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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卸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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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途一片光明之时被陷害污蔑杀死自己的恩师,被逐出家族并为仇敌所用,煎熬多年后才弄清真相得以复仇。至于当年所没看过的漫画版,恐怕Storm Shadow的杯具程度还得翻倍……
  当年看这部爆米花电影时,因为这段情节颇为狗血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如果未来这些会真切发生在自己的朋友富三郎身上,则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也根本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 
  他不愿去想,在承受丧师之痛后,却被亲友驱逐追杀,从天堂坠入地狱,在仇恨与孤独的折磨中、在阴影与晦暗中,这个孩子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编织阴谋、杀死刚大师并诱拐了Storm Shadow的扎坦,亲手造就了被仇恨、怒火与痛苦锻造出的乖戾幽灵。剧情中的白幽灵强大冷酷令人恐惧,却注定在夜晚独自煎熬于噩梦与回忆,辗转不得安眠。
  他永远毁了那个站在阳光下,无所畏惧地骄傲微笑的孩子。
  作为富三郎的朋友,雷诺不允许这种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令人无奈的现实却是他现在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被誉为伪装大师的扎坦,此时仍然受到岚影和刚大师的礼遇,甚至前几天还曾到本部作客。论及亲疏论实力,扎坦都不是目前的雷诺所能撼动的,更何况他同样要顾及家人的安危,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扎坦是否已经与树大根深尚在蛰伏的眼镜蛇恐怖组织有了合作。
  雷诺烦恼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静待事件发展。倒是富三郎有些奇怪以往对训练兴趣缺缺的雷诺一改作风,制定了严苛的锻炼计划,天天像打了鸡血一样按照表格内容玩命折腾自己。
  对于小伙伴的异常状态,富三郎不禁有些担忧,他又观察了一段时间,终于有天拦下了晚饭后又准备往训练场跑的雷诺,开门见山:“你最近怎么回事?” 
  “啊?……我没事。”
  “嗯哼?”
  “好吧,最近是有点陷入焦虑……因为突然发现自己太弱,想要变强。”
  “前天我们对练时你拍掉了我的剑。”你还很弱?“——你是说我也很弱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雷诺捂住额头。
  “那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只是才发觉,唯有变强才能保护重要的人,为这个有点感到……嗯,患得患失。”
  富三郎皱眉,“焦虑……重要的人?患得患失?”他狐疑地轻敲着下巴围着雷诺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雷诺顿时一口老血呛在喉头,“别瞎说,我有什么女朋友!”
  富三郎也不就这个问题纠缠,他沉默看了雷诺一阵,直到对方有点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这才把雷诺刚才忘记带上的运动水壶递给他,沉吟后一字一顿道:“师父曾教诲我,戒急用忍,来日方长。” 
  沿着小路,雷诺拎着水壶来到训练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回想着富三郎的话,躁动许久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特种部队4

  在一个大雨后的清晨,尚有昨夜的雨水从片片树叶上滴落,与岚影其他同龄人一同早起出操的雷诺,在露天训练场见到了昨天傍晚由刚大师亲自招收进岚影的小少年蛇眼。
  那是个个头不高的棕发碧眼的孩子,流浪儿的经历使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以及隐藏得很好的戒备,目光却又不失坚定与希冀。这个嘴角处就像不久前刚打了一架而有些青紫的男孩,在教官的指示下加入了雷诺他们所在的晨跑队列。
  走向队尾时,蛇眼与富三郎四目相接的瞬间堪称火星四溅。
