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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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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朕做到了…”

默然良久,那低沉喑哑的嗓音才发出一个简单的短句,却好像万千言语在嘴边的欲言又止。

那些艰难危险的路途,那些身边处处是敌无人可信的日子,那些深夜的辗转反侧无法安心入眠时,他不只一次地在脑海中浮现出,那小小身形依偎在怀的情景,梦见自己嘴角扬起从未察觉的弧度。

当这些事情在如今变得遥远和梦幻以后,他才深刻地意识到,那曾经的拥有是多么幸福醉人,而失去这种幸福时,心中残留的是怎样的彻骨寒凉。

每一次阴谋筹算得以实现,每一次浑身沾满残忍的血腥,他都忍不住来到她面前,然后将一腔疯魔沸腾的血液渐渐收敛。

然而,这并不是救赎,只有他明白,这里才是真正的泥足深陷。

他说,他做到了。

幼时父皇欠他母妃和他的债,他亲手讨回了。

他兄弟手足对付他的手段,他原样奉还了。

那趁人之危在他心中烙下难洗之耻的朱氏全族,也在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间,彻底陨灭了。

他说过,总有一天,他要朱雁蓉那个女人为她的所作所为后悔。

他留下她这条唯一的性命,并不是因为宽容,而是他要她,亲眼看着家族的最后的灭亡直到绝望,他要她亲口品尝当年种下的苦果,他的一切杰作,将由她来最终鉴赏。

只是,当这一切他都做到了。他却无心欣赏她生不如死的表情。反而只是跑到这远离京城的角落来,静静告诉她一声,他做到了。

哪怕,她始终面无表情。

☆、【大结局】7

只是,夏夏,日子真的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朕已经无法想象,即使你清醒着,听到这番话又会作何表情。

久到,除了睡梦里会翻来覆去念着你的一切,朕在清醒时已经记不太清,你的音容笑貌了。

久到,群臣三番五次联名上奏劝朕立后,朕虽迷茫,也已经再找不到推迟延后的理由了。

夏夏,真的太久了…久到朕已经是朕,你也不是你了…

轻轻地靠近木轮椅,颀长的人影缓缓弯腰弓身,将那瘦弱不堪的身体拥入怀中。散碎的发丝划过静谧的脸庞,淡淡的鼻息扑面,温柔的唇畔触过冰冷的耳垂。

他缓缓开口,仿佛来自深心最疲倦的叹息。

“夏夏,再见了…”

那一声低如蚊蚋的呢喃,以及那份自登基以来再也不曾放下过的姿态,是他能留给她的仅有的东西。

从来以为她是他的,以为得固执蛮横,以为得理所当然。所以当年选择放弃她,也从未觉得抱歉。即使后来险些害她丧命,也从未曾说过一句对不起。反而是因为她的变心而不甘,愤恨,怨怒,从而产生掠夺和霸占的冲动,从而不折手段。

往事已成云烟,可即便至今,他仍是无法对她产生丝毫的歉意。这个家伙从一开始,便如骨刺般无声无息扎入他的生命,待到发现时已然血肉模糊,只为此,他便永远不会向她抱歉。

只是,这样的固执或者疯狂终于还是走到了头。

钟离从来都明白,当你选择一些东西的时候,便要做好准备为此付出代价。

曾经救公子陌如此,如今登基称帝亦是如此。

何况,他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治理一个国家并不如张狂少年想得那般简单,朝堂政局之复杂意味着他即便坐上龙椅也不代表稳如泰山。他已经成功充当了一个阴谋家,政客,却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优秀的统治者。

而一个优秀的统治者,并不需要过分激烈的情爱。

所以,夏夏,你看见了吗?那红衣的灾难正从你生命中一步步远去,那三年前萌生的退意今日正在为你兑现。

所以,夏夏,你听见了吗?那一声最后的告别,代表着我将永远远离,甚至彻底将你忘记。

石径尽头,明黄的背影终于微微驻足,侧仰起脸看最后一抹烧得血红的夕阳,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绽放出久违妖娆的笑。

犹记得当初那两个青葱少年,永远只会站在山头等待朝阳初生,却不想,他竟也有这样一日,无限迷恋起夕阳黄昏。

钟离打心眼里都开始笑。

是啊,谁说那个女孩又不是他的灾难呢?也许这一天以后,灾难远离而去,他的生活又将无比顺畅?

