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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唯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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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了铁骑军?白凤凰一个人吗?你手底下到底还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杂种?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李斯咆哮,怒发冲冠,眉毛快要飞起来。他问的问题白月不太想回答,他抬抬眼,想知道自己如果不讲话大虫子会不会上来挠他。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两人对视着,白月还是很淡定,就是晕忽忽的。
  半晌,白月觉得自己有些站不住脚,他说:“你没事我回草堆上坐着了。”
  眼瞅着李斯就要爆发了,白月幽幽的来了一句:“或者,你也想变成我手底下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中的一员?”
  李斯又刚要吼,白月笑着打断:“你不是忠臣,我知道。你杀了韩非,自己当上了嬴政跟前的红人,将法家的文化发扬,你其实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我知道。李斯,嬴政会杀了你……”白月的眼神一阴,嘴角微牵,“你会被腰斩于市。我想,得挺疼吧?”
  李斯的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有些口舌打结,声音都颤了:“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很正常啊,我知道的事多着呢。”白月捏着下巴,饶有意味的说。
  “不过其实,我不太想用你。算了,你走吧。”白月对他挥挥手,转身走回自己的草堆跟前,慢慢坐下。
  “你难道不怕我和陛下说这些吗!”李斯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蜷在阴影里的人发出轻蔑的笑声,从粗木间透过的光恰好照亮了那微牵的邪魅嘴角。
  “你觉得我会怕?”
  李斯挥袖走了,带起满屋的灰尘。白月将晾凉的茶水掸在四周,想要为自己营造些干净的环境。
  他也不叹气了,憋着自己心里的怒火,不想让它们流失一丝一毫。
  他得忍耐啊,他得等着,他要把这怒火发泄在那些人上面,才能解恨。
  “启禀!……启禀太子……太子殿下!……”李斯喘着粗气,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跑的太急。
  扶苏浓眉微蹙:“怎么了?有话慢慢讲。”
  李斯咚的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太子殿下,臣方才去质问了天子,他……居然教唆臣逆反……这等人定得……杀而除祸!”
  扶苏放下手中的书卷,从座位上站起身,掀开马车的锦帘走到外面,休息着的士兵们赶紧行礼,而扶苏无视了他们,径直走到队伍中间那个小破车外。
  白月眯眼,扭头看向和他一根木头之隔的扶苏。
  “太子殿下好。”白月说。
  少司命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纤细的手指在背后轻轻结印,随时准备应付局面失控。
  而扶苏却只是抬抬手,对把守在车门口的侍卫说:“把天子大人护送到我的车厢来。”没有等李斯咆哮出他的反对,扶苏就接着说,“在回到咸阳之前,天子就和我呆在一起。”
  扶苏的口气不容置疑,虽然李斯还想反驳什么,但是扶苏显然不愿多说,等到白月走出来后,就走回到自己的车厢。
  白月对着李斯一笑,气得李斯肝疼。
  少司命松口气,一道蓝光在她手心化开,少司命不动声色的将蓝光轻轻拍散,没人看得出方才那是个杀伤力极强的阴阳术。
  白月的好奇心已经被磨灭的越来越淡了,他进了扶苏的车厢,算是好不容易挪了个舒服的窝,他坐在座位上,恭敬的问扶苏要一张厚点的被子。
  扶苏给了他,白月就裹着被子,团成一团靠在边上。
  “……你手上的伤可好了?”扶苏指的是在蜃楼上白月为救他留下的伤。
  白月低头沉吟片刻才说:“我之前就说了,这点小事,太子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气氛又继续僵硬着,其实扶苏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白月叫到自己车厢来,或许是突然发现,在这么多天,他从未和这个重要人物多说过什么话,只是一直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顶着死亡的压力,却还是很安静。
  “你……还在挣扎什么?”扶苏相信自己还是个很有威严的人,所以,如果和一个快死的人平缓的讲讲话,问问自己心中的困惑,应该是没有影响的。
  “太子殿下,你是在抱着和药材讲话的心情和小人说话吗? ”白月抬眼看他,眼睛中稀疏的分布着血丝。
