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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帝国]当雍正穿成裴东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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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穿着与周围普通工人的衣服不同,显然众多小监工中的一位,差役的动作称不上和善,把那个监工推搡在地上。
裴东来正想说话,那个监工便先战战兢兢的说话了:“大人,您捉我回去,延误了工期,我们必死无疑啊。”
看着是个惊惶失措的模样,但心中却是个有主意的。裴东来冷哼一声,看那监工半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却背在身后,便问道:“你左手藏了什么?”说完,便不待对方回话,直接上前把对方的左手给扳了过来。
那监工的左手竟然不是手,而是套了一个铁制的勾子。
裴东来敲了敲,斜眼看着被自己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监工,又把那铁勾子敲了敲,听着它发出声音后,说道:“这是什么?”
“我在刑部受过刑。”监工的声音异常的干涩沙哑,里面藏着的感情是一种屈辱。
裴东来把铁勾子从监工的手中取了出来,果然看到少了手掌,只有手腕。
监工身子抖了抖,似乎是因为想到了当年的事情,而心中慌乱害怕起来,连着声音都带着了一丝饮泣:“因为牵连到一桩逆反的案子,八年前被打入大牢。”
“逆反?”裴东来挑了挑眉毛。八年前,正是李治病重,而众臣工们反对武媚娘垂帘听政的时候。那时候,确实有很多人因为这个罪名被打入了大牢。裴东来不置可否,把铁勾子又套回了监工的手上,然后松开手,后退几步,等着对方继续说话。
监工似乎有点惊讶,自己竟然没有被嘲弄,更没有被殴打。毕竟八年前在刑部,他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啊,所以对这个与刑部差不多的大理寺,也没什么好感。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咽了口口水,又继续说道:
“大人,大佛盖不完,天后怪罪下来,你们大理寺也不好交代啊。”
薛勇听后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对方说的也没错,便转过头看向裴东来。
裴东来倒是为对方的机灵暗自喝彩,但此刻这个监工是处于下风,却敢如此言语挑衅,若是自己或大理寺有一点退意,那日后再行办案,还有谁会服气?所以,即使裴东来心中有些欣赏对方,但为了把对方那若有似无的气焰压下来,便顾不上那点儿的欣赏了。
“你敢拿天后压大理寺?”裴东来一把将监工从地上拉了起来,发现对方意外的年轻,大概不超过三十岁,而且长相也是很俊气,甚至不太像中原人。
不过,这并不奇怪,就连长孙无忌先祖也是鲜卑族拓跋氏,而李世民的母亲窦氏是北周上柱国窦毅与襄阳长公主之女,有着胡人的血统,详细点说,李世民只有四分之一的汉人血统,所以,面前这个年轻的监工就算不是汉人,也不出奇。大唐本就是包容着各种血统,秉承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儒家思想。
裴东来不再去注意那个监工的长相,所以也就没察觉到对方看到自己的脸时,那略带震惊的模样。他左手执住监工完好的右手,右手则缓缓的从腰中抽出佩剑,又在那监工的右手处比划了一下,“你信不信我让你的右手也没有啊?”
也不知道是被裴东来的话给吓坏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那监工连忙说道:“他、贾大人他其实是遭天谴的!”
此话一出,本来就静默的听着他们对话的众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下,尤其是日日在通天浮屠内的工人们,更是知道些什么,对监工的话很有一种认可感。
薛勇毕竟是在大理寺呆得久的人,知道这种情形不好,若是让这个监工把工人们的情绪煸动起来,那就不好办了。他立时就要裴东来先让开一下位子,随即便开始质问对方,想着好随着对方的话语来想应变之法。
薛勇一把将那个监工的领子揪了起来,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天谴!”
