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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唯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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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默默地把头转回来，白月跟三个小孩说：“我没事，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可没得活咯……
“我不走！小月你为什么和这个家伙在一起？是不是被他抓住了！快上来！跟着我们会安全的！”少羽探出身子朝白月伸手。
“唰！”白色羽毛毫不客气地砸向少羽的手，白月吓一大跳，凭借那可怜的身高优势打偏了少羽的胳膊，羽毛擦着白月的衣服划过去，溅起小小的血花。
“笨蛋！”白凤不顾形象的吼出声，踮脚瞬移到白月身后，抓起他被染红的衣袖直接撩起来，一道深深的口子不停地往外冒血。
“白痴！挡什么挡！”白月发抖：“不要乱丢羽毛啊……”“闭嘴！跟我回去！”“你不追盗跖了？”“用不着我去追他！”
“白凤公子，这群墨家的徒子徒孙交给老夫来解决吧。”顺着猥琐声音的方向一看，白月发现自己对“丑”这一字的理解还不够境界。
那种感觉……呃，长得很有历史很科幻？
“白凤……过来给我看两眼行吗……”“嗯？”“没事……缓解一下冲击……”
巨大的机关蛇昂首吐猩，骇人的俯视着众人。
白凤打横抱起面前的人儿跃上凤凰：“这里就交给你了！”
“可恶！……我非和你拼了！”少羽爆发，气场全开。高月劝说：“少羽你要冷静，依我看白凤凰不会伤害白月公子的。”
“不会？！怎么不会！不会的话怎么会用羽毛伤他！”少羽晕头的握紧控制杆，浑身的劲没处发泄。“少羽！那根羽毛可是冲你来的！白月公子是为你挡了一击啊！”
天明心悸的点头：“要是那羽毛打在你手上……我估计你这手算是废了！”
“谁需要他来保护！”如果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子汉！
少羽突然安静下来，灰色眼睛惊讶的眨了眨：喜欢的人……我真的喜欢他啊。
******************
夕阳日渐西沉，天边残红余光四射，寂寞怅然。
白月摸摸自己已经包扎好的右手臂，再看看白凤肩头被他扯断的布条，突然觉得很感激。
“跟着我，会觉得不安全吗？”突如其来的一个疑问句，白月不解的眼神对准白凤的眼睛。“说话。”
迟疑了几秒，白月慢慢的讲：“有一点吧。”蓝瞳微缩：“为什么。”
黑发迎风飘动，几缕柔顺的发丝拂过白凤干净的脖颈：“时好时坏，最后还是要杀我……这感觉……起伏太大了。”很……可怕。
那一瞬间，白凤很想搂住他，紧紧的搂住……这样，视线交错，就看不到那双眼睛里流露的淡淡忧伤了。搂住，再也不放开。
“你早该做好准备……我从来，都不是好人……”白凤冷冰冰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之间，下一秒，白凤抬手，在墨家机关城上空，一把将白月推下了凤凰。
喜欢什么的，那都是扯淡。
驾驭着凤凰，白凤头也不回的飞往墨核，冰蓝色的眼眸近乎绝望的闭紧：如果天就这么塌掉，那真的不错。
有的东西，可能需要你放第二次手。希望那个时候，你还有这种勇气。
***************
月神走出机关城的山洞，站在廊桥上静静地伫立。
一抹白色身影从天而降，月神缓缓勾起唇角，五指张开对准下落的人猛地一抓，凭空产生的巨大吸引力把人拉过摔在她的面前。
白月头昏脑胀全身酸痛，他吃力的站起身，抬高视线，一位气质非凡的孤傲女子正端端正正的平视着他。
月神语出惊人：“天子，请将你高贵的血液和生命进奉给始皇陛下。”
白月傻了一会，轻轻问道：“你是血液中心来的吗？嬴政得了白血病？”秦朝那么多人你为啥非要我这O型血啊？
月神没有理会白月的话，继续说道：“天子，你注定要为始皇陛下而死。在你死前，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办自己想做的事。”
“什么天子，我还月子呢！”白月掀桌：这个奇怪女人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我为什么要为嬴政死掉啊！
月神透过薄纱，目光沉寂的望着白月：“不管是垂死还是已死的人，只要服用了任何在你血液中泡制成暗红色的药丸，都可获得新生。”
