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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掌门工作实录(完结+番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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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山上,存银现在有一百二十一两,还有六十吊钱,前些日子伯母姚师弟上山,已经把库里存的布匹和家什用了,韩师弟要成亲,什么都要现买,可着这些钱,就买不了上好的东西。好在靳城不是女子,金头面倒是可以省下来,换成吉服就行了。不过他们成亲之后要是住山上,就还要盖新房,打家具和床……”
  
  “钱倒好说,玻璃厂总还有进项,我之前和鲁大师说了,他说尽着咱们用,不必和他客气。倒是该由谁去提亲,咱们还得合计合计。”褚掌门到现在也没买古代记帐指南,看见帐本跟看外语词典似的,头都胀大了一圈,忙忙提出了更要紧的问题转移尹师弟的视线。
  
  果然一提起提亲的事,就是比钱更愁人。韩师弟虽然已经跟靳教主昭告天下了,但他们魔教的人也有不少是死在萧大师和姚师弟手下的,万一人家恨上了他们一门,见了去提亲的不问三七二十一就砍了出气呢?
  
  他们山上武功最好的只有三人,他这个掌门、同穿的姚师弟,再有就是眼前的尹师弟了。可姚师弟是亲手打伤了不少魔教弟子的人,肯定不能去;尹师弟又不会说话,性情又高傲,肯定能伸不能缩,到他们教里跟人呛两句就容易呛出血来,也不好去。
  
  要不让韩师弟自己去?反正他一个孤儿,又无父母,自己上门提亲也不算不合适。他身份又和别人不一样,有靳城护着,去到魔教也吃不了亏。能顺顺利利地提了亲,换了庚帖回来最好,万一就让靳城直接留在连山……那正好,他们连聘礼都省了,只要问问结婚的日子,一起上门见个礼就得了。
  
  想归这么想,他还真不敢让韩师弟亲自去。武林大会那日,多少人都知道他已是魔教教主的人了,那些死脑筋的江湖人,怕是有不少恨不得杀他泄愤。现在他们山上有人有枪没人敢动,韩师弟要是孤身下了山,搞不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最合适的倒是他亲自去。他如今也算长兄如父,又是天脉剑宗的掌门,弟子们的事本该由他出头。他武功又高,又是武林盟主座上的红人,随身再带点枪弹,一般人也不敢近他的身。
  
  褚掌门把这些缘故一说,尹师弟立刻就明白了,撂下了手里的帐簿,手指敲着桌面,想了一阵便说:“待过了十五再去吧,我陪师兄一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咱们山上有姚师弟,又有许多条枪,连徐师妹和赵师妹都会用了,轻易也难有人伤得了他们,倒不必太过担忧。再说,于师弟他们也不小了,哪能一辈子要人照应?以后总也要独闯江湖,现在就该历练历练。”
  
  他说过就要算,也不管褚掌门说什么要他照应弟妹和老夫人的,拿起帐本接着算要给韩师弟买什么。褚掌门也拗不过他,过了十五,乖乖地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准备上路。
  
  他们提亲不忘挣钱,仍旧拉了一车玻璃制品,还有洗衣机和甩干机的样品,拴了几烧瓶的硫酸,又在车厢里藏了两管枪和一包子弹,在众人或喜或忧的目光中离乡而去。 


41、露宿 
 
  一辆堆满名贵玻璃制品的马车,上面还只有两个年轻人驾车。一路之上,真有不少不认得褚承钧和尹承钦的人为这些东西诱惑,打算上来抢劫。
  
  每当这种人出现,就是褚掌门指导师弟武功的时候。仗着自己多学了几样高级武功,他现在还有余力指导师弟,摆出大师兄的款来。本来气势人望就都不如人,要是连武功都让师弟压下去了,他这个师兄还当个什么劲儿啊!
  
