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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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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遥细细想一会儿后也摇摇头,“可是,那些女人中若还有跟紫末心思一样的,怎么办?”

刘邦声音忽地变柔,“那就看樊哙爱的到底是谁了。好了,别替他人操心了。有这工夫,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事。”

海遥一愣过后忽地想到了他话中含义,脸上一热,说:“我们之间不好好的嘛。哪有什么事需要考虑的。”

刘邦定睛凝视海遥一阵子,转过头,俯瞰着身下万千宫廷楼阁,踌躇满志地道:“我们可以以咸阳为中心,慢慢向外扩延。终有一天,这万里河山都会冠上刘姓。”

刘邦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可是海遥满腔热血只热了一瞬间,不知为何,韩信的话突然就响在了她耳边。是啊,一个主宰天下的王者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每个朝代的上位者都是三宫六院,这些王者需要用这一特殊手段笼络他所需要的势力。纵然不甘心,海遥还是得承认,虽然他欣赏她的某些观点,但并不等同于他会完全赞同。不由自主,她心底生起一丝酸酸涩涩的滋味。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2)

刘邦突然回过身,炽热的目光投在海遥身上,“海遥,我们马上要个孩子吧。”

海遥心里仍在挣扎,要不要问刘邦。

刘邦脸上的热情略减,“海遥,你怎么了?”

海遥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刘季,若这万里河山都姓了刘,偌大的宫里只有你我,你会不会觉得寂寞?”

刘邦静了一下后突然抬手,在海遥额头轻轻一弹,“想什么呢。到时候我们生一群孩子,整天叽叽喳喳的,哪有时间寂寞。”

海遥心里略感宽慰,可还有其他担心,“你的朝臣若觉得这么多宫殿空置着太浪费呢?他们肯定会希望自己的女儿或是姐妹住进来,你也许会恰好需要这些朝臣的势力。”

刘邦静静盯着海遥,“这天下若真姓了刘,我只想一统六国,彻底结束暴敛的王室习俗,休养生息,让百姓们丰衣足食地过太平日子。这些事就够我忙的了,哪还有时间再去和一群女人打交道。海遥,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家里,我已经有了你,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他说的“家”让海遥感到温暖,她只觉自己的心咚咚直跳,虽然无法预知到以后的生活,可是,现在的她无法不感动。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只能用力搂着他的腰紧紧抱着。

刘邦叹道:“你们女人啊,总是自己为难自己。”

内心羞窘的海遥越发抬不起头,她在刘邦怀里咕哝,“谁想为难自己啊。谁让这个世界这么变态呢。”

刘邦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这个世界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娶无数个女人,不是变态是什么。不过这话海遥还真的无法说出口。

刘邦忽地一笑,拥起海遥向台阶而去,“你前几日焚的香很特别,走,再试试去。”

海遥两颊顿时火烧火烫的。正要开口笑嗔他几句,却见樊哙与萧何一前一后快步往这边走来。

樊哙满脸怒容,边走边嚷:“萧何,你若要再拦我就出手了。”

萧何疾行几步站到樊哙前面,“如何处理秦王子婴那是主公的事,你这个浑人,别遇到那些女人脑子就发热。”

被戳到痛处的樊哙顿时更加愤怒,“哪个浑蛋才是因为女人呢?”

“浑蛋。若不是紫末姑娘寸步不离陪伴子婴,你会这么生气?”萧何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显然也是气到了极点。

樊哙只呆了一瞬,就赶紧撇清,“她们既然已经离开了我,我樊哙又怎么可能因为她们生气。着实是应该杀了那个子婴。”

“杀与不杀都是主公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萧何,你……”

“我怎么了?若不是念及十几年的交情,我萧何才懒得管你这烂摊子。”

刘邦脸上已无一丝情绪,他松开海遥,淡淡地开口问:“樊哙,说说子婴有哪里该杀?”

