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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萧瑟(埃尔隆德x瑟兰迪尔)作者:沉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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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前,似乎正在向那一队精灵说些什么的金色星辰。然后神色复杂地闭上眼睛……
而另一边,萨塞尔已经事先奉命将瑞文戴尔最后的一直精灵卫队集中起来,直到精灵王出现在大殿的台阶上。
“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将幽暗密林除了金币和中土流通货币以外的珍宝,运到灰港岸,那里会一艘通往西方的灰帆等待。”
“是的,陛下。”当林谷的诺多精灵们都因这位精灵王突如其来的要求而赶到惊诧时,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的萨塞尔率先恭敬地按上左肩领命行礼。然后催促着一众目瞪口呆的精灵们骑上早就准备好运送货物的马车。
直到出了城门,一个诺多精灵才带着兴奋而又不确定的声音向为首的萨塞尔高声问道:“难道领主阁下已经答应西渡了吗?”
“这个问题,或许等到我们回来时就有答案了。”萨塞尔并没有正面回答,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距离归途似乎已经不远了。虽然方才瑟兰迪尔在宣布命令时的口气不怎么好,但他却不经意地扫见露台上那位从头到尾都追随着精灵王的目光。他敢打包票,那样的目光是决不能容忍再一次离别的,或许,瑟兰迪尔赌的,便是埃尔隆德这一眼的分量。
☆、第三十四章 永生
“吾王,您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棕发神射手的眼睛充满了担忧和不解,原以为在灰港岸等待他们的,是中土大地的最后两位王者,但送行的依旧只有瑟兰迪尔的身影,就如同半个月前,送走莱戈拉斯和其他木精灵时一样,精灵王就那般不动声色地站在大海边,任由风沙与时间冲淡他的银眸,淹没他的视线,最后和那消失在海平面的帆影,一起无踪无影。
那样的目光,仿佛无边无际的悠远与平静。当萨塞尔站在甲板上望向那位如曾经所有的时候一样岿然不动的精灵王时,仿佛万里无云,一碧如洗的天际,只剩了他的身影,便就这般站至时间的尽头。而在他身边,什么人也没有,所爱的、敬仰的、关心的、重视的,他付出了一切,却没有留下什么,只有回忆孑孓天地……
有那么一瞬间,萨塞尔几乎就想跳下甲板,奔赴到那位他追随了几个纪元的王者身边,阴郁而光明、暴怒而沉静、冷酷而热情、傲慢而高贵,他见证了这位仿佛神迹一般伟大的精灵王所有的威严与骁勇,包括他朝向阴暗或光明的情绪,只有他的伤痛,萨塞尔不曾见到。传令官后来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另外一个精灵才是独一无二的,唯一能与他比肩而立,相携而行的……
瑟兰迪尔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成为瑞文戴尔甚至中土的最后两个精灵之一,即便是凯勒博恩也在几天前遵从心的召唤去到了西方。坐在花园的长凳上,精灵王慵懒而闲适地交叠着双腿,并斜身倚在波浪形状的椅背上,随意翻阅着手中的古籍。他未戴额冠的金发如银河般一泻而下,顺着曳地的银丝深灰王袍流线,最后铺散在洁白的碎石地面,仿佛星辰下雾湿了的流光,碎银如屑,满地铅华。
直到快近午后的太阳发出催人入眠的温暖光芒,觉得有些困意的瑟兰迪尔这才在不经意间瞌上了那双神秘而美丽的流光银眸。事实上,他只是想假寐一会儿,却不曾想就这般沉沉睡去,翻开的书页被他随意地轻搭在交叠的腿上,一阵风来云往的瞬间,那夹在书本中间单独一张的注释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被蓦然卷起,离开了那个它待了太久的缝隙,然后自由地飘荡于半空,最后被风吹着,落定在白石子的小路上。
下一秒,它看见了黑色天鹅绒王袍的一角,像是最漆黑的夜空和最幽深的古潭,那样儒雅、和煦却又威严到一丝不苟的智慧与内敛。它知道,将自己拾起来的,是那位在中土备受崇敬的智者,从它第一次被一位诺多精灵带到瑞文戴尔的书房时,它就深深地为那样的睿智和深沉着迷。
埃尔隆德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要知道,自从萨塞尔等一行人离开后,瑟兰迪尔就再也没有去找过他,直到他从露天上看见精灵似乎在花园里睡后,才放轻了自己的步子慢慢靠近,然后弯下腰捡起了那张掉落子在他衣袍边的扉页。
