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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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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年龄虽小,却极聪慧,指着秦律道:“所以,暴秦才会被我们所取代。儿臣认为父皇无为治天下很好,只有老百姓吃饱穿暖过太平日子,他们才不会想到造反。”

刘邦轻叹,先是臧荼,后是英布。下一个又会是谁?他的子嗣一个都没有上过战场,而周勃总有老去的一天,以后他们将如何应对?

刘盈起身走到刘邦身边,软声央求:“父皇,让儿臣见见母后吧。”

刘邦正要开口安抚刘盈,近侍闪身走进大殿,“皇上,商山四皓求见。”

刘邦惊喜交加,以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商山四皓?”

近侍道:“奴才并未见过商山四皓的真容,不敢确定他们的身份。不过,奴才亲自过去瞧了,来的人是四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刘邦喜出望外,亲自前去迎接。

跟着过去的刘盈见到东园公的刹那,欢呼着跑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胡子,“老爷爷。”

东园公轻拍刘盈的小手,“小子,轻着点儿。”

刘盈咯咯直笑,可仍不撒手。

刘邦掩饰住眼里的惊诧,谦恭地行礼,“刘邦恭迎前辈。”

东园公抓住刘盈不安分的小手,“我们此来只为太子,皇上不必多礼。”

刘邦惊疑的目光盯在刘盈身上,有些回不过神来。

刘盈乍一见到宫外的人,小孩子的天性显露无疑。在四皓的住处尽兴地玩了一日,二更时分熟睡后才被刘邦的近侍抱走。

东园公带领其他三人前往长乐宫椒房殿。

听到异响,身着夜行衣准备前往未央宫救人的海遥冷喝一声:“什么人?”

东园公现身,“丫头,是我。”

海遥含笑看向殿门,“明公,我的伤已经痊愈,武功也已完全恢复……他们……你是东园公唐宣明,你们是商山四皓?”

东园公摆摆手,“不用大惊小怪,我们就是一群老不死的糟老头子。丫头,你知道我是东园公,阿羽肯定已经对你说出他的身份了。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海遥眸中有着彻骨的悲伤,但脸上却仍装得若无其事,“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明公,我还有要事需要出去一趟。”

东园公轻叹一声,“那年我在乌江边武陵山游历,无意中救下项羽,当时他已奄奄一息全凭一口心气撑着。经过半年的药疗,他终于能像正常人那样行动自由了,就恳求我让他出谷,他说要出去找你,说你一介妇人带着孩子没办法生活。”

海遥双眼微闭,珠泪滚滚而下。

东园公想让海遥心甘情愿跟项羽走,“那小子内心倍受煎熬,想去找你,又怕你因为愧疚而答应跟着他。他说他早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你,却在年少时鬼迷心窍地要了另外一个女人。说他知道是你为刘邦传递情报后,虽然痛心,但仍然不后悔将你强掳在身边。说……”

海遥身体簌簌直抖,无法再听下去,害怕自己会改变心意,会不顾一切跟着项羽走。

东园公觉得时机成熟,向绮里季吴实递个眼色。

绮里季吴实看一眼海遥,望向窗外的星空,“帝星闪亮,汉室国势会昌隆数百年,姑娘,项羽不可能夺取汉室江山,可你想想,战乱会给老百姓带来什么。”

海遥心中一动,“英布叛乱跟项羽有关?”

东园公长叹一声,“何止是英布,就连燕王臧荼造反都是那小子鼓动的。”

海遥眼前一黑软倒在地,“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甪里先生伸手轻轻拍了拍情绪低落的东园公的肩头,回答海遥:“他已前往九江。丫头,我们已对他明言,我们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如果还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们出手取他性命。”

海遥心中哀痛不已,韩信的惨死让她无法再去选择,只能拒绝项羽,可她的拒绝会让项羽做出错误的决定。怎么办?怎么办?

王筝走过去扶起海遥,忍住心中悲痛道:“姑娘,侯爷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过得好,只有你过好了,他才能瞑目。若你真的喜欢项羽,就跟他离开吧。至于我们,侯爷临去时已有交代,等你平安离开长安,我们就回家乡。”

海遥感谢商山四皓,“谢谢四老特意前来告诉我这些事。我现在就前往九江阻止他。”

东园公松了一口气,“我们是以太子恩师的身份进入皇宫的。丫头,你会跟阿羽离开吗?”

