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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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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分明是那样的恨她,恨她竟然背叛自己,私许了别的男人一生一世。

不离,不离,为什么她要如此地逼自己,逼他再度伤了她……

“好,好——”声一哑,仿佛世界忽然黑了天,他紧紧地捂住那痛意扩散的胸口,再度无法抑制地猛吐一口鲜血。

那艳红的色彩却无法映红他的眼底,唯有那张此生再也不会为自己而怜惜的清冷面宠,一直一直,不断地在眼前浮动着;让他,怒吼中,带着说不出的伤痛:“你要休书是吧?好,我给你……”。

重重地一拂衣袖,他步履踉跄地转身而去。

只觉心底似乎有什么轰然塌陷,那样的响,又是那样的至沉至殇。

“对不起,萧诺。”看着那个几乎跌跌撞撞飞奔而离的孤寂背影,金不离的眸光不觉渐渐模糊,喃喃的低语,也让紧搂着他的南宫星辰手臂一僵,一种让人压抑的气闷,刹那间,生生掠上心头。

轻轻地闭上了眼,一滴晶莹泪珠从眼睑悄然滑落,打湿早已冰冷无度的脸颊,凉风中,点点坠落。

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

对不起,萧诺。

我只是一绥来自异世的幽魂,虽然不会爱你,却也不曾恨过你。

可面对你的爱,我却注定要辜负。

就好比,那曾经被你辜负的金不离,她曾那样深地爱着你,却从来不曾让你留恋。

对不起,萧诺。

我只是一个自私至极的女子,我要的爱,你给不了,我也无法承受你给的那份深爱。

我不希望,因为我要的爱,却让你去伤了其他所有爱你的人;我不希望,你为了爱我,去变成一个负心绝情,让我更不会去爱上的男人。

对不起,萧诺。

曾以为,你是多么自私自利的男子,可是如今,我却发现,其实我比你更加自私自利。

要你以这种方式来结束对我的爱恋,是我此生最大的败笔。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不曾知道你的心里真正爱过我,那样,我也不会看着你黯然***的背影,心底微疼……

**

天空中阴云密布,整个萧府上下也是一片阴气沉沉。

昨晚自南宫星辰走后,金不离的心情便如同这阴云天一般,再也无法轻快起来。

昨夜萧府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尽管她一直安在不离苑中半步不出,却还是有些许的风声从外园涌进,让她便是不想知道,却还是在银环犹豫又担心的吞吐中,听了个明白。

萧诺昨天似乎伤得很重,回去之后,又吐了血。

萧行舒与青书当即吓得煞白了脸,问他,却是根本听不到半句回答。

下人匆匆请来明大夫替他把脉,说是王爷元气大伤,气血攻心导致;而萧诺本人却不配合让明大夫察看那显然已隐隐泛红的胸口,直急得青书等人忙前忙后折腾了大半夜。

之后西苑又传动静,说是沈心柔在心急前去看萧诺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而本就胎气不稳的她,竟在那时意外滑了胎,吓得苑中的下人手忙脚乱地扶她回苑,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她,却当时便生生昏了过去,听说一直到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而萧诺听到消息时先是目光呆滞,而后在青书吓得几乎起了哭声之时,才听他哑着声说扶他去西苑。

一直到天光大亮,就那样如雕塑一般直直坐在沈心柔床前的萧诺,一手紧握着床上之人那几乎瘦可见骨的纤细腕子,眼中的自责与后悔,让他的心也是生疼一片。

良久,久到青书以为爷会不会已僵住的时刻,听到一声嘶哑沉重的声音在房中响起:“青书,去取笔墨纸砚过来。”。

“是,爷!”青书小心应着,尽管不知道他要来作什么,却还是担忧地看了爷一眼,而后轻身退下。

“柔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手心紧紧地握着那苍白消瘦的纤手,萧诺沙哑的声音也是带着万分的悲痛,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大夫的话,让他更是恨不得要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是何其混蛋,不仅害得柔儿流失了他们的孩子,他还害得她,今生都可能再也无法生养。

这都是他的错,明知她性子虽柔却心气刚强,却在听到她坚持要自己休掉金不离的时候,他还是一脸坚定的拒绝了她。

可谁知,当他一身疲惫地想去不离苑中看看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之时,看到的,却是她与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的画面。

金不离……

心底一痛,他忽地放开沈心柔的手,双拳紧紧地握起。

俊眸一闭,浓眉深拧成绳,那痛苦而愤恨的神情,几乎要扭曲一张俊脸。

该死,怎么又想到那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了?