  尹承钦的武功本来也不低,自从褚掌门穿过来之后,也是一直跟着他学高级武功,除了不像他掌握的资源那么丰富,深度上也不差什么。尤其是尹师弟不用搞什么技术革命,更有的是时间练武,此时再出手和从前差别极大,无论是见财起意的普通小贼,还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江洋大盗,在他手里都走不了几招。
  
  但是前扑后继的劫匪还是拖延了他们的行程,半月之后的某天,两人错过宿头,只好夜宿在荒郊野外。好在尹师弟是出行经验丰富的人,车里搁了不少干肉烧饼之类,到了晚上折些树枝生起火来,将那些干粮烤烤,拿小锅烧些开水,便能对付一餐。
  
  吃完了饭,也没个睡觉的地方,褚掌门便动了上车休息的心思,问尹师弟要不要把玻璃都搬下来,他们俩睡上去。尹师弟沉默着帮他把最占地方的洗衣机和轻薄易碎的杯子搬了出来,腾出了足够一人蜷缩着入睡的地方,叫他自己先上去。
  
  “咱们身在野外,总该留个人守夜。掌门师兄,你伤愈未久,还是早些安置了吧,我在这守着你,不用担心。”
  
  褚掌门被师弟照顾着,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以前看的那些武侠片里的情节,确实晚上露宿是要有人守夜的,也就没多推辞,爬上车躺了一会儿才想起一事,又探出头来对尹师弟说:“咱们轮流守夜吧。我先睡着,到下半夜你叫我就是。天这么冷,你一个人守到天亮哪行。”
  
  尹师弟就坐在火堆边看着他,温雅地笑了笑:“不碍事,烤着火暖和得紧。师兄你在车里拉严了帘子,多盖几层衣服。”
  
  尹师弟笑得怎么那么温柔,怪吓人的。褚承钧退回车里,裹紧自己躺下,心里想着不能睡实着了,半夜还要起来替他,又想到最该发明个闹钟手表什么的,早晨几点起来几点练功也好有个点。
  
  胡思乱想了一阵,就在他要睡不睡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褚儿,小褚儿……”他是做梦么?梦到萧大师又回来看他了?还是说萧大师真的来了,来找他了?他努力想睁开眼,就听耳中声音更大:“小褚儿,快,带着小姚儿到金陵来,皇上有意思要见你们!”
  
  什么?褚掌门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翻身坐了起来:“什么,皇上?”话音刚落,外头尹师弟的声音便即响起:“掌门师兄,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褚掌门吓得一激灵,萧大师那里说什么也听不见,只顾着哄这头。“是啊,我梦到咱们到魔教提亲,结果魔教教主突然变成了皇上,还要韩师弟当皇后。我一吓,就吓醒了。”
  
  尹师弟好像笑了一声,远远地在外头说:“韩师弟若能当皇后倒是造化了,可惜他是个男的,想也休想。师兄不必想太多,靳城就是不讲理,咱们兄弟也不能任他揉搓,大不了一拍两散,韩师弟或许要难过些日子,将来总也会想开的。”
  
  褚掌门“嗯”了一声,装作入睡,闭上嘴听着萧大师的话:“这回倒不是李同志想见你们,是皇上知道了涿州府进上的玻璃是你跟小姚,还有你妈帮着烧的,觉得你们技术不错,又跟我关系好,想奖励你们一把。”
  
  褚掌门急得心里吼他:“别找乐了,我现在正要去南疆给韩师弟提亲呢,而且尹师弟就在我身边,就我们俩人!你让我去京城我就能去?尹师弟那一关怎么过!再说我一山的师弟都靠小姚儿保护着呢,他走了,那一山的绵羊,尤其是还有个我娘,怎么过啊。”
  
  “你傻啊!”萧国师的音儿比他还大:“那是皇上下诏召人,不是我跟你私下联系咱们见见面,有下旨的人去找你去,没让你自己往京里跑!”
  