可是当埃尔隆德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曾经警惕到连一阵风也能让他从假寐中醒来的精灵王,此时此刻竟依旧毫无反应,像是完全没有察觉来人般的安静,任由阳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柔和而俊美。
那是怎样的一个精灵,像是一杯让他欲罢不能的烈酒,在醉生梦死的痴迷中沉沦。埃尔隆德也觉得纵然就只是这么安静地注视着,也能什么也不做的看上永世。直到精灵领主的心再一次告诉他,他就在这里,尽管仿佛梦境一般地真假难辨。
只听一声细碎的重物落地声,那个美丽的生灵竟因为熟睡所幸将整本书落在了地上,埃尔隆德感觉到自己略牵了唇角,再一次弯下身去捡起那本暗红色书皮的古籍,却在抬头时蓦然对上了那双如寒潭皓月般动人心魄的银眸。他甚至来不及站起身,便就已这样单膝跪地的姿势,去仰望那被他小心翼翼地藏于灵魂深处的神祗,他的神祗。
直到精灵王略微轻偏他的俊颜,这细微的动作让他左侧的金发顺势飘到埃尔隆德的黑袍上,然后又漫不经心地轻轻滑下,落回原来的位置。望进那如漩涡般深邃的眼底,瑟兰迪尔蓦然扬起一抹云开月落般浅淡的笑意,然后打趣道:“我不需要你的跪拜,半精灵,你知道,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宽恕你之前对我的冒犯。”
似乎一阵山风也在此时吹过林谷的花丛,让柏树葱郁的层叠绿叶依偎着发出类似窃窃私语般细碎的声音。在冽韵落地的一瞬,瑟兰迪尔薄如蝉翼却又排列似扇面般的眼羽漫然一瞬,然后在眼睑投下一排浅浅淡淡的阴影,随着他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向同样牵出一抹淡弧的黑发精灵。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愿意如此跪拜你一世,陛下。”埃尔隆德说着,却并未起身,而是将那本书籍重新放回瑟兰迪尔的手中,并翻到刚才他所读的那一页。不得不承认,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似乎看见了破冰般的惊人美丽,一切只因为精灵王的唇角那许久不曾有过的一弧轻松,宿命之后的如释重负。
“你刚才叫我什么?”精灵王曼妙的语调再一次扬起,而问题却不明用意。
“陛下。”埃尔隆德再一次低唤,不可否认,当他用辛达语说出这个词组时,有一种不同所有人的低沉和磁性,仿佛呢喃情人的名字一般,温柔却又莫名的隐含狂野,让人心醉并且着迷。
“所以,曾经你也是这么称呼吉尔加拉德的?”瑟兰迪尔挑眉,事实上他只是想要为难埃尔隆德一番,而并不是真正介意关于吉尔加拉德的称谓。
“当然不是,那段时日我们说的基本是诺多语和通用语,你知道,他也许不怎么希望听到辛达语。”埃尔隆德一本正经的回答,完全没让瑟兰迪尔如愿以偿地看到半分尴尬的神色。只是,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眼前的王者,骨子里是这么一个爱在某些细节近似于恶作剧般“找茬”的精灵。虽然,这比从前那个阴郁而冷酷太多的形象更加的令人沉醉。
瑟兰迪尔并没有接着说什么,而是拿着书本站起身,然后径自向林谷王殿的书房走去,在迈出数步后,他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精灵并没有跟上前来的意思,所以转过身去。那一刻,瑟兰迪尔仿佛看见了太阳陨落的瞬间,那个似乎屹立永世的黑发精灵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坐向那条长凳,然后令自己缓缓躺下。那双仿佛快要熄灭的漆黑眼眸依旧用那从来都极尽温柔却又宽慰而沉稳的目光迎向精灵王投来的视线。
埃尔隆德看见那本由辛达语书写的简史再一次被瑟兰迪尔落在了地上,然后金发霍然飞扬出急迫的弧度。瑟兰迪尔忽然明白,自从人皇离世后,甚至是刚才,之所以他察觉不到靠近的埃尔隆德,只是因为他的生命力已经枯竭到让谨慎如他也难以察觉。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或许,从灰港那一刻开始,埃尔隆德就已经失去了梵拉的庇护,却又被这片土地所抛弃……
随着精灵王失态到几乎扑向他的姿势,几乎有一丝凌乱的发丝在风中旋出撕裂空气的伤痕。随后,黑发领主开始觉得自己渐渐看不清那附在耳边似乎说着什么的生灵,他的眼睛看向更为高远而辽阔的天际,仿佛云朵勾勒出了他一生的固执与坚持,然后最终因北方那颗耀眼的星辰而妥协。
对了,他似乎忘记,到这里来的用意是再次提醒瑟兰迪尔,中土大陆已经不适合精灵的永生了,他应该说些什么,至少是现在……
所以,精灵王只是看见眼前的黑发领主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轻抚上那人的俊朗的轮廓,瑟兰迪尔听见自己的声音近乎绝望的说着:“埃尔隆德,你必须坚持住!我愿意放弃永生,你想怎么样,我都不再阻拦,但是你必须坚持住!”