他不要再去想她,不要再想起她那冷绝无情的面庞与话语。

她要休书是吗?

那他给她,只要她从此永远地出离自己的视线,永远也不要再让他看见,永远……也不要再来打乱他的心……

让他,不仅因那个该死的女人心痛欲裂,还因此连累了柔儿遭遇如此下场!

拳心攥得咯咯作响,青书拿着文房四宝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爷一脸铁青地看着床上的沈夫人,与之前自责后悔的眼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模样简直,简直像是要将沈夫人给生吞活剥了。

心底一跳,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小声道:“爷,您要的笔墨纸砚青书都给您拿来了,您是要……”。

话音未落,青书但见那个僵坐了一夜的男子忽地起身,那一脸狠绝之色也是吓得他手一抖,还未放下,便已被萧诺快速地取去重重搁到房中的桌上,看得他忙上前帮着摆放研墨,一边小心地说道:“爷,你先歇着,让青书来研墨!”。

麻利地边研着墨,青书边心下思量,不知道爷昨日去北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变得这般沉默,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忍不住地,他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斜光看着爷一脸怔怒的神情,劝慰道:“爷,青书知道爷是真的爱上了王妃,可是……”。

“砰!”一记重拳猛力敲在桌面上,生生将青书刚刚研好的墨汁溅上手背,心头一跳间,却见爷衣袖也不捋起,只大手一握华贵的狼豪墨笔,快速礁了墨汁便往着自己还不曾铺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挥豪泼墨,那狂草无比的字与爷平时刚劲有力的字迹分明差了天壤之别;却,也是看得他心头越发惶恐,直见着那一个个跃然纸上的字容,他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嗵!”只眨眼间,萧诺便重重一搁墨笔,而后拿起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俊容黑沉,不待青书回神,便已一阵风般,整个人从香暖阁中风一般地窜出。

“哎,爷……”青书张了张嘴,看着已然消失的人影,眼睛努力地眨了眨,半天,口中才低低复念出:“休,休书?”。

**

梧桐居内,下人们正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却忽然见一青影如风一般忽地从厅外直直冲进,众人还没看清那是何人,但见青影忽地冲进里屋,随后只听‘哗’的一声撕响,骇得众人心头一跳,正要喝问,却见着那青影已然驻立帘外;修长而夹着阵阵寒意的俊逸身影高高地立在门边,虽未见面,那分明冷若坚冰的寒凉背影却直吓得众人喉中一紧,忙膝盖一弯,纷纷跪了一地:“王爷吉祥。”。

萧诺却是闻所未闻,只是一双俊眸锁着那个正在收拾细软、见到他来只是美眸微抬的淡然女子,心底的怒气更是被她的举动和眼神再度挑起。

生生地站在门边,他的胸口因为来得急促与愤怒,此刻是高低大幅度起伏着,捏着休书的指关节也是生生泛白,薄唇抿得苍白无色,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女子,抬手用力一甩,那张写着七出之条的休书便随之从他的手上飘飞出去:“这是休书,限你在今天日落之前给我消失,再也不要让我看见。”。

“咝——”四下一片抽气之声,听着王爷那冷漠无度的声音,众人纷纷惊讶地抬起了头,同时看向屋里那个平静无波的清丽女子,面上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焦急之色。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王爷之前对王妃那样的在意,今天又如此怒气冲冲地跑来下了休书?

——

在此之前,王爷不是还刚下令要全府都尊王妃为他的正妃的吗,怎么才过了几日,竟又变卦了?

银环泪水一落,虽然在陪小姐收拾包袱的时候就知道小姐是去定了,可是此刻听着姑爷那绝情无义的话,看着那飘然落地的薄薄休书,心中还是很酸很酸。

这封休书,她多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现在小姐的身上。

尽管小姐自己不在意休书加身,可是小姐到是个女子,拿此休书,她们从此要去哪里?而小姐的将来,又将如何才能找到一个不嫌弃她已曾嫁人身份的善良男子?

