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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华 归剑入鞘作者:tangstory-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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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以及需要订正的是,我认为他父亲之前的‘不作为’并不是由于想要谨慎从事,只是由于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Sherlock比了一个手势,“我们的谈话一度不大融洽,他故作姿态地走到桌边拿起一份文件对我挥了挥,警告我他正忙着,不愿再谈下去,但随之他垂下手,把那份文件挡在胯间——John,这是某种根深蒂固的生物本能,当男人感到脆弱无助,被排除在外或无能为力之时,他们会下意识地挡住生殖器官。”※
“…………”
“这种‘不知所措’恐怕由来已久,”在John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过室友提过的动作时,Sherlock继续解释道,“他父亲害怕‘现在的他’,但不代表他否定了他的一切。直接证据是他的办公室中有一个展示柜,里面摆着一些奖杯,其中有一座正属于他的长子——Walter Sickert确实很聪明并具有艺术天赋,十二岁就曾在绘画方面获奖——所以他们父子之间逐渐疏远并非因为职业生涯选择上的矛盾,我相信他父亲并不反对他成为一个画家,而是因为他发现他儿子除了画画还有其他特殊爱好。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于是逃避面对它,下场如何我们已经看到了。”
“Well……”John点了点头,“于是你利用了这一点?”
“嗯哼,事实上利用人心是件难事,人们的想法不幸与感情有关,而感情这玩意儿,”Sherlock撇了下嘴,“你知道就是既复杂又没个标准答案。”
“行了,Sherlock,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恨感情,赶紧说重点。”
“不过总之观察尚有用处,重点就是这次会面很成功,我看到的东西比我期望看到的还要多,”Sherlock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于是我给Mycroft打了个电话,然后为他父亲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交换条件,给了他时间考虑,最终他答应了,”Sherlock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出租车司机,“细节回去再谈。”
回到公寓后John终于边喝着热茶边听全了所有细节——Sherlock开出的条件非常简单明了:我负责把此案压下来,保证你的声誉与政治前途不受任何损害,作为交换,你必须同意把你的儿子送入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
“这就是Mycroft帮了我什么忙,”Sherlock戏剧化地举了举茶杯,“敬英国政府。”
“咳……”John被红茶呛了一下,“他父亲居然同意了?我是说那是他儿子,他怎么能为了……”
“就因为那是他儿子所以他才始终犹豫不决,”Sherlock摆出一副“为什么是我跟你解释这个”的表情,“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他父亲认识到自己的儿子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迄今为止又发生过什么,不过我保证这起案子绝不是Sickert的处女秀。或许这是他第一次把事情搞大,但我不相信他父亲此前完全没动过‘采取点什么行动’的念头。所以我只是从后面推了他父亲一把,就像他曾在后面推了‘他女友’一把。”
“呃……听上去确实挺公平。”
“并且合法,”Sherlock假笑了一下,“尽管不是常规手段。不过你知道,犯罪者有许多类型,而Sickert这一种是永不会停手的类型。他杀人只是为了乐趣,如果不在此时此地阻止他,下次可就有的瞧了。所以很遗憾,没兴趣让他也享受一把Moriarty的待遇,反正既没炸弹绑在你身上又没狙击枪指着我的头。哪怕这事儿不得不让Mycroft帮个忙,我承认这有点烦人。”
“所以……想好圣诞节送你哥什么礼物了吗?”