白月扶额：“你告诉我这种玄幻的东西是要干嘛……”月神慢慢隐去了身形，缥缈的声音徘徊在黄昏的空气中：“会用得上的。”
目睹了现场版的隐身术，白月没闲心再多吃惊下去，撒开腿便跑向墨核。
其实月神的话，并没有说完。毕竟，这就是天子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呃……貌似我一天不让某凤纠结……我就难受……咳。等待鞋底。下一章出来后，大家别抽我……= =
☆、碧海青天夜夜心
废了不少力气盖聂才找到墨核所在。不仅因为墨家机关城构建繁复，更主要的，白凤说的事久久萦绕在他耳边，扰乱了心神。
他为什么……会吻你？
盖聂还记得白凤跟他讲话时颤抖的语气，也清楚地看到了那双幽蓝眼睛里蔓延的血丝。
会做这种事，不都是因为“爱”？我能……听到你亲口跟我说吗？……想要一个答案。是你的话，怎么都无所谓。
横手出剑，甬道里的最后一个秦兵倒下。盖聂在众人的注视下阔步走入中央大厅。
为了让你跟我走……绝对不能输！
盖聂提着渊虹，杀意凛然地走向卫庄的背影。用余光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黑发翩翩的熟悉身影，令他不安的是，白凤也没在。
卫庄慢慢转过身，一脸奸诈的看着盖聂。
“小庄。”鲨齿毫不客气的指过去：“师哥……”握紧渊虹，盖聂气势十足的和卫庄剑尖相对：“动手吧。”
沙尘飞扬，举剑相撞，红蓝剑光激起剧烈火花。卫庄眼神凶狠，盖聂目色深沉。势不可挡的剑气甚至把他们脚下的地面都逼出了裂痕！
同时抬剑横劈，两人拉开距离后又立刻反冲，响亮的乒乓声不绝于耳，耀眼光芒束束迸发。盖聂后仰躲过迎面一剑，反握剑柄再度回击，卫庄及时踮脚旋身，与锋利剑刃擦边而过。
直刺，斜砍，互不相让。一次比一次璀璨的火花展示出两人的力道之巨大。手腕灵活的翻转，渊虹脱离了鲨齿的压制，飞速交错。盖聂急刹车停住脚步回身出剑，一弯华丽的蓝色圆弧自剑尖吐露。
仿佛世界都被隔离了，此时竟无丁点声音。卫庄仍保持在冲刺的动作，低头，却发现地上有零星血珠。
端木蓉澄澈的紫色双瞳陡然一冷，银白双闪，白凤好像慢动作似的，从天而降单脚着地。他蹙紧眉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三根银针，脸颊上裂开一道口子，鲜红血液妖艳流出伤口，顺着线条分明的侧脸滑下。
就好像，血色的眼泪。
端木蓉痛苦的呢喃出声：“他……在哪……”白色羽毛早已正中她的胸口，衣襟被染红了大片，腥甜的血味顿时弥散开来。
雪女大惊失措的掩住嘴巴：“蓉姐姐！”“蓉姑娘！”“端木姑娘！”
端木蓉并没有理会这些呼唤，而是对着白凤的英俊背影质问道：“月公子呢……月公子……他在哪里……混蛋……把他……还回来……”还有话没说完，端木蓉再也没有力气支持住自己的身子，缓缓朝地面倒去。
而白凤，“咔”的，折断了那三根银针：“我不介意，你去陪他。”
说不定……他还……很、高、兴、呢。
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沉寂的时刻显得异常突兀，所有听到声音的人全都将目光转向了甬道出口。
单薄纤弱的身形在黑暗中越来越清晰，仿佛跑到终点时用尽了力气，白月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几个大步的跑动出现在众人眼前。
乌黑的发丝高高飞舞，白布衣角轻轻摆动。白月喘着大气环顾整个中央大厅，目光最后落到了倒地不起的端木蓉身上。
漂亮的眸子猛地一颤：“端木姐！”
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端木蓉的薄唇上扬，眼睛里流泻的，尽是深情。
没事就好……
白月飞奔到端木蓉跟前，托起她软塌塌的身子抱在怀里：“端木姐？你怎么了？”刚问完，他便瞥见了深深刺进端木蓉胸口的白色羽毛。
没有神色的黑眼睛望向白凤，没有责备，只有残存的无奈和淡淡的……失望。
白凤只觉得心口像被利器贯穿：那种眼神……算什么！你好歹不是该瞪我两眼吗！
“月公子……”听到端木蓉喊他，白月又转回了视线：“端木姐，有事尽管吩咐。”端木蓉虚弱的挤出个微笑：吩咐？……我能有什么事要吩咐你……明明那么不愿意与世间纷争有瓜葛，却还是卷进了这可怕的洪流……帮我，只因为帮你补了件衣裳吗……
“月公子……没事吧……”“我没事！一点伤都没受！”白月使劲的点头，顺便不着痕迹的把右手臂往身后藏。
如果没有遇见你……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你不是用剑之人……淡然的活在这个对你并不重要的世界里。不知道……我有没有……给过你温暖……