“贾、贾大人……”监工的领子被揪得很紧,所以有些呼吸困难。他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指着前方,说道:“贾大人前几天检查浮屠,擅动了平安符。”
监工所指的平安符,是国师陆离是为了镇邪消灾,免去建筑通天浮屠时发生灾祸而赐下的。陆离的画像被挂在了通心柱上,而通心柱的四周便是一道道布条所制的平安符。而监工所指向的方向,确实有一道平安符被揭了开来。
裴东来抿了抿嘴,正要上去查看一番,旁边就有一人先他一步跑上了高台,一把将那道平安符从通心柱上揭了下来。
“妖言惑众!什么天谴,我可不信!”揭下平安符的人叫宋城,在大理寺与裴东来同属少卿之责,不过却与裴东来的关系不怎么好。
毕竟裴东来两年前初进官场便到了大理寺,一进大理寺便成了大理寺的少卿,让在大理寺奋斗了许久的官员们都有些心中不忿。可是裴东来有薛勇撑腰,又是武则天的义子,连着皇帝和王爷们都对他称兄道弟的,便是他们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说话间,宋城又揭下一块平安符,在手上扬了扬,大声说道:“如果真有天谴,现在马上就会应验。”
见众人在底下面面相觑兼窃窃私语,宋城冷哼一声,对薛勇说道:“大人,不若把今天去了顶层的人全都锁起来,带回大理寺吧。”
薛勇也知道要把所有人都带回大理寺很不现实,所以点了点头,同意了宋城的提议。
26第26章
出了通天浮屠的内部,顿时便觉得凉爽了许多。
裴东来不止是怕太阳,还很怕热,此时顿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的身侧是一群被抓住要带回大理寺的犯人,其中一个便是之前那个监工。裴东来对这个人有些好奇,总觉得他不该是个胆小的家伙,所以他凑上前去,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监工似乎被吓到了,稍微的抬了抬头,看了裴东来一眼后,很快又低下头去:“我、我叫沙陀。”
裴东来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小小的监工这么有兴趣,但却并不防碍他对沙陀的没话找话:“看你的样貌,听你的名字并不像是大唐本土人士,你是哪儿的?”
沙陀,又名处月,以朱邪为氏,原是西突厥十姓部落以外的一部。裴东来想知道,这个沙陀是真的叫沙陀,还是干脆的用地位敷衍自己。
“我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汉人。”沙陀知道对方真要查,必然能查出来,所以也不怎么掩饰,就把话儿都抖搂了出来。“我全名叫朱邪沙陀,是因为父亲离乡背井,想着可能再没有回沙陀的一天了,便把我的名字取作沙陀。”
见到沙陀惶恐不安的模样,裴东来觉得自己的心情不错,还若再问些什么的时候,薛勇和宋城也从通天浮屠里走了出来。
“东来,随我即刻进宫。”薛勇皱着眉头,似乎不太高兴裴东来与一个犯人靠得如此之近。毕竟裴东来的身份特殊,自己又一直将他当自家孩子一般的疼爱,有裴玉冰这个珠玉在前,薛勇实在担心裴东来日后欢喜上一个男的,所以很不愿意看到他跟任何一个长相齐整的男子凑在一起。
见裴东来不再理会沙陀,反而靠向自己时,薛勇的眉头松了一点,这才有了闲心看向四周的差役们,说道:“你们守住此地。此案关系重大,我要亲自面见天后,禀告此事。”
“是!”周围的差役们都纷纷扬声附和着。
因为在马上不方便打伞,裴东来戴上了一顶长沿的黑色帽子来挡太阳光,也用以衬着自己一身黑色的官袍。
薛勇、裴东来和宋城虽然急着进宫,但国家法规中有定下速度,便是骑着马也不能快马疾行,免得惊扰了百姓的生活,所以三人只能让马以小跑的方式走在大街上,朝着太极宫驰去。
此时武媚娘正一身金色的铠甲在西内苑中阅兵,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旁边伴着的同样一身金以铠甲,花纹却不如武媚娘的华丽繁复的上官静儿。
所谓的阅兵,不过是一些镇守在别处的将官们,领着他们带来的亲卫或普通士兵,在西内苑中行军,以供武媚娘决定在登基上,是否愿意让他们守卫,又该守卫在哪个地方。
正在云麾将军姚易,率领着来自陇州的彍骑两百,以及左金吾将军丘神绩,率左右街典六百,刚刚自武媚娘面前驰骋而过时,便见有一侧有小兵上前禀报:“启禀天后,大理寺卿薛勇,率属下裴东来和宋城求见。”
“东儿来了?!”武媚娘心中欢喜,但面上却端着张脸,一扬手道:“宣!”
在西内苑外等候武媚娘召见的三人一听传唤,连忙一扬马缰绳,就往里头奔马。只是宋城对着这灼热的阳光似乎恍惚了一下,惹得与他并行的裴东来的侧目。
“你怎么了?”毕竟是同僚,裴东来便开口问了一句。
宋城没有理会,只是突然让马停了下来,似乎有点不舒服。
裴东来眉头微蹙,“你若是不身子不爽,不若先行回去吧,我帮你向天后解释一番便是了,天后必不会怪你的。”
见宋城似乎点了点头,裴东来便没有细问,追着薛勇的马去了。一路让马小跑到了天后的面前,薛勇和裴东来立时就跑下马背,跪倒在地请安:“大理寺薛勇/裴东来,参见天后!”