  发现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雷诺不禁望天……怪不得富三郎昨晚回房间时好像憋了一肚子气一样把他揪到训练场一通对练,隐约听到对方嘟囔着什么在厨房遇到了偷吃的老鼠——感情昨天就是这对在原剧情中纠缠了十多年的师兄弟两人,简直可以称为命运相遇的那天啊。
  在漫画与电影版的G。I。Joe剧情里,蛇眼和白幽灵是一对由于命运愚弄所造就的宿敌。
  他们本该是视对方为手足的师兄弟,扎坦的陷害却使蛇眼坚信是白幽灵杀死了他们共同的师父刚大师,被蛇眼指证的年幼白幽灵在师父被害以及自身被当做凶手的恐慌中逃走,随后在不知情下被蓄谋已久的扎坦收留训练。多年后,长大成人的白幽灵成为名为眼镜蛇集团的恐怖组织的头号干将,蛇眼则加入了眼镜蛇的对立阵营G。I。Joe特种部队成为骨干之一。两人由兄弟成为生死仇敌,直至当年的真相水落石出,他们才暂时放下恩怨成见,合作杀死了造成多年痛苦的源头,他们真正的仇人扎坦。
  雷诺一边晨跑,想到这些不禁又开始为刚大师的事糟心,不知不觉就走神了,要不是边上的富三郎拉了他一把,差点一脚踩进路上的水坑。
  热身完毕,后面的实战及对抗训练依旧是雷诺与富三郎一组,一同训练的少年们早就认可了雷诺的实力,而距离他和富三郎在一起搭档,已经三年有余,如果要说他们住在一起的时间,还差一两个月就满四年了。
  下意识躲过一节飞来的双截棍,雷诺抬起头发现富三郎冲他呲牙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实战训练,你居然有工夫发呆?”
  “不敢不敢~”飞快从富三郎的攻击范围内一跃而出,少年手中长棍一震,“喝,吃俺一棒!”
  “……笨蛋。”为什么我的好友如此逗比。郁闷的白衣小少年翻个白眼,挥起双截棍欺身攻上。
  *
  实际上,不论雷诺还是富三郎,今年都被以往忙碌许多。
  除了上学和岚影的常规训练,富三郎作为刚大师目前唯一的弟子,每天下午都要接受单独训练,内容大约是传授一些岚影家族的秘传忍法之类。雷诺母亲怕儿子在岚影住久了以后真的去做忍者,于是要求雷诺每周至少去黑火公司在东京的本部两次,至少对一应事务耳濡目染——这个提议简直正中雷诺下怀,于是也非常满意地颠颠去了。
  随着体能逐渐跟上,雷诺的剑道实力在一点点地恢复,照现在的进展,十六岁时重临曾经巅峰状态的四五成没有问题。常去公司的好处,除了对各部门人员混了脸熟,并有了不少经验丰富的佣兵做陪练,还可以得到各种平时接触不到的情报,在雷诺妈妈的纵容下,他在公司的权限等级仅次于作为整个公司掌控者的母亲。
  “难道您就不觉得这些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太早了?”那次视频通话中雷诺有点傻眼,如果他真是个十岁出头心智的孩子,就算表现得再出色再天才,公司也有可能被他给祸祸了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你祖父教着学看公司报表;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单骑走遍华夏……你现在这些算什么?”视频背景中,母亲的秘书进来递过一个文件夹,随即匆匆结束了谈话,“总之我相信你,宝贝。嗯,我还要忙,下周见。”
  徒留电脑另一端的宝贝儿子,望着切断的通讯对话框默然无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雷诺往返于岚影的住处与黑火公司,富三郎也忙碌着汲取新知识的几个月间,初入岚影的蛇眼凭借毅力与天赋站稳了脚跟,正式被刚大师收为弟子。
  刚大师收下第二名弟子的举动在岚影内部引起一场不小的热议,慢慢的人们都在议论,每个人都认为黑衣的蛇眼与白衣的富三郎,两个惊才绝艳的少年注定成为岚影最耀眼的明日之星。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就争强好胜,在竞争关系愈演愈烈的情况下,相遇之初就彼此看不顺眼的两人互别苗头的火药味愈浓。
  富三郎胜在入门较早基础扎实,蛇眼则因其出身不仅出手路子野,格斗风格也有着富三郎没遇到过的狠辣狡黠,再加上刚大师的倾力培养,两人的竞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由富三郎一面倒的占据上风,逐渐演变为旗鼓相当的态势。
  雷诺对这对师兄弟直接的良性竞争还是挺赞成的,自从蛇眼到来,富三郎的进步速度令他咂舌,从这个角度来看,刚大师的决定确实最大程度上激发了富三郎和蛇眼的潜力,唯一令雷诺有点小郁闷的是,他跟富三郎在一起的时间因为这些而变得更少了。
  这天他刚从黑火公司回来,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拳脚往来的乒乓声与呼喝声,虽然猜到里面是富三郎和蛇眼,却进门就被两个人同归于尽式的打法吓了一跳。
  一把拉住离自己最近的蛇眼衣领将人带开,另一只手则挡住富三郎直奔蛇眼要害而去的木刀。
  从没在人前发过脾气的雷诺火了。
  “富三郎!你就是这么对自己师弟的?那一刀要是砍实了蛇眼得躺一个月!还有蛇眼!你那一下要是真打中富三郎他锁骨就折了!”
