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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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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程蝶衣倒是没动什么声色,这种事儿他见得也多了。只是大小两只老虎眼睛都微微眯起,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李文翰的那些个朋友们也被他这一番语出轻狂给吓傻了,完了完了!!
  
  程蝶衣不屑和这些人拉扯,可是鹿嘉就不这么淡然了。她最喜欢的爸爸被人家欺负了!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看那个讨厌鬼的样子,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抬起脚狠狠地朝着李文翰的小腿面上就是一踢,把人踢得一阵生疼抱着小腿直喊:“断了断了!”
  
  鹿嘉本来就跟着宋濂学过点外家功夫,爷爷又宠她,学什么都是请了最好的老师。所以这个绣花枕头在五岁女娃面前也就跟破布娃娃似的毫无杀伤力。范汉杰赞赏地看了鹿嘉一眼,直白的目光让女孩骄傲地扬起了小脑袋,受到鼓励似的喊:“大胆狂徒,竟敢说我爸爸坏话?!”
  
  李文翰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从来没人打骂过。一下子被一个戏子抢白又被一个孩子踢得剧痛难忍,心里的火蹭蹭蹭地上来了,抄起手中的马鞭就朝父女两个挥过去。
  
  “啪!”一只大手准准地接住了马鞭,使了个巧劲儿就把李大少手腕弄得脱了臼不得不丢了鞭子,“啊!!呜啊!好疼!”范汉杰嘴角扯了一丝冷笑,这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这么小的女娃也敢打?!挥了马鞭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抽打,直打得李文翰包头求饶。
  
  后面不是没有人出来拦的,只是这个范汉杰是出了名的不管不顾。来拉架的一律鞭子伺候,一时间其他人都不敢上前,等范汉杰停了手,那边赶紧出来一个人把李少拉回来。那人陪着笑道:“李大少他今儿个中午喝多了,言语之间若有冲撞还请程老板、宋小姐还有范师长海涵!”
  
  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李文翰听到范师长三个字,头脑略微清醒了一点,那位同僚有意提醒他让他赔礼道歉,道:“李少,你也真是的!就算喝多了怎么能对着宋濂将军的女儿宋小姐挥鞭子呢!若不是范汉杰师长帮你挡了一把,你可怎么吃罪得起!”
  
  李文翰听了差点吓尿了,这个程蝶衣什么来头?!尽是跟军方高层有关系?!身上火辣辣地疼,站都站不稳。他虽然平日里是有名的混世魔王,但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此刻看到范汉杰手中抄着马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一个激灵,双腿一软就跪趴在地,结巴着说道:“我,我我,真是混蛋,中午吃酒吃多了,若,若有冒犯,请不要,往心里去!对不起对不起!”
  
  程蝶衣最烦看到人这副模样,就算是纨绔子弟也得有骨气不是?冷淡地开口说道:“李大少说笑了,我为何要往心里去?今儿个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
  
  李文翰一听他不追究,赶紧表示:“您放心!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程蝶衣抬了抬眼皮,神情有些倦怠:“唔。各位来我这戏院就是图个乐子,来听戏,我正经八百的夹道相迎;若是来捣乱的,那我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各位爷,请吧。”
  
  回去的路上范汉杰问他怎么个不会任人拿捏法,不想程蝶衣竟然说:“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有了特权为什么不用?我可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呗。”
  
  至于那个李文翰,他出言不逊的事儿被鹿嘉添油加醋这么跟宋濂一说,连带着李家全都遭了秧。李文翰被夺了少校军衔,去前线当后勤兵去了,李家也被查出来贪污了不少钱财,狠狠地被搞了一次大出血,李老爷也被降了职。国军正当是缺钱的时候,有了李家这么一比充公的赃款,补充了好些个弹药军械。
                      




☆、四姨太有了身孕?!(抓虫)

  
  这些日子府里传出个可笑的事儿来;宋老爷子居然就要老来得子了;而这个立下大功的姨娘却不是平时嚣张惯了的曹氏;而是冷冷淡淡的四奶奶。这个四奶奶还有个不受宠的女儿;如今姨娘肚子里有了,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了起来。
  
  按说这宋老爷子如今已过花甲;早已经没什么力道了,这个消息一传开;老爷子整天挺胸抬头,就怕人家不知道他雄风大振。虽然四奶奶肚皮里的这个是男是女还未可知,但宋老爷子那满面春风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四姨太肚子里的绝对是个男孩儿。但是;也不只是谁放出的谣言,口口声声说四姨太肚子里的是个野种。不过老太爷对过留宿的记录,时间一点不差,气得揪出了那个散布谣言的下人,顺藤摸瓜摸到曹氏那里,把人给禁了足。
  
  “噗,伯父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范汉杰任鹿嘉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调笑地对宋濂说道。鹿嘉听见他提到了爷爷,嘟着小嘴说道:“最近爷爷都不怎么理我了……”
  
  宋濂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老爷子想再生个儿子盼了不知道多少时候了,前头两个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本以为没什么希望的时候四太太肚子里有了消息,他能不乐吗?!
  
