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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垦良夫有点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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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轮流来吧;我不能看着你被累垮了。”把人送到地势高的地方;船上只剩下了小多和夏至两个人;小多心疼的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迹。

“我还挺的住;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多穿些;喝碗姜汤;回头问问谁会划船;叫人来替我就好;快走;别浪费时间了。”夏至从小多的怀里退了出来;穿上他硬套过来的棉衣;将自己捂个严实;催他下船;她挥舞着船桨就要离开。

小多定了定心神;不再耽搁时间;他早一点找到会划船的人;就早一点能把她换下来;他抬脚就往高处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忽然下腹一阵绞痛;他歪了□子;险些跌倒;半蹲□;按着腹部;抛开随即而来的阵痛;快速的起身跑向高处。

夏至心里惦记牛大河;划船先驶向她的住处;果见她和夫郎、岳母三人坐在房顶上;愁眉苦脸的看着快淹到屋子三分二处的洪水。牛大河远远的见到夏至;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大喊;激动的扶着夫郎;“有救了;有救了。”

把牛大河一家三口接船;划船的重任的就被牛大河接手了;夏至乐的轻松;忙着揉自己发酸的胳膊;细问才知道;原来小牛村里有养船打渔;只不过是副业;主业还是以种地为先;牛大河好动;小时跟着出船打过几次鱼;也就会划船。

其实要夏至想;划船能有多难;不过是怕水;心里作祟罢了。

牛大河的夫郎有了身孕;不便往高处奔波;去夏至家是最好的选择了;于是牛大河包揽了去救人的活;让夏至好生照顾她的夫郎和岳母;她就划着船继续夏至未完的事业。

小心的将牛大河夫郎送回自家;就被冲出来的小人狠狠的抱住了腰身;“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石榴带着哭腔埋在夏至的腰间;生怕自己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夏至抚了抚他的头;笑道:“姐命大着呢;你姐夫没回来告诉你们;我好好的吗?”

一脸担忧的夏老娘看到完好无损的夏至松了口气和老田婆子嘘寒着引进二楼的客房;让喜庆给端几碗姜汤送过来。

“姐夫出去找你还没回来啊。”石榴说着才想起来往夏至的身后看看有没有小多的身影。

“我先送他回来的啊。”他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呢;夏至不由得担心;让石榴帮着好好照顾牛大河的田夫郎;转身往小多下船的方向跑。

夏至家和乡民躲灾的地方隔着半个山;她要绕过后山才能到。那里就是高坡;零星几棵树出矗立在聚集的群众;而小多孤独的身影穿梭其中尤其醒目。

“你们真的一个都没有会使船的吗?不会也可以先学啊;难道连会水的人都没有么?”小多焦急的一个挨着一个问;在对方惊惧失措和悲痛失神的状态中;他的情绪越见失控;苍白如纸的脸上呈现出一幅死寂的晦暗。

夏至心疼极了;懊恼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飞快的奔了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声音怜惜又懊悔的在他的后背传递过去;“我tm的就不该让你去找什么会划船的人;衣服也不知道回家换;感冒了怎么办?你是存心想心疼死我吗?”

感到他的身子一怔;带着湿意的音调干涩的传来;“妄你还惦记着救人;老婆;我们谁也不要管;我们回家。”他转过身来;神情坚定又决绝;全没听见她刚都说了什么;牵着她就往家走。

突遇这么场浩劫;换了谁都会脑子一时不清;看村民那一个个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失意神情;看的得出不是他们无情;而是他们深深的被害怕蒙蔽了理智。所以;她不怪他们。

夏至没再多说什么;顺从着小多的意思快步的回家去了;相信有牛大河那等体力壮的人;十几个来回不成问题。

牛大河那头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殊不知夏至这头已经打算抛弃她了;摸摸额头;继续卖力的救人。