“端木姐！你打起点精神哈！看着我，笑一个！”就像那个脱线的白镜一样，端木蓉长得漂亮，身材好，身手也好，有时还凶巴巴的。某种程度上，白月很喜欢这个姐姐。
倘若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吐出最后一口气，白月绝对会爆发。
端木蓉的眼角，一滴冰凉的眼泪从中滚落，打在白月的手背上：“月公子，你别在……受伤了……”否则，我不能为你疗伤了。还有……
喜欢。以及。谢谢。
白月吃惊的读着端木蓉最后的两个唇语：喜欢。谢谢。
怀中的人身子一歪，平静地像是熟睡一般，合上眸子，没了呼吸。
气氛僵持了很久。白月抱着端木蓉跪在地上，不言不语。良久，他才说：“盖大侠，把你的剑，伸过来一点。”盖聂反握渊虹递过去，白月抬起手，手心对准渊虹锋利的剑尖，狠狠按了下去。
“白月！你干什么！”盖聂紧张的问。白凤的眸子愈加紧缩着……
他一边掏出之前赤练给他的解药，一边不带温度的说：“刚刚，有个很奇怪的女人跟我说，我的血，能救人。”把一粒紫色的药丸倒在积出小滩鲜血的手心，眼瞅着那粒药丸吸干了血液并且还在往外不停抽血，药丸由紫色变成了白色，最后又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白月感觉到整个右手都麻掉了，没有什么痛感。他将这粒血色药丸喂进端木蓉的嘴。
“我不是很信。可是，或许我这人，比较奇怪吧。”比较奇怪。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血能救人，对穿越者来说，不算新鲜事。只要端木姐没事，被你们当成妖怪什么的，都无所谓。被杀掉什么的，也无所谓。
不过……喜欢……对不起了。救你这一次，能补偿点什么吗。
端木蓉冰冷的体温开始回升，白月拔掉了她胸口的羽毛，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
温柔的笑容浮现在白月的唇角。眼泪安静的流进他的嘴里，白月稍微有点吃惊，随即又不觉得奇怪。
白月笑得很美：“端木姐，不能死啊。不然我晕了，找谁去。”
要代价，是肯定的吧……
那滴眼泪，淡淡的，像纯净水一样。没有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咳，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没……觉得想掀桌的话……请掀吧……我穿了铁甲衣……于是……虐身第一步，结束。
☆、春蚕到死丝方尽
白凤人生第一次想揍自己。
明明对那双漆黑眼瞳有特别的依恋，为什么还想着让它不要睁开！明明很想听他跟自己讲话，为什么还要叫他闭嘴！明明不愿意让别人接近他……为什么……还要放手？
又是那种该死的痛苦……根本不是杀了他就能解决的……谁能告诉我……这让人崩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白凤，你喜欢上他了。赤练差点坦然自若的说出来。
不过，当他看着白凤像一个在抢玩具上败北的小孩子似的，怒火中烧的蹂躏着自己的手时，又觉得什么都不讲，等他自己发现会好一点。
放心好啦~有赤练姐姐帮你，一切都好说~
端木蓉缓缓睁开眼睛，白月彻底松了口气：“端木姐……醒了啊。”
墨家众人发出窃窃的议论声。大铁锤最先道出大家共同的不解：“怎么回事。为何吞下那粒药丸后蓉姑娘就醒过来了？”雪女吃惊：“伤口也愈合了！这究竟是怎样的灵丹妙药！”高渐离始终对白月心存猜疑，至今也没改变：“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什么人物……哼，白月就是天子啊。怎样……你们没想到吧。”卫庄狡诈的眼睛扫过墨家几位首领变色的脸。
高渐离惊讶的仿佛吞下个没剥皮的鸡蛋：“白月就是天子！？”雪女紧张的抓紧丝带：“糟糕……中计了！”“白月就是巨子老大让我们去寻找的天子？”
“有谁，能想到这个看着一捏就死的家伙，是那传说中的天子呢……你们墨家瞧不起人，更不会拿他当回事了。”卫庄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阴谋得逞。
早在抓住白月的那一天，卫庄就知道白月是天子，而嬴政下令捕捉他。墨家巨子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传令：“寻找天子，舍命保护！”
能得到天子协助的人，可以得到天下。卫庄是要白月自动对墨家的人产生厌恶，或者，因为他们死掉。卫庄不需要天子，他相信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就能抢到手。