“……还有你……”你曾问我,是否值得坚持的只有那一座墓碑,其实还有你,瑟兰迪尔,从一开始,你对我的意义就胜过了一切。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埃尔隆德!看着我,看着我!”精灵王大声呼唤着眼前正在迅速枯竭的精灵,他知道,这是由于埃尔隆德在中土耽误了太长的时间,人皇的陨落更为加速了这片土地对魔法和精灵的排斥,连他自己也感觉到力量的流逝。只是,他没想到之于埃尔隆德却来得这么快,快到甚至还来不及享受一天的时光,来不及细数曾经走过的流年……
“瑟兰迪尔,你是爱我的,就如同我对你的爱……我说的对吗?”
“是的是的!你说得没错,所以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一切!”精灵王紧紧握着那渐渐失去温度的掌心,仿佛可以就此挽留住那一抹耀眼的阳光。但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最后的光亮被黑暗熄灭。或许,对于他来说,是索伦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让黑暗促使这片土地彻底摒弃了所有的精灵,剥夺了他们的永生,现在,还要带走他最后的希望……
看着眼前不知是因为焦急还是别的什么,眼眶微红至湿润的美丽精灵,埃尔隆德沉笑一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抬起自己的掌心,轻抚上那让他执着了一生的眉眼,最后触碰到那一滴似钻石般炫目的眼泪,顺着逐渐僵硬的指尖,跌落在他的心上,破碎成灰。
瑟兰迪尔,看来那个犯傻的,可不止是我啊……
我用一生跪拜在你的面前,用我的灵魂和生命下此赌注,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你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爱上我,然而,聪明如你却真的上当了,不是吗?
虽然代价这般沉重……
再一次,请你原谅,我的陛下,我的挚爱……
第四纪元120年3月的一天傍晚,从灰港岸路过的人们看见了一艘通体银白的灰帆,随着起伏的海潮向着地平线上那抹血红色的残阳缓缓驶去。纵然快入夜的海潮起伏不安,但那只帆船却像是被神祗庇护着一般,平稳得如同雪橇滑行在最光洁坚硬的冰面一样流畅而自由。
此后,埃西铎的后裔们在瑞文戴尔花园的石桌上,找到了一顶镶嵌着一枚黑钻石并闪烁着星光般不朽光辉的精灵额冠。最终,那颗珍贵的精灵黑钻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王权,被固定在了人皇的权杖上。
后来,在吟游诗人们的歌声中,那艘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灰帆,被描述为精灵们最后的挽歌,承载着中土一去不返的故事,遵从心灵的召唤,漂向了那片真正永生的大陆。
东方燃兵燹战火延
哀伤始梦魇曼陀泫
末日覆征途巫妖踏血路
永恒王座的禁锢 巴拉多下的沉浮
谁葬了曾经埋枯骨
谁望断城阙梦归途
钢铁巨龙的震怒 踏碎哀嚎着死亡的主
王者之剑 追逐宿命对错的开始与结束
却在入梦时 看见自己心里的墓
黎明后迷失在来时的路
圣歌与诗篇讲述梵拉之光在救赎
死亡与刀剑挥舞 兵临城下的杀戮
回忆心灵的最深处喧嚣着自由和孤独
永生枯萎后的凋零为谁在华丽的低诉
说着那
幽暗森林的角鹿
精灵冢 屋前树
心间谁人住
……………END…………
☆、番外之一 一次完美的登陆
第四纪元120年的某日,正该萨塞尔当值,他按例带领着一队木精灵等候在港口,这是木精灵们延续这个传统的第115天,只因为他们王还没有回来。
当太阳从地平线冒出半个脑袋,并狂妄地释放出它无与伦比的巨大热量和光能照亮天地时,萨塞尔远远就望见那在海浪中沉浮的灰帆。从通体的银白并近似于秘银的奢侈程度来看,无疑是密林的船只不会错。
后来,据萨塞尔回忆到,当时,他看见这艘帆船以“乘风破浪”之势向岸边飞速地移动靠近,甚至到了距离港口一百码的地方时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完全失去了控制。
这时,一个冰泉般浸人心脾的声音穿过棕发传令官的脑海。北方之王正用精灵力链接上萨塞尔的听觉,并四平八稳地缓声道:“带他们离开港口,这艘船出了点小问题。”
小问题?!萨塞尔承认自己听到这个词汇时差点没跳起来,看这完全是失控的架势,更像是驾船的人操作不当导致的。但事实上,他还来不及多想或者多做什么,下一秒,一个魏巍黑影已用一种黑云压城之势出现在他面前,并向木精灵们所站的地方利落、干净、不带一丝犹豫地撞过来。
“所有人,尽可能的散开!”
