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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塚)堇花英雄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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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略略分开各自休整了一会。朝海一振剑,轻喝一声“要来了。”直直向音月桂命门刺去。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点到即止,朝海招招凶狠,竟似以命相搏。不到一百招,音月桂握剑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凭借过人的力量和速度勉强抵挡朝海凌厉的攻势。
朝海停下剑,微微点了点头:“这回换你攻我。”(想歪的叉出去)
音月理了理气息,咬了咬嘴唇,提剑全速直刺朝海眉心。音月桂从小就接受了比同辈弟子强化数倍的体能训练,所以要比速度,雪山派现在恐怕无出其右。音月桂这招练习了很久,不过从没有在别人面前用过。他自己曾经想过破解之法不过没有想出来,但是他相信朝海一定会有办法。但是朝海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是直直迎向音月桂向他胸口刺去,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还击!音月桂慌忙收剑,却看见朝海眼神一凛。
眼看剑尖已经离音月桂的胸口非常近了,朝海仍没有收势的意思,围观弟子中忍不住传来抽气声。
刺眼的殷红色一点点从音月桂雪白的衣襟上渗出来。
“娘……”音月桂颓然低着头不敢直视朝海,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朝海也微微喘了几声,刚才强行收功实在耗费了她不少内力。刚才的剑如果再慢收一点点后果她根本不敢去想,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对这个孩子如此的……残忍。转而心中又担心音月桂这个孩子会不会因为善良而变软弱,万般心绪涌上来,朝海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偷偷抬眼看见朝海在摇头,音月桂又默默垂下头,娘果然还是不喜欢我么?不是的,娘是喜欢我的,我知道自己这身弟子服是娘亲手做的,虽然只是跟师娘做的有细微的差别但是我看得出来。可是娘为什么从来不愿意让我知道,什么都不肯说。娘对弟弟妹妹就不是这个样,她是真的这般痛恨我爹?爹当年为什么丢下娘?为什么丢下我……待到回神,指甲早已陷进了掌心……
“炎阳诀还没达到第五重境?刚才那招你本该可以用内力震开。”朝海微微蹙眉开口道,“罚你到后山思过谷去,不练到第五重境不许出来。”还是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这个孩子啊,朝海扔下这句话故作镇定地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心里那慌乱到想要逃跑的心情。
待到朝海走远了,众弟子才松开了绷紧的弦,又恢复平常嬉闹的模样。
“啊啊,真是没有悬念,每次大哥都被罚。”大湖同情地看向音月桂。
音月桂一言不发,往思过谷走去。
“八天,十个团子。”并没有受到低落的音月桂的影响,沙央自信地提出赌约。这也已经成了一向惯例活动,赌音月桂多长时间能完成师伯布置的任务,同时也是赌他的心情什么时候能恢复。
“哪有那么快,四师弟之前从第二重境练到第三重境还用了十五天,至少九天,十五个团子。”早雾接口。
“所以后来师父说炎阳诀不适合阿要,就让阿要去练玄月诀了嘛。八天之内,二十个。”
……
思过谷是雪山后面的一条峡谷,水清沙白,鸟语花香,本是雪山名胜,踏青聚会的好去处,无奈离其他建筑,当然主要是食堂太远,所以变成了惩罚弟子的地方。尤其是对胃口通向异次元的音月桂来说,一天不让吃饭就能要了他这条小命。至于他是如何在这例行的体罚中存活下来的,都要归功于他这群要好的师弟师妹们。今天是第七天,按照执勤表今天轮到小师妹彩那音去送食物给音月桂。
等到天黑了,彩那音打好了包袱,打算吹灯出门,却听到了敲门声。
“音儿,你还没睡吧。”
匆匆把包袱藏进被窝,彩那音赶紧去开门:“师娘,你怎么来了?”