海遥听周勃说过,刘邦亲自带领众臣前往商山,恳请商山四皓出山却遭到拒绝,现在四老竟然自愿入宫做刘盈的恩师,她心里先是一喜,后是一悲,“从九江回来后,希望四老能帮我,我一定要带走盈儿。”

绮里季吴实摇头,“身为皇嗣就应该生活在皇宫。带出皇宫在民间抚养,对皇权有潜在的威胁。”

“不,我一定要带盈儿走。”

东园公用眼神制止绮里季吴实继续往下说:“你若执意带太子离开,我们自然会帮你。其实,吴实说得不错,现在孩子还小,还不向往高高在上的皇权,可孩子一旦长大,你真有自信管得了他。”

海遥沉默不语。

东园公轻轻一叹,“你这身打扮想来是准备前往未央宫,听老夫一句劝,先去九江劝回项羽。好好想想我们说的话,回来后若还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向你保证会全力帮你。”

甪里先生点头,“如果你留下孩子,我们也会留下来做他的老师,倾我们毕生之力辅助他。”

海遥心里很乱,刘盈是她的孩子,可也是大汉的太子,她该如何抉择?

海遥找遍九江后前往荆国,为躲避战火,荆国的百姓已纷纷外逃,冷清的街道上除了几只饥饿的牲畜在觅食外,鲜有人迹。海遥找了六日六夜,踏遍荆国的每个角落都未见到项羽的踪迹。这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也许商山四皓的猜测是错误的,项羽离开长安并非是联络英布。想到这些,她日夜兼程地赶往乌江。

望着汹涌东去的江水,默立于江边的项羽心情沉重,天下大局已定,满心思念的女人心里却没有他,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叔父、亚父、龙且、离昧、季布、子期的身影逐个从他脑中闪过,也许,是该给他们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他重重地跪下,向定陶和彭城方向各磕三个头。起身后拿起酒壶,他把酒水洒进江水里,“龙且、离昧、季布、子期,我不能为你们报仇,心中十分愧疚,无颜去见你们。可是,我没有偷生的理由,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水声呜咽,像悲伤的哭声。项羽惨然一笑,举剑斩向自己的脖颈。

魂飞魄散的海遥悲号一声:“项羽!住手!”

剑停在半空,项羽却不敢转身。他害怕又是一场梦,梦醒的时候,总是她离开的时候。他内心乞求,如果眼前仍是场梦,那他永远也不要醒来。

海遥踩着松软的沙土奔到项羽身后,盯着他僵直的后背,质问道:“堂堂大丈夫却选择逃避现实,我认识的项羽不是这样的。你只是被东园公改变了容貌,难道,你的心也被换了吗?”

项羽慢慢转过身,黑眸紧紧地盯着海遥,半晌才问:“少阳呢?”

海遥上前夺过项羽手中的剑,藏在自己身后,“我从九江赶到荆国,从荆国又赶来乌江,远远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心中欢喜无限,庆幸自己是那么了解你,庆幸自己能找到你。项羽,你知道吗?从宫里出发时,我准备了满腹的话想分析给你听,可就在赶往这里的时候,我知道这些话都用不上了。”

项羽心中苦涩,“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我只是明白眼前的局势已非我一己之力可以改变。海遥,告诉我,你是为了寻我暂时出宫,还是已经离开他,离开了皇宫?少阳呢,他在哪儿?”

前些日子与刘邦的对峙已让海遥心力交瘁,这些日子又日夜奔波寻找项羽,整个人已疲惫不堪。听到项羽再度提起刘盈,她身形一晃,人直直向地上栽去。项羽心里一阵惊痛,以为是少阳出了意外,长臂一捞,已稳稳地托住海遥纤细的腰,“孩子怎么了?”

海遥全身无力,任由项羽抱着,“少阳没事。他被刘邦藏在未央宫,我无法带他出宫。”

项羽这才发现,海遥眼角眉梢尽是倦怠,心底的疼惜顿时变为爱怜,他忍不住低头轻吻一下她的鬓角,“我们一起回去,救出少阳。我们一家人离开长安。”

海遥几乎要点头答应,可就在话即将出口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韩信,心里一激灵,迅速挣脱项羽的怀抱,“我不能跟你走。”

项羽默默地盯着海遥,眼里有彻骨的悲伤绝望,“你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拒绝跟我走。给我个理由,让我相信的理由。”

海遥把胸前挂着的淡紫色簪子拉出来,“这个佩饰原本是支簪子,刘邦许我为夫人时亲手插在我发间的。楚怀王宴请诸王,我第一次以刘邦夫人的身份盛装出席宴会,后来你也知道发生了意外,被虞妙戈推入湖后这支簪子不见了,我以为是落入了湖底,很是惋惜了一阵子。后来,我被困彭城瑶佤宫,那时候,我日夜盼望刘邦派人前来营救,心里就对你执意让我搬进霸王宫起了疑,我计逼虞妙戈再次进了瑶佤宫,却在宫墙边发现了断裂成两截的簪子。”

项羽问:“你后来又把这支簪子还给了韩信?”