两人这才发现刘邦就在前面。樊哙飞快地扫刘邦一眼,开口陈述子婴的“罪行”,“秦王独断专权酷法治民,导致百姓苦不堪言。这姑且不说,就单说征发全国农夫修造阿房宫和骊山墓地,劳民伤财,以致大多数百姓家里的男丁死绝,只有女人儿童耕种田地,就这样,赋税负担也日益加重。如此暴君,是不是该杀?”

刘邦表情不变,“子婴继位不过月余。”

樊哙又说:“一个降臣居然敢目中无人,难道此时他不应该亲自陪在主公身边吗?”

刘邦轻轻一叹,“他身子不适,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樊哙,紫末与子婴之间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樊哙一愣。

海遥已经开了口:“即便他们真是相爱,你若想挽回紫末的心也应该和子婴公平竞争。樊哙,堂堂男人,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吃醋了就是吃醋了,要敢做敢当。”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3)

樊哙神色已显慌张,“谁喜欢她了?”

海遥却故意反问:“她是谁?你连她的名字都不敢说。”

樊哙扭头就跑,“谁不敢说了。紫末……她若真……喜欢那个男人,随她高兴好了。”

萧何叹道:“这浑人就会办浑事。”说完,朝刘邦与海遥一抱拳,转身就准备走。

海遥叫住他,“萧何,沛郡粮草的事你完全接手吧。如何耕作,如何施肥,亲自实践过的那些女人比我懂。如何运输,你比我内行。外行管理内行,迟早会出岔子。”

萧何探询的目光望向刘邦。

刘邦并无异议,他对萧何说:“军中粮草本就是你负责,沛郡粮草有夫人的心血,她既然属意你,你就接手吧。”

萧何先朝海遥抱拳,“谢夫人信任。”然后向刘邦抱拳,“属下必不负主公重托。”

刘邦轻颔下首,“去吧。”

“诺。”

待萧何走远,刘邦微笑着看向海遥,“我没说错吧。樊哙这个莽夫心里对紫末还是念念不忘。”

海遥知他说得不错,可却故意与他唱反调,“也许他只是为男人的面子呢。不过,这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紫末心里真的还有他吗?”

刘邦笑笑后提步继续前行,“我这军营里,樊哙是最不讲究面子的人。至于紫末心里是不是有他,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探子被函谷关守将斩杀,割下的头颅连同一份言辞犀利的檄文被关内守将用箭射回。

龙且等武将气急败坏。

项羽把檄文重重掷在地上,“刘邦,你不义在先,休怪我项羽无情了。”

范增被项羽尊为亚父后,自觉身份不同,觉得有些事应当时时提醒项羽,“将军,刘邦布衣出身,早年混于市集时被人称之无赖泼皮。与他交往,不可以信待之。否则,吃亏上当的绝对是我们。你瞧瞧眼前,他竟然令属下冒充秦军,这不明摆是不想让我们借道此关嘛。”

这些项羽岂会不知。急于赶往咸阳,刘邦竟然玩起了这种花样。项羽心里已是怒不可遏,范增却又在此时点明他决策的失误,这已成功激起了他心里苦苦压着的隐怒,他冷冷盯着狭长的谷口,“血债血还,我项羽的人绝不会白死。”

函谷关这样的军事要塞,四周有险峻山岭作天然屏障,只需待在关中以静制动死守即可。守关的“秦将”自然也知这个问题,因此,任凭龙且等人在谷口秽言污语辱骂,他们或报以几支火箭或还以几句更恶毒的怒骂。

组织两次小规模的进攻后却无丝毫成效,项羽召集五副将,小范围地商量过对策后,龙且与虞子期等人继续率领兵将辱骂挑衅,项羽与钟离昧、英布、季布四人则带领几百人准备攀爬峭壁伺机进关。

身着戎装骑于马上的虞妙戈悄悄尾随项羽而去。

下马之后,项羽发现走在过膝的积雪里,前行很是艰难。走了几步后,他突然转过身子,喝道:“妙戈,回去。”

藏身于一簇雪松后的虞妙戈走出来,“将军,如此天气攀爬山崖太过危险。妙戈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渡过眼前难关。”

项羽眯眼看一眼白皑皑的山峰,“什么办法?”