平静地上前俯身拾起那纸休书,金不离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里面的内容不须细看,也知是他在盛怒之下写成。

呵,他终于还是写下这封休书了,尽管这张休书建立在她的不贞与沈心柔的滑胎之上,但,终究还是如期而至。

唇角微微一勾,金不离轻身对着那个气息起伏不稳的男子微微一福,美丽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轻淡若风:“恭喜王爷,从今天起,王爷终于如愿以偿了!而我,也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王爷放心,不离一定会尽快收拾包袱离开萧府,从此,再也不见!”。

随后,转身,继续收拾自己原本不多的细软,再也不看那个俊眸已黯成一片的男子,所有的情宜,在这一刻之后,化成烟云。

“来人!”手心攥得自己生疼一片,本想从她的脸上看到那种叫作耻辱的神情,可是,萧诺还是未能如愿以偿。

好似由始至终,愤怒生气的始终只有他一人。

无论他怒也好,气也罢,她的眸中,竟是丝不起一丝波澜!

好,好个金不离!她早已在期盼着这一天,自由身,在那日她精心为银环求得自由身份的同时,为的便是这一天吧!

呵,好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真当他是个任她戏弄的傻子吗?

冷哼一声,他唤来身后呆立不动的下人,看也不看那些人脸上惊疑不定的面色,冷冷地说道:“替本王好好看着,凡是属于府上的东西一律不许让她带出去!包括银两!”。

手一顿,金不离的动作终是有所僵迟,听着那分明刁难的话语,怔愣只是一瞬间,随后美眸也是溢上无限冷意,原先对他存在的一丝歉意,亦随着他的这个命令,一逝千里。

“银环,你只将我们的衣物与少量的首饰收着便好!属于这里的东西,我不稀罕!”淡淡地转身面对着那个薄唇紧抿的男子,金不离的笑容疏离得让他几欲抓狂:“王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若还不放心,王爷大可亲自在此看着!”。

萧诺的俊脸黑得让人透不过气,四周的下人纷纷选择了垂下头去,生怕被王爷那漫天的火气波及,心叹王妃可怜的同时,也是暗怨王爷的无情。

如此好的王妃说休便给休了,还做得如此的狠绝无情,真是太过份了!

“小姐,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的东西都在这里!”简单地打着两个包袱,银环一手提着一个来到金不离的身前,眼中也满是幽怨之色。

金不离依旧淡笑若水,只挑眉看着萧诺,问道:“王爷,可须让人检查一番?”。

萧诺抿唇不语,众人更是无人出声,看得金不离不由冷笑一声,径直收好休书入袖,平静道:“那么,就请王爷偏个身,我们该就此离开了!”。

修长的身体如同木桩生了根,明明该愤怒地转身离去,可是那个看着只让自己生气愤怒,她却平静如常的女子,萧诺的心里分不清是怨是悔。

“王爷请收回成命,留下王妃吧!”看着王爷僵直站着不动,四周的下人也是心中一紧,顾不得王爷高高在上,纷纷跪着对他磕起了头,一同替王妃求起了情。

手一紧,听着身后传来的一片求情之声,萧诺只觉心头一突,一种止不住的愤怒又生生袭来。

她还真是会收买人心,他的休书已经扔下,这些下人还敢一个个开口替她求情,该死,当他的话全是耳旁风吗?

心一沉,再度冷冷地瞥了金不离一眼,他那紧抿的薄唇终于再度掀开:“她早不是你们的王妃,她,只是本王的弃妃!”。

衣袖一甩,他转身决绝离去。

这里,他将再不会来!

金不离,从此他的世界,再也不会有她的存在!

这一生,爱上她已是他人生最大的失败;从今往后,他要再做回从前那个潇洒自若的风流男儿,绝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自己爱的女人,伤情伤身!

“银环,我们走吧!”淡淡地看着那抹青影越去越远,金不离有些不舍地看着那些个脸上露着深深悲伤的下人,对大家微微一笑,终于该离去了。

这里,尽管是她重生之后一直居住的地方,可是到底不属于自己。

从此,她将找寻一处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做回一个真实的自己!

“王妃!”决然的步子豪不留恋地大步而去,身后却齐齐传来一片呼唤,金不离步子微微一顿,却,依然头也未回地继续迈步绝然离去。

银环转头对跪了一地的众人挥了挥手,脸上的泪水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终是要离开了!

别了,不离苑!尽管三年来她恨过这里,此刻却莫名溢上一丝留恋。

别了,梧桐居!尽管她曾讨厌过这些许多日子都是光秃秃的树木,可是那桐花漫天开放的灿烂,也成了她心底曾经的最美!