海遥盯着项羽道:“你投江后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愧疚、后悔日夜鞭打着我。韩信陪我和少阳在江边的村子里住了三个多月,照顾我们母子的饮食起居。后来,樊哙因为我而触怒刘邦,被刘邦关入天牢,紫末求遍百官却无人敢为樊哙说话,无奈之下,我去了栎阳,答应刘邦留下来。刘邦派周勃前去带少阳,韩信不相信是我的意思,我就把簪子给了周勃。”

项羽神情惨淡,不敢看海遥的眼睛,“刘邦用你做诱饵,才顺利杀了韩信?”

海遥无声恸哭,“刘邦放出消息说我遇袭重伤,被骗入宫的韩信就死在椒房殿外,临死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项羽猛地转过身,对着江水凄声悲号。因果循环,他种的因,果自然也落在他身上。他殚精竭虑地离间韩信与刘邦君臣间的关系,没有想到韩信之死却彻底隔开了他和海遥。

海遥抛开手中的剑,走上前从后面搂住项羽,“我不是不想跟你走,只因我不能给你承诺。我不知道今生能不能过了这道坎,即使能过,也无法预知是什么时候。”

项羽眼角含泪,转过身来,“你刚才不该阻拦我,如果我死了,韩信就能瞑目,你也不用如此自责。”

海遥眼前一黑,满眼惊痛地盯着项羽,嘴唇哆嗦着说:“不,不可能!你不可能和刘邦联手。”

项羽心里一片悲凉,“是我设计离间他们君臣间的关系,始作俑者确实是我。”

海遥软倒在地,望着江面痛哭起来。项羽面色惨淡地盯着她,直到海遥哭得昏死过去,他才敢上前。伸出双手想扶起她的瞬间,忽然意识到海遥不会愿意让他沾满鲜血的手去触碰她,他无措地缩回手,凝神着海遥的容貌发起呆来。

小半个时辰后,海遥悠悠醒转,凝望着项羽,久久未开口说话。

海遥的眼神让项羽遍体生寒,可他依然等待着,等待海遥给他下最后的审判。

海遥悲凉地一笑,“韩信背叛了你,你设计离间了他们君臣,很公平。我不怪你,也不恨你。要怪就只能怪这个时势,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也为自己的立场而战。隔着太多的人命和鲜血,我们很难做回单纯的自己。”

项羽心里一时喜一时忧,喜的是海遥不恨他,忧的是海遥这辈子还会不会接受他,“海遥,我……我们……”他很想问她,却发现根本问不出口。

海遥眼角眉梢透出浓浓的疲惫,盯着神情复杂的项羽,“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想通了。人生苦短,我想做回我自己,随心所欲地活着。你……你真的能放下心中仇恨,只做回你自己吗?”

海遥的决定让他感到十分意外,项羽悲喜交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海遥微微一笑,向项羽伸出双手。

项羽紧紧地握在自己胸前,“我们这就前往长安带少阳。”

海遥点头。

商山四皓的突然现身,让刘邦百思不得其解。刘盈还是稚子,究竟是哪方面吸引这些贤者前来,还有刘盈见到东园公时的反应,并不像初次见面。想了两日两夜,他心里突然惊惧起来,东园公之所以会医治海遥的伤,也许是因为那个深夜进宫为海遥贴膏药的年轻人。他是谁?与海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不通,却又止不住去想,辗转反侧的刘邦索性起身,走到内室,摇醒熟睡的刘盈,“盈儿,东园公见过你母后吗?”

刘盈睡意正浓,口齿不清地回答:“见过。”

“出入椒房殿的还有什么人?”

刘盈呼吸均匀平稳,显然又睡着了。

刘邦只得起身离开。穿过空旷的宫殿,来到殿外,望向长乐宫椒房殿的方向,她数十日未归,是暂时离开,还是彻底离去?这个狠心的女人啊,难道真的连孩子也能舍下?

夜风呼呼,吹干了他眼角的泪,“你只知道我搬入未央宫是为了盈儿,难道体会不出也是为了你吗?那些女人终究是跟过我的,身为一国之君,我怎能抛弃她们?我不踏入永乐宫,永乐宫里的她们也不能前来未央宫。海遥,你还不明白吗?”