“有关工部侍郎贾熙焚尸命案,经下官初步调查……”薛勇还没来得及说下面的话,便被一阵尖叫声给打断了。
不止是薛勇,其他人都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然后齐齐的被震住了。
只见一名穿着大理寺黑色官袍的男子骑在马上,因为全身冒着诡异的黑烟而惨叫不止,然后,那股黑烟下的身体,竟然冒出了丝丝的火星。他身下的马匹因为火焰燃起的烧灼感而奔驰起来,往天后所在的位子跑去。
裴东来站了起来,嘴巴微张。因为他发现那个全身着火的男子,正是刚刚才和自己说过话的宋城。
裴东来想要上前,却被骑在马上的武媚娘发现,忙喊住:“东儿,别过去。”
然后一旁的上官静儿因为武媚娘的话而回过神来,便喊了一声:“护驾!”之后,便的扬马缰绳,冲向了宋城。
那宋城本就因为被火灼热的疼痛而神智不清了,上官静儿冲上来后,用马身撞上宋城□的马儿,把宋城给撞了下来。
此时,火势越发大了,把宋城的躯体都给整个包裹了起来,最后,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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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两天才发生了人体着火的事件,武媚娘下令皇城增加两千羽林军,镇守禁宫内外,不准人任意出入。
虽然下着大雨,武媚娘也不敢掉以轻心,下令将所有灯火都换成了夜明珠,还把大灶的火给灭了,饮食一律都得从宫外调进来。
因为这两日天后武媚娘用的膳食少了许多,明显是为了贾颐和宋城那诡异的死法而心烦。李弘李显和李贤都劝不动她,连着上官静儿也无计可施,便干脆请了裴东来请宫劝慰对方一番。
裴东来听了,也不推辞,依言就入了甘露殿。
甘露殿是唐时皇帝的居所,而皇后则是住在立政殿,两处皆是处在太极宫的中心地带。但李弘登基以来,从来没住在甘露殿过,反而是武媚娘,在李弘登基之后,便被恭请住到了甘露殿内,而李弘则是仍住在过去住的东宫里。
裴东来进了甘露殿,只见到武媚娘散着头发,闭着眼睛扶着额头,一手撑在书案上,脸上还有些憔悴。他想了想,走到了书案正前方后,跪倒在地,“母后,母后?”
武媚娘似乎被惊醒了,皱着眉头说道:“我不饿……”然后抬起头来,却看到裴东来。武媚娘的神色顿时舒展了许多,“东儿,你怎么来了?”
“母后,大典将至,母后身子要紧。”裴东来站起来,自旁边的宫女手上取过一个做工精美细巧的碗,说道:“既然不饿,也好歹喝碗羹汤,这是之前我叫静儿备了下的,母后且吃上一碗,免得熬坏了胃,也让孩儿放心些。”
说着,裴东来用银制的勺子把羹汤勺了一些放在银碗上,然后一口喝尽。
武媚娘见阻止不及,只能空叹了口气:“以后这试食你就不要自己来了,让底下人去做吧。你好歹也是千金之躯,真若出了什么事,可不让我越发心力交悴了吗?”
“虽然孩儿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可母后待孩儿却胜于亲生儿子。”裴东来向来不拘言笑,因此说话时,更是让人信服:“孩儿也将母后当成了真正的母亲,为了母亲试毒,又有何不可的啊……”
裴东来坐得离武媚娘极近,如今他的脸被武媚娘猛得转了过来,因此倒被吓了一跳。
“你记住一句话。”武媚娘端着裴东来的脸说道:“要活着!活着才能打败你的敌人!”武媚娘传授着对方自己为人处事的准则。“打我十四岁进宫,一关一关的走过来,稍有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
武媚娘放下手,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处看着外头落下的雨滴,神情悠远而坚定,甚至是孤傲:“他们就是见不得女人当皇帝。”
裴东来低下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在武媚娘察觉到他的异样之前,裴东来站了起来,说道:“母后,我可没什么非要打败的敌人。好了,快快用膳吧。”
裴东来端着那碗羹汤走到武媚娘的面前,武媚娘笑着接过,忍不住抚上了裴东来的脸。柔滑细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子的关系,裴东来这一身的肌肤,确实比女人还要好些。
“母后,别闹了。”除了裴东来,可还有谁敢对武媚娘说这个闹字。
武媚娘勺了一口喝了,又拉着裴东来坐回了书案边上,取出一张纸递给他看,自己则边喝着羹汤边问道:“这是母后为自己取的名字,你觉得哪个好?”
