还肯接受我么?你还愿意……收留那一只迷途羔羊么?”

江冽尘淡笑道:“你说呢?”楚梦琳妩媚地一笑,道:“你会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八年来,你对我从未忘情。”江冽尘道:“何以见得?”楚梦琳咯咯的笑道:“你要是不爱我,又怎会在创建血煞教后,令所有的教众都穿紫衣?这种打扮,分明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呀。我知道,其实你比殒哥哥更腼腆,不愿坦白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就用这样特别的方式,也是你独有的方式,在缅怀我,祭奠我,是不是呢?多谢你,知道在这世上有一个人,他这样的爱我、包容我,我真的好幸福,好感动。”说着一步一步走上前,投进了他怀里。

江冽尘也顺势搂住她,道:“梦琳,你能回来,我也很高兴。以后你再不要离开我了。”楚梦琳柔声道:“是啊,我会陪着你,永远都不再离开。”抬起娇小的头,颤抖着吻上他的嘴唇。江冽尘起初一怔,被动的接受着她的吻,等到反应过来,立即抱紧了她柔软的身子,主动迎合着她。两人在火山顶缠绵相拥,深长的吻如胶似漆。

李亦杰低声道:“干得好!”钱玉叹了口气,看去仍是愁苦多于喜悦。原翼低声道:“钱长老,令爱此番立下大功,将来整个武林,都会感念她的大恩大德。”钱玉默不作声,想到女儿命不久长,死前却连保留十几年的初吻也要主动献上,总觉得太过吃亏。

火山顶两人的热吻仍在继续。楚梦琳忽然“唰”的张开双眼,眼神阴冷,方才所示的柔情蜜意,连一星半点也无所残留。右手探到他背后,高高举起,手中握着一把精光闪亮的匕首。匕首尖端透出一层深黑色,显是淬了剧毒之象。楚梦琳双眼微眯,嘴角缓缓翘起,腕上加力,一刀捅进他后背。李亦杰等人强忍住到了口边的惊呼,暗道:“成功了么?”此时楚梦琳心中也正想:“成功了么?”

江冽尘半点反应也无,连哼也没哼一声,默默将楚梦琳推离怀中,淡淡的道:“怎么,连你也要杀我?”楚梦琳咬了咬唇,极力以言语刺激着他,道:“不错,我自然要杀你。我脱离轮回,就是为了杀你。你以为我竟会依然爱着你么?别做梦了!在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爱的人是豫亲王,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还以为能够趁虚而入,得到我么?别痴心妄想了!我就算做了鬼,也定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钱玉记着女儿一向柔弱,听她如此声色俱厉,虽见是戴了一副面具,假扮另一个人,自然连脾气、性格都要一起伪装,仍是感到极其怪异,低声道:“李盟主,阿嫣她……演得不会太出格了罢?”李亦杰正看得目瞪口呆,听得钱玉询问,才知自身所感原是几欲拍岸叫绝的惊喜,忙道:“不,简直好极了!即便是梦琳生前,同七煞魔头几番小打小闹,只怕也说不出这等尖酸刻薄之言。对他定是个不小的打击,要说钱姑娘,也是当真将梦琳那番女儿家含羞带怨的心思琢磨得足够透彻。”

江冽尘默然听着,等她一叠连声的说完,冷冷一笑,道:“是这样,那还真是遗憾。”双拳握紧,全身散发出一阵红光,将插在背后的长剑震得远远飞出,同时将娇滴滴依偎在他身前的楚梦琳也震得退出几步。江冽尘冷笑一声,随即一掌推出,重重击中她胸口。

楚梦琳一声痛呼,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跌出。江冽尘随即欺身近前,一把扣住她手腕,冷笑道:“就凭你这个冒牌货,也胆敢对本座说那一套大不敬之言?当真是不要命了?还是你的后台够硬,让你足够有恃无恐?我告诉你,就算是真正的梦琳复活站在我面前,本座也不稀罕!更别提是你这种冒名顶替的贱人,以为这样做了,就能让本座深受刺激,给你的同伙制造机会?”李亦杰大吃一惊,心道:“钱姑娘已演得如此传神,我是亲眼见过他跟梦琳的种种纠缠,连我也看不出端倪,他怎会……这……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易容作楚梦琳的阿嫣刚要开口,胸口一阵疼痛,先咳出了几口血来。江冽尘冷冷道:“说,是谁派你改容易装,来暗算本座?”阿嫣心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竟然会给他认出来,已是一败涂地,可不能再让李盟主和爹爹他们暴露。”当即昂起头,道:“没有人,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你这魔头作恶多端,人人欲除之而后快。我也是替天行道!”江冽尘仰天长笑,道:“几时轮到你这小小女娃来替天行道?这般大言不惭,也不觉得太过可笑?行了,你不说本座也知道,除了那个自命正义的武林盟主,又有谁会在背后缩头不出,另寻一人来做替罪羊?不过,本座原先以为,他即使思想迂腐,好歹也是个光明磊落的真英雄,原来也会用这等卑劣手段?看来,我还是高估他了。”