“我的心已变,明白与不明白都不重要。”海遥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席话。

“海遥,你……”“回来了”三个字卡在刘邦喉中,惊喜的目光扫过海遥落在她身边的项羽身上时变得阴狠起来,“他是谁?”

海遥淡淡一笑,不答反问:“盈儿呢?”

除了容貌不同,他的身姿、神态、举止无一不是那个男人,刘邦不敢相信地看向海遥,“他是项羽?”

海遥看着项羽,不作答。

项羽目光柔和地回望海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是我自己。”

刘邦没能听明白,但他知道,海遥懂那个男人的意思,他们在他面前说着他们才懂得的话,望着眼前深情凝视对方的他们,骤然而起的愤怒瞬息之间烧尽了他的理智,“来人!”

霎时,侍卫们纷纷聚拢而来。

项羽身形一闪,手中的剑已逼在刘邦颈间,“废话少说,我们此来只为带走少阳。”

少阳?刘邦一愣才明白少阳就是刘盈。他由此确定这个男人是她回栎阳认识的人,他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测,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项羽。被他逼死的劲敌——西楚霸王。刘邦心里慌了,项羽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他绝望地望向海遥,却发现她面色极其平静。他心中微动,他了解海遥,有大汉天子这重身份,她绝对不容许这个男人伤他。刹那间,他心安了,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项羽,“盈儿是大汉的太子,我不会放他离开。”

两人说话间,一个身手矫健的侍卫瞬间扑来。

海遥戒备地抽出佩剑,警惕地望着来人。来人却停在她身前三尺处,“皇后,听臣一言。”

原来是周勃。海遥放下手中的剑,但心里的戒备不减,“你说。”

周勃苦涩地牵动一下嘴角,但笑容还没展开便消失了,“太子是国之根本,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皇后,你想过没有,你们带他离开,会威胁到将来的皇权。这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别说是皇上,任何人都不想也不容许有动乱再发生。”

这话商山四皓对她说过,她不是没有深思过,可作为母亲,她就是放不下孩子。今天连周勃也这么说,海遥的心猛地一缩,呼吸有些急促,“包括你?”

周勃神情痛苦,“不错。臣是大汉的上将军,绝不会容许这件事发生。”

面色煞白的海遥盯着周勃,身子簌簌发抖,周勃这么说必会如此做,她突然明白了周勃为什么会在深夜出现在未央宫,“如果我执意要带太子离开呢?”

“臣会阻止。”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周勃回答:“臣会用性命去阻止。”

海遥泪流满面,“周勃,你一定要让我处于两难境地吗?”

周勃猛地跪下,一下又一下地磕头。白玉石的地面上,传来嗵嗵的响声,“皇后,臣以性命担保,以后,太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绝望的海遥满心伤痛,身子摇摇晃晃向后一步步退去。项羽关心则乱,再也顾不得再逼刘邦,长臂一伸,捞起海遥紧紧地拥在怀中,“海遥,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带少阳离开。”

侍卫趁机涌上来,簇拥着刘邦向殿中退去。

周勃猛地起身,振臂暴喝:“停下。”

侍卫们纷纷看向刘邦。

周勃是刘邦最后的一着棋,只有周勃才能拦住海遥。刘邦心有顾忌,因而,周勃的行为虽然不敬,却仍示意侍卫们停下。

周勃看向海遥,“皇后,皇上和臣都在等你做最后的选择。”

如果执意带走刘盈,必先取周勃的性命。她做不到,她下不了手。而且,即便带走孩子,孩子能过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吗?海遥慢慢站直身子,走到周勃面前,“若太子受一丁点儿伤害,我不会原谅你。”

周勃再次跪下,以头抵地,“臣在一天,就绝不容许有人伤害太子,也不会容许任何人觊觎太子位。”

刘邦面色一变,嘴张了几下,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海遥扶起周勃,“盈儿就托付给你了。周勃,转告商山四皓,他们在世一天就要辅助太子一天。”

周勃虽然心有疑惑,但毫不犹豫地应下:“臣会原话转告。”

海遥回头看项羽一眼,对周勃道:“对他们说,我跟他走了。”

周勃若有所思地看向项羽,而后脸色骤然大变,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直跳。

海遥拉着项羽的手走向刘邦,“樊哙生性耿直,而且全部心思都用在妻儿身上,请放他一条生路。”

刘邦静静地望着海遥,半晌不做声。

一直盯着项羽的周勃猛地收回目光,走过去,并肩站在海遥身边,言辞恳切地央求刘邦:“皇上,这是皇后最后的请求,应了吧。”