  啊?还有这一说?褚掌门因为无知而丢了大人,再也不敢随意发言,老老实实地听着萧大师教诲。
  
  “你不在也没事,反正有黄门传诏,到时候让小姚他们一说你的行程,那些传旨的人肯定要回报皇上,然后再派人找你们去。这一来一回的,弄不好你提亲都提回来了,正好到金陵,也不用多走路了。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个魔教教主人不怎么样,你去提亲时可得小心,别让他们偷袭了怎么的。”
  
  褚掌门心中暖暖的,应道:“没事,我和尹师弟带着枪呢。再说我看靳城为了韩师弟武林大会都敢闯,大约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型的,我们也算他的大舅哥……不对,是大伯子……也不对,小萧儿你有文化,这个关系应该怎么算?”
  
  学贯中梵,佛法渊深的萧国师也被他难住了,干脆地说了句:“11点多了,你也睡吧,明天你不还得赶路吗?”
  
  快到半夜了,他得和韩师弟交班!不对,萧大师哪来的表,怎么就知道现在几点了?褚掌门也不管自己是靳教主的什么人了,连忙追问萧大师钟表的问题。萧大师沉默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吐了个槽:“你到现在也没学会古代计时方式吗?我这才刚打了三更,三更就是十一点到一点……”
  
  褚掌门听着萧国师普及更漏知识,心里越发委屈——他们山上又穷又僻远,上哪找打更的?参加武林大会时又有师弟叫早儿,根本就不用他记这种冷知识嘛。
  
  又普及了一阵,萧国师终于中断联络睡觉去了,褚掌门决定替尹师弟守夜,也就不再睡,坐起来裹上衣服,下了车走到火堆旁。
  
  火堆已不如刚生起来时旺盛,小火苗仅能照亮,却不够取暖。尹承钦揣着手坐在火堆旁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褚掌门走近,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迎向他:“掌门师兄怎么还不睡?更深夜寒,明日还要早起,快回去吧。”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在火堆旁坐下:“我是你师兄,哪有师兄睡一夜,让师弟守在外头的。快去睡吧,天不早了,明天起来还要赶路呢。”
  
  尹承钦也不肯回去,两人推让半天,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并坐在火边烤火。褚掌门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是早晨八点上课就要翘课的人。虽然穿到了古代,一般来说要早起练功,但来了以后就屡屡受伤,不起床也没人逼他,不是熬得过睡魔的人,坐了一会儿就把头一歪,身子一偏,倒在了尹师弟肩头。
  
  待转天一早,他被阳光照醒时,就发现自己整个倚进了尹师弟怀里,脑袋枕在人家肩上。尹师弟衣襟上还有些许可疑的洇湿痕迹,也不知是不是他口水流上的。褚掌门连忙擦了擦嘴角,就要坐起来。
  
  他这一动,尹承钦倒仿佛有些受惊似的,连忙撒开了手,却没起身。褚掌门往下一看,原来他一双腿还压在自己身下当坐垫,难怪醒来时全身这么暖和,一点也没有坐在地上的感觉。
  
  他这一宿睡得瓷实极了,连梦都没做,就更别提守夜了。不仅没干活,还压着尹师弟整整一夜,压得人家到现在都站不起来,真是太不像话了。褚掌门面红过耳,蹲过去替师弟揉捏腿脚,还谦虚地自我批评:“你看我,怎么睡得这么实呢?真对不起啊尹师弟,我也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还压了你一夜……”
  
  尹师弟咬紧牙关,任他在自己已失去知觉的腿上揉捏,目光一直落在褚掌门那双修长结实,肌理分明的手上。待酸麻之感缓过去后,他就站起身来,行动两步,不仅没怪褚掌门半夜压着他睡,反而谢过了他替自己按摩之情。
  
  褚掌门自然不能太不懂事,连忙收拾了地上那些东西,把尹师弟请上了车歇着,自己到前面驾起车来。
  
  昨晚上他是怎么睡到尹师弟身上去的?这是幸亏尹师弟不计较,要是计较的话,去官府告他个性骚扰什么的绝对是一告一个准啊!一想起自己起来时的姿势,尹师弟身上的疑似口水渍,褚掌门就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要不是尹师弟还在后头睡着,要不是这一车玻璃都是易碎品,他现在就要上七十迈,借着风一样的速度将昨晚丢人的行为抛诸脑后了。
  