纸上的字不多,但扬扬洒洒的仍写了好几个名字——曌、则天、承前等。
裴东来当然知道武媚娘最后会改作什么名字,因此唇角微勾,指着前面那个道:“日月当空,孩儿可没见过这个字。”
“这是我造的。”武媚娘笑道:“这个字正是你口中的意思。”
“怎么念?”“曌,音同罩。”“母后把这个字摆在第一位,可见是最喜欢这个了。”
“确实如此。”武媚娘点了点头,“可我也喜欢第二个,武则天。”
“这还不容易。”裴东来把纸放下,“姓武,名曌,字则天,如何?”
武媚娘眼睛一亮,正要应下来,便听到外头有人在嚷嚷着:“神鹿出现了!”
27第27章
在众人眼中,神鹿意味着什么?当然意味着国师的到来了。
武媚娘任命的国师陆离,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很少出现于人前,只住在武媚娘为其修缮的太上无极圣地,无极观中。偶尔现身于人前,却多是以神鹿为化身,而不以人之面容示人。
有人说他是因为修行失了人间烟火气的关系,有些不待见人类了,也有说是其本来就是神鹿修行为人,所以只爱以神鹿的模样见人,但终归只是说法罢了,大家也并不敢多谈,生怕国师知道了,生了恼怒便不好了。
听说神鹿出现了,武媚娘忙忙的站了起来,拉着裴东来的手,出了甘露宫的门,身后跟着的,是今天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上官静儿,以及一众宫女。
“万法皆空,天命是从。”神鹿缓缓步行而来,声音意外的清朗好听。
“恭候国师降临。”随着武媚娘的话音升起,身后便涌出来一队羽林军,守围在武媚娘的身边。武媚娘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全都跪下。”
“诺!”那群羽林军便散了开来,齐齐跪倒在地。同他们一起跪下的,还有裴东来、上官静儿和宫女们。
神鹿见状便道:“近日天象紊乱,妖人趁本座闭关,侵扰皇土,逆天而行。”
“尚请国师明示。”武媚娘早已为近日之事心力交悴,如今神鹿的话,让她如溺水之人捉住了一根浮木,声音也恭敬了许多。
“妖人逆行犯案,皆因太白星离宫五年,尚未归位所致。”
“离宫五年?尚未归位?”武媚娘想着既然是离宫,那就表示他以前大小也是个官,这才能得以入宫面圣。
可是这点讯息还不足以让武媚娘猜出对方是谁,也许是为免武媚娘作了一番无功用,也许是国师也急于澄清自己与此事毫无关联,所以又道:“太白星源自狄城,故居阳曲。”
“离宫五年,源自狄城。”如此一来,武媚娘哪里还能不知道是谁呢。“国师所指的,莫非是狄仁杰?”