  白月打个哈欠,懒懒的说:“挣扎?我没有挣扎啊。我好好的坐在这儿呢,没有动。”
  扶苏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眼前的人没有安全感的缩着,头发披散着,纤瘦的脸埋在被子里,他想到自己的一房妾室好像也经常这样蜷在床角,每次他靠过去,轻轻的扯开被子,就会看到那姣好的面容蒙上羞涩的绯红,以及凌乱衣衫下丰盈的身姿。
  扶苏大约是想歪了,他不能对着一味药材想歪。
  “如果不是挣扎的话,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扶苏仍是很好奇的问。
  “怎么做?结党逆国?呵呵……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白月只是虚假的笑了两声,可以听出来他真的已经很疲惫了。
  扶苏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想问了,而是想看着白月睡觉。也许是因为,他认为过不久,这个人闭上眼睛后,就再也不会像小猫一样喘着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送良月番外。一星期内交稿。但求回复不霸王!》 《


☆、夜凉如雪(良月番外)

  蜃楼出航的这些日子里,小圣贤庄上上下下都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压力。
  但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莫名”吧,至少那三位师公和荀老夫子,还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儒家弟子们只能是听了师公们的命令,天天坐在桌前,奋笔疾书,厚厚的竹简一摞一摞的堆起来,几乎将他们淹没。
  师公们说,他们还需要更深层次的理解古籍卷宗,而笔录,是最好的方法啦。
  张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在小圣贤庄里,张良的住处构造是最独特的:书房,宿所,客室之间,全都有暗道连着。
  现在,暗道里整齐的堆满了先贤着作,当然也有张良自己的一些珍藏。
  张良慢慢的吐了口气,搁下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已经不觉得墨香是一种好闻的味道了,这种味儿熏得他头疼。
  他起身走到窗口,由于书房的地势较高,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小圣贤庄。
  随意一瞥,他看见那日李斯他们来时,白月住过的阁楼。
  应该算是不好的回忆又开始在张良眼前涌现,尽管那是幅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象,可是他还是觉得……
  额。怒火中烧?
  张良认为他并不是个那么喜欢生气的人。
  他也很弄不懂他是在生谁的气。
  也许是生他自己的气?
  ——气他当时身上那么诚实的生理反应。
  这对于个饱读诗书的翩翩君子来说真是太丢脸了。
  张良想,也许他应该把目光放的宽广些了,赏些美人陶冶下情操也没什么不可吧。
  可是他越想越明白,美人,不一定是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于美的定义,而白月从里到外,显然都很符合他的胃口。
  这要是被知道了……哪里还能抬得起头。
  张良在小书房里这样颓然的想着。
  白月既是天子,荀师叔也说过,他需要成长。
  张良明白这个天子的能力,知道那个总是白衣飘飘的身影后面,蕴藏的力量。张良明白现在的天子不能有弱点,可是当他知道天子的弱点在哪里后,却又觉得,这弱点,能换一个吗?
  比如……他张良?
  他相信,这样一来,会安全很多,他不是刺客,他是个从里到外都细心温和的人。
  这样对白月来说很好。
  张良啊张良,你没有想过,自己既然这样想了,是因为什么?未来的丞相大人。
  你得了和白凤一样的病啊。
  只是若真的有未来白月登基的那天,他是君,你是臣。
  这种关系,不是很复杂吗。
  张良还没有想那么多。
  倒是伏念先担心了起来,他发现,那个原本只会偶尔不正经的三师弟变得经常不正经了。
  比如他对着月色吟咏的性质越来越强烈了,甚至居然还会发出傻笑了!
  那天三个人坐在一起探讨学术,伏念和颜路聊得正到兴头,结果张良居然不和谐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那种笑声听起来……微微的令人心颤啊。
  伏念和颜路突然就不说话了,张良就脸红了。
  伏念还发现,张良房间的蜡烛,熄的是越来越晚了。
  他希望张良是在做正经的事。
  儒家现在可是很有压力啊。
  *************
  天色不好,阴森森的。本来张良并不讨厌微雨的天气,但是今天,这样的天气却让他很紧张。
  空气湿乎乎的,写在竹简上的墨半天都不干。张良写完一卷就摊开在地上晾着,忙乎到夜晚。
  本来昏沉沉的意识在看到那串树叶后彻底清醒了。
  他们来了。
  他们?
  张良大约明白“他们”指的是谁了。
  他在紧张之余还有很多的惊喜。
  如果是蜃楼回来了,那么李斯来小圣贤庄,应该会带着白月吧?