一回到家;夏至就赶着小多回了屋子;当即把他扒光;用棉被把他裹成了个粽子似的;没太在意小多过多沉寂的眼神;拾起衣服才发现亵裤上沾染了鲜红的血。

这次是真生气了。文人小说下载

她面色不善;硬邦邦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小多的脸色霎时一羞;低沉的眼色终于换上了一层羞愧的神采;讨好的笑着扯过好似要怒发冲冠的夏至;拱在她的胸前;学她以往那样讨巧般蹭着她的馒头;“刚来;真的。”

幸好他没学她那样发嗲;不然一掌pia过去。

她没好气的瞪着身前的脑袋;搂上他的肩膀;语气瞬间就缓和下来;“肚子疼不疼?受风这么长时间;肯定凉到了。你赶紧把月事带换上;我先去给你弄点红糖水喝;乖乖躺着别动弹啊!”

她亲昵的在他的唇上吧唧了几口;赶忙出了屋子给他弄热乎的红糖水;顺便还把那一滩湿漉漉的衣服也拿走了;留着小多独自坐在床上笑嘻嘻的傻乐;半晌才想起来用月事带子;可是已经晚了;床上也给染红了。

看着染红的床单;让他忍不住想起那次他来月事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忌讳的不仅把染上血的裙子和床单拿出去洗了;还亲自给他改良月事带子;用着确实比以前舒服多了。特别是头几天死活不让他乱动;那几天的日子想来就好像是大少爷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几次没少偷听到夏老娘说她;可她当面点头说是是是;过后仍旧我行我素对他体贴入微。

到了晚上总是将自己热乎乎的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来缓解月事所带来的疼痛;不嫌弃他污垢的身子;紧紧的搂着他;拥着他直到安眠。

说出去谁会相信;夏至这样一个女人;会为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田夫郎简直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呢!

小多扬着满脸的甜蜜笑容;浮想联翩间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连夏至用热热的毛巾替他擦身子都没有醒来。

☆、5的9沫沫的心思

遭受洪水袭击不止是下河村;但凡靠近不犯河周边的村庄;都无一幸免;算是一场大范围的灾难。

镇子上的官娘子烦躁的焦头烂额;眼瞅着三年任期要到了;摊上了这么个祸事;想推也推不掉;处理的好了;算是一个政绩;反之就会在她这三年乙等的成绩上抹上一个污点。升不上甲等;她认命;可也不能再往下降了;会直接影响下一次委任的地点。

好容易收集到了船只打算亲自上阵前去救援;想落个好名声;收收民众的牌匾啥的;洪水却退了;官娘子没气的把船都给毁了;经师爷一番提醒;她才收敛暴戾;准备将后续的安抚工作做好;来个完美的句号。

而这等冲锋陷阵、劳心劳力的活儿自然就交给了愿意为百姓着想的宋罗娘身上;于是头上顶着官娘子的名号;心甘情愿的投入灾后的清理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无暇过多的留意宋子沫。

发水时;大概瞧出他有些寝食难安;动不动就往偏北的方向眺望;有次竟深更半夜爬在她的床头;眼神幽幽的盯着她;不声不响的来一句:“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想她如此胆量都好悬没吓的跳脚;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所谓的担心意欲为何。

他却有些浮躁;声音不由的高了不少;“娘不是和她称姐道妹吗?洪水将联系都阻断了;也不知她那里有没有受到洪水的牵连;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宋罗娘怔然了半晌;才回过味;他口中的她原来指的是夏至。表情霎时有些凝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看走了眼;以为儿子对夏至动了点心;可夏至成亲那日;他是有点反常;可日后仍旧照常;该如何仍如何;没任何变化。经此一事;想不到她还是判断失误了。

子沫真的对夏至动了心。

是以当洪水退去;宋罗娘回家没有受到往常迎接她的人影时;她便猜到;那小子是跑了;连个字条都没留的跑了。

她轻叹;儿大不由娘;翅膀硬了;会自个飞了;只是他飞向的那个枝头上早有一只鸟霸占了;有没有容他落脚的地方;都很难说。而且;她宋罗娘的儿子;真心不愿他与旁人共侍一妻;尽管那个女人是夏至!

