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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唯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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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看来，应该只是谁的玩笑罢了。可是那种东西，阴阳家若留着，就像留了颗炸弹，假如有朝一日被皇帝发现，那么他们都不得安生。
蒙恬带的队伍折了回来，向扶苏禀报岛的中心是一座山。
白月清楚看到星魂在听到这禀告时眼底的一抹狡黠，暗自在心中默念：防人之心不可无。
扶苏下令：“加快步伐，赶在天黑之前，最好到达岛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额。不要惊讶，既然更了，大家便看吧。我是自己往下编的。下周……或许……还会更……》 《
☆、千里江陵一日还
作者有话要说：前情提要：蜃楼已经到达桑海，白月一行正在探往蓬莱深处。与此同时，白凤也在前往咸阳的路上……
说的是在天黑之前到达岛中央，但是行事的人心急，步子自然也快。到的是挺早。
蓬莱的岛中央不出所料是座山，类似火山被人剜去了一块。竟不似自然之景。
从豁口看进去，借着未曦的阳光，却是黑漆漆的一大片，什么都看不到。山外的绿树青翠，花香阵阵，听起来仿佛还有潺潺水声，与山中景象比起，把山衬托的愈加可怕。
后来的白月一行跟着扶苏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扶苏看着山中蹙了蹙眉，然后瞥向蒙恬：“怎么，你不该往前走了吗？”
蒙恬站在马旁，拱手：“太子殿下，这接下来，我可得在外面守候以防意外了。”
扶苏无奈，看向楚南公，楚南公一哆嗦，接着开始咳嗽。老人么，老人也不能打头阵。
月神和云中君是有任务的，他们得在进去的人找到东西以后再把童男童女领进去。千泷公主自然更是得当宝。
那么现在，如果扶苏殿下也不愿意亲身前往的话，就只有剩下星魂和白月了。
白月托腮琢磨了一会，然后顿悟般的说：“哦~我明白了，你们怕鬼是吧。”他探头往阴暗的山里看看，嗯，确实黑。
“黑么。又不是黑的地方就有鬼。”白月淡定，然后朝那片黑暗走进去。
星魂笑着看他从面前走过，随后向身后的一大群人略显鄙夷的看一眼，便跟了上去。
星魂打了个响指，一团蓝火便漂浮在两人面前照着路。
白月摸了摸山壁，干的。“我说，这深山里，又有水声，不是应该很潮湿才对吗。”星魂又笑：“从进来开始，估计就不能把它和外面的世界相提并论了，这里可是另一个玄妙的地方。”
黑暗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前方的亮光在视野里慢慢扩大。两人走出洞口，视线并没有豁然开朗，而是密密麻麻的高大树木。
“这是雨林吗？”白月疑惑，照理讲，这里是不该存在雨林植物的。地处中国华北沿海，没有暖流流经，不能增温增湿。所以植物不会长的太高大才是。
但现在看，这植物少说有个二三十米，真是吓人。
星魂倒没有答话，他抬起头顺着树木看向高处，头顶的天空和在山外时看到的没有什么异常，树木长的郁郁葱葱，排列凌乱，不像是有人种植的，森林里没有鸟类飞翔，也没有风。站在这里觉得很安静，除了一开始的水声。
白月看看来路，又抻着脖子看看远方，说道：“额，我们是要继续前进还是回去把那些士兵领进来把这里的树都砍掉？”
他听得见水声清晰了许多，但却无法辨别方位，这水好像流向四面八方，不，准确的说像是从四面八方流向了同一个地方。
星魂笑了笑，苍白苍白的肤色在森林里傍晚的阳光下显得红润了一些，他一颔首：“全听天子大人吩咐。”
白月颓然般的摇摇头，这个问题啊，看，前进吧，不晓得前面有什么，有危险。后退吧，他们再瞒着你做了些不好的事，有危险。不管怎么样都不踏实。
白月把左边的一棵树当作后退，右边的一棵树当作前进，然后开始乱点，嘴里念念有词：“选一选二选红花，不是你来就是他。”
“他”的音落在“前进”上。好吧好吧，命也。
星魂盯着白月做着一系列怪动作，白月回头瞅他，摆个手：“走吧。”
星魂立刻跟上前，在前方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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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已经在路上飞了七天多的时间，已经很接近咸阳。