直到淡淡的金黄彻底消失在石径转角,钟离也未曾再回头看一眼。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背后那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一双纯净如水的眸便缓缓睁开,迎着刺眼的光线轻轻眨眼,最后直直地望向他。

那样安定宁静的眼神,最终定格在背影彻底消失的拐角,不带半分情绪,却也久久未曾收回。

☆、【大结局】8

夏夏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久到许许多多的情绪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沉睡的梦里走过许多来来往往的过客,可都仿佛风过无痕,追不到踪迹。然而,那些前生前世种种,却仿佛翻新了一遍,历历在目。

这一刻,心境都仿佛变得不同,好像一夜中的成长,恍然再想起这一世的不学无术任性妄为,自己都不禁咧嘴想笑。

夏夏又觉得自己只沉睡了短短一刻,全身还泛着疲累的倦意,并不愿醒。

只是,有什么人在耳边悄悄告别,那样悲伤地唤着她的名字。

好像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世界里充满空荡荡的黑暗,意识都断断续续并不清晰。

她想要清醒,睁开眼睛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做这样无奈又决绝的告别。

她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眼睛上,终于努力缓缓掀开眼皮。

第一抹阳光便刺痛了她的眼睛,几番眨眼,滚烫的泪水才勉强压制下一些酸涩的痛意。

再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无法忽视的明黄背影,那样富贵威严的颜色,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寂寞气息。

只是,夏夏悄悄皱眉,细小的弧度几乎难以察觉。

这样的背影,这样的色彩,明明很陌生,为什么却让她产生一种奇异的联想,且久久回不过神来?

仿佛是太过久远的记忆,仿佛又有一段残缺不全。

“有没有搞错,你拉着我干嘛,夏夏是他能亲的吗?他以为他是皇帝了不起啊?皇帝就能强抢别人媳妇儿啊!”细细密密的抱怨声传来,打破了一地寂静,夏夏这才中徒劳无功的联想中回过神来,将注意力转向声音来源。

“我说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都一个孩子他娘了,这么不经大脑的话能不能别说了,你就是不顾及你自己也顾忌着点娃好不好?”男人的声音严肃认真,“什么叫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土上的东西都是他的什么叫抢?”

“哈,你这意思是得由着他想对夏夏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没这么说,你少给我扣大帽子,我就是提醒你,三思后行!人家还没干什么呢你倒是想抄家伙了!”

“这还叫没干什么!你看夏——啊——”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迅速转变成一声惊叫。

“怎么了?”男子循着目光望去,困惑的脸庞也是瞬间僵硬,嘴巴愣愣地张开。

两人的目光和夏夏迷蒙的双眼交织在一起,前者们平静的脸色被迅速打破,脸皮微微颤抖泛出激动之色,以至于喉咙都有些干涩发不出声。

“夏夏…”最后一声颤抖的声音却是随后而来的赫连惜所发。那好不容易养出点血色的面孔瞬间变色苍白透明,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充满激动狂喜之意,唇间都有些颤抖。

夏夏缓缓扭动脖子,略显吃力地将目光挪向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良久无言。

一时间,激动的气氛略微显出点尴尬。

而赫连惜心中最痛最难解的结,瞬时爆发开来,酸涩的眼眶布满泪珠,模糊了眼前所有视线。

☆、【大结局】9

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谢天谢地夏夏真的如愿醒来!可是,面对那样的目光,她为什么竟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多么想立刻冲上前将女儿拥进怀里,失声痛哭一场。她是多么着急想拉着女儿的手确认,她的病情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可是她的脚步一步也挪不动,就那样沉重地定在那里,直到满心激动渐渐变凉。