但如果是别人和他想要的东西碰巧一样，那个人又得到了天子的帮助……岂不坏了大事。
卫庄压根没想着遵从嬴政的吩咐，长生不老药他不信，可今天一看，却又发现有的邪，你还非认不可了。
“听说~嬴政那个老家伙正准备用天子的血来做长生不老药呢~本来我都不信，今日一见……看来不能不信啊。”赤练大红色的指甲点在唇角，可爱的挤挤眼睛，“卫庄大人，不晓得您对这长生不老药有没有兴趣啊。”
“啧啧，要是真能长生不老……还是挺有用的。反正只要杀了他放出全部的血行了。白凤……”卫庄故意拖长音调呼唤白凤的名字，“把这任务交给你怎么样……杀了一次的人竟然一点没事的‘重生’了……你失职啊。”
“……”白凤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想瞬移到白月身边把人紧紧抱住，打死都不放手了。然后慢慢对他说：不要哭……
好奇怪啊……我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想法……
“大叔！”天明在这时冲进了中央大厅，打破了一群人的对峙。他径直冲到盖聂面前，抄剑对准卫庄方向，“不准你们欺负我大叔！”
“天明！相信你大叔！”盖聂说道。“大叔我相信你！”
“相信个屁。”白月握住盖聂执剑的右手，对准这个天明，狠狠地刺了下去。
“白月……你干什么！”盖聂惊慌的大喊。“你看清楚！……这个不是天明。”白月冷冷的抽手，血液从天明腹中喷涌而出。
倒地的一瞬，黑麒麟恢复了原状。
没有任何感慨，白月把端木蓉送到墨家众人的手里，自己靠着墙壁，一点点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深深地把头埋起来。
暗自咬破嘴唇内侧的柔软部位……
还是……没有味道。像白开水似的。这下可以不挑食了，不错。
这种时候还能自己跟自己开玩笑，白月发现他才是这天底下最开朗的人。好了，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血可以救命了。谁死了还不第一个来找他。
我说……你们……千万别再死了。
“嗙！”响亮的兵器相撞之声。
盖聂单手接住了卫庄双手使力还加上了助跑的一击：“我还以为你并不会使诈。”“不要把谁都想的跟你一样愚蠢……”又是一次来势汹汹的直劈，“我可没有什么人……需要保护。”
巨大的冲力把两人朝反方向弹开，盖聂右腿后撤抵住身子，眼睛不安的瞥向缩在墙角默不作声的白月。这个细微的动作尽收在白凤和卫庄眼底。
“人家堂堂天子……好像还用不着你操心！”卫庄气力十足，招招致命毫不松懈，盖聂步履稳重，手上的渊虹剑上下飞舞轻松接下卫庄的攻击。
“不错啊师哥……多年未见你的剑法没有退步嘛。”“废话少说！”盖聂扬手一记上挑，卫庄在空中完美的后空翻，落地转身甩剑画弧，凛冽的剑气直逼盖聂，盖聂不慌不忙的格挡，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一轮下来，盖聂还是受了些许轻伤，他淡淡抹去唇边的血液，深吸一口气再度扬起渊虹指着卫庄：“继续。”“哎呀，的确不怕死啊。也是，就算死了，不也有人能给你救活吗。”说到这，卫庄阴险的眯眼，“可是师哥……你哪来的自信……人家天子大人会用掉宝贵的救人机会来为你捡回小命啊……”
机会？！有限制？
不等盖聂回神，鲨齿便从天而降。“师哥，千万别分心……死了，可不一定能活。”盖聂被震得虎口发麻，双手握紧剑柄，盖聂咬牙推回了卫庄这一击。
“啧啧，真是不经打击。那边的端木姑娘，还不快去看看人家为了救你付出了什么。”卫庄故意放出此话，他曾听自己的师傅鬼谷子说过。天子一生，可救六个人。前五次的代价是五感尽失，第六次的代价是用生命交换。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大家做好第二次被虐的准备吧。凌晨更文。OK，睡觉去。
☆、白月人设图
作者有话要说：嗷~~~多萌的一张人设~~~儿子你太可爱了~~~~扑~蹭~~俺都不忍心虐你了的说~~~~再次鸣谢总0君！！你是大神！！膜拜ing~~~
☆、不废江河万古流
某种情况下，你越想低调，越低调不下来。反而，当你设法让自己高调时，倒没人理你了。（其道理参考日本首相一想下台就去参拜晋国神社。= =）
白月被卫庄推上了风尖浪口。他想，他肯定会摔得很惨。
端木蓉跑到了他身边紧张询问哪里不舒服。白月恬静的微笑：“端木姐，你还真信那个卫庄讲的话吗。他分明是编出来骗你们的啊。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看着白月血肉模糊的右手心，端木蓉几滴不争气的泪珠又砸了下来，“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白月很自然的抹去她的眼泪：“没事。用这么点血就换回了端木姐的命，太合算了。”