洪水涨涨停停终于在第三天悄然离去;村民几乎同时松了口气;纷纷急忙下山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整;将封存好的米杠;拆封查看;至于那些没有保存的米粮被洪水浸泡的已经没法再吃;扔了又心疼;便统统喂了牲口;也不算浪费了。

恰在这时;里正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在众人埋怨又记恨的眼神中顾不得休息;连忙组建人手;将各家各户的情况记录清楚;以备官府来人盘查的时;能顺利的交付;免得拖慢了官府工作的进度。

不管如何;里正的这种态度还算可取;夏至将自家的情况简单跟贾全说了一遍之后;在她又羡又妒的眼神中怡然自得的走到门口;把门敲的咣咣直响的大门打开。

随即;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怔。

一个一直沉浸在自己胡思乱想当中;来的一路假想了各种可能性;独独漏掉了她会完好无损;并且神清气爽的给自己开门;还一脸的呆愣;仿佛看到他是多么令人想不到的事。

另一个呢;看到焦急满目;呼吸不稳的宋子沫;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小饭馆出事了。反应弧迅速转回原地后;还未来得及脱口问;她身后将袖子放下来的小多;出声询问;阻的不只夏至;还有宋子沫刚想向前迈进的脚步。

“是谁来了?”敲的那般急躁;连门铃都忘了摇。

无需别人回答;小多走到夏至身边;一看是宋子沫;也是一愣;第一反应和夏至想一块去了。

见到精神更为抖擞的小多;宋子沫的脑子顿时乱成了一团;掩饰着后退了一步;蠕动了下嘴唇;将之前想说的话全数咽下;不太爽利的说道;“你……们都没事吧?我娘担心你们的安危;特意让我过来看看。”对;幸好还有娘这个挡箭牌可以用。

“大姐真有心了;劳烦她还惦记着我们家;瞧你满头大汗的快进来歇歇。”夏至不疑有他;热情的邀他进来;手伸到一半忽想起不妥;扯了扯小多;示意让他招呼宋子沫。

“我刚煮完姜糖水;正好可以趁热喝。”不用夏至嘱咐;小多也会主动邀他进来;他热切的挽着宋子沫的手臂。

宋子沫反复沉淀了心情后神色恢复如常;轻巧又不会让对方觉得尴尬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大大方方的随着一笑置之的小多进了厅堂。

夏至抬脚也跟在后头;看到一脸好奇的贾全;扬眉道:“你不需要到别家继续登记了吗?还看?”

贾全贼溜溜的眼睛瞥她一眼;微仰着脖;背着手大步流星的离开夏至的家;拐出大门处时还啐了一口;哼哼唧唧的去了下一家。

夏至懒得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回手关好大门;几步走到厅堂;见苏子沫端着茶碗;吹着烫嘴的姜糖水;吹了一会;才尝试着抿了一小口;感觉温度尚可接受;豪气的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颇有一股子侠士的豪饮的意思;看得夏至真想问一句;哥们;你确定喝的是糖水?

“镇子没事吧?”她看他大老远跑过来;张嘴就问他小饭馆的情况好似有些不近人情了;所以真正想问的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意思全变了。

“没事。洪水阻断了所有道路;无法联系你们;我娘心里放心不下;可被官娘子指使的抽不开身;才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没事;她就放心了。”宋子沫又详细的重复了一遍;明眸善睐的眼神看着夏至;可清冷的语气却听不出一丝出自他的关心;好像真的只是奉了宋罗娘的差遣;过来瞧瞧。

夏至挠挠头;不知他用意为何的重复一遍;是不是在暗讽她是个没良心的?她讪讪的假笑几声;道:“估计整个村子只有我家是完好无损;幸亏当初我选在这里扩建;不然我家现在可能也被淹个没样呢。经过这么一闹;粮食的价格肯定涨;上回让我娘给你们通信;你们可备了粮食?”

