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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起的温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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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鸢娇嗔,“哪有!”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小宗没有留你?”尔岚轻笑着问道。
“因为我想你了嘛,主子。”慕鸢笑道。
尔岚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精光乍现,“真想我倒好,就只怕你想看的另有其人。”说着,他瞟过慕晋。
慕鸢嗔怒,“主子,你是坏人!”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尔岚根本不解释,他似想起什么,方道,“对了,现在还不晚,小晋,你带这疯丫头去看小晟。”
“是。”慕晋回道。
慕鸢眨了眨眼,“小晟是谁?”
“我们的新成员,你们的三师弟,可要好好爱护才行,小鸢,明早你记得带他熟悉一下组织的事务规矩。”
慕鸢眉目虽有疑惑,却不敢多问,垂首称是。
尔岚又道,“明日夜里他要随我出去一趟,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白日你得给他说清楚了……那小晋你就带小鸢先过去吧。”
二人垂首后出了书房。
翌日夜。
风月无华,前院中柳树下站着一人,风过,墨染青丝一舞,盈盈散尽绮霞。
天地都很安静,只有那被枝叶被风撩过的簌簌沙沙,似若有若无的喧哗,尔岚抬头看着苍窘繁星,明明是稚嫩的脸庞,偏偏那一蓝一黑的眸中却溢满了沧桑。
慕晟身着白日慕鸢买与他的蓝色长衫,走到门口却见尔岚已经在等自己了,他依旧是一袭月牙白长袍。
他还没开口,尔岚已经转过头来,“我们走吧。”
慕晟点点头,不敢多言,跟着他一同出了宅邸。
乘着马车到了市集,夜晚的洛城十分的美,街上人来人往,竟比白日更热闹一分,到处是满满当当的小摊小贩,卖着应有尽有的玩意。
马车是不太好驶进这街市的,尔岚吩咐林叔在入城处停下,便与慕晟消失在人群中。
尔岚走在前面,不时拿起一些小玩意把玩,慕晟紧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诶?你是不是很怕我啊,小晟?”尔岚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
慕晟吓了一跳,忙道,“没,没有。”
尔岚撇撇嘴,“我又不会吃了你,瞧你的模样,真让人伤心。”
慕晟悻悻道,“我只是不知道该跟主子说什么。”
这时,只听见一声巨响,簌……啪……天空开满了金色的花朵,四分五裂,消失在夜空中,连满天的繁星与金色的圆月都黯然失色。
尔岚忙指着天空说道,“小晟快看,烟花!”
慕晟惊喜般笑了起来,“啊,好漂亮啊。”他看了一眼烟花后,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尔岚身上,比起烟花,这个人更让他好奇。
尔岚站在这如海般的灯市中,仰望着天空,慕晟静静的看着他,每当焰火绽放的时候,他的脸庞就明亮起来,每当焰火熄灭的时候,他的面容也笼入阴影,在一明一暗的交错中,他看到那双眼带着很安静的悲戚。
慕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尔岚已经垂下了头,面色如常,果然是幻觉。
尔岚走在前面,一边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得过去了,一会他们等急了可是要生气的,盈墨生起气来可吓人了。”
慕晟半眯起眼,盈墨?不就是那个月华姬?!
“主子是要去见他们吗?”他跟在尔岚身后,看着那纤细的背影问道。
“是啊,代谨跟盈墨说有什么事,让我去去,我反正也闲来无事,就去看看了。”尔岚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清淡,更像是无所谓。
慕晟没有再说话,白日里慕鸢已经跟他说了很多事,自然也包括月华姬盈墨与代谨之事,更万万嘱咐他不能违逆主子,不能多说话,这些其实他都知晓,虽然自己尚只有十岁,但是经历过那些事后,自然也明白何事该为何事不能问。
聚会的地方是洛汀居二楼雅座,慕晋这才知道,这洛汀居是代谨的产业。
慕晟看着这所谓的上层人物专用的雅座,不禁心下轻叹:果然别致。
屋内桌椅皆是上等的檀木所制,帘门左侧是一屏风,上面是描尽了神韵的水墨画,墙壁上也挂了两幅书画,整个屋子都似乎透了一股书卷气息,而那小木窗倾泻了一地银白,泥土与湖水的清新味也飘了进来。
慕晟只扫视过一眼,收回目光站在了一旁,他亦察觉到了,这地方隐藏着几个人,楼上,窗外,走廊,这些必定都是眼前两人的护卫,这两人,一名是执扇的美艳女子,衣着华丽,这正是月华姬盈墨,而另外一名则是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年约二十六七,面容俊朗刚毅,此刻他正帮尔岚倒酒。
尔岚皱了皱眉,“代谨,我不喜饮酒。”
代谨只道,“既是我倒与你的,再怎么样,你也得赏个脸不是?”