“轰——!!”
萨塞尔的话音刚落,紧接着,整个阿门洲以港口为圆点,半径一千码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经历过最后联盟之战的精灵们,将那个声音比做“巴拉多的惊雷”,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以为索伦复仇的灵魂甚至来到了阿门洲。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瑟兰迪尔就这般镇定自若并且平云不惊地站在船头的甲板上,那似星河流银般的金发甚至没有因为这次破坏性的撞击,划出一丝一毫关于“凌乱”的轨迹,像他本人一样,安静地落在原来的地方,岿然不动。
木精灵们因躲避灰帆着陆时的巨大撞击,纷纷向四周散开,并最终扑倒在地,在一切戛然而止后他们才抬起头,眼前所见的港口,已经是类似于经历了无数半兽人践踏的一片狼藉。延伸至海平面50码的长桥已经毁了个干净不说,整条灰帆底部也由一个完整的月弧形彻底粉碎成了无数的木条、木块和木屑,而草地、花丛和部分枫树也因撞击而被摧毁,入目之处,可谓是一片狼藉。
然而,对于瑟兰迪尔来说,选择这样的着陆方式并不是他有意为之。事实上,精灵王至今认为,这次失败的登陆和他本人的关系不是太大。以至于,在后来许多高贵的精灵问起时,他总是这么回答:“船上一共就两个人,驾船本来就不是我的长项,而另外一个人则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因为他比我更加了解关于航海方面的知识。”只是,当时他还在沉睡中罢了,但是,瑟兰迪尔是绝不会将最后补充的这一句话告诉给其他人知道的。
但萨塞尔毕竟是精灵王最得力的助手,对于眼前满目疮痍和方才完全可以被形容为“惨烈”的着陆,他也能不动声色甚至视而不见地从乱七八糟的泥土、碎屑和木板上优雅地踩过,然后准确地从那堆已经看不出是一条船的“残骸”中,找到位于底舱,门的位置,并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连动作最慢的木精灵都重新编好了自己最后一缕头发,而那从靠岸后就消失在船头甲板的精灵王却还不见出来。这可让萨塞尔有些着急了,毕竟,他可猜不出从来都能把“出其不意”诠释得淋漓尽致的瑟兰迪尔究竟会再做出些什么事。纵然,发自内心来说,他对这位领袖一向是敬重的,但那只是针对在某些大方向的决策上,而这种诸如生活细节小事的频频“惊喜”,相信加里安是比他更有发言权的一位精灵了。
考虑了半分钟,萨塞尔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一贯经验,主动去找那位不知被什么拖住脚步的精灵王。就在这时,当他准备抬手推门的一瞬,门却被人自内部打开了,下一秒,那位从来都披星戴月的精灵王赫然出现在所有人敬仰的视线中。
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精灵王的脸,萨塞尔和其他木精灵们本能地退后一步,并抬手按肩致礼。然后才开始抬目望向他们等候了许久的精灵王。
“萨塞尔,我们的精灵大殿重建的进度如何了?”精灵王一边问着,一边向前走去,直到传令官表示,由于阿门洲的土壤和中土有本质区别,某些结构方面需要调整,并且设计方面需要更智慧的建议外,其他进展得还是比较有序。
当听到“更智慧”三个自时,精灵王这想才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停下脚步,略微侧目对身边的棕发精灵用冷冽的声线抑扬顿挫般地优雅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埃尔隆德领主,他还在那条船上,请将他妥善安排一下。”
那他怎么不一起出来呢?心里正在诧异的萨塞尔正想着,却被精灵王下一句话吓了一跳:“对了,请记得小心抬,那个半精灵的状况可不怎么乐观,我们还需要他来帮助重建精灵大殿。”
或许,很多知道事情经过的人都会认为,此时的瑟兰迪尔有些冷酷到不近人情,但天晓得,他是费了多少力气,才让那位徘徊在消弭边缘的精灵,配合地“走”上灰帆。为此,他还暴跳如雷地将那顶碍眼的额冠强行摘下,并随手扔在了瑞文戴尔花园中的石桌上,之后,以一派居高临下的强势,完全不可理喻地宣布:“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都让你那讨厌的血脉责任、同情心和诗人情怀见鬼去吧,或者你更愿意看到我一把火烧掉这里,然后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就这样,黑发精灵几乎是在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辩解也没有的情况下,被精灵王任性地拖上停在灰港岸的最后一艘精灵之帆,就像当初凯兰崔尔鼓励木精灵们将他带走一样,带走了瑞文戴尔的主人。