阿嫣昂然道:“不关李盟主的事!我爹爹提出之时,他并不赞成,此番也全是由我自作主张,你休得诋毁他!……我自以为没有任何纰漏,告诉我,到底破绽出在何处?”

江冽尘道:“敢这么对本座讲话,我不说你勇气可嘉,只怕是自知求生无望,这便破罐子破摔了。不过看在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我可以对你宽宏大量些,你既然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倒也不妨,也顺便便宜了在暗处偷听的小贼。”李亦杰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将身子矮下几分。

江冽尘与他相距甚远,不知是当真无所察觉,还是有意充愣,自顾自地道:“第一,看来你对我二人那些陈年旧事,的确很有研究,细节也不用我再多说。你知道,我跟梦琳算是青梅竹马,说是日久生情也好。在祭影教,没有人会可怜你,所有人都只能靠着自己的本事求生存。在这种地方,若是有一点难得的温暖,明知最终会引火**,仍然舍不得轻易抛开,反而想尽全力抓住。另外,本座要任何人都臣服于我,何人胆敢不从,我定会加倍上心,总有一天,要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我效忠。真正征服一个人的内心,远比令他表面不尽不实的恭敬有价值得多。当然,还得是令我产生兴趣的人,才有这份优待。否则我一早便送他见阎王去了。好比如今的承亲王上官耀华,他越是对我不理不睬,我就越是要关注他。至少前几次的行动,他并未横插一脚,是不是?虽然表面是嚣张了些,总比当面真诚,背地里暗动手脚的小人好些。扯得远了,当初在祭影教,人人敬我为少主,以上乘礼节待我,只有梦琳,敢跟我斗嘴,一起出任务时,也敢处处跟我对着干。稀罕的是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有趣。于是那以后,我就在她面前加倍的争取表现,同时毫厘必争,每次都要跟她争论到底。我想或能借此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却不想她反而更加讨厌我。据她所言,是我抢了她的威风。但我要是全无苗头,怎能引得教主注目,又怎能再留在她身边?直到如今想来,这个丫头不过是个任性自私的小女人,明明讨不得她父亲的好,还要自以为是,扮做外头那些骄纵坏的大小姐。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她爹眼里又有什么地位。要不是看在楚夫人的面上,她早该被扫地出门了。我以前没见过几个女人,也极少跟人说话,所以对她产生了新鲜感,亟欲一探究竟,倒也不奇。只是如今想来,实在是一件愚蠢万分之事,简直与本座威名有辱。”

阿嫣咬咬嘴唇,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李亦杰虽也知道他与楚梦琳的关系并不简单,倒没料到此中还有这许多曲折。接着又听江冽尘道:“其实说穿了,那也算不了什么。这第二点,才是你最致命的破绽,只不过,那也不是你的错。你们说以祭品供奉,同时还须心中虔诚祈求,本座却是觉得,楚梦琳活着,只会成为我千秋大业的阻碍。她死得好,她也应该死,我从未希望过让她复活!你说这天火再荒诞神奇,又怎会实现你根本未曾许过的心愿?可笑你还一本正经的对我装腔作势,就为不辜负你一番劳苦,我才耐着性子陪你做戏而已。我想对李亦杰而言,从惊喜转为巨大失望,其中落差,对他那种人是够受了。”

第四十章(31)