虞妙戈拍落袖上的白雪,“你们商议对策时我无意中听到,谷内关口城墙因地势所限虽然很短却高耸入云。这样的话,用绳索肯定行不通,城墙上过分集中的兵力会在你们还没有攀上去的时候砍断绳索,伤亡会很大。其实,我的办法与用绳索异曲同工,它们的不同之处在,我所用的绳索并非我们常见的草绳。”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4)

眼前确实是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听听也未尝不可,项羽点点头后说:“说详细些。”

虞妙戈说:“城墙墙壁肯定满是冰溜子。我们只要用煮温的木头棒子粘在冰溜子上,便是现成的梯子。我想,现在跟在将军身边的就是善于攀爬的兵士。这种替代的梯子应该难不倒他们。”

钟离昧与英布相视一愣,季布已满脸惊叹率先开口道:“虞姬好计谋。将军,我认为可行。”

项羽双眼之中隐含惊异,望向钟离昧与英布,“你们的意见呢?”

英布看向虞妙戈,“如何避免攻城的将士成为活生生的箭靶子?”

虞妙戈似被众人的语气所鼓舞,脸上的不安少了些,“我们把攻城的将士分成两部分。他们可以举着盾牌做掩护,一队攻城,一队弓箭手掩护攻城。”

英布看向钟离昧,钟离昧点点头,“将军,我们不妨一试。”

项羽见三个部下全部赞同,便点点头,“季布,听从虞姬的安排。准备攻城所用的大棒子等用品。”

季布欣喜地应下。

项羽这才看向虞妙戈,声调温和,“你怎么想到用这个办法?”

虞妙戈内心翻江倒海,“待字闺中打发时间时曾看了些闲书,忘记是什么书了,上面曾有这么一篇,记忆中,他们用的是刚割下来的羊皮腿粘在冰溜子。见将军为此战忧愁,脑子里就突然想起了这个事。”

打败了章邯大军,军队内将士士气正高昂,项羽深知这次战役的重要性。节节胜利才能令未来的敌人闻风丧胆,才能更好地减少精锐的伤亡。虞妙戈的建议或许不是最好的,但很有可能是最行之有效的,他静静盯着虞妙戈,“谢谢你。”

虞妙戈顿时热泪盈眶,“能为将军分忧,是妙戈的福分。”

刘邦在四海归一前殿接待了楚怀王所派使臣,一再推脱后“无奈”受封关中王。然后,设宴为使臣接风。

秦宫虽然变了主人,可歌姬舞姬仍在。胡亥荒淫奢华,歌舞姬身上的裙裳竟然是金银丝织成,翩翩起舞间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左拥右抱的来使满脸震惊,呆呆观看一阵子后不自觉起身,走进舞池,握住一名舞姬的纤腰,挑起她襟前纱裳啧啧夸赞,“闻二世皇帝胡亥享尽人间风流,果真不假啊。沛公,哦,不对,关中王,你等艳福不浅啊。”

刘邦面带惶恐,“大人误会了。待安排好咸阳城内事务,刘邦必会退守灞上。这些歌舞只是为大人接风的啊。”

来使哈哈大笑,“关中王何必惊慌,大王远在彭城,即便真想管,也是山高皇帝远鞭长莫及喽。”

刘邦眼神略冷。

右首端坐的子婴突然起身,“此事与关中王无关。这些艳姬是子婴临时召回的,她们本来已被关中王遣出宫了。”

见子婴为刘邦解围,来使先冷冷看一眼子婴,然后问刘邦:“关中王准备如何处置降国之王子婴?”