眼一眨,汹涌的泪意顿时倾泻而下,她急忙转身,捂住口中难以压抑的呜咽之声。

她实在不愿再让夏夏看到自己这样的丑态。

“娘…”

就在她转身欲要离去的那一刻,身后那无言良久的女孩终于生涩开口。

带着微微急切的声音脱口而出,紧接着“噗通”一声,夏夏重重摔翻在地上,脑袋再次晕天昏地。

“夏夏!”两道声音同时惊叫而起,三人同时飞掠而来。

“你怎么样?干什么忽然站起来啊,想吓死人吗?”

“快快,潇潇我们先扶她坐回去。”

某人三年来终于第一次真正睁开眼睛,便是引来一场小小骚乱,一时把众人紧张激动的心情缓了缓。

夏夏刚刚清醒,本就思路紊乱,再加上这一摔,脑袋更是好像变成了陀螺,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等她回过神来,望向眼前最近两张年轻焦急的面孔,迎着那有些热切过分的目光,微微皱眉问:“你们是谁?”

一脸热切的表情顿时僵硬,微风吹过一地寂静,叫人脖颈嗖嗖地凉。

半晌,潇潇强撑着笑,和颜悦色道:“你个小没良心,我是你潇潇姐啊,不就换了个发型换了身装扮你就不认得了么?”

夏夏茫然地望她一眼,又求助地望了赫连惜一眼,见后者同样一双期待的目光,才若有所思地皱起眉,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潇潇…潇潇是谁…”

一言毕,又是落下一地寂静,潇潇勉强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只余脑后一根青筋,隐隐抽搐。

三日后,府院假山群四角亭中,三两人影围着石桌石椅或站或坐,中间摆满了一些瓜果点心。

一群鸭儿扑棱着翅膀在脚下哇哇叫着,似乎对席上吃得不亦乐乎的主人们表示强烈不满。

领头的一只鸭打转数圈未果,小眼睛忽然闪烁出贼溜溜的光芒,趁所有人不备,忽然嘎嘎大叫一声,扑腾而起。

“哎哟,该死的!琉璃,管好你的畜c生!”百折扇抱着一叠险些遭殃的枣泥糕狼狈躲闪,眼见着其他食物在那厚实的大蹼下一一遭殃,顿时暴跳不已。

“别这样,大黄通人性的,听你骂它会不高兴的。”琉璃说话慢条斯理,却是眼疾手快地救下一盘葡萄,顺手递给旁边的女子,“来,夏夏吃。”

“啊——该死的畜c生,居然敢在小爷头上拉屎!小爷要宰了你!”那叫大黄的领头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通了人性,百折扇叫骂愈厉害,它就在他头上扑腾地越厉害,直到实在站不稳了,才往旁边一倒,顺势落进琉璃怀里。

☆、【大结局】10

下一刻,一大群小小鸭又嘎吱嘎吱围在百折扇脚下,噗噗噗几声,顿时遍地“黄金”。

百折扇气得面色通红,一指点着琉璃怀里的罪魁祸首,满身粪臭地怒吼道:“有种你给小爷下来,躲在你爹怀里算个屁!”

潇潇实在是看不下了,一把扯下百折扇,皱眉道:“你头发昏了吗?跟只鸭Y子置什么气?瞧你这一身臭的,还不快去换了,也不怕待在这儿叫连姨看笑话。”

几个年轻人笑闹调侃着,阳光璀璨生机明媚,赫连惜就坐在亭边,细细绣着一件白底银丝袍,偶尔抬眸看一眼,淡淡微笑。

只是那目光,免不了要时时落在满目好奇的少女身上。

偶尔视线对碰,少女便极为自然地朝她露齿一笑,那天真烂漫的容颜,不由让她心下一阵一阵抽紧。

那样的笑,仿佛代表着,所有伤人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好不容易把百折扇哄闹走,潇潇看着一桌狼藉,不由没了吃兴,状似无意地瞧了琉璃一眼,才转开头:“夏夏,今天好些没,有没有想起什么?”