“这两天杨花开了,担心你花粉过敏,给你熬了药来。”彩吹宠溺地抹了抹彩那音的小脑袋。
想起去年这时候看到自己迎风流泪,师娘带着自己下山到周围村子里寻各种偏方彩那音心中不禁一暖。不过接着想起那个药的味道,彩那音不由得嘟了嘟嘴。
一眼看出了彩那音的顾虑:“这次我改良口味了,尝尝看。”
彩那音将信将疑喝了一口,暖暖的,甜甜的,印象里师娘的味道就是这样……彩那音一口喝完了药,撒娇地钻进师娘怀中蹭着:“谢谢师娘。”
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彩那音身体突然僵了一下,一瞬间很犹豫自己该不该为了大师兄个欺骗如此疼爱自己的师娘。
彩那音想什么都逃不过彩吹的眼,轻轻放开彩那音,彩吹奇迹般地掏出一个精美的小布包袱:“这个一会也给你大师兄带去吧。是你朝海师伯亲手做的。”
“多谢师娘,多谢师伯。”彩那音欢呼一声,从被窝里挖出自己的包袱,揣着彩吹拿来的小包袱,欢快地向思过谷跑去。
(下)
彩那音想起了刚入门时第一次给大师兄送饭的情景。那天也是因为师娘来看她,比原计划的多耽搁了一个时辰。于是那一天的经历颇为坎坷神奇。
刚过雪湖,远远地就看见一片火光,彩那音心道不好,大师兄莫不是今天等久太饿了烤东西吃酿成山林火灾了?再走近几步,却突然听见了……欢声笑语?直到走进峡谷,彩那音才明白过来自己这群普遍朝气蓬勃精力过剩的师兄师姐们在开篝火晚会。
前面说过了,思过谷本是雪山名胜,郊游踏青不可多得的好去处。于是每次音月桂“思过”结束,大家总要聚会庆祝一番。
今天彩那音远远的又听到了嘈杂声,叹了口气,看来又是昨天来送饭的莲城师兄“察觉”到了大师兄要出关的苗头,可恶的是又唯独不告诉她。已经几次了,她曾经很严肃的责问莲城师兄为什么不告诉她结果莲城师兄很纯良地回答为了让她以为大师兄还在闭关然后能多带点食物过来不然不够吃可把彩那音憋到气绝。确实,那天除了被蒙在鼓里的预定的送饭弟子其他人都会轻装上阵,于是聚会上为了食物那是一番龙争虎斗。
不过今天有点奇怪,大师兄还没出来,火也还没点上。不过今天有一轮满月,虽然没点上火但是彼此之间也都能看清。
“喂,你小子一向自称眼力准的今天不是看走眼了吧。大师兄还没出来呀。”沙央拍打着莲城的脑袋,心里紧张着过了明天她的十个团子就没有了。
“不会。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不是都让我看准了?”莲城梗着脖子,其实也在暗中担心自己的十个团子。
“要不我们先把火生上吧。”绪月提议道。
“对啊,小音也来了,不如趁大哥没出来,我们先把东西吃掉。”大湖说中了大家的心事,大家对偷吃大师兄的事物表现出极高的热情赶紧动手开始捡柴火。
凰稀不动声色,淡定地从大家捡来的柴火里拾起一根伸到大湖脸前:“昨天刚下过雨啊,二师姐,我们该怎么点柴火?”
一瞬间大家“硕碰”一声呆在原地,一片乌云飘来遮住月光。
“回避!回避!”伴着健气的喊声一个黑影瞬间出现在柴堆前,众人只觉得一阵强劲的掌风扫过,柴堆瞬间点燃,虽然还是会有一点点湿柴燃烧时的哔剥声。
“哇,炎阳诀果然好用!”围观的众人沸腾了。
今天的食物战斗异常激烈,本来如果有音月桂参加战斗那么其他人基本没有什么太多念想,只能等待时机,趁音月桂不注意从他身边偷。这位大师兄对待食物的态度可是相当的执着,即使是同门师弟妹也不会相让。不过今天音月桂埋头对付着一小包点心,别的都留给了其他人,于是今天大家算是打得尽兴了,很快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大家都满足地躺在草地上。
“啊啊,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大湖突然对着天空没头没脑地念起诗来了。
“大湖你说啥?”绪月侧头看向无论何时总会有诡异念头的孪生妹妹。
大湖却突然坐起来,大声宣布:“我跟你们说,我哥好像恋爱了!”
这一声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躺得一片安详的雪山众弟子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绪月莫名其妙地从地上坐起来,下意识地回身,却看见凰稀直勾勾的眼神,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慌忙摇头道:“哪有哪有,别听那疯丫头胡说。”
“居然不承认!”早雾爬过来,照着绪月胸口捶了一下。
“剥夺你狡辩的权利~”沙央接口,“师妹你说,你哥看上哪家姑娘了?”