这时他在咸阳的郊外看到了秦国铁骑军的驻扎营地。
营地的大帐浩浩荡荡的排去，放眼竟望不见尽头。之前几次，李斯都没有按照这条路来走，看来是刻意避开。
这把白凤为了避人耳目，特意绕开了好远，居然有了如此收获。
暂缓了步伐，白凤打算去探探敌情。
让白凤凰先向南飞远，白凤隐在老远的地方遥望。大秦营帐周围两里地都没有树木，为了不让敌人有偷袭的机会都全部砍光，光溜溜的一片黄土地，根本无处藏身。
眼眸轻眯，白凤撤掉身上的白色丝褂，露出里面的深灰色紧身夜行衣。用一直围在脖子上的巾布裹住面容，他站在树枝上伺机等候着。
夜晚静悄悄的来了，白凤踩准了行动的时间，等到一小队的人马从远方向秦营大门走去，吸引守门士兵的注意力时，他利落的甩出羽毛，踮脚跃起，左右摆动如霹雳闪电的般直扎入哨岗。
悄无声息的落在屋顶，白凤并没有选择一开始就引起骚动。他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抓紧时机纵身跳过了大营营墙。
好在降落的地方没有守卫，白凤瞬移到一顶营帐的后方，打算研究一下巡逻士兵的出勤规律。
但他来时赶巧，正到晚膳时间。除了几名守卫风中萧瑟的抱着饭碗外，其余的人都在大帐里欢饮大吃。
白凤几步移到大帐顶，只留下一道残影。他用羽刃贴着营帐边划了一个口，轻轻撑大口子向里看去。蒙毅在正前方，盘腿端坐，他面前的方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却还未动。
蒙毅对着四下的士兵大声说：“各位，如今我兄长已经抵达蓬莱，很快便会完成任务归来，不久，长生药马上就会制好，陛下自然不会忘记我们！到时就是各位飞黄腾达的时刻啦！”
座下的铁骑兵齐声大喊：“谢陛下！谢蒙将军！”
白凤的火气登时就窜了上来：你一个小小的将军也敢这样说话！那可是未来的王！
铁骑军们正式吃开，白凤压压火，冷静下来，这大秦的营帐里有着最近才运来的粮草，白凤冷笑，心下知道嬴政也在暗地里设起了防御，提高了警惕。
一抹阴险划过他的眼角，白凤轻蔑的瞥了瞥那些粮草存放的地方，之后几个跳跃返回到大营门前。
哨岗的士兵还在尽忠职守，白凤甩出两只羽毛解决掉上头的两个杂碎，死亡到来之快令他们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火苗微微窜动，被羽毛戳中的劲动脉还在向外冒着汩汩鲜血。
白凤接着翻出高墙，从外面用木棍将帐门卡死。
这种强度大约可以支撑一会秦军的冲击。
足够了。
白凤自信的笑着。眼里一半嗜血，一半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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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泰山的炼剑池旁。
大司命的一身红衣和火红的剑形成了很好的对比，她坐在炼剑炉旁边，双手对着炉火发着黑紫色的光芒，炉火比起一般的要更亮，熊熊燃烧。
徐夫子拿着已经大体成型的剑身反复锻打，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们已经奋斗了好几天，端木蓉借着泰山采来的药材熬制了提神醒脑的药汤给徐夫子喝，老人家才能撑了这么久。
大司命神色严肃，变换着指法燃烧着自己的力量，将所有的热度全都渡到了炉火中。
只能在一旁静观的盖聂不禁暗暗赞叹：大司命的功力强到了这种地步，少司命相差不远，而且还有月神，星魂，东皇太一。阴阳家的人真是太可怕。
盖聂明白，若是大司命把这股劲用在对付军队上，要把他们一次烧死，也并非难事了。
他并未闲着，炼剑池还有其他废弃的剑，盖聂随手捡起便练习起剑法来。
他知道，那是个太遥远，却又很近的未来。眼前的，不是白色了，而是耀眼的金黄。
*************
白月和星魂走到森林深处时，已经是深夜。
“我们不回去行么。他们会以为我们死了的。”然后引起轩然大波。白月想。
星魂无辜：“这是天子大人的决定。”
白月开始后悔了。
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没有看见除了树以外的活物，好像到了里面，动物就都死绝了。
难道这山里有什么毒气，可以在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至人于死地。
白月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帮人敢让他进来。就算他死了，长生不老药一样可以制成。嬴政需要的是他的血，不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他。