“关于这个,”Sherlock再次戏剧化地跟室友碰了下茶杯,“我认为我最得力的助手可以全权负责。”
于是案子就这么结束了——警方对外宣称苏豪连环凶杀案已告破,犯人由于拒捕被当场击毙,但未对媒体公开姓名,理由非常官方:犯人家属是无辜的,我们需要保护他们的生活不被干扰。
反正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各大媒体最终失望而归,而苏格兰场对于公众知情权的冒犯又一次让他们变成众矢之的。
“其实不是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John边回复博客上的留言边同室友闲聊道,“苏格兰场完全可以公开部分真相,我是指……说到底人是那女人杀的……”
“嗯哼,除了警方内部记录和她父母没人知道这个,”Sherlock躺在沙发上一张张翻阅当天的报纸,“早料到Lestrade会这么做。”
“Oh,really?”John诧异地从电脑前转过头,“你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Sherlock扔开报纸,极为幼稚地顶了一句,“答案很简单,因为她是个助产士。”
是的,通常当新生儿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头一个碰触他们的甚至不是父母,而是医生和护士。
对方是个助产士,这就意味着她曾一次次用自己的双手为那些纯洁无辜的小生命剪断脐带,洗净血渍,抱到父母身边。
John承认自己也不是那么了解女人,但他推测如果那些母亲得知她还用那双手干过什么,得知她们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所接触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将人开膛剖腹的变态凶手的话……那可能会是所有母亲的梦魇。
所以虽然Jack the Ripper一案的真相将不为世人所知,但总归有个词叫做white lie。
“What?”Sherlock望着自己的室友挑起眉,“干吗这么看我?”
“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你竟然能理解这个,”John上下打量了同居人一番,“Remember?‘她女儿死了十四年了,她为什么还要难过?’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WH……不可置信你还记得这个,”Sherlock反唇相讥道,“John,别告诉我你是试图在你可笑的小脑袋里也为我划个专门分区——友情建议,别那么做,这对你可怜的脑容量来说真有点困难。”
“…………”John愤怒地推开电脑,愤怒地走到沙发边,愤怒地弯下腰——其实想让一个Holmes闭嘴有个好办法,虽然不是人人都能用——亲亲他,然后他就老实了。
不过有件事John始终有点耿耿于怀——说真的,Sherlock真不该一直瞒他到最后的。要知道那天在警局里他只差一点就再控制不住脾气,如果他真揍了那混蛋,Lestrade肯定要为这事儿写报告。
“别那么小气,John,谁让你老把心思写在脸上,全不是个做演员的料子,”Sherlock对此讨人厌地解释道,“我会去见他‘最后一面’是想给自己保留一点小乐趣,届时很愿意与你分享。”
“到底是谁小气?别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小乐趣’是什么,”John瞪了室友一眼,“承认吧,你就是这么记仇,你在等他给你留言?我以为精神病院不会让他上网。”
“他可以写信,”Sherlock露出一个无辜的假笑,“传统的那种。”
“嗯哼,然后我们就可以见识一下‘诅咒你被千刀万剐’这句话用英语有多少种写法了。”
十二月下旬,就在圣诞节前几天,他们果然收到了一封除打印账单之外的“传统信件”。
那日正是John节前最后一天上班,下班回到公寓便见同居人愉快地朝自己扬起一个信封:“拆都没拆,就等你呢。”
“他真寄信给你了?”John接过信封看了一眼,“等等,为什么是德国寄来的?”
“因为这是Mycroft干的好事儿,”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就像世界上所有不成熟的、爱跟家长赌气的小孩儿一样哼了一声,“找他帮忙的代价就是他一定会从中多插一脚。“
“Well,起码这更保险。我是指英国的狗仔队总是无孔不入,国外的病院是好选择。”
“可不是嘛,他父亲的智商和你差不多,所以同意了,但你们都不了解我哥,”Sherlock极罕见地用了brother这个词,“忠告是永远不要相信他提出的‘有利条件’,除非你想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Good,很高兴当初没收下你哥开给我的支票。”
“哦,那倒不一样,下次他再给你尽管收下,记得把我那半给我。”
“得了,他只是关心你,你自己也知道这个,”John边拆信边漫不经心地回道,“所以别总跟他……呃,Sherlock?”
“What?”
“我想你得不到你的‘保留乐趣’了,”John盯着手中的信纸皱起眉,“他的反应可跟你想的不大一样。”
严格说来那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幅手绘素描,唯一的字迹是素描一角的落款签名。
John见过Walter Sickert的画,知道他擅画人物,且对模特有特殊偏好,比如酷爱画那些年老的或样貌丑陋的、身材过胖或过瘦的妓女。※
总之他似乎对通常意义上的“美好事物”不感兴趣——这倒不奇怪——令人意外的是他的态度:理论上以他的智商不会想不到Sherlock从中做了什么,那么这幅画就显得十分古怪而突兀。
画中是一个房间,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四面光秃的墙壁和一扇小窗。
房间中央有一把椅子,Sherlock Holmes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看上去……看上去宛如置身王座。
那正像一位被囚禁的君主,但与此同时又让人觉得其实这房间根本关不住他——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从那把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去。
John不大懂艺术,不过不得不承认对方画得十分不错,即使是外行人也能感到画面中那种充满张力的“蓄势待发”之感。
“Not bad,”Sherlock从John手中拿过信,扫了一眼那幅画,“要镶个镜框摆到你床头吗?”