夏夏一脸兴奋地看着满地乱转的鸭群,闻言,丧气道:“姐,都说没事了,先前不是刚起来脑子转不过弯么,第二天我就都想起来啦!”

潇潇满脸狐疑地瞪着她:“哼,我一想起某人醒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就一肚子邪火。”

“行啦行啦!”夏夏一把跳到石凳上,居高临下地拍着潇潇的肩,“我这不都记起来了么,你是潇潇姐,我那毛手毛脚的姐夫叫百折扇,琉璃大哥还是最宝贝他家的惨叫鸭党…”

少女一时喋喋不休,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瞧得众人一时怔愣。

到底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肆意自然的表情了?

世事变迁,岁月磨砺,他们一度认为那个变得言辞犀利,渐渐融合进他们群体,行为和他们几乎一样协调的小杀手是因为成长了。而那扑天的阴霾席卷而来后,她更是几乎再没有过笑容。

他们还有多少人记得,几年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带来的是怎样的无可奈何以及哭笑不得?

还有多少人记得,那个无依无靠的看似势单力薄的少女曾经将当今圣上也就是过去的靖王卖进过南风馆?!还有多少人记得,那个胆大包天嚣张狂妄的少女却拥有着明亮纯粹的眼神,不搀丝毫阴霾?

一时的恍惚过后,潇潇猛地跳起来,一把拽下夏夏,脸上微微翻着羞恼的红晕。

“还好意思说别人毛手毛脚,瞧瞧你自个现在什么样!”

夏夏一瘪嘴,顿时不服气:“姐,我就睡了那么一会儿,你就坚守不住阵地,屈服在了姐夫的糖衣炮弹之下,现在连说几句都不让了,当真重色轻友…”

潇潇一听,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夏夏这回可算是真想起她来了,那些隐晦的往事,也就她们两个女儿家之间知晓得分明。可是刚松完一口气,她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

“夏夏,其他的…你都记起来了么?”

☆、【大结局】11

“其他的?”夏夏茫然转头看她,“我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怎么你们这几天说话都怪怪的?”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静了一刻,连赫连惜灵活的指尖也微微一颤,顿住了动作。

要怎么说?说夏夏你忘记了自己的所遭所难?忘记了那一场场不幸的阴谋苦果?说你不是该怨恨那一对别有用心的养父养母吗?说那一场差点要了她性命的旷世力量对决可还曾有印象吗?

众人一时尴尬无比,琉璃狠狠瞪了潇潇一眼,显然很不满她这大失水准的探问技巧。

夏夏也很纳闷,这她能想到的,自然肯定想起来了。要真是忘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啊…

“呵呵,你们这儿可真热闹,却也不叫上我!”

清亮的女声忽然传来,由远及近,带着开怀的笑意,瞬间打破了这一处僵局。

“夏夏,你还记不记得我?”

夏夏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袭紫红衣裳的少女就蓦然出现在了眼前,模样不过十五六,可爱的小脸上已经显出几分惊艳之色,却也还藏着几分稚气,看起来大概还没她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第盯着她。

夏夏苦着眉使劲搜索记忆,着急上火时便有些尴尬。

瞧这女子样子分明是自己老熟人,可是,她好像真的没留下一丝印象,这要是老实说出来,多伤人心不是?

犹豫间,便求救地看向一旁的潇潇,却见她和琉璃都一脸纠结的憋着笑,见她望过来,才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

“哈哈,笨夏,别想了,她逗你玩呢!”

夏夏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人。

紫红衣服的少女似乎也玩够了,终于轻笑一声,道:“你好,夏夏,我叫妖儿,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夏夏奇异地望着眼前人朝她伸出手来,竟似是要握手。

后面的潇潇看她仍是一片呆愣,以为她还没回过神来,笑着推她一把:“好啦,妖儿逗你玩呢!这可是我们未来的大嫂,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见她!”