  稍稍平复了下心跳,雷诺没法不皱眉头:“真服了你们,拜托搞搞清楚,你们俩是师兄弟不是生死仇人,是将来会在战场上守望相助的战友,比试出是全力没错,也没必要用这种生死相搏玉石俱焚的招式吧?刚大师难道会希望看到自己精心教导的弟子自相残杀吗?你们真的无所谓令自己的师父失望嘛?”
  伸手拉起蛇眼,对方也明白过来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借力站起来冲雷诺点了下头便不再吭声。再看富三郎也是差不多的样子,雷诺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也不知道富三郎怎么想的,他瞥了雷诺斜后面的蛇眼一眼,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啰嗦。”
  发现雷诺半天没出声,富三郎有点心虚地抬头,刚才对方还只是火冒三丈,现在脸都气红了:“啰嗦?何止啰嗦,我就是多管闲事!”他手上刚才挨了木刀那一下,现在还火辣得一跳一跳的。
  雷诺心说我他妈是为了谁通宵收集整理扎坦那边的情报预防万一啊?拦着你们打死打活对我有好处?艾玛气死了,劳心劳力,合着他还是多余的那个了。
  越想越不平衡,雷诺好容易把涌到嘴边的气话咽回去,板着脸扭头就走。
  富三郎也被雷诺的爆发搞得有点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说些什么缓和下场面,对方已经走得没影儿了。
  蛇眼默默地看了富三郎一眼,有点无奈,他这个师兄有时候太迟钝,就像现在,估计他还以为雷诺的怒点在他们俩对练过火这件事上呢。
  “……呃,雷是回来吃晚饭的吧……”情商显然比富三郎高一点的蛇眼赶紧给对方递台阶追人回来——经常跟师兄“切磋”,结果连平时总跟富三郎在一起的雷诺平时作息他都熟悉起来。
  熟料恼羞成怒的富三郎压根不领情:“他吃不吃得上饭跟我有什么关系!”白衣少年一摔木刀,也怒气冲冲的走了。
  好心提醒的蛇眼:“……”
  *
  富三郎没去找雷诺,雷诺却因为气得乱走而在石塘旁遇上了正在冥想的刚大师。
  刚大师,这位岚影集团的首领,富三郎的亲叔父及老师,他个人本身并不拥有有超绝的武力,却以无可指责的品行与智慧赢得了岚影集团的崇敬与忠诚。
  “刚大师。”他恭敬行礼。怪不得这边路上今天没什么人,这时已经冷却下来的雷诺心想。不过既然已经打扰了别人清修,至少也得打过招呼再离开,不告而别未免失礼。
  颌首相应的刚大师将视线重新投向池塘,“你的心不静,雷诺。”他对这个同样由自己看着成长的孩子说道。
  “……是,大师。”
  “你们三个孩子中,富三郎冲动,蛇眼固执,你太多思。”
  “我曾想过,如果你愿意加入岚影,那么将它的未来交给你会是怎样的光景,”刚大师平静地说,“可你并不想成为一名忍者。”
  雷诺微微睁大了眼睛,谦虚而有些腼腆地回答:“富三郎和蛇眼是天生的战士与领导者,我却缺乏成为一名忍者的信念。”
  微风吹过荷塘,荷尖上停留的红色蜻蜓,翅膀在风中轻轻颤动。
  就在雷诺以为刚大师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年长者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以为,我更属意蛇眼。”陈述句而非疑问。
  小小吃了一惊的雷诺旋即默然,刚大师的洞察力这么精明,又是怎么在扎坦手里翻船的啊?= =