大湖突然见所有人都热切的盯着自己尤其是自己唯一在恶作剧吵架各方面从来没有赢过的四师弟,一下子失了刚才的气势:“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哥这几天老是莫名其妙地发呆,跟他说话也经常放空不在状态肯定有问题。”
“啊,我也发现了!……好像三师兄上次和四师兄一起下山之后回来就这样了。”莲城也插嘴。
“哇,在山下看上哪个姑娘了?”
“四师弟你也透露一点独家消息呀。”
……
“安静安静!”大师兄终于开口,“说吧你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去给师父说让他给你提亲去!”
“我……哪有……我……”绪月涨红了脸,下意识地偷偷往身边瞄了一眼,说,“没看上哪家姑娘,不用提亲,大家兄弟姐妹在一起就很好。”看见身边的人眼角似乎略略漾起一丝笑意,绪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嗯?”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发着这样的怪声,似乎在琢磨绪月这句话。
“绪月你是喜欢小师妹吧!”音月桂恍然大悟。
“对呀,从小师妹刚入门绪月就特别照顾她。”
“嗯嗯,几次把我这个亲妹妹都忘记了。”
……
“师兄师姐你们好讨厌!”彩那音羞红了脸跑开了。
“加油啊!”音月桂拍了拍绪月的肩,“我家有男初长成啊,我这个当大哥的欣慰了啊。”
老实绪月被大哥搂着没有吱声,自己喜欢小师妹?可能确实有点喜欢吧,不然自己也不会老在大湖欺负她的时候帮她出头?不过如果是沙央师姐被大湖欺负呢?呃,早雾师兄会报复大湖……唉?不对,早雾师兄跟沙央师姐是订了亲的,可以这么比吗?说起这几天为什么一直发呆……那天跟阿要下山去采购雪山派日常用品,夜里睡觉时梦见了一个姑娘?梦里模模糊糊也没看清楚,不过好像长得很像……
忽然觉得光线忽明忽暗地跳动了几下,绪月回头看见凰稀一个人无聊地拨着柴堆。呃,反正也想不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先别纠结了,绪月想着打算坐到凰稀身边去,得看着他别乱拨,会把身上弄脏的。结果还没坐下来,就听见一声“找你的小师妹去。”和一个漠然转身的背影。怎么了这是?绪月郁闷的躺下闭上眼睛,希望一
3、思春的大蘑菇 。。。
觉睡醒事情能有所转机。
边疆,红花城。
军营里,一位年轻的将领正在指挥演练新的列阵。
一身英武的铠甲之中,细看之下竟是张女子的脸庞。乌黑的长发只是如男子般简单束起,光洁的皮肤有着健康的色泽,斜飞的长眉之下,一双大眼清澈有神,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带着睥睨的神采。
龙真咲,是濑奈王爷的独女,从小就痴迷兵法。十三岁入军营,凭着自身的武艺和智谋,一步步从列兵做到将军,在自己的部队里有极高的威信。龙真咲的直属部队有虽然只有五千人,但都和她一样是最年轻武艺最高的精兵,加上龙真咲从小熟读兵法,最擅排兵布阵,几次跟外族的交锋中龙真咲的精锐部队都出奇制胜,已然是白匈王手下最强的一支部队。
她要让世人记住一个龙将军,而不是一个龙郡主。这一点她已经做到了,她的那些长辈,那些多年跟着濑奈厮杀的将领也没有人敢拿她当高干子弟二世祖看。
现下,龙真咲用一百人在排一个变幻奇绝的新阵。再过半个月便是濑奈王爷的寿辰,龙真咲想以此作为贺礼。
忽然副将沢希理寿前来禀报说雾矢王妃已到将军府,龙真咲只略略点了点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和口中的号令。等到训练结束,龙真咲下了解散的命令,却看到沢希理寿还在那里。
“还有什么事?”