唉，这可真是悲催。
“要不咱们今天在这过夜吧？我看也不会有什么怪物来袭击我们，明天早上再继续走。估计外面的人也回到蜃楼去了。”白月突然想念起他在蜃楼的小房间。至少床铺还是很软很舒服的。
星魂丝毫没有异议，白月说要在这过夜，他就对着树叶堆打个响指，一团明火就燃了起来。在夜晚，一团火还是很能带来温暖的。白月觉得星魂真的很实用。
“天子大人你睡吧，我来守夜。”说着卸下自己肩上的布甲，放在脚边，然后解开镶金腰带扔在地上，再脱了外层的长褂，一副虽然还未成熟却已经结实健壮的好身材隐隐约约透过紧身里衣显露出来。
星魂将长褂叠了叠整齐当作枕头放在一处干净的草地，距离火堆的距离也刚好，不用担心火星蹦到脸上。
星魂的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就像是演练过千遍。
白月有点愣了，他心疼那金闪闪的腰带就被星魂那么淡定的扔下。
星魂突然发话了：“天子大人，条件简陋，只能先这样了。”
白月吓了一跳，摆着爪子：“别别别，你穿上穿上，怪冷的，我随便睡睡就好，我很随便的，那个，艰苦奋斗习惯了。”
星魂挑了挑眉，白月一哆嗦，觉得对方一口一个“天子大人”，自己也没多“大”。
于是退一步的说：“那你过会记得找我换岗。”
星魂再一挑眉，他哑言，颓然的躺下，枕着衣服闭眼了。
有熏香的味道，料子真好，真软。
走了一天，白月很累了，只觉得忽悠忽悠的就进入了梦乡。
☆、天阶月色凉如水
夜并不是安稳的。不论在咸阳还是蓬莱。
打算夜袭秦营的白凤决定先把蒙毅杀死。
抓贼先擒王。白凤身为刺客很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可以先解决掉蒙毅，让秦军无首，他就可以烧了粮草，把这些秦军一网打尽。
白凤知道这个军队的力量很强大，对白月来说是个很大的障碍。如果他此举成功，不但能让嬴政一下子乱了手脚，也动摇了秦国的军心。对于军队并不稳定，领导地位也有变数的白月实在是太有利了。
滚滚浓云掩住了清冷的月色，漫天尽是压抑的灰黄。
白凤高高跃起，在黄天下轻身翻滚，他神色凌厉，迅速俯冲向下，没等守在帐门前的两个士兵发出惊叫，羽刃便已经深深地擦过了他们的脖颈。
在帐外，白凤就听见了脱卸铠甲的声音，他辨准方位，几根白羽顺手便扔了出去，一阵铁器相撞的清脆声响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响起。
不好！失手了！
白凤没料到军中会有侍女的存在。
来不及迟疑，白凤蹬步冲进帐内，这时蒙毅已经手握长剑，警惕的看向他。蒙毅脚边被贯穿后心的侍女眼睛仍旧惊恐的睁着，即便是那染血的面孔也可以看出姣好的容貌。
白凤突然想摇摇头：这待遇啊。真是……
蒙毅注意到了那根羽毛，大惊道：“你是流沙的白凤？！”
白凤并不多言，不间断的攻击让蒙毅只有防守的份。突然的静止让蒙毅微微愣神，他觉得羽毛都瞬间软了下来，从高处缓缓下降到半空。
仿佛还听到了悠远空灵的吟唱。简直就不似人间。
原来凤舞九天是凭借那种美丽来迷惑对手，从而找到破绽，像白凤这种在速度上有着绝对优势的家伙，蒙毅只要有一丝迟疑，便是判了死刑。
轻蔑的笑声在蒙毅背后响起。像是死神在嘲讽一个人死去的姿态多么的丑陋。
白凤将羽毛狠狠地扎在了麻痹神经的穴位上，蒙毅猛的挺了挺身，然后直直的脸朝地倒去。
白凤嫌弃的将蒙毅的身体踢翻过来，顺手扯过床上的被单将人裹尸一样的裹住，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走出帐门。
一连几个纵身先翻出了围墙，把人丢在了望台上，在高处细细观察过四方敌情后，又布置了谍翅继续监视。
这才捞过了望台一旁的火把，轻点脚尖返回他探好的粮草堆。夜空下只有一道赤红的光影。
白凤笑的很得意，这里的帐子都是布做的，很好燃烧~太棒了。
烧死那帮家伙，烧死那些让月受伤的人，烧死那些妨碍他夺天下的绊脚石。烈火会将一切化为灰烬。
白凤怎么就不明白呢。烈火也可能会把他烧死的。得到从来都是需要代价的，而干坏事需要更高的代价。
白月不希望他死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呢。非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像个不听话的小孩。
疼了才知道错了。
孤鹜深远的鸣叫，已经开始了战争的前奏。食腐的秃鹰仿佛也做好了准备，徘徊在暗黄的天空下。
那一把火从高处摇晃着坠入草堆了。没有人及时过来扑灭，附近的人早已经被白凤杀光。
暗蓝色的眼瞳被火焰映成鲜红，他等着大火烧开，然后那些紧挨着的营帐就迅速的一个又一个的冒起火苗来。