他将夏至的表情尽收眼底;似想要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星眸流转的似有很多话藏在心底而不得破茧而出;他思绪纷繁的垂了垂眼眸;“买了;不够的话;我娘会伸手向你拿的。”

今天的宋子沫有些不对味;具体夏至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偏差;意识里平常的他不应该是这样。

夏至忽闪忽闪着眼睛;“那是必须的;告诉你娘;不用跟我客气。”说完;一时竟不知还要跟他说什么;求救的瞅向小多;小多噗嗤一声乐了;他没见过还有能把她难倒的人。

“我虚长你几岁;叫你子沫;好吗?”

他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感受到小多浑身散发出来的善意;将眼底复杂的情愫暗藏下去;对含笑的小多舒眉展眼;清冷的面目总算有了丁点松动。

宋子沫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小多头一次感到他肯屈尊降贵的愿意与他交好;心情顿时像飞上了云端。

小时候他时常偷偷的跑到村口的大树附近;听村子里最年长的老妇说故事;不是将军就是大侠;再不然就是关于那些男中豪杰的传说;所以当他知道宋子沫会功夫时;打心眼里对他生出了一种崇拜的情感;以前碍于自己低微的身份和夏至不明朗化的关系;他是有心接近;也不敢靠近的。

可自从和夏至成亲以来;他身上那股自卑感随着被夏至潜移默化的改变后;渐渐被消磨的没了踪迹。也让他深深的意识到;要守在夏至的身边;必须要挺起腰板;才能跟得上她的脚步;才能时时刻刻同她在一条起跑线上;他不想让人戳她脊梁骨;说她娶了个没用的夫郎。

“你不知道;我和石榴都喜欢你身功夫;有机会的话可不可以教教我们?哪怕是基本的用来强身健体也好啊。”说到功夫两个字;小多深邃的眼睛神采奕奕的甚是闪亮;手舞足蹈的握着宋子沫的双手。

宋子沫被他眉飞色舞的神情唬得有些呆若木鸡;好半晌回过魂;淡定的点点头。“我娘说我那是花拳绣腿;你们要是不嫌弃;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指点一下;不过可能会辛苦一些。”

夏至一听来劲了;赶忙凑过来;“那我呢;别落下我;顺便也教教我啊。我不求会神马飞檐走壁、踏水无痕只要别挨揍就行;真的;我要求一点也不高。”

“有你什么事?我只答应了小多哥哥的。”宋子沫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瞥了眼死皮赖脸凑热闹的夏至。

(“文)“就是;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小多笑骂着拍了夏至一下;和宋子沫同一战线起来。

(“人)“你不会学完了之后;突然想振夫纲吧?”夏至横进他们两人中间突然阴阳怪气的怪叫;鼓着腮帮子瞪着小多。

(“书)小多噙着笑;用手指捅了捅她鼓胀的脸蛋;见她没憋住气全吐了出来;霎时眉开眼笑;“怎么?你怕了?”

(“屋)一旁的宋子沫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偶尔咳两声想掩饰自己笑出声的实事。

“怕?老娘从来就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夏至梗着脖子;意有所指的眯着眼瞄向小多的下腹;闪着只有两人懂的光芒。

小多回她一个没个正经的眼神;心里却火烧的一样热;只是面上被夏至熏陶的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

宋子沫在他们你来我往的眼神中的犹自不解;只听紧闭的大门咣咣咣的被拍得直响。

门一开;是牛大河急不可耐的脸;不给夏至时间反应;拽着她就跑;不忘回头急吼吼的解释了一句。“夏至;快跟我走;里正家出大事了。”

殊不知;小多和宋子沫两人一前一后的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心中感慨万千!没有宝贝们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我;真的非常感谢!一开始发文的时候;挺激动~因为看到点击;看到有宝贝留言;当时就好像马上就要飞走了;身子轻飘飘的;不知所谓了。于是每天码字每天看宝贝的留言就成了我的工作之一;乐趣之一。最初是“啃猫猫”;每章必定留下脚印;当时我就想哪怕只为了她;我也要坚持也要加油!之后又出现了“先看评论再读正文”再之后“静”……抱歉;因为赶了一夜三更的内容;现在还腰酸背痛;脑子混沌着;没有提到的宝贝请不要介意哟。真的非常谢谢你们;是褒是贬对我来说;意味着宝贝们是真的看了我的文;才有了那番言论;心里暖暖的……因为有你们在我的身边……

爱你们!