  当然,七十迈只是理想,现实中的褚掌门以不到二十迈地速度磨蹭了一天,终于进到了一座小镇。他带着师弟进了一家不算小的客栈住下,决定奢侈一把,吃顿好的,补偿尹师弟昨晚受的苦。
  
  折腾好了易碎品,到楼下点了菜吃的时候,褚掌门忽然感到如芒在背。尹师弟倒没什么感觉,还在不紧不慢地夹着菜,他心里却涌起一股危机感,扔下筷子,转头往那道扎人的目光来处看去。


42、偶遇 
 
  客栈中灯烛点得虽不少,角落之处却还未得照得太明亮。褚掌门一眼望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的人,正以手按下笠沿,低头吃酒。
  他正想多看,对面尹师弟却低声道:“掌门师兄,不要和人对上眼,恐防他生事。”
  原来尹师弟也查知那人了,只是江湖经验丰富,淡定地不理他罢了。褚掌门点了点头,忙也转回身来和尹师弟吃饭,不管那人有什么来历,过了今夜他们就还要往南走,求过亲更还要见皇上去,和这种普通江湖中人那距离可就远了去了。
  一想起要见皇上,当太师,褚掌门的眼就不由自主地弯了上去。尹师弟看别人不注意看,对他却是时时刻刻盯着,生怕少瞧了一眼,见他想笑又强自抑制,脸上肌肉都微微抽动的样子,便想问他是出了什么喜事不成。
  可是偷笑偷笑,必定是有什么不愿告诉别人,自己暗暗高兴的事。尹承钦不是没眼色的人,看褚掌门已然魂飞天外,舍不得把他叫回来,只看着他两眼放光、小人得志的模样就觉得高兴,笑了一笑,继续盯着周围动静,手里不停地吃自己的饭。
  
  褚掌门想够了美事,回过神来才发现尹师弟都快吃完了,他自己碗里的饭还剩了大半,连忙低头扒饭。酒足饭饱之后,褚掌门便带着师弟上楼享受楼上一明一暗的上等房。他走得略快些,先到门口,把房门轻轻一推,便见到房间正中绣墩上,端坐着一个看着颇眼熟的身影。
  他手疾眼快地就把房门关了,倒退两步对领他们上来的小二说:“走错房了吧?你看看是不是记错门牌了。”
  小二讷讷地说:“确实是天字一号,没错啊,今晚除了两位大爷也没人包天字号房……”说到这里,他才机灵起来,往自己脑门一拍,大喊起来:“不好啦!有贼啦!掌柜的,快叫人报官,咱们客栈进贼了……”
  门被从里面“轰”地推开,从吃饭时就盯上褚掌门到现在的江湖少侠冲了出来,一把点了小二的穴道,一双大眼精光四射,扫了褚掌门和尹师弟一圈,拱手行了行礼:“两位,许久不见,这回到南边来,莫不是要去找华盟主?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在下冒昧撞上来,也是有些小麻烦,想借两位的地方藏身。”
  
  褚掌门被他的自说自话震惊了一下,不知怎么反应是好。尹师弟已上来解了小二的穴,给他塞了二钱银子压惊。“不是贼,是个旧识,你下去和掌柜的说说,莫惊动官府吧。”
  小二一叠声谢了,转身下楼替他销案,尹师弟架着还打算震惊一会儿的褚掌门进了屋,扶他坐下,又倒了三杯清茶,递了一盏到少侠面前,这才平静地问道:“狄少侠怎么会在这里?你我虽无交情,但毕竟也见过几面,若有什么事我天脉剑宗也不会不理,只是狄少侠也不先知会一下便闯入我们房内,却有些不合规矩了。”
  狄知贤立刻起身抱了抱拳:“失礼了,我这也是事急从权,顾不得礼节。说来我曾错伤了褚掌门,本无面目来求你们相助,但此事与贵派确实有些干系,我来此一是为了借二位的房间暂避,二来也是向你们报个信,让贵派也好有些准备。”
  “哦?与我派有关?”褚掌门震惊够了,也插进来和狄少侠说话:“不能够吧?我们门里,除了韩师弟,都还没有关雎之思,不能再有人栽赃我师弟跟谁私奔,又要来杀我泄愤了吧?”
  