见默站在子婴身后的紫末眼中带着恳求,与刘邦共坐一榻的海遥在袖下悄悄地拉了下刘邦的手。刘邦微微低头,与海遥目光相触后望向来使,“子婴暂时交由左司马曹无伤看管。”

来使咄咄质问:“为何不斩杀,关中王不知后患无穷的道理吗?”

紫末俏生生的小脸上先是震惊,后是决绝。

海遥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刘邦默默盯着来使,“大人有大王的手谕吗?”

来使一愣过后正准备开口,樊哙已拍案而起,“既然来使不喜歌舞那就撤了,罗里吧嗦的做什么。”

众人惊愣间,樊哙已向那些呆站着不知道应不应该离开的歌舞们不耐烦地摆摆手,“下去,赶紧下去。”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5)

刘邦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樊哙已大步流星起身走到子婴面前,看着子婴,话却是对紫末说的,“没听见主公的话吗?还不带着他离开。”

海遥心中一动,这樊哙虽然从头到尾都没看紫末一眼,可是,这行为明显是在维护子婴。樊哙此举,不像他平常的为人。难不成是前几日的话他听进去了?这个浑人,该不会真的想成全子婴与紫末吧?她赶紧望向紫末。

紫末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她反应还不算迟钝,“子婴,我们离开。”

子婴淡淡扫一眼紫末,步履轻缓向殿外行去。紫末紧随其后。

樊哙目送两人离开后,大踏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开始大口大口地喝酒。最后,竟嫌酒樽太小,太费时间,直接提着酒坛子往嘴里灌。

海遥悄悄退席。几日工夫,她已经摸熟了王宫中的路,按记忆找到子婴所居的宫殿,宫中值守的阉人却说没见到紫末他们俩。

天渐渐变暗,宫灯盏盏点亮。瞬间工夫,整个王宫已是灯火辉煌。海遥寻了好几处宫殿都没能找到他们两个。正要返回,却见前面偏殿房顶上有两个人影子。走过去,隐约有声音传过来。

是紫末的声音,“子婴,我并未存心骗你。”

子婴没有开口。

紫末声音低沉了些,“当日无论你做出哪种决定,我都不会劝说或是阻拦。夫人于我有恩,我们却是自小的朋友……”

子婴冷冷打断紫末的话,“我们只是朋友?”

紫末声音已变,“子婴,多年不见已是物是人非。我已非当年的阿末了。”

子婴却声音激动,“可在我心中,你就是当年的阿末。”

紫末开始抽泣,“子婴,对不起。这次是阿末对不起你。”

“阿末,你……”

海遥心里一紧,就见眼前有一道紫影快速闪过。她抬头望一眼房顶上焦急四顾的子婴,叹道:“如果爱她,就不要利用她的愧疚一再逼迫她。她的心里真的很苦。”

子婴闻言愣了,“这些年,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说。”海遥转身朝已经远去的紫影追去,“紫末,等等我。”

紫末虽然速度降了些,可还依然向前跑。海遥追得气喘吁吁,“紫末,你再不停下,我就不追了。”

紫末悄悄擦掉眼泪,回过头来轻轻叫:“夫人。”

海遥扶着白玉栏杆,轻拍胸口,“你这丫头,轻功修为是越来越好了。照这么下去,再等个一年半载,我就再也追不上你了。”

紫末从头到脚看一眼海遥,唇边露出一丝笑,“夫人这么打扮,自然是追不上我了。”

自入秦宫,在刘邦的一再要求下海遥换回了女装,不得不说,这秦宫里的宫廷裁作手艺确实灵巧,做出的衣服既不张扬又贵气逼人,其实,她以前是不喜欢这类衣服的,可刘邦却连连称赞。女为悦己者容,他说好,海遥便将信将疑地穿上。好在连穿几日也慢慢习惯了。现在经紫末一提,海遥心头略窘,“他说这样好看。”

紫末又仔细打量一番海遥的神色,打趣说:“主公眼光确实独到。”

海遥含笑瞪紫末一眼,“知道打趣我。估摸着心情好多了吧。”