  张良拿出了月白色的睡衣赶紧换上,松下头发再弄乱,然后胡挽个发髻。
  看上去还是还有半梦初醒的样子的。
  等他走到门口时,伏念和颜路已经站在那了。
  张良用轻快的声音表达了他对一行人的“欢迎”。
  转了视线,果然,那个身影在队伍里,正对着他眯眼睛。
  张良很高兴,吐了吐舌头。
  李斯要住下,张良故意说只剩下了哪几个地方可以住,其中一个就是他自己的客室。
  那里很偏,李斯决定把白月丢去住,以表示他对天子的厌恶。
  这正好合了张良的心意。
  当他演绎了钻出衣柜的戏码后,自然是受到了白月的鄙夷。
  张良看得出白月很疲惫了,抱着被子软成一团,没有精神的望着他。
  但是不管是为国还是为己,张良都没有让他睡觉。
  他拉过凳子坐在床边,挺直了身板:“怎样,此行有何进展吗。”
  “不算有吧……李斯越来越讨厌我了,扶苏也只是在纠结一只好猪被杀来吃肉很可惜但是还是要吃而已。”白月叹口气,把被子堆在身后半躺下来,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和张良交谈。
  张良明显对于这种情况有些措手不及了,他猜如果现在自己覆上身去,不知道白月是选择宁可引来秦兵也要誓死反抗,还是会乖乖从了他。
  张良拍拍脑袋,提醒自己是要办正事的。
  “怎么?你头疼?是不是冷了?”白月很好心的问。
  如果换成白凤,估计会硬骨气的说“我不冷,不要担心我”。但是张良打了小算盘,他灵光一闪,还轻轻咳嗽一声,说:“天有些寒了啊,估计有些着凉,不要紧。”
  白月缩了缩腿,把被子掀开,示意张良也过来盖被子:“我未来的丞相大人可别生病啊。”
  张良只是想讨几句贴心话,没想到得了这个。
  他也不推拒,笑着坐进被窝,和白月面对面的看着。
  白月发现他的相国大人纵是披着头发穿着睡衣,也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不知这是除了公孙玲珑之外,多少女人魂牵梦萦的男人。
  白月也有他想念的人,只是到现在也没见着。
  张良意识到白月在研究他的脸,突然问:“怎么?觉得我像谁?”
  “不,你和他一点也不像。”白月利索的接道,下一秒,白月噤了声,低头去看自己手。
  张良倒不失望,他还没有必要去做别人的替身,只是,既然提到了,还是可以再问问吧?
  “白凤现在在哪?他没有和你一起去蓬莱吗?”
  “没有……我自从上了蜃楼,就没有看过他了……”
  面前的人抿着薄唇,黑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似乎是很失落。
  张良不问了,他不想让他难过。
  “阿月。”张良叫了声,“等你到了那个位子,就好过了。”
  或许就不会怕失去什么了,但只是或许,也可能,会失去更多。
  “我问你啊,如果哪天我到了你说的那个位子,你就会对我整天毕恭毕敬的对吧?因为怕我生气了就砍你脑袋。”白月嗤笑一句,摇摇头,很是无奈。
  “或许是。”张良诚实的说,“千百年来,君臣之间不都是尊卑分明的吗。”
  白月并不辩解,只是叹息着说:“随你们了。”
  你们?张良琢磨着这个词的意思,是把他和白凤并论了吗?
  张良觉得,还挺高兴的。
  “你记得,如果我这里出了意外,就是说,如果嬴政成功的拿我下药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小圣贤庄的日子,以前是怎样,以后就是怎样,直到嬴政把你们灭门为止。或者,你可以想办法,去杀嬴政。”白月很淡然的指指脑壳,“用了我的血以后,只有敲坏他的脑袋他才会死。记住了吗?”
  张良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如果白凤出了意外,你要怎么办?”