  程蝶衣一边给鹿嘉捯饬着饭食,语出惊人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四太太不简单。”
  
  宋濂被他这么一说,往他碗里夹菜的手也顿了顿,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过。能在这个府里生存了这么久的人能是个六根清净、与世无争的吗?!这个四太太为人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也不怎么喜欢凑热闹,生了个不受宠的女儿也不爱像宋渌那样巴结老爷子。
  
  仔细想想,这老宅子里的人哪个是没有经过些事儿的,就算是不去害人,也应该有些防人手段。只是耍手段这事儿倒和整日吃斋念佛不理世事的四太太不太搭调了……惊讶于君越如今多了这么多心眼儿,宋濂有意问他:“说来听听~”
  
  程蝶衣笑了笑道:“你心里有数着呢,还来问我。听你说你家里以前是暗潮汹涌,里边儿的腌臜事儿都可以出几个戏本子了。既然是这样,为何这个四太太不仅经受住了风浪,还安然地把宋三小姐抚育长大,如今还已然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你说过,她和三小姐是不太受宠的,只怕这不受宠不出头正是她们想要的,凡是有曹氏在前面顶缸呢,就算有火也烧不到自己这儿~”
  
  范汉杰自然也知道大户人家里面这些个龌龊,了然地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摸摸鹿嘉的小脸,范汉杰不搭话,人家里的家务事儿还轮不到他开口。不过程蝶衣话里有话,只怕还有些未尽之语……
  
  可是程蝶衣却只是点到为止,直觉告诉他四奶奶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前所有人都把焦点集中在曹氏和宋渌身上,却独独忽略了她!睫毛低垂,他现在不管什么事儿都是以女儿和敏之为先,宋家又和他们息息相关,所以……
  
  宋濂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君越的心思他懂。谁会对着外人说这种话?心里暖暖地说道:“君越说的很对。不过咱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一来这宋家的家财我从来都没想要过,谁要谁拿去;二来,且不论四姨太肚子里的是不是男孩儿,就算是个男丁,老爷子也不可能立庶为嫡;这三嘛,府里那么多女人的眼睛盯着呢,她能不能安然把孩子生下来还不知道,这些年府里被戕害的孩子还少吗?”
  
  程蝶衣却不打算就此旁观,说道:“虽说证明是曹氏散步的谣言,可是你想想,老爷子就算是保养得宜,这么大年纪了,真能让四奶奶怀孕?咱们就算不能雪中送炭,做点锦上添花的事儿还没问题。不如就依着道喜的名义,你这个嫡子的去探望探望不也挺好吗?”
  
  范汉杰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天底下哪有嫡子去探望庶母的道理?这姨太太说的是挺好听的,可是归根到底就是下人。凭什么要让鹿嘉的父亲去看她?不妥不妥。”
  
  鹿嘉一下子揪住了范汉杰的耳朵,大声喊道:“不许跟我爸爸顶嘴!!!”弄得范汉杰很是无奈,只能把女孩儿抱在怀里赔罪起来:“大王恕罪,是小的说话欠妥当,小的该死。”心里默默流泪,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柔声细语过,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慌……
  
  程蝶衣却觉得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太横行霸道了,虽然是向着自己,可现在就已经这么“凶”,长大了可怎么好!脸色微板道:“鹿嘉,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能扯你范叔叔的耳朵呢?!”
  
  挨了骂的小老虎低着脑袋,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范汉杰。小山一样高大的男子实在是吃不消她这副狗狗相,连忙对着程蝶衣摆摆手,表示自己一点不介意:“程先生别拘着她,女孩子就得娇养着。再说鹿嘉这个样子我也实在很喜欢。”
  
  人被揪了耳朵的都不介意了,他程蝶衣还能说什么?爸爸在女儿面前总是容忍度更加高一点。宋濂和他不止一次地说过要是换了个儿子,那还指不定得挨多少打呢。眼见着爸爸的神色软了一点,鹿嘉满意地看了一眼范汉杰,在人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范汉杰是满意了,但宋濂和程蝶衣却皱了皱眉,这孩子,幸亏现在还小,再大点这么做就有失分寸了……
  
  清了清嗓子,被软软的小老虎抱着颈子的范汉杰试图来回两人的注意力,道:“那宋兄怎么打算?去还是不去?”
  