等到有人终于注意到，开始灭火时，这边的火灭了，那边的火又起来了。
绝望的惨叫声一直回荡着，好像这里不是辽阔的平地而是在深山幽涧。火里有窜来窜去的红点，那是着火的士兵无人救援。
白凤堵在门口，居高临下，一手一条命，十分痛快，也有拿弓箭射击他的人，白凤踏着舞步般的步伐，左右上下躲避着，没等敌人弓箭射完，敌人就趴倒在地上死去了。
惨叫声越来越小了，噼啪的火声逐渐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还可以听见白凤在大笑，看啊，多简单，像是在看一场戏，他玩儿似的就干掉了大秦的精英部队。
他笑的像个坏人，这已经无法拿别的语言来形容。那种猖狂，得意，嗜血的笑声，每一声都在提醒着他原本的身份——一个反派。
柔情是有，但他也是那个流沙的刺客。
**************
等到深夜来了之后，如果有表的话，那么指针应该指向了十二点。这时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星魂多么感激自己没有睡下，不然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了这种奇怪生物的美食。
白月有点哆嗦了，他紧紧攥着四叶，几乎忘了那是一根用来吹的笛子，而把它当作擀面杖一样的“武器”举在身前。
星魂甚至来不及套一件衣服，他摆好了架势，看向那些一个个的，眼睛发光的，散发着臭味的，皮肤灰黑的，腐烂的，鬼？
或许在现代我们应该叫他们为“丧尸”。
白月激动，他并不是觉得自己要像《生化危机》里他喜欢的艾达那样去打丧尸了，而是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加入他们然后对着星魂张牙舞爪。
他假想一下自己变成那种眼睛发光的，散发着臭味的，皮肤灰黑的，腐烂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哎呀，好吓人啊。
白月和星魂背对着背，白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亡灵？阴阳家对这种东西很有研究。”星魂看起来还蛮淡定，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爆他脑。”“攻击头部。”
两个人同时说，然后立刻就看出了时代的差距。但也有时代的相似性。
白月哄着四叶：“听见没？打脑袋啊。乖。”四叶撒娇似的亮了两下以回应它十分明白。
一边是蓝光闪现，数道电光从星魂的指尖直冲向那些亡灵的脑袋，刺耳的叫声响起，几个亡灵已经应声倒地。
一边是荡涤悠悠，这个比较作弊，几条旋律吹出去，一排亡灵好像被飞弹穿了太阳穴，溅出一点血液就魂归西天。
“额，不对劲吧。你说亡灵？那应该是魂魄不是肉体吧？这些东西，究竟是死了又被复活，还是没有死只是腐烂而已？”白月迷惑，亡灵真的不该有形体，从中国的传说上来看是对的。你看你什么时候可以让鬼魂出血来。
看起来这个关并不是难度值大的那种，这些东西的数量并不十分庞大，也就一百左右。
待到所有被星魂称作“亡灵”的生物都倒地不起后，星魂上前仔细检查了其中一具死尸。除了这些东西是腐烂的以外他好像再也找不出别的疑点。
但是白月觉得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也有不解。
星魂领着白月往那些亡灵来的地方走去，一路平静，没有闹鬼。
直到他们看到了那两口泉。
这里是山的深处了，向上看有着一丁点蓝盈盈的天，大约坐井观天就是这样吧。
地面左右两边各是一个池子，其中一个有着汩汩的清泉，其中一个已经干涸，里面还有一具枯骨靠在池子内壁，双手摊在身侧，两腿伸直，他好像是靠在这里，安详的死去的。
白月靠近看了看那具枯骨，扭头说：“是个男的。”
星魂好像没有听见他讲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边的池子里。
他伸手去捞泉里的水，泉水清澈见底，走了这么远，看见这样清的泉水，白月都觉得已经可以感觉到泉水甘甜的滋味了。
白月刚要凑近泉水痛饮一番，却被星魂揪住衣襟甩远。
“这水不能喝。……至少现在不能。”星魂语气严肃，白月不太明白。
“这边是遗忘之泉。喝了的话，或许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星魂清楚地解释。
白月指向枯骨：“那这个呢？他是谁？你想告诉我是上一任的天子吗？”