沢希理寿递上一卷长长的名册:“这是预定要来庆贺王爷寿辰的宾客名单,王妃叫先拿给将军看看。”
龙真咲随手翻看着名册,却在看到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微微怔了怔——大皇子明日海。
当天傍晚,雾矢王妃像是做梦一般被宝贝女儿拖着进了城里最好的一家绸缎庄。龙真咲四岁之后就再没穿过裙子,今天居然主动提出想要做一套女装。
望着龙真咲脸上极难得出现的小女儿神色,王妃会心一笑。
雪山,雪光阁。
“我有二十年不过问江湖事务了你是知道的。”朝海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眉头紧锁的水夏希。
“是。但是这件事情实在非同小可。南方好多小门派被灭门,传言是旋花宫所为。”
“春野我认识她很多年,她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人……难道是……三年前离宫的兰寿?”
什么不管江湖事务二十年啊,我的密探好不容易打探来的消息你还不是全知道。水夏希腹诽着。
“但是兰寿离宫这三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次恐怕是真的找到了什么。”
“你还信那讹传!”朝海忽然很愤怒,“为了那个讹传已经死了多少人!”
传言堇花大陆初创之时,有一位武学奇才名叫小林一三,传说他著有一本《堇之密语》,集武学精华之大成,若能习成,天下再无敌手。虽然叫密语,但是这本武学奇书一开始确是完全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去挑战。不过修习《堇之密语》需要借重心中的种种魔障欲念情爱,又必须超于这一切以上。是要你尝尽所有情爱甘美,却又能够忘情,超然情外,才能达至无上境界。所以数百年来,无一人练成,却走火入魔无数。
直到几百年后又有一位奇才出现,他的名字是春日野八千代。春日野八千代练成了堇之密语,并且真正一统江湖。他深知堇之密语的厉害,继续流落江湖只会引诱越来越对的人误入歧途,于是下令销毁所有还在流传的堇之密语抄本。但是习武之人又都会不忍彻底抹杀一门武功,尤其是如此强力的神功,据传他把堇之密语的要义藏进了一张自画像中。
春日野过世之后,他的三位弟子汀夏子、凤兰和安奈淳很快就为春日野的画像反目成仇,自立门户,就是后来的雪山派、星斗门和旋花宫。但是春日野的画像究竟在谁的手上江湖传言莫衷一是,只知道以这三派为首,江湖上为了春日野的画像又纷争了好多年。直到最近几十年才略略有所收敛。
“如果不是找到了什么。”水夏希犹豫了一下,“恐怕就是春野宫主真的重病……”
“你是说,旋花宫的内乱?”
“南方杰尼帮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求救信,不能不管。我打算让弟子们下山。”
“这个你决定就好……”
4
4、抽风的剑名 。。。
第二天的雪山派的厅堂之上,水夏希向弟子们布置任务。
“早雾、沙央你们带三十个弟子下山去杰尼帮,阻止旋花宫可能的暴行。”
“凰稀、绪月、大湖,你们三人乔装去已经被旋花宫洗劫过的苍炎教一带,秘密调查旋花宫到底在谋划什么。其他人暂时留守雪山待命。”
“师父,这趟调查对二师姐来说太危险了,还是我们两个去吧。”凰稀话已出口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昨天还在生绪月的气,有点不大自在起来。
“咳咳。”大湖悲愤地被自己口水呛到。
“咳咳。”水夏希抹汗道,“大湖虽然剑术不精,咳咳,但是轻功却是你们之中最好的。秘密调查的话有她在会很有帮助的。”
大湖感激地望了水夏希一眼,旋即挽住绪月,对着四师弟得意地扮着鬼脸:“想甩脱我,没门儿。”
“好,今天就到这里。”水夏希挥了挥手,“凰稀绪月,你们俩留下。”
闻言大湖闻言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松开绪月的手,离开之前还特意瞪了四师弟一眼。
凰稀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不经意地掸了掸衣袖。
于是在大湖即将走出议事厅的时候,一道看不见的劲风冷不防轻轻撞上了后腰,然后,随着“砰”一声巨响,某人悲摧地和地面亲密接触了。
“你你你……”爬起来的大湖无比愤怒地张牙舞爪向始作俑者扑去,却被一只手拎住了后衣领。
“二师妹,你怎么总是学不乖呢。”沙央无比同情地看着摔了一身灰的大湖,摇头叹息,“你看,你哥的胳膊肘早就往外拐了。”
那边绪月正忙着关注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莫名其妙闹别扭的四师弟,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湖的惨状。
“你玩不过凰稀的。”抓着大湖衣领的早雾淡定地下了结论,“毫无胜算。”
被早雾沙央拖着走的大湖,无比清楚地看到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四师弟无比潇洒地背着她挥了挥手。
仿佛在说,慢走,不送。
于是大湖悲愤仰天,迎风两条宽面泪。
这边水夏希看着面前最得意的两位弟子,从容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凰稀和绪月默契地对望一眼,随即跟上。