  宋濂本来就已经会了程蝶衣的意,笑着对范汉杰说道:“去,怎么能不去呢。宋家都沉寂了这么长时间,难得有一出上得了台面的好戏,我又怎么能错过?”
  
  程蝶衣从来不进宋家的门,宋老爷子虽然没有说“不能准他踏进宋府半步”这种话,但程蝶衣一向不喜欢自讨没趣。更何况他已经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吃饱了撑的才来这是非之地。可是如今为了敏之,他头一次跟宋濂站在了宋府的大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搀着鹿嘉,右手边是宋濂,抬着头跨过了那道门槛。
  
  一边走一边轻声地说道:“敏之,你不会怪我拉你趟这浑水吧……”
  
  宋濂轻笑:“怎么会,难道你是喜欢搅弄是非的那种人?就算你说你是我都不相信。”
  
  为宋濂的信任和理解感到愉悦的程蝶衣嘴角微扬,道:“嗯。你和宋大小姐离府这么长时间,根基早就没了,更别提能正经办事儿的人了。若不能趁着这个机会亲眼看看,你母亲的死总也查不出个头绪的。现在一池水起了波澜,各处各派的势力也逐渐显现,不如就此凑上去推一把,好好摸清楚这宋府里的都是人还是鬼!”
  
  程蝶衣一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以前也许不谙世事,但现在世面见得多了,想法也多了起来。他这一番话是出自肺腑,完全为宋濂考虑。可能在别人听来会觉得别有用心或者有些心机,但宋濂却觉得很高兴,所谓的一家人,不正是如此吗?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宋濂轻轻握起了程蝶衣的手,十指紧扣,手心的温度互相温暖着,就像他们之间互相扶持一样。
  
  得了消息的宋三小姐:宋汝,一早就立在小院前等着了,看到宋濂仿佛有些木讷敬畏地道了声“兄长好”,全然没有宋渌那番机灵劲儿似的,叫人看了无趣。但程蝶衣却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得这姑娘天庭饱满,眼睛有神,虽说没有宋沨、宋渌来的标致,却也长得不错。撇开她的神态不说,怎么瞧都不该是个木讷的主儿啊。
  
  只听她说道:“大哥,姨娘听说你要来,高兴坏了。可惜身子不太方便,请现在正堂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去唤她来。”瞧瞧,这语气态度恭敬地,一点错儿都挑不出来,虽然有失亲昵,但也算可以了。
  
  晚上两人习惯性地躺在床上讨论起白天的一些细节。探望的期间,四姨太看上去似乎还是那种冷淡的样子,似乎跟谁都没有争斗,但她的手却紧紧地护着肚皮。虽说母亲对孩子总是保护的,但姜氏,也就是四姨太似乎非常重视这个孩子。后来,曹氏也让宋渌送了点东西过来,她虽被禁足,可这府里老爷子是全权交给她管的。礼物是看不出什么花样,但宋渌的眼刀子宋濂看得一清二楚,可见这三房是鼓足了劲儿打算一发制人了。就凭她们的本事,没有也能说到有!
  
  程蝶衣摩挲着宋濂有些扎手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不只是怎么的,我总觉得姜氏的肚子有些蹊跷……”
  
  宋濂一听,道:“怎么个蹊跷法?”
  
  程蝶衣小时候跟自己娘生活在窑子里,对女人的事儿不可谓不了解。后来去了科班,虽说都是男孩儿,但戏园子里的旦角也不少。像他们这种下九流的可怜人,被玩弄地肚子大起来的有的是。他想了想说:“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姜氏的身子不像是才刚三个月的。那肚子,似乎过于大了些……不过也做不得准,还是要看医生怎么说的。”
  
  宋濂却放在了心上,他相信君越的判断。嗤笑了一声说道:“医生可不就是说她有了三个月身子嘛,老爷子还特地查了留宿的记录。不过你这么一说也提醒了我,说不准那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其事呢?要知道收买一两个大夫还是不成问题的……”
                      



☆、汞中毒!