  “大师,所有人都会成长,富三郎还未经历花园外的风霜。”
  “哦?你这样支持你的朋友?即使富三郎现下并不适合成为岚影的接班人。”
  “富三郎和蛇眼都是我的朋友,只是如果富三郎想的话,我会帮助他。如果他失败,黑火也将为他提供容身之所。”语气波澜不惊,就好像‘就算富三郎要争这个位子也坚定站在朋友那边’的表态其实并没什么似的。
  “是什么让你认为岚影会容不下富三郎?”
  “作为岚影的首领以及他的支持者,谁会容许Storm Shadow这个称号冠在他人头上?即使蛇眼可以,您认为……富三郎他会甘心?”
  刚大师没有回答。
  雷诺俯首,后退一步,“那么我退下了。”
  他敢在刚大师面前指责对方不该这么早将Storm Shadow这个名字给富三郎,不过是仗着年纪小童言无忌,刚大师也不会因此怪他,甚至或许还会因为这个调整对待富三郎和蛇眼的教导模式,毕竟在不少人看来,刚大师对于蛇眼的偏爱已经相当明显。而同时,富三郎养成现在的性格并不是没有刚大师的责任。并不是富三郎的性格不好,只是如今看来,假如富三郎不经历成长与层层蜕变,他的性情已不再是成为岚影这样偌大忍者集团未来掌舵人的最佳人选。
作者有话要说:  

  ☆、特种部队5

  
  经过与刚大师的交谈,雷诺打消了散完步去厨房弄点吃的的想法,想起近半年扎坦好几次不明原因地在英国出现,雷诺隐隐觉得他可能已经和迪斯特罗接过头了。
  摇摇头,雷诺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战略策划型人才,尤其是在阴谋方面,自己现在所能指望的,就是见招拆招让刚大师度过这一关……实在不行,只要把富三郎从这档事里摘出去就好。
  回到房间,富三郎还没有回来,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是不是说得过分了,随后得出否定的结论。他依然不认同富三郎跟蛇眼那么不要命的打法,可也不愿为这个跟朋友吵架冷战。
  等他回来就和好吧。雷诺想,毕竟原剧情里直到富三郎出事,那两个打来打去也没有谁真受重伤——不把他们长大之后的那些破事儿算在内的话。
  雷诺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富三郎都没回来,他的思维也就顺着刚才的思路发散开了,比如辩证地看自己是不是真多管闲事了……然后,他惊讶地在自我分析的过程中中发现,他刚才嫉妒了。
  嫉妒并不是自己失去控制的原因,但回顾当时的经过的话,他确确实实产生过嫉妒的心理。
  他自然不可能对一个不到十二岁的正太有意思,只不过蛇眼没来以前,富三郎都是跟他一起的……只跟他一起。
  唉。
  雷诺拍拍脑门,这大概就是胎穿的缺点,明明是成人的灵魂却不得不蜗居在孩童的躯壳内,独占欲之类的杂念明明这样明显,却因为披着童真的外皮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为了不带坏你尚未歪掉的三观,我们还要不要做朋友呢,富三郎?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雷诺,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那个贴着小小岚影果园标签的红苹果,一怔下回头望向已经打理好床铺准备出门的富三郎,昨天的顾虑啊犹豫什么的顿时全飞了。
  “嗷嗷你怎么知道我是惦记昨天晚饭后的特供苹果回来的,汤米你最好了!”