“WHAT?”
“干吗那么惊讶?我还以为你挺愿意把我摆在你床头的。”
“别开玩笑了,Sherlock,”John实在懒得回应室友永远不合时宜的幽默感,“你觉得这会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
“反正不会是感谢你为他做了这一切。那么是个威胁?‘你等着,我总会出去的?’可画中的人是你,这说不通……所以是代入?自我投射?”
“继续,很乐意多听听‘John Watson Conjecture’。”
“Well……”John试着让自己的想法再疯狂一点,“也许是求救?你知道他把你视作同类,说过期待和你再次较量——或者用他的话说,玩游戏——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改变主意把他弄出去?”
“还有其他吗?”
“嗯……最坏的一种,他说过你有天分,那么这幅画的潜台词……”
“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为了乐趣杀人,”Sherlock挑了挑眉,“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
“但人人都知道你不会。”
“Everybody?Really?”Sherlock假笑了一下,“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他真该选用稍微理性一点表达方式的,光凭这玩意儿谁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都无所谓了,反正他被看得很严——注意到信封上的字体了吗?和他签名的字体不同,说明他们只给了他信纸而没有给信封,”Sherlock简单分析道,“他有写信的权利,但信能不能寄出不由他说了算。我认为我会收到这封信的唯一原因是Mycroft知道我在等这个——这仍是我的‘保留乐趣’,很高兴得知有人已经无聊得生不如死了。”
“总之他真的疯了,”John厌恶地盯着那张信纸,“送他进精神病院半点都没错。”
“这倒不尽然——当然某方面他确实不正常,但与此同时他仍保留着足够的理智与清醒,”Sherlock把信装回信封里,“事实上他父亲同意在文件上签字之前曾问过我,‘你觉得他们能治好他吗?’,现在我看他父亲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关于这一点他父亲也不是没责任,如果他能早点意识到该……”
“不,John,”Sherlock打断道,“家庭、社会,这些都可成为借口,但你知道……”他稍微沉吟了一下,注视着壁炉中跃动的火苗说道,“你知道当初我妈没收我的药剂盒时曾告诉我,有些事情……永远别为自己找任何借口。”
客厅中有一刻沉默,John直望着Sherlock站起身,把信锁进书桌抽屉才开口说了句:“会趁你不在家时把它烧了。”
“别碰我的纪念品,”Sherlock像护着食盆的猫一样警戒地转过头,“即使你是我男朋友也不行。”
“Just kidding,”John被他逗笑了,“但你知道,Sherl,画上的人不是你。”
“Part of me,actually,”Sherlock挑起眉,“还有我以为你只在床上这么叫我。”
“…………”
“我承认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无聊,”Sherlock走到窗前,注视着外面的街景,“Quiet,calm,peaceful,isn’t it hateful?——顺便一提,上次我这么说完后还不到一分钟Moriarty就炸了对面的楼。”
“Moriarty不是圣诞老人,Sherlock,再说圣诞节还没到,你再怎么想要‘礼物’他也不会现在就从烟囱里爬下来。”
“嗯哼,希望他早点出现,等不及和他再见面了。”Sherlock站在窗边转过身,敛去玩笑语气,严肃地看向同居人,“你知道我在期待着和Moriarty再次较量,这确是我的乐趣,但是John,我……”
“行了,不就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嘛,别那么耿耿于怀,”John不耐烦地打断他,“甜心,你都二十八了,成熟点。”
“John,I’m serious,”Sherlock气哼哼地嘟囔道,“我可正要发表一篇你最喜欢的关于‘维护正义’的演讲,你该把它听完然后为此感动不已并更新一篇一千字的博客,而不是又用那种语气叫我甜心——这称呼太见鬼了。”※
“Nope,我现在除了‘让我们出去吃个饭’不想听别的,”John从沙发上站起身,抓过外套穿上,“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而我要饿死了——你想吃什么?”