尔岚似玩心一起,挑眉反驳;“我偏不!”
“尔岚兄弟,你这话可不对了,我与代阁主在这恭候你可多时了,迟到了总归是要受点惩罚的。”接过话的是盈墨,她眉眼皆是笑意,透着成熟女子的风韵。
尔岚却更笑得放肆了,“给我惩罚吗?是你……”他看着盈墨问道,随即又转过头看向代谨,“还是你呢?”话虽像是玩笑,而那眼中却透着隐隐的寒意。
代谨轻摇头,而盈墨的表情却冷了下来。
慕晟站在一旁,也许是碍于这三大人物的噱头,他有些紧张,脸上却不敢有过多的表情,虽然心底不免诧异,这三人果然如慕鸢所说,面和心不合,才刚见上面就成了这种状况,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有利益就有争夺。
尔岚捻起一颗酥糖,嚼着问道,“不是有事?说说看。”
盈墨也不绕弯子,对他直言道,“近半年来,我们的生意落差可是有点大呢,希望你能稍微节制一下,不然伤了和气可不好。”
尔岚闻言眉心一蹙,毫不避讳的道,“原来如此,你们想要联合起来除掉我这个碍事的么?”
盈墨执扇掩嘴一笑,“我可没这么说哟,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卷入无谓的斗争中,所以能平和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代谨也不说话,一人把玩着酒杯。
尔岚呵呵一笑,左手托腮,面似心不在焉道,“在跟我谈条件啊?你们现在聚集在此,可是在我的捕猎范围之内哦。”
刀光一闪,尔岚垂眸,寻向脖颈传来的冰凉感触。
“主——”慕晟一惊,正要出手,却想起了慕鸢的话,那话便堵在了喉头,他只好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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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 。。。
尔岚毫无惊慌,依旧嚼着酥糖,并不看身后持剑咯在自己颈项上的黑衣人,嘴角微勾,甚至带了几分嘲讽,“哦?是盈墨的人吗?”
盈墨当然知道这尔岚的习性,她面无表情,以扇掩嘴,喝道,“退下,这只是戏言而已。”
尔岚只是看着那银白的刀口,嘴角笑容不减,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不不不,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哦,刚才我的杀气可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说着他用手指拨开刀口,“不过,我尚年幼,玩乐之心总归是要大些的,这杀气也难免没有控制好……”
“啊!!”身后的黑衣人突然一声惨叫。
整个持刀的右臂竟啪嗒一声断落,连同长剑落在地上,顿时鲜血泗流。
黑巾蒙住了他的脸,没人能看清楚他的脸,只有那双灰白惊愕的双眼圆瞪,在这明灭的烛光下显得十分诡异骇人。
“啊,不好意思啊,我又没控制好。”尔岚无奈撇撇嘴。
“滚下去!”盈墨冷声呵斥。
护卫消失,只有那地上的右臂与长剑才证明了刚才的一切所非幻觉,盈墨不是习武之人,尚且知这尔岚的厉害,代谨与慕晟皆是脸色一变,如果说是月华姬的护卫,武功不见的弱,而他们甚至没有看见尔岚出手,他就轻而易举的断掉了别人的手,这等修为岂是能估量的?
“嗯……这样吧,作为不小心伤了你宠物的赔偿,我就少接一些生意,原本我们就是江湖组织嘛,杀人掳掠的事会多一些,至于那些多余的事我也省的去管。”
盈墨见他如此爽快,心下自然了然,他必定还有别的目的,果然,她又听得他徐徐说道。
“不过,我也有件事要请你相助。”
“何事?”