  
  这厢程蝶衣和宋濂美名其曰地请了一个大夫过去给四奶奶安胎;可是那厢姜氏却一副惶恐模样道自己始终牢记嫡庶尊卑有别;不敢劳烦大少爷派来的大夫。给了不少的金瓜子就把人给给打发回来了;就连四奶奶的面他都没有见到。
  
  越是掩掩藏藏就越是惹人猜疑;姜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换个角度想想也能理解了,宋濂和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有绝对的利害关系。就算是嫡庶分明;只要这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儿,保不准就是能和嫡子争一争的;只要哄得宋老爷子开心了把姜氏一举抬成了妻室就行了。所以,要说姜氏最防着哪个,不是跋扈的姜氏和各房;而是这个宋府的大公子,宋濂!在四姨娘看来,为了家财,宋濂很有可能会对儿子“不利”。
  
  姜氏这么想这倒是真的冤枉人了,别说这一个儿子,老爷子就算是“龙生九子”,他宋濂也不在乎。他之所以跟着凑热闹,无非就是想趁乱弄清楚母亲的死因。从自己这些日子查出来的东西看,可以说在当年有用的线索到现在几乎都没用了,涉及到母亲去世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根本无处可寻。然而,他和程蝶衣讨论过这事儿,两人都觉得此人做事太周全了,几乎面面俱到,试问这些个深院妇人就算是心机重,怎么可能一点差错都没有?!
  
  只要是人就有缺点,就有盲区,不可能这么滴水不漏,所以两人隐隐有了一个猜想,他们一开始想的还是太天真了。程蝶衣甚至觉得当年做这事儿的人根本不止一两个人!这么想不是没有根据的。一群人办事儿虽然留下线索的可能性更大,但也可以做得更周全。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况且世易时移,那些人处理蛛丝马迹的时间也足够,若不是宋沨还有些母亲去世时的记忆,说她走的时候面色青黑浮肿,后期尿血,所有人只当她是病入膏肓。
  
  宋濂将宋沨记忆里母亲去世之前的症状找了个军队里不错的西医讲了一讲,大夫的意见是很有可能是后期肾脏出现了问题。不过以免记忆有偏差,人家大夫说了最好还是能够有实打实的东西过来检查,否则就这么空说,很难得出准确的答案。
  
  所以宋濂面对的就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选择,到底要不要为了查清母亲的死因而开棺验尸!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猜想就打扰母亲阴灵吧,就连程蝶衣也不是很赞同,要知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贸然这么做实在有欠妥当。
  
  这么大的事儿自然要和远在英国的大姐商量啦,当宋濂发了一封电报过去之后,对方火速回复,让他不要有所顾虑。大姐都发了话,宋濂下了决心。除了程蝶衣他谁都没带,因为没人想沾上这种晦气。
  
  两人赶着回了南京,天气阴沉而潮湿。南京的初夏就如同他记忆中的那样闷热,让人浑身难受。刚踏进祖坟的地界,宋濂的目光就远远地聚焦在了某一处。他以为自己真的已经不记得了,没想到这么些年到了这里,还是一眼就能发现母亲的墓在哪一处……
  
  拉着程蝶衣的手,宋濂的脸色并不好看。如果没有身边的熟悉气息,他此刻只想掉头走掉。他不像大姐那么坚强冷酷,他另一只手里是一个沉甸甸的工具袋,里面装着铁锹之类的工具。这些东西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捏了捏宋濂的手掌,程蝶衣道:“走吧,既然已经来了,就没道理放弃!”
  
  宋濂艰难地点了点头,和他走向母亲的坟前。好几年前还是有专人看守打扫的,只是自从南京大屠杀之后,这里就荒废了下来,老爷子一直也没得空派人来守墓。
  
  宋濂小心地扫开落叶灰尘,拉着程蝶衣跪倒在墓碑前,面色凝重:“母亲,儿子今天带着君越来看你了,我们也有了一个女儿叫鹿嘉,乖巧可爱,你若还在世上见了一定很欢喜。”转过头对程蝶衣说道:“君越,来,给母亲磕个头。”
  
  程蝶衣重重地拜了三拜,什么话都没说,不是不愿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这次,他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因为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敏之的娘。他现在过得很幸福没错,可是换做旁人来看只会认为荒谬透顶,两个男人竟然成了亲!敏之本来可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好好的传宗接代,可是现在和他在一起,一切都变得不可能了。
  
  宋濂又说:“儿子不孝,大姐和我心生怀疑,查探了一番母亲去世前后的事,觉得另有蹊跷。若母亲真是为人所害,儿子就算赴汤蹈火也不会放过那人!若有失敬之处,请母亲恕罪!”
  