穿过雪山派的议事厅,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隔间内陈设颇具雪山派简单朴素的风格,摆着一些字画屏风,还有素雅的盆栽,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水夏希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伸手在其中一盆雪山松的盆栽的底部轻轻一扭——距离隔间角落三块砖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
水夏希并未做任何解释,只是带着两名弟子向地下走去。
凰稀绪月也并没有问师父什么,只是默默跟上。
从隔间的洞口往下,铺陈着整齐的石阶,一眼看不到尽头。整个密道并无脏乱,甚至可以说十分干净。
“你师娘会定期过来打扫。”水夏希道,“因为这里很重要。”
三人继续往前,密道建得很是曲折,而且还常有岔路,忽上忽下,走了大约一刻钟,凰稀和绪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还在地下,还是已到地上。
“到了。”
密道眼看着就到了尽头,眼前突然变得宽阔起来,霎时间豁然开朗,甚至明亮得刺眼。
难道是到了外边?
凰稀只感到眼前明晃晃的,眼睛有些刺痛——然后身边有一双手轻柔地抚上自己的眼睛,伴随着熟悉的温和的嗓音:“阿要,把眼睛闭上一段时间。”
凰稀闻言,听话地闭上双眼,感受着那人掌心在脸上的温暖触感,脸上现出几分笑意。
大约三十秒过去,凰稀感到眼睛已经不疼了,绪月也放下了覆在凰稀脸上的手。
原来他们此刻确实不在阳光下,而是置身于一处非常宽阔的洞穴中。神奇的是目之所及全是冰棱雪柱,满目皆白,也正因为如此才感觉分外明亮。
等到两人完全适应了眼前的景物亮度,水夏希才开口道:“这里是一处天然雪洞。”言罢,示意他们看向四周洞壁。
刚才完全被周围的冰天雪地所吸引的两人此时才注意到,冰墙之上,大约每隔三尺便悬着一柄剑。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形态各异,但无一不是散发着森然剑气,靠近之,竟仿佛能听到低浅的龙吟。
凰稀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呼啸着冲向头顶。雪山派乃剑门大宗,门下弟子皆为用剑爱剑之人,尤其是在剑道上天赋卓绝的凰稀。如今面前这百余把绝世神兵一一陈列于前,让他几乎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去。
而一旁绪月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冰壁吸引。那儿本是整个冰洞的中央,应该是最显然的位置,但是却有一段明显的空缺,仿佛本来应有两把剑在那儿。
“没错,那儿本来的确有两把剑。”像是知晓绪月心中所想,水夏希开口道,“只是现在它们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闻言凰稀和绪月仿佛心有灵犀般,看向自己腰间的佩剑。
水夏希微微颔首,道:“把你们的剑拔出来吧。”
双剑铿然出鞘,剑气相击,发出悦耳的低声轻吟——与此同时,冰壁上的剑宛若共鸣般发出沉沉轰鸣,似应和,似惋叹,整个冰冻仿佛有了生命的脉搏,颤动叹息不止。
看到眼前奇景,凰稀和绪月都有些微怔。
“此剑通体莹白,剑锋三尺七寸,净重四斤七两,剑气清绝——”
水夏希伸手拂过凰稀手中之剑,顿了顿,神色似有些古怪地吟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此剑,名梨花。”
凰稀原本神情凝重,却在听到诗句和剑名之后表情瞬间呆滞。
“此剑乌青宽厚,剑锋三尺三寸,净重九斤四两,剑势质朴,有着淳淳古意——”
绪月一脸严肃地等着师父念诗。
“咳咳……”水夏希微微别开头,低声说,“此剑,名蘑菇。”
绪月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然后,手一抖,差一点把剑扔在地上。
“蘑菇……”
“梨花……”
凰稀和绪月双眼含泪,深情地呼唤着彼此——手中的剑——有些想哭。
两人的剑此时正并排着指向空中,一柄纤细,一柄厚重,莹白和乌青的剑身靠在一起,仍在细微地战栗着。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剑,此刻竟莫名地有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咳咳,为师十年前把这两把剑交到你们手上,却未曾说明其中含义……”
师父啊,也许您老永远都不要告诉我们为好……凰稀暗自腹诽道。
“但是现在,你们即将背负使命下山,也是该知道这两把剑的来历的时候了。”水夏希在心底抹了一把汗,面上依旧严肃地对两位弟子说道,“这里是剑冢,是雪山派的根基。冰壁上的一百余把剑正是这么多年来雪山弟子所用佩剑。”
“剑在人在,人亡,则其剑归于此处。”
“你们的剑,是雪山派先代铸剑宗师——未来优希最后的杰作。他在给这两把剑……取名之后,就离开了雪山,失去了踪迹。”
所以说这两把剑名字这么奇怪完全是因为某大师的品位问题么口胡!