盖聂心头猛地一紧：合算！……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师哥……该专心点了！”趁盖聂失神之际，卫庄鲨齿横扫，霸道剑气破空而出，盖聂格挡不及，转眼血花喷溅，他的衣襟印上道妖娆红痕。
腥甜气味在口腔里蔓延，盖聂深感不秒：糟糕……不能分心了……只有赢了这一战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刺耳的铁器相撞声不绝于耳，白月无心观战，他隐约知道盖聂是在为自己打架，也隐约知道他的生死存亡很可能与这俩战斗的胜败有关。但是他无所谓，很无所谓。
只要别在死人就好了……不知道救下一个人时会失去什么……这感觉很可怕……
“不好，盖先生被暗算了，刚才那剑让他伤的不轻！”雪女盯住地面上多出的血纹，为盖聂捏了把汗。
“……如果他死，想必天子一定会救吧。按照卫庄的说法，这是需要代价的。不过……怎么天子自己又要说没事。”“小高！你怎么还是要怀疑月公子！”端木蓉发飙了，“我的命可是月公子救的！”
白月沉默的低头：怀疑吧怀疑吧，我对你已经很淡定了……反正你死我是绝对不救的……
“你为什么不攻击！”卫庄怒吼，手中的鲨齿剑愈加沉重的砸向渊虹。盖聂没有急躁，仔细的挡下每一道红光，脚步虽是在退让，却没有一点示弱。
两人从大厅这头一路打到那头，地面上尽是纵横的裂缝。鬼谷两位弟子的宿命对决，其他人无法插手……
眼见鲨齿就要刺破盖聂的喉头，盖聂倒抓剑柄，从胸口别开卫庄的手，鲨齿脱离了操控，盖聂瞪地腾空，前翻落地，剑刃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
怎料卫庄右手灵活的一转，鲨齿再次被他紧紧擒在手中。瞬间反弹，卫庄面露得意对盖聂快速连击，打得盖聂连连后退。
红光闪现，恍如天雷的一记十字斩直袭盖聂，盖聂后跳躲避，他身后的石柱应光崩塌，飞沙走石模糊一片！卫庄抄起鲨齿直刺地面，顿时地面炸开一道裂痕通到盖聂脚边。
白月挥手扇开眼前的灰尘，眯起双瞳想看看清楚。
依旧临危不乱的身影在尘烟中傲然挺立。霎时，一种震慑人心的坚定感觉穿透白月的心扉。
为了你……我绝对不会输！
好像盘踞在深渊中的巨龙扭动了身躯，难以抵抗的强大气场迸发而出，尚未落地的沙土也被掀卷飞舞，盖聂甩手出剑，仿佛原子弹爆发一般，剑气呈膨胀姿态绽放。蓝光好似脱弦之剑朝卫庄射去！
“这是……百步飞剑！”高渐离惊讶的说道：早就听闻这剑法的威力……今日一见还是比想象中更为惊人……
卫庄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剑气宛如游蛇贯穿了他的胸膛。在离卫庄仅仅两部之遥的地方，盖聂坚决的握住渊虹，打飞了卫庄的鲨齿。
白月不讲话，他非常淡定的看着眼前这堪比华山论剑的一仗。
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结束。
白凤瞥向墙角的小小身影：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就那么放心盖聂？
盖聂缓缓转身，面对着卫庄的背影，眼睛里略带不安。
卫庄冷言：“哼哼……很好。你果真练成了纵剑术中的必杀之剑……”“如果这世上真有必杀之剑，那么你应该已经死了。”
“初入鬼谷之时，我曾败在你的剑下……”“你是我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当时若不用纵剑术，我无法赢你。”“今天……你用了纵剑术的最高剑法，却连我一丝一毫都没伤到。”
盖聂的细眸愈加缩进：“你的确……变强了。”卫庄拔出鲨齿：“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你决不可能保护那天子白月！”
卫庄的银发无风自起，他甚至没有积蓄剑气就把纵剑术至尊剑法的百步飞剑，完完整整的还给了盖聂。
电光火石间，渊虹鲨齿交错，噼里啪啦摩擦出了止不住的火花！
“你会百步飞剑！”“同为鬼谷弟子，师傅他老人家，为何不传我剑法……”“你究竟……做了什么！”
卫庄腾飞至高空，接着重重的举剑下落！两剑相卡，向四周扑来的剑气的剧烈可怕，根本是现场版的导弹爆炸！
两人手中之剑交叉相卡，动静尖锐刺耳。几滴鲜红落地，渊虹的剑尖深深嵌入了卫庄的肩膀。