  “去刷牙笨蛋,臭死了!”
  “不要推我脸呀我英俊的脸嘤嘤嘤!”
  果然还是继续做好朋友好了。
  *
  所谓命运真是变幻莫测,几周前雷诺才跟富三郎和好,如今他们一掰却是多年。
  那天在黑火突然得到扎坦造访岚影消息,这让觉得这两周扎坦各种不对劲的雷诺拿上外套就飙回了岚影本部。他知道富三郎很少在下午练剑,回到房间却发现前者每晚都细心保养的剑不见的时候,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
  如果只是巧合固然是好事,可如果真的是今天……
  雷诺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跑到待客室,冲进去撞歪那柄刺向刚大师的剑的。
  扎坦并不擅长体术,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会给一个半大少年撞破,不过一时的惊讶很快过去,他再次出剑,只要自己在他人赶来前杀了这个孩子并再给刚大师补上一刀,也不算不偏离原本的目的。
  雷诺当然不会水到在一个不擅体术的忍者手下连几招都撑不住。虽然还手时又挨了几下,他总算是拖到救兵到了。
  蛇眼你简直是除了富三郎和金克斯以外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
  ……卧槽等等扎坦你别这么快走啊,目击者还没看见是你干的呢,唷喂别把刀扔这儿啊,这回别是换哥背黑锅了吧……
  雷诺眼前一阵阵发黑,捂着哗啦哗啦流血的伤口一屁股坐在地上,肺像是被撕开一样疼,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雷诺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刚大师还没恢复意识。唯一的好消息是估计他背不成黑锅了,经历了各方访客的几轮询问,雷诺基本被排除了谋害刚大师的嫌疑,不过想要彻底得回清白,还要等到刚大师苏醒后证实才行。
  两天后醒来刚大师证实了雷诺的话,由于刚大师的身份以及遇刺事件太过敏感,他们所在的医院仍处于封闭状态。这也就导致,雷诺出院回到岚影本部的时候,一进屋就被只知道雷诺与刚大师的遇刺有关、却又不清楚内中详情的富三郎掐了脖子。
  雷诺心里理解富三郎这么做未必真是怀疑他,多半是极度忧急又得不到刚大师消息才惶然出手的,可理解归理解,返老还童之后矫情程度翻了个番的雷诺,还是因为不被信任感到有些内伤。
  尽管披着一张阳光温文的皮,雷诺骨子深处实在消极冷漠得可以,如今好不容易跟人掏心挖肺一回,担心了许久准备了好多,刚完事回来就被人掐着脖子往墙上按,登时心里就跟泼了盆凉水似的。他甚至有一瞬间质疑起自己当初来日本住进岚影,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决定。
  脑海里各种念头翻滚,表面上他平静得像被箍着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甚至索性放松了身体顺着墙往下滑。疼肯定是疼的,背后的伤口还没拆线呢,刚才那一撞他马上就觉着后背有点湿了。然而越疼他越不想开口说放手或者解释什么的,反而越来越面无表情,当富三郎下一秒从他领口看见里面一圈一圈的绷带而一惊松开他时,他出溜就坐地上了。 
  喘了好几下才感觉好受点,他张口就来:“刚大师不是我杀的。”
  这话一出口,雷诺就带着点报复的愉悦发现富三郎脸色唰地白了,才慢悠悠地更正,“啊不好意思,口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刺伤刚大师的人,而是个受波及的倒霉蛋。至于行凶者是谁,你可以过几天自己去问你师父,刚大师几天前就脱离危险期了。”
  真是难得这个肺部也挨了下、一说话就难受的伤病号不带中断地来了这么一大段话。雷诺饶有兴致地看着富三郎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来变去,最后定格在松了一口气又重新纠结起来的表情上。
  他垂下眼睛不去看富三郎抿起唇欲言又止的样子,用力一撑墙面站起来。
  头一次推开了富三郎伸来的手,他晃晃悠悠离开了房间。
  直到雷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富三郎也没说话,也没有追上去。
  朱莉妈妈在岚影大门外等着儿子出来:“跟富三郎道别过了?”
