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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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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门一脚

  
  外面战火连天;这里却歌舞升平。国军一个季度一次地酒会并未因为内战而停止;这个场合程蝶衣来过两次之后就不愿意再来了;宋濂也不想凑热闹;可前些天自己请辞的信被校长严辞拒绝,还要求自己在这次酒会上和他好好“聊聊”。
  宋濂端着酒杯;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着华丽大厅中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有些厌倦。
  
  “宋将军。”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从自己身后响起。
  “……白小姐?”宋濂有些惊讶地回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他看着走向自己的这个女人,多年不见;足以让一个女人从少女变成成熟的女性。白银一头黑色直发已经剪短,变成时下最时髦的短发,甚至还烫了波浪卷。原本只是清秀的容貌在修饰之后变得端丽,身着碧翠色的旗袍,肩上搭着一条毛色雪白蓬松的狐狸披肩。
  白银得体地微笑着看他,举了举酒杯说:“好久不见。”她的手挽在身边戎装男子的臂弯,“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外人,李文远,现任旅长之职。”
  宋濂自然地伸出手,却不想这个李文远似乎对他颇有意见,傲慢地任凭宋濂的手停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勉强和宋濂握了握手。
  嗬!连个军力也不行,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晾着自己。宋濂一下子就来了脾气,挑了挑眉峰,抽出丝绸的手帕细细擦拭了刚刚和李文远交握过的手指,嫌弃地扔在了一边,淡淡地说:“李旅长好家教。”
  李文远脸色更加铁青,但也不敢说话,毕竟宋濂的军衔比他高两级。
  白银脸上也有些尴尬,她掐了一把李文远的胳膊,笑着问宋濂:“宋将军过得可好,程先生又如何?”
  宋濂一听她提到程蝶衣,警惕心又上来了,要知道这个白银可是有过前科的。只是笑笑说:“我很好。”并未提及程蝶衣的话题。
  那厢李文远的目光却始终逡巡在宋濂和白银之间,好像有些不放心,好像有些不愉快。拉了白银就想走。
  被拖走的白银只能回头跟宋濂点头打个招呼,宋濂仿佛听到李文远说了句:“你怎么跟他这种人认识?”之类的话,凤眼微眯,自己得罪过这人?没印象啊。
  “敏之,你来了。咱们去屋里谈。”
  宋濂一回头,恭敬的敬了个军礼,道:“是,校长。”说完跟着蒋介石就往大厅旁边的休息室里走去。因为背对着那边,所以他并没有看见李文远投来的嫉恨眼神……
  
  蒋介石坐下,扔了一根雪茄给宋濂,面无表情地指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说:“坐。”
  宋濂掏出打火机给他和自己都点上了雪茄,蒋介石抽了一口,吐出一阵烟雾,那烟雾掩住了他的神色,但宋濂清楚地知道他在大量自己。
  “敏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党国待你怎么样,你说吧。”蒋介石缓缓道来。
  宋濂神经紧绷,校长不同于其他任何人,他可以称的上是自己最尊敬的人,“校长,你对我又知遇之恩,提携之义,敏之没有一刻敢忘记。”
  蒋介石叹了口气,他问的是党国对其如何,宋濂却避开这个问题,提到自己与其渊源的关系。敏之是自己的嫡系弟子,也是自己最看重的将士之一,所以他还真不愿意逼他。“你为什么想要卸任?你还这么年轻,离司令的位置更是不远了,你宋家还得靠你支撑。我不明白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宋濂艰难地开口说:“校长,从前我为了能早一些在家中站稳位置,保全自己与大姐,一心一意往上爬……只是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家,越发厌烦起这些明争暗斗。我这么说也许有些不识趣,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只求和爱人女儿好好过些平静的生活。”
  “砰!”蒋介石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喝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为了小家而舍弃大我?!难道你想叛党叛国吗?!”
  这句话说出来已经非常重了。一旦真的被认定是叛党叛国,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开除党籍这么简单,而是被直接处决。
  “校长……你知道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宋濂说道。
  蒋介石看上去似乎消了点火气,只是神色依旧不虞。
  “我辜负了您的期望,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志不在此,要我杀鬼子,再多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如今已经击退了外敌却还要在自己人中分个高低,我实在做不到!”
  蒋介石看上去非常疲惫,中|共现在越来越不听话,势力也壮大起来,用他们那套洗脑的红色主义蛊惑无知民众为他们卖命。经过八年的抗战,他们早就不像从前那样是未经训练的杂牌军,而是有了正规军事系统的部队,若继续任其发展,实在可怕。
  其实在日本人打进来之前的几次剿共任务,敏之都不很愿意参加,他或多或少也知道这孩子的心思,但敏之是人才,能留当然还是要留住,语重心长地说:“敏之,你也可以转文职,搞军事战略嘛,何必一定要辞职卸任呢?”
  宋濂苦笑道:“校长,如今党内文职的争斗难道比内战好到哪里去吗?就这么短短几个月,有多少个高管因为内部争斗被拉下了马。自己一人受罪也就罢了,关键是连累了家人。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党国内部已经腐朽不堪,现在釜底抽薪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但如果任其继续,那这棵大树……”
  “够了!”蒋介石打断了他的话。其实蒋介石自己也明白,只是他就算身居高位,也难以控制住全局的走向。很多事情不是他不作为,而是无法作为。“你也知道这正是严苛的时候,就这样你也要走?”
  宋濂道:“我只是卸任,但我依然是党国的一份子。商场一如战场,党国目前表面上看实力强盛,实则内部虚空。若能有强大的经济支持,必将有所帮助!”
  蒋介石沉默了,宋濂说的一点没错。贪的贪,腐的腐,如果不打一剂强心针,恐怕这棵大树就将要从内部腐烂而死了。
  又抽了一口雪茄,蒋介石呼了口气,说:“你回去吧,容我再考虑考虑。你也是……”
  宋濂站起身,再次敬了个礼,看着对方,有些歉疚地说:“是,学生告退。”
  