虽然这就是事实,但吟游诗人们却更愿意这么理解那最后的一幕:精灵王的眼泪最后感动了命在旦夕的瑞文戴尔领主,他也在弥留之际找到了生命全部的含义,比起逝去的,眼前的更值得珍惜,所以他们一起去到了西方的永恒之地。
所以,当精灵王出现在木精灵们的视线中时,整个阿维塔都陷入了快乐的海洋,沸腾的木精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奔向离开了他们太久的王。这其中,也包括正在和矮人金利探讨布防工程的精灵王子莱戈拉斯。
“父亲,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王子轻快的脚步很快战地瑟兰迪尔的面前,恭敬的致礼后伴随着他愉悦的声线被微风卷起,显然,中土悲伤的回忆已经被他深藏心间。随后,瑟兰迪尔的如皓月般的目光落在他身旁那个胡子长得快到胸口的矮人,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银制锁甲,一双眼睛□□而直白,并近似于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
“你就是那个叫金利矮人?魔戒小队里的勇者。”精灵王悦耳的声线悠然地扬起,虽然前一句仍然不能听出他对这个种族的成见,但后面的补语却充分表达了这位精灵王对眼前这名矮人的钦佩,就像很久以前,他把精灵的兽咬剑放在山下之王的墓前时,也曾有过这样的钦佩。
而对于长胡子的金利来说,曾经他以为这个世上最美丽的精灵应该是洛丝萝林的凯兰崔尔夫人,并且还为此珍藏了她的金发,但眼前这个精灵王,却显然也有非同凡响的美丽,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望而却步的惊艳感。忐忑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矮人用像是对洛丝萝林的女王一般,对眼前的精灵王表示了尊重,然后碰了碰站在一旁的精灵王子,嘟嚷道:“你可没告诉我,你的父亲这么美丽……”
“什么?”莱戈拉斯似乎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了“美丽”这个词,事实上,据他所知,精灵王并不喜欢别人这么评价他,而更喜欢听到“骁勇”或者“智慧”这样的赞誉。
“我是说,长得这么……赏心悦目……”似乎也察觉到精灵王投来的视线,金利几乎把所能想到的词组都筛选剔除了一遍,才挑选出这么一个,让他觉得或许不那么失利,并且高贵的形容。
正当精灵王想对眼前矮人的赞美做出回应时,加里安却从后面赶来,毕恭毕敬地望着瑟兰迪尔投去的某种可以被理解为“期待”的目光,致礼后说道:“王,埃尔隆德领主阁下很虚弱,但是已经苏醒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很好,我……”
“埃尔隆德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会为他兄弟做一辈子守陵人呢!那个固执的家伙!”听到汇报的矮人险些高兴得跳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失礼得打断了精灵王,然后就这么率先于瑟兰迪尔一步,走到加里安的面前,然后说道:“你还在等什么,现在就走吧。”
在得到精灵王略微点头的默许后,加里安这才引导着矮人向另一个坐落在枫叶中的小屋走去,看着矮人远去的背影,莱戈拉斯确信自己看见了瑟兰迪尔投来的一记“受不了”的目光,人性化得简直令人惊异,所以,他也只能配合着无可奈何地摊手并耸了耸肩,以表示自己的这位朋友,一向都是这么的直来直去。
而对于埃尔隆德来说,在确定自己真的被带到了阿门洲,并除了加里安外,第二个见到的竟然是矮人金利时,多少有些不适应,即便随后跟进来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十分轻易的就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走吧金利,布防工程设计图今天就要完成。”当然知道埃隆王那一眼的意思,莱戈拉斯倒是十分配合地将这只被人类形容为“巨型蜡烛”的矮人朋友支走,将小屋腾出足够的空间,留给自己的父亲。或许,他是应该想想怎么对黑发领主解释关于这次意外的旅行。
当然,瑟兰迪尔自然也明白,似乎应该对背靠在床头上的精灵说些什么,至少应该谈谈自己是如何在他意识不明的情况下,强行将他拖上灰帆,然后来到阿门洲的。但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能延续他的生命吗?难道他还做错了?想到这里,精灵王在小屋的木门被绿叶关上后,用一种在中土大陆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强势而傲慢的目光,迎向埃尔隆德似乎在等待着解释的眼睛。那种不可一世的意思很明确,仿佛是在说:“难道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吗,别不知好歹!”