阿嫣涩声道:“以前我虽然恨你,却也觉得你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能对一位女子如此痴心,八年不忘之人,总是不会坏到哪里去的。可谁知……原来你对她也这等绝情!是我太蠢,竟然以为能用她来牵制你,竟然以为你很喜欢她,甚至为了她,曾不惜跟兄弟反目……”江冽尘道:“‘为了她,不惜跟兄弟反目’……那是暗夜殒才做得出来的事,他本是我最在乎的兄弟。罢了,我可以告诉你,曾经我的确是把楚梦琳看做最珍惜的人,也是寄托着我全部希望的人,她可以跟我吵架,可以骂我,可以不喜欢我,但如果是她要杀我,我的确会深受打击,那一瞬间将怎样失态,连我也不能肯定。不过后来,我又拥有了另外的梦想。他会完完全全的效忠于我,是我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唯一属于我的棋子!既然他仍能安然无恙,我又有什么必要绝望?至于舍弃七煞至宝,因为这些身外兵刃,是弱者借以自保的家伙。对于真正的强者,不必依靠它们,同样能够天下无敌,所以全然不觉可惜。”

阿嫣苦笑道:“好,是我失策,是我们都算错了,明知你的良心早喂了狗,倒没想到还能卑鄙到这种地步!那么,先前你在山顶所说,什么舍不得对方离开,什么让你看重的人回到你身边,这些话,统统都是装腔作势?全部都是假的?”江冽尘冷冷的道:“不,不是假的。但你没有必要知道。”未待阿嫣反应,忽而迅疾出手,将阿嫣脸上的人皮面具扯脱下来,任由那张与楚梦琳一模一样的脸在风中飘拂,直等落地,表面掩埋上了黄土。阿嫣原本的面容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一张清秀的脸蛋略带慌乱,不输于楚梦琳的大眼睛惊惶躲闪。江冽尘冷笑一声,道:“就凭你这种低贱的货色,也配来假扮梦琳?你就算到了青楼,做一个给人蹂躏的贱婢都不够格。”阿嫣嘴唇已被自己咬的发白,恨声道:“你也别得意的太早!那柄匕首上,淬有剧毒,你也活不过几个时辰!索性大家一起上黄泉,也不寂寞。”江冽尘放声狂笑,道:“死到临头,原来仍在白日做梦!你以为那点毒药,便能轻取本座性命?你也给我动脑子想想,我既然早已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又怎会再任由你下手而不加阻拦?你也想跟我玩暗杀的那一套,还差得很远。连世间至毒断情殇都杀不死我,其他俗物,又能奈得我何?”手指蓦然化为利爪,搭在阿嫣脸上。阿嫣虽已极力转头闪避,受着他掌控,却是丝毫动弹不得。江冽尘冷笑道:“你若要恨,就去恨亲自送你走上死路的李亦杰他们。你也别指望他会来给你收尸了,很快,我就送他们下去陪你,让他来向你赔罪!只不过,作为你大胆欺骗我的报应,本座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一根手指弹起,划过一道凌厉风势,切掉了阿嫣一只耳朵,伤口处血流不止。

阿嫣泪水含在眼眶,极力忍受着几欲爆发的惨叫。江冽尘长笑声中,挥手又在她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两人身侧血肉横飞,却偏是采取零零碎碎的切割。在他看来,这女人既然做了仇人的帮手,又敢明着愚弄自己,本就死有余辜。一边不忘连声讥刺,道:“怎么,李盟主,你几时也学会了借刀杀人啊?那可真与你平素善良到愚蠢的品行不符,恐怕也是给下属撺掇的罢?说来实在可悲,你便是处事没半分主见,全要交由下属代劳?你知道野心会膨胀,长此以往,恐怕你压不住他们。……看来倒是本座忘了,今日一并送你们下地狱,也没有什么以后可言!你就甘心一辈子做个缩头乌龟,藏在角落里,以为能躲得过去?还是你就这么怕我,连跟本座当面对决的勇气也没有?你应该带了不少人罢?或是这帮懦夫怯战,你正给他们磨嘴皮子?”

李亦杰越听越怒,尤其是看着江冽尘如此残忍的虐待阿嫣,心头更是汹汹火起,忍不住道:“不成!我要过去见他!”钱玉就伏在他身旁,见状连忙拉住他胳膊,劝道:“李盟主,那魔头这是俗称的激将法,目的就是引你出来。到时咱们的计划,可就全然受他牵制了!”李亦杰急道:“我不是气他挑衅,只是看不过这魔头这样对待一位柔弱的姑娘!”钱玉道:“那也是阿嫣的命!她既然决定接下这任务,必然已是知道有死无生,早抱定了必死之念!你此时前去,岂不是辜负她牺牲自己的一番苦心?”李亦杰恨恨一甩手,重将身子伏低。目光紧盯着阿嫣惨状,眼里都欲燃起火来。