“你们是雪山派这一代中最为杰出的弟子,也是我的骄傲。”水夏希似是想到了什么,叹息道,“你们的大师兄音月桂从小便是武痴,但是他心思过于澄澈,也许难以面对世间是非。至于早雾这孩子,心中早有牵挂,虽有天赋这几年却无心剑道,唉……”
“你们两个……凰稀你自小天赋卓绝,如今玄月诀亦有大成,如今江湖上已罕有敌手。而绪月你沉着稳重,颇具大气,和凰稀一起相互照应,必有所获。”
听到一向仿佛对他们师兄弟不甚上心的师父从未有过的夸奖,两人心中除了欣喜,更多的是对于未来使命的沉重感。
“此去艰辛,你们一定要保重自己。”看着两位弟子严肃的表情,水夏希心底有些不舍,“你们是雪山派的明天,所以一定要好好地回来。不然我再也没脸见你们师娘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绪月,好好照顾你妹妹大湖。虽然师姐一直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她对你们三个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
“弟子一定谨尊师命,和四师弟认真完成这次任务。”
水夏希欣慰地点了点头。“对了,这儿有一把剑,是师姐特意给大湖准备的。”
一把软剑出现在水夏希的手上,青碧色宛若一湖春水。
“舞风剑!”绪月脱口而出,“这是我娘的佩剑啊……”
水夏希摇了摇头,“这不是舞风。”
“这气息确实不像……”对剑的气息极为敏感的凰稀也有些困惑。朝海师伯少年成名,舞风剑一直伴其左右,自是饮血无数,所以一旦出鞘,必有肃杀之气。眼前这把剑虽然和舞风剑几乎一模一样,却是极为干净的,别说血气,连人气都几乎没有。
“世人只知舞风,却不知这绝世软剑并不只有一柄。”水夏希扬手挽出一道剑花,“我的白羽剑,你们师娘的大月剑,都是你们师祖给的。而当时师父给了师姐两柄剑,一柄是舞风,另一柄便是这把,剑名绀野。”
“舞风和绀野,是一对姊妹剑。”
“当时师父看师姐身姿轻盈,灵活无匹,便欲让她练双剑。然而师姐她……”水夏希的眼底瞬过一丝伤感,“师姐说,她不要双剑。”
遥远的记忆中,当时那个少女有着明媚的笑颜,搂着师父一路的胳膊撒娇道:“师父~~小光不要双剑,因为小光已经找到另一把剑啦。”
少女的身边,是一个安静的清秀少年,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迷离,然而此刻却盯着眼前少女的笑靥的目光却分外明亮,“师父,相信我。从此以后,我的紫城剑,只为小光而出。”
当时的水夏希,看着那两个亲密的身影,还有两人身边大笑着调侃他们的另一个少女,心底有些酸涩,却又十分开心。
也许那个时候,是他们师兄妹最幸福的时候。
眼前的回忆转瞬即逝,水夏希知道自己又发呆了。
“所以这柄绀野剑虽然一直跟在朝海师姐身边,却从未出鞘。如今师姐托我把剑给大湖,显然也是希望绀野能保大湖一路平安。”
绪月接过师父手中的软剑,慎重地缠在腰间。
软剑如玉般温润,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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