※ “你知道魔术家一旦把自己的戏法说穿,他就得不到别人的赞赏了;如果把我的工作方法给你讲得太多的话,那么,你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福尔摩斯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十分平常的人物罢了。” ——《血字的研究》
※ “完美的谋杀很容易,只要永远都不会被怀疑就行了。” ——《杀人不难》
※ 出自《Lie to Me》
※ 历史上这位画家确有此偏好,但文中角色与历史人物无关
※ 夭折的演讲就是《最后一案》中那段著名台词
十九
最终他们去了Angelo的餐厅——那儿的菜做得不错,离公寓又只用步行五分钟。
当然基于他们光顾的频率,免单待遇与“让气氛浪漫点的蜡烛”都是老黄历了——Angelo早不再把John当成Sherlock的约会对象,尽管每次都是由John负责结账,用Sherlock的卡。
“John?”
“嗯?”
“……只是确认一下,”Sherlock边用叉子拨弄盘中的食物边清了下嗓子,“圣诞你会跟我回家?”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John诧异地把目光从鸡肉挪到室友脸上,“我是说甚至连Mycroft都知道,你没理由……”
“所以只是确认一下。”Sherlock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继续用叉子戳他的鱼。
“…………”
“…………”
“…………”
“All right!别那么看我,”Sherlock突然扔下叉子,“是的,你把电脑密码换了,那又怎么样?鬼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总之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讨厌感情——不是因为它复杂,而是因为它根本没有标准答案,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
“Sherlock?”
“What?”
John同样放下叉子,短暂沉默了两秒——“鬼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愿意把我当做你的家人,把我的家当做你的家”——Sherlock没把这句话说全,不过John能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他突然想告诉对方……尽管他们大概算不上“那种关系”,地点和时机也都不大对劲——这不是一个约会,他们甚至没有一个蜡烛,而对方刚说过他恨感情——但John只是突然想说出来:
“Sherlock,you know……I love you。”
“…………”
“…………”
“Oh I……I,I……I……”
“No,I’m not asking,no,”John好笑地阻止同居人继续磕巴下去,“我不是在要求你说‘我也爱你’,你也不用逼自己这么说。I’m just saying,it’s fine……it’s all fine。”
“Good……Thank you。”
好吧,这对话听上去有点耳熟,大概在他们头一次来这间餐厅时就曾发生过。不过那时John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坐在同一个位子上,告诉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我爱你。
——或许Sherlock Holmes永不言爱,就像地球永远绕着太阳转一样是颠扑不破的事实,但这不代表John Watson不敢向他说那个词。
看在上帝的份上,说一句“我爱你”不会比入侵阿富汗或拥抱Moriarty更难。
“John……”十几秒后Sherlock突然再开口,“你知道……你知道我说过你对我很重要……”
“是的我知道,所以……”
“不,你不知道,”Sherlock快速打断他,“我说你很重要……我是指……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不知道你怎么理解这句话,但是我想……我是想告诉你……”
“嗯……Sherlock,你到底想说什么?”John无奈地插了一句——很明显Sherlock想表达的东西与“感情”有关,可并没准备好一份讲稿——正如早前所言,每次他需要在无准备的情况下“表达感情”都是一场语言学上的灾难。
“我……我只是……”
“Well,无论你想说什么,I’m listening,”John忍住笑,打趣地安慰道,“别紧张,Sherlock,你的母语是英语,你能做到。”