“大…嫂?”夏夏微怔,然后突然想起他那气质凌厉如刀却锋芒深沉内敛的大哥君陵尹,一时脸色古怪道:“大哥喜欢这一款的?”

潇潇顿时在踩了她一脚,叫她回过神来,和众人一起傻傻赔笑。只见妖儿也不着恼,只是俏皮地朝她吐吐舌头,一脸单纯的笑。

“你好,大嫂,你来得可真迟。”

夏夏也乐呵呵一笑终于伸出手,和那只小小的白皙手掌握在一起。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有人主动以握手礼和她打招呼,倒让她一时感觉有些奇怪。

只是在那两掌相握的瞬间,她似乎觉得心头泛起一阵异样的感受,而少女的眸中波光粼粼,似乎幽深的潭底,隐藏着难以探寻的东西。

可惜仅仅一刻,少女已然抽回手,似有感应地回过头,对着远远漫步而来的黑袍男子用力挥了挥,满脸灿烂笑容。那一瞬间的异样感受也立即随之消散。

“大哥!”

☆、【大结局】12

君陵尹从斜坡山缓缓朝着众人而来,对于众人的招呼也只是微微点头回应,然后很快的,目光便停留在了紫红衣衫的女子身上。

这样的反应瞧得夏夏微微咂舌。

说起来,以前的君陵尹一直是个比较冷酷的人,尤其是在某一段日子以后,他便是对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姐妹也不甚亲厚起来,唯独对她夏夏还有几分宠溺。不过如今看来,物是人非,她大势已去啊!

夏夏感叹地摇摇头,无语地望着两双其实不甚相配的目光彼此胶着,一双单纯无辜,一双冷厉肃然。

只是,在没有人能读懂的眼底深处,妖儿却是一片了然的冷笑。

夏夏沉睡三年终于醒来,记忆却被搅得一团糟,说她失忆却又不时能记起点什么,就算是她也抱着一起好奇地探究。便在两掌相握时,悄悄探寻她灵魂深处的情况。

却不料,她只是刚刚侵入,就被一种可怕的力量迅速逼退。虽然没伤及她的根本,却也让她无可奈何。

她在心里轻哼一声,表面却不动声色。

冥火果然是世上无与伦比的净化力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夏夏心底所有她种下的恨的力量都被毁灭殆尽了,甚至连同一些有关恨的记忆,也一并被撕毁,且永远留下的焚烧的烙印。

连妖儿都不禁暗叹那蓝衣少年的决绝狠辣。

记忆的摧毁不同于封印,记忆关联于灵魂,一旦彻底摧毁一个人的部分记忆,必然造成灵魂的缺失。而泽轩,毫不犹豫地实行了这样的摧毁,就像被毒蛇咬伤的人果断断臂自保。

残缺的灵魂必然导致其他感官的缺失,为了弥补这样的残缺,他则将她前世的记忆替换了那些已然逝去的。

也就是说,有那么一些事情,夏夏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想起来了…

“喂,夏夏,你还记得这家伙么?”妖儿忽然狡黠一笑,指着眼前的男人,似是兴起般问道。

夏夏瞧了一眼君陵尹,努努嘴道:“哪能不记得呢!我这个大哥可是有着鬼神难测之实力,妖儿,你可要小心,别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只是话刚说完,一直视线胶着的君陵尹就头也没回,一手敲在她脑瓜子上,疼得她依依呀呀叫。

“嘿嘿嘿,夏夏放心,谁卖谁还不知道呢!”妖儿舔舔唇,似是来了劲,“那你还记得夏狂是谁吗?”

夏夏顿时一翻白眼:“我要敢说不我老子会不会立刻操刀出现?”

“那还记得冥幽宫的那位少主么?”