  酒会结束之后宋濂就找了秋明让他好好查查白银几年前离开重庆之后的事情,还有这个李文远的来头。
  晚上就寝之前,宋濂“君越,今天在酒会上我碰见了白银。”
  程蝶衣听了这个人的名字脸上掠过一片茫然,半晌才回想起白银是谁。“……她不是回北平去了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已经嫁给了一个叫李文远的旅长。”宋濂爬上床,将自己埋进软绵绵的被窝里。
  程蝶衣听说白银已经结婚,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被缠上了。一边换着睡衣一边问:“你那个请辞的事儿怎么样了?”
  宋濂翻了个身,大声地“哎”了一声,“别提了,校长不肯。但是他今天后来跟我谈话的时候,言语似乎有所松动,我看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其实程蝶衣是没什么所谓的,宋濂做不做官对于他来说本没什么,只要对方高兴就好。但他想到宋濂给他描绘的平静生活,心中就很向往,毕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所以和平安宁对所有人来说说都很奢侈。
  
  第二天秋明就捧着一大堆资料跟宋濂汇报自己查到的东西来了。
  “白银出身于北平的官宦世家,虽说这京城大大小小全是官,可她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自从她回了北平之后,被关在家里了好一阵子。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这个李文远。”
  宋濂了然地点点头,刚见到白银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儿家境不错。就凭她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做活的茧子,就说明她出生于富足的家庭。再加上君越跟他描述的白银送的礼,那也都不是便宜的,没点儿家底的人根本别想。
  “她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宋濂警惕的仍是这个。秋明说:“她只是凑巧跟着丈夫来参加酒会的,这个李文远因为之前抗日的时候打了两个小胜仗,这才被提拔做了旅长,如若不然他还没资格来参加一季度一次的酒会。”
  宋濂想了想问道:“这个李文远是什么来头?我瞧着他对我似乎有点意见啊。”
  秋明答道:“将军,你恐怕不记得程先生戏院刚开张的时候,有个国军里面的富家公子调戏程先生被您贬去做勤务兵,家里也随之衰败的事了。”
  欺负自己男人的垃圾宋濂当然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倒霉鬼叫李文翰,其实他当时已经手下留情了,只是有些别的人看他找了李文翰麻烦,连带着为了迎合他也找了李家的麻烦,所以……
  “李文翰,李文远……别告诉我他们是一家的……”宋濂皱着眉头说。
  秋明也有些无奈,这世上就是无巧不成书,“您还真猜对了。这个李文远是李文翰的堂房哥哥,当年也因为李文翰的愿意而被排挤,这些年靠着自己挣了几个功绩才又把李家撑了起来。”
  ……好吧,这下总算知道这个李文远是怎么回事了。一个白银已经够麻烦的了,还来了一个找麻烦的李文远,这下恐怕又热闹了。
  秋明有些担心,道:“将军,要不要早作准备,我看这个李文远有些来者不善。”
  宋濂想了想,不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扯出一个笑容,道:“不用,我还就等着他这临门一脚呢。咱们将计就计就行了。”他招了招手,对秋明说:“秋明,来,我跟你说你这样做…………”                    