尔岚瞥了代谨一眼,“之前听代谨说你们沁烟楼还有一批未见过客的极品姑娘?”
盈墨未料到他竟会问此话,她柳眉一挑,“噢?此话何意?”
代谨眉梢带了笑意,而那眼中竟与盈墨一样,带了一丝邪意。
他见着着实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可别想多了,我家小晋好歹也有双十了,没个姑娘照顾可怎么行,但是再怎么样我也得替他挑个沉鱼落雁的不是?所以就想劳烦盈墨你帮帮忙了。”
代谨无奈道,“看来我们还真是会错意了。”
盈墨倒是无所谓,只道,“你若喜欢改日到沁烟楼来挑去,喜欢哪个带走就是,那群姑娘们个个都是没有开苞的绝色。”
尔岚大快,“好。”他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听说过两日有场花魁大赛?”
盈墨点了点头。
代谨轻啜了一口浊酒,接过话笑道,“话虽如此,这洛城哪年的花魁前三名不是你盈墨的沁烟楼占了的?”
盈墨掩嘴轻笑,不予置否。
“不如我那时候过来捧场,顺便选了去,可好?”尔岚又问道。
“你随意。”盈墨并无意见。
事情说定后,三人说说笑笑起来,慕晟静站一旁,目光不时落在那身后的一断臂上,心中不免还是恶寒。
不知不觉已夜深,席散,二人乘着马车回了宅邸。
此后,慕晟便跟着慕鸢往返组织。
几日来,慕晟学习了许多关于组织的规矩与事物的处理,最开始他只是在一旁看着,跟在他们身后,渐渐地,他也会自己动手了,当然其中包括不同程度的杀人、掳掠,但是他也知道组织并不是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做,在接手之前会先调查清楚事情因果,不符道义的,也是一概不接的,十恶不赦就暂且不说,所谓的‘道义’在尔岚规定下,竟也包括‘父债子还、一人作恶全家承担’,而在洛城那个荒庙所接任务只是一个小到可以忽略的据点,组织接手的生意可以说是遍布整个南酋范围内,慕鸢大多数时候是在靖廷的‘鸢尾’,慕晋手下的据点‘千日红’则在洛城,尔岚又成立了个新组织‘金粟兰’,这个则组织在京都,现在并无确切首领,由三人同时暂行管制。
而最让慕晟吃惊的竟然是组织之名,原来组织并不是没有名字的,组织名为‘红莲’,当慕晟听到这两字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谁狠狠敲了一棒,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来组织竟然就是那个……红莲!
说起红莲,江湖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此组织行事诡秘极端,有许多有钱权人有纠纷他们都能干预,而且皆能全身而退,行事之后全无踪迹,慕晟现在才知道,这其中有些经常寻匿而来的老客主,竟也包括一些朝廷官员。
现在慕晟才知道为什么尔岚会那么轻易的答应代谨与盈墨的要求,这洛城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影响力,这样还能卖一个人情给他们。
慕晟每次看到慕晋时,都会想起那日尔岚在洛汀居说要替他寻个侍女之事,但是他见慕晋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
就在慕晟融入这个新地方之际,花魁大赛也即将开始了。
那几日街上挤满了人,尔岚听林叔说起,总也想去凑个热闹,但偏偏他又是个很懒的人,还是决定就躲在府里吃酥糖,等正式举行的时候再去。
大赛开场那天,就是白日也十分热闹,街上几乎人山人海,而能进那花魁场地的必须先交一百两银子。
比赛时间是酋时。
尔岚提前入了座,位置是二楼廊上,视野大好,旁边是各富家公子老爷,慕晋站在他的身后,他也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少爷。
尔岚嚼着酥糖,不耐烦道,“怎么还没开始啊?”
慕晋只道,“还有一会。”
尔岚小脸一皱,“小晋,酥糖没有了,去买去。”
慕晋眉心微蹙,“主子,你的牙……”
尔岚只道,“我牙老早就好了。”
“但是……”慕晋想要反驳。
他竟耍起泼皮来,“不管!我就要是要酥糖,没酥糖的日子我怎么过啊,酥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绿洲啊,难道小晋你连我这唯一的绿洲也要剥夺吗?”