这次轮到星魂愣了，如果假设是真的，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上一任天子”死前来这里，放干了自己的血，整整一池子水就变成了长生不老泉，有人喝了它以后得到了长生，结果这帮人又去喝了那边遗忘之泉的泉水，他们就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岛上，从而变成了不死生物，一个接着一个，在太过漫长的岁月里除了长生，什么都已经逝去。
或许现在只有这种解释了。虽然疑点也很多，是不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后弱点就成了脑袋而不仅仅是心脏？
星魂此行的目标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他要留在这里，带着那些童男童女和方士们，开始，实验了。
☆、夜来幽梦忽还乡
话说等到星魂和白月离开那座山时，明星已稀，深蓝色的天空也渐渐亮了起来。
很长时间没有喝到水，白月觉得口渴难耐，见到洞口外面的侍女就扑了上去索要饮用水。他再回头时，星魂带着月神和云中君向另一个方向走远。
白月慢慢的放下水壶，若有所思，他其实很在意星魂发现那眼泉时得逞的眼神，就像一个猥琐的科学家要开始自己变态实验前的那种阴森森。
白月打个寒颤：有猫腻有猫腻。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蒙恬和十几名护卫围着白月，要把他护送回蜃楼的房间。一路白月都坐在马上跟在蒙恬身后，一言不发，蒙恬有几次把头转过来欲言又止，都被他自动忽略了。
啊呀，人家能和你有什么话说呢？不过是好奇心泛滥罢了。但是你见过有人把自己的好奇心向一只即将被宰的小乳猪发泄的么？
白月在马上颠啊颠的，突然眼前就冒出了山里枯泉中那具“安详”的骨头。
那真的是上一任天子么。白月幽幽叹了口气，他很怀疑自己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嬴政真的成功了的话，那他岂不是会被扔在大缸里放血，接着肉被拿去炒菜骨头被拿去炖汤吗。
啧啧。不行，人要改变命运。
等到白月回到蜃楼后，一推开门就见到了楚南公。老爷子盘腿坐在床边，见到白月进来忽然开始咳嗽。
“您没睡呀。”白月可是累了，他摊到塌上搂过厚厚的杯子，眼皮死死地合上。
楚南公拍拍白月的肩：“天子此行可有什么收获啊？”白月微微晃了晃身子，表示实在没劲和他聊。
但是逼不得已在楚南公的软磨硬泡下，白月睡也睡不踏实，只得顶着两只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幽怨的坐起来。
楚南公很高兴，白月望着天花板，缓缓的说：“我们开始遇到了怪物，像是腐烂的活尸体，后来看见一眼泉水，星魂说是遗忘之泉，不能喝。然后……哦，有一具枯骨，我觉得应该也是一位天子吧……”
白月打了一个哈欠，他抹抹眼泪看向楚南公有些呆愣的表情。
“遗忘之泉真的在这啊。”楚南公颇为感叹的说。他这幅“有所知晓”的样子并没有引起白月什么兴趣，白月完全没有揪住他问一问的意思。
“不过你说有骨头？怎么就知道是天子呢？”
白月摇摇头：“这大概只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罢了。”
楚南公透过窗子望向外面旭日东升时火红的大海：“这番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概明日就会回到桑海。”
***************
小圣贤庄表面看上去，还是那般安稳平静的样子。只不过，最近儒家弟子们开始忙着抄写典籍，不求质量特别好，但求数量非常多。
像天明这种不太识字的，只能对着一摞摞的书卷干着急。比起来，少羽到是务实很多，奋笔疾书丝毫不怠慢。
颜路在书堂的正前方端坐，也同样捏着毛笔捏到骨节发白。
本来按照白月的话，他们应该忙着把这些东西藏起来才对，但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张扬，弟子们一个个都是机灵精明的人，怕会走漏风声。
只有这样誊抄才是比较掩人耳目的方法，理由是：从和公孙玲珑的辩和结果来看，你们这些家伙对于先人的圣典了解还不够深厚啊。需要加强！
伏念和张良猫在书房里，忙的焦头烂额。虽说现在各方看似情况安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但是毕竟大人物不在跟前，一切都不能心安。
而且谁都知道白月联合的各方势力之前或多或少都有敌对，也许白月是真的厉害，将这一堆散沙团的紧紧的，但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这团沙子会突然散开。