☆、阴狠

  
  白银坐在梳妆台边细细卸去妆容;一抬眼却从镜子里看见看到李文远站在自己身后脸色阴沉;吓了一大跳;拍了拍胸口嗔怪地说:“文远;你站在我身后也不哼一声,吓死人了!”
  李文远的脸色似乎更差了;一只手用力锁住白银的下巴,头凑到对方耳朵边;缓缓地说:“宋濂站在你身后你就不会吓到了是吧。”
  白银吃痛,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皱着眉说:“你瞎说什么呐!疼!”
  李文远嗤笑一声松开了手;搭在白银光洁的肩膀,慢慢向上抚摸至脖颈,那姿态看似亲昵,但却让白银有些害怕。结婚这么久,李文远虽然有些傲气,但对她总算还是不错的,今天晚上,他实在是有些反常!
  “文远……你怎么了?”她小心地开口。
  李文远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淡淡地问:“前几天没来得及问你,你和那个宋濂很熟?怎么认识的?”
  白银也是明白人,听他提到宋濂,再回想李文远酒会时对宋濂的敌意,只是说:“以前到重庆玩的时候同学介绍认识的。”
  “是么?那你说的“他”又是谁?”李文远冷不丁来了句。
  白银卸着耳环的手顿了顿,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却没逃过李文远的眼睛。“他……他是宋濂的相好……”
  李文远不阴不阳笑道:“恐怕也是你的相好吧……”
  白银听了实在受不了他这种阴阳怪气了,一把扯下他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怒道:“你够了,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嫁的人是你,我也一直在努力爱你、敬你,以前我的确是喜欢过他,但那时候年少无知,从七年前到现在我们根本没见过面!”
  李文远像是不在乎白银说的其他内容,反倒是眯起了眼睛道:“宋濂的相好是个男人?”
  白银皱眉转头:“我在跟你说咱们之间的事,你怎么又搭到他身上了?”
  李文远收回思绪,满意地笑着,吐出嘴唇的话语却很冰冷:“你不要弄错了。我娶你不过是因为你家世不错,岳丈又有点人脉,我也到了改结婚的年纪,再无其他。”
  白银一张脸煞白,腾地站起身来就给李文远扇了个耳光,嘴唇气得哆嗦:“你!你!”
  她一心追求真爱,结婚之前那段时间李文远对她百般追求讨好,她虽称不上喜欢他,可也觉得这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好,婚后也对自己百依百顺。本来这门婚事父亲并不同意,因为李家已经落败,李文远当时也只是一个小小参谋,可是母亲却觉得找到个喜欢自己的不容易,这次啊定下了这门亲。没想到今天,李文远仿佛性情大变,白银扇了对方一个耳光就后悔了,因为李文远的眼神变得阴鸷。
  “啪,啪”两下,白银两边脸颊就立马胀了起来,猝不及防的两记耳光彻底把白银给打懵了。李文远摸着自己被打得脸颊,道:“你总是这样,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他干脆抽出了皮带,笑道:“在北平我的确是不敢,不过现在已经在重庆,你又这么年轻,就算‘碰’伤了,也能很快恢复过来。反正咱们还得在这儿待一阵子……你也别恨我,要恨就恨自己认识宋濂,谁让他害得我们李家沦落到这个地步……好了,乖,说说看这个宋濂的相好的事儿。”
  