夏夏一默,点点头:“记得。”

“记得袭方么?”

“记得。”

“记得京城凌家吗?”

“记得…”

“记得葬龙山吗?”

“记得…”

“记得你第一个杀的人吗?”

周遭的气氛不知何时又渐渐变冷,凉风呼呼吹过,风沙欲迷眼。

潇潇不安地拽了拽妖儿的衣袖,却被她不以为然地挣开:“你们老问那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问题管用吗?还不如我还问…”

“夏夏,你还没回答我呢!”少女固执地扬着脸。

☆、【大结局】13

那应该是一段不甚美好的回忆,记忆里到处弥漫着残酷冰冷的大雪,以及差点断送自己性命的尸体。

“我记得。”她点点头,神色却没什么动容。

妖儿微微皱了皱眉,托腮想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那你记得,你昏迷前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

夏夏茫然地看了看众人,无奈道:“不是我在试嫁衣,路上跑到一半被人打昏了吗?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谁下的黑手呢…这人也真够狠的,直接将我放倒三年!”

众人一阵默然,面面相觑,谁都看不清对方具体的表情。忽然,大家无比默契地互相点头,应和道:“是啊,真狠!”

妖儿了然一笑,眼角一挑,有一刻,竟路出些许恣意妖娆:“那么,你还记得靖王轩辕钟离吗?”

就在众人脸色再次沉凝的时候,夏夏恍然一愣,喃喃道:“轩辕…终离?这人是谁?怎么取这么难听的名字?又是送终又是离别的?”

一时间,众人也是愣住了,神色各异,唯有妖儿,哈哈大笑,笑里的情绪不明。

好一个冥火!好一个冥火啊!

“好了好了,别东问西问了,该想起的都会想起,记不起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君陵尹终于淡淡开口,目光在两鬓微白的妇人面前逗留了一眼。

赫连惜此刻也是神色复杂,眼底似乎有激动和庆幸,却又有更多难言的担忧。

“是啊!不说丧气的话了!”潇潇也赶紧上来打圆场,“几天前咱们消息就传了出去,相必公子陌这会儿已经知道夏夏醒了,大概正赶过来呢!那个大冰块脸总是臭屁得狠,对我们爱理不理,奈何他武功太高,老是没法叫他吃瘪。不过,嘿嘿,如今夏夏在咱们这里,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他失态的样子了!”

“嗯嗯嗯,到时候咱们设个局说夏夏失忆了完全不记得他了,看他会不会哭好不好?”妖儿兴致勃勃,一蹦一跳地立刻与潇潇同流合污。

只是正当众人激烈讨论着公子陌的反应时,夏夏却茫然抬头望着众人:“公子陌是谁呀?”

死寂,死寂。针叶落地都清晰可闻。

几天来潇潇后脑那根青筋终于再次一抽一抽,生生地疼。

终于,她忍无可忍,涨红着脸朝眼前一脸无辜的人大声咆哮:“你不记得公子陌是谁那你记得当初是在为谁试的嫁衣啊!!!”

夏夏记忆的混乱终于还是持续了好几日,好在她并没有真正忘记公子陌,随着日子的推移也似乎把此生的回忆都过了一便。

甚至,她偶尔还会念起前生前世,拼命努力地念书,努力生活,努力地融入一些并不合群的团体。可惜,直到死,她都没总结出来她在为什么努力。

那些记忆忽然变得那样清晰,恍如昨日之事,以至于她都忍不住产生了因果结论。

是因为上一世那样碌碌又拼命地努力着却一无所得,最终还枉死,这一世才这样放纵自己无所事事地活吧?

只可惜,两个极端,她走得都不算成功。

☆、【大结局】14

如果一定要说,这一世是有什么值得她庆幸的话,那就是,这一世里,有太多太多珍视她爱护她的人。

她几乎可以想象,她昏迷不醒的这三年里,大家是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到底要怎样照顾一个长久昏睡的病人,才能做到不让她面黄肌瘦,肌肉僵硬?到底要付出多少心血来照料,这样的病人在清醒后还能极快地恢复行动自理能力,甚至气色不输于任何正常人?