别了小娆,别了黄婶,别了刘伯,别了……大家!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烟雨天,暖心底(三千+)

一脚跨出萧府的大门,只觉天空也随之一宽,虽头顶乌云密布,可是那不再压抑的心却变得轻快莫名。

看着街上来往不息的人群,金不离轻吸一口气,转头对面上还挂着泪珠的银环笑道:“快莫哭了,你这样子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遭人赶出来了么?”。

“小姐……”银环哽咽,金不离怜惜地掏帕替她轻拭泪水,轻声打断:“又叫小姐?”。

心叹一声,看着越发泣不成声的银环,金不离知道她难过的不仅仅是她们离开了萧府,还有自己被休后将要迎来的命运。

据唉……

“银环,我们的家在哪里呢?”抬头看着很快似要下雨的天空,她们身上无银,又不知道该去往何处,看来,只能先去当铺将携带的首饰当取一些银两才好。

谁知她这一问,非但没有听到银环的回答,却是让她声音一紧,整个人也由方才的小声饮泣变成哇的一声大哭,直吓得金不离美眸一惊,从身旁走过的路人已有人好奇地转头看着她们这边,不解地对她们指指点点。

扒有些哭笑不得地将银环拉到不显眼的路边,金不离又是哄又是劝地边帮银环擦泪,一边解释道:“好银环,求求你快别再哭了!你看天都快下雨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路上晃悠吧?好歹,我们也要先回趟金家,然后再找个落脚处,从此谁也不靠,安安稳稳过没人管束、没人打扰的日子。难道,这样不比困在不离苑那方小小的天地要好吗?”。

银环的哭声小了一点点,却还是一脸伤心地不断抽泣,断断续续地哭道:“好是好,可是姐姐,我们如果就这样回去,老爷夫人会不会也脸上挂不住再将我们赶出去?还有其他几房夫人小姐们,在姐姐出嫁的时候个个都假惺惺地说小姐好命,变成了金凤凰飞上了高枝,要知道姐姐三年还是完壁之身地被人休回,那日后指不定要怎么耻笑姐姐……

呜呜,姐姐,虽然银环不怕吃苦,就算再苦也定要一辈子跟在姐姐身边;可是,可是,银环真的不想看着小姐遭人歧视,更不想小姐好不容在萧府不再受人欺负,却回了娘家再像从前在不离苑中一样……”。

“我既能够在萧府让大家不敢再欺负于我,我便能够在金家让那些人同样不敢小视我!相信我,银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便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敢欺负到我们!无论他是何人,若敢惹我,我定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他从此后悔惹了我!”淡淡地打断银环的担忧,金不离的唇角淡淡勾起,面上那片自信十足的耀眼光芒,看得银环一时呆住。

原本还不停抽泣的声音也完全地被这样的小姐惊住,突然发现,小姐真的变了。

原以为,一直不曾流泪的小姐只是在强装坚强,可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在小姐的心里,真的对姑爷再也没有半丝留恋。

可是小姐这样子,她却更担心,似乎变得那样的让她陌生,甚至还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酷无情。

“轰!”天空一声轻雷响起,惊醒了银环惊疑不定的心底,让她好不容易合上微张的嘴唇,声若蚊蝇:“小姐,你变了。”。

心一动,看着银环那说不清是喜是忧的神情,金不离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在银环的心中与从前的金不离已经有所不同;其实她从来没有打算隐瞒着她,只是怕吓坏了她,不过看样子,终有一天,她还是会自己发现的:“银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你还会愿意继续跟随我吗?”。

看着小姐眼中那片淡淡的伤感,银环只觉心一紧,顾不得方才心底产生的惊异,忙紧紧地拉住金不离的一只手,急切地说道:“银环说过,无论小姐要不要银环,这一生,银环都要紧紧跟随在小姐左右,绝不离开。没错,银环发现小姐似乎真的变了,变得让银环有些陌生,也有些害怕。可是小姐始终是那个对银环最好的人,无论小姐变成了什么样子,银环都永远不会离开小姐。也请小姐千万不要不要银环,那样银环宁愿一死,也要永远守护在小姐的身边!”。

“傻丫头,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要下雨了,快找个地方避避雨去!”手一伸,金不离捂住银环说着傻话的嘴巴,眼中蓦地溢上一片湿气。

呵,今生能有这样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在身边,她还求什么?

纵是全天下的人都来欺负自己,她也决不放任何人敢伤害到银环半分,更不让她多受一丝的委屈。

这个妹妹,她这一生是认定了!

哪怕她有一天知道真相从此离开自己,她也会守护好她的一片天,永远当她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在乎的亲妹妹!