  “嗵嗵嗵嗵嗵嗵!”宋公馆门前急促地一阵敲门声,门房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抱怨道:“这么鬼天气,谁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夹杂了有些凉意的雨水倾泻下来。
  他打开门,在闪电的亮光下勉强看见了一个浑身上下湿透了的狼狈女人,她看上去鼻青脸肿,甚是可怕,因为寒意而不停地哆嗦着。
  门房吓了一大跳,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认出来了,这明明白白就是当年的白银。睡意醒了一大半,他警惕地问道:“白小姐?你来干什么?”
  白银也顾不上他说话的语气好与不好,只是频繁地回头往身后看,仿佛在害怕有人追赶她一样,嘴唇冻得发紫说话都不利索,道:“大大,大爷,求求你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要找将军和程先生,真,真的!求求你了!!”
  一个带着惊恐表情的女人,再加上她这糟糕的状态,门房大爷也不忍心这个天把她一人关在门外。就留了一条缝让她进来,道:“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这就进去通报一下。”
  
  半夜被吵醒的程蝶衣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因为亮光而皱起了眉头的宋濂,调暗了灯光,让他再睡一会儿,现在才凌晨两点半。
  他批了件大氅就独子下了楼,不过他心里也打起了鼓,这个白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下人来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想说别让她进来,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一个弱质女子,下雨天大半夜地跑过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们好歹也算认识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叹了口气就慢慢走到了楼下。
  白银身上披着女仆刚给她的一条毯子,头发湿透黏在脸上,本来清秀的五官却这里青那里紫,像是收到了什么很不好的待遇,伸在外面抱住自己双肩的前臂上也是红红紫紫的痕迹,看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打过了。
  他心里一个搁楞,连忙走过去。白银瞧见他来了,也抬起任然带着惊惧的眼睛站起来抓住程蝶衣的衣袖,道:“蝶衣,你要小心!李文远要对付你们!!”
  程蝶衣知道她现在情绪并不稳定,拍了拍她的手背,抽回自己的衣袖道:“你现在什么也别想,我让人带你下去洗个热水澡,上上药,你就在这儿好好的睡一觉,有明天早上起来再说,好吗?”
  程蝶衣的声音固有的有一种安抚地能力,白银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说道:“蝶衣……对不起,他打了我……我实在是吃不消,你的好多事我都跟他说了……还有宋将军的……”
  她说话还是有些语无伦次,但程蝶衣却听懂了。没想到白银依旧是所托非人,一个将自己老婆打成这样的男人还能算人吗?!
  安慰道“没事的,我让人给你弄碗安神药,喝了睡觉。别担心,有什么事敏之会解决的。”说完就叫了人抚着抽泣的白银上楼去梳洗上药去了。
  程蝶衣虽然嘴上这么安慰她,但其实心里也有些发毛。这个李文远是个连自己老婆都能糟蹋成这样的,可见其人有多么阴狠。他还问了白银很多关于自己和敏之的情况,究竟目的为何也不用说了,前边儿敏之也跟他说了调查李文远的事,他心里也总是不太踏实,如今他更加确定这个人是要来找麻烦了。
  
  第二天早上宋濂听说白银又来了,刚开始的反应和程蝶衣一模一样。可是等程蝶衣把白银当时的情状和话语都说了之后,他只是皱了皱眉,道:“这个李文远也倒下的去手……”
  程蝶衣听他语气有些怪异,迟疑地问道:“你知道会有这一茬?”
  宋濂摇了摇头,叹口气说:“这事儿说到底也是我不好。是我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与李旅长的夫人是旧相识……”
  程蝶衣听了不免有些生气,但他还是耐下心沉住气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宋濂道:“……我是想要将计就计,若没有人参我一本,校长能那么简单就放我走?只是可能要连累你了……”
  程蝶衣马上就明白了,敏之这是在顺水推舟。但他想到白银那副模样就觉得有些不忍,道:“那你也不用这样啊,说出去了招人误会……”
  宋濂也有些无奈:“我真没想到李文远是个这么狠心的,看他们给我调查来的东西,李文远对白银算得上是呵护备至。能把白银折磨成那样,我也没有想到……”
  “宋将军,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知什么时候白银下楼来了餐厅,她定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耳朵听到和眼睛看到完全是两个概念,宋濂一见白银整个人鼻青脸肿虚浮着,心下愧疚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银反倒显得坦荡,她缓缓挪动自己的脚步,艰难地坐了下来,目光扫过这个餐厅,看向程蝶衣又看向宋濂,道:“你们都没变,真好。”
  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伤,苦笑道:“他却变了。李文远这个禽兽,这之前的温柔体贴都只是做做样子的。他昨天亲口跟我说,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不过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有家世、有人脉的女人做妻子……”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淌下来了,程蝶衣心中不忍,递过去一块手帕。
  白银接过之后擦了擦眼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他之前不敢对我怎么样是因为怕我在北平的家里会有什么反弹,这次来了重庆,天高皇帝远了,他自然不在乎……他打了我之后,问了好多你们的事,我因为太疼了……所以,说了好多……他把我关在房间里派人守着,自己几天几夜都没回家,我也是看准了时机从窗户里吊了床单爬下去的……这才……”
  两人听了只能沉默,宋濂就算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也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
  