江冽尘几爪横扫,在阿嫣白净的脸蛋上肆意连划,冷笑道:“李盟主,还是不肯出来么?看上去,你倒是学聪明了不少啊!懂得利用可用之人,其后就过河拆桥,只求保全自身?本座倒觉得,这与我魔教的作风很是相衬啊,你是几时堕落到跟吾等乱党同流合污了?不如,你就加入我教罢,想必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反正你们正道武林,连盟主也是这一票货色,可想而知,定然尽是一群伪君子!你李盟主脚踏两条船不算,人家为你拼死拼活,你这胆小鬼却要令她落得尸骨无存,你心里倒挺过意得去啊?”

钱玉死死抓住李亦杰手臂,道:“你现在出去,咱们就前功尽弃了!决战中总有牺牲,无可避免,阿嫣自愿为你而死,咱们眼下救不得她,至少也该让她的死更有价值!能够保护你,让你平安无恙,到时带领大伙儿取得胜利,这就是她牺牲的意义!你已经让她失去性命,难道连她存活的最后价值也要剥夺?诚如七煞魔头所言,你对她何其残忍?纵然你不顾自己性命,但难道将这众兄弟性命也视作儿戏?”

李亦杰额上青筋不住跳动,双拳狠狠捏紧,指甲将手心刺得鲜血直流。他从来就不是个受得起激之人,听了钱玉这番话,愧疚更甚,道:“这都是我不好!怪我不该自以为是,还道用这些雕虫小技,便能解决七煞魔头!我曾经发过誓,即使不能保护每一位朋友,至少也不能令旁人为我而死!钱长老,你们先不要出来。就由你指挥,待会儿仍依原定计划进行。”说罢长身站起,甩脱了钱玉,便向山顶奔去,叫道:“七煞魔头,我如约来见你!快放了那位姑娘!”

江冽尘转过身,轻蔑的看着李亦杰急运轻功,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自己面前。挑眉冷冷一笑,道:“李盟主,总算你并未临阵退缩,也算不易。只不过这份见面礼,算是什么意思啊?能否给本座好好的解释一下?”说着将阿嫣向他面前推了一步。李亦杰虽想拉她过来,却不敢贸然行事,只怕更要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此刻见她已成一团模糊的血肉,全看不出人形,心脏拧成了一团,怒道:“七煞魔头,同你约战的人是我,你有任何手段,尽管冲着我来!她不过是一个姑娘家,你怎可如此卑鄙无耻?”江冽尘冷笑道:“哦,卑鄙无耻?本座没有听错罢?你这堂堂盟主,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造下这样的孽,还配冠冕堂皇的来指责我?是谁先利用她假扮梦琳,想令我心神分散,再暗下杀手?本座便是再卑鄙,至少也敢光明正大的同你动手,以武决胜。你拿天下众生当幌子,使下这等毒计,你说咱俩究竟是谁更卑鄙无耻?”

李亦杰怒道:“不错,主意是我出的,你要杀要剐,来找我这个元凶啊!别拿无辜者出气!”江冽尘道:“无辜者?在她答应你成为这计划的一部分时,她就已经不再无辜了!你们正道到底来了多少人,何必再藏着掖着,叫他们都出来便是!”阿嫣叫道:“李盟主,你不要顾虑我,此人丧心病狂,你快走罢!”她脸上满是血痕斑驳,连五官也辨识不清,此时放声大叫,面上肌肉抽动,看来尤为可怖。江冽尘冷冷道:“本座说话,哪轮得上你插嘴?想找死也不必这么急!”说罢一爪便撕裂了她喉咙,同时三招两势,划出的劲风立即将她身子切成一堆零散的碎块。转眼若无其事,道:“李盟主,要引你出来,可当真是不易。反正本座在你眼里早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也不在乎多添这一桩罪名。如果你以为,我不用七煞至宝,就对付不了你,因而放松警惕,那就大错特错了!”李亦杰望着地面上已不称为尸身的血块肉屑,胃里既翻腾作呕,对己自责与对敌仇恨混杂在一处,令得他全身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这时山坡上又奔上两个人来,正是南宫雪与玄霜。玄霜叫道:“还真是令人恶心。喂,你要单打独斗是不是?我奉陪便了!我算不得正道中人,也不是给任何人讨公道来的,完全是为报自家私仇!从我第一天拜你为师起,目的便是杀了你。如今这笔帐,也是该清算的时候了!”江冽尘仍是随口调笑,道:“原来是你。怎么着啊,李盟主,你的本事就是专门挖人壁角?连本座的义子,也给你拉拢到了武林盟阵营?”玄霜怒道:“呸,谁是你的义子啊?我说过了,我跟李盟主并无干系,不过是搭他的便船而来。他是他,我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想同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才会答应随同!否则你以为凭李盟主这丁点拙劣口才,又能说动几人相助?只可说是你造孽太多,引起公愤,当真是人人得而诛之!”江冽尘淡淡一笑,道:“行,你说得好。”