  雷诺坐进车里,最后望了一眼岚影的庭院:“……总归是要搬走的,道不道别没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心黑化以及洒狗血 = =

  ☆、特种部队6

  
  “有消息说,你岚影的朋友们加入了Joe。”
  扎坦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给自己满上一杯红茶,向不远处的青年扬了下手里印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
  盘膝坐在铺着厚厚毛毯的地板上的青年没理会扎坦的挤眉弄眼,随手把低首调试丝弦而滑落到肩头的长发别到耳后,不以为然道:“得了吧,‘朋友们’?这几年我名声怎么样自己清楚,岚影那边没彻底划清界线已经够让人吃惊了。”
  “哦,他们听见你这么说会伤心的。”扎坦夸张地做了个捂心口的动作,把手里的文件纸张叠成飞机,手腕一用力,飞机便稳稳向青年飞去。
  青年将三味线的琴杆搁在臂弯,腾出手捡起落在腿边的纸飞机,将纸展开来扫了一眼:“蛇眼和……白幽灵?难为他们全须全尾从越南回来,刚大师也不担心自己的弟子一块儿折在战场上。”
  “你这是在为他们担心?哈,我想起来了,当初你是怎么跟刚大师说的来着?‘白幽灵尚且需要经历花园外的风霜’?这不就是你想给他的血雨腥风么。”
  雷诺挑眉,“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干脆改行去卖情报好了。”
  “刚巧听说而已。说起来,其实当时让我觉得有趣之处在于,刚大师最开始真的考虑过在你、白幽灵和蛇眼中间选一个继承他的衣钵。设想一下,假如你那时也拜刚大师做老师,很难说我当年会选择白幽灵还是你了——”见雷诺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变冷,扎坦无可奈何地举起手,“行了行了,我现在对他已经没兴趣了……”这样说着,伪装大师双手交握放在脑后,往沙发上一倒,“不过只要想想另一种可能,就有意思得很呢。”
  “坏了你的好事还真抱歉啊。”青年毫无诚意地说道,他松开丝弦,试着用拨子拨了几下,“怎么样,音还准吗?”
  “还行。”扎坦侧过身,单手撑头审视着青年的身姿,“把背挺直,拨子往上执……”
  *
  信任这个词汇已经被丢出扎坦独有的字典很久了。但对于自己的弟子,在刚大师事件中那个差点被自己杀掉的孩子,他持有一种近乎信赖的期待。
  尽管在岚影的环境中度过了对性格塑造影响最大的少年时期,雷诺却与同期的白幽灵或者蛇眼截然不同。或许我们不该将这种不同归结为性格差异,在眼光老辣的伪装大师看来,与其说来自后天的给予,它们更像与生俱来。
  如果说白幽灵是白色冷酷激烈的冰,蛇眼是黑色沉默炽烈的火——扎坦很奇怪,岚影那边简直背离了忍者不择手段风格的阳光向上教育方式,为何会培养出雷诺这样的外表光鲜、躯壳里却静止了可以细嗅出混乱与枯朽味道的家伙。
  他的弟子赞同美德与公理,却不受其约束,只遵循他独有道德标准与规则。他热衷旁观却从不发表看法,既不蔑视,也不心存怜悯。扎坦有时会觉得,雷诺就像是一个沙漠中的旅人,行囊里明明还有清水,却已疲于踽踽独行。对方踟蹰于半途,冷眼旁观那些经过身旁精力充沛或精疲力竭的人们。
  经过前期试探的接触,扎坦还是与迪斯特罗和眼镜蛇搭上了线。雷诺作为扎坦唯一弟子,除了隔三差五地外出做任务,已经彻底沦落成一个宅男,在家整天跟着扎坦研究人文风俗语言学甚至是艺术。