  白月愣了,狠狠的攥紧了被子,许久,他低声说:“我不知道。”
  “这可不好。”张良提醒他。
  “我最后可以相信的人,并没有几个,凤他如果出事了,那么估计嬴政会来威胁我,你是书生,一时还解不了急,一定要去找盖聂,先杀嬴政再杀赵高。”
  白月的回答张良并不满意,怎么说,虽然他告诉自己他会怎么做了,可是很明显,如果嬴政拿白凤来威胁他,他肯定会认的。
  “我手上基本没有军队,阴阳家没有兵,墨家兵家流沙加起来也才那么点人。就算他们武艺高强能够以一敌百,可嬴政又有多少军队呢。”
  白月往被子里滑去,慢慢说:“我明白的,如果不先杀了嬴政,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阴阳家相信我是他们的王,我想,如果由他们来散播‘注定这是天子的天下”这类话,或许可以动摇一部分士兵的信心,让他们来投靠我们,慢慢的慢慢的,就可以壮大势力了。”
  张良静静的听着,听他夺天下的计划,心里却是波澜不惊。
  而白月显然也是那样淡漠,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困了。
  “蜀山……那边会有粮食的……军队会有饭吃的……”白月已经完全缩进被子里了,一翻身,他面朝里面,蜷成一团睡着了。
  张良嘴角挂着笑,看着眼前的人静静的呼吸,身子缓缓起伏着。
  他坐了一阵子,然后小声的试探的唤着:“阿月?睡了?”
  白月没有反映,仍旧睡得很香。张良凑近,他仍是没醒。
  张良就笑着,看他的睫毛慢慢的抖着,薄唇轻启,闻着,似乎连呼吸都是甜的。
  “你真的睡了啊。”
  在我面前。
  还睡得这么香。
  看来你很信任我啊。
  “阿月。”张良说着,撑住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估计你要是醒了,以后得砍我头了吧?~”张良愉快的说。
  张良将嘴唇凑了上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触感。
  这是张良的初吻。
  他觉得欣喜若狂。
  原来这真的是很美好。
  他伸出手臂,把人轻轻的抱了抱,然后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溜回自己的房间。
  今天晚上好冷啊,好像都快要下雪了。
  但是却有人心里热的不能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如期交稿,莫霸王撒。


☆、擦肩一瞬,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没有看错……这是新年新气象……唯龙更新了。今天更了明天还会更哦。说不定晚上还有二更哦。内啥,这么久都没更我该死,这把一定完结掉……那么,对看到更新点进来的亲们写给前情提要吧……白月一行的蜃楼之行已经结束,大部队在回到咸阳宫的途中。白凤刺秦失败被捕。儒家忙于藏典谋划。墨家剑待出鞘,随时候命。大秦风云,唯有成龙。严重感谢支持,咸鱼磕头给大家说新年好!!!
  石兰觉得自己的处境还是比较艰难的。
  一方面她要去救人,一方面她又不能把人救出来。
  如果不是阴阳咒印到还留在白月身体里,她就不用想那么多了。那现在看,她到底是应该一路跟到咸阳,还是把人在这里杀光呢。
  不过张良告诉过她,白月说,那个咒印仅仅在抗旨和逃跑的情况下会发作。
  石兰是聪明人,她开始反应过来这其中的意思。
  大部队已经越来越靠近咸阳,深夜里他们扎营休息。石兰灵巧的跳跃,从这个阴影闪入那个阴影,接着从窗子荡进了少司命的车厢。
  少司命仍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没有睁眼,只有面纱随着那阵风轻轻抖了抖。
  石兰嗅了嗅熏香,满足的一笑。这是她喜欢的味道。
  “好人,坏人?”少司命问。
  “你看我像哪种。”石兰调侃。
  少司命睁眼对视着石兰,也回以一笑:“天子大人的手下真是各异。”
  “怎么,想劫车,还是想跟踪,或者,想杀人?你找我,是想我打掩护?”少司命相信自己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石兰在她旁边坐下,问:“我们想把这里清光有可能吗?”
  少司命递过一杯茶,很平淡的回答:“黄金铁骑军。你们真的以为都是些泛泛之辈么。”
  “呵,就算不是泛泛之辈,也得杀出个血路来啊。”石兰抿茶,淡然的说道。
  少司命笑了:“那你打算现在动手吗。”
  “不了。”石兰环顾下车厢,轻轻拨了拨头发,歪着头很温柔的说,“今夜似乎没法行动,倒是能否在你这‘香闺’里借宿一晚呢?”
  颇感兴趣的打量了石兰一眼,少司命微微颔首:“请自便。”
  这是个非常平静的夜晚,浩浩荡荡的队伍间燃起了点点篝火,一路绵延过去。放哨的士兵偶尔有句交谈,剩下的人都因赶路而筋疲力尽。
  扶苏的车厢外有一圈重兵把守,尽管扶苏自己并不希望这样,但李斯再三强调不能出差错,要为太子的龙体着想,万一遭小人暗算他李斯便是一死都不足以谢罪。
  小人……?