神鹿摆了摆尾巴后,转过身去,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只在临走时又丢下一句:“太白星一旦归复,乱相平弭,群星各安其座。”
神鹿一走,武媚娘便把裴东来扶了起来。
裴东来虽然是武媚娘最疼爱的孩子,可是有些事情,武媚娘也不会告诉裴东来,比如说,武媚娘是如何认识这国师陆离的。对于陆离的神秘,裴东来也很感兴趣。可是前世的教育告诉他,没有绝对的权力和能力,好奇心只会带给自己危险,所以他很好的收敛住了那点小心思。
“静儿,你去查查看,狄仁杰还要多久才能回到长安。”
对于武媚娘把贾颐宋城焚尸命案一事交给狄仁杰,裴东来虽然心中不愿,但却是不得不接受。
裴东来自傲,虽然在大清时时有听说大唐狄仁杰的名声,但觉得自己虽然不如他,可活了两世的经历却也不该差上多少的。可惜自己此刻不过二十岁,在旁人眼里正是嘴里无毛,办事不牢的年纪,况且狄仁杰的才能又被世人看在眼里,裴东来初出茅庐,自不能与其相比。
在武媚娘派上官静儿去查狄仁杰的消息时,狄仁杰已经离长安不远了,第二日便能到达。武媚娘有心让裴东来与狄仁杰亲厚些,索性便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等待着狄仁杰进宫时,互相认识一下。
狄仁杰到达长安时,不过辰时,一进长安,便有人上前请他进宫。虽然狄仁杰不知道为什么武媚娘要特意的查清自己何时到达长安,又是为什么要让自己进宫,但他向来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该从善如流,便跟着那人到达了皇宫。
此时是大唐载初元年,武举制殿科试之时,武媚娘便领着裴东来在西内苑里观看来参加的武人们的比武。
武媚娘不像之前一身金铠甲,而是一身华丽的盛装打扮,头上梳着高高的云髻,上面插着一整套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加步摇,耳朵挂着嵌宝金耳坠,身上穿着金黄色的长襟,眉被修成了黛眉,面上涂着晓霞妆,再下面是用唇脂涂成的樱桃小口。
这一身打扮,再趁着武媚娘的容貌气质,已然不能用雍容华贵来形容她了,更应该说是威严贵气。
武媚娘手上拿着一个包金兽首白玉镯在裴东来的手上比划着,丝毫没察觉到对方脸上的窘迫。“母后,你这个实在是……”
“瞧瞧,这个镯子多漂亮啊,衬得你的手越发如凝脂了。你整日里一身的黑衣裳,让你的性子都变得死气沉沉的了。”说话间,武媚娘就要把那个包金兽首白玉镯,往裴东来的手上套。
裴东来哪里肯依,忙把手往回缩:“母后,这个是女人戴的东西,孩儿哪能使这个。”
见裴东来不肯,武媚娘也无法可依,可能收回了手。但她仍把白玉锣送到裴东来的手上,说道:“你不戴,那我送给我未来的儿媳妇也可以吧?你说你都二十岁的人了,我们大唐男子二十岁仍未娶妻,可是要打板子的,你有我护着便罢了,可是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娶妻吧?你跟母后说说,你喜欢怎么样子的姑娘,母后帮你挑去。”
见裴东来仍不说话,武媚娘还待再说几句,却在这时,上官静儿领着狄仁杰回来了。
“参见天后,狄仁杰带到!”上官静儿让狄仁杰在阶梯之下等着,自己一人先行上了高台复命。
武媚娘招了招手,让上官静儿在自己的身边站好之后,才慢悠悠的让人把狄仁杰召了过来。
狄仁杰上得前来,见武媚娘身侧的绣墩上坐着一名年轻人,黑色的大理寺官员的衣裳,白肤白发,容貌俊雅端秀,便觉得有些讶异。狄仁杰从来没得过武媚娘的信任,自然也就没见过传言中受尽荣宠的干殿下的真面目,更何况那时裴东来因为不能见阳光,便除了进宫之外,只在家中学习。
后来裴东来终于出仕,进了大理寺,做了那大理寺少卿之时,狄仁杰早就被外派出去做了宁州刺史,更是无缘得见裴东来了。
大理寺少卿不过是个从五品下,而狄仁杰在宁州时便被武媚娘封为了三品的工部侍郎,裴东来自是要起身见礼的。
武媚娘见状,忙不迭的把裴东来拉下坐好,笑道:“在我面前,可不要讲究这些礼仪的,你且坐好就是了。”见裴东来皱着眉头坐下之后,武媚娘方才对狄仁杰开口,让其坐下。
因裴东来坐的是武媚娘的左下首,那狄仁杰自是坐在其右下首了。
狄仁杰虽是早就知道武媚娘对裴东来,是众多皇子公主都比不上的,他之前原是不以为然,可如今看到武媚娘的作态,方知传言不假,因此心中就有了一丝的揣测。
裴东来因在武媚娘身边,不敢有所造次,但看上一眼狄仁杰实在算不上什么,便认真的瞧了一瞧,只见他三十岁的年纪,虽面上有风霜,可看着并不显老,反而精神奕奕的模样,而且长得也是不差的,虽谈不上俊美,却也算是相貌堂堂,别有一番气质风度,而且看久了,也很是顺眼。
武媚娘见着裴东来在观察狄仁杰,便笑着伸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东儿,这位狄仁杰狄大人可是断案高手,素来有文武具备通天神探的美称,你这段时日可要跟在他身后好生学习一番呀。”
“能得母后如此赞誉的,孩儿自不敢小瞧。”裴东来因着刚才没有向狄仁杰行礼,他又因着自己的身份,在宫中向来是讲规矩的。虽不能再站起来,但好歹向狄仁杰拱了拱手以作示意。”狄大人,微臣这段时日在大人的手下办事,还望狄大人多多关照了。
狄仁杰在进宫时便在上官静儿口中知道了自己该知道的事情,因此忙又站了起来,“臣不才,愿为天后效命!”