☆、60赶鸭子6上架

里正可能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家门前会这么热闹;被一群义愤填膺的民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同仇敌忾的只为一个目的——要钱。

几日不见;里正原本圆滚滚的脸蛋上像是硬让人削去了一大块;瘦的不成形;眼眶凹陷上那双精锐的眼睛也不同往日一般的精光闪烁;更多的是疲惫与焦虑混合着蕴藏其中;现在又加上一层激愤。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赶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过日子;都来我这儿是想做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里正了?”里正气愤不已的抖着消瘦不轻的身子;一左一右被夫郎和侍夫扶着;才稳得住脚没一屁股跌在地上。

“钱还了我们;我们立马就走;当谁愿意耗在这儿呢!你赶紧的;别尽说些没用的;家里还有一堆事呢。”说话的是纯爷们长相的田胜;夏至和她鲜有交道;倒经常听牛大河提起过这个人;说是比较仗义;性子和牛大河差不多;都挺直;什么事都爱出个头。这次发水听说她有去替换牛大河。

夏至不懂了;他们向里正要钱跟她有毛关系啊?还火急火燎的把她给扯过来;平时牛大河就不是个爱八卦凑趣的人;这会儿怎么这么反常。

“还没到收钱的日子;你不知道;咱们每年都向里正交一份钱;万一赶上个流年不利导致收成不好的事发生;在里正那积攒的银子就会分下来;弥补大家。而且像祭祀等大事;都是从那里出。”

牛大河一边扒开人群和夏至俩一起挤到最前面;一边向她说明;见她仍是干她毛事的表情;叹了口气;续道:“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你真他爹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事;成天就知道宠惯你夫郎;害的我那男人老在我耳边叨叨;非要我跟你学;嘁;我怎么跟你说这个。反正经过这次灾难;大家对你的认识算是彻彻底底的改了;知道吗?咱们村没死一个;全是你的功劳;那帮年长的老人们暗地里合计想推翻里正;选举你接替她的位置。”牛大河的手指下意识的就指向里正;不偏不倚正好被里正扑捉个正着。

牛大河那个大嗓门;就没有小声说话的习惯;当即被里正听个一清二楚。

夏至想捂着牛大河的大嘴巴已经来不及了;里正虚晃着两步走到她们俩跟前;目眦欲裂瞪着牛大河毫无变化的脸色;音调猛地调高;叫道:“你说什么?想换掉我?”

田胜像是觉得里正身上的火烧的还不够旺盛似的;粗壮身影躺在夏至脚下;只听她说:“没错;我们就想换掉你;我就没见过想你这么不负责任的里正;闹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要祭天的时候;你又在哪啊?发完水了;你知道回来了。咱们遭受了这么大的灾难;你不主动把钱分出来给大家;却在这怪里怪气的叫唤什么;你他爹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唤;在你不利索得把钱拿出来;你他爹就不够格儿做我们的里正。”田胜说完;差不多是一呼百应。

“对;对。”

“我们不要你当我们里正了。”

里正被田胜的一阵抢白气的唇角发白;又被群起的支援声刺激的她只觉胸臆间一股血气上涌至脑;脑袋立时嗡嗡咋响;她连着说了几个“你”字;好一会才缓上来这口气;身边的两个男人哭哭啼啼的不断扰着他的心虚;更觉厌烦;扫了眼田胜;又瞄了眼牛大河;两个都像个小山似的存在;唯独中间的夏至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比她们两个更让她气极。

她只想出来梗在心口上的这股恶气;抡起胳膊杀气腾腾对着相比之下格外娇小的夏至就挥了过去。

一切太突然;前面三人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锦色的衣袖晃过;划出一道弧度;停滞在夏至脸颊三分之二处。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顿住了呼吸;凝神注视过来。

夏至僵硬的转了下眼珠子;看着马上就要贴过来的手掌;当下一阵心惊;再往上移动了几寸视线;一个炭黑色的牛皮鞭子正死死的缠在了那只手掌上;让其动弹不得。

哟!好熟悉的鞭子啊!好熟悉的场景啊!