“主子……”慕晋很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他清楚的记得上次主子牙疼得厉害,哭嚷着再也不吃酥糖了,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大夫千万叮嘱不能过多的食糖类食物,但他渐渐地又控制不住了,每日吵着要吃糖,原本他是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偏偏在那牙疼的时候他亲自承诺过以后再也不过度食糖了,但现在……自己见他这福模样就狠不下心来。
“小晋,你好残忍啊,我不管啊,我要吃酥糖啊!”他继续耍赖。
慕晋拗不过他,只好道,“那主子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尔岚一拍手,“哈哈,小晋最好了,我最喜欢小晋了。”
慕晋脸蓦然一红,赶紧出了楼,免得又被尔岚愚弄。
慕晋走后没多久,花魁大赛就开始了,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从台上献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刚开始尔岚还有些兴致,渐渐地他也觉得无聊起来,一面抱怨着慕晋还没回来。
好一会,慕晋捧了一袋酥糖回来,尔岚笑嘻嘻接过,忙剥了一粒放进口中,含糊道。
“小晋,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可好不容易才看中了这个姑娘,喏,你瞧瞧,模样还挺标志的,好看吧?”慕晋瞅着台上的那名女子说道。
慕晋朝那女子望去,却见那女子身着一件黄色裹胸长裙,外罩一件浅白缕空降纱披帛,一颦一蹙勾人心魄,此时她正在弹筝吟唱,慕晋的眸光渐渐冷黯了下来,暗忖道,主子也这个年纪了,如此是再正常不过,他有何好惊讶的?只是……此等女子,虽是好看,但却根本配不上主子一分一毫,然而既是主子喜欢,他便没有不喜的权利。
“好看。”他淡淡道。
“喜欢吗?”尔岚依旧看着那名女子问他。
“主子喜欢我便喜欢。”
尔岚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那我把她买下来送与你罢。”
慕晋心下一惊,主子……这是何意?他虽猜不透,但岂能忤逆,片刻后方道,“是。”
耳边依旧是阵阵喧哗,尔岚撑着椅子边缘,托腮看着台上的女子,双眸更加深邃了,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
直到花魁大赛结束,尔岚所看中的那名女子刚好挤进前三甲,尔岚直接向盈墨要了人,盈墨倒也大方,什么话也没说就让他们把人领走,那女子见尔岚与慕晋皆风流倜傥,身着光鲜,心中大喜,便不作声色的跟着他们出了沁烟楼。
慕晋在外驾着马车,车内尔岚与黄衣女子无语。
到了宅邸,尔岚对女子笑道,“你跟小晋去吧。”
女子垂首福身。
尔岚见慕晋面色冰冷,上前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什么。
那女子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月光下,她看不见慕晋那琥珀色的双眼微微缩了一圈,只听见那高大的男子应了一声,“是。”
尔岚扬起灿烂的笑容对女子说道,“小晋会好好疼爱你的。”
那女子脸微红,不知该说什么。
尔岚说罢,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吧。”慕晋淡淡道。
女子跟在他身后,一想到等会即将发生的事,不免有些紧张与羞涩,而慕晋只是走在前面,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
慕晋听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想着主子的话。
“享用完后,记得处理干净哦。”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女子,几章后我会讲到,尔岚虽残佞,但不会随意杀人。
6
6、【陆】 。。。
翌日晨。
“啊!”一声大叫撞破慕府的静谧,回荡在整个府中。
慕晋赶到的时候,却见尔岚乌黑的长发披散了一背,衣衫有些凌乱,眉梢眼角还有未散尽的慵懒,而那脸上却是惊讶与怒气,这样的他看起来却充满了别致的魅惑。
见慕晋一来,尔岚冲上前去,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小晋!我的酥糖呢?!是不是你拿走了?!”
慕晋皱了皱眉,“主子,我没有……”
尔岚就是拽住他不放,怒道,“不是你是谁?你要拿走,昨日作甚给我买来?!你在逗我玩么?”
他的手狠狠的钳制着自己的肩膀,慕晋虽疼,但又无奈,主子每次碰到与酥糖有关的事,就会理智皆飞,他只道,“主子,这府中谁能在你房中拿走东西?”