紫末收笑,低着头顺着拱桥向前面慢慢走,“我本是咸阳人。祖父曾是始皇帝身边的近臣。因官邸和子婴的父亲扶苏公子比邻,自小便和子婴一起玩。年少的我们曾经约定过,长大了我们也会像小时候一样,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可是,扫平六国后始皇帝性情大变,不知道为什么祖父竟然意外触怒了大王,府中被抄的前几日我和子婴出城游玩。知道消息赶回咸阳后,子婴把我关了起来,我知道他是害怕我被人发现。可我心里惦念父母和家人,于是趁夜翻过窗户顺着后院的狗洞偷偷进了府。可眼前的一切让我毛骨悚然,各个院子横七竖八全是尸首。母亲,父亲,祖母,哥哥,姐姐,甚至是还在襁褓中的弟弟,一个都没有落下,全被杀了。”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6)

失去亲人的悲痛外人用语言安慰是苍白无力的,海遥与紫末默默走了一阵子,等在湖心亭子里坐下,海遥才又开口:“你的祖父呢?”

“车裂之刑,死无全尸。”虽然已经过去数年,说起这些紫末仍是满目惊恐。

海遥也打个寒战。

两人说话间,有一个眼熟的阉人顺着虹桥跑进来,把暖炉子放在两人腿边后转身飞快地跑了。海遥仔细回想了下,想起来这个阉人正是服侍子婴的人,她叹道:“之后呢?”

紫末犹豫了会儿才伸出手拢在炉子上烤,“年龄尚小的我禁不起这么大的变故。我扑在母亲身上痛哭起来。那些正等着我自投罗网的侍卫们闻讯赶来,当时,我真的不想活了,对着侍卫们手里的长戟就撞。可那些侍卫们还要拿着我去交差,我还不能死。于是,我就被那些侍卫们用长戟推来搡去,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口子。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被戏弄死的时候,子婴来了,那时候扶苏公子还很得大王的欢心,所以,那些侍卫不敢怠慢,子婴牵着我满是鲜血的手一步一步走出府门,隔壁公子府里子婴的母亲冲了出来,她说,阿末,你若跟着子婴走,公子府里所有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当时,满心惊悸的我紧紧拉着子婴的手,唯恐他扔下我。可当子婴真的说出有他在就有阿末在的时候,我脑海里却闪出父亲兄妹血淋淋的尸首。当时,没有任何犹豫,我转身就跑。那时候我跑得可真快,子婴怎么追也追不到我。我跑出了王城,跑出了咸阳,跑出了我熟知的世界。”

海遥揽住紫末的肩膀,泪忍不住流下来,“对不起,阿末。我不该让你来咸阳。”

紫末摇摇头,“我受尽磨难,却也学得了一身功夫。我不再受任何人欺凌了,我自觉也有能力报仇了,可是那个暴君却驾崩了。继位的并不是扶苏公子。我听说子婴境遇可怜,便想回咸阳找他,告诉他,其实天地间很是辽阔,远离咸阳,远离权力旋涡后日子会更美好。可是,我却遇到了樊哙。”

海遥静静盯着紫末的眼睛,问:“现在你心里还有樊哙的位置吗?”

紫末苦笑,“樊哙不是君子,做事不讲究方式方法,也不够光明正大,可是,他是最执著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能在你一再拒绝的情况下死缠烂打,他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根本不向任何人掩饰他的情感。”

海遥想想后觉得她说得不错。樊哙虽被刘邦等人称为莽夫,可情感却再真挚不过。只是,他的这份执著却不唯一,他的喜欢与不喜欢也不是针对一个女人。他这性子如果不改,跟着他就会伤心。海遥隐隐担心起来,“你还爱着樊哙?”