大家的视线几乎和夏至同一步调;齐刷刷的看向手中持鞭的男子。那是怎样的一个仙姿卓越;那样高挑秀雅的身材上;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仙家男子的非凡身影。额前凌而不乱发丝在微风中摇曳;将那双冷峻的双眼柔化出一番清冷的韵味;生生的令人不愿移开眼。

夏至迟钝的往牛大河的方向挨近了些;远离那只像马上要扇过来的手掌;凉凉的抹去了额上的不知何时沁出的细汗;再看向脸色时青时紫变化无常的里正;抬腿先踹她一脚解解恨。尼玛;你真不瞎;还知道找看似好欺负的下手;避开两个大山似矗着的左膀右臂。

“你还想打人?”第一时间回过神的牛大河恶人先告状的怒目圆瞪;对夏至刚才睚眦必报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不假思索的护在夏至身前;自是没看见身后凑过来的小多;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紧紧的护着。

伴随着一声哭天抢地的哀嚎;只见里正被长鞭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看到里正龇牙咧嘴的哎哟哎哟好一番嚎叫;愣是激不起民众半点的同情;无不在心里补上了一句:活该。

宋子沫收好长鞭;没再进一步实施鞭打的刑法;挪到离夏至半米远的位置;对上她笑眯眯竖起的大拇指;不觉间扬了扬嘴角;连同他们二人亲密的举动都可以忽略掉。

里正稍微年长的夫郎;头发微乱的抱着里正嚎啕痛哭;凄凄沥沥的对一圈围观的众人;大声嚎道:“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啊;她可是里正啊;你们的良心都叫狗啃了啊;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我家妻主被外人打;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啊!我们不活了;不活了。”说着他就开始耍泼打滚;好个闹腾。

直把大家看的皱眉;这种没脸没皮的泼夫行径亏他做的出来;越发的瞧不上眼。

“要不是我朋友眼疾手快;我这边脸指不定会肿成什么样呢?你啊;嚎归嚎;赶紧把公家的钱掏出来给大家分了;省的都杵在这;当谁愿意看你表演呢;说那些没用的干嘛!”夏至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么大岁数了;也不嫌丢人;她都跟着烧得慌。她推开小多的怀抱;凑近了些;看向哎呦个不停的里正到底想要装到什么时候;谁有功夫在这干耗着啊。不过看她们总是不说重点;想必那笔公款怕是被挪用了。

“你们是不是没经大家同意;私自把钱花了啊。不然你干脆点把钱拿出来。”夏至故意拿话试探;果见里正眼中的眸色一变。

民众听了夏至的话;刹那醒悟;难怪她怎么那么不痛快呢!还别真的被夏至说中的才好啊!想至此;眼神全都聚集到了哼唧声减弱的里正身上。

被多数目光聚焦;里正见实在装不下去了;腾的一下坐起;理直气壮的说道:“对;我是用了怎么着?我辛辛苦苦为村子忙里忙外、劳心劳力;我花点钱怎么了?那是我应该得的。”

“什么?你他爹的;那是大家伙的幸苦钱;你竟然私自就用了。”田胜暴跳如雷的轮起拳头对准了里正的眼睛就打了下去。

两个夫郎吓的忘了哭喊;怔怔的看着田胜一拳又一拳落下;揍的里正连喊的时间都来不及;紧接着被激起民愤的众人一窝蜂的冲过来;抢着要送里正一记老拳泄愤;转眼之间一场群殴的暴动形成了一副很黄很暴力的画面;等两个被排挤在外的夫郎反映过来时;里正无需可以增肥已然恢复到以前的模样;只不过那脸色乍紫还青;猪头都要比她来的更待人亲些。

夏至感叹;只要牵扯到自身利益;再老实的平民也会高举拳头捍卫自己的权利。

所以这事没完……被吞掉的钱;早晚要吐出来还了。

“看到了吧;吞什么别吞公款;会没命的。”夏至没心没肺的在一边闲闲的幸灾乐祸;做了一个抹脖子自杀的动作;引得原本担心不已的小多呵呵的笑了;轻弹了她的脑门;“贫嘴!”