“我只是想说……”Sherlock并无心回应John的玩笑,看来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科学地、有条理地表达感情”这件事儿上,“你知道……我是说如果你还记得,去年三月底我们一块儿追查Moriarty搞出来的爆炸案……那一天——我是指画廊那个案子——那一天我们一起去了Vauxhall Arches……”
Vauxhall Arches位于伦敦南部,是这座城市里治安最差的地方之一,盘踞着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同样隐藏着诸多罪恶与危险。
但这并不会让Sherlock Holmes裹足不前——他熟悉这种黑暗,独自深入追查线索对他来说绝不是问题。
“我熟悉那儿,去过很多次了。那些巷子——黑暗、复杂——但每一条……每一条我都很熟悉……”
他熟悉它,从不畏惧它。虽然有时那些黑暗就像是罪恶的代名词,虎视眈眈地盯着敢于单身挑战它的人,谋划着如何把这些胆大包天的独行客静悄悄地扼死在暗巷。
不过那天Sherlock并不是一个人——他能分辨出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就在自己身边。
“但那一天不同……我是说那天你跟我在一块儿,于是……”
“OK,got it,”John点头接上话题,“Sherlock,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保证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Sherlock表情有点苦恼地打断道,“助手、战友,是的,但……但你知道……无冒犯之意,John,但你知道就算有一天你不在那儿了——结婚,搬出221B,whatever——我也会继续视破案为人生乐趣。所以……总之那一天我只是……”
那一天Sherlock只是突然抬起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抬起头看看天空,总之他这样做了。
于是他看到夜空高远,群星闪耀。
It’s beautiful。
“……我只是突然觉得星星很美,”Sherlock低声嘟囔了一句,艰难地选择着措辞,“事实上你猜得没错,John,我通常不会去……你知道,赞美这些。反正不管地球绕不绕着太阳转都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那些星星,它们离着地球十万八千里,对于我和我的工作来说无足重轻。但是……但是那一天我只是突然想……我是说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就在我身边,于是突然想……”
总有一个人,一种相遇让人突然想去赞美这个世界。
与科学无关,与定律无关,与逻辑无关。
只是突然想去感受与赞美那些鲜活的,生机勃勃的……
The world is beautiful,isn’t it?
“John,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所说的重要……”
“Sherlock,我明白,真的,”John突然笑起来,决定适时帮他一把,停止这场语言学上的灾难,“关于你想说的,其实在现实生活中,现实人一般会说……You make me feel alive。”
“…………”
“Sherl,I know,”John伸手越过桌面,在同居人的手上轻轻拍了拍,“Me too。”
这夜他们默默吃完晚餐,并肩走出餐厅,一路走回公寓。
Hudson太太大概出门了,门厅灯关着,John并没试图把它打开,只像有预感一样抬起头,下一秒同居人的吻便落下来。
细密的吻像伦敦四季不绝的雨水,催促着生命苏醒。
John伸手固定住Sherlock的头,深深吻住他,把他推向墙壁又拉回来,扒下他的大衣,用力拉扯着他的围巾。
“John……Wait,John,”Sherlock短暂离开室友的唇换了口气,“冷静点,你不能把我用一条围巾勒死,Lestrade会为了这事儿恨你一整年。”
“Shut up!”John气喘吁吁地望着Sherlock笑起来,而后重新吻上他。
Sherlock抱着他一阶阶挪上楼梯,这对于John来说有点难——Sherlock本来就比他高,还站在比他高一阶的楼梯上,John真觉得自己没办法一边把脖子仰高九十度跟他接吻一边爬完那些该死的台阶。
Sherlock显然也厌烦了一直弯着腰,于是干脆把室友抱了起来。John感到对方一手紧紧勒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正面把他抱进了怀里,同时还能以一种猫科动物的轻敏动作倒退着上楼——那简直就像一只叼着猎物爬树的非洲豹——“猎物John”可以对着父母的墓碑发誓,自从五岁之后他就没这么被人抱过了,连Harry也不能这么抱他!真他妈的见鬼了!