紫末摇摇头,脸上透出浓浓的疲惫,“既不爱也不恨。既不伤心也不迷恋。”

樊哙是不是还喜欢紫末海遥并不关心,她担心的是紫末是不是还喜欢他,听了紫末的话后,她暗自松了口气,“子婴是对你有恩,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份恩情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感情,是最容不得掺假的。”

紫末点点头,“谢谢夫人。我会尽快对子婴言明情况。至于他理不理解,我已经无能为力。”

海遥深深看她一眼,起身向亭子外走去。

紫末凝视一眼火炉子后头也不回跟着走出去,“夫人,我想尽快离开王宫。下一步,准备派我去哪里?”

海遥沉吟一霎,“雨珊传来消息,项羽那边她还是无从下手。”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7)

项羽独宠跟在大军中的艳姬,而身边副将也多不近女色。水般柔顺的雨珊无从下手也是自然,可紫末却不同,她虽然长相清爽绝俗,可浑身上下却有股子英气,穿上男装跟男生女相的男人区别并不是很大。

可是,海遥却有自己的担忧,过刚易折,这些女人中,她最担心紫末出现意外。

两人默行一阵子,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将军,不能再喝了。”

紫末突然停步,“夫人,听闻项羽已星夜往咸阳赶。紫末愿替下雨珊。”说完,不等海遥开口转身就走。

海遥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再望一眼相反方向那个摇摇晃晃的醉汉,重重叹口气,既不恨也不爱,既不迷恋也不伤心,骗她自己的吧?

海遥就站在原地,静候边走边往嘴里灌酒的樊哙。

醉眼蒙眬的樊哙头都不抬,“好狗不挡道。闪开。”

虽然时日极短,但一手抱着一坛子酒的阉人却知道海遥的身份,秦宫身份地位森严,阉人见樊哙醉酒说胡话,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夫人。”

樊哙微眯着双眼盯着海遥看一阵子,“海遥,她根本不愿意见我。公平竞争,怎么竞争?”

海遥冲阉人摆摆手,那阉人爬起来就跑。

樊哙的目光投向海遥身后,重复道:“她根本不愿意见我。”

原来他早就看到了她和紫末,说不定就是因为看见了才往这边走,海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子摔在地上,“不是不愿意见你,是不想自己再次伤心。你的性子若再不改改,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愿意见你。”

樊哙从中听出了门道,略一思量后一下子高兴起来,“你是说她还喜欢着我?”

海遥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绷着脸往前走几步,“我又不是虫啊鸟的,又不能钻到人家的肚子去探听消息,怎么会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

樊哙赶紧追上来说好话,“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狗脾气一定会改。我浑,刚才不该骂你。好夫人,你大人有大量,赶紧告诉我吧?”

海遥脸又绷了好一会儿,见樊哙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才轻哼一声说:“男人虽然自认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可是,那也得女人们心甘情愿才行。紫末长相虽柔,但性情刚烈,她能忍你几年,那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你。可是,你却利用她的爱,利用她的宽容一再招惹其他女人。忍到了极限就是眼前这种结果。”

听海遥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樊哙沉默了。他知道近两年紫末的笑容越来越少,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海遥看樊哙失魂落魄地呆呆站着,她不由得轻轻一叹,“你的身边曾有二十多个女人,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因为爱她们才和她们在一起的吗?如果是爱,你的心能分成这么多份吗?如果不爱,和她们在一起又算什么?种马?”

樊哙一愣,“种马?什么意思?”

海遥顿时窘了,“还能什么意思。就是专门配种的马呗。”说完,她提步就走。

樊哙又惊又怒,转身追上去,“这话你跟紫末说过没有?”