张良偶尔会想起，虽说只是偶尔。
白月在小圣贤庄住下的那晚，他遥遥的望见有人闯进了那扇窗子，站的太远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也猜得出，除了流沙的白凤，谁还能有那么轻盈的身手。
张良看到后来那道白色的身影闪进了屋内，接着合上了窗。张良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接着竟然笑了出来。笑是因为，觉得自己有机会？
毕竟是一个读书人，张良对于自己身体的那些反应还是很害羞和无奈。而且……白月的性别……
难道我真的是美人见得太少了吗……还是修为不够？张良暗自叹气。
张良你又不是僧人……还是美人见得少了吧。
人家可是未来的君王，张良你莫非想“谋反”么？
伏念把张良的神给喊回来，张良一愣：“怎么？”
伏念斜眼看着他面前竹简上一个笔触柔和的“月”字，张良轻咳：“哈……这……也不知道天子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么多事还需要商量……”
张良打着哈哈蒙混过去，伏念却是不语，只有一阵叹息。
**************
最惹人着急的，估计还是白凤这家伙。
他放火烧了秦国铁骑军不怕，只是那火焰的浓烟上飘，宛如烽火狼烟一般高高的直入云霄。
若不是瞎子，十里外都望得到。
赵高不瞎，他看见这般景象就想到军营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赵高第一时间拜见了李斯，并同他一起请嬴政移驾到咸阳宫里更安全的地方。
嬴政大笑了起来：“怎么？难道是桑海那边的逆贼已经行动了？还是那个小东西不乖了？”
李斯回答的恭敬正经：“臣也不知来者何人……但是还请陛下小心。”
嬴政目露凶光，但随即倒平静下来：“说不定有什么好玩意自己送上门来了，朕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潮澎湃了。”
嬴政感觉自己那强而有力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的跳动，是什么事情让他感觉到如此的激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恭送护卫队行远，赵高的背后齐齐闪现六个黑衣身影。
——六剑奴！
“呵呵呵……小的们，是不是该你们去解决一点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我总算是把高考弄完了。行吧，接下来高潮快到咯。大后天更文。各位真的是久等了！！对不起！
☆、不语江山，天涯何处
当端木蓉背着满满一竹筐的草药准备回到炼剑池时，突如其来的冲天火光卷过强烈的震波，端木蓉差点被轰下崖壁。
勉强揪住面前一根树枝来站稳脚步，可是紧接着袭来的压迫感却几乎使她昏眩。
这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气息，仿佛从地狱深处卷起的阴风，寒冷，黏腻，并夹杂着令人屏息的不适。
她火速找准落脚点几步跃下不算太高的悬崖，冲回到炼剑池。
刚巧被她看到了，看到大司命歪歪扭扭的跌进去，跌进炼剑池吐着泡的火水里。
怎么会没人来拉她一把呢？！
盗跖被击飞了老远，蔫蔫的摊在一堆碎石上，徐夫子将一把残剑狠狠地刺入地缝支撑自己不要倒下。
而盖聂呢，他与那把剑对峙着。
端木蓉感觉先把徐夫子扶起来站稳。炼剑池方才好似发生了一场恶战般，这会那股厮杀的劲应该是过去了，空气慢慢平稳下来。
“这是怎么了？”端木蓉疑惑万分，“大司命她……！”
“唉……”徐夫子叹了口气，“大司命本来就已经耗光了所有力气了，能撑到现在都是不可思议了，但是那把剑……妖气太重了啊！”
所有人遥望着远处重生的渊虹，它发着暗紫色的幽光，静静的悬浮在盖聂面前。
徐夫子摇了摇头：“这把剑贯入了大司命的所有功力，阴阳家的阴阳并不调和，阴气过重，如果盖聂的阳气不能与他平衡的话，根本就无法驾驭。”
渊虹渊虹，如此，当真是深渊之虹光了。
盗跖挣扎的爬起来，往端木蓉这边走，他疲惫的抹去嘴角的血。
盖聂也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深深的望着那把剑，或许他透过剑，看到了别的一些什么。
半晌，他问：“如果我拿起它，可能会怎样。”
“成妖，或成魔。”徐夫子竟然想笑了：这把剑若是到了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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