上一世,她有过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的经历,所以更能了解,三年如一日地照顾一个活死人,绝不是简单地几句话可以描述完毕的,其中艰辛坎坷内心苦涩,也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明白。

她是那么庆幸,有这样的一群亲人,朋友,死党,伙伴陪伴在身边,以至于从前那些些微不好的事情,她都不再萦绕于怀。漫长的沉睡虽然没有给她带来记忆的空白,却毕竟将周遭的事物环境拉扯出了一个跳跃。有人成亲了,有人上京了,有人两鬓斑白,有人默然离开。甚至,有些势力分崩离析,有些势力新新崛起,就连那天地间最尊贵的皇帝老儿,居然也换了一个。

世事变幻,时间不曾因为她的沉睡停留脚步,而这样突兀的变化和不适感让她愈发觉得,身边的一切可亲可爱,那样值得珍惜。

甚至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乌龟王八蛋将她打晕三年的,她都不愿计较了。身边这几个人多多少少有点古怪她不是没有察觉的,若是因为她昏迷沉睡的那些事情有她们不愿告之的,那她也宁可不去探究了。

如果那些她所不知道的是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她却不知,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一众人也是心惊胆颤相视苦笑,求神拜佛地保佑她永远想不起那些深渊梦魇般的回忆。

如果记不得,如果永远没有人告诉她,至少对于夏夏来说,一切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吧?

那样,是否是经历了这些事后,所能奢望的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于是,夏夏再次淡定地过起了冥楼里稀里糊涂没心没肺的日子。兴致来了就跟娘亲学学女儿家的小手艺,心情不好就追着琉璃家的一窝宝贝满田地乱跑,偶尔也打打小架,听听小两口壁角,毁坏一两桩美事,或者拿人家的宝贝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艺术创想…最后,不得不被冥楼一众人追得满府乱跑上窜下跳。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日,两日…五日,六日…

直到第十日,即便淡定如夏夏,也终于坐不住了!

因为按理说,她醒来的消息早该传到公子陌耳朵里了。可是日复一日,她始终没有等到他来看她。

她的心一天一天扑腾地厉害,惊疑不定,惶恐不安地揣测着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她还懵懂未知。

她忍不住开始向身边的人打听,却只见每个人都是一脸尴尬无措,说不出半个有用的字。

☆、【大结局】15

直到某一天,她做了一个血淋淋的噩梦,早上没穿好衣裳就跑了出去,抓着路上经过的人就质问“他还好吗?他还好吗”,喊得眼眶通红,潇潇等人才觉得有些过火了。

把她拉进屋,潇潇一边安抚她一时失控的情绪,一边说:“他没事,他很好,三年之前受了点小伤,养了两月就完全好了。甚至连那嗜睡的老病根也完全治愈了。他只是…他只是…”

潇潇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又是一脸焦急郁闷。

夏夏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望着眼前一张张神情相似的脸,恍然明白了其中含义。

他不愿见她。

那一日最后,她只问了一句,他现在在哪。然后转身回屋,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天早上下人进去伺候的时候,才发现屋里早已草草收拾了干净,人去楼空。

流玥城三面环山,除了最为壮观的寒山山脉另外还有一些相对独立的险峻山峰,其中最荒僻最难攀登的冥玥山就是被冥幽宫势力占了。而流玥城城人多光顾的风景名胜则是灵秀山,此山如其名,钟灵毓秀,景色宜人,更是坐落着著名的灵隐寺,一年四季全国各地的往来香客不绝,其中不乏许多大家名门闺秀。

这一天,夏夏打着包袱便上了这座山。她穿着一袭黑衣,黑色纱巾蒙面,看起来颇像江湖人士,倒惹来不少注视的目光。

不过她自己自然不会在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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