尔岚听慕晋这么一说才冷静了下来,眉心一蹙,“对啊,谁能从我房间拿走东西,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存在么?”
慕晋点点头,想了想后又道,“主子,你昨日将酥糖放在哪里的?”
尔岚立马指着桌子说道,“我明明是放在那上面的啊。”
慕晋神色渐敛,酥糖不可能不翼而飞,他四周扫视了一番,床上是凌乱的被单,他走过去掀了一掀,没有发现什么,尔岚嘴角抽搐起来,难道他以为他晚上还抱着酥糖睡不成?
慕晋又看了看墙角偌大的观赏瓷瓶,甚至倒过来空了空,尔岚眼角开始抽搐,他以为他会把酥糖放在那么高大的瓶子里吗?
慕晋又掀了掀隔开里屋与外屋的米白帘布,看了看挂画后面,打开了茶壶,翻开了衣箱,搜寻了房梁,当他撩开房顶瓦片的时候,尔岚终于全身抽搐了。
“停!”他大喝。
慕晋站在房梁上看着他。
尔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下来吧。”
“是。”慕晋轻巧地从自房梁跃下。
“找不到就算了,也许是我自己记错了。”尔岚淡淡道,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他顿了顿又道,“既然没有了我可不管,小晋你一会给我买去,反正没酥糖我活不了。”
慕晋皱了皱眉,“主子……”
尔岚瞪了瞪他,“不准说不,这是命令。”
慕晋只好垂首应允。
尔岚走到桌台上,捻起一把木梳梳起头发来,慕晋见状连忙替他去打水洗脸。
尔岚实际不喜人多,用他的话说,就是人多是非多,所以慕府中没有丫鬟奴仆,这种芝麻小事他从小便习惯了亲力亲为,住在这里的只有三人,尔岚、慕晋、林叔,林叔是尔岚在街上偶遇后收留的一个五十岁的老人,平日会帮忙慕晋打点府中的一些家务,慕鸢极少时候会过来玩乐一趟,现在也许可以算四人,因为这些日子慕晟也住了下来,极少数时候他觉得无聊便会到街上寻乐子,又或者是哪日传了街上有好玩之事,他也会去凑凑热闹。
慕晋打水回来之际,尔岚已经束好了发冠,被单也叠了个整齐,慕晋如往常一样在旁边看着尔岚洗漱完毕。
尔岚擦干净脸后方淡淡道,“昨夜可好?”
慕晋只道,“一切都听从了主子的吩咐。”
尔岚瞟了他一眼,言语有些冷漠,“我昨夜对你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慕晋沉默了片刻,语气平静回道,“享用后,处理干净。”
“你怎么做的?”尔岚并不看他,径自倒了些水,撩起雪白袍袖,研起墨来。
慕晋双眸沉了下来,目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抬头,亦没有说话,尔岚的声音从前方继续传来,“你没让她痛过一番就直接取了她的性命,是么?”虽是疑问,语气却分明肯定。
“属下该死!”慕晋闻言慌忙单膝跪下。
“只不过让你要了一个女子而已,此等小事都办不好?”尔岚握着墨锭在砚台中转着,面庞平静如水。
慕晋只是垂着头,俊逸的五官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表情。
“你可知我为何要你这么做?”
“不知。”
尔岚半眯起眼,紧紧的盯着他,慕晋感觉到头顶那凛冽犀利的视线,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心底开始惶恐起来。
尔岚并没有说话,收回了目光,继续研磨,慕晋却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研好墨,尔岚开始练起字来,神情专注,淡漠的表情什么也未透露,一笔一划,似极为用心,待过一个时辰,他依旧在写着,终于,他放下了笔,却不看地上跪着的人,径自洗好手后,绕过慕晋,出了房门。
他走出房后,慕晋依旧保持原状,连头也未曾抬一下。
到了用膳房,林叔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佳肴,林叔替尔岚盛了饭,才到旁边坐下,见慕晋还没到,他便问道,“阿晋怎么还没过来?”