“世人只知道渊虹排名第二，而鲨齿，却被称为妖剑……可见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驾驭它们，还是和他们一样！有天子在手……说不定能让你这愚蠢的脑子清醒清醒！他也许能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梦！”
“我的梦……和你不一样。白月……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那双眼睛，流露从未有过的决然。
“你真可怜……”卫庄手腕一剜，渊虹在鲨齿的锯齿下，碎成两段。
白月倒抽冷气：搞什么！碎剑？
谁知盖聂在众人惊慌的眼神下，舍弃了剑柄，握紧断裂的剑尖，抵住卫庄的脖子。
“我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一点都不可怜……”殷红的鲜血顺着卫庄的脖颈汩汩涌出，“小庄。你败了。”
不知何时闯进来的天明欢呼：“好啊大叔！”
“从我进入鬼谷的那一天，我们当中，就注定有一个人将要倒下。”卫庄坦然，“来吧。”锋利剑刃同样划破了盖聂的手心，但是，他久久迟疑，并没有压下剑尖。
卫庄继续冷笑：“哼哼哼……我一直很清楚……你和我一直都是同样的人。”说罢红光飞逝，血如泉涌。
鲨齿的剑刃，沾满了盖聂的鲜血。
随着一声闷响，盖聂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白月……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我总觉得肉肉快来了。要看的各位赶紧加群吧，群号在文案里。今天有点事，可能就一更。谅解！
☆、在天愿作比翼鸟
天明在哭，哭的响亮，哭的痛彻心扉。
所有人的视线在盖聂和白月之间徘徊。
白月紧闭着略显酸涩的双眼，不知为何，他感觉非常疲惫。
“月公子……”端木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刚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怎么还能跟他说这种话呢……他没有理由要为别人一次又一次的牺牲吧……
白月无声冷笑：是啊，谁都会叫我赶紧去救活他。我是玉帝，随便滴上点血，一个人就能起死回生。可是这次，什么会消失？看不见？听不见？触不见？……哪一个都不好受啊……凭什么是我？凭什么！
天明无助的哭声真真切切的回荡在白月耳畔。一个孤儿，他最亲爱的人又在他面前倒下去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又怎么是用哭声就能表达的。
盖聂死掉，大家会难过。黑麒麟死掉，没有人理会。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差别吧。一个感觉……换回一条命。根本……不是什么合算的交易。不完整的活着，是为了什么。不过……为了不让这孩子孤单……只有这一次……千万不要给我来下回。
无力的撑着墙站起身，白月步伐缓慢的走到天明边上，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肩膀：“男孩子，少哭。”比夜空还深沉的双眸略显舒缓，执起一旁渊虹的碎片，白月把手心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的肉再次挑出血来。倒出粒药丸在血泊上，所有人都在等待那药丸吸血变成暗红色。
多简单，好像吃唐僧肉一样。只要吃了，就不会死了。最后想要看见的，是什么……一抹挺漂亮的蓝色吗？最后想要听见的，是什么……一句挺白痴的哄骗吗？最后想要触见的，又是什么……一弯挺温柔的笑容吗？
我们不知道。在白月心里，孰轻孰重，从来没有一个定论。只不过因为在意，同情，等价交换。这么简单的，失去了很多。
把这药丸塞进盖聂嘴里，白月淡定的感觉到周围的血腥味正在慢慢消散。
啊，这真是最轻的了。没有味觉，没有嗅觉。幸好还有最重要的三感……不算太糟。
在天明不敢置信的注视下，盖聂的眼帘颤了颤，一双细眼睁开，看到了身旁没有表情呆的宛如木偶一样的白月后，突然很绝望。
“原谅……”“没关系。”白月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小事。”
“没想到天子竟然又做了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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