“别试图反抗我,”Sherlock制止住室友下意识的挣扎,贴在他唇上邪恶地嘀咕道,“不然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更见鬼的是Sherlock明显没耐心为他们搞一张床——他把John放进壁炉前的单人沙发里,然后整个人压上去,单膝跪在室友腿间,双臂撑住沙发扶手,低头定定凝视着他的医生。
“My dear John……”
John双腿分开陷在沙发里,能感到Sherlock的膝盖隔着一层牛仔裤抵着他半硬的阴茎。
“想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Sherlock喜欢前戏,John比谁都清楚这一点——Sherlock非常喜欢前戏,各种各样的——只能说那感觉真是……Never bored。
“首先我会吻你,脱掉你的毛衣,以及衬衫,从耳后吻起……”
事实上作为一个医生,每次经历这些有点过于冗长刺激的前戏时John都想告诉自己的同居人:勃起状态不宜维持太久,这不利于生殖健康。
但可惜下一次再被卷入那些各种各样的“小游戏”时,John总发现自己其实没办法……或者说没有毅力开口叫停。
“……吸吮你的喉结和乳头。你右边的乳头比左边要敏感,你喜欢我咬它……”
语言,是的,语言。John好像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语言也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不,大概是第二次了。
Sherlock的声音低沉冷静,只是平淡地叙述着他将要对他做什么,每一个细节。
现实是对方还什么都没做,而John已经觉得自己的阴茎硬得发疼,龟头粘湿地贴着内裤,阴囊偶尔不可自控地轻微抽缩。
五分钟,七分钟,更短或者更久——John不知道人平均一分钟能说多少个单词,但是从Sherlock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都像在直接折磨着他的性感带,这实在……JESUS CHRIST!John觉得自己这次必须得赶紧制止这场该死的“小游戏”——看在随便谁的份上,他三十岁了,他真的不能因为他的声音就射在裤子里!
“Sherlock……Stop!You can’t……I can’t……”
唯一让John觉得欣慰的是自己并不是唯一倍感煎熬的受害人——Sherlock穿的可是西裤,谁都别指望一条裁剪合体的西裤能帮你瞒住什么。
“Sherl……Just……”John抬手探入同居人的西装,隔着衬衫来回爱抚他的腰线,感到Sherlock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Just DO it,NOW!”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里Sherlock准确无误地执行了他所叙述过的每一个动作——或许还有些附加动作,理应得到额外加分的那种,John不知道——总之他只希望Hudson太太真的出去了,因为他们甚至没关客厅门,而John能听到自己呻吟声有点……Just a little bit loud。
一切结束后他们静静躺了一会儿,就在壁炉边的地毯上,赤身裸体地。
“John……”随即Sherlock轻轻喊了John一声,带着那种软绵绵的鼻音。
“Yes?”John同Sherlock并肩躺着,望着毫无趣味可言的天花板,却觉得没什么能比这一刻更好。
“嗯……我只是想说,你知道我不会说那个词,”Sherlock的声音带着性爱余韵,听上去异常温存,“我是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知道现实人如何定义‘爱’这件事……”
“Hey,别再想这事儿了,”John的手在地毯上摸索了两下,找到对方的手然后握住,“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个,Sherlock,其实连我这个‘现实人’都不确定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we’re good,it’s fine……”
“No,it’s NOT fine,”Sherlock突然打断他,用力握了下他的手,“我是说我确实不了解该怎么做,但是John,别把我想得那么……我只是想说,这件事我可以学,”他转过头望着他,多少惊讶于发现说出这句话其实一点都不难,“John,我愿意学,for you。”
“…………”
John的沉默让Sherlock难得有些忐忑,或者是不好意思,总之他又把头转了回去,盯着天花板讨人厌地叽叽咕咕:“反正我比你聪明多了,我学什么都挺快的。”
“…………”
“…………”
“Sherlock?Is it Christmas already?”
“What?”
“YES……I think it’s Christmas。”
这年圣诞John终于跟Sherlock一起回了家,出发前躲在卧室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大概换了一百套西装——如果他真有一百套西装的话。
“别那么紧张,John,我妈又不会吃了你,”最终当John换好衣服走下楼,Sherlock坐在扶手椅中好笑地挑起眉,“说真的,她只是爱唠叨了点,就像另一个Mrs。 Hudson。你真的不用为了去见另一个Hudson太太紧张成这样。”
“Good……Good。”John严肃地点了下头,不过确实觉得轻松了些。
这股轻松劲儿一直保持到他亲眼看到Mrs。 Holmes的那一刻,然后就彻底一去不复返了——“Sherlock Holmes!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John在心里虚弱地咆哮了一句,同时努力朝同居人的母亲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Holmes夫人根本不是什么“另一个Hudson太太”,半点都不。
在她身上可以完美地看到Sherlock和Mycroft的基因……不,是在Sherlock和Mycroft身上能够完美地看到她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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