武媚娘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微探着手把狄仁杰的手拉了过来,把那个物件塞到了狄仁杰的手中,笑道:“狄卿,这是当年从你身上拔下的徽章,现在还给你。我命你为钦差,专办焚尸案,协同大理寺全力侦察,登基大典前,必须破案。”
“臣,自当尽力而为。”
28第28章
大唐之繁华,从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便能看出一二,不止是汉人和胡人,因为天下的新共主武媚娘即将登基的关系,无数国家的使节漂洋过海前来观礼。
裴东来和狄仁杰各自骑着马在这闹市的街头缓缓前行,狄仁杰偷眼看了下旁边的裴东来,突然有些感慨非常。
狄仁杰原先也在书中见过‘看杀卫阶’的典故,那时他却是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世人夸张了。如今与裴东来一同出门,方才知道也许这书中并未夸张,那卫阶,很可能真的是被看死的。狄仁杰斜眼偷看裴东来,见他似无所觉,不由得在心中夸他一声‘目中无人’了。
但是,狄仁杰与裴东来一同,总觉得心中压力过大,便忍不住开口赶人:“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裴东来淡漠的眼神看向狄仁杰,无所谓的说道:“母后体谅你离开长安五年,又因着我要在你手下当差一些时日,特意让我陪你一天,也好与你尽快熟悉起来。”
“看你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被你陪着的人,可得累着喽。”狄仁杰丝毫不顾忌着裴东来干殿下的身份,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看到对方一副见鬼了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开心起来。
不过,狄仁杰到底没再开口要把裴东来赶走。
两人打马在天色暗下来时,终于到了客馆,却见灯火通明,时有侍女进出,而一处院落中人声鼎沸。
“这么热闹,客馆里还有其他人啊?”狄仁杰边被裴东来带着走,边问道。
“是琅琊王李宵在此宴客。”裴东来索性帮已久未接触中心政务的狄仁杰补充了一下知识:“李宵统领十万大军,又自恃皇族身份,处处和母后作对,早有谋逆意图。此案,他是嫌疑人之一,是你该好好查访的人。”
“有谋叛意图不代表与本案有关,你要搞清楚。”
裴东来冷哼一声,道:“大理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一个人的。”说完,便不再理会狄仁杰,先行走了一步。
狄仁杰见自己似乎得罪了对方,忍不住挠了挠头,觉得对方果然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竟然连一点儿意见都听不进耳。
裴东来进了为狄仁杰定下的客房,那里早就摆下了一套官服官帽,便指着那处道:“这是母后令人为你备下的官服官帽,你明日自穿上去大理寺找我便是了。”
见裴东来说完就要走,狄仁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开口问了一声:“你要走了吗?”他一说完话就有些后悔了,看到裴东来转过头,皱着眉看向自己时,更后悔了。
“什么意思?”裴东来问道。
狄仁杰承认,虽然相处了半天的时候,裴东来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一个自傲冷漠的家伙,可是自己对裴东来却还是很有好感。如今见裴东来很不想留下来的样子,便有些不爽,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天后明明说让你陪我一天的,虽然已是夜深了,但这一天可还没过,不是吗?”
裴东来彻底的站住了,就站在狄仁杰的面前,仔细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想看出狄仁杰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在开玩笑。
但很显然,裴东来失败了,他无法看出狄仁杰到底是什么心思。
不过,两人都是男子,也没什么可扭捏的,便打开门,让客馆的侍女送多一床锦被枕头过来便罢了。
见裴东来这么轻易的就留了下来,狄仁杰有些吃惊。但他仔细看了一眼裴东来的脸色,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不由得就有些吃味了——也不知道是对方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太天真了。还是因为对方的样貌太出色的,也许对他说过这种类似于调戏的话语的人,不止自己。
那么,他是不是也有几个自荐枕席的伴侣呢?
狄仁杰发现,自己实在是不太想知道答案的。
不一时就有侍女送了棉被枕头过来,还来了几个精壮的男子抬着两个大木桶,又送了水来把大木桶给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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