刘邦的视线从周勃、海遥、项羽三人身上扫过轻声笑起来,慢慢地,笑声越来越大,笑出了眼泪,笑得全身直颤。就在周勃忧心忡忡,担心刘邦不会答应海遥的请求时,笑声戛然而止。他面色阴冷恨恨地盯着海遥,猛地举起右手,向苍穹伸出三个指头,朗声立誓,“朕以大汉江山的长治久安在此立誓,有生之年会保护太子刘盈和大将军樊哙夫妇的性命。”

刘邦最不舍的就是江山,以江山的长治久安立誓,海遥放心地拉起项羽的手向台阶走去。

刘邦盯着项羽的背影,突然冷喝道:“项羽。”

项羽和海遥仿若未闻,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邦陷入沉思,好半晌才问周勃:“那个男人会是项羽吗?”

周勃心头一阵急跳,几乎可以肯定那个男人是项羽,可他相信海遥,有海遥在,项羽不会作乱,因而,稳了稳心神,他坚定地回答:“那个男人并没有易容,他应该不是项羽。”

刘邦沉默不语,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嘱咐周勃:“照顾好太子。”

周勃应下离去。

刘邦挥退侍卫,转身走到栏杆处,默默遥望天际。

海遥和项羽穿过阁道,来到长乐宫椒房殿,两人直接走到侧殿。

“海遥,为什么执意过来取东西?”

“我不能把她们留在这里。”

“她们?”

海遥走进内室,点燃几炷香,“红楠,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我觉得你们会更恨这座皇宫,恨这里的人。这里不适合我们,今日我就会带你们离开,去天高水远的地方,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好吗?”

项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牌位上,“为什么裂了?”

海遥一片一片收起来,“因为已经不需要了。阿羽,原谅苏瑞吧!她虽然做错了事,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太爱你了。”

项羽点燃香,盯着虞妙戈的牌位,满目愧疚道:“妙戈,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海遥说得对,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海遥眼睛发涩,“苏瑞,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我都不如你优秀。前世时,我不是一个好特工,我做不到无情冷血,做不到六亲不认,我连累了父母和阿积,也害得你来到这个时空。这一世,因为忘不掉前一世的感情,做了很多错事。苏瑞,对不起,我曾经告诉你,我不喜欢阿羽,不会和他在一起,现在我要食言了,我要和他一起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再错过,我想做回自己,想随着自己的心意走。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对阿羽。”

项羽心口暖意融融,拉起海遥的手,“妙戈,原谅我们!”

海遥仔细擦拭完牌位,小心翼翼地收在行囊里,与项羽离开椒房殿,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即将黎明,夜色虽然阴暗,东方天际却现出一丝丝鱼肚白。

刘邦满心悲凉,新的一天就要来临,而他的世界则永远停留在无边的黑暗里。

从此,她再也不会回来。

从此,椒房殿不会再有女主人。

从此,他将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呆呆而立,不知过了多久,绚烂的朝霞突然跃出,划破黑沉沉的天空,映照着整个未央宫,刘邦定定地望着那炫目的亮光,希望能照到他的心里去,能温暖他冰凉的身体。

慢慢地,半边天空都被朝霞染红。刘邦眼前全是炽白的亮光,渐渐地有些睁不开眼睛,可心里仍是一片冰冷,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他猛地转过身,向大殿走去,早朝的时间到了,他要前去处理国事。

布衣出身的刘邦温润谦和,特别是建国之初以文治理天下,征用儒生,诏令天下,广泛求贤,这一系列政令充分说明了刘邦是位豁达大度、从谏如流的仁君。

渐渐地,朝臣们发现并非这样。刘邦采取无为而治的政策,安抚了百姓,促成雍容大度的政治局面,但他的话越来越少,行动也越来越严苛,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汉,不止他这么要求自己,也这么要求朝臣。

朝臣们惊恐地发现,刘邦的生活里除了国事还是国事,他越来越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分明就是一个永不知道停歇的机器。

渐渐地,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说话。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帝王之威,让所有的人下意识地想去俯身膜拜。

只有刘邦的贴身近侍才知道,在每个繁星闪烁的夜里,这个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惧怕的君王总会沿着未央宫的宫墙,一圈又一圈地走着,有时候会呆呆地盯着浩瀚的苍穹发呆,有时候神情痛苦地望着宫墙外面,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去窥探,更没有人知道,大汉天子每晚歇息的椒房殿里空无一人。

'end'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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