玄霜怒道:“少给我打马虎眼!是了,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既然这位假梦琳不配知道,现在我来问你,你方才所说,你最出色的作品,又是最看重的棋子,所指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全身都在颤抖。江冽尘淡然一笑,道:“你不是一早知道了么?好,我告诉你,没错,就是你。”

第四十章(32)

玄霜身子僵住,脸上肌肉不住抽搐,惨然笑道:“原来如此,这才叫做局中之局……原来我不过是一颗棋子?”南宫雪抬手按了按他的肩,以示安抚,玄霜毫不领情,肩膀一震,将她手掌狠狠甩了下去,喝道:“好,我明白了!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不一样了!我要杀了你,我要做自己的主人,我要反抗你强加给我的命运!”江冽尘应道:“很好。棋子只有杀了棋手,才能摆脱控制。否则他早晚有一天,会有价值用尽之时,那时注定沦为弃子,就连你,也不例外。”

李亦杰喝道:“对这种畜生,跟他废话什么?受死罢!”拔出长剑,飞身纵跃而起,玄霜也紧跟着抢上。江冽尘顺手拔起深插入地的残影剑,一出手剑光森然,冷冷道:“为了你们这几个不成材的对手,本座就让残影剑出鞘一次。能够饮尽你们的鲜血,也算是对它的滋补。”长剑仅稍一圈转,在身前划出个半月形弧度,一道银光铮然迸发,将李亦杰两人弹了出去。

南宫雪叫道:“师兄,我也来助你!”同时跃起进攻,李亦杰一路引领,逐渐将他从山顶引入山脚旁的茂密树林。那里已给他充分布妥地利,只等敌人自行踏入,即可收效。江冽尘看出端倪,也做不觉。一进了林子,攻势陡然更急,时而劲道击断树干,令得三人四散躲避;时而功力撞上树身,蓦然回旋,才真正爆发出隐藏之威,向三人横冲直撞。一团纷乱中,南宫雪与李亦杰并肩而立,各将长剑挽出朵朵剑花。江冽尘冷笑道:“你们也未免太天真了,以为本座吃过两次亏,还会再吃三遍四遍?我一早设想过,绝不会再容你们使用双剑合璧!”剑光一闪,将南宫雪手中长剑削成两截。一脚就势抬起,踢中她胸口,将她踹得倒飞出去。同时剑尖朝四周一转,将半人多高的杂草震为纷扬而起的片片草屑,不少低伏之人都当场暴露在他面前。江冽尘冷笑道:“一帮蝼蚁杂碎,也敢妄与天争!”几剑斩过,四下里顿时一片血光弥漫。

李亦杰怒道:“魔教贼子,便如此心狠手辣!”江冽尘道:“你来剿灭我教之时,也好不到哪里。既然自身实力不济,不足以自保,活该枉死。我只遗憾你怎地就带了这一群废物相助,不知是过于高估了自己呢,还是如此低估本座?”李亦杰暗暗祈祷,幸好没让南宫雪见到这种场面。对于江冽尘,他又怎敢再加低估?每想起他在战场时展现的修罗之威,甚至成了自己每晚的噩梦。江冽尘续道:“还有你,霜烬,当初你跟着本座,我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每灭一户满门,像这样死在你手上的,恐怕也是稀松平常。”玄霜怒道:“你自跟李亦杰相骂,听我插过一句话没有?谁要你扯到我头上来?”手中握着匕首,围绕在他身侧打转,在残影剑凌厉剑气中,他所带起的刀光简直不值一顾。他不愿与李亦杰配合,一面自行其是,同他攻击全然脱节,另一方还得防备着江冽尘攻击,两相难以兼顾,转身时一个疏忽,竟然一脚踏错方位。暗叫一声不好,果然江冽尘顺势便是一掌,正中前胸,击得他拖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弧线,向外飞出。