  并不是扎坦有多么好为人师,他只是享受精心打造一件艺术品的过程,而雷诺也不介意被当做被打造雕琢的物件,他同样乐于从扎坦脑袋里把有用的本事都榨出来。这八年来雷诺接受的教导不仅有易容和伪装,身为当代伪装大师扎坦掌握着超过二十种语言以及方言,甚至擅长腹语。作为一个勤奋的好学生,他也在有侧重地学习。
  训练的另一项重头戏目是暗杀——不管是在岚影度过的那段日子还是尸魂界,雷诺学到的都是如何成为一个光明正大的战士、而非阴影中杀手或忍者。
  扎坦教雷诺熟悉人体、寻找他人的弱点、用最简单的方法扼杀生命、乃至刑求和催眠。当注意到自己的弟子一层层褪去包裹在外的青涩无害,露出峥嵘凌厉的棱角时,那种将璞玉恶意染黑的成就感,往往可以令他愉悦许久。
  他并不知道不久前雷诺曾意外见过金克斯一面。
  往返三个国家完成扎坦布置下来任务的雷诺正换机票准备回程,一个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眉眼变化不大,只是褪去了婴儿肥、几年不见个头窜了很高的红衣少女在不远处的转角瞪大双眼望过来。
  “唷,变漂亮了,金克斯。”
  见到雷诺毫不疏远的回应,金克斯才慢慢走过来,神情却不免有些忐忑。
  青年看着眼前个子已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笑起来,“这副样子可不像你,我以为金克斯是个小凤凰而不是容易受惊的小松鼠。”
  “不,我当然不是,只是,”熟悉的笑容让金克斯放松许多,就好像他依然是小时候会耐心陪她玩的小哥哥,“我只是很遗憾朱莉阿姨的事,抱歉。”
  雷诺顿了一下,摇摇头,“我现在很好。”
  真的吗。金克斯没有问出来。
  母亲骤然离世,独自前往法国打理摇摇欲坠的黑火公司,这两年更作为佣兵以及杀手在战场以及地下世界崭露头角。
  她不知道雷诺离开岚影后的几年中遇到了什么。而她的师父盲大师,也曾警告他的弟子们,远离这个危险的年轻人。更有甚者,曾有人看到他与曾试图刺杀刚大师的背叛者扎坦一同出没。
  所有人都认为他已堕落,偏离了正道,可金克斯不愿这样想,也不相信雷会与差点杀死他本人的敌人合作。
  “雷,表哥他……”
  “哦亲爱的,”青年打断了金克斯的话,目光在机场的某个方位一掠即过:“我有些之前没处理干净的小麻烦跟了上来,不如我们下次再叙旧?”
  “需要帮忙吗?”闻言,金克斯毫不迟疑地反问。
  雷诺怔住,定定看了稚气犹存的金克斯好一会儿,才用近来少有的温柔语气——并非虚假也不是敷衍的那种,认真回答道:“没关系,我能解决。”
  他拍拍金克斯的头作别,随后少女听到对方转身时传来的临别低语:“替我向富三郎和蛇眼问好……也许用不了太久,我们就有机会重逢。”
  青年语调轻快,但不知为什么,金克斯却感到寒意渐渐从背后升起。
  她猛地回头,试图唤回自己的兄长,却发现她与快步离去的青年间的距离,已经远得无法触及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特种部队7

  五年后。
  雷诺走进会议室,就听见扎坦吹了声口哨,接着是男爵夫人安娜的声音:“新发型不错。”
  “没有冒犯的意思,”扎坦戏谑地说,“不过比起短发,我还是更喜欢你长发的样子,那总让人想起你十三岁那年学习易容伪装时的女孩儿造型。”
  “真的假的?女装?”男爵夫人来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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