宋子沫却有些忧心;这么群殴下去;那个女人会不会活活被众人的怨气打死都很难说;看着不像有停手的意思;他该不该出面喝止一声?

“够了;都住手;你们是想把人送进阎王殿吗?”一个老妇拄着拐杖;蹒跚的走来;站在夏至身旁;却没看她一眼;声如洪钟的喝道。

大家像被拔了电源的机器;全都停了;回身恭敬的喊了声“郑婆婆”。

夏至知道她;她是村子里最年长的老妇;叫郑蕊;人人唤她郑婆婆;近百岁;满头华发、身子骨还算硬朗;每天天气晴朗的时候都会在村口的大树下给孩子们说故事;便也是夏至第一次来村子时;那位说话很有份量的老妇人。

见众人住了手;郑婆婆才盛气凌人的转过头;旁若无人的端详着夏至。

霎那就把夏至看的发毛;心说;您老有话直说行么?这么看人怪慎得慌。

良久;她竟叹了一声;似觉悟了什么又似悔着什么了;眼底最后划过一波自嘲的讥笑;她用老迈;长满老人斑的手掌搭在了夏至的肩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夏至;以后下河村你就多费心了。”

“毛?我不干!”夏至咋咋呼呼的连番惊叫!死活也不要那个烫手山芋;傻子才听不出来她想让她做里正呢!

“就这么说定了。”

“啊;我不干啊!你不能强人所难啊!”

“我老了;耳朵不灵光。”

“喂喂;你别走啊!”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啊!好累啊;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了。”

“呜呜呜;喂;你别玩了。”

……

☆、61既然接手就要6好好干

万众一心;举目期待;新鲜出炉的新里正诞生了。尽管被赶鸭子上架;心不甘情不愿的新里正非常的不满、可她仍是被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忽悠的昏了头;坐实了里正这个头衔。事后甭提她如何悔的肠子都绞着劲的疼;都晚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帮老女人团伙打的什么盘算;还不是看中了她的经济头脑;呃;经营着赚钱的小饭馆;只怕他们是认定了;她不能眼瞅着自己富裕起来而不管乡民的死活;毕竟有牛大河那个实例活生生的摆在她们面前呢!

不久后;村子里就流出这样的一个口号:跟着夏至;有酒有肉有好日子;幸福无极限啊。当然这个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先说眼前;新鲜上任的夏至同志;在戏剧性的收到前任里正的一句“我会回来的”警告味十足的话后;人便连夜带着夫郎们跑路了;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屋子;便于人们每天都要唾弃的吐上一口;骂一句。

听来下河村盘点状况的宋罗娘说;前任里正谢宝玉的女儿谢甲田在县里犯了案;还是她派人来通知谢宝玉;随后谢宝玉带着两个夫郎就赶去了县里;几乎是花光了所有钱财;才让谢甲田从十年的牢狱之灾缩减到了三年。

问她;那个谢甲田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要坐十年牢。

宋罗娘神神秘秘的附耳告之;原是那个不成器的谢甲田入了山匪一伙;专门干些□捋掠的勾当;她身为捕快自当为民除害;主动请求去剿灭那伙匪类;官娘子自是欣喜的同意;只要能立大功的事;她都是举双手赞成;巴不得宋罗娘多干些这样的事。

于是宋罗娘出马一个顶俩;联合县里的捕快一起将那伙山匪抓获;其中一人就是谢甲田。

夏至听后;没把她乐翻过去;要是让谢宝玉知道抓她女儿的人就是给她报信的人;还不知怎么个怨恨法呢!

宋罗娘不以为意;将数据整理完毕之后;领着其他几个捕快就回了清河镇;临走时特别交待她帮着好生照顾宋子沫;因为自从石榴知道宋子沫要教他功夫时;耗尽了心思使劲缠着他不让走。他一走;不知道还什么时候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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