李亦杰一眼瞥见半空中两道异常光线闪过,知道是江冽尘欲逞落井下石之利,却因距离尚远,难以救及。玄霜完全是受击跌出,全身四肢僵硬,别说防御、闪避一类,就连稍动一动手脚也是难为。那暗器同他还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并不向他攻击。玄霜暗自不解,直到背部重重撞在一棵树干上,就听耳边同是“呼”的一声作响,两件暗器分别卡在颈侧,几乎是紧贴着皮肤,嵌入树干,同时将他牢牢钉住。饶是玄霜向来大胆,那一刻也几乎以为自己中招身亡。颈部凉凉的,像是脑袋已不在了。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哪知有时眼见也为虚,直到贴身感受同等压力,才知道那暗器并不如前时所想的“仅有巴掌大小”。好一会儿才敢僵硬地转动眼珠,向两侧分别张望,先觉眼熟,再定神一望,几乎惊得呆住,那不是别的,正是自己曾用过的独门兵器“日月双轮”。瞪眼道:“这是什么意思?”江冽尘似笑非笑,道:“本座暂时没空陪你玩,待会儿就用它,给你送葬。”玄霜怒道:“你想得美!”向左侧探手,握住日曜轮,稍一用力,直接拔了出来。另一边月晖轮也是如法炮制,冷冷道:“这就想解决了我,没那么容易!既然你慷慨给我送上兵器,我也不好意思浪费!”江冽尘神情不似慌张,倒像另有几分喜色。

李亦杰与玄霜在前方合斗江冽尘,均感吃力,后端树顶忽地甩下一根草绳,套过江冽尘头顶,又自他双肩绕回一圈,线端握在原翼手中。而原翼脚尖绷在一根树枝上,正呈倒挂金钩之势。李亦杰叫道:“原兄弟……”玄霜却不忙着叙旧,或是根本无旧可叙,手中双轮舞出道道光影,就如一片密集的细网,向江冽尘直逼。而那草绳一端有火星蹿起,沿着绳索一路蔓延。李亦杰看出原翼用意,当即挪转方位,无形中阻住江冽尘退路,三人一时呈僵持之势。

凡是这一片树林内,漫山遍野埋伏的尽是李亦杰的人。此时又有几人在小路拐出,同入合围。江冽尘提指连挥,在残影剑攻势之外,将新围上的一干人都扫了出去,胸前各自穿出血洞。等将身前障碍清理妥帖,迅速转身,双指捏住绳索一端,一道内力注入,冷冷一笑。李亦杰等人初时尚自不解,接着便见那火苗移动到半途,就如被一股力量遏止,停得一瞬,又被它反向逼退,向着来路汹涌而至,这一次的速度更是快得多了。原翼一惊,料不到他还会有这等怪招,暗叫一声:“糟!”当即松手,身子连向后跃起。转眼间火苗已燃到他方才所立之处,“砰”的一声爆响,但见那前一刻犹自高耸的参天巨木,此时除树叶哗哗洒落外,就只剩半空木屑翻飞。玄霜低咒一声:“该死!”正想再上前抢攻,便听得一声呼喝,原庄主手中握着一圈银白色几近透明的丝线,正以各处方位递出。身形踏着八卦方位挪动,那丝线也同时密密匝匝的缠在江冽尘身周各处。江冽尘试着牵动手指,感到指间压力同时收紧,一瞬间仿佛全身上下,都陷进了这无边束缚。微微皱眉,却也未显慌张,一如局外人看戏一般,淡淡道:“有趣,这又是什么东西?”

原庄主朗声大笑,同时手臂加力,将丝线收得更紧,在自己手背上也绕了一圈,道:“这就是你上次用来捆住我众位兄弟的玩意儿,西域天蚕丝!刀砍不断,挣不脱,怎地忘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它的特性,若是强行挣扎,等它收紧到某一限度,便会锋利如刀,到时将猎物切割成条条细丝,恐怕叫你落得比那钱姑娘更惨!”江冽尘右臂掠过一层黑气,撑拄着残影剑,一面仍以右手应付李亦杰等人攻势。连原庄主也清晰感到天蚕丝越收越紧,勒得手臂隐隐生疼,冷笑道:“七煞小子,你当真不要命了是怎地?”江冽尘冷笑道:“那又如何?反正你们从来也没打算放过我!”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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