  晚上吃完晚饭,宋濂照例在书房处理一下一天的事务,秋明敲门进来,道:“将军,茶楼、酒楼里面都有消息了,他揪住了您和程先生的事……”
  宋濂双手指尖靠拢,挑了挑眉,冷冷地说:“毕竟太年轻了,一点气都沉不住。不过倒也算是合了我的心意……关照下面人,这几天多出去晃晃,咱们总也得帮他一把,不是么?”
                      



☆、屈辱

  
  “你听说没有;那个年轻有为的将军宋濂居然是个有断袖之癖的!”
  “啧啧;可不是么;跟一个戏子勾搭上了。真是有伤风化啊……”
  “听说人在北平就好上了;风言风语不断这才跑来了重庆。”
  “难怪那个程老板架子这么大,感情是有人在后面撑腰呢;呸!不好好的娶妻生子竟然去跟个硬邦邦的男人在一起,你说他这是图的什么呀?”
  “小声点;别给人听见咯……还能有什么,不外乎就是做将军的有钱呗。这古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就是个下九流出身的,什么下贱事没做过,更何况这个……”
  “哈哈哈,没错没错……”
  李文远满意地听着茶楼里越来越难听的窃窃私语,心里舒畅极了。连同了几个看宋濂不顺眼的同僚一起散布了这么些个谣言,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就这两天,他找人写的说书段子也快出来了,包管是场场爆满。
  “旅座!消息查到了,有人看见前几天半夜里夫人敲了宋公馆的门。”一个戎装打扮的男人坐过来附耳说道。
  要说这几天的事情里让李文远不顺心的,头一个就属白银逃走的事!他心骂道:那个贱人果然和别人有私情!自己之前就猜到了,她在重庆哪还有什么同学,出了事只会去投靠那两个人了!
  那两个半夜打瞌睡没看住她的人已经叫他狠狠打了一顿免了职,如今他担心的不是别个,而是白银就此瞅准了机会写信到北平,把自己的真心话一抖搂,那好些个人脉就没了……
  想到这里,他又恨自己只要遇到有关宋濂的事就沉不住气,虽然以他现在的职位,岳丈再要帮忙也帮不上了,损失那么点人心也奈何不得他。可是这官场上瞬息万变,今天他可以抓住宋濂这么一条小辫子大做文章,明天别人就能抓住他的痛脚说他忘恩负义。
  趁着现在主动权在“自己这里”,他打算去一趟宋公馆,好好地给宋濂吃吃斤两,把白银重新控制到自己手中,顺便看看对头吃瘪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吩咐道:“给我备车,我要去宋公馆报个喜,这下宋将军可算是出名了。”
  
  白银好不容易在这几天过了些安稳日子,身上的伤也渐渐好了些,除了情绪依然有些低落,但相比刚来的时候实在是好太多了。
  宋管家进来通传李文远来了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瞬惊恐,“他来干什么?!他要抓我回去!”
  程蝶衣很是看不上这个打女人的李文远,再加上李文翰也调戏过他,心下已经彻底将此人视为了敌人,安抚地说:“别担心,你在这儿谁都不敢拿你怎样。他来,不过是想抓着我和敏之的把柄要挟我们把你交出去罢了。”
  白银听到这儿,内心的恐惧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愧疚又涌上来了,小声地说:“蝶衣,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说的。”
  程蝶衣只是笑笑,道:“你若是不说,他岂不是要打死你。放心吧,敏之心里有打算的。你若是不想见到他就上楼去吧,没事儿的。”
  白银点了点头道:“嗯……你自己也小心点……”
  安排白银上了楼,程蝶衣很快就让人去书房通知了宋濂。这几天他们两个正处在风口浪尖,外面传的风言风语,他们也不放在心上。其实很多谣言都是敏之顺水推舟放出去的,否则就凭李文远那几个乌合之众,想翻出大浪来简直是做梦。
  反正自己也不在乎人家说什么,做了一辈子的戏子,被人说的还少吗?众人也就图一个新鲜,过了这阵子,谁还能记得这段香艳的坊间故事。
  