“哗啦啦……”。

“快走,下雨了……”。

雨点开始纷纷洒落,路上的行人无一抬袖遮住头顶快步向两旁奔行,金不离也含笑拉着银环一起快步往着路房的商铺屋檐避去,尽管凉凉的雨丝打在面上身上,可心里的温暖,却让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姐姐,果真下起雨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呆在屋檐下,银环焦急地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她们身上分文没有,此刻又下起了雨,若不顾辆马车,这雨水很容易将姐姐的身体给淋病的。

同样有些无奈地看着天,金不离苦笑着打趣道:“唉,可叹天公不作美!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何其可怜,可老天却还凑这份热闹,非要将我们逼得无路可走才乘心如意呢!”。

“姐姐……”银环声一哽,吓得金不离连忙改口,安慰道:“别急别急,天无绝人之路,只不过一场小雨,还是难不住我的。来,我来问问店家这附近的当铺在哪里,我们包袱中还有着陪嫁的许多金银首饰,只要当得银两,我们便能顾到车辆回金家去了!”。

“嗯!姐姐等我,我这就去问来!”银环擦了擦眼,闻声立刻破涕为笑,转身便钻进商铺;金不离也没有跟进去,相反看着跟着自己一同充满了信心的银环,面上再度扬起欣慰的笑容。

不时,银环便从里面出来,一指前面不远的方向,兴奋道:“姐姐,店家说前面不远便有一家隆昌当铺,外面下雨,小姐且在此等着,银环这就去换回银两来!”。

“等等!”见着银环将其中一个装衣物的包袱放在自己手上便要冲进雨帘,金不离忙伸手将她拉住,再度将包袱塞到银环的手上,自己则提了首饰袋,笑道:“典当的事还是交给我吧,这个我在行!”。

“可是姐姐……”看着密密匝匝的雨丝,银环坚持不肯让姐姐淋到这寒凉的春雨,却被金不离不由分说挡在原地,而后淡绿的人影随即一转,很快便奔入早已空无一人的街上……

春雨濛濛,金不离一钻入这浓浓的烟雨天地,又凉又湿的雨水很快便打湿她那柔滑的发丝,轻盈的绣鞋也渐渐被街面的湿雨洇湿,那阵阵凉意伴着身体传来的寒意,一时间直钻心底。

“不离!”一声夹杂着急切与担忧的声音突然迎面传来,烟雨中,一抹墨色的身影快速地穿过街道快步着向正抬袖遮挡着眼前雨水的金不离奔来,那青色的油纸伞如同飞浮在天空一般,只眨眼间,金不离湿冷的身体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抱而起,伴着那一声心疼至极的话语,也在耳边深深地响起:“不离,我终于找到你了!”。

心一暖,或许是这天地太过寒凉,当整个人被那人宽大的怀抱紧紧包裹之时,金不离原本刚强的面上还是莫名浮起一丝轻动。

原来,当世界太冷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的怀抱会让自己感觉到如此温暖。

抬眸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她唇角微扬,发自内心地轻声道谢:“谢谢你,南宫星辰!”。

身体一僵,听着那如同涓流一般的悦耳声音,南宫星唇温柔的脸上不觉扬起一抹暖暖的怜惜:“对不起,不离,是我来晚了!”。

当他在不离苑中没有寻到她的时候,心里便隐隐有了一丝担心。

经过他抓了一人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萧诺那个混蛋竟然那样绝情绝义地赶走了她,甚至连一分银两都不曾让她带走。

一路命人四处找寻她的踪影,他即担心又害怕,尽管知道她也不过刚刚离开,可是看着越来越黑沉的天气,他真的不知道她会去向哪里。

当密密雨点平空洒下之际,他的心也是乱成一片。

尽管头上撑着夜风递来的雨伞,可是那寒凉的风还是不停地吹打在脸上,如同他对她的担忧,生生地剌得心底生疼。

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的大乱了方寸,甚至为了她不惜发动自己隐藏在西临的绝密侍卫;只要能够尽快找到她,哪怕他的身份在此暴露,他也豪不在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月华公子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与银环一同从马车上下来,金不离看着细雨中那摘星楼前一排高高挂起的迷朦灯笼,无边的黑夜中,这里却灯火阑珊,一如那日元霄佳节时的辉煌。

心一动,一种恍如隔世的情感漫漫在心底浮起。累尤记得当时,自己还曾与一人高居广漠屋宇之上,俯瞰万物空渺,肆扬天地豪情;可如今,苍茫天地间,唯有这丝丝湿雨,寒凉地在眼前不断飘零。