  两人拜过之后,站起身来。程蝶衣扫了一眼墓周围,植被稀少,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两年多没人打扫的样子。开口说道:“母亲的坟头草好像过分少了,有人来经常打扫吗?”
  
  宋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下葬时栽下的两颗树显得也是恹恹的,按理说这二十来年了,就算是小树苗也该长得高大起来。而且祖坟中其他的坟墓周围都是绿油油一片,唯独这一块有些特别显眼。他顿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想起军统的镪水池,那是流过之处寸草不生。虽然母亲的墓没有这么夸张,可是也太没有生机了……
  
  当下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铁锹一下一下地铲下去,一点没有犹豫。程蝶衣也抄起手里的家伙,和宋濂一起挖起来。不多时,那口乌黑暗色的棺材就露了出来。因为当时选用了上好的木材,所以这么多年了任然保存的很好。宋濂细心地给程蝶衣和自己都系上口罩,以防尸气冲撞了生人。心里默念了几句,朝程蝶衣点了点头,两人一齐用力起开了棺材板,露出了里面被近乎腐烂的破碎衣物包裹着的尸骨。
  
  回去的时候两人带了尽可能多的样本,包括坟上的泥土、衣物碎片、头发和骨头组织。二十多年过去了,随着国外的一些科学传入,国军内部也开始研究化学武器,所以宋濂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朋友,拜托他检验一下这些东西里是否有毒性。
  
  在数十天的焦急等待之后,最后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实验报告最后的结果只有三个字:汞中毒!但是这种中毒过程却是非常缓慢的,人的骨头每时每刻都在生长、更新换代,而宋濂他们带去的骨头样本,几乎每一个生长面都含有水银。当然,时隔二十多年,汞分子会在身体里继续存在、渗透。
  
  所以几乎可以断定的是,宋母是慢性汞中毒而死。可是真正的水银是非常昂贵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得到,所以唯一一个相对合理的毒物就是含有少量水银成分的朱砂!朱砂中毒而死的人,症状完全可以对得上宋沨记忆力母亲临死前的样子。事情到这个地步,母亲是被人所害就再无疑义了,一个带着两个年幼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自己长期服食朱砂这种有害的东西呢?!
  
  那天,程蝶衣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人。伸手一摸,床铺也没有温度。手持一盏煤油灯,套了件睡袍就下去找宋濂了。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带着酒气,还在喝着的宋濂的时候,他轻声开口:“敏之,睡不着?”
  
  宋濂朝他伸出手,道:“过来,让我抱抱。”
  
  程蝶衣知道他心情奇差无比,一直以为是病逝的母亲二十多年后才知道原来是为人所害,换成谁都会感到痛苦和仇恨的。叹了口气走过去任凭宋濂拦腰抱住道:“你打算怎么做?”
  
  宋濂一把拉下程蝶衣的头,略带粗暴地吻起来。一双凤眼冰冷凶狠,可是程蝶衣却在里面看到了脆弱:“我让他们生不如死!”
  
  程蝶衣配合地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抱住对方的脖子,主动地舔吻着,试图让宋濂心情变好一些。他一下子解开睡袍的带子,双眼注视着对方,道:“做吧。”
  
  帮着宋濂解开上衣,程蝶衣此时却变成了他的依靠,红润的嘴唇研磨着宋濂的喉结和锁骨,往下延伸直到小腹,抬起头神情艳丽而真挚地说:“忘掉一切不开心的事吧,有我在这儿。”说罢手也伸到宋濂□,轻轻上下磨蹭,宋濂的神情有些似哭似笑,用力按住那人的后脑勺就是一个火辣辣地吻,两人鼻息相交,舔吻着程蝶衣泛红的耳垂,宋濂的声音嘶哑:“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嗯!……”程蝶衣点着头,眼眸里波光潋滟,身子缓缓下沉将小宋濂纳入身体里,两人都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叹息,“唔……”
  
  宋濂一改往日的体贴温柔,动作有些大力粗暴,快|感很快让两人抛下了这么多天的疲乏和痛苦,最原始的律动却最能够慰藉伤痛的情感。高|潮降临之后,宋濂亲吻着怀里因为被折腾了好久而昏睡过去的人,轻声地说:“谢谢……”
  




☆、推测!!