  白月听了这个评价倒不说什么,淡定的望一眼车篷,依旧动也不动的坐在扶苏旁边。
  你想让我回到草堆上我还偏不回去。
  但是扶苏却像是不愿意再纠结这个问题:“李丞相不要惊慌,姑且按你说的做吧。”他将目光落在白月身上,看着对方的侧脸,明明受到了当面的侮辱,却还是很宁静的表情。
  “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叫护卫的。李丞相你可以退下了。”扶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斯再有意见便是不敬之罪。
  恶狠狠的斜了白月一眼,李斯对扶苏拱手弯腰:“是……太子殿下请多小心。”
  帘子被掀起又落下,微微摆动几下又回归平静。
  知道李斯已经走远,白月干脆的抓过被子往座椅上一倒,闭上眼睛:“太子殿下如果害怕我会做什么坏事,我还是回去比较好。”他以这样的姿态说话倒是不见什么诚意。
  “无碍,这里会暖和舒适一些,你安心睡吧。”扶苏的声音十分温柔,白月听罢,只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几分。
  明天就回去了……咸阳宫……
  白月想着,只觉得心头被狠狠的揪着。
  凤……等我啊。
  这或许是人生里最后一个没有风雨的夜晚,而他此刻竟是和当朝太子睡在同一车厢。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苦笑。
  趁现在还能睡的舒服,还是抓紧睡吧……
  谁知道明天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
  **************
  “滴答……”
  这间潮湿的牢房里,分不出这是水珠还是血珠砸碎在地上的声音。
  白凤听到有人开了门进来,但是他没有力气去看是谁。
  从门外照进来一缕阳光,可以知道已经又到了白天。前两天他还勉强有挣扎的力气,现在早已是连眼皮都睁不开。
  身上的伤口疼痛之余还开始出现刺痒的感觉,很难受,却一动也动不得。
  “你还活着啊~”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似乎对于这个事实不太满意。赵高绕过那一地的污秽,站在距离白凤两步以外,“这么努力的撑到今天,不错,总算被你撑到那些人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笑音先起,赵高看到白凤非常疲惫的面容登时便紧张起来。
  白凤努力挣着双手妄图去掐住对方的脖子,可是稍微一动便是再度蹭破了手腕的血痂。
  “你们不准动他!”他对那一脸阴笑的赵高吼道,但是许久没有喝水,声音嘶哑,赵高便故意侧耳问道:“你说什么?希望我们好好‘招待’他?”
  “混蛋!”白凤骂完只觉得喉咙像是要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耐不住几个干咳。
  这副模样就惹得赵高做出同情的姿态:“啧啧……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冷静一点。他们还没有到达宫中,不过也快了。若是让你的天子大人看到你这么可怜的丑态……”
  他突然拖长了语调打住话,意味深长的扫过白凤凶狠的目光,“你说,他会不会很伤心,然后求陛下……‘不管让我怎样都可以,只要放了他’呢……”
  那一刻,赵高捕捉到了白凤瞳孔瞬间的紧缩。
  “来人啊。”赵高忽然开口命令道,只见牢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他们分别从左右绕到赵高身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大人请吩咐!”