尔岚扒了一小口饭,淡淡道,“他这会子有点事,你不用管他,吃吧。”
林叔忙道,“这可不行,岚少爷,你先吃了,我给他送去。”
尔岚皱了皱眉,“林叔,我们先吃吧,一会他忙完了就过来。”
林叔这才点点头,吃了起来,尔岚看着他一头白发的他,总是会想起那个不顾众人排斥,抚养了自己五年的爷爷,虽说也曾想过要找一个人来打点家务,让林叔歇着,但是他死活不肯,非得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一点也与爷爷很像,小时候为了生存,爷爷总是会同他一起上山采药,现在过了好日子,他也渐渐变得懒惰起来,大多数时候是连大门都不想出。
尔岚转头看向了窗外的天空,目光悠远。
林叔亦不知终日看似无业的他们为何会买得下这么大的宅子,而且从来也未有人来探望过,阿晋与岚少爷似乎都没有什么亲戚,但是他也不会多问,当初是他们将他救下,现在能吃好穿好,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对自己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起居。
尔岚出神之际,碗中已多了一个鸡翅,他无奈道,“林叔,我自己会夹啦。”
林叔瞪了他一眼,责备道,“每次都这么说,瞧你瘦成这样。”
尔岚嘴巴一撅,“可我不喜欢吃这个嘛。”
林叔又赶紧夹了两块糖醋排骨,“那这个。”他素知他爱吃甜食。
尔岚今日确没什么胃口,在林叔的逼迫下吃了一些,便撂下了筷子,走前又道,“林叔,小晋……一会我让他自己过来吃,你别忙活了,知道不?”
林叔笑着点点头,尔岚看到那一脸的皱纹,心底一拧,小时候跟爷爷吃着野草根也觉得香,现在吃着山珍海味,竟也觉得无味。
这世上……果真没有谁能替代谁。
他转身离开。
回房的时候,慕晋还跪在地上,尔岚绕过他走到软塌上躺下后才淡淡道,“起来吧。”
“是。”慕晋这才站了起来,因常年煅炼,功夫底子厚,即使跪了,也只是觉得脚有些麻,如是一般人必定脚底虚浮,已经站不稳了。
“这是你第一次忤了我的话,也许……那方面的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算是我过分了……”
慕晋惊道,“主子,不关……”
尔岚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所以这次的事就算了。”
慕晋的目光闪了闪,“主子……”
“去吃点东西,一会林叔又要唠叨了。”
慕晋眸光柔和了下来,只道,“是……”他朝尔岚垂首后就欲出去。
尔岚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吃好记得去给我买酥糖。”
慕晋停下脚步,待尔岚说完,他才走了出去;走出门外,他望了望地上透过树枝落在地上的斑驳阳光,眸光黯然,他从来看不懂主子,猜不透主子在想什么,主子总是那般阴晴不定,时而天真稚嫩、时而深沉冷冽、是小孩子心性,还是城府极深,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主子,抑或哪一个都是他。
主子带了面具,掩了真实,半面下,一样不知是真……是假……
慕晋买了酥糖回来后,尔岚又将它放在了桌子上,然而他盯着桌子好半晌,却不知为何始终不放心,他总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还真的就把酥糖抱在怀里才睡了去。
结果——
翌日。
“啊!我的酥糖呢?!啊?!”一声‘惨叫’再次撞破慕府的静谧,回荡在整个府中。
这次,尔岚是真的火了;他把整个慕府翻了个遍,找不到半颗酥糖的踪迹。
若第一次是放在桌子上也就罢了,但是……这次就连他抱着睡也丢了,是从他手上生生的被偷走的,要知道,这个世上谁能从他尔岚身上偷走东西?!好吧,这也再罢了,就退一万步讲,那个傻子什么不偷,会偏偏偷走这不值钱的玩意?
莫非这个世界的小偷都疯了不成?不,这酥糖虽是不值钱,却偏偏是他的最爱,所以这就表明这贼人是故意的,故意要与他尔岚做对!这……是可忍孰不可忍!酥糖之仇,不共戴天。
尔岚一掌落在书桌上,桌子碎成两半。
“哪个贼人,若是被我抓住,定要将他抽筋剥皮!”
作者有话要说:贼人是谁呢?你猜我猜大家猜。
噗~ ,
7
7、【柒】 。。。
尔岚闷闷的坐在房内,想了许久都未曾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百般无奈,只好替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响。
“谁?!”他倏然转身,杯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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