早料到了此时瑟兰迪尔的反应,虽然这位精灵王从不承认自己决定的不妥,但埃尔隆德也确实从不认为金发精灵的任何决定会有不妥的地方。虽然这听起来有些绕口,但事实上几个世纪以来,他都是用行动去贯彻这个理念的。
收回视线,黑发精灵索性抬手按肩,象征性地对精灵王致以一礼:“十分感谢你的帮助,瑟兰迪尔王。”
“感谢什么?”尾音略挑,但显然是明知故问。
当然早知道眼前精灵的小伎俩,要知道,他从来不会放过从自己这里找到任何的虚荣心。所以,满足爱人是埃尔隆德一直以来的处事原则:“感谢你替我做的这个决定,明智到让我觉得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你知道就好。”很显然,对于埃尔隆德的用词瑟兰迪尔十分受用,事实上,埃尔隆德对他说的很多话,都要比其他人说出来能容忍得多,即使,这些话的内容也许和精灵王的意见背道而驰的。
语落,再次看向那双专注地凝注着自己的黑眸时,瑟兰迪尔却蓦然觉得自己落入了幽夜漩涡,那是动人心魄的深邃和炽热。这同埃尔隆德与生俱来的内敛与此刻毫不掩饰的张扬是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契合,仿佛能轻易迷惑心智的狂乱,不能自拔。
也许是瑟兰迪尔自己都没发现,他心慌意乱的目光闪烁着宛若天幕星辰般明灭不定的光芒,然后逃避似地移开视线,紧接着挫败的发现,他竟然不敢与那双眼睛再次触碰,如同跌入万丈深渊的失魂落魄,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是精灵王十分陌生却又很难适应的。正是这样的温柔的目光,却让瑟兰迪尔感觉到耳朵似乎传来了某种热度,甚至让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因此也跟着发生一些变化。
看着金发精灵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在触碰到自己的目光后又迅速移开,并让双颊氤氲上一抹淡不可寻的绯红,埃尔隆德忽然牵了薄唇沉笑一声,那磁性而迷人的声音成功地让精灵王再次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陛下,或许你更愿意同我谈谈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爱我的,如同我对你的爱。”埃尔隆德一字一顿悠扬而清晰地说出一连串并不艰涩的辛达语,而每一个字都让瑟兰迪尔的心产生了一种失重的错觉。然后不知所措地几乎找不到呼吸的空气。
“所以?”
“所以你不应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吗?我的陛下。”当埃尔隆德尾音停留在一个低沉而优雅的高度时,瑟兰迪尔蓦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窒息,从不知所措到气急败坏。最终,埃尔隆德甚至在没有站起来的情况下,如愿以偿地让那位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应对,的精灵索性低下身来投入自己的怀抱。
正确的说,是瑟兰迪尔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反应,所以做了一件他一直都很想做的事,拥抱了眼前的半精灵。随后,他感受到埃尔隆德温度随着他的呼吸渗入到灵魂,瑟兰迪尔忽然觉得一切思念与记忆都如释重负。任由那人因握久了刀剑,而起茧的手掌轻抚上自己的冰发,然后用指尖穿过那些如金色绸缎般的发丝,瑟兰迪尔就这么将自己的头轻靠在埃尔隆德强健的肩上,然后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最后闭上眼睛……
而之于埃尔隆德,他似乎等待这个拥抱太久的时间,那些几千年来的寂寞与痛苦,酒精与思念,每日每夜的折磨与煎熬,仿佛星辰也变成了那些刺伤他心脏的刀刃。直到这一刻,怀里的重量才彻底让他盘旋了太久的孤独寻找到一处宁静,就像是漂泊了千年的旅行者,终于到达了他梦中的终点,找到了永远停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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