  
  当伤痛化为动力;宋濂在程蝶衣的安抚下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因为还不确定究竟是何人所为;在掌握准确证据之前;他们不得不谨慎再谨慎;以免打草惊蛇。表面上看来,自从那一次回去看望过四姨太之后宋濂就再也没问过家里的事;但事实上,他用了好些人从各个方面接触宋府的下人;搜集看似不起眼的情报,再由专人进行材料的整理补充。
  现在收集的所有信息还琐碎的很,不外乎是哪个女仆去了趟寺院为四奶奶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花匠们、门房在酒楼里喝酒吹牛如此种种。
  
  放下手中厚厚一叠纸,宋濂面无表情。
  “你打算如何?”程蝶衣递了杯茶给他道。
  宋濂的神情有些冷酷,挑了挑眉说道:“当然是去见见我那群好姨娘了。”
  程蝶衣点了点头,这满纸上写的她们的详细资料都只是文字,总没有面对真人了解得那么直观,认真体贴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好可爱……眼眸变得柔和了一些,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像个大男孩一样突然凑过去在程蝶衣脸颊上亲了一口。
  一下子突然袭击,弄得程蝶衣捂住了那处,脸也有些泛红,嗔怪道:“怎么这么不正经!”
  “就是想亲亲你。”宋濂一脸无辜地厚脸皮道,程蝶衣反而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站起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程蝶衣说:“快去换衣服!不是说要去见你爹的二三四奶吗?!”
  噗……嗯,不能让君越发现自己在笑……
  
  两人被个丫鬟迎着走进了二姨太的院子里。这个二姨太是老爷子头一个带回来的妾,也是应酬中别人送的。漂亮是漂亮,刚来的时候的确得宠过一阵子,只是慢慢地年纪渐长,虽然识字,却是个胸大无脑的,三句两句一交谈就能明白档次。所以老爷子现在基本是拿她当个透明人。
  刚一走进去,满墙的相片,每个架子上都有各种物件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宋濂随手从一个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打开扉页儿就看到下面一行略带笨拙的字迹:癸丑年十月初八受赠与李氏萍君。旁边还落了个小印。
  癸丑年,就是一九一三年的事儿了。宋濂又抽了其他几本书,虽然书都是些杂谈小说,没什么档次,可是这个二姨太万氏每一本上都注明了在哪购买、或受赠的。
  一旁程蝶衣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看这满墙的照片。这个万姨娘每个时期都有照相,甚至连一群人出游她都要照相记录下来!
  
  这边二姨太听说人来了,赶紧地梳洗一番,正儿八经地走了出来给宋濂行了个礼。程蝶衣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二姨太,只见她虽然年纪不轻了,行动之间却依然身姿绰约、风摆杨柳,可见年轻的时候是个有风格的。若不是那双眼睛一瞧就透着点笨拙气,眼下这府里受宠的还轮得到曹氏?
  他笑了笑,只要他想就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上,看着这满墙的照片说:“姨娘真是个雅致人,我以前在北平也是顶顶喜欢拍照的。”
  万氏朝他点了点头,听人家夸她雅致,眉眼带笑:“您想必就是程老板了。这些都是照得好的,我那边还有一大箱子的相片,只是实在没地方挂出来了。”
  听听,人家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她倒自己把事儿道了出来,可见是个没头脑的。
  万氏连忙招呼两人坐下,吩咐下人上茶。那丫鬟把茶盏端到她面前小几的茶杯垫上,程蝶衣注意到她眉头微微皱了皱,自己动手把茶杯盏的位置调整到垫子的最中间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喝了两口茶,宋濂的眼神凑巧瞄到了窗前挂着的一个小福包。放下杯子走过去看了看,那东西做工不行,看着就像是地摊上的物件,里面塞得香料也廉价的很。虽然说这个二姨太不受重视,可宋府里的东西绝不会是这种规制,就算是自己做,也会选好一些的锦缎吧……
  他神色不变,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去坐下,道:“姨娘倒喜欢这些个小东西?”
  程蝶衣自然知道他绝不是闲聊的那种人,一定是话里有话,注意观察着万氏的表情。她刚才看到宋濂抬手拂过福包的流苏时就显得身体有些僵硬,现在连带着眼神也有些闪烁了。可是这脸上焕发的光彩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上次去庙里求来的,说是开过光。挂在窗前可以祛邪添福……”
  不知为何,万氏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仿佛她本人从没有去过庙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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