“几位客官,里面请!”门边的小二打着杏黄的油纸伞弯身迎了出来,南宫星辰却衣袍一展,已整个地将金不离包在他那宽大的衣袍之中;随即大手一揽,在左右随从同时举起的雨伞下,快步拥着金不离向着台阶上步去。

进到楼内,金不离才发现,酒楼内的布置与高楼的恢宏气度全然不同。

那一件件既雅意又简洁的桌椅屏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显得十分雅致得当;楼内的伙计俱身着清一色的青蓝衣衫,面上没有太多夸张的笑容,但那亲切而随和的眼神,却莫名让人心底一暖;尤其从湿寒的外面进来,只觉到处一片暖色,映得人的眼前一片柔和的橘红彩影。

“月华公子好!”一路行来,酒楼内的伙计全都恭身向着南宫星辰与金不离一行人俯身行礼,那恭敬的神情,看得银环心底不由暗暗犯起嘀咕。闷当跟着众人一路来到顶楼的一间雅阁之中后,乘着南宫星辰吩咐手下让人将晚膳送上来之际,银环悄悄地拉了拉身旁金不离的衣袖,眼中的拘谨越发浓溢:“小姐,我们今晚不回金家了吗?”。

不知为何,尽管这个南宫公子对姐姐关怀备至,可是她心底对他的戒备却无法放下。

这样一个身份神秘的男子,初时她只以为他是一个狂妄无礼的小毛贼,可是自从他昨日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萧府,又有恃无恐地敢跟姑爷动手,显然他的身份根本不是一个小小剌客所能比拟的。

如今再见,他的身边还跟着那许多的冷漠随从,而且一个个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根本不像普通人家的下人那般的闲散随意。

这样一个男子,他对姐姐由始至终只不过几面之缘,如今他的这番帮助小姐,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着什么目的?

看出了银环的不安,金不离摇摇头,对她投起一抹安慰的笑容,出声轻道:“明早再回,如今天色已晚,又正下着雨,若此时回去,只怕也会吓着了金家人。”。

“以后哪也别去了,只跟我走便好!”南宫星辰转头笑看金不离,桃花眼中闪着一抹深情而认真的色彩,与他对他身边的那些随从冰冷淡漠的神情判若两人。

“那怎么行?”金不离但笑不语,银环却激动地叫了起来,俏脸也因激动而微微涨红,反对道:“我跟姐姐都还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你走?”。

南宫星辰俊眸一眯,也不反驳,只是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懒懒笑道:“你不知道,不代表不离也不知。你说是吗,不离?”。

“我也不知。”淡淡地摇了摇头,金不离微微一笑,美眸只在细细打量着这里的布置。

她发现,这间雅阁又与楼下的那些布局全然不同,整体以一种清冷逼人却又华贵无边的物件装置房间;无论桌椅,香炉,壁画还是那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一直延伸至里间的锦绣屏风,上面的画景不是她在这个时代常见的仁女图或是牡丹花鸟图。

虽是山水,却与那些常见的山水画相比,少了那种空谷幽林的清幽感,多了几份山长水阔、波谲云诡的霸主之气。

这份感觉,让人虽然身在小小暖室之中,心底却莫名生出一份站在天地云层之外,俯瞰万里山河的壮阔之感。

这种感觉,与那日自己与那人站在屋宇之上所生出的空茫孤寂感,又是那样的像……

身边忽然多了一人,挡住金不离看着屏风痴痴发愣的视线,意外抬眸,却见南宫星辰一手撑在自己的椅背,俊美的面上凝着意味莫名的深意,好看的唇角微微轻勾,直直地凝着她因失神而微微惊异的美眸,挑眉道:“那你现在可知道了?”。

“知道什么?”微微一愣,金不离不由转头看了看同样一脸讶异的银环,一时不知自己错听了什么。

南宫星辰看着金不离的眼神分明溢上一片气闷,不想自己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一个女人,却换来她的心不焉;竟然,竟然一个字都不曾听进去。

“姐姐,他,他是南月国的四皇子,那个人称月华公子的南月第一公子啊。”银环的心到现在还在扑嗵扑嗵直跳,难怪方才听到酒楼的伙计尊称他是什么月华公子,她当时还没反应过来。

原来,他竟然是那个云天大陆上几乎无人不知的八公子之一,世人锦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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