  李文远被晾在门房等了好久,脾气也上来了。不是不想就此硬闯,只是这门房里头足足有五个彪形大汉外加一个副官秋明,自己只带了一个人,这要是硬拼起来,肯定得不了好处。到时候人家还得倒打一耙说是他李文远擅闯的……
  就这么不上不下被吊在那儿,他心里那个气啊。心道这个宋濂实在是欺人太甚,等到他被自己拉下马的那一天非得给他点厉害常常不可!
  这个念头刚起来,那边管家就挂着公式化的微笑来了,道:“让您久等了真是抱歉,请跟我来。”
  得!人家这连个“让他久等”的借口都不给,他气得脸都发青了。但在那几个大汉的注视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僵硬着脚步跟宋管家进了会客室。
  一进去,这满室的摆饰装潢又让李文远觉得不爽了。曾几何时他们李家辉煌的时候也没这档次啊。这屋子里是纯粹的洋派装潢,不是富丽堂皇那种感觉,而是无一处不透着雅致的气息。他愤愤地想着,哪天自己非得踩到宋濂头上去不可,好好享受享受这种待遇!
  宋濂见他进来了也不说话,只是一脸不虞地观望着自己家,开口道:“李旅长对宋公馆的装修有点意见嘛。”
  李文远迅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收回了目光,不阴不阳地来了句:“宋将军日理万机,叫我好等。”
  这一上来的火药味就弄得很,李文远就像开足了火力的机关枪,还没开始就哒哒哒哒开打了。
  宋濂只是笑笑,机关枪的确不错,可惜这命中率太低,造成的伤害也小,倒不如狙击,一枪一个准。“可不是么,这些天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风言风语,搞得我这儿鸡犬不宁。”
  这句抱怨让李文远颇为得意,可是看宋濂的样子却又漫不经心,李文远不敢大意,装作苦恼道:“哎,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那个夫人,年轻气盛的,我就说了她两句,她就气得离家出走了。哎……”
  宋濂挑了挑眉,嗬,人都打成那样了还叫只是“说了她两句”?这个李文远实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气都不喘一口。
  见宋濂坐着不搭话,李文远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站着跟对领导汇报没差别,眼睛扫了扫就找了个沙发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还敲起了二郎腿。
  宋濂见他有些不识趣,凉凉地开口问:“今儿个李旅长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李文远弹了弹皮鞋上微不可见的灰尘道:“哎,还不是为了我那个丢人现眼的夫人?听说她和将军还有……程老板,有些渊源,她在重庆又举目无亲的,我猜想她是不是跑您这来了。您不会怪我做了回不速之客吧?”
  “我若是怪了你又能怎么样?”宋濂看着他一脸得意地模样,突然来了句。
  李文远一下子就被弄呆住了,本是想截住宋濂的话头,没想到竟然被人打蛇上棍!尴尬着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听宋濂嗤笑了一声:“我们和白小姐不过是萍水相逢,那称得上是有渊源。不瞒您说,白小姐还真就不在我这儿。”
  李文远听他说这话,脸色阴沉了下来,心道这宋濂实在是太看不清楚形势了,咬着后牙根说道:“将军这是不承认了?”
  宋濂实在觉得好笑,道:“李旅长真风趣,什么承认不承认的,我说她不在难道你还要将宋公馆上上下下全部搜查一番?抱歉,你不够资格。”
  李文远平生最看重这个身份等级,如今被自己的仇人这样说,他有一种平白被人踩在脚下羞辱的感觉,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道:“宋将军不要欺人太甚!你若是不想在成为众矢之的,就赶紧把白银交出来,如若不然……”
  “不然你待如何?”不等他接着说完,宋濂站起身来走到李文远面前,强大的压迫感让李文远有些喘不过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谣言是谁放出去的。你也太小看我了,若不是我有心陪你玩玩,你能扑腾出什么玩意儿?况且,我也不认为我把白银交给你你就能平息了谣言……”
  见李文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宋濂笑了笑,伸手拍拍对方的脸颊:“不过你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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