“这还用说……”海遥一看樊哙额头青筋直跳,赶紧咽下嘴边的话,改口说,“你若想紫末回到你身边就先洁身自爱。”

“那她到底会不会回心转意?”樊哙挠挠头。

海遥无奈叹气,“这个问题只有紫末自己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若还是整日想着拈花惹草,她肯定永远不会回头。”

尸横遍野,猩红的热血快速融化了过膝的积雪。地上,沟沟壑壑里流动的全是血水。龙且在一具尸首上拭去刀锋上沾着的血,说:“将军,今天这葫芦削得很费力啊。”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8)

项羽的目光再次扫向关口城墙上的人头,心中无比沉重,这是第一次与刘邦的军队交锋,他没有想到,伤亡会如此惨重,如果不是依靠军队人数上的优势,很有可能攻不下来这道关。刘邦军队的所有将士作战能力都是这么强悍吗?

范增颤巍巍地站起身,可双腿仍止不住地发抖,“将军,通过这一战可以看出,如果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我们和刘邦交战,将是生死之战啊。”

项羽一掌打到身边一棵两人合抱都困难的树上,树干未见损伤,满树枯枝却纷纷落下,他声音沉痛,“刚才探子来报,刘邦因先一步入关而被熊心封为关中王。”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半晌之后才醒过神。龙且望着不住摇晃的古树,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掌,满心羞愧低下了头,都说他是项家军的武勇之首,如今看来,确实有负盛名。他自忖一掌的威力比不上项羽。

老泪纵横的范增腿一软坐回地上,“君上拼杀数十年,如今却让姓刘的拔了头筹。范增无能,范增无能啊。”

五副将相顾大惊,范增这么说哪是埋怨他自己啊,这分明是在埋怨项羽。

项羽面色沉静望向咸阳方向,那个男人已经成王,她呢?正坐在他身边接受四方朝贺,还是正和他手牵着手看云起、看霞飞……不想还好,一想起她,他的心便像被万千只手一起撕扯着,那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不是疼也不是痒,那就是一股无法描述的狂躁。

人群之后的虞妙戈,滋味复杂地盯着项羽。

项羽终于收回目光,看向龙且,“开拔,赶赴咸阳。”

龙且领命离去。

范增问:“将军要如何应对刘邦?还有熊心那个匹夫,我们扶立了他,他却忘恩负义,我们要如何处置他?”

项羽眸光狠厉,森冷的视线扫过所有的人,最后停在范增身上,“战死将士的尸首留下八百具,其他的,移到其他地方安葬。”

“可是……”范增一时没明白项羽的意思。

项羽翻身下马,“亚父只管听令就是。”

兰池宫。山水相依,宫阁掩映。相比其他宫殿显得秀美许多。

据宫里的阉人说,这是始皇帝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刘邦望着眼前烟雾缭绕的漪清池轻轻摇了下头,这里不止奢华,而且处处透着暧昧委靡的气息,长居于此,想不荒淫都难。看来,咸阳秦宫真不是长待之地。一念及此,他转身就往殿外走,恰见海遥正提着裙裳拾级而来。

“海遥。”

“没想到这宫里还有这么一处景致。真美。”海遥边说边向四周看。

刘邦停步,“殿内殿外两重天。走,回去吧。”

听他这么一说,海遥心里越发惊奇,“殿内不好看吗?”

刘邦面色虽然淡淡,但嘴角却现出一丝古怪的笑,“不是不好看,是你不会喜欢。”

海遥更奇了,“不看一下怎么会知道不喜欢。我去瞧一瞧。”

刘邦无奈摇头,“看了别后悔。”

海遥边走边回头嘻嘻笑,“有什么后悔的。大不了以后不来就是了。”

刘邦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漪清池是一块整玉雕琢而成,无论是池体还是上面的八龙吐珠,全是一体乳白。池内温泉上氤氲着一层薄薄的白烟,但并不影响海遥清楚地看到池中各种形态奇特的特殊设置。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海遥都不是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她自然懂这些东西的用处。

“想试试吗?”

刘邦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海遥就像被踩住尾巴的兔子一样,拔腿就往殿外跑。两人身影交错的瞬间,刘邦含笑伸出手。

第十四章 薄情转是多情累(9)

海遥用力甩了下没甩开他的手,便脸红耳臊地低头站着,“今日约了红楠,我们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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