  赵高冷笑道:“按照之前陛下吩咐的办吧。”
  白凤看到赵高对自己压低了眉,心中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
  “你可要撑住啊,一会儿……不要让天子看了笑话。”说罢,他转身离去,一串嘲笑声直往白凤耳朵里灌。
  于此同时灌进来的,还有被士兵掐住下颚后,倒入嘴里的黏腻液体。
  ***************
  靠近咸阳城时,白月还是被李斯提溜回了自己原来呆着的那辆“囚车”。
  这回扶苏没有阻拦,他自己也晓得,嬴政是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敌人”走得近的。
  尽管这里该称为“敌人”还是“渣滓”有很大的争议。
  白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昨晚是他这将近一个星期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就算透过栏杆去看天空,不还是很蓝吗。
  石兰一直躲在少司命坐的椅子下,尽管少司命问“会不会太委屈了”,石兰还是选择了这样,她要跟着这队人潜入咸阳宫,尝试着干掉几个大人物才行。
  成功的话,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让白月略感郁闷。这队人经过城里走到宫中,而自己正好被咸阳城内的百姓当成什么“危险人物”狠狠的“参观”了一把。
  他抱着膝盖蜷在那堆草上,视线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但是从始至终他没有听到任何人议论,估计百姓们也是忌惮着当朝的苛政,生怕这时多嘴便会遭来性命之忧吧。
  白月轻轻笑了,他想到这些人往后说不定都是他的子民,一时觉得如今的处境十分微妙,便无意中抬了头,往道两旁围观的老百姓们望去。
  那些百姓见“罪人”朝自己这边看来,立刻埋下脑袋,避免视线相撞。被当成了“可怕的坏人”,白月也不生气,挂上抹微笑,目光顺着那排百姓的身影往前。
  接着他的视线终于对上了远处的一双眼睛。
  白月眨了眨眼,继续和那双狭长的黑眸相对着,随着军队的前进,两人视线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人是个男子,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装,一包一剑分跨在肩,刘海偏长,隐匿了几分气势。
  在对方就在自己斜前方的时候,白月双手合十,略微颔首欠身,对那个人做了个膜拜的姿势。灰发男子被这样对待动作怔到,有些愣神,等回神时,白月所在的车厢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了。
  其实白月只是在谢谢他,因为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个人敢看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不那么吓人。
  男子站在原地,默默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一袭白衣,一直目送到整个队伍都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隐进了一条小巷。
  如果白月知道他是谁的话,大概只会说一个字:
  “哇。”


☆、情至此处,生死与共

  白月没有想到自己回到咸阳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关到屋子里呆着。
  这让他无法忍受。
  白凤就在这么近的地方,他却不能去看他吗!
  何况他以为自己应该是一回来就被嬴政揪去吼一顿,或者直接有侍卫冲上来把他压进大牢才对。而决不是一言不发的把他丢回一直住的这个偏殿。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坐立不安,白月不想管别的,他现在只希望能确定白凤的生命安全。
  扑回冰冷的床铺,他回忆起两人曾经在这里留下的点点滴滴,如今用手摸索过被单想寻找一些残存的温度,但是什么也摸不到。丝滑的锦布滑过掌心,他想要描绘出白凤脸庞的轮廓,不知怎么也画不出来。
  不行……我要去见他……得出去才行!
  白月跑到门口,想用力去试着推开大门,但是他还没有使上力,门就先被外力拉开了。他没有预料到这般情况,猝不及防和破门而入的人撞了个满怀。
  跌坐在地上的一瞬间,两把剑已经交叉着抵在了他的脖颈。
  白月默默的瞥一眼近在眼前闪着银光的利剑,顺着那逆光的人影向上望,他还没有看到来人的脸便先听见了一声嘲笑:“你很急吗。”
  嬴政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跨过门槛朝他走来,白月撑地站起身,目光刚好迎上了嬴政满含打量的眼睛。
  “哼……许久不见,你瘦了。”嬴政放低了声音,再向前逼近一步,伸手去抚白月的脸。
  他恶寒的往后大退一步,不料腰间狠狠撞上了桌角,吃痛的闷哼硬生生卡在喉间。嬴政的手停在半空,颇为好笑的看他这出模样。
  白月咬咬牙,瞪着嬴政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话音未落,便被嬴政重重的捏住了下巴,嬴政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朕手上有可你的人吗,还不知道要放尊重一点吗。”
  攥紧拳头忍耐住心中的怒吼,白月不差气势的盯紧对方的眼睛,颤抖着问道:“你……你把白凤怎么样了……”
  嬴政听了,嘴角危险的勾起:“你想他了?”
  “我在你手上还不够吗,他一个聚散流沙的刺客……不会对你的霸业造成影响的!”白月咬着嘴唇,想要抑制住从心底涌起的害怕。
  龙颜不怒,只是眼瞳微眯:“你的意思是……希望朕放了他?”
  白月想点头,可是从下颚间传来的力道使他动弹不得,喉结上下动了动,刚想开口,嬴政只把手指点在他唇间:“朕知道想说什么,但是你觉得,可能吗?”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都令白月感到很难受。
  “朕带你去见他。”嬴政突然说道,让白月僵在了原地。
  嬴政笑中透出一丝奸诈,白月看在眼里,却不想拒绝他的话。
  “不打算跪谢朕的仁慈吗。朕一直留他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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