  狄知贤的脸也难得红了一下,之前那种理直气壮的气势便低了一低,重新行了礼,坐下说道:“之前对褚掌门无礼之处,还请恕罪。此事说到底,都是魔教狡猾狠辣,才害得咱们之间误会丛生。这回我来投二位相助,也是为了魔教之事。我听说,那位魔教教主因为武林大会上折了不少人手,又被你们救走了韩承鑫,对天脉剑宗恨入骨髓,发誓要血洗天脉……”
  “什么?”褚掌门心急如焚,失态地站了起来,绣墩倒在地上,发出响亮地撞击声。他们山上只有姚少侠带着几个小的,还有褚老夫人这种毫无战斗力的人员在,魔教万一搞个人海战术,杀一个俩的真不是不可能啊!
  尹师弟立刻跟着站起来扶住了他,低声道:“掌门师兄不必担心,有韩师弟在,相信他到了关键时刻,定会懂得舍身取义,周全下师弟师妹们的。”
  对了,还有韩师弟呢,大不了到时韩师弟再没名没份地私奔一回,就当昭君出塞了,靳教主总不能连小……算了,他也搞不明白这些称呼,不想了。
  
  尹承钦见他平静下来,才问起狄知贤:“狄少侠是从哪听到这消息的,可知魔教的人现在到什么地方了么?我们也好想法通知山上多做准备。”
  狄少侠自然知道,不然就不半夜闯人空门了。他点了点头,正色将自己如何单人匹马杀上魔教;如何潜入教内偷听,得知他们要血洗天脉,抢走韩承鑫一事;如何力挫魔教教主和十大长老;如何被他们一路追杀到这里;又如何发现了褚掌门兄弟的行踪,决定和他们联手缴灭这些魔教妖人。
  感情,靳教主果然是个长情的人,早知道他们要来抢亲,自己就不用下山提亲了,在家等着多好,还能赶上黄门传旨,一家人一块儿进京玩一圈。不过,万一皇上旨意到得早,靳城他们到得晚,这婚事还是办不成。
  眼下这位狄少侠被魔教追着跑,魔教的人必然就在眼前,倒比他们千里迢迢跑到南疆省事多了——听说那边还有瘴气瘟疫,去那提亲很有染病的可能,不如就在这先合了八字,两边各自回去准备婚礼。
  
  等他们进京受了皇上嘉奖,再请李同志给点宫里的东西,值不值钱也体面。万一能赐婚就太好了,不过看这世道不像支持同姓婚姻的,皇上肯定不给指。
  褚掌门脑子又活络起来,打断了狄少侠滔滔不绝的表功,问他最后一次见到魔教的人是在什么地方。狄少侠骄矜地表示,他一路被魔教围追堵劫,直到进镇子前才勉强拉开距离,想来就这一两天魔教定会再找上他,所以褚掌门他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希望他们俩能和他自己一样英勇无畏,除魔卫道。
  褚掌门心里有了底,任狄少侠自己爱说什么说什么,和尹师弟一对眼,无声地交流起来:钱不够怎么办?只能把这些样品都当聘礼送出去了。要是魔教来硬的,他们就先打死……不,打伤几个,再跟他们订城下之盟。
  得先显示一下娘家的软硬实力,韩师弟嫁过去才不会太受委屈。当然,靳教主愿意以连山教做陪嫁嫁过来,那自然是更好。
  天色不早,硬仗还在前头等着,褚掌门打发了狄少侠睡里面小间,自己和尹师弟挤了外间的床。难得花一次钱让师弟睡舒服些,结果又来了个捣乱的,白白占了他们一张床。
  
  褚掌门躺下时心中还有些不满,尹师弟却开解他,说他们小时候山上房子少,也是这么睡过来的,他并不介意;又说他们师兄弟许久没有联床夜话,正好晚上多说说知心话,也亲近些。
  于是褚掌门就躺在床上,听尹师弟说了几件小时候练功受伤,游泳呛水,上树挨摔,一起被师父教训罚跪的糗事,一句也接不上来。尹师弟说着说着,也感到了他的沉默,低声问道:“掌门师兄,你怎么了?是担心魔教的事么?”
  褚掌门自然不是担心魔教,而是担心尹师弟再问他某事某事,他肯定答不出来。听着尹师弟催问,他干脆放轻了呼吸,装作已睡熟的样子,对他的话一应不理。
  尹承钦就没再说话。褚掌门不知他是否信了自己已睡熟,依旧保持轻缓匀净的呼吸,将全身肌肉放松下来,闭了眼数绵羊。也不知是否昨晚睡得太死,数了一千多只羊还没能睡着,身边尹师弟微微一动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掌门师兄……掌门师兄……”这两声就响在褚掌门耳朵边上,声音故意被压得低低的,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脸侧,弄得褚掌门有一瞬间寒毛倒竖,差点蹦起来。难道是外头有了魔教的动静?不可能啊!以他的内力,照理说比尹师弟还能好点,现在他明明什么都没感觉到,怎么会有人来?
  该不会是尹师弟觉得他是装睡,要诈他起来对什么小时候的暗号?褚掌门阴暗地猜测着,然后阴暗地闭紧了眼,继续装睡。
  尹师弟叫了两声,也就安静下来。褚掌门正要安心,突觉床板微动,尹师弟仿佛是支着身子坐了起来。
  难道外头真有人?没等他下了决心跟着起身,一只手忽然落到了他的脸上。
   

43、纯情 
 
  夜半三更鬼摸脸……不对,这手肯定是尹师弟的。尹师弟这是要确认他是不是在装睡?难道这孩子想等他睡着了,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褚掌门的精神立刻集中了起来,继续装着睡,等着尹师弟下一步行动。
  尹师弟的手指还在他脸上划拉着,从额头,到眼皮,再到鼻子,到下巴,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最后就停在他嘴唇上。尹师弟的手捂着他左边脸颊,大姆指沿着他嘴唇四周划了一遍,最后落到唇珠上轻轻按柔。虽然力道轻缓,但其中代表的含意却是丰富直接到褚掌门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宅男也能一下子猜到的。
  他紧张得全身僵硬,不知该当如何反应,忽然觉得嘴唇上方一凉,那只温热的手指已被撤开。他才定了定心,就听到尹师弟的声音响起,叫的却不是掌门师兄,而是短短两个字,短促而清晰,带着一丝平日难见的怅然。
  “承钧。”
  
  温热的气息吹在他鼻端,他要到这时候还不知道尹师弟要干嘛就不是一般的傻了。褚掌门正要喝止他,一双柔软的略带凉意的嘴唇就欺了上来,在他唇上轻沾了沾,转瞬便又离开了。
  褚掌门一阵恍惚,脑子里翻江倒海,一腔话却堵在胸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他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这才发觉他许久没有呼吸,差点把自己憋死,急急喘了两口气。
  粗重的呼吸声响起时,他就觉得一直停在自己脸侧的那只手抖了一抖,迅速收了回去。他调整呼息,渐渐平静下来,依旧一动不动地装睡,却没敢起来向尹师弟道破自己一直醒着的事实。
  尹承钦也就一直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直到他呼吸平顺下来许久,才又轻轻叹了一声:“掌门师兄……”声音似乎很平静,却有一丝细微但不难辨识的无奈,听得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有些心中酸楚。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手在被子中紧紧握成拳,却没力气爬起来揍尹师弟一顿。那轻轻一吻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唇间,仿佛要花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不去碰,装作沉沉睡去的模样。
  
  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和尹师弟扮好这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才能想法让尹师弟在以后的漫长时光中,忘记年少时的这一时错念。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天色将明时,尹承钦便起了身,他一下床,褚掌门便悄然侧过脸,半眯着眼,透过交在一起的睫毛偷看他。
  后来尹师弟对他秋毫无犯,甚至也没再躺下和他共眠,而是就着那个姿势在床上坐了一夜。这一夜坐下来,连个姿势都没换,要说腿不麻是绝不可能的,所以他下床时,脚步有些趔趄,看得褚掌门心里倒有些不落忍。
  这事以后,倒是该怎么了结?要搓合别人时他痛快着呢,可这事真轮到自己身上,那和说别人时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直到尹师弟穿戴整齐出了门,他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好衣服,抚了抚昨夜饱受惊吓的心脏,拿客栈里的镜子仔细照了照。还好,他习武多年精气充足,一夜没睡也没闹出什么黑眼圈和眼袋的,只要他心态再平和一些,尹师弟应当看不出他昨晚也一直没睡着来。
  
  他背着枪挎着剑下了楼,浑然无事地与尹师弟坐到一桌吃早餐,狄少侠此时也从楼上下来,一见他们吃饭就叫道:“两位,现在情势紧急,还是把东西包上,上了车再吃吧。对了,你们要往哪去?我跟你们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昨晚他净顾自己说着痛快,一直没问褚掌门他们的行程。褚掌门放下粥碗,向他微微一笑:“我们正要往连山拜见靳教主,狄少侠还不莫要与我们一路了吧。”
  “什么?你们要去魔教?”狄少侠一双大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上下打量他们一通:“不错,有仇必报,这才是江湖人的性情!你们要去替韩少侠报仇吧?狄某不才,也愿助两位一臂之力!”
  “说得好。”
  狄少侠话音才落,从他身后靠窗的位置就传来了一阵掌声。说话的那声音年轻悦耳,听着也颇耳熟,褚掌门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白衣清俊的身影,背对他们坐在窗边。那人身旁,还俏立着一名红衣少女,打扮得珠光宝气,虽不见正脸,但看其身段便可知是位绝色佳人。
  不看脸,一看这配色,褚掌门立刻就想出来他们是什么人了——魔教教主靳城!以及他手下拐了韩师弟的红衣使陆容华。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狄少侠长剑抽出,冷笑一声:“魔崽子们追得倒是紧,我若怕了你们,狄知贤三个字便倒过来写!”
  早上客栈中人不多,仅有的几个客人和掌柜小二们都已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眼前除了桌椅并无挡眼的东西。狄少侠把褚掌门兄弟正吃着的这桌一踹,飞身就要去和靳城厮杀。可惜人家魔教教主和他这种讲究单打独斗的少侠不同,他才踏翻两张桌子,眼前就冒出个黑衣老叟,长鞭耍得呼呼带风,和他缠斗起来。
  尹承钦淡定地端着碗喝剩下那点白粥,褚掌门爱惜地看了眼砸得满地都是的咸菜和腐乳,终于彻底将昨夜那点事抛到脑后,打叠起一腔精神,站起身来准备提亲。
  他刚一起身,四周呼啦啦不知就从哪冒出了几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各自拉开家伙,把他和尹师弟围得风雨不透。
  
  两人枪都背在背后,拿着不方便,尹师弟也丢下饭晚,与褚掌门背后相依,各各抽出腰间宝剑,与周围魔教中人相持。
  靳城从窗边那副座头站起,转过脸来向看了狄知贤一眼,背着手走到圈外不远处,微笑着对褚掌门说:“不知褚掌门到敝教有何贵干?靳某如今就在这里,褚掌门有什么话不妨摊开来说。我教中这些弟子也有些事想与教主商讨,待阁下的话说完了,靳某也有些话要说。”
  靳某?上次还一口一个本座呢,这说法变得够快的。莫非为了韩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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